乡村旅游发展路径及差异化研...—以中部六省25个乡村为例_张洪.pdf

收稿日期：基金项目：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作者简介：张洪（），女，安徽合肥人，教授，硕士生导师；郑许峰（），男，安徽淮南人，硕士生。第 卷第期合 肥 工 业 大 学 学 报（社会科学版）年月 （）乡村旅游发展路径及差异化研究 以中部六省 个乡村为例张洪，郑许峰（安徽大学 商学院，安徽 合肥 ）摘要：以中部六省 个乡村旅游扶贫示范案例为研究样本，利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探究乡村旅游发展的背后逻辑，并以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为条件对其进行差异化研究。研究发现：乡村旅游的发展逻辑是多元的，并不存在严格的限制条件，但发展能力的高低由各条件的组合所决定；乡村旅游的发展背后逻辑是多元的，共生成八条乡村旅游发展路径，其中政府支持力度、旅游接待服务能力、经济发展水平、人文资源、市场条件为影响乡村旅游发展的关键变量；无论在经济发达还是欠发达地区，政府的支持力度起着关键性作用，且利用外部资本的加持可以克服其对资源禀赋的依赖。乡村旅游的发展门槛虽然很低，但需要根据乡村的条件因地制宜，才能获得高质量发展。关键词：乡村振兴；中部六省；乡村旅游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一、引言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逐步实施，乡村旅游的发展在学术界也受到学者的广泛关注，研究普遍以乡村振兴为背景，探讨乡村旅游发展的路径。部分学者分析了乡村旅游助推乡村振兴的实践逻辑、耦合联系、作用机制，且研究方法多采用描述性或解释性研究，仅少量采用定量研究。孙九霞等以傣族园村寨、天龙村、明月村等为案例，探究了乡村旅游发展助推乡村振兴的内在机理；王晨光、张高军和姜秋妍探究了“集体化”乡村旅游发展模式和“管委会企业村民”监督管理模式对乡村振兴战略的积极影响；孙业红等、董文静等、庞艳华、李志龙探究了乡村旅游中石漠化治理、农业文化遗产旅游、乡村旅游时空演变与乡村振兴战略成效的耦合关系。在乡村旅游的可持续发展方面，相关研究成果也颇为丰硕，主要聚焦于乡村旅游的阻碍因素识别、如何高质量发展及其对策、危机识别与防范等方面。都兰指出乡村旅游在开发和经营的过程中必须贯彻可持续发展的理念，现有乡村旅游发展存在着品牌单一、地区同质化严重、服务能力差等问题；殷章馨和唐月亮以长株潭城市群为案例地研究了乡村旅游在不同发展阶段的阻碍因素的演化；王勇、王婷等 在高质量发展的视角下，通过文献梳理和实地调研归纳了乡村旅游发展中产业结构、市场主体、服务体系以及政策协同等方面存在的问题。通过文献的梳理发现，现有研究多聚焦于乡村旅游的可持续发展模式、障碍破解、风险防范，对于乡村旅游开发建设的可行性评价的研究较少。目前，乡村旅游虽然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但存在着盲目性和无序性的现象。在政策的推动下，各式各样的乡村旅游呈现“井喷式”发展，而真正高质量的乡村旅游建设并不多。乡村旅游市场定位失准引发的经营风险、后续支持不足引发的资源沉没风险以及过度卷入引发的依赖风险等“内卷化”风险，可能会损害居民福祉。此外，忽略乡村社会与乡村旅游建设的基本特征，盲目开发所导致的乡村旅游的“过密化”会将农民以及公共资源过度卷入市场风险，反而会对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带来不利的影响。因此探寻乡村旅游开发建设的背后逻辑，从乡村开发前的视角分析乡村的旅游开发潜力，甄别出真正适合进行旅游发展的乡村，避免由于盲目性和无序性所导致的乡村旅游建设的可持续发展能力不足以及各种资源的浪费是当前亟待解决的问题。