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珍贵动物及珍贵动物制品犯罪的情境预防研究.pdf

年第 期 云南警官学院学报 总第 期 收稿日期:基金项目: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项目编号:)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张 鑫 女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 级硕士研究生 研究方向为刑事侦查陈 昱 女 云南警官学院信息网络安全学院副院长 教授 管理学博士 硕士研究生导师 研究方向为国家安全学、边境安全刘希平 吴毅文 莆田特大走私珍贵动物制品案:八吨象牙牵出三亿元走私利益链/法制日报():/安静瑶 论走私珍贵动物及其制品罪的侦查难点与对策 森林公安 ()走私珍贵动物及珍贵动物制品犯罪的情境预防研究张 鑫 陈 昱(中国人民公安大学 北京 云南警官学院 云南昆明)内容摘要:走私珍贵动物及珍贵动物制品犯罪多发生在边境地区 对边境地区的社会稳定和生态安全构成严重威胁相较于案发后补救性的惩戒措施而言 开展案发前的预防介入可以有效地降低发案率、减轻侦查压力 放眼于长远 前端预防更能迎合生态文明理念 如何在走私犯罪前期进行干预介入 开展有效的预防是立法者、执法者乃至整个社会都应当思考的问题 情境犯罪预防理论作为犯罪预防领域的重要理论在国外已经获得了较为成熟地运用 近年来我国也在进一步探索该理论的本土化发展 在对走私珍贵动物、珍贵动物制品类案件进行系统分析的基础上 运用情境犯罪预防理论的相关原理 提出此类案件侦查预防的可行性措施 在犯罪前端进行预警拦截或可成为与新形势相适应的侦查应对策略关键词:走私珍贵动物及珍贵动物制品 情境犯罪预防 侦查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引 言新形势下边境地区的走私犯罪呈现出诸多新特点 借助于互联网、快递物流等工具顺势发展 隐蔽性增强 案发后在发现的既定的案情和证据的基础上开展事后性惩处是此类案件侦查的主流 然而 关于此类犯罪的前端预防措施极其有限 珍贵动物具有稀有性和无价性 一经损害 后果无法弥补 本文探究情境犯罪预防理论在该类案件预防中的应用 以期形成以侦查部门为主体 工商部门、行政部门、社会第三方广泛参与的综合性预防体系一、走私珍贵动物及珍贵动物制品的犯罪特点(一)犯罪组织体系庞大该类案件往往具有严密的组织结构 呈现金字塔架构 存在上下游关系 交易链条长 难以定位主要犯罪人等特点 要真正将整个团伙一网打尽 使幕后黑手浮出水面要经历深层次的挖掘 以莆田特大走私珍贵动物案为例 犯罪主干成员广撒网 招募底层人员到境外低价收购象牙 犯罪活动跨越 个国家 个地区 在核心成员的操控下 底层交易人员将珍贵动物制品输入中国广东 主要犯罪嫌疑人具有隐蔽性 以远程遥控的方式布局谋划 走私链的主体间具有时空距离 卖家买家缺乏正面的交涉 为案件的侦查切入带来一定困难(二)犯罪环节多链条长跨国走私集团的关键性证据散落在濒危物种来源国、中转国等多个国家对于走私珍贵动物的管控 一方面在管理层面各国标准不一 另一方面在法律层面受制于管辖权规定 与此同时 我国警务协作机制尚不完善 影响国际警务合作的因素多种多样 致使中外执法衔接存在一定阻碍 一些证据难以查证 走私涉及前期猎捕、进行走私、后期交易等多个环节 与林业、海关、工商多部门存在关联 