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抄本《骷髏格》校録箋釋.pdf

雍正抄本 骷髏格 校録箋釋雍正抄本骷髏格校録箋釋黄仕忠 曾慶蘭*骷髏格(亦作 歌樓格),據説是唐代黄旙綽傳下來的曲譜,明以前未見於記載。明萬曆、天啓年間,蘇州曲師鈕少雅在訪友途中遭遇颶風,偶然停靠於某村莊,從一王姓老者家中得見此譜,並作抄録。據王翁介紹,該譜“乃漢武帝及唐玄宗之曲譜”。此譜成爲鈕少雅與華亭徐于室合作編譜的緣起。天啓七年(1627),兩人以徐氏所得“元人九宫、十三調詞譜”與此種 骷髏格 爲基礎,着手合作編製一部新的南曲譜,着意考鏡曲牌源流。但徐氏不久後去世,鈕氏編譜工作也時斷時續。順治八年辛卯(1651),在開始編曲譜二十四年之後,鈕少雅方得最後編定,題作 彙纂元譜南曲九宫正始,並在自序中説明了獲得這部 骷髏格 曲譜的經過。同時,鈕氏在 九宫正始 中大量引録了 骷髏格(或稱“唐譜”)内容,有注明者凡數十條。這成爲學者研究 骷髏格 曲譜的間接資料。但近人自馮沅君以降,覺得鈕氏所述故事太過“神奇”,頗疑骷髏格 一書係鈕氏本人僞托,蓋原無此譜。民國間,程硯秋玉霜簃獲一部傳奇抄本,卷端題“新編磨塵鑑第四種”,下署“桃渡學者撰,姑蘇王徵夏閲”,共二十六齣,以黄旙綽令青鳥向唐明皇獻 骷髏格,並因釋格受寵,又遭讒獲遣爲核心關目。劇尾有【紅繡鞋】一曲,内云:“填詞久不親他、親他,己未欣逢徵夏、徵夏。見一部 骷髏札。荆溪叟,豪興發。即塢裡,重將筆拿、筆拿。”*黄仕忠,1960 年生,男,浙江諸暨人。現爲中山大學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産研究中心研究員,中文系教授,著有 中國戲曲史研究 等。曾慶蘭,1997 年生,女,廣東韶關人,現爲中山大學中文系博士生,發表有 來集之 兩紗 版本考。本文係國家社科基金冷門絶學研究專項學術團隊項目“全明戲曲 編纂與俗文學編目整理研究”(項目編號:20VJXT006)的相關成果。整理時,魏洪洲先生提供了他草録的文檔,謹表感謝。參見馮沅君 南戲拾遺導言(1936),收人 馮沅君古典文學論文集,山東人民出版社,1980,第 145 頁。戲曲與俗文學研究(第十 三 輯)己未,在明末清初有萬曆四十七年(1619)、康熙十八年(1679)、乾隆四年(1739)等三種可能。1950 年代,鄭振鐸編 古本戲曲叢刊 三集收録程氏藏本,署鈕格(即鈕少雅)撰,但未説明理由。1990 年代,郭英德認定鈕少雅爲該劇作者,即將“己未”定在萬曆四十七年,是年“鈕格 56 歲,南曲九宫正始自序 云 年將耳順 時偶得 歌樓格,與此略合,可證此劇係鈕格所作”。不過,杜穎陶認爲該劇章法更像清人傳奇,或是清康熙乾隆間作品;周維培則認爲“己未”應是康熙十八年,作者與鈕少雅並不是一人,而鈕氏所説 骷髏格 應是可信的。由於完整的 骷髏格 曲譜未曾保留下來,單憑前述材料,學者多以爲不足憑信,故近來學者論及,也多承馮氏之説,並羅列新證據,證明是出於鈕氏僞造。鄭振鐸曾獲一册清抄本,不署抄者名氏。鄭氏本人未及撰文介紹而去世。此册並鄭氏其他書籍皆歸中國國家圖書館(當時名北京圖書館)。黄仕忠曾於2009 年在國圖北海分館閲讀並作摘抄。今國圖已將此書複製並在網站上公布,讀者遂易於獲得。筆者遂有動議,將此書作一整理。此書一册,綫裝,内含兩種書:前半爲無名氏 骷髏格,是爲曲譜;後半爲清乾隆間蘇州顧體仁所撰 辯音連聲歸母捷法,涉及曲韻,大約因内容相關被合綴成一册。此書當是鄭振鐸從蘇州購得,可能原本是清代蘇州藏家的收藏,在民國間或 20 世紀 50 年代初散出,爲西諦所獲。此種 骷髏格 原不分卷,末記“骷髏格終”,其後又附有筆迹相同的散頁,録有四曲,其中三曲標有曲牌:【一秤金】、南吕【三十腔】、雙調過曲【紅林檎慢】。其中【三十腔】之末有題記云:“此套曲譜,承友安施老誼兄送予抄録。丁未蕤賓六日書。”魏洪洲 國圖藏 骷髏格 文本述考(載 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491郭英德:明清傳奇綜録,河北教育出版社,1997,第 219 頁。按:莊一拂 古典戲曲劇目彙考(1982)、李修生主編 古典戲曲劇目提要(1997)等,都承鄭振鐸之説,署鈕格撰,但未作解釋。杜穎陶:玉霜簃藏曲提要,劇學月刊 1932 年第 5 期。周維培:古譜 骷髏格 考,南京大學學報 1994 年第 3 期;後收人所著 曲譜研究,江蘇古籍出版社,1997,第 22、27 頁。