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园冶》铺地篇看明末园林雅俗之辨_王薇.pdf

等。通过油松、胡杨、紫丁香弥补大量使用紫叶小檗、金叶榆带来的景观偏红弊端，进行绿色、红色景观补充，降低景观失真的现象，使得整体色调更加协调，提高景观质量。在复层群落的构建中，草坪植物可选择麦冬草、苔草等。灌木宜选用常绿树加以人工造型或耐荫植物，如珍珠梅、金银木及荚蒾属植物，光照特别不好的地段，可选择八角金盘或华北香薷等。而在乔木的选择中，则需要根据具体位置的日照及遮阴情况进行选择，常绿树种如广玉兰或狭叶广玉兰、雪松、乔松、大叶冬青等，下层则可选择金心黄杨、银边黄杨、大叶黄杨等，甚至石楠、火棘、南天竹等，落叶树可选择青桐、合欢、悬铃木、各品种玉兰等，最终形成以榆树、油松、七叶树、胡杨等本地树种为主，以钝叶蔷薇、红瑞木、棉带花等外来树种为辅的复层结构。3结语通过外来树种选择原则、量化树种选择评价指标，对外来树种选择进行规划，并利用复层结构的优势，对树种进行结构配置，提出一种基于复层结构配置的客土树种规划设计方法，经实际验证效果较为理想。通过在景观绿化设计过程中合理引入外来树种，可对景观产生积极影响，提高景观的丰富度，提升景观的观赏性、服务功能性。（收稿：2022-08-22）参考文献：1黄子庭.生态规划理念在现代化城市园林景观设计中的应用J.四川水泥,2022(07):159-160+167.2王平格,刘红雨,郭征.生态规划理念在园林景观设计中的表达J.现代园艺,2022,45(08):129-130+133.3李春涛,张义辰,章功玉,等.城市公园绿地空间的品质量化研究J.北京建筑大学学报,2021,37(03):20-31.4卫忠诚,陆鸿鹄.外来树种对本地林业虫害的诱发作用J.农业灾害研究,2022,12(04):7-9.5夏雯雯.互花米草生态入侵过程中土壤因子的变化特征D.南京:南京大学,2020.6吴彤,郑绍江.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乡村景观规划设计以南宁市良庆区大塘镇那团村为例J.现代园艺,2022,45(13):101-103.7王伟湘,王艳,张杰.深圳市抗台风景观树种评价体系的构建J.安徽农业科学,2022,50(15):95-97.8靳程,胡四维,胡远东,等.不同地理尺度下中国城市绿化树种多样性的均质化特征J.风景园林,2022,29(01):53-58.作者简介：王大鹏（1981-），男，满族，河北围场人，本科，组宣办主任，研究方向：林业经营管理。从 园冶 铺地篇看明末园林雅俗之辨王薇*，王欣（浙江农林大学风景园林与建筑学院，浙江杭州311300）摘要：计成是明代著名的造园家，园冶 是他根据自己一生的造园实践创作的一部作品。尝试从美学、历史学角度切入晚明社会，以 园冶 铺地篇作为研究对象，剖析 园冶 中的造园艺术与美学思想,并从 3 个维度上进行研究。一是介绍 园冶 铺地篇，强调晚明时期是铺地重要的转折时期；二是从铺地自身的角度进行解析，总结铺地脱俗之法；最后，以铺地雅俗为前提，探析明末造园家的雅俗观。关键词：园冶；明末园林；铺地；雅俗；美学铺地与园林美学结合，重点在如下几个方面提出一些见解。1园冶 铺地篇在历史语境中，园林铺装的设置是为人们创造一个行走、休息的场所，而作为一种视觉景观对象远未被重视，体现园林铺地所具有的使用与景观双重作用的分量严重失衡。结合 园冶 考察有以下论证：晚明时期是铺地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园冶中不仅把铺地认为是活动行走的需要，更是把铺地纳入到审美意境的创构之中，使其作为被观赏对象而存在，地面艺术化随即成为造园所追求的目标和营造的原则5。早期的铺地始于其应用功能，到了魏晋、唐、宋朝时期，随着我国的造园事业取得了巨大的进展，园林铺地也开始逐渐突破了单一的应用功能，被赋予了一定的文化含义。比如，唐代的许多“宝相纹”铺地砖，以莲花纹为主，源于佛教题材6。