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四库”论_理论脉络、科学内涵与践行路径_罗贤宇.pdf

森林“四库”论:理论脉络、科学内涵与践行路径罗贤宇 黄登良 王艺筱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人民性特质及其践行机制研究”(项目编号:21CKS034)。全社会都做生态文明建设的实践者推动者 让祖国天更蓝山更绿水更清生态环境更美好,人民日报2022 年 3月 31 日。摘要:森林“四库”论是习近平总书记立足于新时代的伟大林业实践,吸收现代林业科学知识,提出的关于森林具有重要价值的科学理念,对指导我国新时代林业事业高质量发展,推进碳达峰碳中和目标实现,建设美丽中国具有重要意义。森林“四库”论是对马克思恩格斯森林观的继承和原创性发展,推动中国传统森林文化创造性转化与发展,传承和弘扬历代中国共产党领导人的林业民生理念,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在林业领域的重大理论贡献。践行森林“四库”论,要在深入阐释森林是水库、钱库、粮库、碳库科学内涵的基础上,提出构筑国家森林“水库”,实现林水和谐共生;打通“两山”转化路径,推动森林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牢固树立“大食物观”,构建多元化森林食物供给体系;巩固提升森林碳汇能力,助力“双碳”愿景的实现。关键词:森林“四库”论;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双碳;美丽中国作者简介:罗贤宇,法学博士,福建农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黄登良(通讯作者),福建农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王艺筱,南京航空航天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中图分类号:D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1569(2023)04-0081-11习近平总书记历来重视森林保护工作,围绕森林是水库、钱库、粮库、碳库,提出了一系列重要思想、观点、方法,系统形成了森林“四库”论。习近平同志在福建工作期间就十分重视林业的发展,对闽东林业的发展有着深邃的思考。时任宁德地委书记的习近平在闽东的振兴在于“林”试谈闽东经济发展的一个战略问题一文中提出了“森林是水库、钱库、粮库”这一理念。2022 年 3 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首都义务植树活动时指出:“森林是水库、钱库、粮库,现在应该再加上一个碳库。”之后,习近平总书记在海南考察时又强调,81DOI:10.13658/ki.sar.20230706.002热带雨林国家公园是国宝,是水库、粮库、钱库,更是碳库。从闽东山区到首都城郊,再到祖国南端海南岛,从“三库”到“四库”,森林“四库”论是与时俱进、一脉相承、不断丰富和发展的。这一科学理论蕴含着人与自然、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之间和谐共生的深刻哲理,阐明了森林具有显著的生态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展现出对森林多重效益和价值认识的深化,成为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新时代林业事业高质量发展、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提供了根本遵循和行动指南。一一、森森林林“四四库库”论论的的理理论论脉脉络络 森林“四库”论既植根历史又面向未来,具有深厚的理论渊源和坚实的实践基础,这一科学理论是对马克思、恩格斯森林观的继承和原创性发展,推动中国传统森林文化创造性转化与发展,传承和弘扬历代中国共产党领导人的林业民生理念,体现了习近平总书记宏大战略思维和深邃的历史眼光,是指导新时代林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理念,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重大理论贡献。(一一)对对马马克克思思恩恩格格斯斯森森林林观观的的继继承承和和原原创创性性发发展展 马克思、恩格斯的森林观时至今日依然闪耀着真理的光辉,是马克思主义生态观的重要组成部分。首先,马克思、恩格斯阐释了森林资源的重要价值。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劳动并不是它所生产的使用价值即物质财富的唯一源泉”,“自然界同劳动一样也是使用价值(而物质财富就是由使用价值构成的!)的源泉”。马克思认为自然界也是使用价值的来源之一,主张人类应该在尊重自然、保护自然的基础上合理开发利用自然资源。森林是自然生态系统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森林也具有使用价值。马克思指出:“造林要成为一种正规化的经济,就比种庄稼需要更大的土地面积,因为面积小,就不能合理地采伐森林,几乎不能利用副产品,森林保护就更加困难,等等。”