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裤瑶族服饰图案在文创产品中的创新应用_马凯莹.pdf

1382023 年第 3 期湖南包装马凯莹，等：白裤瑶族服饰图案在文创产品中的创新应用白裤瑶族服饰图案在文创产品中的创新应用Innovative Application of Baiku Yao Clothing Patterns in 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s马凯莹 徐丽君 徐云*MA Kai-yingXU Li-junXU Yun*（桂林理工大学，广西 桂林541006）(Guili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Guilin,Guangxi,541006)摘要：文章在索绪尔符号学理论下，以白裤瑶族服饰为基点，运用转译与形状文法，提炼图案元素、挖掘符号语言，并依据形状文法的推演规则进行元素的解构和重组、再设计与表现，利用形态学序贯减薄运算进行主骨架线的设计，最后结合形式美法则，将创新设计的图案运用于文创产品设计中。白裤瑶族服饰图案的再运用可以促进服饰图案的传承与创新，拓宽白裤瑶民族文化传播的宣传方式，让白裤瑶民族符号元语言在新时代语境下焕发新生。关键词：索绪尔符号学；转译；形状文法；文创产品；白裤瑶Abstract:Based on the theory of Saussures semiotics,the article uses translation and shape grammar to extract pattern elements and excavate symbolic language based on Baiku Yao costumes,and deconstructs,reorganizes and redesigns elements according to the deduction rules of shape grammar and performance,and then use morphological sequential thinning operations to design the main skeleton line,and finally combine the principles of formal beauty to apply innovatively designed patterns to the design of 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s.The re-use of Baiku Yao clothing patterns can promote the inheritance and innovation of clothing patterns,broaden the propaganda methods of Baiku Yao national culture communication,and make the Baiku Yao ethnic symbol meta-language rejuvenate in the context of the new era.Keywords:Saussure Semiotics;Translation;Shape Grammar;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s;Baiku Yao白裤瑶是一个在悠久历史中孕育着深刻文化内涵的民族，他们的服饰图案留存着白裤瑶族祖先的历史痕迹，凝聚着独特的民族审美意趣，从而成为其民族代表符号之一。白裤瑶自称“朵努”，是瑶族的一个重要支系，从宋代开始就已经在南丹一带生活，其语言属于汉藏语系苗瑶语族苗语支系，因其男子多穿及膝的白裤而得名1。符号具有物质性、替代性、约定性和对等性2，白裤瑶族没有通用文字，所以用刺绣图案的方式来直观地记录民族历史和民族文化，因此他们的服饰图案成为了一种可被识别与传承的语言符号，白裤瑶族服饰图案是白裤瑶历史发展的产物和独特文化的结晶，具有强烈的符号属性。