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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再的气节争议与《高丽史》中的“辛王之辨”.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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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5 7卷 第1期 2 0 2 4年1月 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 o u r n a l o fY a n b i a nU n i v e r s i t y(S o c i a lS c i e n c e sE d i t i o n)V o l.5 7 N o.1 J a n.2 0 2 4 东亚历史与文化研究吉再的气节争议与高丽史中的“辛王之辨”陈 博 涵 摘 要李氏朝鲜史学家围绕 牛山答问展开的对高丽士人吉再的气节争议,因“辛朝”问题,牵涉到 高丽史中的“辛王之辨”。这一辩论表现为两种史学观念的交锋,即认同官修史书的人与反对官方叙事者的争论。追溯“辛王之辨”的形成可知,它是

2、政权鼎革的产物,是以权臣李成桂为中心的政治集团利用宫廷伦理危机,在高丽末期发起的一场禑、昌二王为“异姓”之王的舆论斗争,并最终形成 高丽史的官方叙事。客观认识“辛王之辨”,对把握高丽末期士人的言行出处具有重要意义。关键词 高丽史;吉再;“辛王之辨”;李氏朝鲜 基金项目中国社会科学院亚洲研究中心课题(2 0 2 1 YY Z X 0 1 0)文章编号1 0 0 9-3 3 1 1(2 0 2 4)0 1-0 0 8 3-0 9 作者简介陈博涵,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副研究员,文学博士。(北京1 0 0 7 3 2)高丽士人吉再,号冶隐,官拜门下注书,与李穑(牧隐)、郑梦周(圃隐)、李崇仁(

3、陶隐)并称“丽末四隐”。高丽末期,时局大乱,吉再毅然归隐山林,走上了与其他三人不同的道路。易代之后,吉再以不仕二君之志,坚守节义,受到士大夫们的推重。他的气节操守在当时很少受到质疑,由于 高丽史“异姓”“伪朝”之说观念的长期影响,吉再的气节反而成为一个问题,与此相关的“辛王之辨”是客观了解高丽士人言行出处的关键。一、牛山答问与吉再的气节争议 牛山答问是李氏朝鲜史学家安邦俊于明崇祯十六年(1 6 4 3)撰写的一篇关于修史问题的重要文献。该文以指导即将赴任史官的李植(号泽堂)如何看待历史问题增扩而成,通过问答形式来阐释自己的史学观念。安邦俊,字士彦,号隐峰、牛山,是李氏朝鲜后期的政治家、史学家和

4、性理学家,其 牛山答38据 年谱可知,答泽堂书作于崇祯十六年(1 6 4 3年),牛山答问作于崇祯十六年(1 6 4 3年)冬,参见 朝鲜朝安邦俊:隐峰先生文集(六)附录卷二,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4 8 3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9年,第1 8 9、1 9 4页。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4年 第1期问一文对士人节义的重视,可以看出其史学观念中有着鲜明的道德倾向。他指出:“有学问有余,而节义不足者;有学问不足,而节义有余者。与其学问有余而节义不足,不若学问不足而节义有余者。名贤真儒之异,不在于学问,而在于节义而已。”节义是安邦俊区分明贤与真儒的重要标尺,

5、为此他还进一步比较了高丽末期大儒郑梦周和权近的学问和节义。他说:“吾东方学问,自郑圃隐、权阳村始,论其学问,则阳村过圃隐远矣;论其节义,则阳村无足可观。”节义,具体来说是一种道德意识,是士人社会良知和政治立场的思想基础,它是“道”的一个重要层面。从儒学的实践性特征来讲,节义往往通过“行道”来呈现。安邦俊认为:“周季宋末,非行道之时,孔孟犹栖栖遑遑,辙环天下者,欲行其道也。程朱不在其位,惓惓以行道自任。孔孟程朱,虽不得行道,是亦行道也。”如果社会环境或政治生态不具备“行道”的条件,那么本着固有的道德良知,士人也应该自觉担负起应有的社会使命,所以说“孔孟程朱,虽不得行道,是亦行道”。“行道”所流露

6、出来的知行合一品格,是安邦俊追求节义、学问合而为一的重要思想来源。根据这个原则,安邦俊对高丽士人吉再提出批评,评其为“扬雄之徒”。他说:“丽季吉注书再,言行出处,是扬雄之徒,而史以遗逸节义,大书特书,至比于夷齐,后之作史者,以此为戒。诸名贤事业功德,笔削之际,尤不可不慎也。”这一结论,主要基于吉再言行的不一。为此,他重点分析了吉再的两封书信,并对其节义深表怀疑。他说:“其曰 辛朝登第筮仕,及王氏复位即还于乡,若将终身云者,是自处以辛氏之臣,而非王氏之臣也。又曰 臣本寒微云者,是隐然以家世不食王氏之禄自诿也。家世寒微,虽不食禄,非五百年王氏之民乎?以五百年王氏之民,臣于贼肫之子,则真是扬雄之徒。