马克思不仅认为森林具有经济价值,还指出要采取科学的方法进行生产经营以最大化开发森林的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其次,马克思、恩格斯剖析了森林对于水土保持、涵养水源的重要性。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和工业文明的推进,大面积的毁林开荒和抢占森林资源,造成森林锐减,水土流失严重。恩格斯指出:“美索不达米亚、希腊、小亚细亚以及其他各地的居民,为了得到耕地,毁灭了森林因为他们使这些地方失去了森林,也就失去了水分的积聚中心和贮藏库。”“无情地砍伐林木毁坏了土壤水分的贮藏所,雨水和雪水没有来得及渗进地里就很快顺着小溪和大河流走,造成了严重的水灾。”马克思、恩格斯以现实的案例详细论证了森林对于水土保持、涵养水源的巨大作用,进而指出森林对人类社会永续发展的极端重要性。马克思、恩格斯的森林观开拓了人与森林关系问题的认识范畴,不仅凸显了森林资源之于人类生产生活的重要地位,也剖析了资本逻辑下森林遭受毁坏,进而造成严重生态问题的现实必然性。习近平总书记在继82东南学术2023 年第 4 期解放思想开拓创新团结奋斗攻坚克难 加快建设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人民日报2022 年 4月 14 日。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2 卷,人民出版社 2012 年版,第 103 页。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3 卷,人民出版社 2012 年版,第 357、998 页。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 6 卷,人民出版社 2009 年版,第 271 页。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9 卷,人民出版社 2020 年版,第 485 页。承马克思、恩格斯上述思想的基础上,结合新中国国土绿化 70 多年的伟大实践,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身体力行连续 11 年参加首都义务植树活动,围绕植树造林问题提出了一系列重要思想、观点、方法,从森林的经济、社会、生态效益出发,把马克思、恩格斯森林观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提出了森林“四库”论,是对马克思、恩格斯森林观的继承和原创性发展。(二二)推推动动中中国国传传统统森森林林文文化化创创造造性性转转化化与与发发展展 中华民族 5000 多年的优秀传统文化中蕴含着丰富的森林文化。上古时期,有巢氏“构木为巢”,燧人氏“钻木取火”,神农氏“斫木为耜”,古代人民凭借聪明才智将森林资源为人类利用,创造了辉煌的华夏文明。中华民族关于森林资源开发和利用的历史文化传统是森林“四库”论的文化基因。首先,森林具有保持水土、改善生态环境的功能。孟子指出,“牛山之木尝美矣,以其郊于大国也,斧斤伐之,可以为美乎?是其日夜之所息,雨露之所润,非无萌蘖之生焉,牛羊又从而牧之,是以若彼濯濯也”(孟子告子篇),揭示了森林对保持水土的重要性。西汉的贡禹指出,“斩伐林木,亡有时禁,水旱之灾,未必不由此也”(汉书贡禹传),揭示了水旱灾是由于无节制地砍伐森林而引起的。西晋文学家左思认为“林木为之润黩”(三都赋吴都赋),指出森林是涵养水源的重要资源。中国古代人民对森林保持水土、涵养水源的功能具有深刻的认识,并意识到破坏森林将引起水土流失,引发天灾,继而提出要保护森林资源的思想观点,这正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森林是水库”重要理念的理论来源。其次,“取之有时,用之有节”是中国传统森林思想的基本观点。这一观点是宋代哲学家朱熹在吸收前人思想认识并对人与自然关系进行深入思考之后总结提出的,构成了中国传统森林思想文化的主要内容。所谓“取之有时”是指要在尊重森林资源的自然生长规律的前提下,按照时令来开发和利用森林资源。周文王提出的“山林非时不升斤斧,以成草木之长”(逸周书文传解),孟子主张的“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孟子梁惠王上)都是强调对森林“取之有时”的观点。中国古代关于对森林“取之有时,用之有节”观点的根本出发点在于不违背自然规律的前提下,保障人类生产生活资源的充足供给,使百姓有“余食”“余用”“余材”,这些也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森林是粮库”重要理念的理论资源。最后,把开发森林作为发展经济、改善百姓生计的重要手段。中国古代重视林业商品经济的发展,多鼓励种植经济林、用材林。汉书景帝本纪记载:“黄金珠玉,饥不可食,寒不可衣其令郡国务劝农桑,益种树,可得衣食物。”管子立政指出,“山泽救于火,草木殖成,国之富也”,认为草木繁殖成长,国家就会富足。史记货殖列传中有“安邑千树枣;燕、秦千树栗;蜀、汉、江陵千树橘此其人皆与千户侯等”的记载,反映出当时枣树、栗树、橘树的种植规模很大,农户收益可观,就相当于“千户侯”。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弘扬中华优秀传统生态文化,曾撰文强调,“中华民族向来尊重自然、热爱自然,绵延 5000多年的中华文明孕育着丰富的生态文化”。