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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的海洋战略思想探析

杨 兰秦龙
（大连海事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大连116026）
（摘要] 新中国成立前后，面对强大的美帝国主义的海上霸权的威胁，如何经略海洋，毛泽东等中国共产党人根据历史教训和新中国面临的海上威胁和海上封锁以及国民经济发展的需要，形成并实践了立足台海、和平解决台湾问题，在中苏关系中维护中国海洋主权，突破西方对中国的贸易禁运和封锁，建设一支强大海军等海洋战略思想。
[关键词] 毛泽东；海洋战略；祖国统一；海洋主权；建设海军
[中图分类号] A841 []A (]1001-8999 (2014) 06 -0037 -05
[收稿日期] 2014 -09 -17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3年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创新当代大学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模式研究”( 13AKS014)、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马克思‘共同体’理论的人学视域及其当代价值”（NCET - 11 -0862）、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马克思的‘人本共同体’理论及其当代价值”(13YJA710037)、辽宁省教育厅哲学社会科学重大基础理论课题“海洋强国战略下中华民族海洋精神的建构与培育研究”( ZW2013002)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杨兰（1980 -），女，湖北武汉人，大连海事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秦龙（1973 -），男，辽宁锦州人，大连海事大学公共管理与人文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公共哲学与社会发展问题研究。
新中国成立伊始，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从新中国面临的国际形势、中苏关系、台湾问题和中国海洋事业的发展和历史教训出发，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在实践中形成了反对美国干涉、和平解决台湾问题，维护中国海洋主权，突破西方封锁禁运，建设一支强大海军的海洋战略思想。
一、立足台海及和平解放台湾的战略设想
实现台湾回归祖国，是毛泽东海洋战略目标的重要一环。1949年2月，毛泽东说：“台湾是中国的领土，这是无可争辩的，现在估计国民党残余力量大概全要撤到那里去，以后同我们隔海相望，不相往来。那里还有一个美国问题，台湾实际就在美帝国主义的保护下。台湾问题比西藏问题更复杂，解决它需要时间。”1950年，中国人民解放军清剿国民党残敌，当年5月解放了海南岛。渡海解放台湾的战役准备正在进行时，美国趁朝鲜战争爆发派第七舰队侵入并封锁了台湾海峡。国共两党之战，本是中国的内政，美国的入侵，对中国的内政实行的军事干涉，使中国人民解放军乘国民党军在台湾立足未稳之机强渡海峡、乘胜解放台湾的战略部署未能实现。1954年，美国又通过和台湾当局签订《共同防御条约》，把台湾纳入“保护”之下，为包围中国大陆锁上了最重要的一环。美军将领把台湾称为“不沉的航空母舰”用以时刻监视、封锁、威胁中国大陆。在美国庇护下的蒋介石集团有恃无恐，把台湾和其占据的东南沿海岛屿作为“反攻基地”不断派飞机、军舰、武装特务袭扰中国东南沿海，严重威胁祖国大陆的安全。