如任榮 骷髏格 真僞問題的考辯,中國典籍與文化 2011 年第 3 期;李光輝 九宫正始考原,河北師範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2;魏洪洲 “漢唐古譜”骷髏格 真僞考,文藝評論 2015 年第 2 期。雍正抄本 骷髏格 校録箋釋學報 2015 年第 1 期),最先較爲全面地介紹與討論了此册文獻。他把“友安施老誼兄”釋作安誼,字施老(按:應是姓安名施,“友”及“老誼兄”均爲客套稱呼);並認爲沈璟 南曲全譜 萬曆三十四年剛編成出版,不太可能次年即有人大量修補並將修補稿四處傳抄,又據譜中“燁”字未避諱,推測該書應抄於避諱尚不嚴的康熙初期,即“丁未”應是康熙六年(1667)。今據我們考察,此 骷髏格 共有六處“真”字缺末筆(四處在正文,兩處在附頁),似避雍正諱,應是雍正間抄本,“丁未”應即雍正五年。蓋作者據所見 骷髏格,再對若干感興趣的曲牌作了考訂箋釋,遂成此册,或因源出該譜,故仍題作 骷髏格。據上,則今所知與 骷髏格 相關的文獻,至少有三種,分别爲:萬曆末或天啓初,鈕氏在耳順之前所見王姓老者收藏的 骷髏格,鈕氏編 九宫正始 多有引用;康熙十八年桃渡學者據所見 骷髏札(格)而作之劇;雍正五年之前,在松江任館師的某氏據 骷髏格 選若干曲牌所作的校訂本。這意味着 骷髏格 是一種確實存在、只是在明末纔被引用的古譜,它並非出自鈕少雅個人的僞造。以上結論,詳見黄仕忠 骷髏格 古譜新考(戲曲與俗文學研究 第十二輯,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22)。因此,松江館師的這册抄本,是研究 骷髏格 古譜的重要文獻。鈕氏九宫正始 所引,周維培 曲譜研究 附録已做輯録(有遺漏,後之學者都已拈出),桃渡學者 磨塵鑑 也已經收録於 古本戲曲叢刊 三集。今將此册 骷髏格 略作整理,以饗讀者。整理規則如下:一、根據國圖網站公布的圖片整理,文字儘量照原書録人,施以標點,酌情箋釋。二、疑爲衍字者以方括號“”識,疑爲訛字者以圓括號“()”正。“”爲原書所有,“”代表原書脱字。直述 原爲一段,今據文意分段。三、譜中平仄原標於曲文/圈格左側,點板原標於右側,頭板標“、”,今因刊物係横排,故改爲在文字下標着重號,如“鷄?”;腰板標“”,今改爲在文字下標雙横綫,如“鷄”;截板標“”,今改爲在文字下標單横綫,如“鷄”。有式無文之曲格,點板原標於右側,今爲便於突出其“格式”,均改標於“平”“仄”下。(原書格式如下圖所示)591戲曲與俗文學研究(第十 三 輯)圖 1 骷髏格 所收【三仙橋】曲例圖2 骷髏格 所收【五團花格】曲例直 述詞中有 骷髏格 並 填詞翼証 者,乃春秋至漢及唐詞曲之規、梨園之秋也。余閲 骷髏格前叙 云:唐太子未嗣位時,深心詞賦,重禮英才。後登大寶,最尚詩詞,極好歌曲,每每以詩易曲。偶值景物、事類,乃即事吟咏,恨不能作曲,長嘆曰:“朕當盛世,文士蔚興,欲作歌曲,惜無有定見者。”時曲師黄旙綽偕二三臣以 骷髏格 進呈。明皇啓閲,仄晷忘疲,逸興倍常。剙建梨園,大興歌曲。改“格”爲“槅”,詞曲興焉,子弟集焉。明皇日讌内廷,凡覩景物,以三寸金牌,書其所見、所聞之事,随命詞691雍正抄本 骷髏格 校録箋釋臣對 格 以形容其事。今之牌名,是此而始者也。其所獻者,或有句讀、平仄不合 骷髏 板式 者,不 加 板 于 詞 上,批 一“近”字,留 于 格 中 作 引 唱。今譜中有“近”字者是此也。其句讀、音韻、平仄,一字不多,一字不少,人正格,即命綽綴度人絲竹,以佐讌會。自此,詞臣以詞、以曲,莫不先至梨園,以曲對 格,俟綽閲過,而後進呈,始協上意。故梨園子弟名振中外。其詞臣大相悵怨,謂明主萬機不理,濫賞其音,每罷朝政。其時,群臣交章奏綽僞造曲格,大惑聖聰,宜磔市曹,急夷梨園,始清君側。綽即以漢之“十二紅”事辯。主上咸不聽,密敕:“旙綽隱歸田里,少俟舌臣黨解,召卿重用。”綽挈妻奴,潜隱玉峰,命子改名易姓,學事桑蔴,珍藏曲格。未幾,綽染暴疾,遺言曰:“父遭讒譖,幾罹斧鉞,重蒙天眷,宥罪縱釋。今得此不起之疾,誠天亡我也。然我死之後,明主春秋未邁,一待党惡天誅,汝當抱 格 陳情,汝輩稍膺寸,我死猶生也。”綽語終而卒。此據 格 前所叙如此,兹乃撮其始末,以明 骷髏格 之所由始也。今更述老朽得遇 骷髏格 顛末。予年齒衰邁,幸叨一館于雲間,太原王氏實居亭也。孟春,率徒于涇上賽社。旬日,有一老者扁舟而來,相邀茶話。移棹顧其廬,非村非廓,非宦非僧。