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质性规制影响了FDI的环境效应吗__马雪娇.pdf

第 卷第丄期年丄月大连理工大学 学报（社会科学版）（），丄：异质性规制影响了的环境效应吗？马雪娇，刘桐，孙晓华（大连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辽宁大连）摘要：加入以来，外 商直接 投资成为推动中 国经济高速增长 的重要引擎，但也不可避免地带来了环境问题。学术界对于“污 染避难 所”效应还是“污 染光环”效应没有形成一致结论。在与模型 的基础上，纳入环境规制 的 制度约束，从理论上分析了对环境质量的 影 响，讨论了环境规制 的调节作用和邻地转移机制。实证研究方面，以？年中 国个省份（数据不包括西藏自治区和港澳台地区）的面板数据为样本，运用工具变量法 处理内生性问题，从污 染排放和能源 消耗两个方面，实证检 验了的环境效应以及环境规制 的调节转移作用，结果发现：全国范围内，有利于降低污 染排放，尤其是固定废弃物，但没有产生节约能耗的效果；命令控制 型环境规制能 够放大的“污 染光环”效应，而且会发生 污 染转移效应，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 的 影 响不显著；随着规制内容和执行的优 化，两类规制 的作用效果均有 所改善；区域 异质性检 验显示，环境规制在东部和中部地区的调节作用 与总体较为一致，西部地区不明显。关键词：环境规制；环境 效应；污 染排 放；能 源消耗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弓言加人世界贸易组织以来，中 国逐渐成为外商直 接投资（，）的重 要目的地，吸引外资额迅速增 长。据商务部 统计，年，中国吸收了 亿美元的，首次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吸引外资最多的国家。至年，中 国成为全球最大的接收国，全年为亿美元。是推动中 国经济高速增 长的重 要引擎，不仅弥 补了国内经济发展过程中的资金缺口，还 通过溢出效应带 来了新的管理经验及技术，推动了地区 的出口和就业。然而，经济飞速发展的同时，我国的能源消耗逐渐加大，环境污染形势日益严峻。年中 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能源消费国，年，能源消费 总量占全球消费量的，工业废 水、工业废 气和固体污染物排 放量也居高不下。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将生态文明建设作为国家 宏观发展战略，在强调激发经济 增长潜能的同时更注重经济的绿色与可持续发展。在此背景下，作为中 国经济 增 长关 键动 力之一的所带来的环境问题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人们不得不重新审视是否真正推动了中 国经济的高质量增 长。目前，对于到底具有怎样的环境效应这 个问题仍然莫 衷一是，形成“污染避难 所”和“污染光环”两种截然相 反的假 说。“污染避难 所”假 说由和在分 析环境与南北贸易时提出，该假 说认为跨国企业为规避本国严格的环境规制而将 产业链中高污染、高能耗的部分转 移至发展中 国家，使发展中 国家成为它 们污染 排 放的避难 所。和 采用经合组织和部分非经合组织国家的数据证实了“污染避难 所”假说在许多污染行业成立。陈凌佳利用 市级数据研究对中 国整体和不同区域的环境的影响，结果证实的增 加会对我国环境 产生负面影响，并且对西部地区 的影响高于东部地区。周 力和李静则从空气污染角度出发，利 用中 国省级面板数据探究了对中 国空气污染的影响，再次检验了“污染避难 所”假 说，并证明该假 说在全国范围内成立。与之相 反，“污染光环”假 说则认为能够为发展中 国家带来 领先的技术和先进的设备，并通过“溢出效应”“示范效应”和“竞争效应”带动发展中 国家收 稿日期：；修回日期：基金项目：辽宁 省哲 学 社会科 学 规划基金 项目“辽宁 省碳 承 载力的智能评估与动态预警”（）作者 简介：马雪娇（的），女，辽宁 锦州人，副教授，主 要从 事环境经济 学研究；刘桐（的），女，吉林省吉林市 人，大 连理工大 学经济 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 方向为产业 经济 学；孙晓华（），男，辽宁抚顺人，教授，主 要从 事 产业 经济 学、演 化经济 学与创 新经济 学研究，：？大连理工大学 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卷整体技术 水 平的提升，进而改善环境 质量？。黄 菁的研究证明 了能够通过促进经济发展与技术进步来改善环境污染现状（）。林虎和刘冲的研究也表明发达国家的能够 带 来先进的清洁技术与管理经验，进而对中 国环境状况起到正向影响。张贤和周勇利 用空间计量的方法研究的节能效果，得出集聚会降低当地的能源消耗强度，同时对周边地区有溢出作 用。