在侦查取证环节需要借助各方合力 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官官相护、内外勾结的情况都会成为侦查取证的掣肘(三)犯罪隐蔽性强该类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对犯罪行为想方设法地进行包装掩饰 逃避热点监管区域进行绕关走私或者直接买通内部人员为其犯罪活动提供便利 近年来网上交易活跃 买卖双方使用暗语交流 暗语不固定 根据实际的使用情况进行动态调整变动 隐蔽性更强 通常难以查证有效信息 犯罪关系网络内部形成攻守同盟 犯罪嫌疑人之间互相包庇 有组织的犯罪团伙在云南边境等地体现得尤为明显 犯罪嫌疑人往往以家族为单位进行集结 关系网牢固(四)犯罪方式多样化网络方便安全、网上支付简单快捷 接触式走私珍贵动物及制品的模式已越来越少 互联网为寄递珍贵动物提供合作意图达成的线上平台快递运输突破了收寄双方的时空限制 近五年来通过物流大件运输的非接触性方式已经成为主流 虚拟空间的交易缺乏传统意义上的犯罪现场 传统的现场勘查手段无济于事 虚拟网络链接的买卖双方素未谋面 传统的侦查辨认、调查访问等方式难以发挥效用 无异于杯水车薪二、情境犯罪预防理论“情境”是影响事物发生或对机体行为产生影响的特定环境条件 是特定环境条件下各要素共同作用的综合场景 犯罪情境是犯罪实施所依赖的背景条件 情境属于一种关系概念 其本身并不独立存在 只有与个人、团体相联系时才可以成 为 所 谓 的 情 境情 境 预 防(英文简称)由美国罗格斯大学学者罗纳德克拉克()在 世纪 年代首先提出 旨在通过改变犯罪的直接诱因来减轻犯罪造成的损害 他认为犯罪发生的情境构成了“犯罪机会”并提出了预防犯罪的四步骤模型:构建可控环境、增加犯罪难度、降低犯罪回报、从而预防犯罪 克拉克提倡通过识别、管理、设计和调整犯罪情境 持续地改变环境 影响个体的决策过程 减少犯罪机会和犯罪诱因 实现犯罪预防的目标情境预防理论开创了犯罪预防的第三种模式 该理论为英美国家犯罪率下降提供了广泛的应用前景和坚实的理论基础 并反映了警务工作从被动响应向主动预防的转变克拉克将理性选择理论(英文简称)和日常行为理论(英文简称)作为情境犯罪预防理论的两大理论基础 理性选择理论认为 犯罪者在预谋和实施犯罪时会权衡风险与收益 他们在犯罪预备阶段选择犯罪的时间、地点和路径 评估风险与收益 并在犯罪过程中选择作案手段和逃匿路径 在犯罪前 他们会考虑被捕、刑罚、行为收益和需求的迫切性 进行成本利益分析以决定是否犯罪 当收益大于风险 犯罪可能发生 日常行为理论指出 潜在犯罪者存在于社会中 其犯罪意图受主客观因素影响变为实际行动 当犯罪者遇到与其犯罪需求相匹配的情境 具备犯罪目标和自由空间 犯罪动机可能被触发 导致犯罪行为 犯罪行为的发生与实施依赖于日常生活中的特定情境 这些情境反映了犯罪嫌疑人的倾向性选择和生活习惯情境犯罪预防理论经历了一个不断丰富发展的过程 克拉克在 年提出了 项情境犯罪预防的技术策略 其中包括增加犯罪困难与风险、降低犯罪收益等排除犯罪机会的措施 经过不断地实践总结 他又在 年将情境预防的技术措施增加至 项 年 克拉克又加入情境促发者角色等向度的考量 将情境犯罪预防技术增加至 项 并将 项技术措施分为提升犯罪阻力、加大犯罪风险、降低犯罪收益、减少犯罪刺激、排除犯罪借口五大基本类型其中增加犯罪难度、提高犯罪风险、降低犯罪收益是张 鑫 陈 昱:走私珍贵动物及珍贵动物制品犯罪的情境预防研究张晓东 犯罪情境预防的理论与方法探讨 犯罪研究 ().().:.:.