7、”又说:“大抵此二书,当时后世,孰不见之,诸公记事,一言不及,是非真伪,世无知者,反为之推奖太过,至比于夷叔,夷叔何其辱哉!诚可痛心。”安邦俊以吉再出仕辛朝的事实,将其比成“扬雄之徒”,认为他与中国历史上的汉臣扬雄再仕于新莽政权并没有多大差别,所以他提醒李植在修史时要特别注意这一点。由于吉再忠义光环的存在,安邦俊的评价很快遭到俞棨等人的质疑。俞棨,字武仲,号市南,撰有 丽史提纲。他在 与安牛山书中认为安邦俊使用的文献证据是有问题的,其言:“冶隐出处,鄙人亦尝疑之,曾见慎司谏伯举丈明言,上宰相启见载 鱼无迹文集中,此为鱼拟作无疑,恐不可以此诟病冶隐也”。又说:“其上两大王书,终有可疑,而其曰 不

8、事二姓云者,明指本朝,必不指恭让也。王氏复位之后,决意不仕云者,细玩其意,恐亦无害。盖禑、昌诛而恭让立,名虽复立王氏,丽朝之亡,实在此时。则当己巳、庚午之间,致仕而不出者,48 朝鲜朝安邦俊:隐峰先生文集(二),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4 7 9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9年,第8 1页。朝鲜朝安邦俊:隐峰先生文集(二),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4 7 9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9年,第8 2页。朝鲜朝安邦俊:隐峰先生文集(二),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4 7 9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9年,第8 3页。朝鲜朝安邦俊:隐峰先

9、生文集(二),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4 7 9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9年,第8 0-8 1页。朝鲜朝安邦俊:隐峰先生文集(二),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4 7 9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9年,第8 7-8 8页。朝鲜朝安邦俊:隐峰先生文集(二),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4 7 9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9年,第8 8页。朝鲜朝俞棨:市南集,民族文化推进会:影印标点韩国文集丛刊第1 1 7册,首尔:民族文化推进会,1 9 9 3年,第1 8 1页。陈博涵 吉再的气节争议与 高丽史中的“辛王之辨”皆可谓之为辛乎?”在指出安

10、邦俊作伪证基础上,俞棨进一步解读了吉再的“不事二姓”之志。他认为,吉再的“不事二姓”是针对本朝而言,并非指高丽,其在王氏复位后,选择隐居不出,应是出于世事之变而做出的慎重考虑,不能一概认为是为辛朝守节。况且,何谓“辛朝”?俞棨认为吉再并不清楚,甚至一些史书也讲不明白。他说:“其曰 辛朝云者,实未知其故。而国初史籍,固多难明,此书中数款语,亦安知或不无万一之差讹耶!”因此,俞棨通过质疑“辛朝”的存在,继而肯定吉再的气节。安邦俊在回信中否认自己使用了伪证。他认为,吉再与鱼无迹的时代相隔较远,不存在鱼无迹拟作文献的问题。他更强调指出,即使当时人看到了吉再的气节,也会因为事实被遮蔽而产生错谬,这与人们

11、将扬雄与孟子并列的错误是一样的道理。安邦俊将世人对吉再的评价分为三等,并视己论为“峻论”。他说:“大抵冶隐此书,峻论者谓之扬雄之徒,歇看者谓之纂史之谬,如有爱惜,欲为全人者,则以为非冶隐所作,乃后人所撰云可也。”安邦俊的“峻论”,并没有得到更多的支持。奇义献 答安邦俊别纸一文在肯定俞棨观点基础上,对史料进行了深入挖掘。奇义献通过广泛搜集吉再及同时代人的相关言论来证明吉再的出处之正。首先,他认为吉再的诗歌创作中本身就蕴含着出处进退的价值选择,如其诗云:“龙首正东倾短墙,水芹田畔有垂杨。身虽从众无奇特,志则夷齐饿首阳”。其次,与吉再同时的大儒对他的评价也是正面的、积极的,如吉再在归隐之际拜别李穑,

12、李穑赠诗云:“轩冕傥来非所急,飞鸿一个在冥冥”。诗人南在评价吉再说:“高丽五百独先生,一代功名岂足荣。”权近亦云:“高丽五百年培养教化,以励士风之效,萃先生一身而收之,有朝鲜亿万年扶植纲常。”由此可见,吉再的气节是没有问题的。奇义献对安邦俊的反驳,将重心放在对“辛朝”问题的辨析上。他注意到吉再在书信中使用的是“前朝”而非“辛朝”,“前朝”相对“本朝”而言,意指高丽。他说:“只称前朝,别无辛朝之语,而辞意凛烈,以如此之人,比之于美新之雄也,则其不冤乎其辞亦曰 何意高丽之微臣,遽奉卑辞之清诏,丽室逋臣,只欠一死云。则何不曰 辛朝辛室,而称之如此耶?”“辛朝”一说,奇义献认为是后人在追述前朝历史时所

