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动多种手法 不断制造亮点——花鼓戏《板仓外婆》导演小结.pdf

30梨园撷英大型花鼓戏板仓外婆参加了 2023 年长沙市杜鹃花艺术节，获得剧目奖及优秀作品奖。这个戏已经演出多场，并正在继续上演，观众反响热烈，已有电视台和纸质媒体共 15 家进行报道。当然，离精品还相差很远，但我们在努力。要向前努力，就要总结以往。一、选准剧本：面对宝贝要识宝导演第一任务是选择剧本。选择剧本就是选择大方向，大方向搞错，导演再如何流汗流泪，都是徒劳。此乃深深教训也。读剧本，往往在于第一印象、第一感觉。这点，我深信！初读板仓外婆，我感到有点鼻子酸。那就是：有感觉！然而，这个剧本，又如同作者以前的几个剧本，他不按照常理出牌，没有按照常规剧本的编剧手法来写。这是他的特色：他写剧本，不写矛盾冲突！正是因为这个特色，他的剧本，总是引来争议。但这作者有四句话，我深有印象。1.要搞出使观众耳目一新的好剧本，一定要有自己创造的新的编剧方法。2.矛盾冲突手法只是一种手法，编剧方法多种多样，条条道路通罗马。不使用矛盾冲突法，而用新办法，往往更是高级。这种高级方法很难应用，但是如果搞成了，那就是一种高级作品！3.写大戏要使用写小戏的方法在这方面，我和作者有一次创新的实践：我导演了小戏字圣黄自元，短短 25 分钟，在省里艺术节展演时，演出效果出乎意料！后来投资方要求改成大戏。作者首先依据黄自元生平大事件，改成了八场戏，里面还有黄自元在辽东打仗。但我认为剧本还是“散”。作者听得进意见，于是他再三思索后，提出一个观点：大戏往往是小戏！我们就集中写黄自元搞书法，不写什么离奇故事，就把那个小戏加以展开！对于他的新剧本，我反复看后，终于认可。投排时，我是有点担心，想不到的是，这“大戏往往是小戏”的戏剧实验竟然成功了！这的确是一个经验。4.编剧和导演都要牢牢记住“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剧场效果是检验剧目的重要标准观众看得打瞌睡或者退场，绝不是好戏。一定要有剧场效果，一定要观众认可！板仓外婆虽然没写矛盾冲突，但是它有一个巧妙角度：从向振熙老人的角度，来回望毛泽东、杨开慧、毛岸英等仁人志士为中华民族而作出的伟大贡献！故事的确简约，就写在一天之内：早晨向外婆梦见了毛岸英。醒来后刚好李淑一来了，带来一部录音机，就放出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上的洪音大声！于是就想起来毛润之当年第一次来到板仓！李淑一和孙嫂就陪调动多种手法 不断制造亮点王建军 长沙市天心区南城花鼓戏剧团花鼓戏板仓外婆导演小结31梨园撷英着向外婆到棉花坡去祭奠杨昌济和杨开慧忽然杨开智来了，带来悲耗：毛岸英已经在一年前牺牲了回到屋场坪，向外婆却偏偏欢天喜地要杨开智代笔给毛岸英写信。于是就引起来巨大的情感冲击。最后真相曝光，老人晕倒。老人醒来，那毛家、杨家、向家 13 位烈士身影，一一来到老人的身边！原来剧本比较长，我从导演角度向编剧建议后，改成了以上的模样对于这个本子，我作为导演，我是认定的，也是充满信心的。二、新旧融合：多种风格为我所用1.我自小成长于戏曲剧团，所以，民族的、戏曲的东西，这一贯是我进行导演创作的一块坚实而丰厚的根据地。在板仓外婆中，无论是整体风格，还是场上的舞台布景、天幕设计；无论是主要演员的表演风格，还是群众演员的调度设计；无论是唱腔设计，还是音乐编配，我都强调戏曲化、程式化、简约化。