基于此，本研究以乡村旅游开发助力乡村振兴为视角，采用 方法，从文化和旅游部发布的乡村旅游示范案例中选取中部六省 个案例为研究案例地，系统研究乡村旅游发展的背后逻辑，分析乡村旅游发展的关键因素，探究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路径。二、研究设计 研究区域构建现代经济体系是国家经济发展的重要战略目标，而中部的湖北、山西、江西、湖南、河南和安徽六省是中部崛起的实施主体，其承东启西，连接南北，在国家经济发展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此外，作为我国农业的发展重地和粮食主产区，中部六省也是乡村振兴的重点区域。因此，以中部六省作为本研究的案例地，从乡村旅游发展的视角，对中部六省的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情况进行分析，能从中发现各省乡村振兴的成功经验，并有针对性地提出差异化建议，因地制宜，从而整体提升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质量。研究方法本研究主要探寻乡村旅游开发背后的逻辑，选择以条件组态研究为核心，旨在寻找条件变量与结果合肥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月之间复杂因果关系。该方法是由社会学家 于 世纪 年代所创立，是一种介于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之间的研究方法。和传统只关注单个变量所产生“净效应”的回归分析方法不同，定性比较分析方法所关注的是“综合效应”，其认为各个条件之间都是有联系的，不同的条件组合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在分析时要以组合、构型的方式从整体的角度去探寻事件背后的逻辑，为社会现象背后原因的探索以及各种因素交叉对结果的影响机理研究提供了有力的分析工具。定性比较分析方法分为三大类，分别为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清晰集定性比较分析（）以及多值集定性比较分析（），其中 适用于连续型变量，适用于二分变量的处理。本研究多为连续型变量，故选取 。此外，选取 作为本文的研究方法还基于以下几点原因：第一，该方法对于样本数量的要求不高，适用于小样本研究，一般样本数量在 个为宜。本研究旨在探寻进行乡村旅游发展的主要条件，研究样本数量为 个，若使用传统的统计方法很难获得稳健的结果，而该方法可弥补样本的不足，得到较为稳健的结果。第二，和传统的以“自变量因变量”二元关系为基础的统计手段不同，是以集合论为基础探寻多个原因变量与特定结果之间逻辑关系的方法，其能挖掘出条件变量之间以及其与结果变量之间复杂的因果关系，并能确定出不同的条件组合之间以及各组合与结果之间的影响机制。乡村旅游发展的影响因素众多且复杂，采取该方法能较准确地找出适合乡村旅游开发的条件，有助于探寻提升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多元路径。第三，该方法在探寻多种条件组合的同时，能够找出影响结果变量的必要条件和充分条件，并且在分析过程中识别出影响结果的关键变量，有助于发现乡村旅游建设的关键条件，从而有的放矢，提高乡村旅游发展质量。数据来源 体验脱贫成就助力乡村振兴 全国乡村旅游扶贫示范案例选编（以下简称 全国乡村旅游扶贫示范案例）是文化和旅游部（以下简称文旅部）于 年为总结展示乡村旅游扶贫成果，助力乡村振兴所遴选出的 个乡村旅游示范案例。本研究从 个示范案例中选取属于中部六省的乡村，考虑到经济发展水平对乡村的旅游发展的影响，按照乡村所属地域的城市等级将其划分为经济发达地区和经济欠发达地区。最后，综合考虑数据的完整性和可获取性，筛选出 个乡村旅游扶贫示范案例作为研究样本，如表所列。