此外，、盛斌和吕越、张宇和蒋殿春：）等持有“折衷论”的观点，认为的环境效应不能以偏概全，需要考虑对环境的多重影响，最终影响的正负取决于“污染避难 所”和“污染光环”之间的博弈结果。除此之外，也有学者还发现政府的环境政策会对的环境效应产生重大影响，严格的环境规制会显著 增 加污染密集型企业的治污成本，进而影响外资企业的 区位选择，即环境规制较为宽松的国家会吸引更多污染型。纵观国内外文献，尽管一些学者研究了的环境效应以及其与环境规制的互动关系，由于样本选择、变量 选取以及分 析方法等不同，并没有得出较为一致的结论。另外，在环境效应的分 析框 架中，以往研究忽略了环境规制类型及强度差异带来的异质性 影响，鲜有研究关注不同种类环境规制对环境效应的调节作 用以及过强的环境规制是否会使发生邻地转 移的现象。基于上述两种相互对立的假 说，本文采用工具变量法来验证假 说在中 国的存在 性，确保研究 结果的稳健性，进一步将环境规制分为命令 控制型和市 场激励型，分 析东道国不同类型的环境规制对污染避难 所”或“污染光环”效应的调节作 用，最后讨论跨国企业在选择 投资目的地时，不同强度的环境规制是否会导致产生邻地转 移现象。本文不仅能够回答中 国 引人的环境效应如何以及是否存在区域和时期 异质性，还进一步 揭示出不同类型环境规制对环境效应的放 大或缩 小作 用及是否具有从环境规制较强地区向规制较弱地区 的转 移效应。二、理论模型本文以与的模型为基本分 析框架，从两方面进行拓展：一是引人对环境治理起重 要作用的清洁技术，同时考虑对东道国技术进步的外溢效应；二是将环境规制强度纳人到模型中，进一步考察环境规制对环境效应的调节作 用。基本 假设假设在一个小型开放经济中，有污染型和清洁型两个部门，分别生产污染型产品和清洁型产品，在产品的生产过程中会产生污染物。两种基本投人要素 为资本和劳动，其边际报酬分别 是和，规模报酬不变。设产品价格为，产品的价格为。（）纳人污染的生产函数由于产品的生产过程中无污染 排 放，其净 产量等于潜在产量，产品的生产函数可表示为式：（，）假设产品生产过程中用于污染治理的要素占企业所有投人要素的比值为，则产品的生产函数可表疋为：）（，）（）其中，（，）为产品的潜在产出。由于污染物的排 放量受产品产量与 污染治理的影响，污染治理函数为（），则 污染物的生产函数为：（）（，）（）污染治理函数（）满足（）、（）、（），即污染 排 放量随着污染治理投人比例的增加而减少。为简化 模型，将污染治理函数（）具体 化并定义 为：（）（），其中。将（）代人式（）得到：（）（，）（）根据 式（）和式（），产品的生产函数可进一步表示为：（）（）在式（）中，污染 排 放量可视为产品生产过程中的一种投人要素。（）污染治理技术的引人假设引人的污染治理技术为，其规模报酬不变，取决于企业污染治理的资源配置和潜在污染排 放量，污染 排 放量可以表示为潜在污染 排 放量与 污染治理量之差的形式：（，）（）由式（）可知，污染 排 放量与 污染治理技术 水 平 成反比。基于规模报酬不变的前 提，（，）（，），代人式（），可得：第期马雪娇，刘桐，孙晓华：异 质 性规制影响了的环境 效应吗？（，）（）当企业不治理污染时，根据 式（），等 价于污染治理要素的投人比。故最终可表示为：（，）（，）（）（，）（）用污染治理技术表示的污染治理函数为：（），）（）（）污染 排 放强度的引人接下来，在模型中 引人污染 排 放强度，即单位净 产出产生的污染量，可以分别推出污染排 放强度与净 产出之间的关系以及污染 排 放强度与 污染治理要素投人比之间的关系：环境规制对的调节作用假设企业每生产一单位的污染要付出的成本为，即污染 排 放单位 价格是。在资本、劳动和污染物排 放 价格给 定时，企业首先通过配比资本和劳动要素，最 小化单位潜在产出的生产 成本：（，），（，）（）接下来，企业需要权衡污染物排 放 价格和生产 成本之间的关系，进行污染物排 放量与潜在产出的最优组合：（，），）结 合 式（）和式（），求解 最 小化问题，得到：（，）（）（）；（）由此可 见，污染 排 放强度与 污染治理要素投人比为负相关，需要投人更多的污染治理要素才 能达到更低的污染 排 放效果。的环境 效应定义经济规模为两部门经济总产值，即，污染 产品产值占总产值的比重为（），同时根据，可得：（）为简化计算，将标准 化为，则式（）可简化为 如下形式：（）由此可 见，污染物排 放量取决于污染物排 放强度，污染 部门产值在总产值的比重以及 整个经济体的产出规模。由式（）可知，污染物排 放量与 污染治理技术 成反比，假设污染密集型部门污染治理技术 来源于的增 加，而不会对生产 产品过程中所投人的资本和劳动量产生影响，因此，用于污染治理的要素投人比例将保持不变。将 式（）两边取对数再求全微分后，污染 排 放量的变化为：（）（，）（，）（）其中，为影响污染 排 放量的弹性系数。如果带来显著 技术进步效应，则企业会积极开展污染治理，；相 反，如果的技术溢出效应不足以弥 补企业治理污染所付出的代 价，则企业不会开展污染治理活 动，。因此，的环境效应取决于所带 来的技术溢出强度。当厂商利润最大 化时，总收益为？，总成本为，则有：（）根据 式（）和式（），可得污染物排 放强度为：式（）表明污染物排 放的单位 价格与 污染 排 放强度呈负相关。