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融入水平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影响——基于CGSS数据的实证分析.pdf

38 经济学数字融入水平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影响 数字融入水平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影响 基于 CGSS 数据的实证分析 蒋珊珊1，宗占红2(1.南京邮电大学 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2.南京邮电大学 社会与人口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摘 要：为了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和数字化的背景，本文选用 CGSS2017 数据，结合我国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研究背景，研究数字融入水平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研究结果发现，数字融入水平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有着促进作用，并通过工具变量法解决内生性进一步证实结论的正确，同时数字融入与年龄、身心健康、子女数量、经济状况成正比，最后通过稳健性证实结果的正确性。研究建议：加快推荐互联网适老化改造，给老年人提供一个更加便捷、更加安全的网络环境，让老年人拥有一个更加幸福的晚年生活。关键词：数字融入；主观幸福感；老龄化；CGSS 中图分类号：D669.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72X(2024)01-0038-13 收稿日期：2023-09-04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BRK030）。作者简介：蒋珊珊（1999-），女，江西九江人，南京邮电大学理学院，硕士，研究方向：人口与健康；宗占红（1973-），女，河北廊坊人，南京邮电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人口 健康、人口统计学。引言 老龄化是全球范围内的共同问题，而中国老龄化速度迅猛，老年人口规模快速增长，成为了我国社会发展的一个重要问题。在 1982 年维也纳老龄问题世界大会中确定 60 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占总人口比例超过 10%，意味着这个国家或地区进入严重老龄化1。根据 2021 年公布的第七次人口普查的数据，我国的总人口目前是 141178 万人，其中 60 岁及以上人口为 26402 万人，占 18.70%，中国老年人占比量居高不下，说明我国已经是严重的老龄化社会。老龄化对社会经济、医疗保障、养老服务等方面都提出了新的挑战和需求。为了缓解老龄化带来的负面影响，国家在不断的坚持“积极老龄化”政策，越来越多的老年人有抑郁倾向，因此对老年人心理方面的主观幸福感研究显得更为重要，因此，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成为了一个备受关注的研究课题。随着我国经济社会飞速发展，使用互联网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现象，老年人也逐渐开始接触和使用数字技术。尤其在当前的疫情时代，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使得老年人越来越多地接触和使用数字产品和服务。第 50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2，我国网民数量已经达到 10.51 亿，规模是全球第一。互联网普及率从 1997 年的 0.03%增长至 2022 年的 74.4%，超过同期世界平均水平。与此同时，老年网民群体占比也在逐年增加。截至 2022 年 6 月，60 岁及以上网民群体占比为 11.3%，约有 1.19 亿老年网民。随着越来越多的“数字原住民”开始步入中老年，越来越多的老年人跨过“数字鸿沟”成为老年网民，数字鸿沟不再是老年人入网的唯一问题，而老年人数字融入成为了新的问题，其中由于老年人的数字融入水平存在差异，即不同老年人对数字技术的了解和运用能力有所不同，数字融入水平的差异可能会影响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2024 年 3 月 Mar.2024 第 34 卷第 1 期 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Xidian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 Edition)Vol.34 No.1 39 互联网的进一步普及与发展，尤其是现在疫情时期，互联网的使用率进一步上升，互联网对老年人的幸福感是否具有积极意义成为人们关心的重点。