梳理白裤瑶族相关著作与文献，发现在白裤瑶族的民族志研究与服饰图案历史文化、制作工艺、艺术内涵等研究方面已有显著成果，但是在白裤瑶族文化传播的困境解决路径和文创产品的开发思路方面研究成果较少（图 1）。基于以上发展现实，白裤瑶族服饰图案文化的传承与发展、文创产品的升级与开发需要借助新生代的力量，为白裤瑶族服饰图案未来发展的方向提供新的思路。1 索绪尔符号学解读白裤瑶族服饰图案现代语言学奠基人、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从语言学角度提出符号研究，侧重于符号社会功能的探讨，他所设想的符号学是研究社会生活中符号生命的科学，也是社会心理学构成的一部分。符号是指对等的共有信息的物质载体，“能指”和“所指”是索绪尔符号学理论中的两个结构因素，两者关系奠定在规则系统的基础之上，“能指”是表示部分（表征物），“所指”是被表示部分（被表征物）。“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系是人为规定的、是整个社会约定俗成的，两者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索绪尔注重符号的社会功能和语言功能，他建立了以基于代码的传达为对象的“传达符号学”3。民族文化符号承载着民族特有文化语境与历史语境所孕育出来的民族文化表征与其背后的意涵，具有民族族属识别、民族文化体现与传播的多重功能4，白裤瑶族无法用文字记录，因此服饰图案便成为这个族系表达文字的方式，承载着传达其民族文化的符号社会功能。从索绪尔符号学研究视角来看，可将白裤瑶族服饰图案列为 3 点来进行解读，即色彩符号、线条符号和构图符号，分别对应着白裤瑶人的自然感知、审美特质和生活语言，提炼于自然万物的五色是他们对生活的向往，线条的直与曲体现的是他们对形式美感的认知，方方正正的构图则表达出了他们的沉稳严谨和真性情。白裤瑶族服饰图案是索绪尔符号学理论中的能指，即表征物部分；服饰图案背后隐匿的文化内涵是索绪尔符号学理论中的所指，即被表征物。白裤瑶族服饰图案是整个族系生活历史的图像化凝练，其中代表性图案是盘王印和五指印，盘王印的田字形构图和井字形构图类似田野造型，表达的是对土地的DOI:10.19686/ki.issn1671-4997.2023.03.035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8BMZ138）。作者简介：马凯莹（2000），女，桂林理工大学艺术学院在读 硕士研究生。通信作者：徐云（1981），女，桂林理工大学艺术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硕士。E-mail：收稿日期：2022-11-27图 1研究框架。139马凯莹，等：白裤瑶族服饰图案在文创产品中的创新应用湖南包装第 38 卷2023 年 6 月渴望；五指印类似手指形状并且绣在膝盖上，表达的是首领双手撑于膝盖上坚持不倒的一种状态。基于符号社会功能层面，盘王印在白裤瑶人的心中是一种纪念或者说是警示，告诫后人不忘因首领印丢失而遭受折磨的痛苦岁月；五指印则是一种感恩，对首领保护族群勇敢御敌最终战死表示悼念之情。图案内涵与历史故事之间本身并没有关联性，两者之间可以产生联想的原因在于这是白裤瑶整个族群所约定俗成、代代相传下来的。白裤瑶族服饰图案是民族文化元语言的外显符号，是无纸化的历史印记，更是其独特语言与丰富文化的可视化呈现，服饰图案中蕴含着白裤瑶族人民的智慧以及他们对生活、对生命的探索与思考，是整个族群的智慧语言和生活图谱。透过白裤瑶族服饰图案，可以看到白裤瑶族人民对美的追求，对稚拙纯真的朴素之美的向往，白裤瑶族服饰图案是他们民族生活、民族历史、民族文化的所指。2 探寻白裤瑶族服饰图案文化内涵及其构图艺术盘王印和五指印是白裤瑶族具有代表性的图案（图 23），并且都有着相应的传说故事，两个图案承载了白裤瑶族祖先苦难的岁月。从索绪尔符号学理论角度来看，白裤瑶服饰图案中的盘王印和五指印属于“能指”部分，其背后隐匿的文化内涵和历史印记属于“所指”部分，两者之间构成符号关系，符号的外在形式与内在语义表征是由白裤瑶族整个群体约定俗成的。