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复杂网络分析针灸治疗功...性便秘的腧穴优选及配伍规律_李让钱.pdf

2023 年第 24 卷第 4 期391医史文献391基于复杂网络分析针灸治疗功能性便秘的腧穴优选及配伍规律李让钱1，曹玉霞1，王海军2，陈晓燕1，闫 敏1，冀来喜2（1.山西省针灸医院，山西 太原 030006；2.山西中医药大学，山西 晋中 030619）摘要 目的：分析针灸治疗功能性便秘的腧穴优选及配伍规律。方法：通过检索近20年中国知网、万方医学网、维普医药、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服务系统、PubMed、ScienceDirect等数据库，选取其中公开发表的针灸治疗功能性便秘的临床研究文献，采用数据挖掘技术及复杂网络分析文献中的腧穴优选及配伍规律。结果：共检索到1224篇文献，筛选出有效文献178篇，处方178条，穴位89个。其中天枢选用频次最高，占腧穴选用总频次的15.9%；足阳明胃经选用频次最高，占经脉选用总频次的30.3%。经复杂网络分析，共筛选出13个针灸治疗功能性便秘的核心腧穴；核心腧穴之间关联性最强的是天枢-上巨虚，天枢、足三里-上巨虚。结论：针灸治疗功能性便秘以选用特定穴募合、俞募配伍为主，远近选穴相结合，兼用按部位配穴和按经脉配穴，重视整体观念，平衡阴阳。关键词 针灸；功能性便秘选穴特点；腧穴归经；配伍规律；复杂网络分析中图分类号：R246.1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763/ki.2096-7403.2023.04.06Analysis of acupoint selection and compatibility rules of acupuncture in the treatment of functional constipation based on complex networkLiRangqian1，CaoYuxia1，WangHaijun2，ChenXiaoyan1，YanMin1，JiLaixi2(1.ShanxiAcupunctureHospital，TaiyuanShanxi030006；2.ShanxiUniversityofChineseMedicine，JinzhongShanxi030619)Abstract Objective：Toanalyzeacupointselectionandcompatibilityrulesofacupunctureinthetreatmentoffunctionalconstipation.Methods：BysearchingthedatabasesofCNKI，WanfangMedicalNetwork，VIPMedicine，ChineseBiomedicalLiterature，PubMed，ScienceDirect，etc.inthepast20years，thepublishedclinicalresearchliteratureonacupunctureforfunctionalconstipationwasselected，anddataminingtechnologyandcomplexnetworkwereusedtoanalyzetheacupointselec-tionandcompatibilityrulesintheliterature.Results：Atotalof1224articleswereretrievedinthisstudy，including178validarticles，178prescriptionsand89acupoints.Amongthem，thefrequencyofTianShuwasthehighest，accountingfor15.9%ofthetotalfrequencyofacupointselection；theFootYangmingStomachMeridianwasthemostfrequentlyselected，accountingfor30.3%ofthetotalfrequencyofmeridianselection.Aftercomplexnetworkanalysis，13coreacupointsforfunctionalconstipationwereselected；thestrongestcorrelationsamongthecoreacupointswereTianshu-Shangjuxu，andTianshu-Zusanli-Shang-juxu.Conclusion：Inthetreatmentoffunctionalconstipationwithacupunctureandmoxibustion，thecompatibilityofspecificacupoints（Muacupoint+Xiaheacupoint，Shuacupoint+Muacupoint）ismainlyselected，thecombinationofthedistantandnearacupointsistaken，andthecombinationofacupointsaccordingtolocationandmeridianisalsoused.TheholisticconceptisattachedimportancetobalanceYinandYang.Keywords