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海外背景对我国跨国公司创新成果的影响_朱灵通.pdf

全国流通经济68国际贸易高管海外背景对我国跨国公司创新成果的影响朱灵通 王茗璐（浙江科技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浙江 杭州 310023）摘要：创新是跨国公司面对竞争的核心武器，海外背景高管作为跨国公司的决策者，直接影响着企业的创新活动与创新成果。基于我国跨国公司微观数据，探讨高管海外背景对跨国公司整体创新成果及突破性创新成果的影响效应，结果表明：（1）高管海外背景能够显著推动我国跨国公司创新成果的提升；（2）高管海外技术背景能够显著推动我国跨国公司的整体和突破性创新成果的提升；（3）高管海外法律背景能够显著推动我国跨国公司整体创新成果的提升。关键词：高管海外背景；跨国公司；创新成果中图分类号：F752文献识别码：A文章编号：2096-3157（2023）07-0068-04一、引言跨国公司是我国扩大对外开放和促进经济合作的重要载体，“走出去”战略与“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为中国跨国公司提供了广阔的天地与大好的机遇，我国跨国公司由此进入了一个快速发展阶段，在技术融合和创新方面不断寻求突破，帮助加快“走出去”战略转型升级。受新冠疫情、俄乌冲突等影响，国际局势动荡不安、国际市场竞争愈演愈烈，这对跨国公司强化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倡导创新文化，强调知识产权创造、保护、运用。培养造就一大批具有国际水平的战略科技人才、科技领军人才、青年科技人才和高水平创新团队”1，企业创新成果的提升离不开企业的重要人才，更离不开作出关键战略决策的管理决策人才，特别是跨国公司的创新更需要具有国际水平的创新团队加以推动。本文根据国泰安（CSMAR）数据库和万得（Wind）数据库手工整理出我国 1189 家跨国公司 20082017 年的微观数据，通过双向固定效应实证检验了海外高管整体及其具体背景对我国跨国公司创新成果的影响，为跨国公司更好地配置高管团队和提升其创新成果提供借鉴和参考。二、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1.高管海外整体背景对跨国公司创新成果的影响效应由于公司业务涉及海外市场，跨国公司创新活动存在特殊性，跨国公司的国际色彩为其创新之路既带来了得天独厚的机遇，也造成了一些难以预估的阻碍。一方面，跨国公司通过攻占海外市场和开拓业务范围，学习和借鉴到许多发达国家先进的创新技术和优秀的管理理念，可用于企业的创新活动。另一方面，面对竞争残酷的国际市场，跨国公司容易在资金、人力、信息、经验等方面落于下风，还会受到本土公司的排挤、东道国政策的制约、文化距离的影响，急于通过要素投资和资源驱动来保证企业规模，而没有进行创新活动的余力和等待创新成果转化为经济利润的耐心。海外背景高管能够基于其掌握的丰富知识、前沿技术、先进理念、法律观念，促进跨国公司的创新成果的提升，进而缩小我国跨国公司在技术上与发达国家企业间的差距，顺应并推动我国企业大规模“走出去”的主要趋势。高管海外背景对跨国公司创新成果的影响可以归纳成四个方面，包括创新偏好效应、知识溢出效应、管理技能效应和社会资本效应。一是创新偏好效应。海外背景高管受国外文化影响，其创新认知程度较本土高管偏高，高管创新认知程度的提升会显著带动企业的创新投入2，且海外背景的高管不仅自身具有较强的创新意识，还能够起到创新标杆的引领作用，塑造企业的创新偏好3，从而促进跨国公司的创新意愿进而提升其创新成果。二是知识溢出效应。鉴于海外发达国家或地区更为注重创新活动，其引致的知识溢出将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国内技术进步4，海外背景高管能够利用其在国外学习到的知识为企业作出更好的战略决策，包括创新决策，从而推动企业的创新活动5。三是管理技能效应。具有海外背景的高管在海外留学时期接受了较为先进的管理教育，在国外工作时期得到了更多元的管理工作实践，积累了比较多的管理经验6，企业管理团队在加入了海外背景高管后，其整体管理水平得到进一步优化7，跨国公司能够通过海外背景高管的先进管理经验，明确研发投资目标，优化研发资源配置，以提高企业创新效率8。四是社会资本效应。一方面，海外背景高管通过海外留学、工作等社会生活经历，扩张了国际关系网络与社会资本网络，能够为企业提供更好的技术创新环境9，基于社会资本效应为企业更好地捕捉行业前沿动态与珍贵商机；另一方面，由于海外背景高管的DOI:10.16834/ki.issn1009-5292.2023.07.017全国流通经济69国际贸易本土社会资本较为欠缺，社会资本效应存在两面性10。上述分析表明，高管海外背景对于跨国公司创新成果的影响效应取决于创新偏好效应、知识溢出效应、管理技能效应和社会资本效应优劣相抵之后的净效果，由此提出假设 H1 和 H2。H1：高管海外背景能够推动跨国公司创新成果的提升。H2：海外背景高管占比越多，跨国公司创新成果越高。2.