森林“四库”论根植本国、本民族森林文化沃土,深刻阐释了人与森林和谐共生的内在规律和本质要求,并不断吸收现代林业科学知识,赋予中国传统森林文化崭新的时代内涵,推动其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让古老的森83 罗贤宇:习近平关于植树造林重要论述的理论溯源、科学内涵与时代价值,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2 年第 6 期。李晖、许等平、张煜星:中国传统森林观浅议,北京林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 年第 2 期。习近平:推动我国生态文明建设迈上新台阶,求是2019 年第 3 期。林文化在 21 世纪的当代中国焕发出新的生机活力,体现了森林“四库”论对中国传统森林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与发展。(三三)传传承承和和弘弘扬扬历历代代中中国国共共产产党党领领导导人人的的林林业业民民生生理理念念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把青山常在、永续利用作为林业建设方面的重要目标,并始终坚持林业民生理念。毛泽东同志在革命时期就认识到了森林的重要性,他指出“森林的培养,畜产的增殖,也是农业的重要部分”。1949 年,新中国成立之前“保护森林,并有计划地发展林业”就被写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1955 年,毛泽东同志提出“在十二年内,基本上消灭荒地荒山即在一切可能的地方,均要按规格种起树来,实行绿化”。1956 年,毛泽东同志向全国发出了“绿化祖国”的伟大号召。改革开放后,全国人大常委会于1979 年2 月通过的森林法(试行),标志着新中国第一部综合性的林业基本法的出台。邓小平同志对植树造林,改善民生也有许多重要的论述,他指出:“要带领群众多种树,改善生产、生活环境”。1981 年 12 月,在邓小平同志的倡导下五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审议通过的关于开展全民义务植树运动的决议,拉开了持续 40 多年全民义务植树运动的帷幕。江泽民同志高度重视森林对于保护生态环境、造福百姓的重要作用,他指出:“植树造林,绿化祖国,改善生态环境,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也是造福千秋万代的事业”,“林业与农业生产密切相关,从保持水土,为农业提供良好生态环境角度讲,林业也是农业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条件”。胡锦涛同志强调要把林业发展作为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指出:“开展全民义务植树活动,是应对气候变化、改善生态环境、实现绿色增长的有效途径。”2003 年 6 月出台的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加快林业发展的决定提出:“在贯彻可持续发展战略中,要赋予林业以重要地位;在生态建设中,要赋予林业以首要地位;在西部大开发中,要赋予林业以基础地位。”这“三个赋予”明确了林业的重要地位。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始终关心推动国土绿化事业,并围绕林业民生提出了一系列重要论述,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植树造林是实现天蓝、地绿、水净的重要途径,是最普惠的民生工程”。“植树既是履行法定义务,也是建设美丽中国、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改善民生福祉的具体行动”?I0等理念与历代中国共产党人的林业民生理念一脉相承。习近平总书记传承和弘扬历代中国共产党领导人的林业民生理念,胸怀“良好生态环境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的为民情怀,坚定“林业为民”的根本立场,围绕森林的内在价值,创造性地提出森林“四库”论,是林业民生理念的具象化表达,生动形象地阐释了森林的四大功能,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对林业民生理念认识的日益深化,并在实践中不断丰富和发展,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在林业领域的理论贡献。84东南学术2023 年第 4 期?I0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国家林业局编:毛泽东论林业,中央文献出版社 2003 年版,第 14、26 页。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一册),中央文献出版社 1992 年版,第 9 页。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回忆邓小平,中央文献出版社 1998 年版,第 455 页。杨继平:林业真是一个大事业,人民出版社 2011 年版,第 91 页。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国家林业局编:新时期党和国家领导人论林业与生态建设,中央文献出版社 2001 年版,第46-47 页。