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社会现实 激发题材创新——2023年中国电视剧创作观察.pdf

36影视制作博士专栏Doctoral Column文/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士研究生，中国国家话剧院助理研究员 杜子栋2023 年是国产电视剧百花齐放、欣欣向荣的一年。这一年，国产电视剧全面复苏。从开年现象扫黑剧狂飙到引发大理旅游热的去有风的地方，从口碑之作漫长的季节到风靡海内外的中国科幻巨制三体，国产电视剧在“减量提质、降本增效”的政策引导与市场需求下，稳步扎实地推进创作与生产，剧集产量稳步提升，全年话题热度不减。根据国家广播电视总局相关数据显示，2023 年节目制作经营机构 5.6 万家，电视剧年产量居世界首位，我国成为广播电视和网络视听文艺创作生产大国。2023 年 1 月11 月备案公示电视剧 547 部 17849 集，取得发行许可的电视剧 156 部 4632 集。在 CVB 发布的中国视听大数据 2023 年收视年报中，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与地方卫视合计电视剧播出 893 部，总时长为 15.1 万小时，每日户均收视市场 73.8 分钟，观众总到达率为 90.835%。今年的国产电视剧制作更加求精、求稳，剧集更显品质化、精品化。其中，关注现实生活的当代剧占比超七成。创作者用现实主义创作精神开掘内容深度与思想厚度，一部部关注社会变革、书写人间冷暖的精品力作，让高品质剧集不断涌现，以叫好又叫座的受众反馈赢得了市场尊重，也提振了行业信心。触摸社会现实 激发题材创新2023年中国电视剧创作观察37影视制作博士专栏Doctoral Column 电视剧 狂飙 海报 电视剧 三体 海报1.类型融合：探索现实主义新表达2023 年的电视剧市场深耕现实主义创作，精品化多样化成为行业发展共识。纵观全年电视剧市场，狂飙 漫长的季节 三体 不完美受害人四部电视剧引发了高收视率与社会话题。狂飙凭借着对犯罪与犯罪者形象在社会化层面的重新诠释，成为 2023 年的“超级现象剧”，荣获大屏和小屏双料视听冠军，并且在性别、全年龄层的多个细分用户群体视听时长均位列第一。漫长的季节是近五年来豆瓣评分最高的悬疑剧，采用生活流的叙事手法，在三个时空中穿插多条线索铺陈，解构出很强的戏剧张力，并以诗意的方式突破现实，实现人生新境界，折射出人与命运、个体与时代的宏大主题。三体忠实于原著，将叙事视角触及宇宙，探索“三体”世界的未知文明。该剧巧妙地将科幻元素与现实主义相结合，通过丰富想象和生动叙事，刻画出了一个浩瀚无垠的宇宙世界，从广泛的文化格局而言，开启了中国电视剧科幻类型元年。不完美受害人直面触及职场性侵的社会性话题，通过“不完美受害人”这一主题，对性别平等、权力关系、法律正义等社会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在探讨职业伦理道德的叙事范畴上有新的突破与意义。此外，中国奇谭将中国传统美学进行了一次深度诠释与创新塑造，该剧选择了八个根植于中国传统民族文化与哲学的故事，融合剪纸、定格动画、CG、水墨、素描、沙画等动画元素，以“互文性”打破了传统动画的文本结构，呈现出更加开放、多元的创作思维。这一年国产电视剧的创作者充分发挥创作活力，融合多种题材类型探索现实主义新表达。主旋律题材剧集题材类型上更加丰富，表现手法也愈发多元。