高管海外具体背景对跨国公司创新成果的影响效应对于海外技术背景高管，能够在发挥创新偏好效应增强跨国公司创新意愿的的同时，基于知识溢出效应发挥技术优势降低研发创新过程中的不确定性11，使得企业有效避免潜在陷阱进而选择更为合理的创新路径，还能凭借其高度的专业敏锐，尽早地捕捉和识别到技术前沿动态12；对于海外管理背景高管，能够为跨国公司带来更为先进的管理经验、营销技能与商业知识，有利于跨国公司形成高效的策略执行能力而及时开展创新项目13；对于海外法律背景高管，可能在技术和产品方面不能直接推动企业创新，但其在法律风险的控制与资本市场的运作上具有显著优势14，有着更强的知识产权保护意识和对专利制度的认识15，更能积极采取措施保护跨国公司的创新成果，提出假设 H3。H3：高管海外技术、管理、法律背景对跨国公司创新成果存在促进作用。三、变量选择与数据来源1.数据来源参考刘晓丹和张兵16等的做法，本文根据商务部发布的 境外投资企业（机构）名录匹配出本文的跨国公司样本。样本相关数据主要由国泰安（CSMAR）数据库、万得（Wind）数据库手工整理获得。由于国泰安数据库的上市公司人物特征数据板块只更新至 2017 年，因此本文数据选取期间为 2008-2017 年。2.指标设计与数据说明（1）被解释变量首先，专利申请数量被认为是衡量创新成果最准确且直接的指标17。本文参考李钧等18的做法，以专利申请数量作为衡量跨国公司创新成果的主要变量，将专利授权数量作为本研究稳健性检验部分的替换变量，以确保结果可靠。其次，根据国内专利法，专利还分为发明专利、实用新型专利、外观设计专利三大类型。其中，发明专利的技术含量最高，实用新型与外观设计专利代表的创新能力则相对较弱。本文参考余明桂等19、田轩和孟清扬20的研究，跨国公司整体创新成果采用专利申请总量的自然对数，突破性创新成果则采用发明专利申请量的自然对数来衡量。（2）解释变量关于高管海外背景，本文主要采用海外背景虚拟变量（Oversea_dum）和高管海外背景占比（Oversea_per）来衡量。若跨国公司当年至少有一名“海外背景高管”，高管海外背景虚拟变量（Oversea_dum）取值为 1，否则为 0；高管海外背景占比（Oversea_per）则是海外背景高管人数与高管团队成员人数的比值。为了进一步分析海外背景高管的不同专业背景对创新成果的影响，本文设定高管海外技术背景（Oversea_tech）、高管海外管理背景（Oversea_mkt）和高管海外法律背景（Oversea_law）三个虚拟变量：若高管团队成员中海外背景高管为生产、研发、设计专业背景，则技术背景取值为 1，否则为 0；若高管团队成员中海外背景高管为人力资源、管理、市场专业背景，则管理背景取值为 1，否则为 0；若高管团队成员中海外背景高管为法律专业背景，则法律背景取值为 1，否则为 0。（3）控制变量借鉴相关文献，本文主要基于高管特征、公司治理、企业特征三个方面进行变量控制，具体见表 1。表1 变量表变量类型变量名称变量符号变量定义被解释变量整体创新成果Lnpatent_allLn（1+专利申请总量）突破性创新成果Lnpatent_inventLn（1+发明专利申请量）解释变量海外高管背景虚拟变量Oversea_dum高管海外背景虚拟变量海外高管背景占比Oversea_per海外背景高管人数/高管总人数技术背景Oversea_tech高管海外技术背景虚拟变量管理背景Oversea_mkt高管海外管理背景虚拟变量法律背景Oversea_law高管海外法律背景虚拟变量控制变量高管年龄Gage高管平均年龄高管性别Gender高管女性占比股权集中度Top1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董事会规模Board董事会人数董事会独立性Indep独立董事人数/董事会人数企业上市年限Listage当年年份-上市年份+1财务杠杆Lev总负债/总资产现金流量Cashflow货币资金/总资产盈利能力ROA净利润/总资产四、实证结果分析1.计量模型设定构建双向固定效应模型，研究高管海外背景对跨国公司创新成果的影响效应，检验假设 H1 至 H3。模型中的被解释变量是高管海外背景（Lnpatent），即跨国公司整体创新成果（Lnpatent_all）与突破性创新成果（Lnpatent_invent）；解释变量是高管海外背景（Oversea），全国流通经济70国际贸易即跨国公司的高管海外背景虚拟变量（Oversea_dum）、占比（Oversea_per）、技术背景（Oversea_tech）、管理背景（Oversea_mkt）、法律背景（Oversea_law）。2.回归结果与分析（1）高管海外背景对跨国公司创新成果的影响表2高管海外背景对跨国公司创新成果影响的估计结果（1）（2）（3）（4）（5）（6）Lnpatent_allLnpatent_allLnpatent_allLnpatent_inventLnpatent_inventLnpatent_inventOversea_dum0.1854*0.1960*（5.31）（5.82）Oversea_per0.2593*0.3385*（1.96）（2.65）Oversea_tech0.2040*0.2568*（3.65）（4.77）Oversea_mkt0.07510.0671（1.64）（1.52）Oversea_law0.5204*0.2736（2.38）（1.30）ControlsYesYesYesYesYesYes_cons-3.1194*-3.1457*-3.0780*-4.3425*-4.3717*-4.2974*（-8.84）（-8.90）（-8.73）（-12.76）（-12.82）（-12.65）N670167016701670167016701R20.3840.3820.3860.3370.3340.340IndustryYesYesYesYesYesYesYearYesYesYesYesYesYes注：*p0.1，*p0.05，*p0.01；括号代表t统计值，控制变量由Controls统一表示。