桑瑞娇 李德恩 郑滋椀 情境犯罪预防理论的网络空间应用研究 政法学刊 ().:().该理论最基本、最原始的构成策略 这也是情境预防理论研究中比较通用的分类方法 增加犯罪难度作为情境犯罪预防的最基本的策略 其主要目的在于通过控制潜在被害目标或犯罪工具 增加犯罪人实行犯罪的难度 增加犯罪难度的措施主要有目标加固(通过增加障碍和提高目标坚固性进行前端保护)、入口控制(在前端限制犯罪 审查通道资格)、转移犯罪人(在犯罪嫌疑人和目标物之间创造空间距离)以及控制犯罪工具(加强犯罪工具管理 从源头抑制犯罪预备)增加犯罪风险的措施主要体现在通过多样化监督手段实现 包括正式监督、社会第三方监督和群众监督 以及技术监督和人力监督 这些措施的目的是建立全方位的监督控制体系 确保犯罪行为无法隐藏 暴露在公众视野中 减少犯罪收益的措施包括转移犯罪目标(阻止犯罪行为实施)降低犯罪目标的侵占价值(减少犯罪收益吸引力)以及取缔黑市交易(限制犯罪收益的实现途径)这些措施旨在削弱犯罪收益的吸引力 从而抑制犯罪行为 情境预防则着眼于犯罪行为发生前或发生时周遭的微观环境 认为要预防犯罪就必须发现这种环境 并通过对环境因素的提前调整 减少个体的犯罪机会在近年来的实践探索中 情境犯罪预防理论经历了进一步的演变 催生了众多的理论创新 包括埃克布洛姆()和沃特利()的犯罪机会理论 以及杰弗里()提出的环境设计犯罪预防理论等 这些进展不仅扩展了情境犯罪预防的应用范围 也为学术界提供了更深入的理解和分析视角三、情境犯罪预防理论在该类案件侦防中引入的可行性及价值分析 情境犯罪预防理论在走私珍贵动物及珍贵动物制品犯罪案件侦查中的应用具有重要的意义该理论强调通过改变环境和情境因素来预防和减少犯罪 这对于保护珍贵动物资源、维护生态平衡以及推动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一)从犯罪特点角度阐述理论应用的可行性首先 针对犯罪组织体系庞大的问题 情景犯罪预防理论提倡从犯罪环境入手 对犯罪组织的生态环境进行整体治理 比如 加强对重点地区、行业的监管 切断犯罪组织的经济来源和渠道 通过情报信息共享 跨国合作打击犯罪 揭开幕后黑手 其次 针对犯罪环节多链条长的问题 情景犯罪预防理论强调预先干预和环节控制 可以通过加强跨部门、跨区域的协作 形成合力 对犯罪链条上的各个环节进行精准打击同时 完善国际警务合作机制 推动证据的搜集和移交 然后 针对犯罪隐蔽性强的特点 情景犯罪预防理论主张运用科技手段提高侦查能力比如 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手段 对犯罪网络进行挖掘和分析 揭示犯罪关系 加强对网络交易的监控 打击使用暗语交流等隐蔽性行为 最后 针对犯罪方式多样化的问题 情景犯罪预防理论倡导创新侦查方法 在信息化背景下 可以利用网络技术开展侦查 实现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 突破传统侦查的局限 同时 加强对物流、快递等行业的监管 防范通过非接触性方式进行的犯罪(二)从价值意义角度阐述理论应用的必要性应用情境犯罪预防理论有助于实现对珍贵动物的源头性保护 珍贵动物往往具有不可替代性和不可再生性 其种群数量稀少 生存环境脆弱 因此 对珍贵动物的保护不同于一般商品的保护 需要更加注重源头保护 防止物种灭绝和生态系统破坏 情境犯罪预防理论强调通过改变环境和情境因素来预防和减少犯罪 这恰恰符合珍贵动物保护的需求 通过改变犯罪情境 提高走私行为的难度和风险 可以有效减少珍贵动物的非法猎杀和贸易情境犯罪预防理论的应用有助于转变侦查模式 由被动追查转向主动拦截 当前侦查部门对此类案件的治理多处于犯罪的实施阶段或者是犯罪既遂的阶段 侦查机关多是在珍贵动物已经受到伤害 被非法猎杀、加工、运输之后 在犯罪已经产生一定程度的恶性影响之后 才被动性地张 鑫 陈 昱:走私珍贵动物及珍贵动物制品犯罪的情境预防研究 .