13、使用的言辞,并非出自吉再之口。他分析史料后指出:“三纲行实则称名而不称臣,辞职笺及 宰相启皆不称辛朝。胜览称臣而又称伪辛朝。此乃冶隐辞职一疏之辞,而散出于诸书者,若此其不同。”又说:“南秋江诗亦曰 辛朝注书吉冶隐云云,则伪朝辛朝之称,决非冶隐本语,而特出于纂者之追述。”58 朝鲜朝俞棨:市南集,民族文化推进会:影印标点韩国文集丛刊第1 1 7册,首尔:民族文化推进会,1 9 9 3年,第1 8 1页。朝鲜朝俞棨:市南集,民族文化推进会:影印标点韩国文集丛刊第1 1 7册,首尔:民族文化推进会,1 9 9 3年,第1 8 1页。朝鲜朝安邦俊:隐峰先生文集(一),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

14、书第4 7 8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9年,第2 2 3页。朝鲜朝奇义献:答安邦俊别纸,高丽吉再:冶隐先生文集(一),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3 8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9年,第2 0 2页。朝鲜朝奇义献:答安邦俊别纸,高丽吉再:冶隐先生文集(一),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3 8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9年,第2 0 3页。朝鲜朝奇义献:答安邦俊别纸,高丽吉再:冶隐先生文集(一),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3 8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9年,第2 0 5页。朝鲜朝奇义献:答安邦俊别纸,高丽吉再:冶隐先生文集(一)

15、,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3 8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9年,第2 0 7页。朝鲜朝奇义献:答安邦俊别纸,高丽吉再:冶隐先生文集(一),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3 8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9年,第2 0 8页。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4年 第1期实际上,“辛朝”是否真实存在,才是讨论吉再气节的关键问题。一般来说,“辛朝”特指高丽禑、昌二王执政的历史时期。奇义献在分析高丽末期士人的出处言行后,高度怀疑“辛朝”的真实性。他说:“以牧隐之意观之,则禑、昌之为王氏,可知也。况圃隐臣事之,则决非辛氏然则数百年之后,亦知其为王氏,况冶隐以牧隐

16、之门人,臣事其朝,则岂有不知之理乎?”“牧隐之意”是指李穑在高丽政争中的态度。高丽末期,禑王曾派兵进入辽东地区试图挑起与明朝的冲突,李成桂与曹敏修作为此次军事行动的统领,在关键时刻发动政变,回军京师,铲除政敌,并协商废掉禑王,确立新王。在谁为新王问题上,曹敏修征求了李穑的意见,李穑认为当立前王之子,即禑王之子昌王。“圃隐臣事之”是指高丽忠义之臣郑梦周,亦曾出仕于禑、昌二王。奇义献在此是想说明,李穑、郑梦周两位高丽重臣尚且不怀疑禑、昌二王的合法性,作为门人弟子的吉再更应该知道其中的缘由。因此,他认为吉再的气节是可以与郑梦周相提并论的。其言:“噫!梦周之就死,吉再之去职,皆伪节耶?两人之立节,明如

17、日月,万世耳目岂可掩耶云?以此观之,则革命时史笔,决不可信,而冶隐之节义,实与圃隐并称于一时者明矣。”后学金万英、李翊也都关注了这场论辩,并以辨析“辛朝”之说为高丽末期大儒正名。金万英说:“贼盹之诛,在于洪武辛亥;而伪禑之立,在于洪武乙卯。其间为四五年,恭愍以己子待禑,朝臣以王子事禑,及恭愍之终,在廷之臣,以牧隐、圃隐之贤,无一语相争,而以禑为嗣,至于十四年之久,人无异议。”又说:“国人皆曰实王氏,以牧隐、圃隐之贤,亦无相诘而废之。则冶隐称之以辛朝者,岂冶隐之称言哉?冶隐出处如此,而其节义贞忠之志,难掩于百代之下。”他与奇义献一样,均相信“辛朝”绝不会出自吉再之口,其节义并无问题。李翊从高丽末

18、期高压的政治环境出发,对隐士元天赐隐藏禑、昌二王真实身份的意图进行阐释,并由此推论吉再使用“辛朝”一词是避祸心理使然。他说:“原州人元天锡,亦不仕我朝,欲为禑伸冤来世。而当时 王辛之辨极严,故不敢公传,尝缄封一小几甚密,曰:传付世世,至不可保,然后发视。壬辰倭乱时,子孙依遗言发见,则置一册子,皆言禑姓王事实矣。由是推之,则 辛朝登第云者,不过随当时所称而言,不欲称王朝而召祸也审矣。”明万历年间,李氏朝鲜士人朴东亮曾到原州为官,他对元天赐其人其事做了深入调查,并充分肯定其言行的可靠性。他说:“不但王氏之为父子者定,丽史中乱言妄书亦将因此而或有辨证之地。”二、高丽史中的“辛王之辨”史学家们围绕 牛

19、山答问展开的对吉再气节的争议,核心问题是对“辛朝”的辨析。如果高丽王朝之后确实存在一个“辛朝”,那么吉再的行为便违背了“不事二姓”的志向,应以气节有亏论之;68 朝鲜朝奇义献:答安邦俊别纸,高丽吉再:冶隐先生文集(一),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3 8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9年,第2 1 0页。朝鲜朝奇义献:答安邦俊别纸,高丽吉再:冶隐先生文集(一),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3 8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9年,第2 1 3页。朝鲜朝金万英:与安邦俊问答质疑书,高丽吉再:冶隐先生文集(一),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3 8册,首尔:景仁

