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自由主义空间政治经济学批判_哈维的视角及启示_王志刚.pdf

湖南社会科学/新自由主义空间政治经济学批判:哈维的视角及启示 王志刚摘 要:学界对新自由主义批判呈现为政治权力、文化意识形态和政治经济学等众多维度 哈维的新自由主义批判之独特性在于从不均衡地理发展的空间政治经济学视角阐释晚期资本主义如何以“增进全人类的自由和幸福”为名义进行剥夺性积累和统治阶级上层力量的重建 哈维的理论及其视角不仅对于我们现阶段深化新自由主义的政治经济学批判而且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如何夯实理论基础、厘清价值旨趣并从空间视角推动相关理论和实践的创新有着积极的学理启示关键词:新自由主义批判 空间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项目:“马克思主义国家治理理论的历史逻辑研究”(编号:)江苏省社科基金青年项目:“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国家治理思想及其当代价值研究”(编号:)作者简介:王志刚江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江苏镇江 西方左翼对新自由主义及其治理的批判呈现为政治、文化、意识形态、性别、生态、女权以及政治经济学等众多维度 美国当红左翼学者大卫哈维()的新帝国主义()、新自由主义简史()、新自由主义化的空间()、资本之谜()、资本社会的 个矛盾()、世界的逻辑()等文本从空间政治经济学视角阐释晚期资本主义如何以“增进全人类的自由和幸福”为名义进行剥夺性积累和阶级力量的重建使得无产阶级的全球空间联合革命更加困难使社会主义未来道路更加曲折 本文主要讨论哈维对当代新自由主义/金融资本主义空间政治经济学批判的特征及其启示 一、不均衡地理发展:新自由主义全球积累的空间化症候 有学者提出新自由主义并不是资本家及其代理人有意识推行的计划而是“世纪中后期资产阶级为应付经济危机而采取的一套富有吸引力的技术性解决之道”事实上新自由主义在 世纪 年代走向历史前台不是偶然的而是当时英国、美国经济学家和持新自由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努力营造出来的结果他们强烈地鼓吹自由市场几乎在所有方面都比政府做得更好国家干预是社会网络首发时间：2023-02-16 16:35:44网络首发地址：https:/ 简言之社会进步应该完全由市场关系来组织 因而 世纪 年代新自由主义向全球空间的扩散过程中人们进入到了一个由资本、金融和债务等匿名力量支配的时代在其中劳动者个人和集体的能力与生活的质量在不断地下降 新自由主义在此进程中营造了三个神话:()市场神话鼓吹全球化是市场而不是由民族国家主导的世界()帝国神话即全球化瓦解了民族国家主权()美国霸权神话即美国作为“新”帝国主义是仁慈和无私的超级力量 事实上以美国为首的新自由主义主宰的全球政治经济秩序既不公正也不稳定当前阴魂未散的金融危机就是最好的证明穿透新帝国主义的霸权表象人们能够普遍认清以美国和英国为代表的新自由主义在实质上不过是传统资本主义在当代的变体是以更加彻底的市场化、自由化等特征展示出来的 作为当今西方主导的意识形态新自由主义的资产阶级立场决定了其必然反对公有制、反对马克思主义、反对社会主义制度 和传统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一样新自由主义认为社会主义必然导致集权主义“通往奴役之路”是对自由的限制与否定 不同的是新自由主义治理术突破了原有资本主义制度框架与领土/空间边界的约束凭借过剩资本的不均衡地理空间分布以利润为中心拓展资本权力结构使全球空间呈现出充满对立和矛盾的“不平衡地理发展”状态 如马克思所言资本的本性促使其不断扩大空间的生产范围牟取更多的剩余价值 资本对空间要素的利用往往以巨大的浪费为代价生产极具盲目性也经常被周期性经济危机所破坏 并且世界市场和世界历史的形成不是一个利益均沾的过程西方少数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始终是国际贸易的主宰者是市场规则的制定者和纠纷的仲裁者落后的民族国家在这种不平等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下成为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廉价劳动力的出产地与商品倾销地任由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任意地剥夺国内原料、燃料和资金从马克思社会空间视角出发哈维主张新自由主义的剥夺性积累是导致全球资本主义不均衡地理发展的重要因素因而建构一种不平衡地理发展批判理论是左翼学者的当务之急 