acupunctureandmoxibustion；characteristicsofacupointselectionforfunctionalconstipation；meridiantropismofacupoints；compatibilityrules；complexnetworkanalysis基金项目 冀来喜全国名中医传承工作室；山西省卫健委课题（2021094）；山西省中医药管理局课题（2023ZYYA016）作者简介 李让钱，医学博士，Email：rangqian_通讯作者 曹玉霞，副主任医师，Email：功能性便秘（functionalconstipation，FC）作为一种临床常见病，其发病率随着年龄的增长呈现出明显的上升趋势，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同时也给患者家庭和社会带来严重的经济负担1-3。FC作为针灸治疗的级疾病谱病种，被认为通过针灸“足以对疾病的发病环节进行良性干预和消除，实现疾病的痊愈或临床治愈”4。但如何使其被临床医师有效掌握并推广，这一应用问题值得深思。本研究检索了近20年针灸治疗FC的临床研究文献，通过复杂网络分析、总结选穴及配伍规律，以期为针灸临床治疗FC提供借鉴及依据。1 资料与方法1.1 数据来源本 研 究 检 索 自 2001 年 1 月 1 日 2020 年2023 Vol.24 No.4392医史文献39212月31日期间中国知网、万方医学网、维普医药、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服务系统、PubMed、ScienceDirect等数据库，选取其中公开发表的针灸治疗功能性便秘的临床研究文献。检索方式：用“针 灸”“电 针”“浮 针”“腹 针”“火 针”“皮 内针”“艾灸”“温针灸”“电温针”And“功能性便秘”“acupuncture”And“moxibustion”And“electroacupuncture”And“warmacupunctureneedle”And“functionalconstipation”作为关键词，通过同义词扩展、精确及模糊检索并用等模式检索相关文献。1.2 方 法1.2.1 文献纳入标准文献中疾病诊断为功能性便秘，采用的诊断标准及疗效评价标准，符合国内外公认的临床诊断标准或指南、共识5-6；主要治疗措施为针灸，包括针刺、电针、艾灸、火针、腹针、皮内针、温针灸等，以上治疗措施可单独使用，也可联合使用；要求临床设计科学合理，干预方式均设立对照组；针灸技术操作须符合国家规范7。1.2.2 文献排除标准文献中的疾病诊断不符合功能性便秘，如其他原因引起的便秘，术后便秘、肿瘤引起的便秘、帕金森病引起的便秘等；文献中针灸处方、腧穴、疗程不明确；文献信息不全；临床设计不合理，未设对照组；不是以针灸为主要治疗手段；文摘、综述、系统评价或Meta分析、经验总结、验案报道、个案报道及动物实验；病例少于30例的文献，重复的文献，通过阅读全文选择高质量的。1.2.3 数据规范处理根据腧穴名称与定位GB/T12346-20068对文献中的腧穴名称进行规范，如“八髎”规范为“上髎、次髎、中髎、下髎”。处方规范按照“1组主穴1组配穴=1条处方”的方式录入。腧穴配伍根据针灸学9中配穴方法进行规范，包括：按经脉配穴法（本经、表里经、同名经）和按部位配穴法（上下配穴法、前后配穴法、左右配穴法）。1.2.4 建立数据库建立Excel数据库提取文献信息，由2名研究人员共同完成，1名负责将提取数据录入Excel数据库，另1名负责核查、更正。提取信息包括：发表年份、作者、题目、发表期刊杂志、治疗组干预方式、取穴（包括主穴、配穴）、单穴或多穴、配伍方式、腧穴归经、特定穴属性、对照组干预等。1.2.5 数据分析方法采用SPSS26.0软件对处方配伍、腧穴、经脉使用频次进行描述统计分析；采用SPSSModeler18.0软件中Aprioior算法，根据支持度、置信度、增益3个重要关联规则，对腧穴配伍进行关联分析。支持度是指2个变量同时出现的样本数占总样本数的百分数，置信度是指在第1个变量腧穴中含有第2个变量的百分数10。