20、文化社,1 9 9 9年,第2 2 2页。朝鲜朝金万英:与安邦俊问答质疑书,高丽吉再:冶隐先生文集(一),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3 8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9年,第2 2 3页。朝鲜朝李翊:论安邦俊与俞棨答问,高丽吉再:冶隐先生文集(一),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3 8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9年,第2 2 9页。朝鲜朝朴东亮:诗史序,高丽元天赐:耘谷先生文集(一),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2 2 0 1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7年,第4页。陈博涵 吉再的气节争议与 高丽史中的“辛王之辨”若“辛朝”是后人追述的,那吉再

21、的气节便没有问题。这牵涉到人们对 高丽史中“辛王之辨”的态度,亦表现为两种史学观念的交锋。前者认同官修史书有关高丽末期的政治定性;后者则试图摆脱官方叙事,追问历史真相。由于 高丽史是李氏朝鲜太祖时期修撰的官方史书,它对高丽末期史实的叙述无不遵循那个时代的意识形态,并对后人治史产生深远影响。高丽史将高丽末期禑、昌二王定性为“异姓”之王,坚持明确的禑、昌姓“辛”不姓“王”的立场。史官们不仅在本传中撰写了禑王身世的故事,还将其视为逆臣辛旽之子,称为辛禑。其言:辛禑,小字牟尼奴,旽婢妾般若之出也。或云:“初般若有身满月,旽令就友僧能佑母家。产,能佑母养之。未期年,儿死。能佑恐旽让,旁求貌类者。窃取邻家

22、队卒儿,置诸他所,告旽曰:儿有疾,请移养。旽诺。居一年,旽取养于家,以同知密直金鋐所赂婢金庄为乳媪。般若亦未知为非其儿也。”恭愍王常忧无嗣,一日,微行至旽家,旽指其儿曰:“愿殿下为养子以立后。”王睨而笑不答,然心许之旽既诛,王召牟尼奴纳明德太后殿,谓守侍中李仁任曰:“元子在,吾无忧矣。”因言:“有美妇在旽家,闻其宜子,遂幸之,乃有此儿。”这段记载所要达到的最终目的是切断禑王与高丽王氏的血缘关系,定性为“异姓”之王,即辛禑。这一史观影响到后人有关高丽史料的整理工作,如奇义献曾引述的 舆地胜览就称禑王时代为“辛朝”,而崔锡鼎在与好友讨论高丽末期历史时,就针对禑王身世增加了许多附会之言。他说:“余曾

23、与赵南岳宗著氏论丽季事,其论正与鄙见相符。以为恭愍王素有阳痿疾,立子弟卫,选都下年少壮健者充之,渎乱后宫,冀其有子。及取禑为子,封定原君,人皆窃议而不敢言。王与坡平君尹虎对棋。终局,王以目字出棋,令虎即对,曰:难将一人手,掩得天下目。王有怒色。禑小字牟尼奴,本宫婢般若所生,王讳之,称以后宫所生,遂成狱。般若痛哭言:世间不知其父者或有之,安有不知其母者乎?天若有知,必有屋宇震毁之变。言未已,忽有疾风,狱门三间一时倾仆,人皆异之云云。凡此皆辛王之辨也。云谷元天锡 逸史言禑实王氏,此则在野之人,徒信闾巷之传言,未详宫禁之事实,亦无怪也。”崔锡鼎有关恭愍王素有阳痿疾以及般若哭诉致使狱门倾仆的言论,基本

24、上属于传闻异辞。他甚至宁愿相信自己的附会,也不去承认元天赐 逸史记载的合理性内容。这些都是他在“辛王之辨”中坚持了官方史学观的缘故。韩元震在“辛王之辨”的立场上亦倾向于姓“辛”。关于禑王的身世,韩元震认可 高丽史的记载,他说:“恭愍于妃嫔,未尝生子女,置子弟卫,淫秽宫闱,国人之所知。禑之为般若出,般若之为辛旽婢,亦国人之所知。则禑之所出不明,国人安得无疑乎?”同时,他还认为元天赐是不可能知悉这些宫闱暗秘之事的,其言论不足为据。更为重要的是,韩元震断定禑、昌非王氏,是基于解释本朝立国合法性的需要。他说:“我圣祖威化回军,在于当日,固已活东方百万生灵之命,而壬辰之难,天兵来救,使东民得免于尽为倭俘

25、者,亦赖此举矣。只此一举,功德及民者大而固,是为亿万年王业之基也。然禑、昌非辛,而枉人父子之亲,夺其五百年基业,则亦为得之不正,无以及远,而好还之理亦可畏也。惟其王氏已灭于辛氏,而我朝取之于辛氏,故得之正而无冤于王氏矣,此所以国78 朝鲜朝郑麟趾等著、孙晓主编:高丽史第1 0册 辛禑传,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1 3年,第3 9 8 9页。朝鲜朝崔锡鼎:明谷先生文集(二),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2 3 3 3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7年,第3 9 8-3 9 9页。朝鲜朝韩元震:南塘先生文集(六),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1