20世纪50年代中期，根据当时国际、国内形势发生的重大变化，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共中央将“武力解放台湾”的方针转变为“和平解放台湾”的设想。1955年4月23日，周恩来根据中央授权发表谈话：“中国人民愿意在可能的情况下，争取用和平的方式解放台湾。”1961年6月13日，毛泽东在会见外宾时明确表示：如果台湾回归中国，“我们允许台湾保持原来的社会制度，等台湾人民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然而，在美国武装庇护下，羽翼渐丰的蒋介石集团对中国共产党的和平态度并无回应，坚持敌视共产党、反攻祖国大陆的立场。
为惩罚美蒋集团对祖国大陆地区的猖狂骚扰，中共中央作出了炮击金门的决定。1958年8月23日，解放军数百门大炮齐发，重创了金门的国民党守军，而美国此时的态度是要蒋介石放弃金门退守台湾、澎湖，从而达到与祖国大陆“划峡而治”永久分裂的目的。为了不使美国的阴谋得逞，毛泽东牢牢把握金门战役的主动权，从重创敌军到网开一面，打打停停，甚至有意将炮弹打在海滩无人处，不伤人员，旷日持久，维持着两岸不战不和，内战始终没有结束的状态。这种奇特的马拉松式的炮战持续近了21年，直到1979年中美建交，美台《共同防御条约》终止，美国公开承诺坚持一个中国的政策，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炮击随即宣告结束。毛泽东“留下金门给老蒋”的战略决策实现了预定目标。在金门炮战中，海峡对岸的蒋介石作为一个中国人，也始终反对美国制造“两个中国”，“一中一台”的图谋和岛内滋生的“台独”势力。金门炮战成为一个纽带，在二十年时间里，成为两岸对话、联系的一种独特方式。
毛泽东等新中国第一代中央领导人，为台湾回归祖国、实现国家统一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毛泽东所提出的和平解放台湾的战略设想，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和中央政府在解决台湾问题上的鲜明立场，又代表了海峡两岸人民的根本利益。更重要的是，为解决国共两党历史争端，实现台湾与祖国大陆统一指明了正确途径，深得海内外人士的赞扬和支持，调动了他们参加和平解放台湾工作的积极性，也为邓小平提出完整的科学的“一国两制”战略构想奠定了重要的基础。
二、维护中国海洋主权的战略思想
近代中国由于海权的丧失，饱受帝国主义海上入侵的凌辱。恢复中国的海洋主权，是中国共产党取得执政地位后肩负的历史责任。早在1949年4月毛泽东就指出：“人民解放军要求英国、美国、法国在长江、黄浦江和在中国其它各处的军舰、军用飞机、陆战队等武装力量迅速撤离中国的领水、领海、领空。”在中国大陆即将全部解放的形势下，这些国家军队不得不陆续离开中国，结束了百年来帝国主义国家在中国的驻军权。
新中国成立之初，所有外国在华租界均被收回。毛泽东认为：外国在中国领土上享有特权，在中国领土上驻军的现象应该永远成为历史。即使社会主义邻邦的苏联对大连商港的租用和苏军在旅顺的海军基地也要全部收回。毛泽东于1949年12月亲赴莫斯科，与苏联领导人商谈废除1945年与国民党政府签订的《中苏友好同盟条约》，重新签订新的条约。经过长时间艰苦的谈判，斯大林及苏联政府做了让步，同意将大连商港和旅顺海军基地交还给中国，并承诺了具体的时间和办法。根据这一协定，1951年2月，苏联政府向中国移交了大连商港。旅顺海军基地的移交由于朝鲜战争的爆发而延期。1955年4月，中国军队接管了旅顺海军基地的防务，苏联军队全部撤回国内。经毛泽东的亲自努力，中苏两国在不伤和气的氛围中解决了大连港和旅顺海军基地的主权问题。