表全国乡村旅游扶贫示范案例序号地域案例样本区域发展水平山西省忻州市静乐县经济欠发达地区山西省长治市平顺县石城镇岳家寨村经济欠发达地区山西省太原市娄烦县天池店乡河北村经济发达地区江西省赣州市于都县梓山镇潭头村经济发达地区江西省九江市修水县杭口镇双井村经济发达地区江西省上饶市婺源县江湾镇篁岭村经济发达地区江西省赣州市瑞金市叶坪乡黄沙村经济发达地区江西省吉安市井冈山市茅坪镇神山村经济欠发达地区江西省宜春市靖安县中源乡经济发达地区 湖南省永州市祁阳县茅竹镇三家村经济欠发达地区 湖南省邵阳市新邵县严塘镇白水洞村经济欠发达地区 湖南省湘西州凤凰县麻冲乡竹山村经济欠发达地区第期张洪，等：乡村旅游发展路径及差异化研究城市等级数据来源于第一财经发布的 城市商业魅力排行榜（：），其认为三线城市是有战略意义或比较发达、经济总量较大的中小城市，故本文将三线以上城市为划分为经济发达地区。续表序号地域案例样本区域发展水平 湖南省怀化市鹤城区大坪村经济欠发达地区 湖南省衡阳市南岳区南岳镇红星村经济发达地区 湖北省黄冈市罗田县骆驼坳镇燕窝垸村经济欠发达地区 湖北省十堰市郧阳区柳陂镇龙韵艺术村经济欠发达地区 河南省安阳市林州市黄华镇庙荒村经济欠发达地区 河南省开封市兰考县东坝头镇张庄村经济欠发达地区 河南省鹤壁市淇县灵山街道办事处凉水泉村经济欠发达地区 河南省三门峡市卢氏县官道口镇新坪村经济欠发达地区 安徽省宣城市泾县汀溪乡大南坑村经济欠发达地区 安徽省亳州市谯城区观堂镇晨光村经济欠发达地区 安徽省安庆市岳西县黄尾镇黄尾村经济发达地区 安徽省六安市金寨县花石乡大湾村经济发达地区 安徽省亳州市涡阳县曹市镇辉山村经济欠发达地区变量设定（）结果变量设定本研究的结果变量是乡村的旅游发展能力，在测量旅游地的发展情况时常选用“年平均旅游接待人次”来表征，但考虑到每个乡村的规模不一样，其旅游接待的能力也不同，因此“年平均接待人次”并不能准确反映出不同旅游地的旅游发展能力，故本研究选用“乡村人均旅游收入（）”来反映研究案例地的旅游发展能力。（）条件变量设定本研究在选取影响乡村旅游发展的前因变量时参照了波特的竞争优势理论，并利用演绎法和归纳法进行综合分析。波特在 竞争优势 中就曾将复杂的企业活动进行梳理，探究企业的基本活动和辅助活动两者之间的有机联系，从总体上考察整个价值链，在分析了竞争环境后，提出了市场准入、供应商的能力、购买者的能力、可替代品和竞争对手等五方面的因素。根据乡村旅游发展的价值链，利用演绎法和归纳法并参照相关研究的分析思路，本研究将生产要素、管理要素、需求要素、支持要素和特殊要素作为一级指标进行分析，并参照前人有关乡村旅游影响因素的研究选取了 个条件变量。具体指标如表所列。表条件变量及测度指标设定一级指标二级指标测度指标生产要素资本资源人均村域面积景观资源森林覆盖率人文资源国家传统村落个数需求要素乡村旅游市场条件旅游地区年旅游人数乡村旅游交通条件公路密度支持要素景点依托 级以上景区个数政府支持力度乡村旅游试点数经济发展水平市级生产总值管理要素旅游管理招待能力二星级以上酒店个数特殊要素乡村性城镇化率选用“乡村人均旅游收入”作为结果变量，并从生产要素、支持要素、需求要素、管理要素和特殊要素合肥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月等五个方面选取了 个条件变量后，构建乡村旅游发展能力影响因素的分析框架，如图所示。图乡村旅游发展路径分析框架（）变量测度一是资本资源（）。资本资源对于乡村旅游的发展非常重要，而村民真正的资金状况很难获取，因此可以用土地面积来反映村民的资本资源，即“内部资本”，用乡村人均村域面积表征。二是景观资源（）。景观资源主要指乡村的自然资源，满足人们对新鲜空气和休憩等生态条件的需求。本文基于数据的可获得性用县级森林覆盖率来表征。三是人文资源（）。人文资源指的是该地区的人文历史的资源，能为乡村的旅游提供吸引力。一个乡村拥有较为丰富的物质或者非物质文化资源会给该地区带来较好的旅游吸引力，从而更容易形成区域性旅游中心。而国家传统村落的评选则是综合考虑了传统建筑、选址和格局、非物质文化遗产三大部分，且在全国的评选范围覆盖地域较广，较为全面地反映具有保护和发扬价值的人文资源，因此市级层面的国家传统村落数量能较好地表征乡村的人文资源水平 。故本研究选取案例地所处地区的国家传统村落个数来表征。四是乡村旅游市场条件（）。良好的旅游市场条件，具有较强的规模效益和乘数效应，从而为区域内的乡村旅游发展带来强有力的拉动作用，推动所处区域的旅游发展。故本研究选取该地区市级层面的年旅游人数来表征。五是乡村旅游交通条件（）。