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晚清到民国《申报》主题词的历时演变和分期.pdf

2023年9 月第3期Journal of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Culture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Sep.,2023No.3自晚清到民国申报主题词的历时演变和分期饶高琦古胡星雨（北京语言大学国际中文教育研究院，北京10 0 0 8 3）摘要：申报创刊于18 7 2 年，于19 49 年正式停刊。其发行期涵盖了中国近现代激烈动荡的7 8 年。本文对申报语料进行主题词抽取和分析，对7 8 年间政治、法律、外交、经济、军事、教育六个主题比重的发展变化进行了量化描述，对各领域下主题词的历时发展演变进行了分析。研究发现，各主题并非线性发展。法律主题整体波动幅度最大；教育、经济、政治主题前期较为平稳，中后期出现爬坡、波动幅度明显等现象；外交、军事主题则在波动中缓慢增长。通过研究发现观察主题词的历时演变可以展现社会历史的发展轨迹。由此，论文建议将申报分为19 世纪末的晚清、2 0 世纪初的晚清、北洋政府时期、国民政府前期、国民政府后期五个阶段。关键词：申报主题词演变主题中图分类号：G40-10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 0 8-9 8 53(2 0 2 3)0 3-0 10-13申报创办于洋务运动，停刊于解放战争，历时7 8 年，见证了晚清、北洋政府、国民政府的兴替衰亡。语言与社会共变，当社会发生重大变革的时候，随之就会拉动语言，使之也发生明显的、甚至是重大的变化。在语言的三要素中,词汇的发展变化速度最快，对社会的反映也最为灵敏。主题词是指“与参照库相比，出现频率远超常态的词汇”。透过主题词，更能精确快速地把握社会变迁在词汇层面留下的印迹。因此，本文借申报主题词的演变历程，可以展现当时的社会面貌，感受社会发展的脉动。一、研究综述国内主题词研究始于上世纪6 0、7 0 年代，较之国外起步较晚，但发展迅速。自汉语主题收稿日期：2 0 2 3-0 6-0 5作者简介：饶高琦，男,19 8 7 年生，山东济南人，北京语言大学国际中文教育研究院助理研究员、国家语委科研基地中国语言文字规范标准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胡星雨,男,19 9 9 年生,江苏泰州人，北京语言大学国际中文教育研究院硕士研究生。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项目“清末以来汉语报刊词汇使用计量研究”（2 0 YJC740050）阶段性成果。刁晏斌.现代汉语史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 0 0 6,第2 页。Sc o t t M,T r i b b l e C.T e x t u a l Pa t t e r n s :K e y w o r d s a n d Co r p u s A n a l y s i s i n La n g u a g e Ed u c a t i o n M J.A ms t e r d a m:Be n j a mi n s,2006,p.55.10二、研究设计词表问世起,相关研究主要聚焦于各领域主题词表的构建。近二十年来，主题词研究成为了计量语言学的热点话题，相关研究也不局限于构建主题词表,对主题词共时或历时的分析逐渐增多,相关研究主要涵盖三个范围：其一,以文献计量为视角分析数据库中的主题词或主题演变,如,基于CSSCI数据库分析21世纪土家族研究的主题词,和近二十年青年思想政治教育领域的主题演变,基于JSTOR数据库分析Maoism主题词等。其二，从语料库人手,基于对自建或他源语料库的研究分析其主题词及变化,这也是目前研究最广的切人点。这涵盖了英语学习者语料库，如李文中的语料库研究、高超的相关研究,对外汉语报刊新闻，中国外交话语历时语料库，人民日报文本或社论集等。