当污染物排 放的单位 价格较高时，企业会通过促进技术进步 或转向生产清洁 产品来减少污染 排 放强度。考虑代表不同类型的环境规制。当，？表示以“排污税”形式实施的环境规制 时，即本文 所提到的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则厂商的利润函数为：兀（，）（）由于，式（）可进一步写成：兀（）？（，）（）当，代表以“主要污染物排 放强度限额”等为目标的环境规制 时，即本文 所提到的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对企业的影响分为两种情况：其一，污染物排放量在限额以下的企业不会受到环境规制的影响，则产品的产量和污染物排 放量不变；其二，污染物排放量在限额以上的企业会受到环境规制的影响，其利润函数为：（，）（）其中，表示超过限额企业面临的巨额罚大连理工大学 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卷款。由式（）和（）可知，不论是 市 场激励型还是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企业的利润都 将受到损 失，如果企业能够承担相应损 失，则企业会继续排 放原来 等量的污染物；如果排污给企业带来的损 失 过大，则企业会采用新技术 来减少污染物排 放量或 者转向生产清洁 产品，但是当采用新技术或 者产品转换成本过高 时，企业则会选择退出该市 场。由上述分 析可以看出，两类环境规制下企业利润差异为 ！，哪种环境规制对企业减少污染 排 放 产生影响更大，取决于 两种环境规制给企业带 来减排 成本的大小。环境规制下的转移效应基于上述分 析，当企业面临环境规制 时，企业的利润会受 损。假设地区的规制强度为，地区的规制强度为，且，则分别在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和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下，企业在地区和地区之间的利润差如式（）和式（）所示：别代表污染 排 放强度（抑）和能源消耗强度（込为外商直 接 投资强度；，代表控制变量，包括产业结 构）、市 场规模，）、技术进步）、劳动 力成本（，）、对外开放程度（，）和人口密 度（，）；为个体效应；为 时间效应；为随机误差 项。当时，具有“污染避难 所”效应；当时，则呈现“污染光环”效应。接下来，将环境规制引人到式（）中，考察不同类型环境规制对环境效应的调节作 用，如式（）？（）所示：，；，（），：，十（，；，（）（）？（）由此可知，环境规制强度越大的地区，如果企业不进行污染治理，其获得的利润就 越 小。因此，企业在选择时，污染密集型企业会倾向于环境规制强度较小的地区以获取更大利润，由于污染型涌人 环境规制强度较小的地区，占据了一定资源，使该地区其他因素价格变高，清洁型则更倾向于进人 环境规制强度较高的地区。另外，如果企业所 在地区环境规制强度过大，企业又没有 能力承担污染治理成本，则企业会选择退出该市 场，转 移到邻近环境规制强度较小的地区。三、实证 研究设计根据上述理论分 析，本部分将从的环境效应、环境规制对环境效应的调节作 用以及环境规制下的转 移效应方面来 构 建实证检验模型，通过内生性问题处理与变量 选择，设计实证研究方案。模型构建首先，对于的环境效应，本文构 建的基本 方程如式（）所示：，？，？；，（）其中，下标为省份，为年份；被解 释变量，分，（，（：，（；，（）其中，代表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代表 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交互项系数表示环境规制的调节作 用，当八时，环境规制会增强的“污染避难 所”效应或 减弱的“污染光环”效应；相 反，当；时，环境规制会减弱的“污染避难 所”效应或 增强的“污染光环”效应。最后，通过引人虚 拟变量构造式（）？（）来分析环境规制下的转 移效应：（，（），；，（），（）式（）的含义 如下：，为虚 拟变量，分为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虚 拟变量，）和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虚 拟变量，），当本省份为所有相邻 省份中环境规制强度最低的省份时，该变量取值为，否 则取值为；分别 用，和，表示，为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下，环境规制强度低于本省份的相邻 省份数量，为市 场激励型规制下，环境规制强度低于本省份的相邻 省份数量；引人交叉项，是为了探究邻近环境规制较 低省份的数第期马雪娇，刘桐，孙晓华：异 质 性规制影响了的环境 效应吗？量是否会影响的转 移效应，本文以表示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下的交互项，以：表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下的交互项。