叩板扉,踰竹徑,造私室,牙籤充棟,悉係傳奇原本。余觀之不勝讚嘆,因道:“此坊間所絶少者。”此老復從内捧出錦函一集,駢肩敬啓,n如經式,上圖龍象,攢捧牌位,篆書“天寶易古骷髏格”。予展玩不能釋手,讀其序甚繁,閲其格甚異。條列牌名,目所未見者有百餘格,從無有“又一體”之例者。至於過、慢、近、犯、引,正其釋意,與 九宫譜 大異。余因假 一“敝地有一名士,最好奇古,吾翁肯棄其書,定不靳連城之價,不識尊意能割舍否?”時老微有愠色,茶畢而别。余日夕不能去會。然此老屬意吾徒,往來之情,勝於子姪。始知此老向在蜀中遇一武弁,密授其秘。彼素有詞癖,獲之如寶,不肯輕啓。吾徒述彼言:“因令師乃吴中名士,故尔送閲,珍藏已久,未常(嘗)輕示于人也。”余扼腕無謀,即以 九宫譜 私命吾徒懷人其室,以 譜 對 格,791容,原本漫漶,據字形及上下文録。戲曲與俗文學研究(第十 三 輯)凡有不同者,逐一記明,次第寄來。幸吾徒不辭辛苦,日夜潜抄,十得八九。最可厭者,其格看之易,抄之難。以此者,名爲“格”也;中有者,名“系”。格者,句以斷格,讀以連系。如格不斷,則句之有差;若系誤連,則讀之有誤。左有平仄平 仄,右有板規:。平仄顛倒,致聲音高低不叶;板規紊亂,使牌名句讀有差。故圈、格之難,全由格、系分明;至于點板,亦須揆度詳審。若以頭板點爲腰,則詞氣不伸;若以腰板畫爲截,則文思不貫。是故以板規詞,鋒穎所係,未可輕易視之也。余欲全部翻刻,苦力不從心,故尔中止。今將 九宫譜 有疑未明、有缺未補、有曲無板,逐一詳究;使疑者釋之,缺者補之,無板者綴之。凡“格”外之字,俱作襯字唱。其牌名與“格”不同,即以“格”對明正之;一曲與曲不合,即以 填詞 内曲對明正之。或兩曲前後不一,即以正字、正格比翼証之。但今 填詞 繁冗,不能盡書,只以一二曲,一正其句,一正其板;曲格亦不能遍舉,只以四五格,一云其誤,一云其是。凡曲有因事而立名者,悉註於本詞之下,可稍去以訛傳訛之咎,及牌名坊中誤刊之病。同志之士,洞鑒若衷,克襄剞劂,以永其傳,不惟老朽之倖,實萬世之倖也。何也?非此無以清 九宫譜“又一體”之疑,並悉未知何調而强附誤也。古人水源、木本之説,其可緩乎?余以襪綫之才,條列古今之奥,其不見咲於高明者,吾未之信也。“又一體”者,乃後世詞人,不知正、襯字面,只顧好聽易唱,故詞隱先生不暇改易,填人“又一格”,以備參考。今云從絲(斯)“又一格”之説,説誤而又訛,不通甚矣。?仙吕入雙調過曲【一稱金】格 内以此名,收于十六中。余欲便考,故列爲首曲。【古 金菊花今 金桂枝】鷄?鳴而起?,人?厨調理?,我兒夫曾付?托蘋?蘩,侍奉高?堂甘旨?。望娘親891原抄作“以此者,中有者,名爲格也,名系”,據文意改。“稱”與“称”“秤”等字,此抄本多混用,今保留原貌,不作統一。雍正抄本 骷髏格 校録箋釋圖 3 骷髏格 標識符號放?懷,【銷金帳】二三略略嘗?滋味?。這粥?湯尤?更美?。【金娥神曲】四五香甜軟?白,似雪飄?匙起?。【錦上花】三四加飡?飯,是?便宜?。【武陵春】末二句娘親休?得怨?别離?,願夫君及?早便?回歸?。骷髏格 註曰:“【金菊花】,上易名曰【金桂枝】,故本司不敢違。兩存之者,一以從古,一以奉尊。”上以俟後賢用舍。余尊 格,所抄不多一字。格 中無,曲内有,作添。【金菊花】收於正格。【金桂枝】【桂枝香】。【紅林檎】一二嘆光陰如?逝水?,親?骨肉在天涯?。【侍香金童】七八九倚遍門閭音?信稀?,芳艸連?天把王?孫路迷?。【錦衣香】十二三塵?土生羅綺?,裙?帶寬?肢體?。【破金歌】二三愁?見園?林燕?子歸?,羞覩鳧?鶵傍?母棲。【古金錢花嘉慶子】末二句嘆人?生是怎的?,傷懷?抱淚?偷垂?。遵上,板壓【嘉慶子】;復古,式依【金錢花】。板【一盆花】首二句聽啓,休?得吁氣?。算悲歡離?991按:原本“遵上,板壓【嘉慶子】;復古,式依【金錢花】”即小字雙行,對稱排列,句末“板”爲下一行首字,小字書寫,疑爲衍文。戲曲與俗文學研究(第十 三 輯)合,古?今如斯?。【惜黄花】五之九傷悲?,嘆孤身老矣?,似風中?燭難存濟?。膝下無?兒戲斑衣?,孤幃?裏冷凄凄?。【三月海棠】四五雲雨情?慳兩?東西?,把金錢暗?卜無歸意?。【桃花紅】四五惜?分飛?,怕見燕?鶯期?。不如歸?去,愁?聽子?規啼?。要相?逢知幾時?【滿院榴花】五邊事?未期?,【紅葉兒】七至終楊(揚)鞭仗?節,何?時跨馬 回?鄉 里?教我 倚?危樓凝 望?,雲山萬疊 人?千 里?,這,相 思 甚?時已?【紅葉兒】末句,格 有一炗格,上革裁矣。後,格 不入後曲。“千里”下“這”字即古之炗者,至元末無矣。