26、6 8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7年,第5 1 9-5 2 0页。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4年 第1期祚灵长而期于无穷者也。以天理之必然者,验之于人事之已然者,禑、昌之非王,可断之矣。”韩元震对以李成桂为主导的“威化岛回军事件”给予高度评价,认为李成桂的这一举动,顺应民意,积极改善了与宗主国之间的关系,并为日后明朝在“壬辰倭乱”中出兵相救奠定基础。相反,禑王背离民意,不仅挑起与宗主国的纷争,还破坏人伦之道,强夺王氏政权。在他看来,天道好还,善恶有报,“辛朝”最终被李氏朝鲜取代,正是顺天应人的结果。韩元震运用天命学说阐释王朝更迭的合法性和正统性,提升了“辛王之辨”的舆论高度

27、。在“辛王之辨”的另一面,崔昌大是明确支持禑王姓“王”的学者。他说:“丽季禑、昌辛王之辨,前辈所论不一,史牒所录,杂乱隐晦,尤无可准,实为千古未决之案。尝取诸家文字,参合而观之,窃意当以恭愍子为断。”其论有三点值得注意:一是通过 高丽史有关禑王身世的记载,证明禑王之母虽然存在争议,但其父为恭愍王是没有问题的。他进一步揭示了 高丽史叙事的矛盾之处,他说:“王召牟尼奴,纳太后殿,谓侍中李仁任曰:元子在,吾无忧矣。因言曰:有美妇在旽家,闻其宜子,遂幸之,乃有此儿。史家既据王言而谨书之,则何可硬诿之矫罔而莫之信耶?”他又列举林朴、李美冲等近臣之言,以证明恭愍王所言不虚,并由此指责史官们不去搜集近臣的证

28、据,而宁愿相信闾巷之传言。二是通过李穑、元天赐等当时人的言行,证明禑王确为王氏之后。他说:“牧隐当革命之际,不即致命,虽未若圃老之明快,而考其始终,则乃心王氏,毕竟全节之人也。”又说:“耘谷即其时目击耳剽之人,异乎所传闻异辞者,情伪虚实,宜无不知,而记实之言如此,顾不足为断案耶?退溪先生书有云:国家万世后,当从耘谷议。象村汇言云:禑、昌之事,当以元天锡所记为信史。”在这里,他以李滉、申钦对元天赐言论的认可,来佐证自己的观点,进而说明认同禑王为“王氏”并非一家之言。三是他认为郑道传等人首先倡导了“异姓”之说,辛禑、辛昌是后来才出现的说法。他指出:“威化回军之日,其火色当如何,而牧隐一言出,而帖然

29、不敢有他议,则其时犹未敢明言辛氏,又可知矣。及昌之废,郑道传辈始发禑、昌本非王氏之说,则辛禑、辛昌之云,元是最晩出之说也。”这一认识与申钦对高丽末期史实的评论不谋而合。申钦说:“大抵丽之亡,由于戊辰之废主,废主之后,如牧隐侪流尚存,一脉公议未泯。故其时道传、绍宗等辈倡为非王氏者为忠,谓王氏者为逆之论,簧鼓朝廷,眩惑人心,遂得以鱼肉士流,箝制口舌,仅五年而国亡矣。”李氏朝鲜后期,鉴于英祖对“得国是非”的疑惑,尹光绍曾对“辛王之辨”做过一次系统性的总结。他说:“丽末辛王之说,处士元天锡有所实纪,而我祖先辈亦莫及于真伪之辨。以此为得国是非之案,故儒臣安邦俊、俞棨、故副学崔昌大、故应教林象德诸人,多所

30、辨述矣。”又说:“此人皆有辛88 朝鲜朝韩元震:南塘先生文集(六),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1 6 8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7年,第5 2 3页。朝鲜朝崔昌大:昆仑先生文集(三),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3 3 6 6册,首尔:景仁文化社,2 0 1 6年,第2 7 3页。朝鲜朝崔昌大:昆仑先生文集(三),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3 3 6 6册,首尔:景仁文化社,2 0 1 6年,第2 7 4-2 7 5页。朝鲜朝崔昌大:昆仑先生文集(三),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3 3 6 6册,首尔:景仁文化社,2 0 1 6年,第2

31、7 5页。朝鲜朝崔昌大:昆仑先生文集(三),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3 3 6 6册,首尔:景仁文化社,2 0 1 6年,第2 8 0页。崔昌大言论见 朝鲜朝林象德:老村集卷七 答崔副学(乙未)附 崔副学别纸,民族文化推进会:影印标点韩国文集丛刊第2 0 6册,首尔:民族文化推进会,1 9 9 8年,第1 4 5页。朝鲜朝申钦:象村先生文集(五),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1 3 0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8年,第3 1 0-3 1 1页。陈博涵 吉再的气节争议与 高丽史中的“辛王之辨”王之辨,臣意以为此不必辨明,假使真是王氏,圣祖应天顺人之举,乌可已乎?只