在此后中苏两国的交往中，毛泽东更是处处维护中国的海洋主权。1958年4月，苏联海军为指挥其在太平洋海域活动的潜艇，非常希望在中国沿海建立一座用于潜艇通讯的大功率的长波电台。所需的资金大部分由苏联出，小部分由中国出，建成后由两国共同使用。此事由苏方国防部长专门致信时任中国国防部长的彭德怀。因为中国海军也需要这种设施，由苏联出资就涉及将来所有权归谁、由谁控制的问题。毛泽东经慎重考虑批示：“钱一定由中国出，不能由苏方出，共同使用。”彭德怀根据毛泽东的指示，复信苏联国防部长，表示中国政府同意建设大功率长波电台，但是由中国政府承担一切费用，欢迎苏联提供技术援助，建成后两国共同使用。而苏联则不同意电台由中国建，苏联提供技术援助，共同使用的方案，因此苏联在中国沿海建立长波电台的设想没有实现。1965年10月，在毛泽东的指示和关心下，经多方攻关，中国自己的长波电台建成并提供给苏联使用，直至中苏关系破裂。
苏联国土横跨欧亚大陆，幅员辽阔，但是沿海大都面临北极，其舰队虽然强大，却缺乏南方的不冻港。出于其全球战略，一直图谋中国的港口，建立一个太平洋舰队南下的支点。1958年6月，中国向苏联提出能否为中国海军提供核潜艇技术援助的要求，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的回应是通过驻华大使尤金向毛泽东转达苏中两国建立一支共同舰队，并以中国的港口为共同舰队的基地。因苏联的这一提议有损中国主权，毛泽东坚决反对。在核潜艇问题上，毛泽东再三权衡后，让尤金转告苏联政府“现在我们决定不搞核潜艇了，撤回我们的请求……不要混在一起搞，你们搞你们的，我们搞我们的。我们总要有自己的舰队。两把手不好办”。多年后，毛泽东回顾这些事情时说：中苏关系闹翻了就是那个时候，他们想要控制中国的沿海，我们不同意。
由于旧中国长期处在军阀混战外敌入侵的混乱局面中，无暇顾及海洋主权，帝国主义的舰船可以随意出入中国海域。新中国成立后，外国舰船依然在中国沿海随意航行，邻国的渔船也时时进入中国传统的渔场捕捞。为维护国家的海洋权益，1958年8月，毛泽东、周恩来等领导人多次向法学专家咨询领海及领海宽度问题。经多方面权衡，毛泽东认为：为更好地维护中国国土安全，保护领海资源，12海里宽度符合中国实际情况。同年4月，中国政府发布了关于领海的声明，宣布“中国领海宽度为12海里，这项规定适用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领土，包括中国大陆及其沿海岛屿和同大陆隔有公海的台湾，及其周围各岛，澎湖列岛，东沙群岛，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南沙群岛及其它属于中国的岛屿”。在毛泽东亲自研究指导下，以法律形式规定了领海的宽度及中国领海的范围，是维护中国海洋主权的重大决定，将国家主权的行使范围从陆地延伸到了海上，意义极其深远。
三、突破贸易禁运和海上封锁的战略举措
新中国因选择走社会主义道路而遭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的敌视，它们除了对新中国采取政治上的遏制、军事上的包围还同时从经济上对新中国实行封锁、禁运，以此来困扼中国的经济、干涉中国内政、迟滞中国的发展。美国利用台湾的重要战略位置，武装蒋介石集团，封锁台湾海峡和周边海域，切断了中国大陆南北向的沿海航线和对外贸易的主要海上通道，对新中国的经济发展形成了巨大的障碍。
经历长期战争百废待兴的新中国，要使满目疮痍的城市和困苦不堪的农村恢复生机，需要大量的建设物资，如粮食、燃油、汽车、机器设备等。运输这些物资，光靠汽车、火车远远不够，而且有些大件设备远在东欧，无法通过公路、铁路运输，必须用大型船舶运送。为了打破帝国主义的禁运和封锁，新中国的远洋运输必须另辟通道。开展国际海运合作成为一个主要的选项。
1950年6月6日，波兰驻华大使照会中国外交部，提出由两国政府合股组建中波轮船公司的建议。1950年底，中波两国政府代表在北京就两国政府合资组建中波轮船公司举行会谈。中央领导对中波两国海运合作极为重视，周恩来总理亲自为公司取名，时任中央财经委主任的陈云亲自签署了批准成立中波轮船股份公司的文件，毛泽东的批示是： “好好办。”1951年6月15日，就在联合国对华禁运案通过后的第27天，中波两国股东在天津举行了中波轮船股份公司创立大会，成为新中国第一家中外合资企业。此后，中国先后与苏联、捷克、阿尔巴尼亚、坦桑尼亚等友好国家成立了合资的海运公司。为了多渠道打破西方国家的封锁禁运，中央多措并举，鼓励从事海运业的海外华侨、华商参与新中国的外贸运输。这些合资公司和租用的外轮均属在外国注册的船只，悬挂注册国国旗通过台湾海峡。尽管如此，还是发生了中波轮船公司两艘船只被台湾当局劫持的重大事件。