由于白裤瑶族没有文字，勤劳勇敢的白裤瑶女子便将这纪念与感恩、追思与哀悼之情以刺绣的方式记录并传承下来。刺绣图案在传情达意的同时，也体现了白裤瑶族对于构图艺术的独到见解。2.1 白裤瑶族服饰图案文化内涵2.1.1 纪念盘王印盘王印中蕴含着白裤瑶族的纪念之情。相传远古时期，白裤瑶首领掌握一方大印，统领着包括瑶族在内的大片平坝田野，后来一位姓莫的年轻人来到这里成为首领的女婿之后偷走大印，并要求瑶人搬走5。首领和族人因为争不过便被莫氏家族赶到山里，过起了少田缺水的游耕生活。为了告诫子孙不要忘记因丧失权利而愈加苦难的教训，白裤瑶人通过在女子的上衣背后绣上形状与印相似的彩色方块图案的方式来纪念被偷的首领印，同时方块图案的分割与田野形状吻合，意味着白裤瑶族对土地的渴望。以刺绣为载体，传达白裤瑶人对历史的纪念，不忘那一段艰辛的生活，把纪念放在女人背后，时时刻刻都看得见。2.1.2 感恩五指印白裤瑶族将鲜红的五指纹样绣于洁白的及膝裤子上，鲜红的纹样背后是后人对白裤瑶首领的感恩之情。相传白裤瑶首领在一场与强敌奋力厮杀的战争中，被一支长箭射倒后仍然坚强站起，将沾满鲜血的双手支撑在膝盖上并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至最后轰然倒下，长到脚踝的白裤子在长时间的厮杀与疾奔之下就只剩下了半截。此后白裤瑶族男子均着及膝白裤，并将对首领的追思和感恩化为鲜红五指绣于裤边。一个英雄的传说衍生了白裤瑶几道纹饰中的深层文化含义，白裤瑶族人民将内心的感恩放在了坚韧的膝盖上6。2.2 白裤瑶族服饰图案构图艺术白裤瑶族服饰图案以刺绣为载体呈现其独特审美的构图艺术，为了表达对美好生活的期盼以及自然物产的颂赞，纹样大都以模仿自然生物为主并将其抽象几何化，有单一样式或者组合样式，形成了刚柔并济、层次丰富的图案造型，体现了白裤瑶族纯真质朴的民族风格。下文在探究盘王印和五指印图案构成的基础上对刺绣工艺原则进行归纳与整理。2.2.1 盘王印、五指印的对称式构图盘王印与五指印是白裤瑶族服饰图案的两大主要元素，其基本构成图形皆为大小不一的矩形，辅以短细线条组成的点状或块状纹样，是点、线、面元素的形式美组合（图 4）。图 2盘王印。图 3五指印。井字形-1 井字形-2 井字形-3 井字形-4 田字形-1 田字形-2 田字形-3 田字形-4 田字形-5 五指印 五指印细节图 4盘王印、五指印图集。1402023 年第 3 期湖南包装马凯莹，等：白裤瑶族服饰图案在文创产品中的创新应用白裤瑶的“盘王印”图案大致有两种形态，即井字形和田字形，其中井字形有 4 种，田字形有 5 种，纹样呈几何状、种类繁杂，以刺绣技术进行恰当的编排与处理，使得整体图案和谐有序、整齐方正。盘王印的构成形式有上下对称、左右对称以及对角线对称，盘王印中的小矩形排列组合形成线，田字形和井字形则是大的分割线，田字形与井字形对整体图案的面进行分割，使整体纹样更具空间感与秩序感。井字形盘王印将图案切割为 9 个区域，中间四周布以点状小方块，方正有序，排列和谐；田字形盘王印在田形骨架线周围规则排列小正方形，形成点分散于线周围的形式，骨架的“线”与按骨架线排列的“点”又构成盘王印丰富又赋有秩序的“面”。经解构发现，盘王印中的几何图案构成部分使用了累积几何的构成法，将图案栅格化，运用累积矩形、三角形进行不同大小、距离、方向来作各种变化组合。五指印则由 5 条长短不一的长矩形构成，中间矩形最长，两边矩形长度逐渐变短，整体呈左右对称结构，每个长矩形上方有点状的米字纹样，五指印下方有两条形似兵器的短线，点、线、面 3 种形式的和谐组合正是白裤瑶族淳朴又不乏严谨科学与智慧的构图艺术的呈现。除了线条成对称之外，色彩的选择也随盘王印和五指印的骨架成对称形式，白裤瑶族服饰图案色彩以黑色、白色、蓝色、红色和黄色为主。这些色彩包含着白裤瑶族对土地、祖先、自然的崇拜，极强的图腾崇拜意义远远超过了颜色本身，这些颜色都是色彩美在文化上的表现，黑色象征土地，在山地之间，平整肥沃的土地是宝贵的，表达他们对拥有土地的向往；白色代表水，代表生命的源泉；蓝色带有悲伤、哀痛之意，寄托着白裤瑶对祖先逝去的哀悼；红色是鲜血的颜色，是对太阳、对火的崇拜，也是对先祖瑶王捍卫民族尊严、誓死守卫故土的纪念；黄色是土壤、阳光的颜色，是上苍的词语，是万物生存繁衍的希望（表 1）。