近些年许多学者对互联网对老年人幸福感的影响进行了大量研究，但结论还存在争议，主要研究内容为互联网使用与否，缺少对老年人使用网络的具体内容、频率、深度等内容的研究。而数字融入水平差异这一概念能够从老年人使用网络的具体深度进行描述，能够进一步补充现有研究。综上，数字融入水平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科学价值。一方面，数字化社会的到来为老年人带来了机遇和挑战，因此需要深入探讨数字融入水平对老年人的影响，以促进老年人数字化适应。另一方面，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是老年人生活质量的重要指标，了解数字融入水平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有助于制定有针对性的政策和措施，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因此，本研究采用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数据，研究数字融入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为互联网适老化提供下一步建议，为老年人如何提高幸福感提出合理对策，让老年人能拥有更好的老年生活。一、文献综述 （一）理论基础 主观幸福感主要是指人们对其生活质量所做的情感性和认知性的整体评价，其可以用几种不同的方法来衡量。有学者认为主观幸福感包含生活满意度、积极情绪与消极情绪三个维度3。常用的衡量方法是 Mark McGillivray 和 Matthew Clark 所提出的主观幸福感包含生活满意度和情感评价。Bian 在前人的生活满意度维度、积极情感维度、消极情感维度三个维度基础上加入了工具维度，其采用的变量为感知目标完成4。随着互联网的不断普及与数字技术的发展，数字融入的概念也在不断拓展更新，不仅包括原本单纯物理意义上的网络设备的接入，也体现在数字化技能的掌握程度、能否有效地参与数字生活等5。（二）数字融入与主观幸福感 数字融入对幸福感的影响研究目前没有统一的结论，一部分学者认为数字融入水平对主观幸福感有积极影响。如国外学者 Ali 等人发现数字化融入的可能性越高，生活质量的程度就越高，生活满意度和幸福感也就越高6。学者 Choi、Lehto 用美国具有全国代表性的 50 岁以上老年人样本的二次数据，研究发现老年人通过在互联网上的信息寻求和交流的互动活动对三种与 SWB 相关因素都有积极的影响7。国内学者吉木拉衣、宋士杰同样发现互联网使用与否能显著提高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并缓解其孤独感，支持了国外学者中“网络增益效应论”的观点8-9。而学者赵波进一步研究发现互联网使用频率越强，老年人幸福感越高10。另一部分学者认为数字融入水平对主观幸福感有消极影响。国外学者 Kraut 分析了美国家庭里互联网使用对社会参与和心理健康的影响，发现人们高频率的使用互联网会导致与家庭成员之间的交流减少、社交圈缩小，导致加重抑郁和孤独感，降低老年人的幸福感11。学者 Gatto、Tak Leppel、McCloskey Mason发现信息通信技术对隐私感和个人安全感的负面影响12-14。同样的，国内学者张文静发现老年人的防范意识较低，相比不使用互联网的老年人，中老年网民年龄越大，受到网络保健品虚假广告与婚恋诈骗的风险越高，很容易陷入骗局，损失大量财产，让老年人遭受精神伤害15。学者吴新慧从互联网接入和互联网的应用来研究其对老年人生活满意的影响，发现互联网应用对老年人生活满意度的影响不明显，反而互联网应用对生活状况满意感的负影响显著，认为互联网对老年人幸福感中的生活状况满意度是有消极影响的16。学者 Yang 通过 CGSS2017 年数据发现，互联网使用与中国老年人的生活满意度显著负相关17。大多数关于数字融入研究都是数字设备接入与否出发，也有学者不局限于数字接入，如从数字技能角度出发，学者刘艺发现老年人数字技能对主观幸福感存在正向影响，老年人数字技能的提高会提升其主观幸福感18。学者陈鑫通过分析互联网对农村居民的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机制得出数字接入显著提出了 40 农村居民的主观幸福感，且随着数字技能提升，幸福感的提升效应更大19。