大道薪火 叙述了以毛泽东为代表的老一辈革命家如何通过深入调查和实践，将马克思主义理论同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开创性地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革命道路。该剧在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结合、多元化的叙事手法、以独特的视角、深入的社会洞察进而兼顾了集体主义与个体价值的平衡，填补了革命历史题材影视剧的空白。梦中的那片海 父辈的荣耀等剧延续了人世间的怀旧热，通过将个体的时代记忆与家庭命运纳入时代变革的滚滚洪流中，以小人物的视角折射大时代的社会变迁，以时代为镜像展现世事沉浮与林业改革，关注普通百姓的现实生活，展现小人物的生存境况和精神际遇，通过对历史回望，触摸社会的人情温度。去有风的地方在创作动机和取向上，密切贴合国家“乡村振兴”战略，是一次国家话语的主流书写，并将田园风光和回乡创业融合，给“田园牧歌”提供了现实的注脚。追光的日子把故事焦点对准了“高考”，区别于同类题材的创作视角，该剧采用了教师与学生两条叙事线索，建构出师生之间彼此独立又相互交叉的情节发展，以更加立体、更加多元的方式探讨教师职业发展、师生关系、青春期教育、高考复读、志愿填报、家庭教育、心理健康等多个社会热点主题，引发观众更深层次的思考。古装历史剧在回归传统创作模式的基础上，也与其他题材类型进行融合创新。欢颜用公路片的叙事方式讲述了风云涌动的民国乱世，通过不同人物的隐喻与象征意义表达放射出人物的灿烂弧光，用艺术化的方38影视制作博士专栏Doctoral Column式对革命浪漫主义进行了戏剧化表达。显微镜下的大明在遵照历史真实之上，采用反特与谍战的叙事策略，打破传统古装剧的套路模式，“推步聚顶之术”让历史与数学的跨界融合充满新意。莲花楼 雪中悍刀行 鹊刀门传奇等剧集探索出了一条武侠剧的新派之路，并在紧张刺激的武侠剧情中巧妙地融入喜剧元素，节奏张弛有度，充满趣味性。古装历史剧的求新求变，还巧妙地将现代社会的人生观、价值观贯穿其中，如鹊刀门传奇中通过“大侠请就位”的桥段，讽刺了当今社会选秀文化和商业运作的过度功利性。由此，古装历史剧的创新表达既需要注重文化内涵的传承和创新，还应将传统文化元素与现代审美观念相结合，打通历史与现代的古今对话，突出当下的时代特色和社会 文化。电视剧 大道薪火 海报 电视剧 显微镜下的大明 海报2.扎根现实：价值选择追求公平正义2023 年中国行业剧逐渐发力，描摹普通人生活的行业剧和职业剧“量”“质”齐升。向风而行 无所畏惧 平凡之路 追光的日子 后浪 非凡医者等成为行业剧的代表作，题材涵盖了航天、律政、教师、警察、医疗等不同领域和广度，深度挖掘了各行各业的专业知识以及从业者的真实人性，无论是剧集制作品质还是演员演绎，都可圈可点，行业剧发展逐步成熟，创作范式渐趋稳定。社会性与现实性，成为今年国产电视剧创作的关键内核，创作者们在聚焦现实的基础上，价值取向选择更突出。如今行业剧的“百花齐放”，在于社会生产力提高而导致社会分工纷繁复杂。而职业则成为人们社会身份、社会价值的重要“符码”与“标签”。社会分工的细化使得不同领域的人才和专业得到更好的发挥和利用，也带来了更多的就业机会和职业选择，让人们有更多的发展空间和机会。不同领域的行业特征也形塑了从业者多元的生活方式与认知方式，不断形塑着现代都市人的心理结构与精神文化指引。对社会行业进行整体观察，那些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群体多集中在律政、医生、教师、警察等公职行业中，他们不仅仅是推动社会发展的中流砥柱，而且他们体面的人生，也逐渐成为社会整体的价值取向。