哈维在著作新自由主义化的空间中阐明了不平衡地理发展理论的主要构成要素:“()资本积累过程与社会 生态生活之网中的物质镶嵌()夺取式积累(这是马克思的原始或原初积累概念的一般化藉此将既有的资产 像是劳动力、货币、生产能量或商品 聚集起来然后当作资本纳入循环)()资本积累于空间和时间中的规律特质()在各种地理尺度上的政治、社会与阶级斗争”首先资本积累过程离不开它们所处的社会和自然环境而环境在本质上存在巨大的差异 回顾历史人类的所作所为给环境带来的影响是长远的、巨大的 在资本主义社会这种影响更是难以估量 人们不断发现新的空间形成新的空间关系打造全新的交通运输系统不停地向地球索取资源不管是个别地区还是全球范围生存环境都是在不断恶化的 其次这是一种掠夺式积累通过创造性破坏造就资本主义空间独特的地理不均衡发展“资本主义永远试图在一段时间内在一个地方建立一种地理学景观来便利其行为而在另一段时间资本主义又不得不将这一地理学景观破坏并在另外一个地方建立一种完全不同的地理学景观以此适应其追求资本无限积累的永恒渴求因此创造性破坏的历史被写入了资本积累真实的历史地理学景观之中”再次这种掠夺式积累的地理学准则就是所有地域的限制都必须被打破资本努力打破阻碍其流通的障碍并且竭尽全力“利用时间消灭时间”从而征服时空掌控世界这长期以来都是资本主义社会共同的精神所在尽管人们存在诸多质疑、反抗甚至政治运动但坚信征服时空和大自然在人类能力所及之内的观念依然占据着主导地位 最后新自由主义在政策实践中经常公开展现出对金融资产阶级和其他资本主义精英阶层的支持特别是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金融机构利益 如果不改变其资产阶级性质不使积累以一个不同的运动轨迹继续前进转向新的空间那么资本主义就不能继续维持其自身的力量特别是在逆全球化的今天一些地方的新生资本家为了抓住机会向旧阶级和地方霸权发起挑战因而政 治导致各类区域性的不确定事件频繁发生或引发向不稳定的再生产系统发起挑战的激进运动 二、新自由主义的本质:以自由的名义进行阶级力量的空间化重建 基于资本积累模式和社会历史条件的变迁通过不均衡地理发展这种空间化症候哈维阐明新自由主义治理技艺的本质是以自由之名义进行上层资产阶级力量的重建 所谓阶级力量重建主要是资本主义劳工力量的衰落与统治阶级上层精英力量的恢复 目前的基本共识是“新自由主义是对资本主义 年代滞涨危机的应对方案或者以积累的社会结构的方法描述是在战后资本主义积累体制崩溃后旨在重建新的积累体制的方案”这是一种通过全面调整资本和国家、资本与劳动之间的关系以重建资本在政治经济社会各条战线上统治性权力的右翼方案它包含以下几个方面的内容(一)新自由主义主张的自由是消极的自由学界认为有两种新自由主义(和)前者俗称为国家干预主义/社会自由主义也可以称为福利自由主义/凯恩斯主义而后者是对以斯密()和洛克()等为代表的古典自由主义的“回归和复兴”这类似于黑格尔意义上的三段论的循环 古典自由主义所倡导的消极自由完全放任市场行为导致贫富悬殊两极分化与社会的动荡它没有能力解决大多数社会成员糟糕的生存境遇因而遭到了以倡导积极自由和福利国家为价值取向的凯恩斯主义/新自由主义()批判 其核心观点是“一种政治经济实践的理论即认为通过在一个制度框架内 此制度框架的特点是稳固的个人财产权、自由市场、自由贸易 释放个体企业的自由和技能能够最大程度地促进人的幸福 国家的角色是创造并维持一种适合于此类实践的制度框架”但凯恩斯主义也有自身的困境当前的新自由主义()就是对其的反叛 反对政府对市场的直接干涉强调通过鼓励自由市场和自由贸易的方式取得社会发展坚持“消极”的自由概念也由此产生了“内嵌的自由主义”(凯恩斯主义/社会干预/福利的自由主义)和“脱嵌的自由主义”(新自由主义)之分 事实上在哈维看来无论是积极自由还是消极自由无论是福利自由主义还是崇尚市场神话的新自由主义都是自由主义的变体它们系出同源区别则在于以下两个方面:其一如何看待自由与平等的关系脱嵌的自由主义侧重于“自由”而内嵌的自由主义则更多地关注“平等”或“社会正义”其二如何看待国家干预的适当性即国家在其中担任了什么的角色发挥了什么样的功能(二)新自由主义是一种政治保守主义国家干预主义/内嵌的自由主义中的国家通过公共财政支出和其他干预措施来弥补市场自发竞争所带来的代价对市场竞争创造的价值进行再分配让民众分享发展的成果而民众对国家的干预和福利政策采取支持的态度 也就是说为了争取大众对自由市场的支持或容忍国家必须推行某种程度的福利政策以缓解经济发展带来的通货膨胀压力以及国际经济波动给民众日常生活带来的影响 而作为古典经济自由主义复兴的脱嵌的自由主义主要政策含义有三个方面:“其一是政府应允许产品、资本在国际范围内自由流动其二是政府不应成为生产性企业的所有者而应当将其拥有的企业私有化其三是政府应尽可能减少(如果不是彻底取消的话)各类社会福利方面的转移支付”如乔姆斯基所言“事实上新自由主义它的基本思想来源于自启蒙运动以来一直在维系和滋养着自由主义传统的那些内容”新自由主义重视市场并不是不要政府而是需要更加强有力的政府进行再分配以保障上层精英和贵族的利益 