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与满足：基于内容分析探...以《向往的生活第四季》为例_陈雪若.pdf

104THE FILM影 视104使用与满足：基于内容分析探讨慢综艺的成功之道以向往的生活 第四季为例陈雪若 张 杭（作者单位：广西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摘 要：在如今快节奏的时代背景下，“采菊东篱下”的慢生活方式成为人们追求的方向。慢综艺是如今综艺市场发展的一大趋势，综艺节目向往的生活 第四季是慢综艺的一个典型，收获了众多观众的喜爱。本文以向往的生活 第四季为例，以“使用与满足”理论为基本指导理论，使用内容分析法，对向往的生活 第四季 微博评论进行数据抓取，分析该节目受欢迎的原因，以归纳慢综艺的成功之道，并对其进行批判性思考。关键词：慢综艺；使用与满足；内容分析；向往的生活 第四季1 慢综艺的兴起综艺是综合艺术的简称，包括电影、戏剧等形式。近年来，综艺节目数量持续增长，这种现象与道格拉斯的“媒介奇观”不谋而合，即那些能体现当代社会基本价值观，引导个人行为适应现代生活方式，并将现代社会中的矛盾和冲突以戏剧化的方式进行化解的媒介文化现象。电视等媒介制作热播的节目以制造各类名人明星事件、社会热点，催生火热的“粉丝”经济形态，以麻醉观众从而缓解其压力1，是当下电视节目较普遍的现象。电视综艺作为如今电视节目的一大巨头，成为各个电视台、各类媒介倾情打造的产物，无论是自制综艺还是各类引进综艺，都在电视媒体和互联网市场中掀起了一波波话题热潮。在后现代语境下，综艺节目从早先的竞技类、益智类节目到如今的选秀类、生活纪实类节目，越来越显示出“接地气”的趋势。相较于奔跑吧等竞技类快综艺，慢综艺似乎更能贴近受众生活、走进受众内心，从而满足受众市场需求。以“慢”为核心特征的生活类综艺，在节目选址、场景塑造、人物设定、画风设计等方面都有自己特定且完整的构思体系。向往的生活是一档以回归自然生态生活为主旨的生活服务类纪实节目，在其热播后，国内各类慢综艺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涌现，逐渐走进受众视野。慢综艺在综艺市场开拓了新的疆域，体现出当代大众生活理念正在悄然转变。在中国知网以“向往的生活”为关键词检索相关文献，并分析其研究角度发现，朱倩倩从节目形式、嘉宾人设、明星效应三个方面对该节目如此受欢迎的原因进行主观分析2；黄子林从人物设计、场景设计、语言设计三个方面总结出该节目“慢热”“慢游”“慢词”的三大特点3；古晓磊等人对该节目中体现出的儒道文化思想进行分析，解释远离城市喧嚣的乡村生活如何体现道家思想的闪光点4。广告是电视节目中的重要元素，在综艺节目中，广告摆脱了原本强硬插入、直接说教的模式，在形式等方面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创新，何玲艳等人对向往的生活中植入式广告的应用、现存的问题以及未来的发展策略进行了研究5。但少有学者使用内容分析法对该节目中受众输出的文本内容或弹幕评论进行信息抓取，来对其成功之处进行解读。因此，本文主要以“使用与满足”理论为指导，通过对向往的生活第四季评论数据的抓取和信息内容的分析，对该节目的成功原因进行归纳总结。2 研究方法与研究过程内容分析法是对文本进行定量、客观、系统、具体描述的研究方法，在学界得到了普遍应用，是一种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研究方法。本文采用解读式内容分析法，以综艺节目向往的生活第四季在微博上的实时评论博文为研究样本，对有效评论信息进行数据抓取，分析和归纳所选文本的特征，概括提炼支撑主题的基本观点。向往的生活第四季在 2020 年 5月1日至7月31日一共更新12期正片，3期特辑。以“向往的生活第四季”为搜索关键词，利用 Python（计算机编程语言）对 2020 年 12 月 20 日 19 点 30 分微博实时热搜进行博文内容数据抓取。本研究共抓取原始数据 7500 条，过滤重复、无效和空白项目后剩余有效数据 2900 条。本文通过对受众观看节目时各类需求满足程度的量化考察，对该节目成功的原因进行归纳分析。卡茨105105在 1974 年提出的“使用与满足”理论是学界具有奠基意义的理论之一，“使用与满足”理论作为一种功能主义理论，研究受众对媒介的使用现象，从受众角度肯定了媒介的积极意义。