一句话：坚持民族特色，强调花鼓戏特色。例如，其中板仓外婆上坟祭奠一场，完全就是向传统花鼓戏秦雪梅吊孝进行的学习和借鉴！2.我当年在上海戏剧学院学习，的确开了眼界，学到了新的东西。我牢牢记着老师的话：凡是善于把戏曲好玩意儿和西方现代新手法结合起来的，就一定能创造好作品。于是在此剧中，我就利用了布莱希特的叙述手法，许多地方，既能自由自在地向观众穿插交代，同时又不是简单走过场，而是有艺术，在听觉和视觉上，能给观众以“玩意儿”！3.为了彰显作品主题，突出抒情意味，往往在戏曲剧目中运用一种诗化的手法。我认为这个方法既不错，又不可过度，要有所收敛，不能够“戏不够，歌舞凑”。我认为诗化的方法好，但生活化的手法更好，更自然。于是，在几个主要桥段，我让主要演员充分地运用戏曲表演程式，而在其他场合，我让他们尽量生活化，尽量做到接地气。这样的处理，恰恰就把花鼓戏生活化、趣味化的特点充分地展示出来。三、制造亮点：剧场效果是硬道理搞艺术作品，首先要注意的是：整体。整体就是大方向！但这整体一定要落实在具体上。所以有句话：各行各业，细节决定一切！老百姓看戏，他看的，就是你的一招一式，就是你的一个个具体桥段。拍电影的人，讲究的是“兴奋点”。喜剧电影大师卓别林说：每隔一分钟，就要有一个笑点和亮点，只有这样，才能提起观众的神经此话大对！作为戏剧导演，我必须时刻提防那种没有亮点的冷场，我必须时时刻刻来制造亮点首先我就要来设计、谋划、布局这种亮点。这个戏在演出的时候，不时地激起来自场中的掌声，恰恰是因为这种亮点的制造和布局：1.开场梦幻按照平常套路，开场时是要进行铺垫的。我彻底开门见山，把原来剧本的一切铺垫全部砍掉，开场就是向外婆做梦。同时，将原来剧本的情节向外婆自己来讲出梦境，在这里改成直观的、形象的：开场就是向外婆躺在一张竹睡椅上，就在那儿做梦，立刻就给观众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天幕上就是满天的星斗，加以音乐的陪衬和营造，一下就把观众拉到一种梦幻感觉之中。2.牢房惨状前头的梦幻，是一种情调。情调这种东西很美，很有诗意，但，如同味精，很有味道，却不可多放，也不可搞得太久，要赶快进入另外的“刺激猛烈”！要用一种强烈的审美体验来扣住观众。于是，在梦里，在向外婆见到岸英孙孙之后，接着马上就是对当年牢房的回忆，这里突出的是母子离别。在这里我抓住三个细节：教子识字；儿子呼娘；一段离歌。以此推向32梨园撷英高潮，呼出来观众的眼泪！3.外婆呼喊在现实生活中，向振熙老人为了救爱女杨开慧，在北京和长沙拼命奔走。在舞台上，我使用虚拟化手段，让其呼喊苍天！其味道气氛，有点像徐策跑城，但又不是徐策跑城。这里达到了小高潮！4.伟大教师一个剧目，要抓人眼球，字字都要在点子上，才能醒目、撼心。要提出人家没有想到，但你说出、演出后，又恰恰是人们心底的接着就到了杨开慧上刑场。这个亮点在哪里？多少戏写了杨开慧啊！我的亮点就是：杨昌济！杨昌济身上有个什么真理？他是毛泽东的老师。这也对。但作为导演，我颇强调对文史的学习：杨昌济不光是毛泽东的老师，他还是谭嗣同的学生！他是上承谭嗣同，下启毛泽东！把这来源找到，把杨昌济那一段唱腔尽情演绎，这就把观众的心抓住了！5.就义壮美让杨开慧步履踉跄，走向前方，配以歌声，满台红光，壮美也。6.外婆形象时时记着：这个戏，外婆是主角。所以枪声响后，又要让外婆满台呼喊。这次是呼喊岸英兄弟们。岸英兄弟在舞台出现，这里就使用布莱希特叙述法，开始叙述。7.群众场面导演要善于调剂冷热场面、角色场面和群众场面。