为祖国大地披上美丽绿装 为科学发展提供生态保障,人民日报2012 年 4 月 4 日。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加快林业发展的决定,人民出版社 2003 年版,第 3-4 页。坚持全国动员全民动手植树造林 把建设美丽中国化为人民自觉行动,人民日报2015 年 4 月 4 日。像对待生命一样对待生态环境 让祖国大地不断绿起来美起来,人民日报2018 年 4 月 3 日。二二、森森林林“四四库库”论论的的科科学学内内涵涵 森林“四库”论不仅具有厚重的理论基础,还具有深刻的科学内涵。“森林是水库”阐明森林涵养水源的生态价值,实现林水和谐共生有助于促进人类文明发展;“森林是钱库”反映森林具有的巨大经济价值,确证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森林是粮库”,彰显维护粮食安全的底线思维;“森林是碳库”要求辩证认识森林的对立统一性,增强森林碳汇功能以解决全球气候变暖问题。从系统上看,森林“四库”之间紧密相连、互相交叉融合,共同构成统一的森林生态系统。(一一)森森林林是是水水库库:以以林林水水和和谐谐共共生生促促进进人人类类文文明明发发展展 “山上栽满树,等于修水库”,这是我国民间对森林涵养水源功能的最形象概括。一方面,“森林是水库”说明森林能够起到有效截留降水、涵养水源、净化水质的功能,对于改善区域水文条件,提高生态环境质量具有重要作用。另一方面,“森林是水库”也蕴含深刻的系统思维。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山水林田湖是一个生命共同体”,强调自然界是一个统一的整体,要用系统的思维方法来认识森林与水的关系。森林能够涵养水源、调节径流、维持区域生态系统的稳定,丰富的水资源亦可以滋养森林、促进森林的发展,森林与水在同一个生态系统内互相作用、相互依赖、共荣共生。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林草兴则生态兴”,“生态兴则文明兴”。从文明发展的视角来看,森林与水的和谐共生是促进人类文明发展的重要基石。四大文明古国均发源于森林茂密、水量丰沛的地区。由于人类毁林开荒、乱砍滥伐,致使古代埃及、古代巴比伦等地区水土大量流失与生态环境衰退,最终导致文明的陨落,充分说明了失去森林资源就会失去水资源,最终将导致文明的衰退。“森林是水库”所蕴含的林水和谐共生理念为人民群众开展水土流失治理提供了科学的理论指导。福建省长汀县曾经是水土流失的重灾区,据 1985 年遥感普查,长汀县水土流失面积达 146.2 万亩,占该县国土面积的 31.5%,成为中国四大水土流失严重地之一,“山光、水浊、田瘦、人穷”写尽了当时长汀的困境。1999 年 11 月,时任福建省委副书记、代省长的习近平来到长汀县河田镇考察并明确表示:“长汀水土流失是瘌痢头、是顽症,久治不愈。”在福建工作期间,习近平同志先后 5 次赴长汀调研,持续推动水土流失治理。经过几代长汀人坚持不懈地植树造林,绿化荒山,至 2021 年长汀累计综合治理水土流失和生态修复面积 146.8 万亩,森林覆盖率提高到80.31%,森林蓄积量提高到 1915.4 万立方米,水土流失率降到 6.78%。长汀通过植树造林等系列措施根治了水土流失问题,还大地山青水绿,充分证明了“森林是水库”论断的科学性。(二二)森森林林是是钱钱库库:确确证证“绿绿水水青青山山就就是是金金山山银银山山”理理念念 “森林是钱库”,是“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的具象表达,理解“森林是钱库”的深85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论述摘编,第 47、6 页。全社会都做生态文明建设的实践者推动者 让祖国天更蓝山更绿水更清生态环境更美好,人民日报2022 年 3月 31 日。本书编写组:闽山闽水物华新:习近平福建足迹,福建人民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2022 年版,第 616 页。中央党校采访实录编辑室:习近平在福建(下),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 2021 年版,第 149 页。陈晨、杨雪丹、高建进等:长汀,常青!福建长汀水土流失综合治理纪实,光明日报2021 年 12 月 10 日。刻内涵,要准确把握“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内在逻辑。“绿水青山”是指自然要素的客观存在,具有稳定支撑社会经济发展的自然价值,“金山银山”则是促进经济社会发展所不可或缺的物质财富。可见,“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抽象统一于物的有用性 使用价值,即两者都能满足人们必不可少的生存、生活与生产的需要。森林是“绿水青山”最具代表性的因子,某种意义上就是“绿水青山”本身,蕴含着巨大的自然价值。“森林是钱库”直观表明了森林具有的自然价值能够源源不断转化为经济价值,确证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一方面,森林蕴含着丰富的物质财富。2021 年发布的3060 零碳生物质能发展潜力蓝皮书指出,中国目前主要的生物质资源年产量约为 34.94 亿吨。科学合理开发森林生物质能源具有显著的经济效益,对于拓宽能源供给渠道,维护能源安全具有重要意义。