当时，表明转 移效应成立，即有一部分流人相邻的环境规制较 低的省份。当时，表明不存在转 移效应，即较 低强度的环境规制 吸引了一部分流人本省份。当时，表明邻近环境规制较 低省份的数量越多，转 移效应 越强。变量选 取与数据来源鉴于数据可得 性，本文选用？年中 国个省份的面板数据（由于数据所限，数据不包括西藏自治区和港澳台地区）进行实证分 析，数据 来源于中 国统计年鉴 中 国环境 统计年鉴 中 国能源统计年鉴 中 国科技统计年鉴、国研网数据 库和国家统计局。本文的主要变量如下：外商直 接 投资（）：采用外商直 接 投资 实际使用金额与地区总之比表示；环境污染）：参 考胡 晓珍和杨 龙（）的做法，使用熵值法将“工业三废”进行无量纲化处理，由于工业固废 排 放量数据只公布 到年，本文选取工业废 水和废 气 排 放量以及工业固废的产生量作为指标，计算出各 年每 种废弃物的权重，加权求和得到各地区综 合污染 排 放指数，再用综 合污染指数与工业总产值之比来表示环境污染强度；能源消耗（）：采用各地区能源消费 总量（万吨标准 煤）与工业总产值之比来表 征；环境规制（和）：借鉴赵晓丽等的做法，本文将正式的环境规制分为命令 控制型与市 场激励型。由于自 年开始中 国环境 年鉴未继续提 供关于每年实施行政处罚案件处罚金额的数据，且为了消除各地区规模以上企业数量对环境规制强度的影响，选用当年受理环境行政处罚的案件数与各省规模以上企业数之比来表示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根据等的研究，选用排污 费 与环境污染 综 合指数之比来表示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控制变量如下：市 场规模（）：代表规模效应，选取各地区人均来表示；产业结 构；）：代表结 构效应，采用工业总产值与各地区生产总值之比来衡量；技术进步）：代表 技术效应，选用科研经费内部支出与地区生产总值之比来表示；劳动 力成本反映生产 成本，考虑到各地区经济发展水 平对工资高低程度的影响，本文用城镇单位在岗职工平 均工资与各地区人均生产总值之比来表；对外开放程度）：米用外贸依存度来衡量，即进出口总额占各地区生产总值之比；人口密 度（）：选取各省份人口总数与该省份面积之比来表疋。内生性问题 处理与工具变量选择与被解 释变量存在双向因果关系，卩会对东道国的环境 质量产生一定影响；反之，如果一个地区 的污染程度较高、能源消耗较 大，那么该地区更容易吸引污染密集型的跨国企业到当地投资，因此，在分析的环境效应以及环境规制的调节作 用时，存在内生性问题，能否有效解决它 是影响研究 结论客观性的关 键所 在。工具变量法是解决内生性的有效方法，它 能够 成功避免联立方程模型存在的识别不足或识别过 度问题。然而，工具变量的选取至关重 要，它直 接决定了模型估 计结果的有效性与稳健性。判断工具变量是否合适标准有个：工具变量与内生变量直 接相关、工具变量与被解 释变量不直 接相关、工具变量只能通过影响内生变量来影响被解 释变量。根据上述个标准，本文选取地区进口额与 总之比和的滞后一期 作为的工具变量。一方面，大量高新技术 产品的进口伴随着管理技术 等创新要素的输人，我国可以通过“干中学”效应来学习先进的节能 减排技术，进而影响对的引人，即工具变量（进口额占比重）与内生变量（）直 接相关；但是由于进口的物品不在中 国境内生产，不足以对国内的能源或环境 产生影响，即工具变量与被解 释变量不直 接相关；同时 我们 注 意到工具变量影响被解释变量只能通过这一渠 道，即内生变量的渠 道。另一方面，的滞后一期项也满足上述个条件。我们在接下来的实证检验分 析中提 供了支持性的检验结果。四、实证结果及分析本部分从检验新 形势下中 国的呈现出“污染避难 所”抑 或“污染光环”效应人手，逐一揭开的环境效应、环境规制对环境效应的调节作 用以及环境规制下的转 移效应。的环境 效应检验本文从污染 排 放和能源消耗两个方面考察的环境效应。固定效应模型的回归结果如表中模型（）和模型（）所示。正如上文的讨论，的内生性会干扰 模型的估 计结果，因此，我们使用的滞后一期以及进口额与 总之比两个变量作为的？大连理工大学 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卷工具变量，弱工具变量检验中的值均 大于，通过了弱工具变量检验，说明工具变量与内生变量具有较强的相关性。在过 度识别检验中，值大于，没有拒绝 原假设，即说明所有工具变量都是外生的。上述两个检验证明 了本文 所选取的工具变量的合理性。另外，检验结果也证明 了内生性的存在。利 用两阶段最 小二乘法的估 计结果如模型（）和（）所示，结果表明对污染 排 放具有显著的负影响，而对能源消耗的影响不显著，该结果证实了“污染光环”假 说，即污染 排 放随着的增 加而逐渐减少，其原因在于：首先，随着稳增 长与调结 构政策的实施，我国从数量型逐步转为质量型，越来越多的外资涌人高新技术 等现代服务业，因此，通过促进我国产业结 构优 化来缓 解工业污染 排 放，发挥“污染光环”效应，净 化城市生态环境；其次，通过 技术溢出和示范效应促进我国清洁技术进步，进而带动生产率的提升，减少工业生产过程中的废 水、废 气和固定 废弃物等 废弃物的产出；最后，能源作为 我国经济 增 长重 要引擎之一，经济 增 长方式对能源要素的依赖程度较高，能源消耗量居高不下，尽管的质量在提高，其节能效应较为微弱。