综上所述，国内外学者在数字设备接入与否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研究上取得了显著的成效，但研究结果即有积极影响也有消极影响，且大多数从数字接入角度研究，以及主观幸福感在国内研究很多局限于单一指标，因此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采用 2017 年 CGSS 调查数据，将研究拓展为研究数字融入水平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其中数字融入水平包含着数字设备接入、数字技能等方面内容，且本文从情感幸福、压力、目标完成、生活满意度四个角度衡量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SWB），实证研究老年人数字融入水平对幸福感的影响。二、数据与方法 （一）数据来源 本文使用了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的公开数据，CGSS 是中国第一个具有全国性、综合性、连续性的大型社会调查项目，其系统地、全面地收集社会、家庭、个人多个层次的数据。CGSS2017 年数据问卷由三大板块构成，分别是核心模块、社会网络与网络社会、家庭问卷模板，一共涵盖了 783 个变量。2017 年的 CGSS 项目调查覆盖全国 28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 478 个村居社区。而且 CGSS2017年数据是目前国内较少见的涵盖较广的互联网使用情况的问卷，有较强的客观性和真实性。基于研究对象特点，本文将样本确定为 2017 年满 60 周岁的老年人，且回答了社会网络与网络社会模块的问题，并对数据的缺失进行合理的插补，获得研究样本为 1380 份。（二）变量选取 1.被解释变量 主观幸福感是一个复杂的概念，可以用几种不同的方法来衡量，结合学者 Bian 的研究且该问卷问题设计目的就是为了调查幸福和压力4,20，因此本文采用情感幸福感、心理压力、生活满意度、感知目标完成四方面得分和为综合指标来衡量 SWB。情感幸福感的相关数据问题是“在过去的四周中，您多久会有下面的感受？感到不开心和沮丧”回答选项共五个级别，分为“从不、很少、有时、经常和非常频繁”；心理压力的相关数据的问题是“在过去的四周中，您多久会有下面的感受？感到困难堆积得越来越多以致 您无法克服它们。”回答选项共五个级别，分为“从不、很少、有时、经常和非常频繁”，分别赋值为 1、2、3、4、5。感知目标完成的相关数据问题是“对您来说，下面这个说法在多大程度上符合您的实际情况：我很容易完成自己的目标。”回答选项分为七个级别，分为“完全符合、大部分符合、有些符合、无所谓符合不符合、有些不符合、大部分不符合、完全不符合”，分别赋值 1、2、3、4、5、6、7。2.解释变量 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为数字融入水平，可以根据不同层次水平的网络工具或者技能拥有情况衡量，本文根据学者刘翠霞关于数字融入水平指标的定义，并将所有的问题进行重新赋值为 5 分制21。根据表1 问题数据，本文以 18 个网络融入单项指标分别加总后经标准化处理的总分形式来综合衡量老年人不同的数字融入水平。分别是初阶融入水平、中阶融入水平、高阶融入水平。再运用其定义的权数即分别赋予 1、2、3 的权重，加权求和合并三个指标为一个总数字融入水平。41 表 1：数字融入水平指标选取 三个维度 问题指标 初阶融入 c411 是否符合会使用电脑打开网站的情况 c421 因社交活动(通过 QQ、微信、邮件等与人交流)面频繁上网的程度 c424 因休闲娱乐(如游戏、音乐、视频)而频繁上网的程度 c425 因获取信息(如:搜索信息、浏览新闻等)面频繁上网的程度 c431 通过互联网完成浏览已有信息的频繁程度 c412 是否符合会使用智能手机下载安装 APP 的情况 c413 是否符合在网上查找自己想要的信息并不难的情况 c415 符合情况:当我想在网上表达自己的想法时，我知道怎么操作 中阶融入 c422 自我展示(将微信朋友圈、QQ 空间等作为自我展示的平台记录与分享自己的心情)而额繁上网的程度 c432 通过互联网完成转发已有信息的频繁程度 c433 通过互联网完成评论已有信息的频繁程度 c434 通过互联网完成自己发布信息的频繁程度 a30g 在过去的十二个月里，您有没有使用过微信支付?a30h 在过去的十二个月里您有没有使用过支付宝的移动支付功能?高阶融入 c423 因网络行动(通过网络维护自己权益，或为他人伸张正义)而频繁上网的程度 c426 因商务交易(如:网上转账、支付、网购等)而频繁上网的程度 c47 您有没有作为群主建立过 QQ 群?c48 您有没有作为群主建立过微信群?3.控制变量 主要参考以往的研究经验，归纳了个体特征、家庭特征两个维度变量：个人特征包括性别、年龄、户口、受教育程度、宗教、婚姻状况、身体健康状况、心理健康状况；家庭特征包括子女数量、家庭经济水平。见表 2。本文还使用家里能否上网作为自变量来进行稳健性检验，以使研究更加科学合理。