公路交通的发展直接关系到乡村的可达性，且是乡村旅游的主要交通路径。故本研究选取公路密度来表征，即公路通车里程人口数。六是景区依附条件（）。乡村所处区域具有高质量的旅游景点，会给乡村带来较好的品牌效应和扩散乘数效应，从而促进该区域内乡村旅游的发展，为其带来较强的拉动和示范效应，。故本研究选用乡村所处区域的 级以上的景区个数来表征。七是政府支持力度（）。政府支持对于乡村旅游的发展有着重要作用，且在各种政策落实的过程中，各级政府确定的试点区域往往能获得更好更快的发展。故本研究选用当地政府的乡村旅游试点数来表征。八是，区域经济发展水平（）。旅游的发展与区域的经济发展水平有着密切的联系，经济发展水平越高，乡村发展可获得的外部资源就越强，从而支撑起旅游配套服务以及各种基础设施的建设。故本研究选用各市生产总值表征。九是旅游接待服务能力（）。旅游接待服务能力是保障乡村旅游客源的重要条件，而星级酒店和旅行社是表征旅游接待能力的重要因素，但考虑到乡村旅游的前往方式主要为自驾游为主，因此旅行社的影响并不大，。故本研究选用二星级以上酒店个数来表征。第期张洪，等：乡村旅游发展路径及差异化研究十是乡村性（）。乡村旅游和普通的城市旅游存在较大差别，乡村旅游中“乡村”的内在表现便是乡土性，浓郁的乡土气息也是吸引游客的重要因素，故本文以乡村性指数来表征，即“城镇化率”。本文具体指标的选取以及相关数据来源如表所列：表变量测度和数据来源变量类型变量标签表征指标数据来源结果变量 乡村人均旅游收入 年文旅部发布的 乡村旅游扶贫示范案例条件变量 乡村人均村域面积 年文旅部发布的 乡村旅游扶贫示范案例以及当地政府信息公布平台、地情网、村庄简介 森林覆盖率 年文旅部发布的 乡村旅游扶贫示范案例以及当地政府信息公布平台、地情网、村庄简介国家传统村落个数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研究中心官网市级年旅游人数 年各市发布的政府统计公报、各地区统计年鉴 用公路密度来表征，即公路通车里程人口数 年各市发布的政府统计公报、各地区统计年鉴 级以上景区个数市级层面的各地级市年鉴、统计年鉴、旅游年鉴 各地区政府公布的乡村旅游试点数全国乡村旅游重点村名录乡村名单及各地区人民政府官网 市级生产总值各地区 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二星级以上酒店个数各市发布的政府统计公报、各地区统计年鉴，中国旅游饭店协会官网 乡村性指数，即“城镇化率”年各市发布的政府统计公报、各地区统计年鉴 变量校准和传统的分析方法不同，方法中的模糊集数据要按照外部的标准进行校准，其研究的不是变量关系而是集合关系。根据已有理论以及相关经验对数据进行校准，赋予案例集合隶属度，通过变量的转换使集合隶属度介于之间。本研究参考 、等 的标准，设置了“完全隶属点”“交叉点”以及“完全不隶属点”等个关键阈值，并以样本数据的上四分位数、平均值以及下四分位数与其相对应。按照以上标准，本研究将 个自变量和个因变量进行校准，结果如表所示。表案例各变量校准定位点变量类型变量样签定位点完全不隶属点交叉点完全隶属点结果变量 合肥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月续表变量类型变量样签定位点完全不隶属点交叉点完全隶属点条件变量 三、结果与分析必要条件分析进行组态分析之前，需要对条件变量进行必要性分析，以识别某单一变量是否是结果变量所必须的条件。所谓必要条件就是从集合论的视角，当某一结果出现时总会伴随某一条件，那该条件就被认定为结果的必要条件。参考 分析，一般认为一致性水平大于 时，该变量为结果的必要条件。必要条件一致性（）和覆盖率（）的计算公式如下：（）（，）（），（）（）（，）（），（）其中：（，）表示和的最小值，和表示条件组合中第个案例的隶属度。利用 软件进行必要性分析，将校准后的模糊隶属分数导入后，参照软件生成的一致性和覆盖率数据，对影响乡村旅游发展能力的 个条件变量进行分析。结果（见表）显示，个条件变量的一致性均小于，证明本研究的 个条件变量均不能构成乡村旅游发展能力必要条件，乡村旅游事业发展并不取决于某单一因素的影响。