其中关注较多的是对中国政府工作报告主题词的研究，当然也不乏不同语料库之间主题词的对比研究,以及基于重大历史事件的新闻报道的主题词研究等。其三,以主题词的变化看社会或政策演变，如以“革命教育”到“教育革命”主题词的演变看中华民族崛起的过程，以46 2 件科技法律法规文件中高频主题词的分布展现我国科技政策主题的变化等。综合来看，关于主题词的研究呈现出蓬勃发展之势，涉及的领域十分广泛。不过基于传统纸质报刊的主题词研究相对较少，近些年，人民日报在此方面获得关注，清末民国极具影响力的申报却鲜有研究。本文尝试通过抽取申报主题词，展示其历时性变化，反观当时的舆论热点及历史事件，从而更为全面立体地把握中华民族的历史发展脉络1.研究内容申报的创办是中国现代报纸开端的标志，具有广泛的社会影响。它处于近现代历史的熊晓辉.2 1世纪以来国内土家族研究进展与前景展望一一基于CSSCI文献计量与主题词预测 J.长江师范学院学报,2 0 2 2(5),第6 0-6 9 页。康超.近二十年青年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内容、方法研究的主题演变一一基于CSSCI期刊文献的LDA模型分析 J.青年发展论坛，2 0 2 0（5），第40 47 页。吕星月，袁曦临.文献计量视角下中国特色理论的国际学术影响研究一一基于JSTOR数据库Maoism主题词的分析J.江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 0 2 2（3），第46 55页。李文中.基于英语学习者语料库的主题词研究 J.现代外语，2 0 0 3（3），第2 8 4-2 9 3+2 8 3页。?高超.基于语料库的中国新闻英语主题词研究 J.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2 0 0 6（6）,第36 43页。史艳岚.基于中国主流报纸动态流通语料库的对外汉语报刊新闻主题词群及相关研究 D.北京：北京语言大学，2006.田绪军，李晓倩.基于语料库的中国外交话语主题词演变研究 J.中国外语,2 0 2 0（2），第16-2 5页。董志成.人民日报文本的历时计量研究D.哈尔滨：黑龙江大学，2 0 2 0；郑成朗.人民日报社论全集主题词研究 D.南宁：广西师范学院,2 0 17;饶高琦.时代精神：基于19 46 年到2 0 15年报刊语料和隐含主题模型的历史热词提取 J语言规划学研究，2 0 16（2），第40-58 页。狄艳华，杨忠.基于语料库的中国政府工作报告核心主题词研究 J.外语学刊,2 0 10（6）；李晓倩，胡开宝，中国政府工作报告英译文中主题词及其搭配研究 J.中国外语，2 0 17（6）；龚卫东，姜倩倩，于翠红.政府话语中国家形象的历时建构基于政府工作报告英译文的主题词及其搭配研究 J.长沙大学学报,2 0 2 0（3）,第12 3130 页。伏辰：基于语料库的新闻英语主题词对比研究 J.语文学刊（外语教育教学）,2 0 14（1），第32-34页。薛可，陈晞，余明阳.上海5家主流报纸关于512地震新闻报道的主题词研究 J.新闻大学，2 0 0 8（3），第536 2页。贾滕.从“革命”到“革命”：建国以来教育主题词的演变一以“革命教育”到教育革命”的转换为例J.长春大学学报,2 0 12(3）,第333-335+357 页。刘琦岩，张泽玉，张运良，朱向林，张珊珊.从主题词词频变化看我国科技政策演变 J.情报工程，2 0 16（4），第14-19页。11图1研究步骤流程图交汇期,这一时代特征决定了它研究价值的独特性。本文通过主题词这一切人点，描绘各核心主题在申报中的发展演变,对出现极值的年份展开分析,以及对比分析相同主题在不同年份之间的词频差异，以此来描摹历史变迁在汉语词汇系统发展过程中留下的印迹。本文参考的语料来源有大成近现代报纸数据库、全国报刊索引近代期刊及近代报纸数据库。2.研究步骤申报数据集以年为单位进行整理，在抽取主题词前，先对文本进行预处理。具体操作包括停用词去除、自动分词、人工干预部分错误分词以及停用单音节词。