然而，美蒋对台湾海峡的封锁阻隔依然是新中国远洋船只和沿海运输北上南下的障碍。毛泽东1966年初在国务院交通形势与分析会上指出，由于中国的发展进步，国力增强，外交扩大，美国也会随着中国的发展、在世界上外交地位的提高转变对中国的态度。打通南北航线阻隔的条件成熟。同年3月，交通部向中央报告方案，请示船只从台湾以东海域绕行，以避开美国和台湾当局的飞机、舰艇，这一方案得到毛泽东等领导人的肯定。经周恩来总理与交通部领导全面分析确定，中国远洋公司的船只从上海向东，穿过大隅海峡后向南，从远离台湾以东沿海600公里的海面通过至菲律宾，向西进入苏禄海，出巴拉巴克海峡进入马六甲海峡至印度洋。这条航线条件不太好，要绕行很多路，但比较安全。1968年4月，中国远洋广州分公司的船只从湛江出发，沿此航路南下而后北上驶抵青岛港。同年11月，中远上海分公司的船只沿此航路驶抵欧洲各港口。
这条新航线的开通，船需要多行五六天的时间，增加了运输成本，但摆脱了美国和台湾当局的封锁，恢复了经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至欧洲的运输，对中国经济具有重要意义。在美苏两个超级大国争霸最激烈的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世界局势发生了重大的变化。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中美签署了《上海公报》，中美关系缓和。1979年元旦，中美两国建交，美国从台湾撤军，海峡两岸局势走向缓和。当年5月，中国大陆船只安全通过台湾海峡，广州与上海之间的航线比绕行缩短一半，美蒋封锁中国沿海的图谋彻底失败。
四、建设强大海军的战略构想
近代以来，外敌屡屡从海上入侵成为中华民族挥之不去的梦魇。毛泽东曾说：从1840年到今天，100多年了，鸦片战争、甲午中日战争、八国联军侵华战争，都是从海上打进来的，中国一败再败，屡次吃亏，割地赔款，就在于政府腐败，没有一支像样的海军，没有海防。1949年，国民党退踞台湾，使台湾与祖国大陆分离，美帝国主义为遏制新中国，在台湾建立军事基地，并以大量的飞机、军舰武装国民党军，形成对中国大陆最严重的海上威胁。
毛泽东一直关注着国家的海防安全。新中国成立建国之初，他强调说：“我们的国防将获得巩固，不允许任何帝国主义者再来侵略我们的国土……我们将不但有一个强大的陆军，而且有一个强大的空军和强大的海军。”
组建人民海军的历史性决定，是中央政治局在1949年1月8日作出的，毛泽东亲自主持了这次会议，通过了组建海军的决定。1949年4月23日，人民海军在江苏泰州白马庙宣告成立，定名为“华东军区海军”。到1950年4月华东海军成立一周年时，拥有各种作战舰艇51艘，登陆舰52艘，辅助船只31艘，总吨位4.4万吨，官兵万余名。海军成立之初，“华东海军”只是陆军的一个附属兵种。关于海军在解放军序列中的归属和地位，涉及海军性质和日后的发展。毛泽东指出：“海军应该是一个战略决策机构，是一个独立的军种，应该单独成立司令部。”明确了海军作为一个独立军种在解放军序列中的战略地位。
毛泽东和中央军委根据新中国的国力和海上安全形势，把新中国海军建设目标定位于具有“近岸防御能力”，即依托沿海基地和岛屿打击入侵之敌。新中国海军面临的直接敌人是盘踞在台湾、接受了美国大批军舰飞机并由美军训练的台湾国民党军。他们依仗美国的庇护并凭借宽阔的台湾海峡作为屏障与人民解放军对抗。美军第七舰队驻守台湾，封锁了海峡。海峡两岸的对抗实际上是一穷二白的新中国同超级大国美国之间的对抗。