进一步表明乡村旅游的准入门槛很低，各乡村结合自身优势都能发展乡村旅游，且乡村旅游的发展是多重复杂因素并发的结果，需通过不同因素的组合来剖析其背后的发展逻辑。表必要条件分析结果前因条件一致性覆盖度 第期张洪，等：乡村旅游发展路径及差异化研究续表前因条件一致性覆盖度 组态分析与路径诠释利用 对 个乡村旅游发展案例进行因果的组态路径分析，会得到多种组态路径，每种组态都表示实现同一结果的不同路径。根据 一致性门槛值不低于 的建议以及相关经验，本研究将一致性阈值设置为，为保证前因条件构型的覆盖率，将案例频数设置为，利用真值表算法，软件会输出复杂解、简单解以及中间解等三种结果。其中复杂解没有经过简化处理，不利于后续组态构型的分析；简单解将简单反事实分析和复杂反事实分析均纳入了简化的过程，得出的结果可能与事实不符，因此本研究选用中间解作为分析乡村旅游发展路径的前因构型。此外，边缘条件和核心条件的区分是组态构型分析的重要步骤，一般认为条件变量同时出现在中间解和简单解之中则为核心条件，条件变量只出现于中间解之中则为边缘条件。为更形象地呈现组态路径，采用五角星、正方形、三角形、空心圆等形式表征结果，共获取八条组态路径。结果（见表）显示，总覆盖率为 ，说明本研究的八条路径能解释 的案例；总体一致性为 ，大于 的阈值要求，说明得到的条件构型对现实现象具有一定的解释能力。表条件组态的充分性分析结果前因条件经济发达地区条件组态 经济欠发达地区条件组态 一致性 原始覆盖率 唯一覆盖率 总覆盖率 总一致性 注：、分别表示不存在该条件、存在该条件、不存在的边缘条件、存在的边缘条件、无影响条件。合肥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月对 的结果进一步分析，依照各个组态构型中的核心条件和边缘条件，对八条组态路径进行诠释，深入探讨组态路径的背后逻辑。路径：政策、资本、管理三核驱动型。该条路径中政府支持力度、旅游接待服务能力以及经济发展水平为核心条件，景观资源、旅游交通条件、乡村性、景点依托为辅助条件。该条路径说明在较好的经济条件以及政府支持的外部环境下，若乡村区位具有较好的旅游管理招待能力且附近具有高质量的景区资源，并辅之较好的交通条件，则该乡村便能克服内部资本资源和人文资源等条件的欠缺，实现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代表性的乡村有岳西县黄尾村和修水县双井村。路径：强资本禀赋型。该条路径的一致性为 ，原始覆盖率为 ，唯一覆盖率为 。其中核心条件只有经济发展水平。该条路径反映的是乡村在内部条件以及外部条件都处于不利的情况下，在较好的经济发展水平下，利用外部资本资源克服景观资源以及人文资源等方面的欠缺。该路径体现的是处于较差条件的乡村利用外部资本条件依然能够进行乡村旅游开发建设。代表性的乡村为黄华镇庙荒村。路径：内外资源双驱型。该条路径的核心条件为资本资源、旅游市场条件、政府支持力度、旅游管理招待能力和经济发展水平，其余为边缘条件。该条路径反映的是乡村在具有资本资源和景观资源等内部条件下拥有较好的旅游市场条件和旅游管理招待能力，依赖政府支持和区域经济条件支持，推动乡村旅游发展。代表性的乡村为婺源县江湾镇篁岭村。路径：资源依托服务加持型。该条路径的核心条件是资本资源、旅游管理招待能力以及经济发展水平，景观资源为辅助条件。该路径反映的是乡村在拥有较好的内部资本以及丰富的景观资源的情况下，利用优越的经济条件来提升管理招待能力，促进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代表性的乡村为天池店乡河北村。路径：市场需求导向型。该路径的一致性为 ，原始覆盖率为 ，唯一覆盖率为 ，且人文资源、旅游市场条件、政府支持力度、旅游管理招待能力和区域经济发展水平为核心条件，其余为边缘条件。该条路径反映的是依靠人文资源条件为乡村赋能，在乡村附近有着 以上的景区和较好的交通条件，从而能为其带来较多的市场资源，并且在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和区域经济资本赋能的基础上，乡村克服内部资本资源和景观资源的不足，实现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代表性的乡村为梓山镇潭头村。