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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语料库语言学 2023年 第10卷 第2期中国抗疫推文特征对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的影响研究*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江进林 王佳慧提要：本研究选取我国主流媒体在Twitter上发布的2,500条中国抗疫推文，分析推文的关系行为、信息参与质量以及语言特征对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在宏观层面，披露疫苗研发与接种、宣传对外援助与合作、宣传国产疫苗与中药疗效的推文，其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更高；在中观层面，推文的信息交互性和多元性与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呈现显著正相关关系；在微观层面，现在时态词、副词、二分法思维词、社会指称词等语言特征与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显著相关。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三个层面的推文特征能够解释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25.2%的变异。本研究可为中国故事的内容设置、对外传播策略和写作风格提供启示。关键词：抗疫推文、特征、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影响1引言如今，社交媒体的蓬勃发展为我国对外讲述中国故事、构建中国的国际话语体系提供了新渠道。尽管我国媒体积极深耕于海外社交平台，但对外传播仍面临“有理说不出”“说了传不开”的窘境（许静、刘煦尧 2017）。在学术界，中国故事的对外传播存在实证研究不足、故事主题单一等问题，对外传播效果的影响因素探究则更为鲜见。基于以上不足，本研究结合语言学和传播学的研究视角，从宏观层面的关系行为、中观层面的信息参与质量、微观层面的语言特征三个维度分析我国抗疫推文的特征，并探究文本特征对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的影响，为提升中国故事的对外传播效果提供借鉴。*本文系北京市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中国抗疫故事在海外社交媒体上的传播效果与文本特征影响研究”（20YYB008）的阶段性成果。江进林为本文通讯作者。作者贡献：江进林：选题构思、研究方法、讨论结论、初稿撰写、字数占比（60%）、修改润色。王佳慧：数据收集、数据分析、初稿撰写、字数占比（40%）。语料库语言第2期_5校CTP.indd 432024/2/26 上午9:1244中国抗疫推文特征对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的影响研究2 文献综述传播过程包括五个基本构成要素：谁（who）、对谁（to whom）、通过什么渠道（in which channel）、说什么（what）以及取得什么效果（with what effect），即“5W模式”（Lasswell 2013）。这个模式简明而清晰，是传播过程模式中的经典。“取得什么效果”是“5W模式”中的最后一环。近年来，国外越来越关注社交媒体的传播效果，主要研究包括以下两个方面。第一，社交媒体在健康传播、公共生活参与等方面的效果。例如，Cohen et al.（2019）通过实验发现Instagram上身材健美的女性图片能够增强女性的愉悦感和对自我外形的欣赏。Boulianne（2019）考察全球多个国家和地区的133个横向研究，探究了社交媒体的使用与公共和政治生活参与之间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社交媒体能够促进公共生活的参与和政治意见的表达，但其影响力的大小取决于政治环境。第二，社交媒体传播效果的影响因素研究。例如，Nekmat et al.（2019）通过实验，发现信源（source）是否可信（如亲朋/机构）对受众参与行为（如点赞）的影响很大。Heiss et al.（2019）则通过内容分析，对信息本身和推送者简介中的各种指标进行量化，考察了它们对政治人物参与行为的影响。国内近年来也开始关注微信和微博等社交媒体的传播效果，研究对象包括科学传播、健康传播、政务传播等（匡文波、武晓立2019；张放等2020），不过对海外社交媒体的研究非常匮乏。此外，评估传播效果也成为对外讲述中国故事的一块短板。相关研究多为思辨性探讨和政策建议，实证研究的话题主要限于脱贫攻坚、“一带一路”、中国文化等，且媒介多为电视纪录片，主要探讨中国故事的对外传播策略与模式（李文英 2018；陈旭鑫、李露 2021）。关注中国故事在海外社交媒体上传播效果的研究不到5项（徐翔 2016；许静、刘煦尧 2017；郑越、陆浩2018）。例如，徐翔（2016）考察了中国文化在YouTube上的传播效果与推文的内容丰富度、内容倾向性、内容话题度、内容类型、传播形式、传播持续度、传者影响力、传者扩散力的关系，发现内容话题度与传者影响力对海外传播效果具有明显影响。