另一方面,森林潜藏巨大的生态产品和生态服务价值,能够持续不断转化为经济价值。据统计,全国平均每亩森林年涵养水源量 192.34 吨、年吸收大气污染物量 12.1 千克、年释氧量315 千克,森林生态系统提供的生态服务总价值约为 15.88 万亿元。森林旅游、森林康养、森林文化等新业态的兴起和发展推动森林生态服务价值的转化,带动大量人员就业增收,推动森林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森林蕴含的巨大的经济价值,是推进森林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成为践行“森林是钱库”生态理念的关键。福建省顺昌县森林资源丰富,依托国有林场为主体成立“森林生态银行”,鼓励林农通过“入股、托管、租赁、赎买”等方式将森林资源经营权和使用权集中流转到“森林生态银行”,继而引入专业运营商对森林资源进行整合优化和规模经营。截至 2021 年底,顺昌县“森林生态银行”共纳入山林 8.15 万亩,惠及全县林农 2510户,促进林农增收 5.94 亿元。实践证明,顺昌县已经形成一条以森林资源产权流转为主的生态产品价值实现路径,发挥了“森林是钱库”的作用,推动了森林生态资源的价值实现和增值。(三三)森森林林是是粮粮库库:彰彰显显维维护护国国家家粮粮食食安安全全的的底底线线思思维维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善于运用“底线思维”的方法,凡事从坏处准备,努力争取最好的结果,这样才能有备无患、遇事不慌,牢牢把握主动权。“森林是粮库”在强调森林拥有丰富食物资源,有助于满足人类对食物多样化需求的同时,也彰显了习近平总书记对维护国家粮食安全的强烈底线思维。他高度重视我国粮食安全问题,强调“保障国家粮食安全是实现经济发展、社会稳定、国家安全的重要基础”。首先,“森林是粮库”说明森林能够丰富人类的食物来源,进一步拓展传统的粮食边界,有助于“构建多元化食物供给体系”,满足人类对食物多样化、高品质的需求。其次,森林具有保障农业稳产增收的功能侧面验证“森林是粮库”。森林具有防风固沙、保护农田免受风沙侵袭的作用,还能够保护当地生态环境,调节小气候,改善农业生产条件,促进农业高质量发展,是守住我国粮食86东南学术2023 年第 4 期 黄登良、罗贤宇、陈杰:基于“两山”转化逻辑的森林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模式,林业经济问题2022 年第 5 期。中国产业发展促进会生物质能产业分会等编写:3060 零碳生物质能发展潜力蓝皮书,2021 年,第 8 页。见网站:https:/ 年 4 月 20 日。颜珂、刘晓宇:福建省顺昌县探索森林生态银行 绿了山林,富了口袋,人民日报2022 年 3 月 1 日。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2014 年版,第 180-181 页。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室编:习近平关于“三农”工作论述摘编,中央文献出版社 2019 年版,第 73 页。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 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出版社 2022 年版,第 31 页。安全底线基础。发挥“森林是粮库”的作用,关键在于对森林食物的永续利用。一方面,森林具有良好的自我更新机制,在无外界干预的前提下,森林能够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满足人类需要的食物。另一方面,强化森林食品科技支撑,依托先进的科技和设备,全方位、多途径地开发森林食物品种,能够保证森林食物的永续利用。根据国家林业和草原局统计年鉴数据,2020 年中国森林食品的产量增至 1.94 亿吨,需求量达到 1.91 亿吨。森林食品得到越来越多消费者青睐,森林食品市场规模逐年稳步增长,努力做大做强做优森林食物产业,推进森林食物的永续利用,有助于进一步保障国家粮食安全,把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中。(四四)森森林林是是碳碳库库:厘厘清清森森林林碳碳功功能能的的对对立立统统一一关关系系 “森林是碳库”是习近平总书记在“森林是水库、钱库、粮库”基础上提出来的最新科学论断,充分体现了森林“四库”论与时俱进的时代特征。森林不仅具有显著的碳汇(碳固定)功能,同时也是一个庞大的碳源(碳排放)。森林通过光合作用吸收二氧化碳从而固碳,也要进行呼吸作用消耗一部分生物质并释放一定量的二氧化碳。但森林是陆地生态系统的主体,也是陆地上最大的碳储库,其碳汇的作用更突出,在森林生长过程中,光合作用总是强于呼吸作用,从而使其生物质的量不断增大。2020 年联合国粮农组织全球森林资源评估报告指出,全球森林总碳储量达到 6620 亿吨。因此,要从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角度准确理解“森林是碳库”这一重要论断,既要认识到森林是由相互对立、互相影响的碳源与碳汇组成的矛盾体,也要认识到森林碳源和碳汇双方具有内在统一性,两者对维持地球生态系统的稳定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在全球气候变暖背景下,森林碳汇是矛盾的主要方面,要通过植树造林、修复森林生态等方式不断增强森林碳汇功能,有效应对全球气候变暖。