則誠,先賢也,想亦易之也乎?炗,此即重也,一字句。看不明白,乃糢糊其説。古本無尾,一本無“粧臺懶臨”。余以此曲對考,遵【一称金】格抄,凡小字者,只可作添字,不必實唱。“信音稀”一句,格宜 仄 仄 平 平平仄平,乃倒寫三字,非誤也。余曰:兹曲最苦,板不同,唱不同,添增字面不仝。且卷舒諸傳,亦嗟嘆不已,自恨無本之學,深有愧于同袍。今幸遇此老,示我漢唐曲秘,古名 骷髏格,唐易爲 歌樓槅,又曰 詞輿字絡。又有 填詞格略。諸集有【一稱金】名,即以考對,始知【一称金】,名称其實耳。又見其老案頭,有 牧羊關思節記 二部,細閲之,雖不能明記牌名句讀,猶憶一本無【集賢賓】,一本無【尾聲】,大約二傳係原本也。又檢其序,曰:“【一称金】一詞,喜渠頭尾相顧,詞洽意贍,又與 蘇中郎 姑媳思兒 之意同儔,調美詞古,不愧效顰,純而用之。然【一盆花】後句讀,覺有恚上之詞,事關朝廷,故稍易之。倘後賢知者,毋誚予悖古以求新也。”按:沈璟 增定南九宫曲譜(下文簡稱 沈譜)於“不知宫調及犯各調者”内收此曲牌,並用此曲例,題“牧羊記”。鈕少雅 九宫正始(下文簡稱 正始)第三册“仙吕宫過曲”收【一秤金】,用此曲例,但未細列所集諸曲之名,曲文微有差異。又,炗,應即“光”。光格,待考。?骷 髏 格 有【兩 紅 燈】,一格【兩休休】,一格【紅娘子】。末 格【剔 銀 燈】。填詞 有曲,不變原格。無换頭者,不昧格,不具矣。牡丹亭。“天曹”:【兩休休】五句,兩句【紅娘子】,三句【剔銀燈】。002雍正抄本 骷髏格 校録箋釋 按:蔣孝 舊編南九宫譜(下文簡稱 蔣譜)、沈譜、正始均未收【兩紅燈】曲牌。三曲譜中吕過曲收有【兩休休】【剔銀燈】,正宫過曲收【朱奴兒】(别名【紅娘子】)。?仙吕過曲【三换頭】【木丫牙】名?疆利鎖?,先自將?人摧挫?。况鸞?拘鳳束?,甚?日得到家?。我也?不怨他?,【美中美】這其間,只?是我?,不合來,長?安看花?。【蠻江令】一二閃殺爹?娘也?,泪?珠空暗墮?。【木丫牙尾】這段姻?緣,也只是無?如之?奈何?。前腔不録。無换頭。起句發腔,必不可加板,作一直唱,不以上板前腔。骷髏格 記有五十六格,以對正,字不誤,故不録格。以此記之,以便其唱。覩此格曲,不惟知【三换頭】之名,兼得【木丫牙】唱法起調之由也。寧庵老先生註【三换頭】之説,亦似訛甚矣。“可媽媽弟”,此曲對格,平仄少变,撰詞若不更格平仄,更佳。按:蔣譜沈譜 均於南吕過曲内收此曲牌,並引 琵琶記此曲爲例,文字亦有差異。蔣譜 所集曲牌爲【五韻美】【臘梅花】【梧葉兒】。沈譜 對【臘梅花】【梧葉兒】有疑問。正始 第八册“仙吕入雙調過曲”收此曲牌,所引曲例同,文字略有出入,所集曲牌不同,正始爲【五韻美】【掉角兒】【香羅帶】,另有按語評價蔣沈二譜,但未提及 骷髏格。?大石調過曲【三仙橋】【長壽仙】願皇圖鞏固,聖壽無疆。藉吾主坐?朝堂?,中外無?咎,黎?庶安康?。【天仙子】萬年枝?上溜紅光?,此昭君?聖鑒?臣良?。【水仙子】進霞觴,祈?君盡量?。朕已酒?淋漓?,卿可齊?歌齊唱?。【三仙橋】合殿裡笙?和簧?,喜見天?清日朗?。親奉祝御?羹湯?,須信有調?鼎鼐的賢相?。舊“雲飛月爽”,上易“天清日朗”。有忠耿之氣,故不書“飛爽”二字。此係【三仙橋】過曲,不可與 琵琶記“一從他每”混唱。此詞雖欠風雅,然于格最合,故録之,以便查考。102戲曲與俗文學研究(第十 三 輯)按:此曲例暫不知出處,待考。蔣譜 未收該曲牌,沈譜 於“不知宫調及犯各調者”過曲内收録此曲牌,以 琵琶記“一從他每”爲曲例;正始 於第十册“不知宫調”内收録此曲牌,以 蔡伯喈(元傳奇)“一從他每”爲例。二譜所收【三仙橋】均非集曲。?商調過曲【三鳳花】格 註曰:“内廷怨稿,入 百花詞譜;太真遺稿,呈此詞以釋幽禁。”【三仙橋】甚植瑶?階左?右,被東皇巧?相搆?。【金鳳釵】奈夏?日射人眸?,你體嬌?柔,天?還知否?【水紅花】夜長獨?處漏聲幽?,自抱?衾稠?,誰?來憐某?熬煎,度朱?明九?夏,怎捱得那?三秋?只染得指?頭紅也囉?。單調,收在商調内。右註曰:“【鳳仙花】,維公作圖繪,更曰【三鳳花】,名【三鳳花】。”“囉”,填詞 作“羞”字。余合時改“囉”字耳。余將此曲此格,詳對 九宫譜,内有【水紅花犯】,恰與此曲此格相同。然此曲出于 唐詞秘笈譜 上。“正值陽回九九”,當從此曲點板。可看“抱衾稠”,填詞 内“竚階頭”。按:【三鳳花】【鳳仙花】二曲牌,蔣譜 沈譜 正始 均未收。沈譜 於商調過曲内收【水紅花犯】,用“正值陽回九九”曲爲例,録梁伯龍“相逢套”。?仙吕過曲【四换頭】【一封書】賊潑賤?