5 种色彩的冷暖明暗形成强烈反差，这种对视觉的强烈刺激着重体现了他们自身独特斗争史。白裤瑶女子服饰以蓝、红为主，冷暖搭配，给人一种冷静而又热烈、生命执着绽放的感觉。白裤瑶男子服饰以黑白为主色调，也是原始天地的色调，是日月轮回、白天黑夜的意象。白天、黑夜是自然规律，光明与黑暗同存于世间，如同欢乐与悲伤同存于人间，黑白配色取决于他们对自然、对社会的审美理念，积淀了白裤瑶族的历史文化，蕴含着在一定历史条件下的哲理与寓意7。白裤瑶服饰的黑白配体现了白裤瑶男子的黑白分明、光明磊落的性格，体现出这个族群灿烂完整的生命形态。2.2.2 构图艺术背后的刺绣原则白裤瑶族女子以刺绣为底，将族系的过往岁月与文化内涵绣在排列整齐的方格中，图案的刺绣原则有 4 点：第一，刺绣时的绣线和针脚皆是双数，寓意吉利，用针线表达对穿着者的美好祝愿。第二，刺绣针法的走向横竖都沿着布料的经纬纱线来刺绣，把经纬线作为参考线，扣绣“十”字，即所谓的“数丝而绣”。刺绣时的每个针脚就是一个坐标点，所有的纵坐标或横坐标皆保持在同一方向，这样绣出的图案横平竖直，十分规整美观，依靠数纱的手法，来把握绣出来的图案形状以及线条的转折起伏变化。第三，以手为尺进行刺绣，从大拇指指尖到中指指尖为一个长度单位，称作“一掌”8，作为背牌中心纹样正方形斜边的长度标准。大拇指指尖到拇指肚的距离也为一个单位，称作“一指”，是中心纹样周围装饰图案长或宽的长度标准，整个拇指肚的大小是一个面积单位，作为装饰图案面积大小的标准。第四，同一颜色统一绣。按不同颜色，则是先红色再白色，最后是别的颜色。红色丝线绣出轮廓，白色丝线填充，余留空白部分，用别的颜色丝线将空白部分绣满，体现了白裤瑶民族善于观察事物，并对生活中的经验进行总结。用红色标识图案外轮廓，刺绣过程不换针，既减少时间，又提高效率，同时绣出来的图案也更加平整、漂亮。在白裤瑶刺绣纹样中，线条的种类可分为 3 种：一是构成外形的轮廓线，如背牌中心图案是由“花纹”组合形成的，四周的纹样构成分割线，把主纹样与周围装饰纹样区分出来，达到主次分明、层次清楚的目的；二是区分单元纹样的分割线，如犬齿纹，中间刺绣空白露出底布的青黑色，把图案分割成了上下两个部分，使刺绣画面具有空间感，不沉闷；三是美化纹样的装饰线，如回形纹、猪脚花和米仓花线条以短的折线为主，不同颜色的装饰线构成了图案的内部结构，丰富了图案的内容。白裤瑶族妇女刺绣工艺精湛、风格古朴、内涵深刻，依照原始先民口耳相传下来的刺绣工艺法则，将对美的追求针针绣在一方图案之中。在这针针线线、千丝万缕中表现了白裤瑶独特的美学价值，以及古朴、纯真、内敛、含蓄的审美趣味，这也是白裤瑶美学文化的外在显现。3 新生白裤瑶族服饰图案在文创产品中的应用为了促进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创新性发展，在进行设计之前首先对白裤瑶族目前相关的政策进行了研究、分析与整理，找到目前白裤瑶民族文创产品存在的问题和原因。该文创设计在基于索绪尔能指与所指的理论之上，探究两大代表性服饰图案即盘王印与五指印的背后故事与文化寓意，选取盘王印图案进行解构分析，对图案纹样进行基于转译与形状文法的纹样因子衍生，对图案骨架进行基于形态学序贯减薄运算的主骨架线设计，解构白裤瑶民族服饰图案并进行单元复合设计，以期为白裤瑶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创新提供新的视角。3.1 传播困境与研究路径经过大量的文献资料搜集与整理，发现目前白裤瑶民族的文创产品体系尚未得到规范的构建，白裤瑶族文化传承更是迫在眉睫。将白裤瑶民族文化传承断裂的问题归置为 3 点：其一是传承人的审美局限；其二是文创产品创新力度不足；其三是国家相关政策尚未完善。并试图从这 3 点提供具体的解决路径与可落实的解决方法。经由白裤瑶族文创产品的考察调研，关于白裤瑶族非遗传承人审美不足的问题，非遗传承人可以加强与设计类院校师生的交流与合作，以多形式、多角度、多层次为切入点，设立专项培养计划，以理论和实践为抓手，切实提高非遗传承人的美学表 1色彩释义表色彩名称色彩原图色块提取色彩含义黑色土地 渴望拥有白色水 生命之源蓝色悲伤 哀悼祖先红色鲜血 崇拜太阳与火黄色阳光 万物生存繁衍141马凯莹，等：白裤瑶族服饰图案在文创产品中的创新应用湖南包装第 38 卷2023 年 6 月鉴赏水平；关于白裤瑶族文创产品创新力度不足问题，创建白裤瑶族文创产品创新孵化基地，建立白裤瑶族服饰图案的数字化元素集合站，集合站中的纹样因子系统需要兼具定性和定量分析，可以帮助设计师、企业等从众多元素中筛选出最具有代表性、市场性和设计潜力的设计元素9，吸引青年设计师参与白裤瑶文创产品开发，构建“高校+民间艺人+设计师+企业”模式，形成四位一体的主体群。