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孟德斯鸠启蒙政治思想与美国政体的生成.pdf

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孟德斯鸠是一位百科全书式的学者，他的启蒙思想为长期处在中世纪黑暗之中的欧洲人民带来了光明的曙光。涂尔干将其视为现代社会科学的奠基者员；以托马斯 潘戈为代表的施特劳斯学派则认为，孟德斯鸠接受了先辈思想家的原则，真正地站在了现代自由主义传统的起源处圆。孟德斯鸠的经典代表作有 罗马盛衰原因论 波斯人信札 论法的精神，其中影响最大、最能表达其政治观点的是 论法的精神。杰斐逊作为美国独立宣言的起草者之一，曾经称孟德斯鸠 论法的精神 是当代最有价值的政治作品猿。美国开国元勋麦迪逊曾赞美孟德斯鸠是政治科学的先知：在立宪问题上，“常常要求教和引证的先知是著名的孟德斯鸠”源。启蒙运动所昭示的自由民主思想，启发了一直深受英国殖民者压迫的北美人民，成为其争取独立的理论依据。在美国独立战争前夕，启蒙思想就已影响了美国一些先进的思想家和革命者；在独立战争胜利后，启蒙的种子在北美这块新大陆生根发芽。美国建国初期，政治家根据孟德斯鸠的政治思想，建立了三权分立的政治制度和联邦制的政治体制。在此期间，以汉密尔顿和杰斐逊为代表的美国政治家，对孟德斯鸠思想有不同的理解和采用意见，从而导致派别纷争，美国的两党制也随之形成。自美国建国以来，孟德斯鸠的政治思想一直被美国政治家当作近现代法治制度的标准，在此基础上发展并形成了自己新的理论思想，建立了美国自己的体现分权与制衡原则的法治制度。学界尽管关注到美国政体中的分权与联邦制乃来源于孟德斯鸠，但未能将其政体中两党制的这一重要特征与孟德斯鸠政治思想相关联。本文结合孟德斯鸠代表作 论法的精神 和美国政治制度的特点，分析美国近现代政治家如何根据美国自身国情对孟德斯鸠的启蒙政治思想进行应用和调试，深入挖掘在孟德斯鸠启蒙精神的政治理论影响下经实践后的美国政体三权分立、联邦共和制及两党制的生成及其成因。一、分权与制衡分权理论在现代政治实践中影响深远，它较早地出现在洛克的思想中。洛克最先提出“行政权”“立法权”“联邦权”的分立，但这仅仅是“三权分立”思想的雏形，并且大多时候是为1688 年英国光荣革命的政变辩护的。洛克没有在其权力理论中将司法权提出来，而是特设了联邦权，因此，并不具有可复制性和模仿性。孟德斯鸠则在 论法的精神 等著作中，进一步完善了洛克提出的“三权分立”学说。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 中明确提出，司法权而非联邦权，与立法权、行政权这三种权力相互牵制和相互制衡。此外，孟德斯鸠还提出这三种权力应该分属三个不同的独立机构，以此来防止暴君政体收稿日期：2023-05-30作者简介：赵子辰（1997），男，北京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硕士研究生，从事中国外交与政治思想史研究。论孟德斯鸠启蒙政治思想与美国政体的生成赵子辰（北京外国语大学 国际关系学院，北京 100089）摘要：美国从 18 世纪末摆脱殖民地的身份、创立一个新型的现代国家，到迅速发展为世界上傲视群雄的强国，与其自认为优越的政治制度密不可分。建国初期，美国政治家在讨论创建国家的政治制度时，频繁地征引和参照孟德斯鸠的政治思想理论。美国的三权分立、联邦共和制、两党制的生成及成因，正是在孟德斯鸠启蒙精神的政治理论影响下，经过实践后而形成的。其中，美国近现代政治家如何根据美国自身国情对孟德斯鸠的启蒙政治思想进行应用和调试也尤为重要。关键词：孟德斯鸠；启蒙政治思想；论法的精神；美国政体中图分类号：D园猿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8254（2023）04-0046-05046渤海大学学报二二三年第四期渤海大学学报出现。立法权应该委托给贵族集团和由选举产生的、代表人民的集团；行政权应该交给以君主为首的政府部门；司法权则应该由群众票选的人员控制。