42 表 2：变量含义 变量 赋值 均值 标准差 最小值 最大值个人特征 性别 0=女，1=男 0.488 0.500 0 1 年龄 0=小于 70 岁，1=大于等于 70 岁 69.364 7.402 60 103 户口 0=农业户口，1=非农业户口 0.480 0.500 0 1 受教育程度 1=小学及以下，2=初中，3=高中及以上 1.430 1.207 1 3 身体健康 0=不健康，1=健康 0.372 0.484 0 1 心理健康 0=不健康，1=健康 0.615 0.487 0 1 婚姻状况 0=未婚，1=已婚 0.722 0.448 0 1 家庭特征 子女数量 0=小于 1 个，1=2 个，2=大于等于 3 个 2.424 1.517 1 3 家庭经济水平 1=较低水平，2=中等水平，3=较高水平 1.609 0.620 1 3 主观幸福感 情感幸福 1=非常频繁，2=经常，3=有时，4=很少，5=从来没有 3.895 0.920 1 5 心理压力 4.015 0.931 1 5 感知目标完成 1=完全不符合，2=大部分不符合，3=有些不符合，4=无所谓符合不符合，5=有些符合，6=大部分符合，7=完全符合 4.280 1.456 1 7 生活满意度 4.996 1.056 1 7 数字融入 水平 初阶融入水平 11.820 8.015 8 40 中阶融入水平 5.580 4.146 4 30 高阶融入水平 4.930 2.209 4 18 总数字融入水平 37.740 21.830 28 151 （三）模型构建 为了分析数字融入水平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本文建立了如下的基准模型：?（1.1）?表示居民对其幸福感的个体评价，?表示总的数字融入水平?表示个体的其它特征，也就是控制变量；?和?为待估参数，?表示随机误差项。43 其次，由于数字融入水平与老年人主观幸福感之间可能存在潜在的内生性问题，因为老年人网络融入行为与其主观幸福感的高低均可能受某些遗漏变量的影响甚至决定，而主观幸福感是生活的态度与心态，可能会反过来影响老年人网络使用行为即数字融入水平，从而产生反向因果问题。本文采用了工具变量法去这种潜在的内生性问题，借鉴的冷凤彩22的研究，选取了老年人所在省市老年人上网设备平均数及老年人对网络的社会政治功能的态度作为工具变量。并进一步构建二阶段最小二乘法(2SLS)模型，以克服内生性问题。?（1.2）?（1.3）其中?是老年人所在省市老年人上网设备平均数量，?是老年人网络的社会政治功能的态度，两个变量为本文的工具变量，?和?、?为待估参数，?表示随机误差项。为了进一步检验研究结论的正确性，本文通过使用“家里能否上网”替换“数字融入水平”作为自变量进行 Logit 回归，以及将主观幸福感处理为分类变量进行线性回归进行稳健性检验。Logit 回归模型如下：?（1.4）?（1.5）?表示第?个老年人幸福的概率，?表示第?个老年人一般幸福的概率，?表示第?个老年人不幸福的概率。?是核心解释变量，?、?是其系数。?.是第?个老年人的第 j 个控制变量，?是各控制变量的系数，?、?是常数项。三、实证分析 （一）描述分析 由于本文的研究问题是数字融入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 2 所示。总体来看，样本中女性数量多于男性，平均年龄近 79 岁，受教育程度也都处于较低水平，身体健康大多数较不健康，而心理健康大多数较健康，且大多数老年人已婚，子女数量均值为 2 个以上，但家庭经济水平自评大多数低于中等水平。从情感幸福、心理压力、感知目标完成、生活满意度四个方面衡量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分数越高越幸福，四者的均值均高于中值，说明老年人的幸福感处于较高水平，中国老年人整体较幸福。各等级数字融入水平均较低，说明我国老年人互联网使用及其融入水平较为低下。通过表 3 得出不同水平的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的得分均值，根据方差分析的 P 值可得出除宗教、性别、年龄、子女数量以外的其余变量下，不同户口登记状况、最高受教育程度、身体健康状况、心理健康状况、婚姻状况、家庭经济水平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具体来说非农业户口老年人更幸福，教育水平越高的约幸福，身体、心理越健康的越幸福，且已婚的老年人更幸福，家庭经济状况越好越幸福。