为进一步明晰污染光环”效应的作 用机制，本文将污染 排 放 综 合指数 分解为工业废 水 排 放、工业废 气 排 放和工业固体 废弃物排 放，回归结果如模型（）？（）所示：对工业废 水和工业废 气没有显著影响，对工业固废具有显著 抑制作 用，该结果表明的“污染光环”效应是通过 抑制固体 废弃物排 放 来实现的。一方面，工业固体 废弃物 是工业生产过程中排人环境的各种废渣、粉尘以及其他 废物，相较于废 气和废水，工业固废具有更易控制的特征；另一方面，随着中国循环 经济的发展，对固体 废弃物强调“再循环、再利用”，进而实现所有 物 资和能源在不断进行的经济循环中得到合理和持久的利 用，使经济活 动对自然环境的影响达到最 小化程度。因此，鉴于固体 废弃物易控制以及拥 有更为先进的处理技术，外商投资规模的增 加会显著 减少工业固废的排 放量。表的环境效应回归结果因变量 估 计方法 模型（）（）（）（）（）（）咖咖 咖（）（）（）（）（）（）（）”州 州（）（）（）（）（）（）（）咖（）（）（）（）（）（）（）州（）（）（）（）（）（）（）（）（）（）（）（）（）（）咖咖 咖（）（）（）（）（）（）（）咖咖咖”咖（）（）（）（）（）（）（）控制省份是是是是是是是控制年 份值是是是是是是是 检验（值）注：括号内为估 计系数的“”值；？分别 代表在、和的水 平上 显著。首先，对于控制变量，技术进步 能够显著 减少污染排 放和能源消耗，并没有出现回弹效应，即技术进步所带 来的提高能源效率等正向影响大于其通过促进经济规模扩大而增 加 能源消耗所导致的负面影响；其次，经济 增 长 加 剧了环境污染而有助于减少能源消耗，产生该差异的主要原因可能 是中 国经济 增 长方式逐步从粗第期马雪娇，刘桐，孙晓华：异 质 性规制影响了的环境 效应吗？放型转向集约型，对能源要素需求 有所减少，尽管能源消耗是工业三废重 要来源之一，废 水和废 气的排 放还来源于矿山、冶炼、电解、电镀、农药 等企业，该类型企业规模的扩大以及盈利 能力的增强会直 接导致污染排 放的增 加；产业结 构变量对污染和能源都具有显著促进作 用，说明 以工业为主导的产业结 构会带 来更为严重的环境问题；再次，尽管劳动 力成本对环境影响不显著，人口规模能够减少污染 排 放与能源消耗规模，这可能 是因为在 人口聚集的地方往 往是中心大 城市，在人口不断 集中的过程中，中心大 城市地区服务业迅速发展、技术不断进步，二者皆有助于改善城市环境；最后，由于技术溢出效应等原因，对外开放会降低污染排 放。环境规制 的调节作用根据两种类型环境规制对环境效应的作 用效果（见表），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均可显著 减少污染 排 放和能源消耗强度，且具有促进污染光环”效应的调节作 用。相 反，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不仅不能够有效解决环境问题，还抑制了的“污染光环”效应。当同时考虑两种环境规制 时，命令 控制型和市场激励型环境规制对环境效应的影响不变，影响幅度 有所下降。表两种类型环境规制对环境效应的调 节作用回归结果因变 量模型（）（）（）（）（）（）（）（）（）（）（）（）（）（）（）（）（）（）（）（）（）（）（）（）（）（）（）（）（）（）广？”州 （）（）（）（）（）（）（）（）（）（）咖广广 （）（）（）（）（）（）（）（）（）（）”广”（）（）（）（）（）（）（）（）（）（）广”广 咖 （）（）（）（）（）（）（）（）（）（）”（）（）（）（）（）（）（）（）（）（）（）（）（）（）（）”（）（）（）（）（）（）（）（）（）（）（）（）（）（）（）咖”（）（）（）（）（）（）（）（）（）（）（）（）（）（）（）”广”；）；）（）（）（）（）（）（）（）（）（）（）（）（）（）（）（）咖（）（）（）（）（）（）（）（）（）（）（）（）（）（）（）（）（）（）（）（）（）（）（）（）（）（）（）（）（）（）控制 省份控制年 份值检 验（值）哪）注：括号内为估 计系数的“”值；、分别 代表在和的水 平上 显著。因为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是针 对中 国整体 情况制定的一种“总量控制”政策，未能达到节能 减排要求的企业需要付出巨大 成本来弥 补其对环境造成的破坏，而对于排 放量在命令 控制指标之上的企业来说，他们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可 见，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更易吸引环境友好型，且规制强度越高的地区所吸引的清洁程度越高，而高 污染型则会选择环境规制强度相对较 低的地区以减少排污成本。