本研究依据“使用与满足”理论框架，将受众的观看意图以“认知需求、娱乐需求、审美需求、情感需求”进行归类，对向往的生活第四季微博评论信息进行编码（见表 1）。其中，“认知需求”旨在解释受众通过观看节目所获取的有价值的信息；“娱乐需求”考察该节目对受众放松心态、摆脱烦恼、增添趣味的需求满足程度；“审美需求”揭示该节目对受众健康以及提升审美价值，达到视觉、听觉等感官满足的程度；“情感需求”表示受众从该节目获取的情感满足以及社交价值、人际价值的呈现。表 1 “使用与满足”理论框架下向往的生活 第四季微博 评论编码表指标编码表认知需求乡村习俗饮食文化自然风光广告 I P娱乐需求“云体验”慢生活明星效应剧情设置审美需求制作剪辑配乐选择拍摄取景花文配字情感需求回忆经典心理关怀“云社交”在编码后，需要检验编码信度，以证明其科学性和可信性。该研究选择 CohensKappa 系数作为检验编码结果的信度指标，并通过两位编码员对其进行检验，依据下列公式：()()()PrPr1 PraeKappae=Kappa指模型预测结果和真实值之间的真实一致性(a)和期望一致性(e)的比例。如果Kappa值等于 1，则表明预测值和真实值相同，两位编码员编码结果一致；如果Kappa值大于 0.75，该编码方案具有良好的信度。为保证本次编码的全面性和客观性，两位编码员分别选取 100 条评论内容进行编码，再通过反复讨论来修正编码，后根据调整之后的编码再次对有效评论内容进行编码。最终，认知需求、娱乐需求、审美需求、情感需求四个类别的 CohensKappa 系数分别为 0.88，0.93，0.87，0.92，均大于 0.75，因而该研究具有较好的信度6。3 数据分析及研究发现数字电视作为大众媒介，其娱乐功能占据重要地位，能够满足人们的娱乐需求，在压抑、紧张的社会生活中使人们获得轻松、愉悦的体验。基于“娱乐需求”观看向往的生活第四季的受众占比最高，为36%。其次，基于“情感需求”观看节目的受众占比为 27%，位居第二。根据巴赫金的媒介狂欢理论，生活在“第二世界”的人们通常远离严肃的、神圣的生活，进入平等、自由的狂欢广场7。据此，现实生活也被分为现实世界和网络空间两个区域，人们在网络世界里进行狂欢，而综艺娱乐节目就是网民狂欢广场的典型，其娱乐性也成为节目的核心吸引力，受众在享受娱乐的同时获得情感的满足，是该节目获得受众追捧，并且引发二次传播不可忽视的重要原因。3.1 明星效应：明星窥私之下的精神欲求满足在消费文化语境下，明星形象的视觉和话语建构成为媒介节目制作的卖点，也是受众关注的焦点。在视觉体验优先级更高的时代，明星形象是影响节目火爆程度的重要影响因子之一，明星身体形象塑造能够满足受众的视觉欲望，其容颜、身形、行为等身体因素都能满足受众的窥视欲，利用明星形象实现商业化领域的增值是综艺节目制作考虑的重要环节。同时，受众通过窥私明星生活也能够满足自己的猎奇心理8。基于“娱乐需求”观看向往的生活第四季的受众群中，对于明星私下生活感兴趣的微博评论占比53%，该节目的明星效应是其热度居高不下的重要原因。向往的生活第四季固定嘉宾何炅、黄磊、彭昱畅、张子枫在节目中营造了“家”的氛围，黄磊承担“一家之主”的角色，何炅温暖、贴心，彭昱畅、张子枫以兄妹的形象在电视荧幕上圈粉无数。明星本身就有一定的流量基础和话题热度，对于明星的追随是观众长期观看节目的重要动因。在节目里，观众可以看到明星起床后不加修饰的素颜，也能看到明星集体做饭、下厨的接地气行为，这和明星在舞台上经过包装所呈现的光鲜亮丽的形象是截然不同。明星和观众之间是情感共生体，观众通过对明星真实生活的窥私，加强了与明星的精神情感交流，同时降低了陌生化程度，也是受众对节目信任感、依赖感形成的关键途径。“狂欢的广场”这里指的是在综艺节目里以评论、弹幕等形式与嘉宾、其他观众进行互动，狂欢的平台也能够吸引和聚集更多其他的观众，形成万人狂欢的盛况。3.2 精准定位：以“慢”为道的农村生活“云体验”道家思想崇尚归隐、入世，在纷乱的世俗生活中106THE FILM影 视106远离尘嚣，获得一片宁静。在老子的观念中，认同天人合一，主张万物皆有其生长规律，皆顺应其自身的发展。在基于“娱乐需求”观看向往的生活第四季的受众群中，认为自己体验并感受到了“慢生活的美好”的微博评论占比约 31%。受众在观看节目时既能看到农村美好风光、田间粮食丰收，又能感受农村乡土烟火气，跟着节目嘉宾收玉米、摘草莓、搭灶做饭，“云体验”农村慢生活，有效缓解了受众在信息呈现方式碎片化、信息获取途径快捷化的时代，长期被信息浪潮包围所产生的信息焦虑，对受众而言具有极强的吸引力。