数字融入水平与主观幸福感呈显著正相关（Person 相关系数=0.171，P0.01 男性 673 17.123.315 年龄 低龄（0.01 高龄（70）515 17.273.197 户口登记状况 农业 713 16.403.285 93.414 0.0000.01 非农业 667 18.053.002 受教育程度 小学及以下 766 16.443.285 50.927 0.0000.01 不信仰 1219 17.223.282 身体健康状况 不健康 866 16.363.401 173.072 0.0000.01 健康 514 18.612.410 心理健康状况 不健康 530 15.333.358 356.441 0.0000.01 健康 846 18.372.571 婚姻状况 未婚 384 16.483.423 26.199 0.0000.01 2 个 420 17.143.297 3 个及以上 552 17.023.157 家庭经济状况 较低 634 16.073.426 85.852 0.0000.01 中等 632 17.982.782 较高 100 19.272.432 数字融入 0.196*注：*p 0.1,*p 0.05,*p 0.01（二）基准回归结果分析 表 5 报告了变量间的线性回归结果，模型（1）未添加任何控制变量，核心解释变量数字融入水平系数始终在 1%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提高老年人数字融入水平可以提高老年人主观幸福感；考虑到遗漏变量可能影响结果的稳健性，模型（2）（3）分别纳入个人特征变量、家庭特征变量，结果分别在5%、1%水平上说明数字融入水平越高的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越高。模型（4）将所有控制变量纳入模型，在 1%水平上说明数字融入水平越高的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越高，更进一步说明了数字融入水平能够提高老年人的幸福感。45 表 4：数字融入水平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影响的回归分析 变量 主观幸福感 模型 1 模型 2 模型 3 模型 4 数字融入水平 0.634*0.211*0.423*0.245*（0.0864）（0.0922）（0.0917）（0.0924）性别（女性=参照组）男性 -0.220 -0.306*（0.156）（0.154）年龄（低龄=参照组）高龄 0.254 0.320*（0.162）（0.172）户口（农业=参照组）非农业 0.667*0.557*（0.203）（0.187）受教育程度（小学及以下=参照组）初中 0.669*0.642*（0.203）（0.199）高中及以上 0.542*0.225 （0.260）（0.260）宗教（不信仰=参照组）信仰 0.179 0.94 （0.241）（0.237）身体健康状况（不健康=参照组）健康 1.267*1.179*（0.168）（0.165）心理健康状况（不健康=参照组）健康 2.317*2.144*（0.169）（0.166）婚姻（未婚=参照组）已婚 0.756*0.540*（0.186）（0.175）子女数（小于等于 1=参照组）2 个子女 0.00896 0.372*（0.223）（0.201）3 个及以上 0.133 0.568*（0.217）（0.207）家庭经济水平（较低水平=参照组）一般水平 1.740*1.278*（0.174）（0.159）较高水平 2.837*1.687*（0.333）（0.311）常数 17.18*14.54*15.56*13.35*（0.0866）（0.269）（0.222）（0.323）N 1371 1348 1356 1333 R2值 0.038 0.285 0.140 0.332 注：括号内为稳健标准误，*p 0.1,*p 0.05,*p 0.01 46 （三）内生性处理 主观幸福感可能与数字融入水平互为因果，数字融入水平更高的老年人可能有更好的上网条件，家庭经济水平也越高，从而更加幸福。主观幸福感越高的老年人生活条件可能更好，上网条件更好，因此可能数字融入水平更高。为了消除变量之间存在的内生性问题，得到数字融入水平堆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真实效应，参考冷凤彩、杨光等学者的思路22-23，本文选取老年人所在省市老年人上网设备平均数及老年人对网络的社会政治功能的态度作为工具变量。第一，相关性，老年人上网设备平均数以及对网络的社会政治功能的态度和数字融入水平高度相关，老年人拥有更多的设备会使老年人更好的融入网络，且越肯定网络的社会政治功能的老年人更愿意上网，以至于也会有更好的数字融入水平；第二，外生性，地区层面的老年人上网设备平均数作为一个地区的整体指标，通常不会对个体的行为产生影响。且对与互联网功能的态度也较难直接影响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具体来说，将中国综合社会调查问卷中的样本按照省市编码进行分类，然后计算出老年人所在省市的设备平均数作为地区层面的老年人上网设备平均数。而网络的社会政治功能的态度得分是将相关问题量表得分进行求和所得。使用 2SLS 的前提条件是对解释变量的内生性进行检验，Hausman 检验的统 计值为 17.48，P 值为0.000，显著拒绝了“解释变量为外生”的原假设,这说明 OLS 模型具有内生性。为检验该工具变量的有效性，以数字融入水平对工具变量和其他控制变量进行两阶段最小二乘（2SLS）估计。表 5 显示，通过模型检验测算得出 LM 统计量为 75.672，P 值显著小于 0.01，故在 1%的水平上拒绝工具变量识别不足的原假设。