数据抽取及后续加工,具体操作为：（1）运用LDA主题模型逐年抽取主题词，参照饶高琦的研究方法设定每年生成2 0 个主题，每个主题下按频率降序排列与主题相关的2 0 个主题词。(2)对抽取出的主题词进行筛选，将其中无实际意义的词（多为虚词)纳入停用词词表后，进行二次主题词抽取。得到每年的主题词，按年份依次排列制成申报主题词词表。(3)将各主题所产出2 0 个主题词的频率进行加和,得到该主题在该年份的比重情况。LDA主题分词模型抽取主题词频率加和文本预处理数据处理后续加工去除停用词停单音节词主题词筛选主题词词表去除新停用词主题词二轮抽取理想状态下设置主题个数为2 0，会呈现2 0 个彼此不同的主题。但现实情况下，会存在主题重叠或主题不明现象。因此在敲定核心主题词时，主要依据以下三个标准：（1）基于已有新闻信息类报刊的划分标准和权威文件中的分类参考。囊括了中文新闻信息分类与代码、报刊新闻资源库、人民日报栏目。详细分类见图表。（2)申报自设的栏目或副刊。前者如“教育与体育”“商业新闻”“社会服务”等栏目，后者如“自由谈”等。排除单音节词的干扰，单音节词因词性、词义不定会对主题词产生相应的干扰。饶高琦.时代精神：基于19 46 年到2 0 15年报刊语料和隐含主题模型的历史热词提取 J.语言规划学研究，2 0 16(2),第40-58 页。中国标准化研究院.GB/T20093-2022中文新闻信息分类与代码 S.北京：中国标准出版社,2 0 2 2,第7 页。史艳岚.基于中国主流报纸动态流通语料库的对外汉语报刊新闻主题词群及相关研究 D.北京：北京语言大学，2006,第49 页。12(3)核心主题词能基本覆盖申报7 8 年的内容。现有的权威性文件或新闻报刊类论文中核心主题的分类如下表。表1权威性文件或新闻报刊类论文核心主题分类表来源核心主题政治、法律司法、对外关系国际关系、军事、社会劳动、灾难事故、经济、财政金融、基本建设建筑业房地产、农业中文新闻信息分类与代码(2 4类)农村、矿业工业、能源水务水利、电子信息产业、交通运输邮政物流、商业外贸海关、服务业旅游业、环境气象、教育、科学技术、文化休闲娱乐、文学艺术、传媒、医药卫生、体育经济、政治、外交、资源、科技、教育、社会、生活、环境、人口、体报刊新闻资源库（19 类）育、文化、卫生、妇女、民族、军事、法制、灾难、台湾人民日报栏目归类(9类）参考上述的三个标准，本文选择了政治、法律、外交、经济、军事、教育这六个核心主题。将每年抽取出的六个核心主题下的2 0 个主题词的频率相加，确定为该主题在该年份报纸中的比重。比重越大,该主题在该年份的重要程度越高。除此六类核心主题外，还有诸如社会、行政任命等主题，不过其缺乏整体连续性，未能覆盖申报7 8 年的内容,难以观测其历时变化,因此不纳入此研究中新闻、政治、经济、文化、科技、教育、体育、法制、军事三、结果分析参照上述的分类标准，逐年统计各核心主题的频率,并绘制核心主题词的变化曲线。根据重大历史事件的时间节点及前人的研究，本文将申报分为四个时期：晚清时期（18 7 2 年19 11年）、北洋政府时期（19 12 年19 2 6 年）、国民政府前期（19 2 7 年19 36 年）、国民政府后期（19 37 年19 49 年）。本文对历年的主题词采用分层抽样进行比较，尽可能展现不同时期主题词的使用情况。按照政治、法律、外交、经济、军事、教育六个主题排序，主要分析数据的最高值、次高值、低潮期，以及整体的变化趋势、波动幅度等。1.政治主题鸦片战争以降，中国面临“五千年未有之变局”，辛亥革命的爆发终结了维持两千余载的封建帝制,中国政局在曲折动荡中艰难求生。本文将抽取的政治主题词的频率相加,得到了政治主题在申报7 8 年间比重历时变化的图表。当然也会出现频率为零的情况,这只能反映该主题的重要程度不高，不能说明该年份不存在与该主题的相关的内容。Z Li,T G a o,G H u a n g a n d G R a o *.M o d e r n Ch i n e s e D i a c h r o n i c Co r p u s Co n s t r u c t i o n a n d t h e La n g u a g e D e v e l o p me n t Ba s e don a 77-year Corpus C.Singapore:Springer,2022,p.419-426.13图2 申报政治主题比重历时变化图0.250.20.150.10.050政治主题一直都是申报的热点。