因此，命大连理工大学 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卷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具有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的“马太效应”，即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越强的地区，“污染光环”效应越强，而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越弱的地区，“污染光环”效应越弱。相比之下，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不具有强制性，且企业可以根据自身污染 情况在成本最小化和利润最大 化之间进行抉 择。与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相同，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也是针 对中 国整体 情况制定的，同样是污染型企业，外资企业拥 有比内资企业更为先进的减排技术，即外资企业减排 成本更低，具有竞争优势。另外，东道国环境规制强度通常弱于母国环境规制强度，在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下，污染型的减排成本要低于其在母国的减排 成本，因此，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不会增 加外资企业成本，没有出现节能 减排的有效激励。由于污染型在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下也具备成本优势，不仅不能充分发挥“污染光环”效应，反而会趋向于“污染避难 所”效应。对环境污染 排 放物进一步分类，表结果显示，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对废 水 排 放具有显著促进作 用，对固体 废弃物排 放具有显著 抑制作 用，而对废 气 排 放的影响不显著；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对废 水和废 气的影响皆不显著，但是 能够显著促进固废的排 放。这可能与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自身特征 有关，在“总量控制”的政策中，东部地区 的排污指标较少，而中西部地区 的排污指标较多，在环境规制作 用下，东部地区 的部分重污染型企业会迁移至中西部地区，考虑到 我国水流方向为自西向东的客观因素，污染型企业处 在上游位置，由于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和技术进步程度相对落后，迁移来的污染型企业产生的污染不能得到很好的治理，使得我国整体 水 质遭到严重破坏，且工业废 水问题难以得到有效控制。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对于固废和废 气的影响以及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对工业三废的影响原因与上文类似，此处不再赘 述。五、进一步讨论上文已证实的“污染光环”效应以及不同类型环境规制的调节作 用，那么在不同时期、不同地区是否存在异质性呢？本部分通过将 样本划分为不同阶段与区域 来进一步回答上述问题。来自不同时 期的异质 性检验自年党的十八大召开以来，在“五位一体”总体布局 下，生态 文明建设 摆在突出位置，环境问题得到了党和政府的空前重视，环境规制政策体系从战略转型迈向全面提升阶段，因此，本文以年为分界点对总样本进行划分（尽管年开始，环境规制政策体系进人全面提升阶段，考虑到政策 时滞性，将 样本时间段分为？年以及？年两个子样本），探究不同时期的环境效应及环境规制的调节作 用。根据表的结果可得出如下结论与启示：首先，模型（）和（）分别 表示不同时期的减排效应，随着环境规制强度的提升，的减排效应由显著 变为不显著，但对污染 都具有 抑制作 用，这是因为环境规制政策处于战略转型阶段时，我国陆续颁布了清洁生产 促进 法 环境影响评价法 可再生能源法等一系列法律法规，环境规制政策理念由过 去重经济 增 长、轻环境保护向两者并重转变进而转向强调生态 文明建设，这表明环境规制的加强有效促进了内资企业的节能 减排，缩 小了内资与外资企业之间的技术差距，弱化了清洁型的溢出效应，该结果 充分证明 了我国环境规制在污染 控制、倒逼 企业转型升级等方面的积极作 用和显著效果；其次，两种类型环境规制对“污染光环”的促进作 用均在第二阶段显现，可 见，环境规制强度的全面提升进一步提高了我国准人门槛，增 加了对高质量、清洁型的吸引力度，进而促进的“污染光环”效应；第三，当被解 释变量为能源消耗强度时，的环境效应以及对环境规制的调节作 用无明显差异。