好閉嘴?,數黑論?黄説?甚的?娘言語?怎違逆?這的順親顔?情却?是你?。順親顔?情,人?之大禮?。竟不相?投,教奴?怎隨?【古江兒水】富?豪恋貪?,貧?窮見棄?,須惹得傍?人講?是非?。【雁過沙】一二三呆?蠢小?丫頭,出?語污?人耳?。敢恁的推三阻?四,語話不?投機?。【風人松】一二這豪?家求?你效?于飛?,他有?甚相虧?【一封書尾】敢?恁地?,敢?恁地?,回言抵?抗,没?尊卑?。依 格 對正平仄,大同小異,不格矣。余查原本 荆釵,句法如是,無誤。第二隻以“自今和你做頭202原作“犯”,朱筆改爲“尾”。雍正抄本 骷髏格 校録箋釋敵”,净唱,丑重唱“他敢與你口爲敵”,則全似【風入松】句法矣。皆因坊本誤刊,文不合式,以致唱者莫辯(辨),混混不一。“敢恁地”與“慢威逼”對,亦當重唱,正【一封書】之句讀耳,有何難載(哉)?更可咲舊唱“威逼逼”不加板,竟如【哭相思】直唱者,是何所見耶?如“敢恁地”唱。按:曲例出自 荆釵記 第十齣。蔣譜 未收該曲牌。沈譜於“不知宫調及犯各調者”内收此曲牌,並用同一曲例,文字微有差異。如沈譜 未將“敢恁地”標作重唱。沈璟有按語云:“所犯四調,但知前四句似【一封書】,其餘未敢妄訂。”正始 於仙吕宫過曲内收此曲牌,第一格用元傳奇 岳陽樓“宿程常困懶”曲例,第二格用此曲例,文字、所析曲調等差異極大。鈕氏有按語云:“按:此【四换頭】之總題,及各調所犯,皆 元譜 原規。元詞是體儘多,後至明初陳大聲之 驚一葉墜井,亦仿此體。時譜 亦爲此四調爲一套,但不識其即【四换頭】之體也,故以元傳奇 王十朋 之 賊潑賤閉嘴 四曲置於不知宫調内,且又不分題析調,致今無有識之者。但據此 賊潑賤 四曲,雖即上套之體,然其位置不同,其第一、第三曲乃全用【一封書】本調,且無【排歌】合頭,其第二、第四曲乃用【望吾鄉】及【皂羅袍】、【勝葫蘆】又【一封書】四調摘句合成者,亦不用【排歌】束尾。元詞此格亦儘有,今試備於下,爲第二格。”?南吕過曲【五更月】一名【五更裏】。對 格 正文正字。【五更轉】多嬌,女?一身苦?,向深穴探?狼虎?。也只爲重義輕?生,把你青?春誤?。埋伏着暗室干?戈,那里是洞?房花燭?【月裏嫦娥】思量此情此?義難?酬汝?,但願來生轉?爲你兒女?。恨眼底是?别途?,只怕韋氏從?賊,有去路?無回路?。兹曲有 填詞,與 骷髏格 對,合式,只餘襯字。今將 格對,只録正字,其小書悉作添字。不可似 琵琶記“把土泥獨抱”同唱,不惟腔調,而句讀文意,亦皆扭捏。又述以訛字溷唱,既唱“多嬌女一身”句法;若唱作“都教你”者,斷不可用“多嬌”二字。今已盛行矣。余有我相之僻(癖),不憚竭力正之,但不審後起者能改之否也?雖然,予甘爲摛詞者作一荆卿耳。如是點板,覺道難唱。302戲曲與俗文學研究(第十 三 輯)此遵 格 依板,不若去“賊”下截板,壓于“有”字上。“路”字上頭板,亦宜更易,又恐失格。如是加板,惟高明口俏者唱之,則行于世矣。按:沈譜 於南吕過曲收【二犯五更轉】,用 琵琶記“把土泥獨抱”爲例。正始 收【五更馬】,以此曲爲例,文字與此有不同,並有按語:“此調坊本作【五更月】,月 字無謂,今勘得下六句確與仙吕宫【上馬踢】恰合,故易其題爲【五更馬】。有古詞云:五更朝罷馬嘶寒。”?【五團花】格 列“錦機局”式内。仄 平 仄 平 仄 平?平 仄?仄 平?仄 平 仄?仄 平 平 仄?仄 平 仄 仄?仄 平 仄?仄 仄 平 仄 仄?仄?平 平?仄 仄?平 仄 仄?平 平?用純韻,板二十。骷髏格 註:“第十格【賞宫花】,第十一格【荼蘼花拍】也。第八格【木蘭花】,第五格【纏枝花】。又,第五格【薔薇花】。”黄鐘過曲【五團花】填詞 有曲,今以譜上録出正之者。【黄鐘賞宫花】心中?慘凄?,不由?人珠?淚垂?。【中吕荼蘼花拍】十之四尋思,使?我無依倚?,我便孤?身匹配?。【南吕木蘭花】三四父親和妹?妹,幾?時得見你?【南吕纏枝花】九除非是再?生重?會日?。【正宫薔薇花】尾此事非?容易?。此曲與 格 對,餘幾字,故以小書作添字,平仄與 格 大同小異。按:蔣譜 於商調過曲内收此曲牌,並用此曲例,注出 劉孝女;沈譜 同。正始 高平調過曲收此曲牌,餘同,五曲牌爲:【賞宫402按:此類集曲曲牌前所標之宫調、近詞慢詞等,均是以极小字添於曲牌右側,可見它們非館師所見之譜原本具有,而是抄録者所添。雍正抄本 骷髏格 校録箋釋花】【臘梅花】【一盆花】【石榴花】【芙蓉花】。?【二犯六么令】格 列于【雙尾犯】内,非正格也。平 平?仄 仄?仄 仄 平?平 仄?仄 平 平?仄 平 平?仄 仄?仄 平 平?仄?平 平?仄 仄 平 平?平 仄 平?