乔姆斯基()的新自由主义与全球秩序()、哈 维 的 新 自 由 主 义 简 史()、布迪厄()的遏止野火()等深刻揭露了新自由主义的市场原教旨主义和政治保守主义的本质 可以说经济上的市场原教旨主义必然带来政治上的保守主义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入主白宫之后“修建隔离墙”“退出巴黎协定”等一系列举措都表明新保守主义不过是一种揭开权威主义面纱的新自由主义“在建构或重建主导阶级的力量方面新保守主义并没有悖离新湖南社会科学 年第 期自由主义的议事日程”(三)新自由主义是资产阶级上层力量的空间化重建哈维主张新自由主义弘扬的“自由”是一个极具掩蔽性的概念 这里的隐蔽性有两层内涵其一新自由主义以“自由”的名义使市场原教旨主义意识形态“合理化”其二在“自由”口号的背后隐藏的是一个阶级的特殊利益 哈维说“一项公开表明要把经济力量恢复到一小撮精英手上的计划势必无法获得足够多的民众支持 但是有计划地鼓吹个人自由的尝试就能获得民众基础并借此掩饰重建阶级力量的推动力”人们逐步认识到新自由主义在化解危机方面所采取的措施是不对称的它可以把大量的金钱投入到即将陷入破产的银行中却对劳工阶级的教育、医疗和其他福利支出十分苛刻 媒体在讨论分析后危机时代的形势时指出银行业确实已经能盈利制造业的利润也在上升但是传统意义上的新一轮复苏迹象却难以寻觅踪影 如果说经济有复苏那也是很大程度上将危机转移给劳工来实现的 危机的后果是多方面的:一方面危机导致社会项目的削减和贫困化大多数国家进入了紧缩时代另一方面是出现了新一波的工人阶级斗争和反抗运动(如波及很多国家的“占领华尔街运动”等)不平衡地理发展的空间扩张和空间重组既是资本积累的过程是资产阶级精英力量重建的过程也是劳工阶级力量的分化和瓦解的过程 从空间视角而言资本主义再生产在全球化时代跨越了空间/地域的界限在全世界范围内雇佣劳动、组织生产形成全球性劳动空间分工的格局 在此进程中资本主义不但能够充分利用广大发展中国家最廉价、最顺从的劳动力而且通过空间分化了不同民族国家的劳工阶级 在此意义上新自由主义在全世界蔓延的过程是资产阶级力量空间化的重建过程(四)新自由主义最终带来的是资本主义系统性危机新自由主义从 世纪 年代的危机中走向前台也带来了自 年以来弥漫至今的严重的金融危机“在世界体系的核心国家新自由主义的政治正确原则遭遇挑战特朗普式的新民粹主义悄然崛起改变了世界范围内的政治气候”哈维强调不要把新自由主义看成是一个稳定的资本积累的制度相反它是一个不稳定的、不协调的政治经济权力的功能性结构 因为它是在社会经济危机动荡不安的条件下吸收古典经济自由主义理论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但在空间扩张、剥夺性积累过程中会产生更严重的过度积累危机 实践表明新自由主义 多年的发展并没有使世界的财富有所增长反而使世界贫富差距扩大更加动荡不安民众生活世界的殖民化加剧 娜奥米克莱恩()在休克主义:灾难资本主义的兴起()中提出灾难资本主义的概念揭示资本的创造性破坏逻辑强调新自由主义正是依靠危机和灾难为其创造生存和发展的条件 在当今全球化时代自然灾害、宗教、种族、性别等社会问题甚至环境危机都能为资本积累和资本增值创造新的空间 年金融危机之后世界经济增长的动力和引擎东移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社会成为抗击金融危机稳定全球秩序的重要力量这确证了新自由主义的破产也展示了社会主义制度的显著优势 三、创新与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空间化建构 众所周知政治经济学是研究生产方式特别是生产关系及其变化规律的社会科学它可以分为科学政治经济学、庸俗政治经济学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古典政治经济学、空间政治经济学等 作为由列斐伏尔、哈维和卡斯特等西方激进左翼学者生发出来的空间政治经济学思潮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为基础理论从空间视角认识和解释当代社会政治经济历史进程审视资本主义城市区域与全球经济对资本主义空间剥削、空间统治和空间权力展开批判以此检验与深化空间元理论和辩证法并重新定义左派的政治地形 其理论目标在于将规划“空间的科学”提升到“空间生产的知识”即基于唯物史观基本立场“形成适用于不同尺度的空间 从社区、城市、国家到全球 生产的具体知识”由于该理论以历史唯物主义和政治经济学为基础理论从空间视角审视社会政治经济发展历史进程故称之为空间政治经济学政 