郑越、陆浩（2018）选取人民日报、央视、新华社在Facebook上发布的282篇“一带一路”推文，通过推文形式（文本/图片/视频等）、有无互动等文本特征，以及点赞量、分享量等指标，探究了推文的对外传播效果。这种从文本分析与受众行为交互的角度探讨传播效果的方法值得借鉴。许静、刘煦尧（2017）总结了以央视Facebook账号为代表的新媒体的运营策略和品牌化策略所产生的传播效应，并以网络数据分析为基础进行受众研究，发现推文的阅读和点赞多，评论和转发少，建议媒体与受众加强互动，培养用户群网络社区。总之，中国故事的对外传播效果存在实证研究不足、故事主题单一、对海外社交媒体的重视不够等问题，且对外传播效果的影响因素探究非常鲜见，分析的推文数量也较少。语料库研究方法能够为新闻传播学研究提供新的思路。例如，语料库语言第2期_5校CTP.indd 442024/2/26 上午9:1245江进林 王佳慧可以围绕某个主题构建较大容量的真实文本库，并从微观层面（如词汇语法、语篇、语用等）对文本进行标注、检索和统计分析。该方法近年来逐步运用于分析媒体语料，如对涉华报道的批评话语分析（Cheng&Lam 2013；孙有中、江璐2017）。鉴于中国故事对外传播研究的不足，本研究结合传播学与语言学领域的研究视角，从多个维度挖掘中国抗疫推文的文本特征，并探究其对海外传播效果的影响。3 推文特征的多维分析框架本研究提出推文特征的多维分析框架，包括宏观层面的关系行为、中观层面的信息参与质量、微观层面的语言特征。3.1 宏观层面的关系行为分析关系行为起源于言语行为理论，是媒体语境中的言语行为，指任何以言语建立并维持关系可持续发展的言语行为（Feng&Ren 2019）。Li&Wu（2018）在研究国际化品牌如何利用语言资源维持与受众的关系时，将推文按信息类型分为宣传与建构人际关系两类。宣传类包括推广企业产品与服务等，人际关系建构类则以问候、指令、表达、分享为主。本文参考Li&Wu（2018）的分类，构建了中国抗疫推文的关系行为标注方案，并对推文进行标注，详见表1。表1 中国抗疫推文的关系行为标注方案关系行为描述解释示例披露类披露疫情形势披露病毒变异、感染与恢复病例等信息The Chinese mainland on Sunday reported 164 locally transmitted confirmed COVID-19 cases,including 81 in Sichuan.披露疫苗研发与接种披露国产疫苗研发、国民疫苗接种信息More than 161.12 million doses of#COVID19 vaccines had been administered across China as of Friday,the National Health said.宣传类宣传对外援助与合作宣传中国在疫苗、医疗物资、抗疫经验等方面对他国提供援助或进行合作From sharing experience on pandemic control to carrying out vaccine cooperation;promoting fair distribution,Chinas support for other countries;efforts to safeguard peoples right to life;health has been widely recognized.（待续）语料库语言第2期_5校CTP.indd 452024/2/26 上午9:1246中国抗疫推文特征对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的影响研究关系行为描述解释示例宣传类宣传疫情防控举措与成果宣传中国的疫情防控举措与效果Expert:Dynamic zero-COVID strategy key to curbing Omicron spread in China for the time being.宣传国产疫苗与中药疗效宣传国产疫苗与中医药的科学性和安全性等优势Chinese COVID-19 vaccines have performed very well in preventing deaths and severe cases,and reducing hospitalization rates.表达类表达态度表达中国对抗疫防疫的立场、态度与观点China stands ready to strengthen cooperation with Portugal and other European countries on vaccines and drugs,and jointly oppose“vaccine nationalism”and“political virus”.表达建议表达中国对抗疫防疫的建议、呼吁等China calls on capable countries to provide#COVID19 vaccines to developing countries and promote the fair distribution and use of vaccines globally,said Chinese Foreign Ministry spokesperson on Tuesday.表达情感表达中国对抗疫防疫的情感，如希望、乐观、鼓舞、感谢、关心等May the year 2022 mark an end to the COVID-19 pandemic.