2 0 世纪前,政治主题的变化相对平稳，整体波动不大。进人2 0 世纪后，政治主题上下波动幅度明显。这符合当时的历史变迁，2 0 世纪上半叶，中国实业家、革命家艰难探索着政治现代化之路：从清末的预备立宪到民国前期民族资产阶级领导，再到官僚资产阶级统治、最后实现无产阶级专政。申报政治态度的变化可能造成了政治主题的波动。19 0 5年申报进行重大改革，政治立场倾向立宪，对革命的态度由非议逐渐走向同情。辛亥革命后，申报也在短暂的犹豫后支持革命。申报在抗战爆发后表示政府要积极抗日。1948年政治主题比重到达峰值，数值为0.2 2。自19 45年底起，申报被国民党所控制，成为其政治宣讲的营地，相关的政治报道中大量出现“共匪”等具有党派色彩的主题词。本文挑选出政治主题在申报四个分期中比重最大的四年，比较了其中的18 个反映词汇变化的典型主题词，制成政治类主题词频率历时变化图。0.035%0.030%0.025%0.020%0.015%0.010%0.005%0.000%重大历史事件也会对词汇的去留产生影响。“圣鉴”“上谕”等主题词随着封建帝制的覆灭退出了历史舞台。“宪政”“资政院”代表着清末统治阶级最后的挣扎，取而代之的是北洋政府时期开始兴盛的“行政院”“参议院”。20世纪上半叶，政治现代化仍在曲折中前进，“改革”“革命”自然就成为这个时代政治探讨的主题。当然还有一些特定时代才出现的词，如“参议院”“国民大会”等，它们是民国时期行使政权的机关，随着南京国民政府的覆灭也就成为了旧词语。2.法律主题顾培东在论及司法与传媒的关系时指出，“司法实践所衍生的事实与问题从来都是传媒14828T088T图3申报政治类主题词频率历时变化图日行政院参议院政内政宪浴权988T888TD68TZ68T+68T968T868T0061ZO6T议圣上政鉴谕四19 0 8 年19 17 年19 2 9 年19 48 年9061OE6T参议员三民州义参阁议会国民大会改图4申报法律主题比重历时变化图关注的热点。”申报作为近代传统纸媒的代表，刊登了大量的法制内容。本文将抽取的法律主题词的频率相加，得到了法律主题在申报7 8 年间比重历时变化的图表。0.50.450.40.350.30.250.20.150.10.05法律主题的历时变化是六个主题中波动幅度最大的,7 8 年间其历经三个高峰：第一次在1874年，在19 0 1年到达次高峰，最终于19 30 年达到顶峰，随后比重急剧下降。申报创刊于“十里洋场”的上海，混乱的社会环境促成了法律案件、法制新闻的丰产。“上海讼狱之繁多，甲于通省。”从小型案件的市井琐闻到上达天听的“杨乃武与小白菜案”等，涉及领域广泛。或许由于申报关注的焦点有所转移，因而30 年代法律主题的比重整体骤降，到40 年代一度趋于消失。19 31年起，随着抗日战争的爆发，政治与军事战争逐渐成为主导话题，法律作为社会新闻的一部分，报道篇幅自然就缩小了。另外，主编史量才调整了“不偏不倚、客观”的办报理念，转而明确表示积极抗日，本已压缩的版面就无处安放其他新闻了。本文挑选出法律主题在申报四个分期中比重最大的四年，比较了法律主题下的14个典型主题词，制成法律类主题词频率历时变化图。图5申报法律类主题词频率历时变化图0.14%0.12%0.10%0.08%0.06%0.04%0.02%口0.00%警由图5可知“巡捕”“包探”“捕头”等主题词在晚清频率很高，但在民国后却出现萎缩。随着社会进步、政体更迭，西方法律语言移入中国，“巡捕”“包探”“捕头”等旧词语就此退出历史舞台。北洋政府时期，伴随着西学东渐的社会思潮，西方法治观念、法言法语作为外来词进入中国，并为国人所接受，如“诉讼”“上诉”“判决”等。“抗告”这样的旧式法律词语仅在民国出现。月梨四19 0 1年口19 2 3年1930年1938年1顾培东.论对司法的传媒监督 J.法学研究，19 9 9（6），第17 页。牵牛肇讼 N.申报,18 7 2 -11-9(2)。153.外交主题“随着晚清中国社会近代化的变迁，中国外交近代化的进程也逐渐起步。”