孟德斯鸠认为，三个权力的分立，在相互之间合理运作的情况下，能够保障人民的自由，利于国家的运转，那么，它们之间在运作时所产生的相互制衡，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要形成一个温和的政府，就必须联合各种权力，加以规范和调节，并使它们行动起来，就像是给一种权力添加重量，使它能够与另一种权力相抗衡。这是立法上的一个杰作，很少是偶然产生的，也很少是仅凭谨慎思索所能成就的。”5孟德斯鸠这一套完整的“三权分立”学说具有跨时代的进步意义，并且成为一个多世纪后美国政体的参照母本。在美国建国初期，政治家借鉴了孟德斯鸠的法制理论和政治思想，在政治体制上更是直接采用了孟德斯鸠提出的三权分立政治理论。1787 年 5 月，美国在费城召开制宪会议。在会议上关于宪法的辩论及在批准宪法的州议会中，都引用了大量的孟德斯鸠思想，并在 1787 年宪法 最后一卷的重要文件中提及和引用，这也促进了宪法的通过3(86-98)。美国近代杰出的政治家、思想家杰斐逊和汉密尔顿，从孟德斯鸠的三权分立思想中得到启发，进而提出了他们自己的联邦理论，将孟德斯鸠的思想实现了美国本土化应用。在立法权方面，汉密尔顿根据孟德斯鸠的思想提出实行两院制。议会分为参议院与众议院，参议院的选举资格高于众议院，参议院和众议院分别独立承担职能，相互制约4(296)。汉密尔顿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过度的立法权损害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但是，杰斐逊认为确保立法机关的权力对实现人民的利益更有帮助。在行政权方面，汉密尔顿主张加强总统的权力，即总统可以无限期连任。为了防止总统权力过大，议会有权对总统进行弹劾，若弹劾成功，法院对之进行审判，总统没有任何特权4(350)。杰斐逊认为，暴政最可能来自总统，因此，他主张限制总统任期，最多只能连任一届6。在司法权方面，汉密尔顿主张赋予司法部门更多的权力，使法官能够终身任职，并独立于其他政府机构以行使司法权。为了使司法部门具有与立法权和行政权相抗衡的权力，汉密尔顿主张赋予司法机关违宪审查权4(350)。杰斐逊认为，司法权也会被滥用，所以应当对司法权进行一定的限制6(239)。虽然汉密尔顿和杰斐逊的政治观点几乎是对立的，但双方在以三权分立的形式建立统一的联邦政府方面达成了一致。双方的主要分歧是在权力的具体分配方面。究其原因，汉密尔顿的政治哲学认为人性是偏恶的。在他看到人民在独立战争时期高涨的革命情绪和战后谢司起义的革命氛围时，他认为人民是非理性的，很容易受到外界影响，“从人类历史来判断，我们将被迫得出结论说：战争的愤怒和破坏性情感在人的心目中所占的支配地位远远超过和平的温和而善良的情感”4(164)。因此，汉密尔顿在论述他的三权分立与制衡理论时提出，由于对普通民众缺乏信任，他主张加强行政和司法机关的权力，并在立法机关中引入两院制以限制立法权力。杰斐逊的政治哲学与汉密尔顿相反，他认为人性是偏善的，认为“人人都具有一种 天赋的是非观念，即道德本能，这种本能是一切道德行为的源泉，它使人具有了判断是非的能力，并推动人们情不自禁地同情并救济他人的苦难”7。所以，在杰斐逊的观念里，他充分信任人民，相信人民有资格、有权利也有能力实行好民主自治制度，可以很好地管理国家，并将人民自治作为代议民主制的基础和保证。美国是第一个尝试实践孟德斯鸠“三权分立”政体的国家。在美国宣布独立后，以 1787 年宪法 确立了这种政治制度。美国 1787 年宪法将国家权力一分为三，立法权属于联邦国会，行政权属于总统，司法权属于最高法院。美国宪法第一条、第二条、第三条明确规定，“本宪法所授予之立法权，均属于由参议院与众议院组成之合众国国会”4(453)“行政权属于美利坚合众国总统。总统任期为四年，副总统任期亦为四年”4(源缘愿)，美国在 1787 年宪法 颁布后，三权分立的政体也开始显露其权力相互制衡的特性。可以体现美国三权分立政体权力相互制衡的具体事例有很多，其中较为典型的例子就是 1972 年的水门事件。水门大厦窃听事件曝光后，国会成立了一个特别调查委员会专门负责此事。1973 年 10 月31 日，美国众议院决定由众议院司法委员会负责调查和收集尼克松犯罪的证据。1974 年 7 月底，司法委员会通过了三项关于弹劾尼克松的条款。