需求类寻求互动鼓励受众与推文进行互动，如浏览、点赞、分享和评论等Fighting the pandemic,sharing technological know-how,reducing poverty.Find out what African students in China have to say about China-Africa ties.#GLOBALink.分享类分享疫后生活分享后疫情时代中国百姓的生活样貌With the effective control of COVID-19,summer night economy comes back to life in many parts of China.Late into the night,an ancient street in Wuhu City is bustling.科普防疫知识普及病毒变体、疫苗接种等相关知识和应对技巧#Omicron is not a big flu,and it can bite,especially for people without strong immunity,Zhang Wenhong,leader of the expert team.分享抗疫故事分享百姓抗疫故事COVID-19 Diary:Over 200 residents form emergency volunteer team to help community fight against epidemic in Beijing.（续表）语料库语言第2期_5校CTP.indd 462024/2/26 上午9:1247江进林 王佳慧3.2 中观层面的信息参与质量分析传播内容的信息参与质量会塑造媒体用户的感知体验和态度，从而影响其传播效果（Zhang&Du 2020）。其中，传播内容的交互性提示和媒体丰富度能有效促进用户的点赞、评论以及转发行为（Moran et al.2020）。交互性提示指促使用户进行回应或行为反馈的文本信息，不同层级的交互性提示需要用户投入不同程度的认知努力和时间精力。媒体丰富度也称为多元性（variety），包括推文内容的广度（内容产生的感官刺激）和深度（内容的呈现形式）（Zhang&Du 2020）。本研究采用Moran et al.（2020）关于信息参与质量的分析框架，从交互性和多元性两方面对中国抗疫推文进行编码，详见表2。表2 中国抗疫推文的信息参与质量编码方案类型描述赋值交互性零级：不包含与受众互动的信息提示0低级：号召受众点击或点赞，如“点击这里”“了解更多”1中级：鼓励受众参与讨论，如“提出问题”“告诉我们您的想法”2高级：同时出现低级与中级交互性的信息提示3多元性零级：纯文本信息0低级：包含超链接的信息1中级：包含图片的信息2高级：包含视频的信息33.3 微观层面的语言特征分析微观层面的语言特征主要指词汇语法特征。本研究使用LIWC工具提取推文的语言特征，该工具由Boyd等人开发，可基于词量丰富的核心词典，对推文、博文等社交媒体文本进行词语计量分析（Boyd et al.2022）。近年来，诸多学者使用LIWC对Reddit、Facebook、Twitter上的短文本进行特征提取和量化分析（Vaiiukynait&Gatautis 2018；Deng et al.2021）。4 研究设计4.1 研究问题本研究旨在回答以下问题：语料库语言第2期_5校CTP.indd 472024/2/26 上午9:1248中国抗疫推文特征对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的影响研究（1）我国抗疫推文表达了哪些关系行为？关系行为是否影响海外受众的行为参与度？（2）我国抗疫推文的信息参与质量如何？信息参与质量是否影响海外受众的行为参与度？（3）我国抗疫推文的语言表达有何特征？语言特征是否影响海外受众的行为参与度？（4）以上三个层面的文本特征对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是否具有显著预测力？如有，预测力有多大？4.2 语料收集 本研究选取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 中国日报、新华社和中国网（C）五家媒体的Twitter账号，以COVID-19、coronavirus、pandemic、variants和vaccine等为关键词，检索它们在2021年4月1日至2022年6月1日期间发布的推文，得到6,386条。然后通过人工筛选，剔除与中国抗疫无关的推文，得到4,195条。最后随机选取2,500条，建成中国抗疫推文语料库，其形符数为86,644词，类符数为10,733词。4.3 研究工具本研究使用LIWC工具提取推文的语言特征。LIWC-22共提取109项指标，包括4项叙事风格指标（分析性思维、影响力、权威性、情绪基调）、3项一般描述性指标（每句平均词数、超过7字母词数、核心词汇数）、20项语言学维度指标、36项心理维度指标、3项文化类别指标、5项生活类别指标、8项生理类别指标、6项状态类别指标、4项动机类别指标、10项感知类别指标、6项标点符号指标和4项对话类别指标（Boyd et al.2022）。其中，语言学维度指标包括功能词、代词、副词、连词等，心理维度又进一步划分为情感过程、社会过程、认知过程和驱动4个子范畴。4.4 数据分析本研究考察三个层面的文本特征对海外受众参与度的影响。用户参与度体现受众对内容的参与意愿与行为反馈，是预测社交媒体传播效果的一个关键因素（Leek et al.2019）。