这是因为不论是 市 场激励型还是命令 控制型的环境规制，它 们更多约束的是企业的污染 排 放，而涉及改善 能源消耗的环境规制较少，不能起到促进企业节能的作 用。来自不同地区的异质 性检验由于我国地区间发展不平衡，各地区经济发展、资源禀赋等 均存在明显差异，本文将全国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个区域 来探究不同地区环境效应及环境规制调节作 用的异质性（见表）。对于的环境效应，东部地区引人的既 没有“污染光环”效应，也不存在“污染避难 所”效应，中部地区 的在 节能方面具有“污染光环”效应，而西部地区 的在减排方面存在较弱的“污染光环”效应。对于环境规制的调节作 用，与 总体回归结果一致，东部和中部地区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均能够 促进的减排效应，而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作 用不显著，值得注 意的是，中部地区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能够 促进的节能效应，而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 则起到相 反的抑制作 用。对于西部地区，两种类型环境规制的调节作 用均不显著。第丄期马雪娇，刘桐，孙晓华：异 质 性规制影响了的环境 效吗。柵叫运坩懈菡余，鎵睬担积忆？玥峨峨峨峨峨峨峨峨？（峨峨峨峨（）（、（，（？（？（？二（？，（）（），（？（，：（、（峨峨峨峨峨峨（，（）（？卩（峨峨峨峨峨峨（卩（，（、（，（）（峨峨峨峨峨峨（；（二鲁峨甶掛萌铝峨萌铝（）（，（），（？（）（，？（二（）（）（）二（）（）（）？年（）（）（）（）？年时期因变量解释变量（）睬坜？回旺栌叚展辕鄉匼到邾恁眩肉倒较鄉匼（踩？叵片大连理工大学 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卷。榊叫运坩懈余，鍚睬淞坞枳甶（）（）（）（）？，二，丄，：？（）（）（）（丁）丁）（）（一丁）（）（）（）二（一）（）（）（）（）（）（）（，（）（）（）（）（）（）（）（）？（）（一）（）（一）（）（）（）（）（）（）（）（一￥，（）（）（）（）（）（）（辑（”）（）（）（）（）（）（）（）（）（）（”（）（）（）丁）（）（）（）？（）（）（）？）（）（？（”）（睬坜？回旺栌叚展辕鄉匼到邾恁眩肉倒较鄉（旮枨一、懈第期马雪娇，刘桐，孙晓华：异 质 性规制影响了的环境 效应吗？产生上述结果的原因可能 有：第一，东部地区在经济发展、技术进步、产业结 构、区域开放 等方面均遥 遥领先于中西部地区，吸引的不仅在规模还是质量上均具有绝 对优 势，并且随着内资与外资企业节能 减排技术差距的逐渐缩 小，东部地区 的既不具有“污染光环”特征，也不存在“污染避难 所”效应。第二，中部地区是 东部地区高能耗产业转 移的承接地，又兼具资源禀赋优 势，其煤、石油、电力等能源消耗量巨大，能耗强度居高不下。因此，中部地区面临的首要问题是通过 减少能源消耗量，进而从源头缓 解污染 排 放问题，主要措施是通过吸引节能型来降低能耗量，发挥的“污染光环”作 用。相应地，能耗量大的企业均聚集在中部地区，而能源消耗又是污染 排 放的最主要来源，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对工业三废 排 放的限制直 接 促进了能源消耗的降低。同样，相比于内资企业，中部地区 的外资企业具有更为先进的节能 技术，市场激励型环境规制并没有提高 高能耗外资企业的生产成本，该类型外资企业反而能够获得 在其母国生产时没有的比较 优 势。因此，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主要限制了国内企业的能源消耗，进而抑制了“污染光环”效应的发挥。第三，由于西部地区经济发展水 平以及市 场化程度均 较为 落后，导致吸引的规模不足，的环境效应 未能充分显现，且环境规制强度通常较弱，没有对的污染 排 放和能源消耗产生显著影响。转移效应检验一般而言，严格的环境规制会提高市 场准人壁垒和生产 成本，使从环境规制强度高的地区流人 环境规制强度低的地区，形成 转 移效应。为进一步探究在中 国现有环境规制强度下该效应是否存在，本文 对方程（）进行估 计，结果如表所示。从回归结果来看，在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作 用下，虚 拟变量的估 计系数显著为负，说明存在的转 移效应，但在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作 用下不具有转 移效应。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两点：其一，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具有强制性，“一刀切”的方式未考虑不同企业节能 减排能力的异质性，企业只能被动接受。