无所畏惧 宣判 公诉三部作品的叙事视角聚焦了代表社会法治建设的三个主要机构与社会角色。无所畏惧聚焦律政佳人，通过刻画律师佳人罗英子，在追求正义道路上的成长和变化，也揭示了律师行业的真实面貌和人性的复杂性。宣判聚焦法官群体，讲述法院副院长齐衡带领的团队，在处理复杂的“渔船杀人案”时，面对多重压力始终秉持正义、维护公平的法律原则，用实际行动捍卫了法律的尊严和公正，展现了新时代人民法官勇于担当、无私奉献的精神风貌。公诉则聚焦检察院，讲述了检察官安旎和同事们充分发挥检察官职能，打击多种新型网络犯罪的精彩故事。剧中还通过展现案件的调查过程和法庭辩论，展现了国家39影视制作博士专栏Doctoral Column公检机构维护公平正义的责任担当。在医疗剧中，非凡医者 问心 后浪 欢迎来到麦乐村等剧集通过细致入微的描绘和有温度的现实主义风格，成功地为医者群体进行丰满的群像刻画。如在问心中，创作者把笔墨对准了医务人员所面临的道德、人性、伦理等方面的调整与压力，在生死命题的考验下谈论生命的价值和意义。非凡医者则通过刻画“天才医生”陈辉的人物成长，展现了年轻一代医者对医学道德的坚守与勇气。在多元题材的行业剧中，创作者在专业性上保证了一定的高水平和高标准，在人物刻画中集中反映了年轻一代的个人成长。无论是律师罗英子、检察官安旎，还是医生陈辉，对他们的形象塑造已然突破了以往知识分子那种天赋异禀、家境贫寒、勤奋刻苦等刻板教条形象，并准确把握“真”，从人性真实、成长真实的角度进行重新诠释。而对知识分子群体的集中刻画，则是一种对当下社会以知识分子群体构建秩序规则、构建社会主流价值取向的文化表征。悬疑剧在这一年涵盖了从犯罪、推理到古装、奇幻等多种题材，通过曲折复杂的故事情节吸引了大批观众，尘封十三载 漫长的季节 显微镜下的大明他是谁等悬疑探案剧大爆发。2023 年悬疑剧的一个突出特征是，所涉猎的案件均指向了历史上的陈年疑案。尘封十三载中已经退居一线的刑警卫峥嵘和已经完成人物成长的刑侦能手陆行知，一同合力追缉逮捕连环杀人案真凶，使尘封了十三年的悬案终得解决。漫长的季节 同样采用了悬案再度浮现的叙事逻辑，十八年前的那场大雪改变了所有人的人生轨迹，多年后凶手再次出现，即便出租车司机王响和妹夫龚彪，以及当年侦办此案的退休警官马德胜的身上都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他们的心中仍然没有放下对当年雪夜那一晚迷踪的执念，并由此展开一场对案件、对人生的重启与救赎。显微镜下的大明中，算学天才帅家默翻阅县衙税簿，查到了七百年前“丝绢案”的蛛丝马迹，并由此推动了国家机构在行政管理事务上的拨乱反正。以上剧集所指涉的“旧案重提”，实际上蕴含着当前创作者对陈年疑案的重新追索、重新思考，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折射出当前创作者沉淀多年对社会正义、社会公平的诉求，与当下大众同样呼唤社会公平、正义、道德，构成一种良性的互通与询唤。“返乡”等社会话题成为 2023 年电视剧的创作热词。在城镇化快速发展的时候，年轻人纷纷逃离家乡去大城市寻找发展机会。而当城镇化率达到一定程度，各种城市问题、城市矛盾愈加突出，在面对阶层固化、社会上升通道受阻的现实，年轻人遇到发展瓶颈后，“返乡”则成为他们的一种“新归途”。如去有风的地方故乡，别来无恙等讲述了青年人如何生存、如何创业的故事，成为北漂青年的现实缩影。去有风的地方讲述了原本在北京有高薪工作的谢之遥辞去工作，回到家乡创业，并带动“异乡人”许红豆以及其他同龄年轻人一起创业，推动地方特产销售与旅游发展的青春励志故事。