Wald 统计量为 55.136，其估计值均高于 10%偏误下的临界值 19.93，故本文不存在弱工具变量问题。Hansen-J 统计量 P 值为 0.9905，大于 0.05，拒绝工具变量过度识别的原假设，且工具变量与方程误差项不相关，符合外生性条件。使用 2SLS 模型缓解了潜在的内生性以后，回归结果和文章基本结论一致，在 1%水平上数字融入水平越高，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越高。个人特征中，相比女性，男性的主观幸福感低；相比低龄老年人，高龄老年人幸福感更高；不同于基准回归，是否为农村户口不显著影响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在国家的努力下，城乡差异早已大大减小；在受教育方面，相比小学及以下学历的老年人，高中及以上的老年人幸福感较低。在 1%水平上身体越健康、心理越健康的老年人的幸福感越高，其中心理健康更能直接影响老年人的幸福感；在 1%水平上已婚能显著提高老年人幸福感，主要原因是婚姻能够显著缓解老年人孤独感，且能够老年人能够互相照料陪伴，因此已婚的老年人更加幸福。家庭特征中，在 1%水平上发现，相比经济水平较低的家庭，处于平均水平或者是高经济水平的老年人更加幸福，且水平越高越幸福，主要原因是经济水平越高，生活条件越好，老年人生活质量越高，而生活质量一定程度上决定主观幸福感。同时相比 1 个子女的老年人，2 个子女、3 个子女的老年人更加幸福，在 1%水平上显著，说明子女数量越多，老年人主观幸福感也越高，证实了“多子多福”。47 表 5：内生性处理工具变量法（2SLS）变量 第一阶段 第二阶段 数字融入水平 主观幸福感 网络的社会政治功能的态度 0.124*（0.018）地区设备数量平均数 0.557*（0.085）数字融入水平 1.293*（0.375）宗教-0.091 0.293（参照=无）（0.068）（0.233）性别 0.052-0.330*（参照=女）（0.043）（0.159）年龄-0.308*0.646*（参照=低龄）（0.043）（0.206）户口 0.171*0.207（参照=农业）（0.049）（0.227）受教育程度 （参照=小学及以下）初中 0.194*0.332 （0.052）（0.238）高中及以上 0.826*-0.812*（0.090）（0.447）身体健康 0.043 1.111*（参照=较差）（0.049）（0.165）心理健康-0.079*2.205*（参照=较差）（0.045）（0.178）婚姻 0.042 0.488*（参照=未婚）（0.045）（0.186）子女数 （参照=小于等于 1）2 个子女-0.315*0.808*（0.067）（0.256）48 续表 变量 第一阶段 第二阶段 数字融入水平 主观幸福感 3 个及以上-0.286*0.983*（0.056）（0.245）家庭经济水平 （参照=低水平）平均水平-0.022 1.274*（0.0418）（0.165）高水平 0.067 1.566*（0.120）（0.320）常数-0.466*13.34*（0.098）（0.339）一阶段 F 值 43.97 LM 检验统计量及值 F=75.672（P=0.0000）Cragg Donald Wald F 统计量 55.136 Hansen-J 统计量及 P 值 F=0.000（P=0.9905）注：括号内为稳健标准误，*p 0.1,*p 0.05,*p 0.01 （四）稳健性分析 为检验结果是否稳健，首先进行解释变量的调整，使用“家里能否上网”替换“数字融入水平”作为自变量放入进行稳健性检验。表 6 回归结果显示，“家里能上网”能够提高老年人主观幸福感且在 1%的水平上显著。其次调整被解释变量，将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处理为分类变量（0=不幸福，1=一般幸福，2=幸福），并进行 logit 回归，发现数字融入水平能够减低老年人消极的主观幸福感且在 5%水平上显著，综上结果均与主效应回归基本一致，从而验证数字融入水平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正向作用是稳健的。表 6：稳健性检验 模型 6 模型 7 主观幸福感 主观幸福感（3 分类）家里能否上网 0.350*(0.165)数字融入水平 0.259*（0.081）控制变量 已控制 已控制 N 1338 1341 R2 0.331 注：括号内为稳健标准误，*p 0.1,*p 0.05,*p 0.01 49 四、结论与建议 本研究基于 2017 年 CGSS 数据，分析了数字融入水平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同时考察了老年人个人特征、家庭特征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本研究的主要结论为：首先，在控制了个人特征、家庭特征方面的控制变量后，数字融入水平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有着促进作用。