环境设计预防犯罪(第 版)陈鹏 苏国锋 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进行打击 前期的情报信息搜集和交易流拦截方面的工作做得并不到位 后期追踪查处的工作压力巨大 新形势下警务工作提倡多举措并举 以组合拳出击 着重坚持源头治理、综合治理 侦查部门应当对“防”“管”“控”三方面的前置性、预防性、日常性措施进行深入研究 通过运用情境犯罪预防理论 侦查部门可以提前预警主动拦截走私行为 从而减轻工作压力 提高侦查效率 同时 情境犯罪预防理论的预防理念可以和“互联网 ”和大数据时代的社会背景相结合 利用大数据技术分析犯罪规律和特点 侦查部门可以提前发现走私犯罪的风险和趋势 采取有针对性的预防措施 实现对走私珍贵动物及珍贵动物制品犯罪的动态追踪和精准打击综上所述 情境犯罪预防理论在走私珍贵动物及珍贵动物制品犯罪案件侦查中的应用具有重要的意义 它不仅有助于保护珍贵动物资源 维护生态平衡 也推动侦查模式的转变 提高侦查工作的效率和质量 因此 情境犯罪预防理论为走私珍贵动物及制品犯罪案件的侦查提供了理论支持和实践指导四、引进情景犯罪预防理论重构侦查工作的具体路径(一)强化目标加固 增加犯罪难度目标加固是增加犯罪难度的一个卓有成效的措施 做好对目标的保护可以将目标和犯罪嫌疑人进行隔离 使其无法接触犯罪对象 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展开:严守出入关口 加强监查规范实际工作中 查验率与查获率并不成正比高查验率加重了基层部门的工作负担的同时 也并没有收获预想的查获成果 进一步加强对出入境环节的监督规范势在必行 首先 可将查验工作前移 在货物装箱点进行提前查验 以减少集装箱拆卸转移所造成的人力物力消耗 其次 加强对人的约束 规范海关部门的内部管理 建立有效的监督制度 做到自我监督与外部监督共同进行 查验人员相互监督 最后 落实复验抽查制度 对查验完的货物按照一定比例由其他查验员再次抽查检验 以发现初查过程中存在的漏洞 解决因关员以权谋私和疏忽大意造成的问题 提高监测技术能力 立体全方位防控随着交通的发展走私途径多种多样 陆防、海防、空防要全面加强 当以先进科技为武装发挥科学技术的作用 当下多采取人防加技防的手段 技防以无人机为例 可在无人机上装备催眠类药物 当发现可疑人员时可以先致其昏迷用以防止犯罪嫌疑人逃跑 以 光机为例 通过改进算法 提高自动识别的程度来提高检查准确度 通过提高检测次数开展二次检查可以进一步排查漏洞 林业渔政公安合力 搭建珍贵动物保护墙林业部门负责陆生动物的日常保护管理 渔政部门负责水生动物的日常保护管理 公安部门负责犯罪预防与案件侦查 三方应当形成合力林业部门和渔政部门负责对已掌握的珍贵动物数据信息进行动态监测 将异动情况及时汇总上报给公安机关 由公安机关开展对目标的转移保护 公安部门结合案件情况对林业、渔政部门工作中的漏洞进行反馈 对已在监测范围的珍贵动物进行细致筛查 并进一步扩宽保护监测的范围 增强公众意识 构建协同治理大格局首先 对重点行业重点领域相关人员开展重点宣传 比如说对于生鲜市场的从业人员要做到重点宣传 