而故乡，别来无恙以细腻而真实的笔触描绘了当代年轻人在大城市中所面临的种种挑战与困境，之后选择“返乡”并肩发展，重获亲情、爱情、友情的成长故事。剧中，通过故乡熟悉的社会环境、人与人之间的亲昵社会关系的描绘，构成“故乡”的温情书写，与城市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冷漠感形成对比，对 医疗剧 问心 海报 悬疑剧 尘封十三载 海报 电视剧 故乡，别来无恙 海报40影视制作博士专栏Doctoral Column“故乡好还是他乡好”的社会议题给出了一个温暖的现实回答。此心安处是吾乡通过塑造年轻的法学专家肖立明收到回乡参与综治中心主任挂职的调令，以基层干部身份参与家乡建设的故事，首次触及了平安中国建设中存在的一些社会问题，试图揭示中国社会能够保持长期稳定的关键内核。作为国家意识的主流书写，返乡题材的电视剧创作与国家乡村振兴战略发展构成创作文本与社会泛文本互为作用，不仅反映了社会发展的现实需求，还为观众提供了思考人生意义和价值的 视角。3.影旅联动：“空间生产”带动文化新消费2023 年，随着疫情的全面解禁，国内旅游行业迎来爆发式增长，国产电视剧的热播进一步有效地将“文化元素”转化为“消费元素”，成为我国各地旅游经济发展的新增长点和文化热点。年初，随着去有风的地方的播出，春节期间的大理白族自治州迎来了旅游市场的“阳春”，共接待旅游者 423.93 万人次，同比增长 219%，实现旅游业总收入 31.6 亿元，同比增长 162%，创历史新高。1剧中的“有风小院”位于凤阳邑茶马古道，在电视剧播出后的几天内，游客量从原来每天 50-100 人暴增至 500-1000 人，人数暴增近十倍。同期，广东省江门市的文旅市场也随着狂飙的热播，开启“狂飙突进”模式：全年接待游客超过 2500 万人次，旅游总收入突破 240 亿元，分别增长 103.7%和 155.6%。此外，漫长的季节 欢迎来到麦乐村 三体等剧集，分别对昆钢老厂区、非洲坦桑尼亚、雷达站等不同自然风貌、建筑景观进行银幕再现，吸引大批游客前往取景地参观游览。在纷纷打卡影视剧经典场景的旅游潮流中，值得关注的一个现象是，大多数游客也是热播剧的忠实观众。挖掘这一现象背后的原因，在于影视作品对地域自然人文资源的银幕再现，通过浪漫爱情、生活悬疑、援外医疗、科学探索等丰富的故事，在物质空间中扩容了大量的文化空间，实现了社会空间文化生产与再 生产。法国思想家列斐伏尔在其“空间理论”中，把对“空间”的界定从纯粹的物理空间概念，拓展为由社会关系与社会实践建构的社会空间。他曾指出“空间作为一种（社会的）产物”“是一种被用来交换的、消费的和处于转瞬即逝中的存在”。2也即说，社会空间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是社会、政治和经济关系的直接产物，参与社会的生产与再生产。将空间置于社会关系和社会再生产的环节之中，空间与社会就构成了互为作用的互动关系，“空间中的生产”也就转变为“空间的生产”。影视剧的热播能够与旅游联动产生融合效益，根本原因就在于，社会空间已然作为一种生产资料，参与到社会大生产中。在去有风的地方中，导演以明亮鲜艳的色调全景式地展现了沙溪古镇、喜洲古镇、海舌公园、洱海生态廊道、大理古城等景色，而这些地理空间在历史长河的社会实践中也生产出了当地的民俗文化与生活方式，剧中展现的刺绣、木雕、扎染等非遗文化元素，以及剧中呈现出的民族服饰与地方风味小吃等生活元素便是社会参与空 电视剧 去有风的地方 引发大理旅游热 电视剧 狂飙 在江门骑楼街 取景 电视剧 漫长的季节 在昆钢厂取景41影视制作博士专栏Doctoral Column间生产的结果。