本文将抽取的外交主题词的频率相加，得到了外交主题在申报7 8 年间比重历时变化的图表。图6 申报外交主题比重历时变化图0.30.250.20.150.10.05M：.：.据图6 所示，外交主题的比重相对平稳，整体波动不大。19 世纪9 0 年代后，外交主题的比重相较之前稍有增加，进人2 0 世纪30 年代后，外交主题的比重上升变化更为明显，直至1945年达到峰值0.2 4,这主要是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束，世界秩序面临重塑，外交事务也更为繁杂。德尔塔会议的召开联合国的建立等都聚集在19 45年，申报对此也进行了大篇幅的报道。18 8 6 年外交主题比重高是受长崎事件这一外交胜利影响。本文挑选出外交主题在申报四个分期中比重最大的四年，比较了外交主题下的16 个典型主题词，制成外交类主题词频率历时变化图。图7 申报外交类主题词频率历时变化图0.040%0.035%0.030%0.025%0.020%0.015%0.010%0.005%0.000%1111总理街门四18 8 6 年四19 2 6 年1932年日19 45年外交部大使馆外交管外交界“外交”“谈判”等主题词在晚清尚未得到重视，但进人2 0 世纪，伴随着外交近代化，“外交”“谈判”等主题词的频率得到显著增加。晚清至民国，负责处理外国事务的部门名称发生变更，“理藩院”“总理衙门”等主题词被“外交部”取而代之。外交官员的名称也出现变化，“领事”“使臣”渐趋消失，出现“大使”“公使”等新称谓。还有一些特定时代才出现的词，如“联合国”是19 45年横空出世，因而在前三个阶段未见踪迹，再如“国联”乃2 0 年代出现，于1946 年解散,因而只出现在后三个阶段。4.经济主题龙向阳.关于“中国外交近代化”的思考 J.求索，2 0 0 7（8），第19 9 页。16图8 申报经济主题比重历时变化图经济话题一直是国民关注的热点。申报不仅刊印林林总总的商业广告，还网罗了大量的经济新闻，主要分布于专栏报道、副刊等。本文将抽取的经济主题词的频率相加，得到了经济主题在申报7 8 年间比重历时变化的图表。0.250.20.150.10.05除却18 7 2、18 7 3年,经济主题的比重相对平稳。2 0 年代前，经济整体波动不大，平均水平维持在0.0 55。进入2 0 年代,经济主题的比重整体爬坡，平均水平达到0.11,是2 0 年代以前比重的两倍。因而两次世界大战之间是“中国近代经济发展史上增长速度最快的时期”。1926年，经济主题比重到达历史最高峰0.19 2。中华民国建立后，经济开始复苏，这一时段产生了中国近代经济发展的两个“黄金”时期。19 2 6 年恰好处于两个时期的交界处，申报设有专栏报道经济新闻，从专栏的数目和规模可以窥探当时的经济生态。这些专栏出现的时间和版面如下表所示：表2 19 2 6 年申报经济专栏版面安排表1926年经济专栏商业市况商市商业新闻市价表本埠市价表外埠市价表商务交易所市况本文挑选出经济主题在申报四个分期中比重最大的四年，比较了经济主题下的14个出现日期1.1-5.85.10-10.3010.31-12.315.7-7.21 7.23 12.317.23 12.301.1-5.65.7-11.5版面安排16/12版12/16/11版15/11 版12/20版12/16版16/12 版16/12版12版1872、18 7 3年较为特殊，由于商业广告充斥于申报，这两年的结果不太合乎经济主题。因而这两年并未纳入分析范围。王玉茹.论两次世界大战之间中国经济的发展 J.中国经济史研究,19 8 7（2），第10 1页。陈晋文，庞毅.现代化视闵下的民国经济发展（19 12 19 36 年）J】，北京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10（5），第108页。17典型主题词，制成经济类主题词频率历时变化图。0.12%0.10%0.08%0.06%0.04%0.02%0.00%由图9 可知，与金融相关的“开盘”“收盘”“公债”等主题词随时间推移呈现出先升后降的发展态势。如果将其置于两个“黄金时期”的经济环境中，就不难理解其中的变化起伏了。