习近平总书记提出“森林是碳库”主要是基于森林具有显著的碳汇功能。2021 年,我国完成森林抚育3467 万亩,退化林修复 1400 万亩,完成造林 5400 万亩,森林碳汇功能不断增强,有助于我国“双碳”目标顺利实现。此外,森林碳汇的生态效益能够转化为显著的经济效益。例如,福建省三明市率先开发“林业碳票”,旨在破解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中难度量、难抵押、难交易、难变现的“四难”问题,促进碳汇生态产品价值实现,实现森林资源变资产。“林业碳票”是指三明市内权属清晰的林地、林木,依据以林木生长量增量为测算基础的碳减排量计量方法,以“票”的形式发给林木所有权人,从而把空气变成具有收益权的凭证。2021 年 5 月 18 日,三明市常口村村民领取了编号为“0000001”的全国第一张林业碳票,该村也成为中国“碳票”第一村。2022 年 10 月,常口村村民收到了林业碳票分红 14 万元,实现“碳票”变“钞票”。三明市坚持绿色发展理念,创新“碳票”制度,推动森林生态保护、经济社会发展、民生福祉改善协同发展,充分验证了“森林是碳库”的巨大价值。(五五)森森林林“四四库库”之之间间的的辩辩证证关关系系 森林是多元功能价值的集合体,“水、钱、粮、碳”分别阐释的是森林的四大功能,“库”意味着充沛、丰盈,蕴含着储存容量大。“森林是水库、钱库、粮库、碳库”,生动形象地阐明了森林在生态安全、水资源安全、粮食安全、气候安全在国家安全中的基础性和战略性地位与作用。我国作为具有世界影响力的林业大国和全球“增绿”主力军,要充分发挥森林水库、钱87董玮:为什么说森林是“碳库”?,学习时报2022 年 6 月 6 日。生态环境部发布中国应对气候变化的政策与行动 2022 年度报告,https:/ 年 10 月 13 日。库、粮库、碳库的作用,统筹协调“四库”之间的关系,系统推进林业高质量发展,充分发挥森林的“三大效益”。水库和碳库是森林的基础性功能,更多体现的是森林的生态效益。发挥森林水库和碳库的作用对于保障森林生态系统稳定,改善生态环境、涵养水源、保持水土、增加大气环流、吸收二氧化碳、应对全球气候变暖等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决不能为了追求经济的短期高速发展,而无节制地毁林开荒、占用林地,过度开发森林资源,破坏森林生态环境,必须严守生态保护红线。钱库和粮库是森林的拓展性功能,体现的是森林的经济效益,合理利用森林资源能够满足人类对物质利益的需求。充分开发森林钱库和粮库的作用,对于改善人类的生活品质,从更高层次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推动全体人民实现共同富裕具有现实意义。要辩证地看待发展和保护的关系,牢固树立“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树立绿色 GDP 观念,探索绿色 GDP 核算,通过科学合理开发森林资源,因地制宜发展特色森林生态产业和森林食品产业,站在“大食物观”高度积极开发多元化森林食物,创造更多森林生态系统的绿色 GDP。总之,森林“四库”是一个相互联系、相互促进、辩证统一的整体,既要看到水库和碳库所蕴含的生态效益,也不能忽视钱库和粮库所拥有的经济效益,深刻把握森林“四库”之间的辩证关系,将森林“四库”论作为统筹山水林田湖草沙系统治理和协调人与自然关系的科学指南与根本遵循,系统推进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三三、森森林林“四四库库”论论的的践践行行路路径径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林业建设是事关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根本性问题。”林业高质量发展对建设美丽中国、如期实现“双碳”目标具有重要意义。新发展阶段,必须坚持以森林“四库”论为指导,构筑国家森林“水库”,实现林水和谐共生,实现“森林是水库”的功能;完善森林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推动“两山”有效转化,重视“森林是钱库”的价值;牢固树立“大食物观”,科学开发森林食物,构建多元化森林食物供给体系,挖掘“森林是粮库”的潜力;推动森林资源“扩、增、固”,巩固提升森林碳汇能力,助力“双碳”愿景的实现,发挥“森林是碳库”的作用。(一一)构构筑筑国国家家森森林林“水水库库”,实实现现林林水水和和谐谐共共生生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水已经成为了我国严重短缺的产品,成了制约环境质量的主要因素,成了经济社会发展面临的严重安全问题。”其指明了水安全是关乎我国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方面。因此,要持续加强森林生态建设,充分发挥森林涵养水源、净化水质、防治水土流失的作用,构筑国家森林水库,维护国家水安全,推动林水和谐共生,形成“林因水而生,水因林成景”和谐共生的新格局。一方面,提高森林整体战略地位,将其纳入国家水安全战略考量。将森林生态建设作为维护国家水安全的重要战略举措,加快重要生态保护区、水源涵养区、江河源头区等重点区域森林的保护与修复,加大水源地基础设施建设和水源林保护,将恢复水源涵养功能纳入森林经营重点领域,着力提升森林涵养水源能力,为推进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和实现美丽中国的目标奠定基础。