采用SPSSModeler18.0软件对腧穴进行网络化分析，导出相应的节点（即腧穴）、边（腧穴之间的配伍关系）、权重数（腧穴之间配伍次数）；用GephiV0.9.2软件进行复杂网络（包括K-core、特征向量中心度）分析，筛选出针刺治疗FC的核心腧穴，并对腧穴在网络中的重要性及影响力进行分析，同时对腧穴之间的关联强度进行可视化展示。2 结 果2.1 检索结果及腧穴配伍方法分析本 研 究 共 检 索 到 1224 篇 文 献，通 过NoteExpress软件去除重复文献，剩余716篇，按照纳入标准及排除标准进行筛选，得到有效文献178篇，获取针灸处方178条，单穴处方17条，占比9.6%；多穴处方161条，占比90.4%，共获取穴位89个。所选处方腧穴配伍法方排名前3位的是左右配穴154条，占比27%；本经配穴147条，占比25%；上下配穴94条，占比16%；其次是表里经配穴、前后配穴、同名经配穴。结果见图1。2.2 腧穴使用频次分析在所选文献处方中，对腧穴使用频次进行统计，得出腧穴使用总频次为976次，其中天枢155次，位居第1，占腧穴使用总频次的15.9%，这与先前多项数据挖掘研究结果一致11-13。其次为上巨虚、足三里、大肠俞、支沟。结果见表1。2.3 腧穴-归经频次分析对所使用的腧穴进行腧穴-归经频次分析，得出足阳明胃经使用频次最高，为170次，占经2023 年第 24 卷第 4 期393医史文献393脉使用总频次的30.3%；足阳明胃经穴位用穴373次，占腧穴使用总频次的38.2%。其次为足太阳膀胱经、任脉、足太阴脾经、手少阳三焦经。结果见表2。2.4 腧穴-特定穴归属频次分析对所选用的腧穴进行腧穴-特定穴归属频次分析，得出特定穴选用总频次为862次，共选用了7大类特定穴，56个穴位，其中五输穴使用最多，占特定穴选用总频次的26.9%，其次为募穴、下合穴、背俞穴、八会穴。结果见表3。2.5 腧穴配伍的复杂网络分析通过SPSSModeler18.0软件对所选处方中的腧穴配伍进行网络分析，共输出针灸治疗FC的89个节点和1104个边权重值，后以csv格式通过节点和边的形式导入GephiV0.9.2软件中运行，得出腧穴复杂网络结构基本拓扑结构参数，复杂网络模型平均度为24.809，网络直径为2，提示网络中任意一个腧穴最多与2个腧穴配伍；平均路径为1.718，提示任意腧穴间相互联系时平均经过1.718个腧穴。平均聚类系数为0.834（介于01之间），提示网络连通性较好。2.6 复杂网络的 K-core 分析将导入GephiV0.9.2软件中腧穴节点及边进行复杂网络K-core层次分析，将K-core值设置为25，度值范围在3688之间时，可以过滤掉节点值25的腧穴，以此确定处方使用的核心腧穴；通过算法运行，共得出13个核心腧穴，结果见图2。说明此13个核心腧穴在161条处方中出现频次最高，即针灸治疗FC的主穴，其相互间的配伍是针灸治疗FC的核心腧穴组合。2.7 复杂网络结构中核心腧穴的特征向量中心度分析腧穴的特征向量中心度主要通过评价与其相连接腧穴的贡献程度来衡量此腧穴的重要程度，其高低直接反映腧穴在复杂网络中的影响力及重要性14。分析结果显示，13个核心腧穴的特征向量中心度均处在0.901.0之间，说明其对整个网络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同时也说明其处于网络核心位置的重要性。结果见表4。2.8 腧穴配伍的关联规则分析在161条处方中，腧穴使用总频次为959次，将数据按照SPSSModeler18.0软件的要求建模，使用Apriori算法进行关联分析，设定关联规则支持度25%，置信度80%，得到10条增益1的关联规则，均为正相关性规则。在二阶关联中，天枢-上巨虚关联性最强，支持度为79.775%，说明在161条处方中，至少有79.775%的处方同时选择了天枢-上巨虚配伍；置信度为83.099%，说明在所有包括天枢的处方中，至少有83.099%的左右同名经8%左右27%本经25%上下16%表里经13%前后11%本经上下表里经前后同名经图 1 针灸治疗 FC 的腧穴配伍方法比例分布图表 1 针灸治疗 FC 使用频次排名前 10 位腧穴序号穴位频次（次）频率（%）序号穴位频次（次）频率（%）1天枢15515.96腹结414.22上巨虚12913.27中脘383.93足三里676.98气海383.94大肠俞555.69关元333.45支沟454.610曲池282.9表 2 针灸治疗 FC 腧穴归经频次排名前 10 条经脉经脉经脉选用频次（次）用穴频次（次）经脉用穴频率（%）足阳明胃经17037338.20足太阴脾经78899.10任脉6512613.00足太阳膀胱经6514915.30手少阳三焦经45485.00手阳明大肠经41555.60足少阴肾经25373.70足厥阴肝经21282.90督脉16303.10足少阳胆经16181.80表 3 针灸治疗 FC 特定穴使用频次统计分析特定穴穴数（个）频次（次）频率（%）五腧穴1823226.90%募穴723026.70%下合穴521124.50%背俞穴810011.60%八会穴6546.20%八脉交会穴6252.90%络穴6101.20%2023 Vol.24 No.4394医史文献394处方会同时选择上巨虚，这与先前一些文献的研究结果相一致，但支持度和置信度较以前研究要高15。