接下来我把新中国成立后的工农队伍调到场上，配以天幕，配以歌声，颇为壮观也。8.岸英赴朝这里，以前是用志愿军战歌，后来改成戏曲手法，在锣鼓声中，让岸英走身段，效果也好！9.主席声音这是毛主席声音在此剧中第一次出现，用这声音，唤起向外婆的回忆。10.润之走路在 1916 年，那是毛润之第一次到板仓恩师家来。他步行 120 里而来，这很重要，在舞台上应该有别致表现。我倒是避开了戏曲的走圆场等手法，只是利用一个平台，让毛润之在不大的空间里面，进行造型和缓缓行走。这一段的导演意识，我强调了一个毛泽东之美，把毛泽东之美在这里尽情诠释也！11.毛杨对唱和群众乡亲见面后，把毛和杨留下。我特意要编剧在这里写了一段对唱：晚霞映在棉花坡上二人边唱边舞，也恰恰合乎了花鼓戏之传统对唱风格也。12.祭奠传统无论是花鼓戏、黄梅戏，抑或是京剧，都有宝玉哭灵 秦雪梅吊孝等祭奠之戏。因为这祭奠在舞台上的出现，恰恰就如同余秋雨先生所说：戏剧是一种人类的仪式。而中国老百姓就最喜欢沉浸于这种仪式。所以我就利用这点，充分借鉴戏曲传统，让外婆在上坟一场大大发挥唱功和做功，加之主演马建纯基本功很好，所以这一段掌声不断！13.一段唱腔导演要善于找切口，从切口处发展出戏剧性来。祭奠完毕，向外婆和孙嫂下山了，杨开智来了，带来消息：岸英牺牲，于是二人就决定要瞒着向外婆。但我觉得这样处理不够，很不够！我敏锐发现，这是一个可以来戏的切口，于是要编剧加了一段李淑一的不短的唱腔，终于感到，33梨园撷英到位了剧场效果好！14.杨门女将什么意思？就是说杨开智和李淑一，心中都藏着巨大悲痛，可是偏偏这向外婆，却是喜气洋洋地要开智给岸英写信，这样的喜和悲的冲撞，不就是那个杨门女将吗？确实如此！其实这杨门女将也是来自扬剧百岁挂帅，而那百岁挂帅又是来于民间说唱，那民间说唱，又是来于坊间小说，这都是可以的这里是很有戏剧性的，的确也是感人的。剧本抓住了一场好戏！作为导演，我充分利用一桌两椅的传统，在这里进行了尽情的演绎。但我看到一个热心观众，他是安化二中一位高级语文教师谌勇先生，他也是个文学高手，他写有一评论小切口，大情怀。一方面，他对剧本和导演进行了夸赞，同时又指出一个不足：当板仓外婆得知岸英真相后，巨大震撼、悲痛！这里，观众也在震撼和悲痛！观众的心里也期盼着在这个地方来一次大倾泻、大抒发！可是，剧情却匆匆结束！所以就感到不过瘾！还有位热心观众，他是湖南省一位资深老作家杨人杰先生，他特意给我打来电话，也建议此处还要扩展和加强，并且还提出来具体点子！真是深深感谢杨先生和谌先生！感谢所有热心观众！作为导演，我一定认真考虑，一定要在此处加强，一定要把这一场推上一个新的台阶！15.舞祭岸英知晓岸英牺牲噩耗后，用一首歌和一支舞，又推出一个祭奠仪式！16.天下父子父亲与儿子，这在地球上、人世间有千千万万，可是毛泽东和毛岸英这样的父子，不因父亲而享福，而是去为国牺牲，令人悲哭！就让毛主席那句“儿啊，谁叫你是毛泽东的儿子啊”之惊天话语，轰然响起响起之后，用李淑一一段唱腔进行深层诠释。在此处，我运用导演手法，扩张成一个大亮点也。17.十三烈士这里利用了一个西方话剧中的报名单的手法，把毛家、杨家、向家为革命而牺牲的十三位亲人的名字，一个个报出来。我让演员一个个和向外婆握手，然后摆成塑像。这种方法，是对传统花鼓戏一种突破也。18.中国雄梦最后依然是吸收新手法，运用中国梦之大气雄歌，在歌声中，让所有烈士簇拥着板仓外婆向前以雄壮踏步豪迈前来所以观众都给予两字评价：震撼！（责任编辑：张贵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