路径：景观人文资源内生型。该条路径的一致性为 ，原始覆盖率为 ，唯一覆盖率为 。该路径的资本资源、人文资源、旅游市场条件、政府支持力度和旅游管理招待能力为核心条件，其余条件为边缘条件。该路径与路径相比多了资本资源和景观资源，在具有内部资本资源和良好的交通条件的情况下，其乡村旅游的发展便获得了更大的赋能。代表性的乡村为井冈山市茅坪镇神山村。路径：景点依附型。该路径的核心条件是人文资源和政府支持力度，旅游交通条件和景点依托为边缘条件。该条路径反映的是乡村具有较好的人文资源且有政府的大力支持，依附周围景点并在良好的交通条件的辅助下便能获得较好的旅游发展，这类乡村虽然在外界没有较好的市场条件，但依附高质量的景区，为其带来不错的客流量，同时完善的交通条件，起到输送游客的作用。代表性的乡村为泾县大南坑村。路径：文化传承型。该路径的人文资源、旅游市场条件、政府支持力度和旅游管理招待能力为核心条件，景观资源为边缘条件。该路径反映的是乡村具有较好的人文资源和景观资源等内部条件，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依靠外部的较好的市场条件以及旅游管理招待能力实现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代表性的乡村为鹤城区大坪村。比较分析对经济发达地区和经济欠发达地区各组态路径内部进行对比分析后，再对两个地区的组态对比分析，得到如下几点发现：一是在经济较发达地区的关键变量是政府支持力度、旅游接待服务能力以及经济发展水平。重要第期张洪，等：乡村旅游发展路径及差异化研究的路径为路径（政策、资本、管理三核驱动型）、路径（内外资源双驱型）以及路径（市场需求导向型）。其中路径（内外资源双驱型）是最优路径，其拥有较好的景观资源和较为富裕的内部资本，外部拥有较好的旅游市场条件以及较为完善的旅游接待服务能力，并在当地政府的政策支持下依靠较高的经济水平，从而快速地走上乡村旅游发展的道路。特别地，在经济水平较高的地区，乡村旅游的发展对景观资源以及人文资源的依赖程度并不强，利用较高的资本加持可以克服乡村对自然资源的依赖，如路径（强资本禀赋型），可以完全依赖外部资本发展乡村旅游。二是在经济欠发达地区的关键变量是人文资源、市场条件和政府支持力度，一共有三条组态路径，其中较为重要的路径为路径（景观人文资源内生型），该路径反映的是乡村的自身资源较强，拥有较好的景观资源和丰富的人文资源，依靠政策的支持和宣传，在较好的旅游市场条件下，便能较快地走上乡村旅游发展的道路。在经济欠发达地区，乡村旅游的发展对人文资源、市场条件以及政府支持力度的依赖程度较强，当乡村拥有较好的人文资源后，在政府的支持下，乡村居民的参与程度也较高。例如路径（景点依附型），和其他两条路径相比，虽然没有较好的市场条件，但依赖周围高质量的旅游景区以及较好的交通条件，依然能获得较好的游客量，因此对于经济欠发达地区，市场条件这一因素十分重要，精准的市场定位才能给乡村的旅游带来持续的发展。三是无论是经济发达地区还是欠发达地区，对于乡村性这一特殊要素的依赖并不是很强，但对于旅游接待服务能力的要求较高，这也说明了乡村旅游仅吸引游客并不是其乡村性，而是一种休闲的状态，较为完善的服务接待能力才能留住旅游者。此外，政府的支持力度在两类地区都很重要，在经济发达地区资本可以弥补乡村内部资源的不足，在政府的政策支持下，可以利用外部资本进行规模化建设；在欠发达地区，政府的支持起到牵头的作用，乡村通过挖掘内在资源，从而进行乡村旅游的建设。前者需要和外部资本相结合，而后者较依赖自身的内部资源。稳健性检验为检验条件变量对结果变量的说服力，稳健性检验是 方法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常用的稳健性检验方法有调整校准阈值、改变案例频数、变动一致性门槛、增加其他条件以及补充案例或删除案例等方法。如果结论没有实质性的变化，则认为研究的结果是稳健的。本研究参照前人的研究采用调整 一致性、频数阈值、校准阈值等三种方法来进行稳健性检验 。原先设置的 一致性水平为，已经超过普遍接受的 的标准，再将其提高至，结果如表所列。