然而，在明末以前，园林理论还没有形成完整的理论体系，自明末以来，随着“画意”理论的逐步确定，园林理论也得到了实质性的突园冶 是明代造园家计成所著，为我国最先具备系统化的造园专著1，吴良镛院士曾明确提出风景园林学科发展的关键是要继承中国传统园林2，孟兆祯院士强调我们必须传承中国传统特色，永远不忘初心3。因此，对 园冶 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园冶 研究经历了起步、逐步发展和深入发展 3 个阶段，历代专家学者陆续展开了一系列关于 园冶 注释及商榷、园林美学、造园理论、技法和实践以及 园冶文化等相关方面的学术研究4。通观 园冶 全书，理论与实践结合，技术与艺术结合，其要素分散在各卷和不同的语境之中，所以需要深入系统地发掘和归纳，以展现其古典造园全貌。地面铺装作为园林建设的要素之一，是园林底界面的重要景观焦点，也是空间秩序感的构筑者。然而与大量文献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当代研究对铺地重视程度远远不够。园冶中的造园艺术充分体现了园林美学的最高境界，从中探讨中国古典园林美学是一个有意义的研究课题。鉴于此，笔者在前贤工作的基础之上，将 园冶!生态绿化现代园艺2023 年第 13 期觼訊訕訛DOI:10.14051/ki.xdyy.2023.13.018破，进而造园技术高度完善，园林逐渐成为艺术品的同时，铺地也随之变为一种景观。计成常以文人的观点，反复强调理想园林中“画意”的特殊性，如“境仿瀛壶，天然图画”5等，可以看到，计成认为“入画”才是理想园林应该达到的高度7。园冶 铺地篇似乎与“画意”无关，但正是由于对“画意”的追求，造园的重心从过去强调个人修养转向强调直接的感官体验。由于“画意”理念的确定，间接促使铺地的风格形成、艺术表现等各个方面都出现了重大的变化，是晚明以来园林铺地产生变化的巨大原因。与此同时，文震亨 长物志 街径庭除一章也提到“驰道广庭，以武康石皮砌者最华整，花间岸侧，以石子砌成，或以碎瓦片斜砌者，雨久生苔，自然古色”8由此看出，明清之际，计成、文震亨、李渔等文人画家，他们精通绘画技法，善于把文人画追求意境的情趣作为园林的追求目标，园林铺地作为被观客体已逐渐成为当时江南文人的普遍自觉意识。2脱俗之法2.1造无定式，得体合宜计成认为铺地应该遵循“各式方圆，随宜铺砌”5的原则，也就是不同区域有不同的铺设形式。关键在于一个“宜”字，宜乎实用美观，宜乎行为环境，宜乎文化内涵，这便是“随宜”中的精髓所在。园治 铺地篇开篇首句“大凡砌地铺街，小异花园住宅”5即反映出这一原则，也说明在园林建造中，铺地不可千篇一律，而要各有不同，造园也应符合整体格局。又如“路径盘蹊，长砌多般乱石。中庭或宜叠胜，近砌亦可回文花环窄路偏宜石，堂回空庭须用砖”5，曲折回环的园林小径因为距离远而多用乱石铺设，园林庭院宜铺设成叠胜的图形，靠阶梯的位置也可铺设成回文图案，花草相间的庭园小径也可以用石块铺砌，厅堂四周的庭院可用方砖铺设。根据不同区域的功能需求，铺砌适宜的地面材料及纹样，体现“随宜”之美。另一方面，“方胜、叠胜、步步胜者，古之长套也。今之人字、席纹、斗纹，量砖长短合宜可也”5，从侧面反映出“宜”不是一个恒定的尺度，而是根据主客观环境的变化产生变数的因素。2.2因地施材，低材高用园冶 中对铺装材料的选择遵循着“低材高用”思想，这也是计成造园的重要思想，堪称变废为宝典范，讲究价格低廉，用材节俭，物尽其用。例如，“废瓦片也有行时，当湖石削铺，波纹汹涌；破方砖可留大用，绕梅花磨斗”5“用废瓦检厚薄砌，波头宜厚，波傍宜薄”5“乱青板石，斗冰裂纹，宜于山堂、水坡、台端、亭际，见前风窗式，意随人活，法砌似无拘格，破方砖磨铺犹佳”5，可以看到，废旧瓦片作为铺装材料，可以勾勒出波涛起伏的水波图案；碎方砖可以用来做梅花状的铺地图案；乱2.4效法自然，创立意境计成对地面描述提升到了造境的深度，利用地面铺装烘托环境氛围，感受到整个空间的诗情画意。“层楼出步，就花稍琢拟秦台。锦线瓦条，台全石版，吟花席地，醉月铺毡”5刻画出文人在月台上赏花吟诗、饮酒赏月的意境。再有“莲生袜底，步出个中来；翠拾林深，春从何处是”5足下犹如莲花中绽开，脚步也犹如花丛中走出，林间深处拾翠，满庭处处皆春。