表 2 呈现了高管海外背景与跨国公司创新成果之间的回归检验结果，列（1）、列（2）和列（4）、列（5）报告了假设 H1和 H2 的检验结果。结果显示高管海外整体背景对专利申请及发明专利申请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说明高管海外背景能够显著推动跨国公司整体和突破性创新成果的提升，高管海外背景所占的比重越高，越能显著推动跨国公司创新成果的提升。表 2 的列（3）、列（6）则报告了假设 H3 的检验结果。由列（3）可知，高管海外技术背景在 1%的水平上显著，高管海外法律背景在 5%的水平上显著，说明高管海外技术背景、高管海外法律背景都能显著推动跨国公司整体创新成果的提升，而高管海外管理背景不能显著推动跨国公司整体创新成果的提升；由列（6）可知，高管海外技术背景在 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高管海外技术背景能够显著推动跨国公司突破性创新成果的提升，但高管海外管理、法律背景对我国跨国公司创新成果不存在显著的推动作用。（2）稳健性检验为了验证回归结果的稳定性及可信度，本文更换被解释变量跨国公司创新成果的衡量方式，即采用专利授权量、发明专利授权量替代专利申请量、发明专利申请量，再次进行回归。结果如表 3 所示，与基准回归结果一致，稳健性得到验证。表3稳健性检验（1）（2）（3）（4）（5）（6）Lnpatent_allWLnpatent_allWLnpatent_allWLnpatent_inventWLnpatent_inventWLnpatent_inventWOversea_dum0.1823*0.1910*（5.42）（6.35）Oversea_per0.2430*0.3666*（1.91）（3.22）Oversea_tech0.1653*0.2424*（3.07）（5.04）Oversea_mkt0.0928*0.0651*（2.10）（1.65）Oversea_law0.4751*0.2346（2.26）（1.25）ControlsYesYesYesYesYesYes_cons-3.3739*-3.3995*-3.3383*-4.5381*-4.5673*-4.4964*（-9.94）（-9.99）（-9.84）（-14.94）（-15.00）（-14.82）N670167016701670167016701R20.3940.3920.3950.3110.3080.314IndustryYesYesYesYesYesYesYearYesYesYesYesYesYes注：*p0.1，*p0.05，*p0.01；括号代表t统计值，控制变量由Controls统一表示。五、结论与政策建议本文从高管海外背景视角构建分析框架，利用我国 1189 家跨国公司的样本数据，较为系统地分析了其对跨国公司创新成果的影响，得出以下主要结论：（1）高管海外整体背景方面。高管海外背景能够显著推动我国跨国公司的整体和突破性创新成果的提升。（2）高管海外具体背景方面。高管海外技术背景能够显著推动我国跨国公司整体和突破性创新成果的提升；高管海外法律背景能够显著推动我国跨国公司整体创新成果的提升；高管海外管理背景不会显著推动跨国公司创新成果。基于所得结论，本文从三个主体角度分别给出政策建议：（1）海外背景高管应积极发挥创新偏好、知识溢出、管理技能、社会资本等优势，为我国跨国公司创新成果的提升发挥积极综合效应。（2）我国跨国公司应加强海外背景人才的聘任机制，提升高管团队成员的专业背景配置，提升管理层多元化水平，提高跨国公司的创新成果。（3）政府应继续大力推动海外人才引进计划，为跨国公司的创新活动因地制宜地提供良好的人才培养环境及政策平台。全国流通经济71国际贸易参考文献：1 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2017 年 10 月 18 日）J.前进，2017（11）：4-23.2 陈守明，唐滨琪.高管认知与企业创新投入：管理自由度的调节作用 J.科学学研究，2012，30（11）：1723-1734.3 ZuckerLG，DarbyMR.Starscientists，innovationandregionalandnationalimmigrationJ.SSRNElectronicJournal，2007.4 陈怡安.技术差距、技术进步效应与海归回流的知识溢出J.经济管理，2014，36（11）：154-165.5 LiuX，LuJ，FilatotchevI，etal.Returneeentrepreneurs，knowledgespilloversandinnovationinhightechfirmsinemergingeconomiesJ.JournalofInternationalBusinessStudies，2010，41（7）：1183-1197.6 王雪莉，马琳，王艳丽.高管团队职能背景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以中国信息技术行业上市公司为例 J.南开管理评论，2013，16（4）：8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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