可以通过开展从业资格测试的方式使其对珍贵动物范围有所了解 对走私销售珍贵动物及制品的危害后果有预先认知 其次 增强侦查机关在法制宣传中的参与度 由于警力资源有限 侦查机关侧重于关注主体业务 可以和公益组织建立合作 不定期地派驻相关民警为相关组织开展专业性讲座 深化公益组织参与者对此类犯罪的认知 并在下一步的分化宣传中有所侧重 最后 鼓励社会组织、人民群众将发现的信息线索及时上报公安机关 推进社会协同治理集民心聚民智 构建外部监督机制 增强社会组织和人民群众在此类案件的案件侦查中的监督作用 发挥群众监督机制效能作用 倒逼相关部门履行职能(二)增强侦查主动性 提高犯罪风险侦查部门在前期的介入是侦查预防的有机组张 鑫 陈 昱:走私珍贵动物及珍贵动物制品犯罪的情境预防研究成部分 化被动侦查为主动侦查 充分发挥侦查部门在预防阶段的作用 对于前端犯罪拦截有重要意义 侦查主动性的增强可从以下几方面开展:深化部门联动 推进多元协作建立工商、海关、边防、环保、公安等部门一体化的信息交流平台 当前林草、渔业、侦查各部门执法衔接不通畅 珍贵动物的日常管理由林业、渔业部门分管 林草网络办案系统已经建立 但是网络办案衔接系统并不完善 应当加强针对同类案件的智慧化的信息交换协作平台的建设 同时 强化警种联动机制 刑侦、经侦、海关、网警、情报等部门形成工作合力 及时互通信息 着力打好整体战、合成战 利用先进技术构架搭建警务信息综合管理系统对各项有效信息进行归纳处理和结构化分析 通过便捷化警务信息平台的构建逐步实现与异地数据的快捷连接加强和非专门主体 如公益组织、快递公司的合作 构建一体化大数据平台 目前该类案件多元主体协同治理的程度不高 搭建一体化的监督举报信息平台具有现实意义 公安部门在侦查过程中发现了疑点需要其他部门的数据支撑时可通过身份认证进入一体化大数据平台 按照地域进行初步定位 将所需要的信息进行定向发布相关邮局快递公司、出入境管理部门线上协查将涉案信息进行回应 借助于情报信息大数据平台 公安机关可以提高侦查效率 进行侦查经营 开展顺线侦查该类犯罪侵害客体具有特殊性 在侦查前期预防阶段可以根据走私的主体及具体的案件情况进行划分 对于走私珍贵动物类案情 在走私之前珍贵动物很可能还未被捕捉猎杀 此时在预防阶段就应及时拦截、中断交易 对于走私珍贵动物制品类案情 在走私之前珍贵动物很可能已经受到了伤害 此时可以采取经营策略 扩大侦查成果 对嫌疑人进行身份识别 开展重点监控争取搜集足够的证据一举打掉整个犯罪团伙以实现侦查效益的最大化该类犯罪链条长 侦查部门在打击此类犯罪时往往更重视对走私物截获时直接接触到走私物的双方的查处 将犯罪后端环节作为侦查打击重点 对交易过程中的其他参加者有所忽略 顺线侦查应将交易各环节参与及可能参与的主体 进行全面的调查 深入挖掘旁支线索 深挖侦查战果 对线索要顺藤摸瓜查到底 从珍贵动物及制品的来源、运输、存储、销售各个环节全面入手 强化阵地控制 夯实基础工作在互联网 大背景下“阵地”的空间由传统的线下实体空间延伸到了线上空间 阵地控制的手段方法当与时俱进私货中转站、私货交易市场、黑窝点、快递物流点都是阵地控制的重点场所 传统意义上的特种行业并不包括动物交易市场 可以根据具体案情划分需要特殊管控的场所行业 将动物交易市场、古玩店等作为此类案件的高危领域进行秘密侦查 开展专项行动对容易被犯罪嫌疑人利用的走私犯罪通道进行突击检查 开展乔装侦查 深入挖掘线索随着大数据时代的到来 乔装侦查的侦查领域由传统的面对面接触式线下空间进一步扩展到了线上网络空间 以网络空间的乔装侦查为例情报人员可以通过网站广告、已抓获人员供述等为切入口 