说明人既是“境”的创造者，更是“境”的体验者10。园冶 的地面铺装还可以达到更高的艺术水平，创造出具有一定主题的景境。例如，“废瓦片也有行时，当湖石削铺，波纹汹涌；破方砖可留大用，绕梅花磨斗”5废瓦片铺出的水波纹地面引起人们对湖水的联想，在梅花周围用破方砖铺出纷纭的冰裂纹，诱导人们想到梅花在冰天雪地里绽放的美景。始建于清同治元年（1862 年）的扬州何园中有一个名为“船厅”的建筑，此“船厅”周围并没有水体，也不会使人联想到船，其妙处在于“船厅”周围的地图 1 园冶 铺地图式5青板石可以组合拼成冰裂纹，铺于山上宽平处、水坡等地。这里的“破”与“废”可体现出“低材高用”观念，以极为普通的材料形成佳景，体现具有韵味隽永的美感。2.3独创新颖，从简遵雅园治 在铺地篇中所涉及到的场地铺设材料，有乱石、鹅子石、石板等，这些材料所固有的天然质感、粗犷的表面、不规则的造型，充分体现了天然材料的天然简朴美感，这些用材体现出计成追求的自然天成、浑然一体的天然境界。“虽由人作，宛自天开”是 园冶 造园理论的核心，也是中国古代园林美学的核心观点之一。通过人工创造，抛去虚饰，表现出自然质朴之美。计成还专门绘制了人字纹、席纹、斗纹等 15 种铺地的图式（图 1），其中大部分是简洁的几何形纹样，但简洁不是简陋，而是风华过后的沉淀，是一种优雅时尚的底蕴。此外，园冶 中有些地方虽然没有用“雅”字，但是符合“雅”的品质9，如“鹅子石，宜铺于不常走处或砖或瓦嵌成诸锦犹可。如嵌鹤、鹿、狮球，犹类狗者可笑”5，表明用砖、瓦砌成的纹样，以鹅卵石镶嵌成织锦的纹样是十分合宜的，但一定不能嵌成鹤、鹿、狮子滚绣球等具体的动物图案，显得不太过庸俗。2023 年第 13 期现代园艺生态绿化觼訊訖訛面，由鹅卵石和瓦片铺砌成波涛汹涌的江河水纹状，形成“陆地行舟”的精彩意境，也正是计成所追求“湖石削铺，波纹汹涌”的山水意象。3雅俗之辨园冶 中的“雅”体现的是私家园林的雅趣，适合于以“书卷气”为特征的文人园林11。更近一层可以理解为 园冶 中“雅”是一个含义宽泛的字，在不同的元素中有不同的审美标准。比如款式减而新的门窗是“减雅”，奇亭巧榭有创意是“新雅”，山水清新自然是“清雅”，铺地天然简朴是“简雅”9。“路径寻常，阶除脱俗”5计成认为路径虽然很寻常，但是如若善于创造美，庭园地面应脱尘俗之气。又如“园林砌路，惟小乱石砌如榴子者，坚固而雅致有用鹅子石间花纹砌路，尚且不坚易俗”5这些都是与自然美的审美标准联系在一起的，而“俗”恰恰是有违自然的标准，是与过分的人为矫饰相联系的。文震亨在 长物志 中也写道“随方制象，各有所宜，宁古无时，宁朴无巧，宁俭无俗，至于萧疏雅洁，又本性非强作解事者所得轻义矣”8，对于这种朴素典雅的追求，在造园时每一个构建元素都要求园林风格及图案应展现自然大方，从始至终阐述了这一崇雅反俗的思想。造园中的“俗”分成艳俗与世俗 2 类9。艳俗是为了满足人们对财富的欲望，在园林中以鲜艳的色彩、昂贵的材料和复杂的工艺来炫耀财富，但过度装饰却降低了园林的艺术品味。富商和达官贵人修建园林是为了享乐，还借此显示财富和权势，在山水林泉之美中透出一派华贵格调。审美史确实以大量事实说明，华美与“多欲”如影随形；清真与“无欲”或“寡欲”形影不离12。在造园方面，世俗表现为遵循惯例与无创新性。计成在其 园冶 篇首提出：“世之兴造，专主鸿匠，独不闻三分匠，七分主人之谚乎？非主人也，能主之人也”5，园治强调“能主之人”即造园家的地位，只有他们才能表现高雅的生活意趣和审美理想13。“鹅子石，宜铺于不常走处，大小间砌者佳，恐匠之不能也”5,计成认为铺地是一项独特的艺术加工技术，一般工匠没有这个能力，非文人雅士或是没有一定的审美内涵的人不能胜任。所以，造园成功的关键在于延请到高素质的造园家。明末清初，园林的大众化，伴随着造园活动中出现了许多墨守成规的现象14，针对这种程式化溢出的现象，计成提出“独抒性灵”，李渔大声疾呼“自出手眼，标新创异”15。这种追求个性，不拘泥于俗气的思想在其他造园家身上也有所表现。因此，明清之际，造园师多为文人画家，他们对绘画理论有着深刻的理解，善于把文人画的意境追求作为园林追求的目标。