平 平 仄 平?平 平 仄?平?用六韻,板法二十一。第十二格【六么令】,十五格【五供養】,第十一格【玉劄子】。此 骷髏格 過格,抄出恐後學未解,余以 譜 上【二犯六么令】對正。仙吕入雙調過曲【二犯六么令】一名【雙尾犯煞】娘生?父養?,故逆親?顔心?向情郎?。【五供養】六七八 我向地獄相?救轉?到天堂?。怎下得撇?在 没?人 的 店 房?。【玉劄子】末 二若不 分?張,管教潑 殘?生 命?亡?。此曲因 譜 不能詳正,故抄 骷髏格以正,其他六犯者,不異格,故不録。按:此曲出自 拜月亭 第二十五齣 抱恙離鸞。蔣譜“别本附入仙吕入雙調”内有此曲牌並例曲;沈譜 於“仙吕入雙調過曲”内所録同。此處所説“譜 上”,當即指 沈譜。正始 第八册“仙吕入雙調過曲”同。?商調過曲【清商七犯】從 格 對正。【簇御林】兒生蹇?,逢國難?。甫三?齡,把姻?事攀?。【鶯啼序】驀忽地四?海干?戈,不隄防一?旦離亂?。【高陽臺】心酸?,尊?姑被?擄遭?逼趕?,五歲兒既?長悲?502“後”,據文意補。戲曲與俗文學研究(第十 三 輯)潸【南吕引駕行】把居室,捨?作僧堂?,尋?覓慈?顔,【啄木兒】不見母誓?不回?還。爲父逼要我改?嫁更弦?,【囀林鶯】奴心?愧赧?,論貞潔肯二?天顔汗?。【熙州三臺】不由淚?斑斑?,甘效與魚?龍作餐?。“效”誤寫。譜上作“愿”。此曲原從 黄孝子 傳奇中出,非 填詞 也。另有 填詞,恐違時好,故不及録,只寫譜上可疑者記之。且有“居室雲”云,註曰:“【集賢賓】,今以 骷髏格 對之,始知爲【引駕行】也。”止(至)於【熙州三臺】格尾,只有九格,三格一句,六格一句,故此“不由”二字,作添字唱,可也。按:沈譜 於“不知宫調及犯各調者”内收録此曲牌,並引此曲例,注出 黄孝子。正始 於“商調過曲”收録此曲牌及曲例,注“黄孝子(明傳奇)”,文字略有差異,所集曲牌亦與此本不一致。又,注釋云【熙州三臺】格尾是“三格一句,六格一句”,但曲例實爲“3+7”,從文本上暫分辨不出何字應作添字唱。?黄鐘過曲:古名【七商犯】,唐臣易【七情過度】,唐王又易【七賢過關】出見後。【南吕調近詞恨蕭郎】一四雲收翠?羽深?,雪?霽永?輪轉?,影?落空?閨地?,冷?逼香?肌顫?。【仙吕過曲胡女怨】五六北風又?峭,光?陰易遷?。【中吕念佛子】六七倏覺早?梅,梅浮?香片?。【南吕過曲癡冤家】四五 你看瓊?稍弄?影,月蕊尚?依然?。【中吕好孩兒】五-枉教我目斷王?孫想?故園?。【南吕呼唤子】二三謾把繡?囊偷?覷,寶?鏡難圓?。【越調丞相賢】末 只落得孤?館蕭?蕭人?未眠?。後刊此,當刊【七情過度】,妙甚!今我朝非開元天子之世也。格 只用六十七格。其平仄與 格 同。惟此曲“眠”字,格用仄聲,後撰詞者以“眠”字平聲换仄聲,破格矣。抬舉好人,要破格相看,此爲仁也;若掞藻者破格以違式,譬之玉有玷而器有缺,秦彝漢鼎,何足數載(哉)?骷髏格 註七情曰:602“潸”,原本漫漶,難以辨識,據沈璟 增定南九宫譜 所收曲例正。雍正抄本 骷髏格 校録箋釋【恨蕭郎】者,怨也;【胡女怨】者,哀也;【念佛子】者,樂也;【痴冤家】者,情也;【好孩兒】者,喜也;【呼唤子】者,性也;【丞相賢】者,恕也。此謂七情耳。暨古有之,遵 格 中抄出,以釋譜上之曲。骷髏格 註:“朝臣因上尊尚詞曲,開剏梨園,每以詞義採擇如格式者,即將本曲度入管絃,樂教音以廢朝政。其時二三賢臣,密商詞曲,合格入詞呈進,藉爲譖諫之章,以言七情不可過度。上閲之,甚怒其旨,又喜其詞,薄貶七臣出關。後因感悟,召入問政,故易名 七賢 者也。記訖。”余曰:斯名亘古有之,因唐主易名,以昧其古。至于“七賢”,又不詳具何臣,安能洞曉?余若不獲 骷髏格,譜上諸曲,以夢説夢,以訛傳訛,終爲猜謎。故不揣一見,不録 填詞 中曲,直將譜上【七賢過關】,對格書明,並述其今古始末,知其改易之由。欲書舊格,不過與前格相類,故不煩具。惟書此曲正之。後賢莫謂余之膠柱也,幸矣。按:沈譜 於“不知宫調及犯各調者”收録此曲牌及曲例,題“新合鏡記”。群音類選南音三籟 等亦收此套曲。正始 於第五册“南吕過曲”内收録此曲牌,用 雍熙樂府 之“明小令”“春風花草香”曲,所引七曲與此完全不同。無注,未言及 骷髏格。?【聚八仙】格 古格,至我無。【長壽仙】有二黑子,未詳。查例,現而少入此式,不敢遺。【天仙子】一二三仄 仄平 平平 平 仄?平 仄?平 仄仄 平 平【月裏嫦娥】五六仄 仄 仄 平?平平 平?平 平仄 仄仄?平 平?【傳言玉女】六七 仄 仄?仄?平 仄?仄?仄 平?平 仄?【長壽仙】平?平 仄 平?仄 平?702“者”,原文無,據上下文補。