化装成买家在相关社交网站上发布购买信息 打入交易网络 在加入交易流之前 应当结合犯罪嫌疑人的供述 对此类犯罪的特殊黑话进行学习 乔装的主体不仅可以侦查人员 已抓获的犯罪嫌疑人可以以戴罪立功的形式在侦查人员控制的情况下参与到乔装侦查的过程当中在必要情况下应当令已抓获的犯罪嫌疑人对其犯罪过程在坦白的基础上 进行实践模拟以便于乔装侦查员可以更清晰地把握犯罪组织成员行为特征 大数据预警分析 转被动为主动有关于高危人员的犯罪风险预警是主动型侦查的重要任务 此类犯罪的高危人员除了具有犯罪前科的人员外 还包括可能接触到珍贵动物及制品的相关人员 基于大数据 搭建一个根据具体犯罪打击重点和地域情况而动态定制的系统将归纳整理好的走私高危人员的行为信息录入风张 鑫 陈 昱:走私珍贵动物及珍贵动物制品犯罪的情境预防研究乔顺利 信息化时代阵地控制探讨 山东警察学院学报 ()险识别系统进行量化运算 将运算结果进行分类 在达到必要的风险程度后立刻进行人工干预和纠正 从走私珍贵动物的目标源头开展阻截利用快递包裹运输违禁品的案件屡见不鲜应将物流快递工作人员列为走私类犯罪的重点对象 一方面 注意排查此类人员是否有共同犯罪的可能 是否为走私犯罪提供了便利条件 另一方面 结合实际案情形势对此类人员开展培训将犯罪嫌疑人如何对包裹进行伪装、具有什么特点的包裹可疑性高等相关经验进行传授 争取侦查部门和物流快递行业共同建立走私犯罪前端过滤网(三)完善法律规范 降低犯罪收益当犯罪嫌疑人认为犯罪收益大于犯罪风险时 犯罪发生率较高 所以降低犯罪收益可以削弱犯罪的收益期待 进而停止犯罪计划 可从以下几方面进行介入:完善法律体系 厘清概念界限该类案件的保护目标就是各类珍贵动物 珍贵动物的存在位置无法做到精确掌握 直接加固保护有一定难度 考虑从间接入手 为目标物建立保护屏障 针对当前珍贵动物保护缺少直接法律援引的情况 拟定颁布专门的 珍贵动物保护法 对于珍贵动物的定义范围、保护措施、针对不同破坏行为的打击手段进行系统化的梳理 对于珍贵动物制品价值缺乏衡量标准、缺乏专业性的鉴定机构、价值认定缺乏可靠性依据等问题 都依赖于在立法层面做出明确的规定 以明晰责任关系 便于侦查取证 扩充共犯范围 推进买卖同罪走私犯罪中的共犯是指与走私罪犯通谋 为其提供贷款、资金、账号、发票、证明 或者为其提供运输、保管、邮寄或者其他为方便其走私活动的人 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进行补充 对于购买珍贵动物及制品的消费者个人如果是出于知情应当处以刑事处罚 如果出于不知情应当处以行政处罚 判断知情不知情可根据其购买交易过程中的信息判断 如果是网上交易购买者如果使用暗语交流可见其对珍贵动物买卖有可以隐瞒 如果是线下交易 可通过侦查讯问的相关策略对购买者进行询问 推进买卖同罪将提升买方对此类犯罪行为的法律认知 在进行购买行为将有所顾虑结论作为犯罪预防领域较为成熟的情境犯罪预防理论在此类犯罪的预防中可以有探索性地应用从增加犯罪难度、降低犯罪收益、提高犯罪风险三方面出发建立有针对性的预防管理体系 总而言之 该类犯罪应当由多机构、多主体本着“打防结合、预防为主”的原则进行协同治理侦查部门要做到和多主体之间的协调配合 形成良性的互动机制 只有多方主体共同努力 才可以切实地保护珍贵动物 维护边境地区的和谐稳定(责任编辑 刘 敏)张 鑫 陈 昱:走私珍贵动物及珍贵动物制品犯罪的情境预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