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对艺术设计的影响——以Midjourney为例.pdf

112/总第238期/2023/5学人问津人工智能对艺术设计的影响以 Midjourney 为例张君豪 刘 洵（长沙理工大学，湖南 长沙 410114）摘要：近年来，人工智能迎来井喷式发展，艺术设计领域不可避免地受到渗透。人工智能设计软件的出现，在提高生产效率的同时，也对人类设计师的主体地位造成影响。人工智能的部分功能早已足够媲美优秀的人类设计师，部分人类设计师也在 AI 的冲击下处于高替代风险中。该文通过分析人工智能设计的优缺点，探讨人工智能对艺术设计的影响，从人类设计师的角度阐述核心能力对艺术设计表达的重要性，探索人工智能时代下的全新设计生产模式。关键词：人工智能设计；人类设计师；替代危机；核心能力；人机协同自计算机问世以来，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人类文明迎来了第四次工业革命，进入工业 4.0 时代。工业 4.0 时代是利用信息技术促进产业变革的时代，即智能化时代。在智能化时代，人类生产生活的各个方面不可避免地应用到人工智能。1956 年，在由达特茅斯学院举办的一次会议上，计算机专家约翰麦卡锡提出了“人工智能”一词。后来，这被人们看作人工智能正式诞生的标志。在 1956 年的这次会议之后，人工智能发展迎来了属于它的第一个高峰期。在这段长达十余年的时间里，计算机被广泛应用于数学和自然语言领域，用来解决代数、几何和英语问题。这让很多研究学者看到了机器向人工智能发展的信心，甚至当时有很多学者认为：二十年内，机器将能够完成人能做到的一切1。现在看来，彼时学者提出的展望未完全实现，但人工智能的功能正越发完善，对人类生产生活的影响也在不断深入。从人工智能棋手“AlphaGo”称霸围棋界到科幻电影中的自动驾驶照进现实，越来越多的行业都感受到了来自人工智能的冲击，艺术设计行业亦是如此，人工智能设计软件能极大地提高设计效率，大量节约生产成本。人们在享受人工智能发展带来的技术红利的同时，也不应忽视其所导致的一系列问题：智能设计软件是否会取代人类设计师5？人类设计师如何在智能化时代保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人类设计师与人工智能该以怎样的方式相处？在人类设计师和人工智能并存时代，设计生产模式会迎来怎样的变革？一、人工智能对设计生产的影响人工智能在设计生产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人类设计师可以借助人工智能将自己的想法与创意有效呈现出来。例如，人工智能可仅凭设计师的语言描述生成相应的图片或模型，设计师提供一个草稿，人工智能便可对草稿进行完善，甚至能以草稿为原型生成更多不同风格的变体。在这个过程中，人类的想法与人工智能超强的计算能力相结合，大大节省了生产时间，提高了设计效率。但是近年来，人工智能出现井喷式发展，许多智能软件的功能已十分完善，能在人类极少介入的情况下快速产出作品，同时还能保证作品的质量。此类设计软件的问世，引发了大量设计从业者的担忧与焦虑。Midjourney（以下简称 MJ）是一款 AI 绘图工具，使用起来很简单，只需把想要的图像用文字描述出来，它便会根据描述输出对应的图像。MJ 对用户没有任何艺术要求，只要描述正确，就能获得一张效果不错的图像。若是将 MJ 生产的图像搭配如MicrosoftDesigner 这样的智能排版软件，一幅完全由人工智能制作的平面作品就完成了，即使是从未学过设计的人也可以制作出效果不错的作品。而且，MJ 输出图像的速度极快，不到 1 分钟便可生成 4 张缩略图的画面，用户可根据自身需求任选其一进行放大细化。如果达不到满意的效果，用户还可以继续刷新，MJ 会重新生成图像。设计师可利用 MJ 快速制作素材，大大节约搜集制作素材的时间，提高设计生产的效率。MJ 虽不是免费软件，但是用户仅需每月支付 30 美元便获得无限次使用机会，相比利用人力制作或搜集素材已经相当便宜，可大大节省设计的成本。此外，MJ 生产的图片还有极强的展示效果，很多都够得上专业商稿，能与专业画师的作品相媲美。2022 年 8 月，美国科罗拉多州举办艺术博览会，由 MJ 创作的作品太空歌剧院（图 1）甚至“骗”过评委，获得了数字艺术类别的冠军，而其作者杰森艾伦（JasonAllen）并不是一个艺术家，而是一位游戏创作者。AI 制作的画作，在人类的艺术比赛上获得了第一名。这件事给艺术界带来的冲击无异于 AI 第一次击败人类职业围棋棋手。综上所述，MJ 是一款简单、高效、廉价而且出图质量较高的智能设计软件。它能使设计的门槛大大降低，提高设计效率，113总第238期/2023/5/学人问津降低生产成本，并保证作品的质量。功能如此强大的 AI4，必然会引发设计师们的广泛思考甚至是焦虑。二、智能时代设计师何为在人工智能设计软件出现之前，计算机在设计活动中充当辅助性的角色，人类设计师主导设计过程。人工智能的应用使计算机不再限于辅助性的劳动，开始对设计生产产生主导意义。从某种意义上说，人工智能是劳动力的竞争对手。MJ 的问世给设计师带来巨大便利的同时，也会对部分设计师的岗位产生威胁。