32、当论丽氏天命之绝与不绝,不当论其为辛为王也。桀岂非夏之后,纣岂非汤之后,而汤、武犹且放之,况禑、昌虽王氏,天命既绝,圣祖岂不可放之乎?如是论断,则辛王不必辨,自立不必讳。”可见,尹光绍对前人的辨析已有了较为充分的了解,他试图跳出争议,从天命角度阐释本朝取代高丽王朝的合法性。这一点与韩元震持论相似。他有意忽略讨论禑、昌二王的血统问题,而将焦点放在天的意志上。君权神授,是天意让高丽亡国,让李氏朝鲜受命继位。因此,尹光绍建议英祖顺应天命,从容正位,不必有太多的顾虑。尹光绍这一看似折中的观点,实际上还是在维护本朝的立国尊严及其道德合理性,他与 高丽史的叙事策略没有根本上的差别。相反,崔昌大关于“辛王之

33、辨”的讨论,是对官方史观的一次有力反驳,他让后人在追问真相层面上更进了一步。他和申钦所论及的“郑道传辈”,是我们深入认识“辛王之辨”的一个重要突破口。三、高丽末期“异姓”“伪朝”之说的政治目的 高丽史中的“辛王之辨”确是一个聚讼纷纭的现象,而追溯这一辩论产生的源头或许可以揭示一些真相。“辛王之辨”即关于禑、昌二王姓“辛”姓“王”的辨析,其产生于高丽末期波诡云谲的政治纷争。确切地说,它与丽末鲜初的政治变迁是分不开的。从易代的角度看,高丽末期的政治势力基本可以分为新旧两派,新派以权臣李成桂及其谋臣为代表,旧派以禑王及其旧臣为代表。“辛王之辨”实际上是两派斗争的结果,最初以“异姓”“伪朝”为标榜,表

34、现为高丽末期由新派人物倡导的一场政治舆论斗争,其对禑王旧臣的打击,使高丽王氏失去了最后的屏障,逐渐走向亡国。禑王旧臣,是指李穑、李琳、禹玄宝、李崇仁、河等积极维护禑王政权合法性的高丽大臣。他们在高丽末期受到不同程度的舆论攻击和气节诋毁,要归咎于“异姓”之说的流行。最为典型的是李成桂的重要谋臣郑道传对李穑、禹玄宝的弹劾。他在奏文中以明朝天子之命,驳斥李穑等人关于禑王合法性的依据,并企图将其置于死地。他说:“又天子诰命,一时权臣以为玄陵之子欺而得之也。后天子有命曰:高丽君位绝嗣,虽假王氏,以异姓为之,亦非三韩世守之良谋。又曰:果有贤智陪臣,定君臣之位。则前命之误,天子亦知而申之矣。安敢以诰命借口乎

35、?其为臣之说,抑有辨焉穑与玄宝,虽仁义未足,皆读书通古之士,岂不闻此说乎?其执迷不悟,倡为邪说,以惑众听,于此可见。先王之法,造言惑众者,在所当诛,况敢倡邪说以济乱贼之罪者乎?”郑道传所谓“前命”,是指洪武十八年(1 3 8 5),明朝接受禑王“请谥承袭”的申请后,颁布的册封禑王为高丽国王的诰命。这是李穑等人认可并维护禑王政权的法理依据。“后天子之命”是高丽昌王元年九月,即洪武二十二年(1 3 8 9年),由使臣尹承顺、权近等人带回高丽的明朝诰命。其有言曰:“洪武二十二年八月初八日,本部尚书李原明等官,于奉天门,钦奉圣旨:高丽国中多事,为陪臣者,忠逆混淆,所为皆非良谋。君位自王氏被弑绝嗣后,虽

36、假王氏,以异姓为之,亦非三韩世守之良法。古有弑君之贼,由君恶贯盈。凡弑君者,虽在乱臣贼子,亦有发政施仁,以回天意,以安有众。今高丽陪臣等阴谋叠诈,至今未宁。设使以逆得之,以逆守之,可乎?若以逆为常,则逆臣继踵而事之,皆首逆者教98 承政院日记,英祖二十年七月二十五日庚子纪事,韩国国史编纂委员会韩国史数据库,h t t p s:/s j w.h i s-t o r y.g o.k r/i d/S J W-F 2 0 0 7 0 2 5 0-0 2 5 0 0。朝鲜朝郑麟趾等著、孙晓主编:高丽史第9册 郑道传传,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1 3年,第3 6 3 9-3 6

37、 4 0页。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4年 第1期之,又何怨哉?礼部移文前去,童子不必赴京!”此诰命明确指出,高丽王氏绝嗣后,逆臣拥戴“异姓”为王,不合礼法,因此要求昌王不必赴京朝觐。“虽假王氏,以异姓为之”,是郑道传以“后天子之命”驳斥“前命”之误,重新谋定君臣关系的重要依据。如此看来,“异姓”之说的始作俑者反而成了明朝。但观 明实录中的同一道诰命,郑道传辈妄改圣旨,意图打击禑王旧臣的政治目的昭然若揭。明实录载:“(洪武二十二年八月)(1 3 8 9)癸卯,高丽国复遣使来奏,权国事王昌乞入朝,上不许,谓礼部尚书李原名曰:高丽国中多故,陪臣忠逆混淆,所为皆非良谋。废立自由,岂三韩世