主题词“物价”的频率在前三个时间节点都比较稳定，但到19 40 年出现激增。这是由战争所致，全面抗战爆发后，中国出现了严重的通货膨胀，物资短缺、物价高涨的新闻已习以为常。5.军事主题晚清以降，华夏大地战争不断，申报时刻关注战争动向。抗战爆发后，史量才坚决要求抗日、民主，申报刊登的军事新闻自然也有倾向性。本文将抽取的军事主题词的频率相加，得到了军事主题在申报7 8 年间比重历时变化的图表。0.30.250.20.150.10.05图9申报经济类主题词频率历时变化图四19 0 8 年19 2 6 年19 2 9 年19 40 年图10 申报军事主题比重历时变化图据图10 所示，总体上军事战争的比重逐年在缓慢增长。30 年代，随着抗日战争的爆发，其整体上升趋势更为明显，到40 年代一度出现剧增倾向。1944年是军事主题比重最大的年份，高达0.2 6 2,而紧邻的19 45年是军事主题的次高峰。这主要归因于申报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详细报道。国内抗战进入最后的决战时刻，国外战场也激战频频，相关的报道自然接而至，这一事实可以透过头版内容得以验证。报纸的头版是一份报纸的缩影。头版呈现给读者的不仅仅是一条条重要的新闻,更包括编辑对重要性的判别和把握能力。下表统计了19 44年和19 45年5月份，军事战争类主题在头版报道（不含广告）的情况：张昕.中国日报头版的版面风格研究 D.上海：上海外国语大学,2 0 12,第14页。18表31944、19 45年5月申报军事主题头版报道表军事主题军事主题时间出现的频次位于头条的频次1944年5月1621945年5月2491944年5月，军事主题在头版中约占四成，得到近乎半面篇幅的报道,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由此可知，申报在抗战期间积极响应，通过舆论新闻将前线战事广而告之。本文挑选出军事主题在申报四个分期中比重较大的四年，比较了军事类别下的12 个典型主题词，制成军事类主题词频率历时变化图。图11申报经济类主题词频率历时变化图0.12%0.10%0.08%0.06%0.04%0.02%0.00%头版报道的总频次2442618718具四19 0 5年口19 19 年1933年1944年军事主题在头版的比重38.03%34.68%由图11可知，“战船”“炮台”等主题词渐趋消失，而“空军”“轰炸”“敌机”等主题词频率不断攀升。造成此现象的原因可能是由于2 0 世纪上半叶，由于军备技术的发展，作战方式发生改变，由海域作战扩大到空域作战。“日军”“舰队”等主题词在19 0 5年频率异常偏高主要是因为日俄战争的发生。6.教育主题申报的教育新闻始终聚焦热点话题，其覆盖了西方教育思想、师范教育、职业教育、女子教育等领域，报道范围广泛，在思想文化方面具有先进性。自19 2 4年起，申报常年设有“教育消息”“教育与体育”等专栏，这些专栏相继成为申报独立且固定的版面，出现的年份经统计如表4所示：表4申报教育主题专栏出现年份表申报教育主题专栏教育志学务教育消息学校消息、学校汇讯教育与体育教育简讯出现年份190719081924-194119421945,1946194819本文将教育主题下主题词的频率相加,得到了教育主题在申报7 8 年间比重历时变化的图表。图12 申报教育主题比重历时变化图0.30.250.20.150.10.05MMMM据图12 所示，教育在申报上的比重整体上呈现缓慢增长的趋势，除个别年份外，波动变化幅度不大。在2 0 世纪前，教育主题没有泛起涟漪，进入2 0 世纪，教育主题相较之前得到充分的关注，比重也在缓慢上升，这与上方的表格发展规律趋同。教育主题比重的最高点落在了19 46 年,达到了0.2 4。造成此结果的主要原因是，抗日战争导致中国疮满目，百废待兴,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随即启动教育立法、教育复员、扩充师资等工作。此外,边疆地区的教育问题、学校迁址等相关事务也都在该年的报纸上大有体现本文挑选出教育主题在申报四个分期中比重较大的四年，比较了教育类别下的12 个典型主题词，制成教育类主题词频率历时变化图。