尼克松于 8 月 8 日 11 点 35 分致信国务卿基辛格，宣布于次日辞职，从而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辞职的总统。这是显示美国三权分立047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政体的典型案例。在事件中，国会作为立法机构，行使监督权，对总统丑闻进行调查与弹劾；总统在调查中行使了行政权中任免官员的权力和特殊行政特权；最高法院作为司法部门不受任何机构管辖，审理案件真相。二、联邦共和制孟德斯鸠是联邦共和制理论的构想者，美国的联邦政府援引了 论法的精神 中有关对政府政体的阐释。在谈论联邦共和制之前，孟德斯鸠在谈论罗马和雅典等城邦国家的民主共和制时表示，在这些城邦国家里，人民之间是平等的，私有财产和个体思想的概念比较淡化，公民乐于为国家利益服务，孟德斯鸠将这种品德视为使民主制运行的道德与社会的基础。孟德斯鸠认为，民主共和制重视个人品德。这里的品德指一种政治品德，这种政治品德要求人民爱国、公正、尊重法律，并且个人利益要服从大众利益。孟德斯鸠在总结历史经验时，提出了联邦制共和国具有较大优越性的观点。“希腊之所以长期繁荣，原因就在于这种联合。罗马人倚仗这种联合攻击整个世界，整个世界也仅仅倚仗这种联合抗击罗马人。”“同样因为这种联盟，荷兰、德意志以及瑞士同盟在欧洲被视为永恒的共和国。”8美国宣布独立后，在 1777 年大陆会议上通过了 邦联条例，并于 1781 年开始正式实施。由此，美国成立了邦联制政府，政体为邦联制，而这实际上是十三个州的联合体，这样的政治结构十分松散，并且很多机构重叠、权力分散，导致其办事效率极差。邦联政府责任重大，尤其在防御外敌和外交事务方面；但邦联政府并不直接受人民委托，没有独立的征税权，也没有自己的行政部门，甚至很多邦联政府的决策还需经过州政府的批准才能实施。1786 年，美国爆发谢司起义。谢司起义爆发的主要原因是美国在独立战争后，经济萧条，农民的基本生活难以保障，再加上当时美国的邦联政府在处理农民问题上的无能与不作为。诸如此类问题时常发生，充分暴露了邦联制政府的缺陷与无能，可见，新生的邦联制美国，中央权力过于孱弱，对内对外都毫无威信可言。各州之间关于领土的争吵甚至有导致战争之虞，而国家内部的冲突也对各州政府维持秩序的能力提出了考验。美国的一些政治家发现问题之后，提出要修正邦联条例，但是修改 邦联条例 需要经过所有州的一致同意，经过多次提案尝试均以失败告终。在此情形下，这些美国政治家开始重新思考国家的未来走向，并提出重新立宪，建立联邦共和国。麦迪逊谈道：“在组织一个人统治人的政府时，最大困难在于必须首先使政府能管理被统治者，然后再使政府管理自身。”4(264)“普遍的日益增长的对公共义务的不信任和对私人权利的担心，从大陆的一端到另一端，均有这种反应。”5(302)汉密尔顿在目睹了这些之后也强调：“国家几乎达到蒙受国耻的最后阶段了”“我们的国家制度的实质性缺陷 是如此严重，以至 必须设法使我们摆脱这迫在眉睫的混乱状态。”5(302)为了宣扬建立联邦共和国和重新立宪的必要性，支持派和反对派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论战，其中以汉密尔顿、杰伊和麦迪逊为首的支持派开始公开发表书信，以此来争取改宪的选票，后来这些公开发表的书信与论文被整理成联邦党人文集。其中汉密尔顿更是通过宣传孟德斯鸠的联邦制理论证实自己的观点。毫无疑问，除了三权分立和政治自由的理论外，这位法国思想家显然在联邦共和国，并将美德作为共和政府的原则方面被引用得最多3(86-98)。为了促进美国从邦联制国家过渡到强有力的联邦制国家，汉密尔顿等人在 联邦党人文集 中不断阐明建立联邦共和国的必要性与优越性，其中也引用了很多孟德斯鸠的政治思想。此外，值得一提的是，与汉密尔顿政见不同的杰斐逊，虽然认为中央过于集权很可能会危害人民的利益，但他仍旧十分支持建立一个统一的联邦制政府，并且认为这是必要的，是拯救美国于水火的唯一途径。以汉密尔顿为首的联邦党人对美国政治制度产生了重要影响，在联邦党人的影响下，在 1787 年的制宪会议上，39 个制宪会议代表签署了新的美利坚合众国宪法，即我们所熟知的 1787 年宪法。