一致性水平从 提升至了 ，而总体覆盖率变为了 。再保持 的 一致性水平，将频数阈值调整到，得到同样的结果。最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将校准阈值由、改为、，结果也未发生明显变化。综上，通过三种稳健性检验组合的方法，总体一致性和总体覆盖率并未发生实质性变化，表明本文的研究结果稳健性较好。表稳健性检验结果检验方法检验步骤总体一致性总体覆盖度检验方法一频数阈值保持不变，一致性上调为 后输出结果 检验方法二 一致性保持不变，频数阈值上调为后输出结果 检验方法三 一致性保持不变，频数阈值不变，将校准阈值改为、四、研究结论与建议 研究结论本研究通过对 个自变量进行必要性分析发现，单一变量并不能构成乡村旅游发展能力的必要条件。乡村旅游的发展由多种因素所决定，并不存在严格的限制条件，各乡村利用自身的优势都能进行乡合肥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月村旅游发展，但发展能力的高低由各条件的组合所决定。利用 方法进行组态分析，共得到八条组态路径，分别是：路径“政策、资本、管理三核驱动型”、路径“强资本禀赋型”、路径“内外资源双驱型”、路径“资源依托服务加持型”、路径“市场需求导向型”、路径“景观人文资源内生型”、路径“景点依附型”、路径“文化传承型”。这些组态路径展现了不同条件组合对乡村旅游开发能力的影响，且路径（内外资源双驱型）是最优路径，该路径在乡村内部资源以及外部环境都有着较为优越的条件。通过对经济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的组态路径比较分析发现，在经济发达地区关键变量是政府支持力度、旅游接待服务能力以及经济发展水平，在经济欠发达地区的核心变量是人文资源、市场条件和政府支持力度。这也从侧面表明，无论经济发展处于什么水平，政府的支持力度都很重要。旅游业是系统性产业，乡村旅游的开发建设需要对整体进行改造建设，投资的成本较高，而政府的政策起到导向的作用。一方面要提高当地居民的参与程度，另一方面要引导资金进行基础设施的建设，进而避免投资建设的盲目性，造成乡村旅游开发的失败。此外，乡村旅游开发建设虽然需要较为丰富的景观资源或是人文资源，但是在这些资源缺乏的情况下，仍然可以进行乡村旅游开发，通过雄厚的资金支持，可以从农业资源等其他方面挖掘出乡村的核心吸引力，打造成自己的品牌特色。这也进一步说明，乡村旅游发展对于资本有着较强的依赖性，且需要与多种条件进行组合才能发挥出对乡村旅游建设的积极作用。研究建议（）挖掘核心要素，多元协调发展乡村旅游的发展并不是由单一要素所决定的，而是多种要素的共同作用的结果，因此在乡村旅游建设时，要挖掘各乡村的内在价值，因地制宜，找到适合乡村特点和发展方向的乡村旅游资源。同时要避免对乡村旅游单一产业的过度依赖，适度推进产业的多元化融合，构建多产业协同发展，创造“旅游”的发展模式，不断实现旅游关联产业链的价值增值。通过乡村的各种资源的整合，既能活跃内部经济的流动，实现内部资金的供给，还能为当地居民提供就业岗位，减少人力资源的外部流失。利用优势资源、关联产业和地方人文风俗，打造多元化有特色的乡村。（）加大政策扶持，提供发展保障政府在乡村旅游发展的中有着“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作用，在乡村资源的宏观调控中有一定的优势。地方政府一方面要建立起多元的完整的公平机制，以促进各类资源向乡村流动，形成多元投入机制，为后续乡村旅游持续发展的资金投入奠定良好基础。另一方面，要加强引导作用，提高居民的参与程度，最大限度地调动居民的积极主动性，进而发挥当地居民在乡村旅游中的主体作用，以体现乡村建设资本的价值。乡村旅游的发展是一个长期的系统性工程，需要政府整体规划和布局。因此，在政策方面，地方政府应该要向社会资本倾斜，充分发挥市场的作用，吸引外部企业资本的流入，为乡村旅游的后续建设规划提供资金保障。同时，政府应做好旅游收入的再分配，在保证公平公正的前提下，提高居民的满意度。