治严格来说空间政治经济学并不是一个统一的学术流派其成员可分为不同派系没有形成系统一致的理论框架各自的研究侧重点各不相同、研究视角和研究方法也有所差异 比如同作为空间政治经济学“三剑客”列斐伏尔是人本主义、存在主义的空间政治经济学者而哈维和卡斯特则是结构主义的空间政治经济学者 列斐伏尔研究“空间生产”元理论卡斯特则跳出生产的框架研究对当代资本主义影响甚深的集体消费问题哈维则研究资本主义城市空间、工人阶级形成和不平衡发展问题 另外以哈维为代表的西方左翼学者指责马克思具有时间压抑空间的历史叙事偏好因而纷纷主张从城市、地理或空间重建马克思主义以生成一种空间本体论的社会理论框架我们要警惕这种城市/空间本体论的社会理论倾向 但总体上以哈维为代表的新自由主义空间政治经济学批判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建构和阐释有着积极的学理启示 鉴于我国学术界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主要还是对现有政策、实践的阐释性研究缺乏整体性的框架 笔者以为在建构体系之前必须做好以下理论准备(一)强化对新自由主义的空间政治经济学批判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建构过程中必须正视新自由主义对中国理论界的影响 新加坡社会学家郑永年曾直言新自由主义是中国经济学界的主流话语体系曾几何时在高校课堂上政治经济学是主要课程现在几乎都被西方经济学所取代了 新自由主义已深入到教科书、研究生入学考试、核心期刊评定中这是值得我们警惕的 我们要学习哈维将意识形态批判与政治经济学批判两者融合起来改变经济学理论界新自由主义的思维霸权地位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来引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之建构与发展(二)从空间视角夯实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之理论基础何谓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中国特色究竟特在什么地方?毫无疑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基础来自历史唯物主义、政治经济学批判以及马克思晚年的东方社会理论 尤其是后者它直接构成了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及政治经济学的前提和理论基础 近代中国是亚细亚的生产方式没有经过资本主义的充分发展直接由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跨越资本主义的“卡夫丁峡谷”进入社会主义因此生产力不是很发达必须引进市场化/资本来发展经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 这就有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个特殊的经济形态社会主义制度/国家宏观调控加上市场经济用社会主义制度来驾驭资本、规制资本让它发挥作用为社会主义服务(三)厘清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价值旨趣因为是社会主义因此我国政治经济学的核心旨趣是以人民为中心、为人民服务 哈维对于新自由主义的批判为中国摆脱以/利润为核心的积累模式建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模式提供了理论借鉴 哈维认为在新自由主义主导的全球化资本主义世界中不平衡地理发展的空间结构背后的根源是以剩余价值为核心的掠夺式积累体制在国际层面摆脱新自由主义国家的剥削与掠夺在国内层面建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模式才能真正实现经济发展和政治民主才能真正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四)处理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核心问题 政府和市场的关系国内持新自由主义观点的人极力否定公有制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一说到国有公司就认为那是垄断行业会破坏市场经济秩序应该“全面私有化”二是一说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决定性的作用就认为市场是万能的政府应该全部放开不要干预 