另一方面,坚持系统思维,推动实现林水互补。“山水林田湖是一个生命共同体”,生态系统是一个各要素紧密联系、相互制约的有机88东南学术2023 年第 4 期 习近平:论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中央文献出版社 2022 年版,第 70 页。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论述摘编,中央文献出版社 2017 年版,第 53 页。整体,对任何一个要素的治理都必须兼顾与其他要素之间的关系。因此,要从系统的角度辩证看待森林保护与水安全之间的关系,牢固树立“一盘棋”思维,加强各省市之间、各地区之间、林业和水利等各部门之间、政府各层级之间的协同合作和同向发力,协同推进林长制与河湖长制的有效融合,把巡林与巡河、巡湖相结合,用数字化赋能全域监管,实现信息共享共治,保障森林生态和水安全。因地制宜地开展造林绿化空间规划,对全国江、河、湖、库等重要水源地周边的土地进行统筹规划,在水系两侧科学种植水土保持林和水源涵养林,大力建设绿色化基础设施,在“江河湖库”中打造森林生态空间,构筑国家森林“水库”,统筹森林生态保护、水资源开发利用与经济社会发展之间的关系,提高森林蓄水效能,推动实现林水互补,循环发展。(二二)打打通通“两两山山”转转化化路路径径,推推动动森森林林生生态态产产品品价价值值实实现现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要“建立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我国林业产业潜力巨大,2022 年全国林业产业总产值达 8.04 万亿,林产品进出口贸易额 1883 亿美元。因此,推进森林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是践行“两山”理念,实现“森林是钱库”的重要路径。要加快林业现代化建设,建立健全森林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多元机制,发挥其在“两山”转化中的润滑剂作用,让生态资源转化为“富民资本”,千方百计增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福祉。首先,健全森林生态产业发展机制。结合森林生态产品的特征,因地制宜培育高质量的现代森林生态产业体系,推动林业三产融合发展,提高产业规模化、数字化水平,深入挖掘各地森林生态文化特色,大力发展森林康养和森林人家等新业态,打造森林生态标志产品品牌,全方位推动森林生态产业提质增效。其次,完善森林生态产品市场化交易机制。建立全国统一的森林资源资产登记平台和森林生态产品权属交易平台,形成一套规范的交易机制和规则,鼓励各类市场主体到统一的交易平台参与森林生态产品交易。同时,守正创新构建森林生态产品交易的制度体系,提升市场监管效能,保障森林生态产品交易活动健康有序开展。最后,建立社会资本有序介入机制。鼓励社会资本采取自主投资、政企合作、公益参与等模式参与森林生态产品价值实现,以赎买、合股等形式丰富森林生态产品市场主体的融资渠道,采取多元方式探索林业碳票金融属性,创造性开发多样化的森林生态产品金融产品,探索相应的融资担保服务,不断推动森林生态产品效益最大化。(三三)牢牢固固树树立立“大大食食物物观观”,构构建建多多元元化化森森林林食食物物供供给给体体系系 随着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在满足人民“吃得饱”的基础上,充分利用森林食物丰富的营养价值满足人民对食物“吃得好”的需要,逐步改善国民的食物结构、实现合理膳食成为未来发展方向。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要“树立大食物观,发展设施农业,构建多元化食物供给体系”。因此,要夯实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之本,合理开发利用森林资源,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要向森林要食物,发展木本粮油、森林食品”。首先,提高优质森林食品的供给能力。大力发展油茶、竹子等绿色富民产业,积极培育森林食品生89 薛永基、林震:打造“四库”统筹林业高质量发展,光明日报2022 年 7 月 21 日。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 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第 51、31 页。刘倩玮:全国林业和草原工作视频会议召开,中国绿色时报2023 年 1 月 16 日。黄登良、罗贤宇、陈杰:基于“两山”转化逻辑的森林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模式,林业经济问题2022 年第 5 期。习近平:论“三农”工作,中央文献出版社 2022 年版,第 333 页。态化生产的绿色供应链,促进培育、生产、加工、物流全过程的技术创新和应用推广,不断提高森林食品品质。同时,根据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的特点,因地制宜合理种植适合当地的森林食品品种,鼓励社会资本有序介入森林食品产业,推动实现森林食品产业化、规模化、多元化发展,不断提升高质量森林食品的产量。