用户参与度包括认知、情感和行为三个维度（Brodie et al.2011），其中行为参与度表现为点赞、评论与转发行为，受到更多重视（Dolan et al.2019）。本研究参考Bonsn&Ratkai（2013）关于企业利益相关者的社交媒体参与度测量公式1，计算中国抗疫推文的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由于中国主流媒体Twitter账号的关注人数众多，为方便统计，本研究将该公式中的103修改为108。语料库语言第2期_5校CTP.indd 482024/2/26 上午9:1249江进林 王佳慧本研究使用单因素方差分析，考察中国抗疫推文的关系行为与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的关系；采用Spearman相关分析，从交互性和多元性两方面考察推文信息参与质量与海外受众参与度的关系；采用Pearson相关分析，考察推文的语言特征与海外受众参与度的关系。最后对三个层面的文本特征与海外受众参与度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探讨推文文本特征对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的预测力。5 结果与讨论5.1 推文关系行为与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的关系如表3所示，中国抗疫推文的关系行为包括披露、宣传、需求、表达与分享5大类、12个主题。其中，披露类包括披露疫情形势、疫苗研发与接种；宣传类包括宣传对外援助与合作、疫情防控举措与成果、国产疫苗与中药疗效；需求类包括寻求互动；表达类包括表达情感、态度与建议；分享类包括分享疫后生活、科普防疫知识、分享抗疫故事，可见中国抗疫推文的主题比较多元。其中，宣传、披露类推文明显多于其他推文，而需求类与分享类相对较少。并且，宣传对外援助与合作、国产疫苗与中药疗效推文的受众参与度（M=47.84，47.04）最高，而分享抗疫故事、科普防疫知识推文的受众参与度（M=22.69，29.16）最低。表3 中国抗疫推文的关系行为及其受众行为参与度关系行为描述推文受众行为参与度N百分比均值标准差披露类披露疫情形势572.28%31.0430.756披露疫苗研发与接种57122.84%42.7925.601宣传类宣传对外援助与合作98639.44%47.8442.206宣传疫情防控举措与成果2389.52%36.5656.740宣传国产疫苗与中药疗效1626.48%47.0431.699需求类寻求互动261.04%42.3129.038表达类表达情感391.56%40.4449.716表达态度1967.84%35.6433.533表达建议773.08%36.5231.833分享类分享疫后生活903.60%31.7939.822分享抗疫故事130.52%22.6914.343科普防疫知识451.80%29.1621.325语料库语言第2期_5校CTP.indd 492024/2/26 上午9:1250中国抗疫推文特征对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的影响研究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显示，不同关系行为推文的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具有显著差异（F=5.096，df=11，P=.000）。Games-Howell事后检验结果（见表42）显示，披露疫苗研发与接种、宣传对外援助与合作、宣传国产疫苗与中药疗效的推文，其受众参与度显著高于分享抗疫故事、科普防疫知识、分享疫后生活、表达态度、披露疫情形势的推文。表4 事后多重比较结果关系行为（I）关系行为（J）均值差（I-J）显著性披露疫苗研发与接种分享抗疫故事20.094*.009科普防疫知识13.631*.008宣传对外援助与合作披露疫情形势16.807*.010表达态度12.204*.001分享疫后生活16.053*.020分享抗疫故事25.149*.001科普防疫知识18.686*.000宣传国产疫苗与中药疗效披露疫情形势16.002*.049表达态度11.399*.049分享抗疫故事24.345*.001科普防疫知识17.881*.0015.2 信息参与质量与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的关系本研究从交互性与多元性两方面考察推文的信息参与质量。表5显示，中国抗疫推文的交互性分布不均（2=4558.902，df=3，P=.000），其中83.24%的推文呈零级交互性，即不包含任何促使海外受众作出行为反馈的提示，仅有5.36%的推文具有高级交互性，即号召受众进一步点击、获取更多信息，或鼓励受众进行反馈。中国抗疫推文的多元性同样分布不均（2=3599.568，df=3，P=.000）。但与交互性不同，76.32%的推文呈中级多元性，即并非单一的文字形式，而是带有图片。本研究进一步对推文信息参与质量与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进行Spearman相关分析。结果表明，推文的交互性与受众行为参与度具有中度相关关系（=0.448，P=.000），推文的多元性与受众行为参与度具有显著的弱相关关系（=0.143，P=.000），表明推文的互动性语言提示与多元性内容会提升受众的参与意愿。