图13申报教育类主题词频率历时变化图0.16%0.14%0.12%0.10%0.08%0.06%0.04%0.02%0.00%1崔警盖菱幕尘丰中小学四19 0 2 年四19 17 年1929年四19 46 年由图13可知，主题词“教育”的频率呈增长之势,这也说明2 0 世纪后，教育主题得到足够的关注。作为教育场所的“学堂”晚清时期尚呈现碾压之势,但进人北洋政府时期后就急剧下降,趋于消失，“学校”相应地取而代之。作为教育阶段的“小学”“中学”“高中”等,其比重随时间的推进都有明显的增长。教育工作者的“教师”和“教员”变化幅度不大,其中“教师”有缓慢增长之势。四、浅谈申报的分期1.申报主题的演变将政治、法律、外交、经济、军事、教育六个主题的发展变化汇总到图14，直观呈现不同主题历年的重要程度。20图14申报主题比重历时变化汇总图0.450.40.350.30.250.20.150.10.05政治类法律类外交类经济类军事类教育类申报的版面主题并非一成不变，它会受社会热点事件的影响有所侧重。反映到图14,每个主题发展变化方向和幅度都不一致。基于结果分析,各主题的发展演变可概述为三个特征：(1)法律主题整体波动幅度最大,历经三次高峰。(2)教育、经济、政治主题前期变化较为平稳，教育主题2 0 世纪后在缓慢增长中出现爬坡，经济主题在2 0 世纪2 0 年代后增幅明显，政治主题中后期上下波动幅度较大。(3)外交、军事主题的比重在波动中缓慢增长。纵观整体发展演变，军事、教育主题在世纪之交均有显著变化，后十年较之前十年增幅明显。法律主题在此二十年呈现出先升后降的趋势，种种现象足以说明晚清时期主题词的历时变化并非线性发生，需要加以区别对待。2 0 世纪前后十年主题词比重变化均值如图15所示。图152 0 世纪前后十年申报主题词比重变化均值图16%14%12%10%8%6%4%2%0%2.申报的分期语言与社会共变，主题词的演变可以作为全新视角来窥探社会变迁。刁晏斌指出，“词汇的发展过程，可以简单地概括为词的数量由少到多的过程，词的显现和退隐，是词汇发展及变化的重要形式和内容。单就词的显现而言,每一个阶段都有大量的词语由隐到显,形成各阶段的新词语。”主题词中也会出现旧词语的消亡（退隐)和新词语的产生（显现）。基于六个主题的主题词发展演变，本文尝试从词汇演变视角给申报的7 8 年进行分期。为了行文方便，上文将申报分为四个时期：晚清时期、北洋政府时期、国民政府前期、国民政府后期。考虑到申报在解放战争时期只有三年多的时间,时间跨度过短,因而本文并未对国民政府后期进一步细分，而是将目光聚焦到晚清时期。晚清时期的申报横跨四十载,时间过于漫长。法律类政治类外交类=1890-1899年1901-1910年经济类军事类教育类刁晏斌.现代汉语史 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 0 0 6，第2 12 页。21另外，申报于19 0 5年进行了版面大调整,增设了副刊及专栏。因此有必要对晚清进一步分期。苏全有对18 7 2 19 11年间的申报有进行了关键词词频分析，发现与政治体制相关的词语，如“民主”“民权”“革命”“保皇”，在2 0 世纪初之后明显增多。“立宪”“宪政”“专制”“改良”等词在19 0 5年前后关注度差异巨大。与国家存亡相关的词语也是如此，“图存”“保国”在19 0 0年起频率出现陡增，“侵略”“卖国”“列强”等词词频在19 0 5年前后也是泾渭分明,19 0 5年后有明显的提升。这说明19 0 0 年的八国联军侵华、19 0 5年的预备立宪，这些政治、军事事件对词汇产生了巨大的影响。2 0 世纪世纪之交，资产阶级维新派和革命派相继上台，民族资产阶级开始登上历史舞台,重大历史事件的发生也使得国人观念认识发生了变化。鉴于政治、教育等主题词的发展变化，本文建议将晚清划分为两个部分，以世纪之交为分界点，分为19 世纪末的晚清以及2 0 世纪初的晚清。如此划分不仅可以将申报晚清40 年进一步细化明确，而且符合历史主题词的发展变化，可以探寻历史事件在词汇上留下的印迹。因而，本文建议将申报分为五个时期：19 世纪末的晚清、2 0 世纪初的晚清、北洋政府时期、国民政府前期、国民政府后期。