工业化的历史表明，技术革命会导致小范围的短期失业，但长期来看，技术进步的主要影响是对行业生产模式进行了结构性的重塑调整4。就设计行业而言，从事创意性低、重复性高工作的人类设计师将最早被人工智能替代。人工智能在取代部分设计师岗位的同时，也存在着一些难以解决的问题。在创新方面，AI 貌似真的轻而易举地做到了人类想象不到的“创新”，仔细一看这种“创新”还是挺有趣的，各种天马行空的事物都能被它生产出来。例如，穿着盔甲的猫骑士（图 2）、与人类握手的异形（图 3）等。但是这种生产方式能算作真正的创新吗？人类无法想象出自己没见过的东西，AI当然也是如此。AI 设计只是将现存的海量素材通过算法程序进行堆叠和缝合，不具有创新能力。而人类设计师可通过学习，不断接收设计界的前沿信息，在设计上进行创新，从而避免将自己置于高替代风险中。在艺术审美方面，AI 难以与人类设计师竞争。从目前的技术来看，AI 虽有高效、省钱、易上手的优点，但是机器本身不具有审美能力，只是根据输入的指令对素材进行拼合。用户虽然可以确定 AI 作品的风格、构图、色调等，但是 AI 产出的作品品质参差不齐，内容也具有随机性，很难一次就产出符合客户审美需求的作品。设计师若想 AI 产出合适的素材，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精力给 AI“投喂”海量的素材来“训练”它。如此，设计的成本未必能得到节约，甚至会得不偿失。未来的人类设计师可以提升自身审美能力，精确了解用户审美，进而设计出适合用户的作品，这一点 AI 难以做到。从设计作品的情感价值来看，通过指令化、程序化生产出的作品，很难比人类设计师投入情感的设计作品更能给用户创造情绪价值。从目前的技术来看，AI 设计软件会在“拼合魔术”上花费更多时间，而对作品的情感价值关注甚微。未来的设计师若更能关注到目标用户的情感需求，切身地考虑用户的使用感受，通过作品给他们带来丰富的情感价值，便可降低被AI 取代的风险。图 2 穿着盔甲的猫骑士图 1 太空歌剧院114/总第238期/2023/5学人问津图 3 与人类握手的异形人工智能固然会对人类设计师产生一定程度的威胁，但否定不了他们的价值，难以成为威胁他们的筹码。人工智能设计过于机械化和程序化，缺乏审美经验和情感，而人类设计师更能关注到设计作品与用户之间的情感互动。一个好的设计作品需要融入人文内涵及道德情感，而这些恰巧是智能设计所不具有的。因此，人类设计师能做的就是提升自身的价值，发挥自身的思维优势和情感价值，把自身的优势充分地运用于设计生产中，以一种更为开阔的视野来迎接设计行业的转型发展3。而设计与 AI 的交融将会更深刻地影响传统的设计生产方式，二者的结合是大势所趋。三、智能时代对设计行业的展望在当前以信息互联网为主流的智能时代，AI 为艺术设计提供了更广阔的表达空间、更丰富的创作灵感以及无限的可能性，但艺术设计表达终究是人的创造性活动，AI 设计软件的诞生只是从某一方面推动了设计行业的发展。人类在创新、审美和共情等方面具有人工智能无法比拟的优势，人工智能则在数据搜索、计算、存储等方面领先于人类，两种智能具有很强的互补性6。拥有高效、低成本特点的人工智能设计软件，将最先取代从事高重复性、低创意性工作的设计师。而未被取代的人类设计师可将人工智能作为自己的“助手”，相互取长补短形成一种颠覆传统的生产模式，即人机协同6。在人机协同的生产模式下，简单、量大、技术含量低的工作可以交由人工智能完成，设计师可以花更多时间、精力来构思创意、揣摩目标用户的审美需求、为作品注入更多的情感价值，设计出更有价值的作品，而设计也将在这种模式下被推向更高的水平。四、结语在智能时代，人工智能设计成为当下设计界的热门话题，AI 在提高设计生产效率的同时，给人类设计师带来了替代危机。从事低创意性、高重复性工作的设计师将最早被 AI 替代。但是 AI 并不是无所不能，其无法学习人类的创新、审美，不具有情感。因此，具有创新精神、较高审美能力且将真情实感融入设计作品的人类设计师将不会被 AI 取代。在这些人类设计师的手中，AI 将以“助手”“工具”的身份出现，机器的精准高效与人类的智慧相结合，形成人机协同的新生产模式，将促进设计行业在此模式下更好地发展。参考文献：1 刘永谋，彭家锋.“AI 失业”对当代青年的影响及其应对 J.青年探索，2023（1）：43-51.2 郭子明，项天舒.论科学技术对设计艺术表达的重要性以人工智能“鹿班”对平面设计的推动为例 J.明日风尚，2020（20）：12-13.3 李可可，熊震.人工智能对设计生产的影响以“鹿班”为例 J.大观，2021（9）：108-109.4 邓洲，黄娅娜.人工智能发展的就业影响研究 J.学习与探索，2019（7）：99-106，175.5 胡欣.人工智能在艺术设计中的应用研究 J.工业设计，2020（1）：141-142.6 李平，杨政银.人机融合智能：人工智能 3.0J.清华管理评论，2018（Z2）：73-82.作者简介：1.张君豪，男，浙江丽水人，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设计学；2.刘洵（通讯作者），男，湖南长沙人，学历副教授，研究方向：当代艺术实践与理论、当代实验影像艺术实践与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