关于白裤瑶族文化传承与产品推广的相关政策不足问题，当前广西旅游业正蓬勃发展，然而其旅游文创产品的开发与推广仍存在滞后问题，近年来虽然南丹县政府已采取一系列措施来推广白裤瑶文化旅游产品但主管部门宏观调控力度仍然不够，可以采用政府倾斜的方式对白裤瑶文创产品加强宣传与推广力度。在遵循市场导向、突出民族特色、确保文化传承的基础上，从建立研发中心、开设培训课程、举办设计大赛、培育创新人才以及加强宣传与推广等多角度促进白裤瑶族文创产品的创新开发、宣传白裤瑶民族文化。白裤瑶族服饰是区别于其他民族的标志之一，文创产品可以从服饰图案出发，目前少数民族形象玩具、背包等产品存在照搬原有图案的问题，这样只取原图的方式容易忽略白裤瑶族服饰构图的文化内涵，“田”字形、“井”字形、“五指”这些形状包括配色对白裤瑶族来说有着独属于这个民族的历史文化和表达方式，需要了解这些构图、色彩对于这个族系的意义，然后在保留族系文化表达方式的基础上进行服饰图案的二次创新。针对白裤瑶族文创产品的创新开发，白裤瑶族文化与服饰图案紧密相扣，研究服饰图案的纹样组成、构图特色以及文化内涵，以图案为灵感来源设计文创产品。上文已经从索绪尔符号学角度对白裤瑶族服饰图案的形成原因、文化内涵、色彩组合、点线面结构进行了一定的研究与分析，在上述解读的基础上从白裤瑶族服饰图案组成中选取 7 种原有纹样和 9 种盘王印图案，运用转译与形状文法、形态学序贯减薄运算进行纹样推演和骨架设计，再结合形式美法则选择性地将得到的新因子与骨架进行搭配与组合（图 5），生成的新图案需要保留白裤瑶族图案的构图特色，使其具有相应的民族识别性，从而让更多的人了解白裤瑶族。3.2 纹样设计与骨架线设计3.2.1 基于转译与形状文法的纹样设计转译又称为“翻译”，是生物按照从脱氧核糖核酸（DNA）转录得到的信使核糖核酸（mRNA）上的遗传信息合成蛋白质的过程，即以信使核糖核酸为模版，合成具有一定氨基酸顺序的蛋白质过程。从设计学的角度出发，转译过程可以理解为是将原有的纹样看作元素模版，进行一系列的规律性的设计从而合成新的纹样。白裤瑶族服饰纹样繁多且精细，笔者选取了太阳花、蜘蛛纹、小鸟纹、老鼠脚、剪刀纹和鸡仔花这 7 种纹样，在保持原本特色的基础上进行一定的结构重组，从而设计出符合当代人们审美的纹样因子，过程如表 2。经过因子提取和因子转译之后，可以运用形状文法的推演规则来辅佐因子的再设计与表现10。形状文法（Shape grammars）是生成特定类别几何形状的生产系统，是由 George Stiny 和 James Gips 提出的，这种方法可以按照设计者的设计思维和要求进行规则性的新形态生产过程11。形状文法的生成引擎有平移、缩放、旋转、镜像等特定规则，依据这些规则可以将纹样因子进一步地再设计与表现，从而得到纹样的衍生设计稿。以字母“G”为例，依据生成引擎的规则得到衍生图案，规则 1 是图案的整体平移，规则 2 是图案的缩放，规则 3 是沿图案的某一点旋转 15 度，规则 4是图案的水平或垂直镜像，过程如表 3 所示。按照这样的推演过程，将上面已经提取与转译的因子进行一次或多次推演从而生成新的复合纹样，过程如表 4。3.2.2 基于形态学序贯减薄运算的骨架线设计数学形态学是基于栅格数据结构的 GIS 空间分析中比较常图 5研究路径。表 2纹样因子转译库纹样名称纹样原图因子提取因子转译太阳花蜘蛛纹小鸟纹老鼠脚剪刀纹鸡仔花勇士纹表 3形状文法推演规则表规则 1G规则 2G规则 3G规则 4G表 4因子衍生设计表因子衍生衍生过程因子衍生 1因子衍生 2因子衍生 3因子衍生 4因子衍生 51422023 年第 3 期湖南包装马凯莹，等：白裤瑶族服饰图案在文创产品中的创新应用用的方法，能够减少大量的冗余信息从而得到高效图形，“减薄”是数学形态学中的一个运算过程，可以减去栅格数据中不必要的结构特征12。