第二，通过工具变量法进行2SLS 有效缓解内生性并发现数字融入水平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积极效应依旧显著，且稳健性检验通过。第三，个人特征与家庭特征对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均有着显著效应。具体来说，女性的幸福感高于男性；年龄越大的老年人幸福感越高；身心越健康的老年人越幸福；婚姻有助于提高老年人的幸福感；子女数量越多，老年人越幸福；家庭经济水平越高的老年人越幸福。随着数字化和老龄化的进一步深化，应该更加重视积极老龄化，关注老年人幸福感，着力改善“数字鸿沟”带来的幸福感差异问题。本文认为：首先，应加强对老年人的数字素养教育，提高其数字融入水平。政府和社会组织可以开展各种形式的数字技术培训和推广活动，鼓励老年人了解和掌握数字技术的基本知识和技能，提高其数字融入水平和数字应用能力。其次，应重视老年人的数字需求和使用体验，提高数字技术的便利性和适应性。数字技术应考虑老年人的特殊需求和习惯，设计出更加普遍易懂的应用界面和操作方式。在数字技术的设计和应用过程中，应注重老年人的使用体验和反馈，积极响应老年人的建议和意见，以提高老年人的使用体验和幸福感。最后，应构建更加包容和支持老年人的数字环境，缩小数字融入水平的差异。政府和社会组织可以采取各种措施，促进老年人和数字技术的交流和互动，为老年人提供更多的数字化服务和便利，降低数字融入水平的差异，实现数字化社会的共享和包容，打造老年人友好型数字环境。参 考 文 献 1 谢安.中国人口老龄化的现状、变化趋势及特点J.统计研究,2004(8):50-53.2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第 50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EB/OL.(2024-02-27)2024-03-01.https:/ DIENER E,OISHI SLUCAS R E.National accounts of subjective well-beingJ.American Psychologist,2015,70(3):234-242.4 BIAN Y,ZHANG L,GAO Y.Social bonding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findings from the 2017 ISSP Module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ociology,2020,50(1):26-47.5 姜山,蒋潮鑫,任强.数字融入、社会资本与老年心理健康基于中国老年社会追踪调查的实证研究J.治理研究,2022,38(5):25-34,125.6 ALI M A,ALAM K,TAYLOR B,et al.Does digital inclusion affect quality of life?Evidence from Australian household panel dataJ.Telematics and Informatics,2020,51:101405.7 CHOI S,LEHTO X Y.Internet use as a leisure pastime:older adults subjective well-being and its correlates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Tourism Sciences,2009,9(3):49-72.8 吉木拉衣,李涛.互联网使用对农村老年人主观福祉的影响基于 CHARLS2018 的实证分析J.宜宾学院学报,2022,22(8):53-63,99.9 宋士杰,宋小康,赵宇翔,等.互联网使用对于老年人孤独感缓解的影响基于 CHARLS 数据的实证研究J.图书与情报,2019(1):63-69.10 赵波,李娜,岳中刚.互联网使用与老年人主观幸福感J.人口与社会,2022,38(3):24-35.11 KRAUT R,PATTERSON M,LUNDMARK V,et al.Internet paradox:A social technology that reduces social involvement and psychological well-being?J.American Psychologist,1998,53:1017-1031.12 GATTO S,TAK S.Computer,internet,and e-mail use among older adults:benefits and barriersJ.Educational Gerontology,2008,34:800-811.50 13 LEPPEL K,MCCLOSKEY D.A cross-generational examination of electronic commerce adoptionJ.Journal of Consumer Marketing,2011,28:261-268.14 MASON M.Nudge or Compel?Can behavioural economics tackle the digital exclusion of older people?J.