这使美国从建国初期松散的邦联制国家成功过渡到了联邦制国家。三、两党制如上文所述，由于杰斐逊和汉密尔顿的政治哲学存在很大的分歧，所以，双方的政治观点几乎是对立的，并且双方都有自己的追随者，这048渤海大学学报二二三年第四期渤海大学学报就奠定了党派纷争的基础。而最初意义上的政治派别之争，实际上在 1787 年宪法的制定与通过的过程中就已经出现了。美国最初的联邦宪法并没有涉及政党问题，派别纷争的起源始于对孟德斯鸠政治思想不同的解读和应用。美国的开国元勋一开始设想建立一个和谐统一的、不存在党派纷争的国家。他们认为政党是为了个人私利和野心而结成的派系，还认为在爱国主义和美德的引领下，美国的国家政治不会也不可能出现党派问题。所以，在美国最初的联邦宪法中并没有涉及政党问题。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们过于天真了。麦迪逊曾表示坚决反对党派的存在，他在联邦党人文集 中写道：一个建立完好的联邦有多种好处，其中重要的是它阻止和控制党派暴力的倾向。“麦迪逊认为，党争的根源不能通过消除自由的方法来消除，因为人们有着多式多样的差别。财产不平等虽是党争最常见的原因，但其他方面比如宗教差异也会引起党争”5(314)。华盛顿在其 告别词 中也明确谴责政党，并且告诫人民不要结成政党。以汉密尔顿、麦迪逊为首的宪法支持者们以联邦主义者和民族主义者自居，并自称为联邦党人，即联邦党的前身；而以杰斐逊为首的宪法批判者则自称反联邦党人，也就是后来的民主共和党的前身。在反联邦党人的努力下，美国 1787 年宪法进行了第一次修正，也就是著名的 权利法案。虽然这两个政治集团在美国历史上首次以“政党”一词自称，但实际上两者还都不是近代意义上的政党，因为双方都没有正式的组织形式和缺乏明确的政治纲领。联邦党人拥护新宪法，而反联邦党人单纯是为了反对联邦党人而成立的。杰斐逊和汉密尔顿虽然都支持建立三权分立形式的联邦政府，但在联邦政府行使的权力和与地方州县之间的关系方面存在较大分歧。身为联邦党人的汉密尔顿在划分三权之一的行政权方面，主张应该加强总统权力，并且总统可以无限期地连任，并兼任陆军海军总司令，有权统辖各州民兵，有权颁布教免令等。在司法权方面，汉密尔顿认为，司法部门在三个权力机关中是权力最小的部门，应当给予司法机关更多的权力。在建立统一的联邦政府方面，以汉密尔顿为首的联邦党人极力宣扬成立强有力的联邦政府的必要性，并宣扬应当给予联邦政府更大的权力以控制全国局势的必要性。在联邦党人看来，宪法应当赋予政府更多的权力，特别是在征税和建立常备军队方面。他们认为联邦政府需要有足够的税收和强大的常备军队，才能更好地维持政府强有力的运作。在行政权方面，反联邦党人杰斐逊认为，总统权力过大容易形成暴政，并且应当限制总统任期，最多只能连任一届。在司法权方面，由于当时的司法系统尚不成熟，主要由知名律师组成，并且常常以先审查的名义否决议会出台的法律和文件。所以杰斐逊认为应当对司法权进行必要的限制9。在杰斐逊的政治意识中，行政机关和司法机关的权力过大，很有可能会使三权分立的形式失去平衡。在建立联邦政府方面，杰斐逊认为在美国建立一个统一的联邦政府是必要的，但应该将权力更多地下放给地方各级政府，这样有利于人民更加充分地行使参政权，以此来监督权力的使用。此外，杰斐逊还提到，向地方政府下放权力有利于避免官僚主义，防止权力腐化。为了更好地与联邦党抗衡，以杰斐逊为首的反联邦党人于 1790 年正式组建为民主共和党。联邦党人和反联邦党人的两股政治势力一直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而关键的转折点是在双方对待英国人的态度上。因为联邦党的支持者大多数是亲英的商人、大地主和工厂主等中产阶级人士，为了确保自身利益，所以联邦党主张与英国建立友好关系；而民主共和党的支持者大多数是农民、手工业者和城市工匠等，他们长期受英国人的压迫，所以对英国十分仇视。1812 年，由于英国在美国独立后仍然对美国不断侵袭，美国国会召开会议，讨论是否向英国宣战。联邦党人因为自身立场及其支持者的利益反对向英国开战，而民主共和党人则是强硬的主战派，最后由当时的美国总统詹姆斯 麦迪逊向国会发表演讲后进行投票，投票的结果是主战派的民主共和党获胜。