毛泽东访苏期间，就苏联帮助中国建设海军达成协议，从苏联政府对华3亿美元的贷款中划出1.5亿美元购买了海军装备计战斗舰艇143艘，辅助船只84艘，飞机226架，通讯器材和舰艇的技术资料。1953年以后，这些装备陆续到位，为海军迅速形成战斗力创造了条件。毛泽东认为，靠花钱买不来一支大国的海军，中国海军建设要靠自力更生。海军装备具有高技术、高价值的特点，涉及冶金、造船、雷达、电子、化工、通讯、机械、水声、动力等诸多学科，现代海军的战役战术理论、舰艇的操控维护对新成立的海军都是陌生的领域，海军各方面人才培养刻不容缓。
首先是潜艇人才的培养。周恩来与苏联方面协商后，1951年中方派海军官兵向驻旅顺苏联海军学习潜艇技术。1954年6月，中国海军潜艇部队成立。三大舰队均配属了潜艇支队。从此，中国海军有了水下作战力量。解决海军人才培养的办法是办学校。1949年11月22日，大连海军学校成立。1949年5月，安东海军学校成立。1950年，海军炮兵学校成立。同年，青岛海洋航空学校成立。1953年，海军潜艇学校在青岛成立。1960年10月，海军指挥学院在南京成立。这些海军院校的成立，为新中国的海军建设培养了大批的人才，缓解了海军军事、技术人才短缺的矛盾。与此同时，国内许多高校也开设了与海军技术装备的制造相关的专业，为新中国海军装备的研发制造培养人才。
以新中国薄弱的工业基础，支撑海军装备的建设十分不易。毛泽东始终关心着海军装备的研发制造，对试制成功的新装备经常亲临视察。1956年1月，毛泽东到上海江南造船厂视察用苏联提供的部件组装的第一艘国产的潜艇时提出：“我们不但要学会装配、而且要自己制造，还要赶上和超过别的国家。”1958年，毛泽东到芜湖造船厂视察并乘坐了国产鱼雷艇，他还亲赴武汉、南京、沈阳等地兵工厂，视察研制成功的第一门舰炮，第一架水上飞机。
同年，国防科工委向中央提交了研制导弹核潜艇的报告。中央领导集体对这个报告高度重视，毛泽东亲自作了批复。中央决定，第一步先研制鱼雷攻击型核潜艇，第二步研制导弹核潜艇。
当中国向苏联提出希望得到关于发展核潜艇的技术援助遭到苏共领导人赫鲁晓夫的拒绝后，毛泽东坚定地说： “核潜艇，一万年也要搞出来。”核潜艇的研制，在遭受三年自然灾害中国处于极其困难的经济环境中起步。一无图纸，二无资料。核动力推进装置的总设计师，留苏回国的核专家彭士禄和艇体结构总设计师，中国自己培养的船舶专家黄旭华都没有见过核潜艇。有驻外使馆从国外买来一个核潜艇的玩具模型是唯一的参考。有好的制度、科学的态度，中国是一个能创造奇迹的国家。经过十年的攻关，1970年12月中国第一艘攻击型核潜艇下水，在此后的三年多时间，经过大量海试后，1974年8月1日中央军委发布了将核潜艇正式编人海军的命令。
导弹核潜艇的研制更为复杂。美国利用二战后俘获的德国导弹专家，在德国研发的导弹水下发射技术的基础上用了十五年的时间才研发成功。在所有西方国家和苏联对中国实行技术封锁的条件下，工业和科技能力本就薄弱的中国解决导弹的水下发射技术，困难是巨大的。经费的短缺，中国的科学家只能用土办法完成复杂的试验。水下发射的试验是在水井中进行的，数以千计的厂家参与协作，数以万计的难题逐个解决。1982年10月12日，中国成功地进行了核潜艇运载火箭的水下发射试验。这一成功，使中国成为世界上第五个拥有弹道导弹核潜艇、具有水下核反击能力的国家。
[参考文献]
[1]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传(1893 -1949)[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 948.
[2]毛泽东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390.
[3]吴殿卿，毛泽东关心海军建设纪事[N].中国国防报，2003 -12 - 23．
[4]毛泽东军事文集：第6卷[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4．
（责任编辑：赵小波 胡学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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