为达到规定的排 放标准，企业需购置污染处理设备、加大节能 减排研 发投人，在成本负担急剧 加重的情况下，企业需要面临关闭污染项目、维持现有经营或 者转 移污染 产业的权衡取舍。如果企业在成本上升的情况下仍然 能获利，并且达到既定的环境标准，则能够获得转型升级的创新补偿，逐步消除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带来的负向影响。然而，如果企业的减排 成本大于收益，企业则倾向于将污染 产业转 移到环境规制强度较 低的邻近地区，避免生产 成本的进一步上升；其二，市 场激励型的环境规制灵活性 更强，企业能够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结 合自身 实际情况进行成本与收益分析，根据利润最大 化原则确定最优要素投人量、产出量和污染 排 放量，即在不转 移其污染 产业的情况下，企业仍然 能够找到使 其生产配置效 率最优的投人产出组合。我国主要来源于日本、韩国、新加坡等东亚地区以及欧 美等发达国家，这些母国自身的环境规制强度较高，“污染光环”型的具有较为先进的节能 减排技术，市 场激励型的环境规制不会过 度 增 加其生产 成本，的转 移效应不显著。表环境规制下的转移效应回归结果模型（）（）（）（）（）（）（）咖（）（）！（）（）（）（）！（）（）（）（）（）咖（）（）（）州 州（）（）（）（）（）（）（）（）（）（）（）（）控制年 份是是是控制省份是是是注：括号内为估 计系数的“”值；？，、分别 代表在、和的水 平上 显著；为组间值。？大连理工大学 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卷六、结论及政策建议本文研究了的环境效应以及环境规制的调节作 用，并且通过设置虚 拟变量来进一步探究环境规制强度的增 加 是否会引起的转 移，得到 如下结论：第一，在全国范围内，在减排方面存在“污染光环”效应，并且主要通过 减少工业固废的排 放 来发挥该效应，对能源消耗强度没有显著影响。第二，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对“污染光环”效应具有促进作 用，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 则会抑制该效应的发挥，随着我国环境规制从“战略转型”迈向“全面提升”阶段，两种类型环境规制的作 用效果具有显著提升。第三，由区域异质性分 析可知，东部地区的环境效应不显著，环境规制调节作 用与全国总体 情况一致，中部地区在 节能方面具有“污染光环”效应，命令控制型环境规制能够同时促进的节能 减排效应，西部地区 的在减排方面存在较弱的“污染光环”效应，且两种类型环境规制的调节作 用均不显著。第四，在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作 用下，存在地区间的转 移效应。基于以上结论，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一方面，积极引进技术与管理水 平 较高的清洁型。我国可以给予清洁型更多的补贴与更优的税收政策来促进技术溢出效应的发挥，同时还要制定明确法规来严格控制 污染型的引人。另外，要兼顾我国人力资本水 平、产业结 构、对外开放、研 发能力等诸多因素，制定适宜政策，以提高对高质量的吸引力。另一方面，不断完 善环境规制内容，权衡地区差异性。对于命令 控制型的环境规制，我国要进一步 完 善相关法律法规，强化环保部门联动机制，加强对违反法律法规的企业的惩罚力度。我国要不断适 应市 场的波动性，通过快速做出政策调整、合理设置排污 费等措施，完 善 有 利于环境治理的激励机制，通过经济 调节手段，将环境治理和排 放 成本企业内部 化，避免命令 控制型环境规制的实施 对市 场激励型环境规制造成空间的挤压。参考文献：第一财经联合国 贸发会：年全球几乎 腰斩，中 国首超美国成最大 外 资流人国（）：？中 电传媒能 源情报研究中心中 国能 源大数 据 报告（）：（）：？，（）：，）？（）：陈凌 佳环境 效应的新检验基于中 国座 重点城市的面板数 据研究世界经济研究，（）周 力，李静外商直接 投资与空气污 染基于中国数 据的“污 染避难所”假说再检验国际经贸探索，（）：，：，？（）：，（）？，（）：，：，丄，？，（）：黄菁外商直接 投资与环境污 染基于联立方程的实证检验世界经济研究，（）：林虎，刘冲外商直接 投资会影响东道 主国的环境状况吗？来自中 国？年省级水 平的证据生态经济，（）：张贤，周勇外商直接 投资对我国能 源强度的 空间效应分析）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盛斌，吕越，外国直接 投资对中 国环境的影响来自工业行业面板数 据的实证研究 ，（）：张宇，蒋殿春、政府监管与中 国水污 染基于产业结构与 技术进步分解指 标的实证检验经济学（季刊），（）：，（）：第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