这个过程在平面设计中可以解释为在创作过程中将画面栅格化，运用形态学减薄运算可以得到平面构成中的主骨架线。盘王印图案是在错综复杂的几何图形框架中刺绣各种纹样，虽说有 9 种样式但都大同小异。基于此特点，可以运用形态学序贯减薄运算法，提取盘王印的骨架线，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一定的设计转化，得到主骨架线，过程如表 5 和表 6 所示。表 5井字形主骨架线提取表原有骨架线减薄转化表 6田字形主骨架线提取表原有骨架线减薄转化3.3 创新应用实践3.3.1 基于形式美法则的图案生成形式美法则是对美的形式进行一定的经验总结和抽象概括，根据形式美法则，将因子衍生设计表中的图案元素与井字形主骨架线提取表、田字形主骨架线提取表中的 4 种主骨架线进行合理搭配与重组，设计出既融合白裤瑶族特色图案又符合现代人审美观的新图案，如图 6 所示。创新生成的图案在符合白裤瑶族服饰图案的整齐方正之上又做到了层次分明、错落有致，经过转移与形状文法处理后的衍生因子焕发新活力、呈现新面貌。3.3.2 图案的创新应用白裤瑶族服饰图案因子提取与转译过后的新图案保留其构图特色，简化颜色，整体保持线条的利落感和参差感，使得新生成的图案符合当今时代人们的审美观，提高消费者的可接受程度。推出产品“情系朵努”文具系列（图 7），扩大白裤瑶族文创产品在生活中的覆盖面与使用率，让更多的人了解白裤瑶族、白裤瑶族服饰特色以及白裤瑶族民族文化。4 结语白裤瑶族传统服饰图案是集文化、精神、信仰于一体的可视化元语言，代表性服饰图案盘王印与五指印背后的历史故事及其极具严谨智慧又饱含淳朴情怀的构图艺术值得深究，同时白裤瑶族文化传播和文创产品开发等问题也亟需解决。白裤瑶族服饰图案所承载的民族性的智慧与文化需要加入更多新生代力量并对其进行解读与探讨，促使白裤瑶民族文化在新时代语境之下得到更进一步的传承与创新发展。文章借助索绪尔符号学相关理论解读白裤瑶族服饰图案，其构图艺术和文化内涵得到更深层次的挖掘与阐释，再根据相应的设计方法对白裤瑶族服饰图案进行纹样的转译与重构，在保留族系文化表达方式的基础上进行服饰图案的二次创新，设计出符合时代审美和大众审美的文创产品，表现出白裤瑶族服饰图案的可塑造性以及纹样的可再生性，展示其民族服饰的独特魅力，从而让更多的年轻人了解少数民族服饰所承载的民族文化和民族性格，为中国优秀传统民族服饰文化的传承与传播提供新的方法与路径。参考文献1廖明军.石头山上有人家:广西南丹白裤瑶文化考察札记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2006:13-15.2李宏强,刘钐钐.符号学视角下的词汇空缺认知研究J.陕西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37(2):13-20.3王铭玉.中外符号学的发展历程J.天津外国语大学学报,2018,25(6):1-16.4华毛措,王青璘.索绪尔现代符号学视角下民族文化符号之运用:民族舞蹈创作之民族性体现J.青海民族研究,2020,31(4):75-78.5白雅力克,李明璐.白裤瑶族粘膏画纹饰在陶瓷餐具中的应用J.南阳师范学院学报,2016,15(4):55-58.6覃会优.白裤瑶族服饰元素在现代平面设计中的应用J.美术教育研究,2012(2):91-93.7汤迪亚.探索“盘王印”图案折射出的瑶族服饰装饰艺术J.四川戏剧,2020(2):107-110.8贾煜洲,贾京生.美凝服饰情系色彩:论西南少数民族服饰色彩应用的科学性和艺术性J.艺术设计研究,2018(2):50-53.9旷宇欣.地方非遗元素分析及设计应用探析J.湖南包装,2022,37(1):69-71.10黄慧,史诗琪,郑佳琦.以艺术符号视角探析吉祥纹样在文创中的应用J.家具与室内装饰,2020,(08):83-85.11王伟伟,彭小红,杨晓燕.形状文法在传统纹样演化设计中的应用研究J.包装工程,2017,38(6):57-61.12杜世宏,杜道生,樊红,等.基于栅格数据提取主骨架线的新算法J.武汉测绘科技大学学报,2000(5):432-436.图 6生成图案集合。图 7“情系朵努”文具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