戲曲與俗文學研究(第十 三 輯)【洞仙歌】仄?平 仄 平 仄?仄?平 平 仄 平?【安樂神仙】四五 仄 平 仄?仄 仄?平 仄?平?仄 仄?【水仙子】三 平 平?平 仄?仄 仄?仄?【歸洞仙】末 仄 平 平 仄?平 平?仄 仄 平?此格于公譜載一曲,與(於)【水仙子】句餘一字。【傳河序】上易者。稍易古矣。抄録 填詞。詞:龍見于天,沛霖興枯稿?,皆喜模?範媲?陶唐?。驀忽地中?外輝光?,人人惟願一?人康?。制度咸?三五?,聖上生?知何?須相?。尤可羨琴?瑟張,歌?嘔暢?,處瓊?宫恁摹想?。以?脂爲問帑?,迅風不?起祥?風洽?,副?庶望?。助雍?熙萬?民欢裕禳?。獻瓊漿,祝帝?齡如?如崗?。撰詞者,格上不註臣名,奈何!按:此曲係 填詞 内刊者,與古格略異,又不入牌名于曲中。今將 西厢【傳河序】,就詞句以 格 爲母,對討,亦略異古曲,録于後,並詳而用之。唐刊【傳河序】。【河傳】,未詳。【天仙子】巴到西厢,把咱厮奚落?,教我埋?怨到?今?。【月裡嫦娥】驀地潜?過墻陰?,荒唐錯認?盤星?。【傳言玉女】寂寞歸?何忍?怎想詩?中藏?機幸?【長壽仙】全不想棋?内心,琴?中恨?,【洞仙歌】把?咱厮調引?,使?咱憔悴損?。【安樂神仙】自迷做?個無?情鬼?,落?得甚?【水仙子】閻王?行只?得扳恁?。【歸洞仙】問春花,那?曾辜?負東君?。對 格,此曲少三字,其餘者作添,可也。大都撰詞者有誤處,皆緣未遇格式,直將詞句填寫,有少者,有多802“制度”,原作“製度”,今改。雍正抄本 骷髏格 校録箋釋者,不啻今人之誤焉,古之君子,亦未有不錯用者。今此曲以易南,遵 格 少三字,余欲妄增三字,以全古格,“到今”,添一“如”字,“驀地”,添一“忽”字,“錯認盤星”,增一“定”字,以全格耳。正謂畫蛇添足,點金成銕,故不敢擅填于内,冀通者議之。倘可以勉用,後刊本命剞劂以三字刻入,並繪圖,致後人撰詞合式,無漏之因,未爲不可。按:蔣譜 於“仙吕過曲”收【聚八仙】曲牌,以元南戲 西厢“巴到西厢”曲爲例;沈譜“仙吕過曲”亦用此曲例,但曲牌名改作【河傳序】。正始 於“仙吕過曲”目録有【聚八仙】,注“缺”;又第九册“仙吕調近詞”目録内有【聚八仙】,注:“亦在仙吕宫,皆無詞。”又另録【河傳序】,所引例即“巴到西厢”曲,題“西厢(元傳奇)”,注云:“此調蔣譜 題作【聚八仙】,載置仙吕宫,誤甚。後至時譜,雖則查正,然仍屬仙吕宫,亦非也。不知元譜於仙吕宫引子、過曲皆無之者。據其仙吕調而有【河傳】慢詞,今豈可分屬乎?况此套引子亦仙吕調【聲聲慢】可證也。”並録其【前腔换頭】。沈譜曰:“用韻甚雜,但以其詞甚古,姑承之耳。”?【甘州八聲】格 内註明白:“【甘州八犯】,所以題旨,實寓意也。詞臣取八個牌名,次第而用,無有間斷,正如移花接木,妙甚!”填詞 有曲,不録。只將 寶劍記 上曲正之。【本調】一 説不尽平生氣節,【泣顔回】二休論蓋?世豪傑?。【風人松】三軍門擅?人心?無怯?,【鶯踏花】四要學那專?諸刺?客,【沉醉東風】五踏襲着豫?讓前轍?。【美中美】六冤?家路窄?,【上馬踢】七合?當漏泄?。【喜還京】八在誰行巧?語周折?。此正“八聲”,其他爲【尾犯】耳,妙。不名【甘州八聲】,吾支當記明,妙。按:此曲出自 寶劍記 第十一齣。沈譜 於“仙吕過曲”内收録此曲例,題作“甘州八犯”,注“新增”。正始 所録、所題同 沈譜;注“此【解三酲】【一盆花】【四邊静】,一調恰共八數,故名【甘州八犯】耳”。蔣譜 無此曲牌。902“以易南”,應爲“以北易南”。戲曲與俗文學研究(第十 三 輯)?仙吕過曲【八寶粧】【上馬踢】黄昏悶?轉添?,撇?下殘針綫?。數?點歸鴉,惹?起芳心亂?。【四塊金】愁?懷萬千?,離?情怎遣?【馬鞍子】六闌干獨?倚空凝盼?,數盡賓?鴻,情?人不見?。【琥珀貓兒墜】四鬢?雲撩?亂晚?粧殘?,【女冠子】六恨?上眉尖?,蹙?破遠山?。柔腸萬?縷思量徧?,【金鳳釵】十玉手托香?腮春?笋纖?。【緑闌衫】六天街人?静,望?得眼?兒穿?。【駿甲馬】寸?心憶念?,料想今?宵獨?自眠?。余查此曲,出于 填詞 内,有 九宫譜 刊落二字,“鴉”字下有“噪”字,“寸心”下有“常”字。况【八寶粧】者,皆係妝奩中物,以屬點爲譜上,疑者大有誤焉,斷不可依樣畫葫蘆,後賢謹之、謹之。對 格 止少二字,依 填詞 一字不少,故不録格,只此可明。按:蔣譜 於南吕過曲收録此曲牌,並用此曲例,注出自 千家錦;沈譜 所録所引同,注“散曲”;正始 所録所引同,注“樂府群珠(明小令)”,所析八曲,與此本完全不同。“對 格 止少二字,依填詞 一字不少”,正始 所據爲 樂府群珠,經比對,正是“一字不少”者。?