38、守之道哉!彼既囚其主,来言童子入朝,必有隐谋,不可信也。彼苟以逆为常事,皆继踵而为之,则人伦而礼义亡矣,尔礼部其谕高丽使,童子不必来朝。”该道诰命与 高丽史所记的重大不同在于,明朝拒绝昌王入朝的原因,是高丽国内礼义尽失,忠逆混淆,没有基本的诚信可言。诰命并未论及“异姓”问题,相反表达了对权臣乱政的不满。而明朝得知“异姓”之说是在颁布此道诰命的五个月后,即洪武二十三年(1 3 9 0)正月,高丽使者将奉立王瑶为新王的决定呈报明朝批准时,才告知对方昌王非王氏之后,实辛旽之后。这种滞后的呈报,不得不让人对郑道传所依据的“后天子之命”的真实性产生疑问。李氏朝鲜史学家安鼎福曾高度怀疑 高丽史的撰写是否忠

39、于史实,他说:“大抵当世史官皆非其人,不能据事直书,以著其实,而掩覆变乱,恣为爱憎,愈起后人之疑,此非圣意然也。丽末 实录,多出于尹绍宗之手,高丽史又出于郑道传,郑总其所以彰国之恶而掩讳实事者,皆欲自掩其恶也。后人从而信之,反为绍宗、道传辈所弄,岂不痛哉!”这说明 高丽史的编纂者们在整理史料之初就已经掺杂了个人成分,很难确保其客观性。它从另外一个角度也反映出,郑道传、尹绍宗等人在高丽末期的政治舆论中确实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高丽权臣李成桂不仅是郑道传政治上的靠山,还积极倡导“异姓”之说,成为这场舆论斗争的最大幕后支持者。高丽史郑道传传记载,郑道传在禑王执政期间,受“太祖荐之,召拜成均大司成,屡

40、献计。辛昌立,充书筵侍读。未几,擢密直副使。从我太祖定策立恭让,封忠义君,赐推忠论道佐命功臣号,拜三司右使。”由此可见,郑道传在政治上的平步青云离不开李成桂的器重与提携,他成为李氏一派的喉舌也是很自然的事。在废立事件上,李成桂曾召集高丽群臣共同商议,并为禑、昌二王的政权性质进行定性。高丽史沈德符传记载:“禑攻辽,德符以西京都元帅行,从我太祖回军。辛昌立,拜判三司事。我太祖与德符、池涌奇、郑梦周、偰长寿、成石璘、赵浚、朴葳、郑道传议曰:禑、昌本非王氏,不可奉宗祀,又有天子之命,当废假立真。奉定妃教,放昌于江华,迎立定昌府院君瑶,是为恭让王。”可以说,李成桂“废假立真”的表态为新派人物掀起更大的舆

41、论斗争奠定了政治基础。在其示意下,郑道传、尹绍宗等人担当了这场舆论风波的主要传播者。恭让王的即位,基本上宣告了禑王旧臣在政争中的失败。随后,“异姓”之说甚嚣尘上,更加坐09 朝鲜朝郑麟趾等著、孙晓主编:高丽史第1 0册 辛禑传,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1 3年,第4 1 4 8-4 1 4 9页。明太祖实录卷一九七,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校印本,1 9 6 2年,第2 9 5 4页。明太祖实录记载:“癸未,高丽遣使来言:国王王昌非王氏后,实辛肫子禑之子,国中人民多不信服,故别求王氏宗亲定昌国院君王瑶,迎立嗣位,以续王氏之后,伏望朝廷允所请。”见 明太祖实

42、录卷一九九,洪武二十三年(1 3 9 0)正月癸未,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校印本,1 9 6 2年,第2 9 8 5页。朝鲜朝安鼎福:顺庵先生文集(二)卷十,韩国文集编纂委员会:韩国历代文集丛书第9 5 2册,首尔:景仁文化社,1 9 9 9年,第4 1 7页。朝鲜朝郑麟趾等著、孙晓主编:高丽史第9册 郑道传传,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1 3年,第3 6 2 8页。朝鲜朝郑麟趾等著、孙晓主编:高丽史第9册 沈德符传,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1 3年,第3 5 5 5页。陈博涵 吉再的气节争议与 高丽史中的“辛王之辨”实了辛禑、