造园必须有自己的个性，才能让人觉得相当独特。倡导独创的思想，显然是园林艺术发展不断推陈出新的重要动力。可以看到，雅俗之间固然有别，就明末造园家的雅俗观念而论，大抵表现为以下 3 点：其一，雅与俗是一对历史概念。雅俗观在历史上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时代和人们审美观念的变化而发展变化的。宗白华先生也指出，自魏晋六朝以来，中国人的审美意识走向了一种全新的发展阶段，并产生了一种全新的审美理念，那便是将“初发芙蓉”作为比“错采镂金”更高级的审美境界16。其二，雅俗并不是互相对立的。一方面，在儒家看来是雅的东西，在道家看来却是俗的，在古代为至俗的东西，在明朝却是至雅的17。另一方面，追求优雅必须有一个很好的标准，超过了这个标准就会变得庸俗。其三，雅与俗的区别不在于外在的“物”，而在于内在的“心”。雅文化也好，俗文化也好，都只是人们表达情感的方式，而人们的情感是复杂的、多维的，因而任何一种形式或手段都不可能尽善尽美地表现人的感情。4结语从以上的讨论可以看到，园冶的表达饱含丰富的美学知识，中国古典园林中的铺地作为人们了解园林艺术风格时的重要要素，直接或间接影响着人们的审美感受。这一研究还可以让我们意识到，园冶 的研究需要做多样性的关注，立足于本土文化之根，从内在文化情境中去理解，深入开展其各要素理法、技艺、美学等研究，这对传统园林在当前环境下的保护和修复具有重要意义。（收稿：2022-09-15）参考文献：1陈植.中国造园史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6:167-178.2吴良镛.关于建筑学、城市规划、风景园林同列为一级学科的思考J.中国园林,2011(5):11-12.3孟兆祯.时宜得致 古式何裁创新扎根于中国园林传统特色中J.中国园林,2018,34(01):5-12.4张大鹏,张薇.园冶 研究的回顾与展望J.中国园林,2013,29(1):70-75.5（明）计成.园冶M.北京:城市建设出版社,1957.6毛培琳.园林铺地M.北京:中国林业出版社,1992.7顾凯.画意原则的确立与晚明造园的转折J.建筑学报,2010(S1):127-129.8（明）文震亨原著,陈植校注,杨伯超校阅.长物志校注M.南京: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19819李世葵著.园冶 园林美学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0.10赵彩君,傅凡.从“移竹当窗，分梨为院”探析 园冶 的营“境”智慧J.古建园林技术,2020(05):33-37.11张薇.园冶 文化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12金学智著.中国园林美学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0.13曹林娣著.中国园林艺术论M.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2001.14童赛玲.明末清初江南园林的发展及其美学思想J.新美术,1994(04):26-31.15（清）李渔.闲情偶寄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16.16宗白华著.美学的散步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0.17樊美筠.中国古代文化的雅俗之争及其启示J.学术月刊,1997(05):17-22.通信作者：王薇（1997-），女，江西上饶人，硕士，研究方向：风景园林历史理论与遗产保护。作者简介：王欣（1972-），男，浙江绍兴人，博士，研究方向：风景园林历史理论与遗产保护。生态绿化现代园艺2023 年第 13 期觼訊託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