这些论调的实质都是要改变中国社会主义的经济制度属性 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三中全会出台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明确指出“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这要求我们在处理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时应划清政府与市场的边界明确行政机关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设中的作用 借鉴哈维的新自由主义批判我们一定要消除三种主要的误解:一是市场或者政府万能二是市场经济实行市场主导政府完全放手三是社会湖南社会科学 年第 期主义市场经济就要“大政府、小市场”等(五)推动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创新建构中国特色不平衡发展理论哈维提出资本主义剥夺性积累的一个负面效果就是会造成不平衡地理发展它体现在全球、民族国家、城市区域等众多尺度 要说明的是不平衡地理发展不仅是资本主义剥夺性积累的后果也是资本主义社会扩大再生产的机制和前提条件因此哈维提出要构建一种不平衡地理发展理论甚至将其提升到理解资本主义的理论中轴的高度 在中国社会发展进程中也出现了许多不平衡地理发展问题:城市与乡村发展的不平衡、区域发展的不平衡、经济与社会民生发展的不平衡、人口之间收入发展的不平衡、产业发展之间的不平衡等 当前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与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中国的不平衡问题更多是发展之后的问题比西方资本逻辑之下的不平衡发展问题更加错综复杂因而需要建构本土化的不平衡地理发展理论为当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顺利解决提供理论借鉴(六)聚焦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中的城市空间与新阶层形成问题我们知道马克思的阶级概念是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下阶级结构、阶级关系、阶级斗争及其历史走向的理论抽象但在当代日益遭到西方学者的质疑 哈维等西方学者普遍从城市空间视角阐释工人阶级形成问题 在他们看来马克思主义社会理论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勾勒出一种连贯的对结构与能动性、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因果关联及机制有说服力的解释而城市就是跨越和连结两者之间的桥梁和工具 哈维和卡茨尼尔森等人强调如不了解城市化所创造的人工环境缺乏对工人工作生活空间的详细说明创造的便是“白板式的工人阶级”这是一种理想观念中的工人阶级并不是现实的工人阶级 而对工人阶级形成的研究很大程度上是对劳工群体构建其被迫工作、生活于其中的空间形象和精神地图的研究 这给我们的启示是当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建构要关注根植于阶级形成的空间化过程以及国家在城市舞台上的新角色及其效能参考文献:俞吾金.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大卫哈维.新帝国主义.初立忠沈小雷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张晨马慎萧.新自由主义与金融化.政治经济学评论():.大卫哈维.新自由主义简史.王钦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孙伊然.全球化、失衡的双重运动与“内嵌的自由主义”.世界经济与政治():.诺姆乔姆斯基.新自由主义和全球秩序.徐海铭季海宏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宋朝龙.金融资本的悖论逻辑与新民粹主义乌托邦的崛起.江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菲利普韦格纳.空间批评:批评的地理、空间、场所与文本性.阎嘉编.文学理论精粹读本.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责任编辑:孟桢政 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