语料库语言第2期_5校CTP.indd 502024/2/26 上午9:1251江进林 王佳慧表5 中国抗疫推文信息参与质量的卡方拟合检验结果信息参与质量 实际推文数 期望推文数卡方值自由度显著性交互性（N=2500）零级2,0816254558.9023.000初级249625中级36625高级134625多元性（N=2500）零级66253599.5683.000初级289625中级1,908625高级2976255.3 语言特征与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的关系本研究对LIWC提取的109个语言特征与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进行Pearson相关分析。表6显示3，44个语言特征与受众行为参与度显著相关。相对而言，现在时态词、副词、二分法思维词、情绪基调和社会指称词与受众行为参与度的相关度较高（r=0.154，0.136，0.123，0.111，0.106，P均为0.000），这是因为现在时态词顺应受众求新求近的心理需求（黄碧蓉 2009），有助于受众直观感知中国抗疫故事；二分法思维词（如everything、always）和情绪基调词有助于增强受众的正面认知（Pezzuti et al.2021）；副词和社会化指称词则有助于营造社区归属感、缩短与受众的交际距离（Zappavigna&Dreyfus 2022），从而提升受众对中国抗疫故事的参与度。表6 中国抗疫推文的语言特征与受众行为参与度的相关关系维度子维度语言特征受众行为参与度皮尔逊相关显著性描述性维度叙事风格分析性思维-.120*0.000 情绪基调.111*0.000 权威性.094*0.000 影响力.074*0.000（待续）语料库语言第2期_5校CTP.indd 512024/2/26 上午9:1252中国抗疫推文特征对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的影响研究维度子维度语言特征受众行为参与度皮尔逊相关显著性语言学维度语言元素副词.136*0.000 代词.110*0.000 数词-.103*0.000 人称代词.097*0.000 功能词.091*0.000 非人称代词.072*0.000 动词.070*0.000 概数词-.062*0.002 否定词.048*0.016 心理学维度认知过程二分法思维词.123*0.000 洞察词.088*0.000 认知历程.087*0.000 差距词.087*0.000 因果词.047*0.020 情感过程消极情感词-.119*0.000 焦虑词.066*0.001 正向情绪词.059*0.003 负向情绪词-.043*0.031 社会过程社会指称词.106*0.000 道德词.060*0.003 社会行为词.047*0.018 亲社会行为词.041*0.040 个人化维度文化类别种族词-0.0390.050 生活类别家庭词.061*0.002 工作词.051*0.010 生理类别疾病词-.064*0.001 健康词-.062*0.002 状态类别需求词.044*0.029 获得词-.040*0.044 动机类别吸引词.095*0.000（续表）（待续）语料库语言第2期_5校CTP.indd 522024/2/26 上午9:1253江进林 王佳慧维度子维度语言特征受众行为参与度皮尔逊相关显著性个人化维度感知类别现在时态词.154*0.000 过去时态词-.095*0.000 移动词.094*0.000 空间词.085*0.000 将来时态词.078*0.000 注意词.072*0.000 对话类别网络语言-.128*0.000 标点符号句号-.111*0.000 其他符号-.090*0.000 问号.052*0.010 此外，网络语言词、分析性思维词和消极情绪与受众行为参与度具有显著负相关关系（r=-0.128，-0.120，-0.119，P均为0.000）。其中，网络语言词（如haha、lol）体现出社交媒体语言的新奇性特征，具有较强的娱乐性和趣味性；分析性思维词则与叙述风格密切相关，分析性思维值越低，叙事越平实亲切。负相关系数表明，中国抗疫推文的泛娱乐化倾向越弱、叙事风格越平实亲近（如使用第一、二人称代词）、传达的情绪越积极，海外受众的参与行为可能越多。5.4 文本特征对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的预测作用本研究以三个层面的文本特征为自变量、海外受众参与度为因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根据Field（2009）的做法，本研究将连续变量（推文语言特征）和有序变量（推文交互性、多元性）直接用作自变量，将包含多个水平的分类变量（关系行为）设置为哑变量（dummy variable）后再用作自变量。逐步回归分析结果（见表7）显示，回归模型调整后的R2为0.252，可见文本交互性、二分法思维词、将来时态词、副词、焦虑词以及注意词6个文本特征能够解释受众行为参与度25.2%的变异。各自变量的方差膨胀因子（VIF）均小于10、条件指数（CI）均小于5，表明模型不存在共线性问题。标准化回归方程为：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0.47 交互性+0.06 二分法思维词+0.056 将来时态词+0.049 副词+0.041 焦虑词+0.040 注意词。