在麦奎尔对“使用与满足”特征的理解之中，包含工具和仪式两种属性。前者是指媒介能够满足受众的实际需求，如获取信息、进行学习等，而后者则是将受众从沉闷的现实生活中解放出来，给受众一种极致的文化体验。向往的生活第四季第 5 期节目呈现了西双版纳当地的泼水节盛况，无论是嘉宾还是观众都在泼水节共享盛宴，嘉宾亲身参与其中，受众通过视觉体验感受日常不易接触的民族风俗。受众在观看综艺节目时产生沉浸式体验，品味着在都市生活中罕见的“佛系生活”乐趣，满足了自身本难以实现的欲求。3.3 情感互动：集体记忆构筑下的情感交互媒介传播以符号进行交换，除了外部信息的传达，深层的情感交互是媒介传播的重要内容，也是媒介与受众互动的产物，良好的情感交流能够促进媒介和受众之间关系的和谐。哈布瓦赫在记忆的社会框架中提出，集体记忆是社会成员共享往事的结果，集体记忆的维持在于成员对其延续性的提取。集体记忆定格过去，储存对过去发生事件的回忆，受当下特定场景制约，面向未来，是集体身份认同的前提，媒介是承载集体记忆的重要工具，以数字形式将集体的共同回忆保存起来9。基于“情感需求”观看向往的生活第四季 的观众微博评论中，认为该节目“回忆经典”的评论有 1157 条，占比约 40%，主要是对该节目前三季以符号形式流传下来的经典歌曲、广告词、段子式对话等进行回顾，“老舅陈赫回蘑菇屋，又带了只来陪动霸”一句包含了“蘑菇屋”“动霸”两个符号，“蘑菇屋”是向往的生活系列节目嘉宾所居住的房屋的名称，“动霸”是嘉宾为节目中饲养的动物所取的名称，这两个词在时间的流逝中被完整保存下来，不仅成为该节目的符号，而且一经触发，也能勾起观众的回忆。此外，“小 H 就是那么红”也包含了观众对该节目固定成员柴犬“小 H”的深厚情感，也是集体记忆的重要组成部分。集体记忆对身份认同的确立具有重要作用，而身份认同又促进受众之间亲密关系的形成和巩固，在互动仪式链视角下，受众共同“云在场”，在网络空间聚集，形成兴奋的情绪以及对共同关注的符号的尊崇，群体之间产生的情感共鸣加深，群体情感纽带也随之形成。从“娱乐需求”出发，受众对于该节目的趣味性饭后游戏以及情景式植入也进行了积极反馈，在带有“开关游戏”“开关舞”等关键词的评论内容中，不乏观众之间用“好友”的形式，表明想和好友一起体验这项游戏，不仅体现出节目中细节内容对于观众喜爱偏好的契合程度之高，也表明该节目的经典游戏从节目中传播到了节目外，实现了跨场域传播的效果。尽管向往的生活第四季在播出时，其收视率在周五黄金时段名列前茅，但随着节目的播出，各种质疑声也足以让节目组深思。虽然节目通过当下火热的“直播带货”方式帮助当地百姓售卖农产品，是慢综艺正确的价值观输出和人文关怀的体现，但从整体上细究，节目依然缺乏创新性。慢综艺实现内容和形式创新还需要更多的探索，紧跟潮流的同时，彰显自身的与众不同，是当下慢综艺的重中之重。参考文献：1 何志武,张洁.碎片化时代的媒体奇观：电视综艺节目热潮的归因与批判 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5(5):66-71.2 朱倩倩.传播学视角下慢综艺节目成功原因探究：以“向往的生活”为例 J.传播力研究,2019(25):21.3 黄子林.电视慢综艺节目的“慢”字诀：以向往的生活 第四季为例J.中国广播影视,2020(15):81-84.4 古晓磊,甘雨柔.慢综艺节目中的道家思想：以向往的生活为例 J.大众文艺,2019(15):202-203.5 何玲艳.综艺节目中植入式广告的发展策略研究：以向往的生活 4为例 J.新闻研究导刊,2020(22):218-219.6 仝冲,赵宇翔.基于内容分析法的弹幕视频网站用户使用动机和行为研究 J.图书馆论坛,2019(6):80-89.7 燕道成,谈阔霖.狂欢理论视阈下网红经济与文化的作用机制 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9(5):134-139.8 李群.形象与资本：真人秀节目中明星形象的价值研究 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7(6):105-108.9 陈振华.集体记忆研究的传播学取向 J.国际新闻界,2016(4):109-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