结语通过使用LDA主题模型，本文抽取得到申报的主题词，对所得主题词进行归纳分类以及频率加和处理，制成申报7 8 年主题词词表。本文选择了政治、法律、外交、经济、军事、教育六个主题，分别分析7 8 年间主题比重的发展变化,并对历年主题词进行比较分析,通过观察主题词的变化探查不同时期社会历史事件对语言所产生的影响。最后，通过比较具体主题词的频率变化，本文建议将申报分为五个时期：19 世纪末的晚清、2 0 世纪初的晚清、北洋政府时期、国民政府前期、国民政府后期。不过,本文仍有相应的改进空间。实际抽出的2 0 个主题中因有重复主题的存在，会造成该主题在该年份的比重有所下降,影响其重要程度。另外,在个别年份法律主题频率为零,这不代表该年不存在法律报道,如何处理零频率的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责任编辑：步兵The Diachronic Evolution and Stages of the Themes and Subject Headingsin the Shenbao from the Late Qing Dynasty to the Republic of ChinaRao Gaoqi,Hu XingyuAbstract:This paper extracts and analyzes the theme terms from the 78-year corpus of Shen-bao,quantitatively describes the development and change of the proportion of six subjects in poli-tics,law,diplomacy,economy,military,and education,as well as the evolution of the subjectterms in each fiels over time during the 78-year period.The study found that the themes did not e-volve linearly.The legal theme as a whole fluctuates the most;the education,economic,and politi-cal themes are relatively stable in the early stages and show a climb and significant fluctuations inthe middle and late stages;the diplomatic and military themes grow slowly amidst fluctuations.Thestudy finds that observing the evolution of theme words over time can show the development trajectory ofsocial history.As a result,this paper proposes to divide the Shenbao into five stages:the late Qing Dy-nasty in the late 19th century,the late Qing Dynasty in the early 20th century,the Beiyang governmentperiod,the early Nationalist government period,and the late Nationalist government period.Key words:Shenbao;subject words;evolution;theme苏全有.从申报中关键词的词频论清末政治 J.华北水利水电学院学报（社科版），2 0 13（5），第159 16 3页。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