其次是足三里-天枢、足三里-上巨虚、大肠俞-天枢、大肠俞-上巨虚。三阶关联中，以足三里、天枢-上巨虚关联性最强，支持度为35.393%，置信度为85.075%；其次是足三里、上巨虚-天枢，大肠俞、天枢-上巨虚，大肠俞、上巨虚-天枢12。结果见表5。3 讨 论FC属常见的肠腑功能病变，临床治疗时常重视从“整体观念”16出发，选取与其相联系的经脉、腧穴，重调“脾胃气机升降”。综上研究结果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结论：（1）经复杂网络K-core分析得出的13个核心腧穴，除了腧穴选用频次统计排名前10位的腧穴外，还有三阴交、合谷、脾俞。此13穴，除腹结外，其余均属于特定穴；其归经为胃经、任脉、大肠表 4 针灸治疗 FC 的核心腧穴特征向量中心度分析序号节点度值特征向量中心度特定穴属性1支沟881.000五输穴2中脘881.000募穴3关元881.000募穴4气海881.000原穴5合谷881.000五输穴6曲池881.000五输穴7三阴交881.000交会穴8天枢870.976募穴9上巨虚860.952下合穴10腹结860.952非特定穴11大肠俞860.951背俞穴12脾俞790.928背俞穴13足三里850.926下合穴表 5 针灸治疗 FC 处方腧穴配伍的二阶、三阶关联规则前项后项支持度（%）置信度（%）增益大肠俞、上巨虚天枢25.2811001.254大肠俞天枢30.89996.3641.208足三里、上巨虚天枢32.02294.7371.188足三里天枢37.64094.0301.179上巨虚天枢71.91092.1881.156足三里、天枢上巨虚35.39385.7141.192足三里上巨虚37.64085.0751.183大肠俞、天枢上巨虚29.77584.9061.181天枢上巨虚79.77583.0991.156大肠俞上巨虚30.89981.8181.138图 2 针灸治疗 FC 腧穴配伍复杂网络图2023 年第 24 卷第 4 期395医史文献395经、膀胱经、脾经、三焦经。（2）经关联规则分析得出，关联性最强的腧穴是天枢-上巨虚，足三里、天枢-上巨虚，亦是复杂网络K-core分析所得出的核心腧穴组合，符合临床实际针灸治疗FC优选腧穴及配伍组合。其中天枢穴是调节脾胃气机升降之枢纽，配伍上巨虚、足三里，具有升清降浊、通调肠腑气机之功效。3.1 选穴规律通过分析腧穴选用频次及复杂网络分析结果得出针灸治疗FC的腧穴优选规律：（1）多选取阳经、任脉中与胃、大肠、小肠相关的特定穴，其中以五输穴、募穴、下合穴、背俞穴为主，体现了中医学整体观念中“大肠、小肠皆属于胃”“阴阳并调”的思想。（2）多采用局部与远端选穴相结合，体现了“腧穴所在、主治所在”“经脉所过、主治所及”，同时，也体现了人体前后、左右、上下均是一个有机联系的“整体观”思想。（3）按经脉主治选穴较多，辨证选穴文献不多，体现了经络理论对针灸临床指导的重要性。3.2 配伍规律从复杂网络K-core分析、腧穴-特定穴属性及关联规则分析结果得出针灸治疗FC的腧穴配伍规律：（1）募合、俞募配伍为主：本研究中，天枢-上巨虚是针灸治疗FC最核心的腧穴配伍，其次是足三里-天枢、大肠俞-天枢。天枢-上巨虚属于募合配伍，也有研究认为此二者同属足阳明胃经，主治作用相似，配伍治疗FC具有协同作用，属于同功穴17；足三里-天枢亦属募合配伍，大肠俞-天枢属于俞募配伍，这也符合临床上针灸治疗FC的常用腧穴配伍方法。（2）上下、前后、左右配穴及本经、同名经、表里经配穴法均有应用：本研究中，所选腧穴按部位归属分析，胸腹部穴、下肢穴、上肢穴、躯干穴均有涉及，常左右双侧同时选取配伍。此外，还有一些文献选择配伍具有调节情志的腧穴，如百会、四神聪、大陵等，体现了“凡刺之真，必先治神”的道理，因FC患者日久不愈，有引发烦躁、焦虑、心理异常等可能性，这也体现了中医“既病防变”“治未病”的诊疗理念。参考文献1 LINa，WangRuihui，AiXia，etal.EffectofelectroacupuncturetreatmentonfunctionalconstipationinadultsJ.Medicine，2021，100（10）：e248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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