当然，空间生产理论所研究的不仅仅是空间如何生产，其考究的核心问题是在社会变迁的背景之下空间生产如何参与社会的动态发展，尤其是空间如何参与到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过程中，空间生产在社会生产关系中的再生产则构成了关键之所在。空间的一个重要功能，即消费对象。如果说我们在大理生活，是在消费这一空间，那么当人们在参与影视剧的生产与传播的实践活动中聚集到大理，他们所处的“生产的空间”就转移为“空间的消费”。正是这种空间的消费，又在不同程度上构成空间的再生产。如狂飙中安欣与高启强在正义与邪恶之间的生死较量时间跨度长达二十年，正是中国社会急速发展的二十年。墟顶老街、水埠头等历史街区多次在剧中出现，这些是江门历史最悠久的地方，是“城市的原点”。该剧的创作者选择在江门取景，就是因为这里保留了传统的老洋楼、骑楼街等历史人文景观，而这些地标一方面同剧情的时间推移步伐一致，另一方面又随时代变迁活化翻新，增添都市的现代感，恰如其分地衔接新旧两个时代，融合传统与现代两种社会面貌。贯穿漫长的季节全剧的主场景桦钢，其真实的拍摄地是昆钢老厂区。昆钢厂经历了五十多年的沧桑变化，高炉、厂房、铁路等设施依旧保存完整，红砖房、彩色瓷等建筑风格极具辨识度，既充满了年代气息，又蕴含了特定时代的“工业映像”，彰显历史的沉淀与文化的底蕴。不同的空间产生着不同的情感表达与社会价值，影视剧不仅仅是地理空间的光影再现，更通过观众的“观看”产生情感联结，故而在“观看”的实践中，观众结合个体的人生经历、情感价值、精神思考等因素深入影视剧作品中，产生情感共鸣，构建屏幕内外相通的情感空间，以排解现代人精神世界的荒芜与苦闷。观众或是游客到影视场景中打卡留念，则是把这份情感空间进行外化，并沉浸式深度参与实践活动，实现从荧幕的隔空向往到旅游实践的实际体验，实现从观众到游客的身份转换，最终实现情感空间的文化想象与情感慰藉。对于江门骑楼的历史街道、昆钢厂的年代工厂，创作者们都通过对历史场景的真实复原，加以怀旧的叙事策略，唤醒观众们的集体记忆，让观众产生一种“修复性怀旧”的情感思绪抚平历史创伤。而具有田园风光且“有风”的大理，更是被升华为一个文化意象，指涉当下年轻人在面对城市快节奏与激烈竞争之下的一种人生选择与价值态度。无论是时代的“回返”，还是城镇到乡村的“回返”，都可视为一种对当下及未来社会发展不确定的逃避机制，通过文化的想象与再生产对复杂的社会现实予以温和回应与自我精神 疗愈。4.结语2023 年的电视荧屏精彩纷呈，创作者们立足现实，关注当下社会热点，深耕社会发展中存在的现实问题，那些社会规则、行业规则在电视文本之内成为价值冲突的构成要素，在社会泛文本中则建构出当下大众的社会心态和价值取向。尽管从改革开放至今，中国社会经历了从无序竞争到有序发展的过程，社会阶层已然成为一个重要的社会问题，逐渐成为国内影视剧创作关注焦点，但依然能够看到国内创作者的温情与激情，他们努力以灵活的创新方式探索现实主义的发展之路，用积极的价值追求打破社会现实的矛盾与壁垒，与观众产生情感共鸣，用现实主义创作精神讲好中国故事，对现实生活进行热情回应。【参考文献】1 樊泳媚.去有风的地方引发旅游热的思考N.云南日报,2023-2-6.2 张一兵编.社会批判理论纪事(第辑)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6:1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