其次,建立健全森林食品安全生产体系。建立严格的森林食品质量安全相关法律法规,完善森林食品溯源标准化体系建设,全面加强森林食品生产、加工、运输、销售的全过程监督,确保森林食品安全可靠,有效维护消费者权益。最后,积极培育森林食品市场。加强森林食品的宣传推广,打破消费者对森林食品安全和营养等方面的质疑,提高市场对森林食品的认可度和接受度。运用大数据、云计算等方法评估森林食品市场容量,精准掌握消费者市场需求,推动实现森林食品的多元化和高质量供给。借助直播带货等新兴模式拓展森林食品销售渠道,打造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森林食品销售平台,推进巩固生态脱贫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四四)巩巩固固提提升升森森林林碳碳汇汇能能力力,助助力力“双双碳碳”愿愿景景的的实实现现 森林资源是陆地上最重要的贮碳库,在维持生态平衡、改善区域环境以及实现“双碳”目标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要站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高度谋划和推进林业工作,充分利用森林固碳增汇的作用,发挥林业碳汇优势,推动我国如期实现“双碳”目标。首先,科学开展国土绿化,提升碳汇增量。从服务国家重大区域战略出发,科学布局大规模国土绿化项目,合理安排绿化用地,全面开展义务植树造林活动,有序推进森林城市建设和乡村绿化美化,多途径推动增绿增汇,力争到 2050 年中国森林覆盖率达到并稳定在 26%以上。其次,精准提升森林质量,增强碳汇能力。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要“提升生态系统碳汇能力”。因此要通过实施森林质量精准提升工程,科学编制森林经营方案,规范开展森林经营活动,加强对系统功能退化的低质低效林改造,科学抚育中幼林,优化林分结构,优选固碳效率高的树种用于造林,提升森林“碳库”质量,增强森林固碳增汇水平,努力实现到 2060 年中国森林平均每公顷蓄积量达到或超过世界平均水平的目标。最后,巩固森林固碳能力,保护现有碳储存。严守生态保护红线,加强国土空间用途管控,构建以国家公园为主体的自然保护地体系,稳妥推进自然保护地整合优化,有效保护森林生态系统的原真性、完整性、生物多样性,大力发展林业生物质能源和木竹替代,实现生物减排固碳。开展森林经营等生态工程建设,大力推进森林可持续经营,通过科学培育优化固碳品种,发挥森林固碳作用。同时,还要充分发挥林长制引领作用,强化对森林资源保护监管和督导问责,健全森林防灭火一体化运行机制,减少因火灾和病虫害等引起森林资源损失而造成碳排放,杜绝因违法毁林和土地破坏等行为导致的碳排放,巩固森林现有固碳能力。总而言之,为成功实现“双碳”目标,要以森林“四库”论为科学指引,将推动林业高质量发展作为抓手,提高林业资源总量,提升生态系统质量,建立森林碳汇多元化投入机制,有效发挥森林生态系统固碳作用,持续巩固提升森林碳汇能力。结结 语语习近平总书记把森林形象地比喻为“水库、钱库、粮库、碳库”,将森林的多元功能和多重90东南学术2023 年第 4 期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 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第 52 页。价值的辩证统一关系生动地表达出来,不仅通俗易懂而且充满哲学意蕴,为新时期林业高质量发展提供了理论指导。“森林是水库”阐明森林涵养水源的生态价值,推动林水和谐共生促进人类文明发展;“森林是钱库”反映森林具有的巨大经济价值,确证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森林是粮库”彰显维护粮食安全的底线思维;“森林是碳库”要求辩证认识森林的对立统一性,增强森林碳汇功能以解决全球气候变暖问题。从整体上看,森林“四库”之间紧密相连、融合发展,共同构成统一的森林生态系统。总而言之,森林“四库”论深深根植于中国优秀传统森林文化,又继承和发展了中国共产党历代领导人的林业民生理念,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当代中国森林发展实践相结合的时代产物,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在林业领域的原创性贡献,是新时期推动林业高质量发展的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对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具有重要理论指导意义。党的二十大报告将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中国式现代化确立为新时代新征程中国共产党的使命任务之一,并提出要建立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森林是我国重要的生态产品,森林高质量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题中之义,这就决定了森林“四库”论研究不应仅是经济学的研究范畴,而是一项涉及马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