（）精准定位市场，提升服务能力良好的市场条件是乡村旅游发展的重要保障，因此，完善的交通条件是乡村联系客源市场和目的地的桥梁，随着自驾游和骑行游的普及，乡村的可达性已成为游客选择目的地的重要条件。乡村旅游的开发建设可以利用城市交通网络的优势，开发适宜的辅助道路，以满足自驾游和骑行游的相关需要，提高游客的旅游体验，从而促进乡村旅游的发展。此外，接待服务能力也是保障乡村旅游客源的重要条件，服务条件的好坏，直接决定游客的旅游体验，因此，应完善乡村的服务设施，提高服务质量，进而提升乡村的旅游竞争力和吸引力。（）结合区域优势，探寻健康发展由于各乡村的基础和区域条件有差异，各乡村应该根据自身的资源条件和发展环境，在结合本区域优势的情况下，坚持走自己的特色之路。此外，乡村旅游必须以乡村的发展和提升当地居民的自身利益为目标，协调好居民的利益保障和产业的发展两者的关系。乡村旅游业实现发展的同时，会涌入大量的游客，给当地环境带来较大的压力，对当地的自然资源和风俗习惯带来冲击，这些都会降低当地的居民的获得感，进而影响居民参与的积极性。因此在乡村旅游开发建设中要处理好当地居民与旅游产业的关系。第期张洪，等：乡村旅游发展路径及差异化研究 研究不足与展望本研究从乡村旅游开发建设的前期视角，利用 分析方法对影响乡村发展能力的背后逻辑进行了探究，通过组态路径的分析和对比，得到了适合乡村旅游建设的八条组态路径，可为当前乡村振兴背景下发展乡村旅游提供参考。由于本研究的案例地是具体的乡村，在数据收集的过程中很难获取完整的乡村数据，这就导致选取指标时只能采用市级或县级数据，若能获取到村级尺度的相关数据进行研究，则其指导意义和现实价值将会得到进一步提升。此外，本研究的视角是基于乡村旅游开发的前期视角，采用的是定性比较分析方法，在后续研究中可以采用更为科学的研究方法和最新的数据进行进一步探究，以期获得更有价值的研究成果。参考文献：孙九霞，黄凯洁，王学基基于地方实践的旅游发展与乡村振兴：逻辑与案例旅游学刊，（）：王晨光 集体化乡村旅游发展模式对乡村振兴战略的影响与启示 山东社会科学，（）：张高军，姜秋妍旅游发展对乡村振兴的促进作用 以川北醉美玉湖七彩长滩乡村旅游区为例陕西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孙业红，武文杰，宋雨新 农业文化遗产旅游与乡村振兴耦合关系研究 西北民族研究，（）：董文静，王昌森，张震 山东省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时空耦合研究 地理科学，（）：庞艳华河南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耦合关联分析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李志龙乡村振兴乡村旅游系统耦合机制与协调发展研究 以湖南凤凰县为例地理研究，（）：都兰 新形势下乡村旅游发展的“危”“机”“策”农业经济，（）：殷章馨，唐月亮乡村旅游发展水平评价与障碍因素分析：以长株潭城市群为例统计与决策，（）：王勇高质量发展视角下推动乡村旅游发展的路径思考农村经济，（）：王婷，姚旻，张琦，等高质量发展视角下乡村旅游发展问题与对策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邓小海，肖洪磊，云建辉乡村振兴战略下脱贫地旅游发展“内卷化”风险及其防范对策企业经济，（）：仇叶乡村旅游产业的过密化及其对乡村振兴的影响 对乡村产业振兴路径的反思贵州社会科学，（）：杜运周，贾良定组态视角与定性比较分析（）：管理学研究的一条新道路管理世界，（）：汪秀琼，梁肖梅，吴小节中国旅游上市公司多元化并购驱动机制研究 基于模糊集的定性比较分析旅游学刊，（）：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体验脱贫成就助力乡村振兴 全国乡村旅游扶贫示范案例选编 （）：麻学锋，孙根年，马丽君旅游地成长与产业结构演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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