43、辛昌的说法,禑、昌二朝亦被视为“伪朝”,如 高丽史记载李崇仁、河等人遭谏官弹劾时说:“恭让时,谏官论:崇仁与河崙,前为仁任腹心,后徇穑奸计,以督辛昌朝见,而欲立辛禑,以绝王氏之血食。徙流他郡。”又记载恭让王就李穑之事询问郑梦周说:“戊辰年,诸将回军,议立王氏,问计于穑,而曹敏修以辛昌外戚,为时大将,穑实怯懦,故曰:父废子立,有国之常。乃立昌袭位,罪可恕也。”不仅如此,恭让王在与郑道传的谈话中还使用“伪朝”一词,他说:“今欲罢伪朝添设职,其术何由?”在 高丽史李琳传中,谏官们为了褒奖李成桂的忠诚,对禑王旧臣“立异姓”的行为给予严厉批判,并定为谋逆之罪。其言:“戊辰回军之后,诸将议立王氏,曹敏修以

44、主将沮众议,谋于李穑、李琳而立昌。李穑既与敏修、李琳共谋立昌,又谋迎禑,此二人者世为王氏之臣,而又为大将、大儒,宜其首倡大义,以图兴复,顾乃沮众议而立异姓,则其为祖宗之罪人,三韩之世仇,而谋逆之罪明甚矣。”高丽末期掀起的这场舆论斗争,正是恭愍王被弑后,国内人伦礼义出现问题必然导致的结果。李成桂利用这一点重新谋定君臣关系,壮大势力,进而实现掌控全局的政治目的。“异姓”“伪朝”之说的流行,进一步确立并形成了 高丽史中“辛王之辨”的官方立场,但也因新旧势力的复杂斗争而带来许多被遮蔽的历史真相。总而言之,吉再的气节因不同的历史时期而产生迥异的评价,这要归因于时代变迁所带来的政治与学术、道德的深度关联。

45、1 3世纪,受到朱子学的影响,高丽末期社会重视人伦道德。高丽大儒李穑、郑梦周、郑道传等人都是朱子学的坚定信奉者,他们为推动李氏朝鲜的性理学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因此,后学关注吉再的节义问题,首先是学术思潮的一种反映。与此同时,吉再又身处于易代之际的历史语境之中,他的气节评价不免带有鲜明的政治倾向,这是出现争议的主要因素。认同官修史书的学者在“辛王之辨”中坚持“异姓”之说,质疑吉再的气节操守;而反对官方叙事的学者,则肯定禑王政权的合法性,维护吉再的道德声名。为吉再正名,从道德角度来讲,也是在积极维护高丽末期的伦理纲常。鉴于此,李氏朝鲜士人蔡东说编写的 丽朝忠烈录是对丽末士大夫道德品格的一次高度肯定

46、。追溯“辛王之辨”的相关问题有利于客观认识高丽末期士大夫的言行出处,并进一步厘清道德与政治的关系。高丽末期形成的新旧两大政治势力的对抗与交锋,带来了整个社会的道德混乱。新派政治人物倡导的“异姓”之说,在制造宫廷伦理危机的同时,也在为自己的易代革命创造道德的合理性依据。丽鲜的政治鼎革以及 高丽史的编纂,进一步奠定了“异姓”之说的主流地位,而性理学在李氏朝鲜的快速发展也极大地支持了这一论说。随着一些野史资料的流出以及后人对 高丽史叙事矛盾的披露,“异姓”之说被推翻,而“辛王之辨”逐渐成为长期困扰掌权者立国合法性的问题。无论如何,吉再的气节争议是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问题,它既呈现为个人的道德评价,也

47、是后人不断追问政权合法性的历史焦点。责任编校:张振亭 19 朝鲜朝郑麟趾等著、孙晓主编:高丽史第9册 李崇仁传,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1 3年,第3 5 5 1页。朝鲜朝郑麟趾等著、孙晓主编:高丽史第9册 郑梦周传,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1 3年,第3 5 8 2页。朝鲜朝郑麟趾等著、孙晓主编:高丽史第9册 郑道传传,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1 3年,第3 6 3 0页。朝鲜朝郑麟趾等著、孙晓主编:高丽史第9册 李琳传,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1 3年,第3 5 6 0-3 5

48、6 1页。A B S T R A C T So r d e r o fm o n e t a r y s y s t e ma n d e x c e s s i v e p r i c e f l u c t u a t i o n s,a n d a s a r e s u l tm a d e n e g a t i v e i m p a c t o n t h e s t a b l e d e v e l-o p m e n t o f n a t i o n a l e c o n o m y.D P R Kh a s r e v i e w e dt h ee x p e r

49、i e n c ea n dc a r r i e do u t r e s e a r c h e so nt h en e wm o n e t a r ys y s t e ma n d r e f o r mo f c e n t r a l b a n k t h a t a r e s u i t a b l e f o r d o m e s t i c e c o n o m i c o p e r a t i o n.K e yw o r d s:D P R K;c e n t r a lb a n k;m o n e t a r yr e f o r m;i n f l a

50、 t i o nP o l i c y-b a s e dL e g i s l a t i o n:I n s p i r a t i o n s o f S o u t hK o r e asE x p e r i e n c eo nC l i m a t eC h a n g eL e g i s l a-t i o nH uW e i,T a n gY i n z h i(4 8)A b s t r a c t:L e g i s l a t i o n s t oa d d r e s s c l i m a t e c h a n g ec a nb eb r o a d l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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