仙吕過曲【十二紅】釋註【十二紅】在後,格不録。右名“三尾三頭”格。【醉扶歸】小姐小姐多?丰采?,君瑞君瑞濟?川才?,一雙才?貌世?無賽?。【醉公子】堪愛?,愛他們兩?意和諧?。【醉歸遲】花心?摘,柳腰擺?,露滴牡?丹開?,香恣蝶?蜂採?。一個半推半?就,一個又?驚又愛?。一個嬌?羞滿面?,一個春?意滿懷?。【醉太平】好似襄?王神?女會陽臺?。【一盆花】一個斜?欹雲?鬢,也不管墮?却寶釵?。一個掀?翻錦被?,也不管凍?却瘦骸?。【三月海棠】今宵勾?却三生債?,【花花兒】竟不管紅?娘在門?兒外待?,教我無?端春?興倩?誰排?【纏枝花】只得咬,咬?定羅衫耐?,【醉娘子】猶恐夫?人睡覺來?,將好?事翻?成歹?。【紅娘子即朱奴兒】將門扣?,叫小姐?,莫躭餘?樂惹飛災?。【中吕引子醉中歸】輕輕?唤,唤秀才?,忙披衣?袂把?門開?。【桃花紅】看?看月?上粉?墻來?,莫怪?我,再三催?。012“右”,當作“又”。又或是該注釋原在曲文之後,故名“右”。雍正抄本 骷髏格 校録箋釋骷髏格 註曰:“十二紅,乃鳥名也。武帝時,季春幸苑,陡見一鳥,遍身赤羽種,奇光射目。三尾三頭,尾可伸縮,其腹之羽更異。上疑爲怪,驚問侍臣。諸臣莫能對,時滑稽以奉朝倩回,詣苑復(覆)命。帝隨問朔。朔奏曰:兹非怪也,誠祥也。此鳥名十二紅,乃西地之鳥聖,陛下加隆德于臣民,故來獻呈祥瑞。帝曰:鳴乎?朔曰:欲求其鳴,須虔誠拜祝,焚諸百和,乃可鳴矣。帝從之,禮未畢而鳥鳴。其吉脆踰管絃,時花飛雲繞,氣爽神清,鳴舞轉過,曲身俯仰,其聲宛如笙簧百和。朔側耳弓腰,已解其音。音中有未來事,故以尾伸縮,正似今歌者用三道板法。最奇者聲出其目,尾伸而點其首,尾縮而擊其腰,聲亡而點其足。即以沉檀刻其尾,形爲板式,以規歌曲之聲。竟日鳴舞,逐月而去,戾天而没。遂賜朔上銜。朝臣交章具奏朔不臣,演術致鳥,以惑聖聰。帝不聽。方朔以鳥語具奏:今冬季有火焚殿。後果驗。帝曰:東方子,通微者,豈謔臣耶?凡遇事,上即召問,所答無一不驗。”【十二紅】註釋甚長,今止録其大概,撮其要語,稍明【十二紅】名,不敢述其朝政有妨之事。余想十二紅鳴舞以示板法,則板式自漢來矣。此鳥可爲曲之師、板之祖矣,故今板式尚存尾形。又記漢 格 有【十八學士】之名,係【三學士】【十五郎】正格合成,不足爲奇,余不録矣。前三曲乃每曲之首,後三曲乃每曲之尾,中六曲乃去其頭尾,止用其中,故曰三頭三尾格。按:正始 於高平調過曲内收此曲牌,並用此曲爲例,但曲詞與所集曲牌差異頗大。?【封粧羅】格 係仙吕過曲也。【一封書】平 平 仄?仄 平?仄 平?平 仄?仄 仄?【傍粧臺】仄 平 平 平?平 仄?平 仄 仄 仄?平 平?【皂羅袍】平?平 平 仄?仄?仄 仄 平?平?平 仄 仄?平?平 仄 平?平 平 仄 仄 仄?平 平?112戲曲與俗文學研究(第十 三 輯)骷髏格 註説甚長,兹不重具。釋註序末,余見 九宫譜 有【一封羅】者,蓋寧庵先生有非彼即此之疑耳。今抄此,以譜中曲正之,一以解疑,一以便唱。舊曲列于後。紅光溜?短亭?,蘸胭?脂春?草青?。欲待?尋芳穿?舊徑?,又恐踏破殘?紅不?敢行?。惜?花良計?,誰?來助情?,惜?春良苦?,誰?來證明?。悄無言立?徧鞦?韆影?。在散曲中,宜查正。如前格唱以“欲”字、“又恐踏”字、“悄”字,俱作添字,方入格矣。按:沈譜“仙吕過曲”有【一封羅】,所引曲例同,注“新增”“散曲”;正始 無此曲牌,未收“紅光溜短亭”曲例。“踏”,注釋稱作添字,原抄仍大字書寫。?【步金蓮】此格不具,因與譜相同,惟録正註明也。【步難行】幸你相?陪伴?,感?德真?非淺?。每常間累?你埋冤?,是妾?身銘?刻肺?肝。【金蓮子】多應是?,時乖命?蹇。便做道鐵?心腸,也?須教?我泪?斑斑?。【步難行】格,收于正格中;【金蓮子】有填詞,收之正格 填詞内;此不録。後换頭有此者,係“合前”也。按:正始 不知宫調過曲有【步金蓮】,所引曲例同,注出“高文舉(明傳奇)”;此外,不知宫調過曲還收有【步難行】,所引曲例注出“吕蒙正(元傳奇)”;南吕宫引子收【金蓮子】,注“南吕調查歸”,南吕宫過曲亦收【金蓮子】。212“真”字缺末筆,避諱。原文抄作“錦”,旁批改爲“鐵”。雍正抄本 骷髏格 校録箋釋?【竹雁燈】格 古曰【竹馬犯】,上易【竹雁燈】。【竹馬兒】仄 平 平 仄 仄 仄 仄 平?平 仄 平 平 平?仄平 平?【雁過聲】平 平 仄 平?平 仄?平 平 平 仄?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