于是，美国向英国宣战，打响了第二次独立战争的第一枪。经过三年的鏖战，美国胜利。这使美国赢得了极高的国际声誉，也使美国民众的爱国情绪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身为反战派的联邦党自然也因此被民众口诛笔伐。该党领袖人物汉密尔顿已于1804 年死于一场决斗，此番再次遭到强烈打击之后，联邦党萎靡不振，加上反联邦党人不断的施压和打击，不久联邦党宣布解散，从此消失于政治舞台。049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 世纪二三十年代，是美国两党制形成的重要时期。当时美国的经济增长迅速，海外殖民地不断扩大，再加上社会内部激烈的政治斗争，使当时美国的社会情况十分复杂。社会状况的剧变让当时许多小党派陷入了复杂的冲突与变化之中，通过不断的分裂、统一，他们最终创造了美国政党的基本体系：出现两个在所有选区和选民中都具有各自吸引力和影响力的主要政党。当民主共和党失去了其主要竞争对手联邦党之后，内部开始因为政见不统一而逐渐分化。1825 年，由于政党内部政见的不和，尤其在奴隶制问题上互不相让，导致民主共和党分裂成国家共和党和民主党。国家共和党于 1834 年改称辉格党，1854 年，辉格党及北部民主党和其他反对奴隶制的派别联合组建共和党。双方在奴隶制问题上有很大的分歧，1860 年共和党人林肯当选总统，进一步使双方的矛盾激化，最终于1861 年爆发了南北内战。经过南北战争的洗礼，美国两党的政治格局逐渐成熟。至此，美国两大主要政党民主党与共和党形成。两党逐渐演变成资产阶级内部不同地区和不同利益集团的政治代理人。从此以后，在美国的政坛上一直保持着在共和党和民主党之间交替执政的政治状况，虽然其间有过其他党派运动，但并没有威胁到两大党的交替执政模式。结语孟德斯鸠所理解的“政治”并不安静，他曾以音乐中的和声做类比，说明真正的和谐是通过不同部分之间的作用与反作用实现的1(3-46)。仅有立法者的“统筹协调”还不足以防止权力的滥用，只有在政治所产生的喧闹嘈杂中，分权才能真正确立起来10。孟德斯鸠在 18 世纪所构想的自由政治制度的愿景，穿越时空，旅行到大西洋彼岸的北美大陆，获取了新生和超越。正如萨义德在 理论旅行 一文所探讨的，“思想和理论就像人和批评流派一样，经历从人到人、从地点到地点、从情境到情境、从时段到时段的旅行，使文化和知识生活在思想的循环下得到滋润和营养”11孟德斯鸠的政治思想在美国扎根后，在欧洲大陆迅速传播并逐渐扩散到全世界，对世界各国的政治制度建设都有重要影响。在美国政治制度建立初期，很大程度上采用了孟德期特鸠的政治思想，实现了三权分立和联邦制的政治制度，并衍生出了两党制。但其资本主义社会性质就决定了其弊端，比如 21 世纪先后 出现的“辛普森杀妻案”“大法官卡瓦诺（BrettKavanaugh）性侵案”等事件，充分暴露了美国政治制度的不健全性。参考文献：员涂尔干.孟德斯鸠与卢梭M.李鲁宁,赵立玮,付德根,译.渠东,校.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3原46.圆潘戈.孟德斯鸠的自由主义哲学：论法的精神 疏证M.胡兴建,郑凡,译.黄涛，校.北京：华夏出版社,2016:3.猿Spurlin,Paul Merrill,Maurizio Valsania.Montesquieuand the American ConstitutionJ.Georgia:University ofGeorgia Press,1984:86-98.源汉密尔顿,杰伊,麦迪逊.联邦党人文集M.程逢如,在汉,舒逊,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246.缘斯科特 戈登.控制国家:西方宪政的历史M.应奇,陈丽微,孟军,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1:284.远托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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