在自变量中，文本交互性特征对受众参与度的预测作用最大（=0.470，P=.000），其次是二分法思维词（=0.060，P=.001），接着是将来时态词（=0.056，P=.001），可见当推文根（续表）语料库语言第2期_5校CTP.indd 532024/2/26 上午9:1254中国抗疫推文特征对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的影响研究据疫情发展作出判断、预测与规划，且推文的交互性越强、态度越明确时，海外受众的参与行为越多。表7 文本特征与受众行为参与度的回归分析结果变量R矫正后R2F显著性标准化系数t显著性共线性参数共线性诊断标准误VIFCI因变量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504.252141.12.000自变量（常数项）.06213.688.0001交互性.069.47026.687.0001.0331.477二分法思维.062.0603.444.0011.0261.538将来时态词.037.0563.181.0011.0201.567副词.030.0492.772.0061.0421.655焦虑词.205.0412.367.0181.0071.758注意词.079.0402.274.0231.0162.0916 结语本研究通过分析中国抗疫推文三个层面的文本特征，探究其对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在宏观层面，抗疫推文的传播主题多样化，披露疫苗研发与接种、宣传对外援助与合作等关系行为的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高于其他推文，而分享、表达类等推文的内容和形式尚待优化。在中观层面，推文的交互性和多元性特征均与海外受众行为参与度显著相关，但约80%的推文缺乏互动性表达。在微观层面，有44个语言特征与海外行为参与度显著相关。回归分析结果表明，文本交互性、二分法思维词、将来时态词、副词、焦虑词以及注意词6个变量能够解释海外受众参与度25.2%的变异。本研究对于中国故事的对外传播具有重要启示。第一，在宏观内容设置方面，我国媒体应抓住重大事件下蕴藏的宣传机遇，主动设置内容多元的传播主题，积极回应各方关切，使海外受众愿意看、愿意听。第二，在传播策略方面，中国故事的对外传播应考虑海外受众的语言习惯和接受度，优化分享类和表达态度类推文的内容和形式，如激活对话意识，利用互动性语言与海外受众建立联系，通过语料库语言第2期_5校CTP.indd 542024/2/26 上午9:1255江进林 王佳慧优质配图、视频等强化受众的视觉体验，并对受众的评论等参与行为给予及时反馈。第三，中国故事的写作风格应符合相应传播议题的内容，采取平实、亲切的叙事视角，提升受众对传播内容的信任和情感认同，为传播中国故事营造人性化、有温度的话语交际氛围，在潜移默化中激发海外受众对中国故事的关注度和参 与度。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不足，如仅考察海外受众的行为参与度，忽略了受众的情感态度。今后的研究可通过收集受众评论，挖掘其情感倾向，以更全面地揭示推文文本特征对海外传播效果的影响。注释1 社交媒体参与度=（点赞数推文发布数账号关注人数）103+（评论数推文发布数账号关注人数）103+（转发数推文发布数账号关注人数）1032 由于数据繁杂，表4仅呈现具有显著差异的比较结果。本文的*表示在.05的水平上具有显著性，*表示在.01的水平上具有显著性。3 由于数据繁杂，表6仅呈现具有显著相关关系的数据结果。参考文献BONSN E,RATKAI M.A set of metrics to assess stakeholder engagement and social legitimacy on a corporate Facebook page J.Online Information Review,2013,37(5):787-803.BOULIANNE S.Revolution in the making?Social media effects across the globe J.Information Communication&Society,2019,22(1):39-54.BOYD R,ASHOKKUMAR A,SERAJ S,et al.The development and psychometric properties of LIWC-22 R.Austin:University of Texas at Austin,2022.https:/www.liwc.app.BRODIE R,HOLLEBEEK L,JURI B,et al.Customer engagement:conceptual domain,fundamental propositions,and implications for research J.Journal of Service Research,2011,14(3):252-271.CHENG W,LAM P.Western perceptions of Hong Kong ten years on:a corpus-driven critical discourse study J.Appli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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