(2022-10-28)2024-01-12.ttps:/ 张文静.浅析中老年网民群体的互联网生活概况J.视听,2020(2):155-156.16 吴新慧.老年人互联网应用及其影响研究基于 CSS(2013)数据的分析J.云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34(4):63-72.17 YANG H L,WU Y Y,LIN X Y,et al.Internet use,life satisfaction,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among the elderly:evidence from 2017 china general social surveyJ.Frontiers in Public Health,2021(9):677643.18 刘艺,谢文凯.老年人数字技能与主观幸福感基于 CSS2019 数据的实证分析J.扬州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1,25(5):104-118.19 陈鑫,杨红燕.互联网对农村居民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及作用机制分析J/.农林经济管理学报,2021,20(2):267-276.20 SAPIN M,JOYE D,WOLF C,et al.The ISSP 2017 social networks and social resources module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ociology,2020,50(1):1-25.21 刘翠霞.数字化融入差异:代际数字鸿沟的反思与测量基于 CGSS 2017 数据的探索性实证分析J.南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1,37(5):57-67.22 冷凤彩,曹锦清.互联网使用具有幸福效应吗来自“中国家庭追踪调查”的分析J.广东财经大学学报,2018,33(3):4-12.23 杨光,吴晓杭,吴芷翘.互联网使用能提高家庭消费吗?来自 CFPS 数据的证据J.消费经济,2018,34(1):19-24.Impact of digital inclusion level on subjective well-being of older adults Empirical analysis based on CGSS data JIANG SHANSHAN 1,ZONG ZHANHONG 2(1.School of Science Nanjing University of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Nanjing 210023,China;2.School of Sociology and Population Sciences Nanjing University of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Nanjing 210023,China)Abstract:In order to actively respond to the context of population aging and digitization,this paper selects CGSS2017 data and investigates the effect of digital inclusion level on subjective well-being of older adults in China in the context of subjective well-being research.The results of the study found that the level of digital inclusion has a facilitating effect on the subjective well-being of older adults,and further confirmed the correctness of the findings by addressing endogeneity through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