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六盘山花儿理论创新概述.pdf

2024年3月 第22卷第1期音乐舞蹈研究花儿又名“少年”，是流行于我国西北地区的一种具有山歌性质的民歌，是大西北之魂。传唱地区包括甘肃、青海、宁夏以及新疆、内蒙古部分市县，甚至远播海外吉尔吉斯斯坦，形成东干族花儿。传唱民族有汉、回、藏、东乡、保安、撒拉、土、裕固、蒙古及海外的东干等民族。传唱的语言基本上使用汉语演唱。传唱的曲令繁杂、风格迥异独特，歌词浩瀚，内容丰富。花儿最初是在民间以口口相传的方式演唱流传下来的一种口头音乐形式，被收集整理后，才有文字的记载，因此，花儿是一种口传民歌、口头文字，属于民间文学。花儿是一种形式短小的歌体，语言朴素凝练，意味深长，常用生动形象的词语表达特定的内容。用“花儿”来命名山歌，这在古今中外都极其罕见，“花儿”喻指女子，“少年”喻指男子，寓意生动，表达了人们对花儿的喜爱之情。花儿是民族团结的象征，是多民族文化与情感交融的结晶，是人们认识了解大西北民众的生产生活、思想感情、精神风貌的活生态文化博物馆，充满着艺术魅力，是我国西北地区劳动人民永远的精神家园。花儿类型也称花儿流派或者花儿流传体系，以往学界公认的花儿主要有两大类型，一是洮岷花儿，二是河湟花儿。对于六盘山花儿的确认，学界一直存在争论，直到 2009 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阿联酋首都阿布扎比举行的第四届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会议上通过的22项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中有中国项目“花儿”，对花儿流派做了新的作者简介：郑晓婷，女，宁夏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法学博士。研究方向：西北民族地区语言文学与文献。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六盘山花儿理论创新概述郑晓婷（宁夏职业技术学院银川750021）摘要六盘山花儿口头文学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也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的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是西北花儿的三大体系之一。研究六盘山花儿口头文学可以促进民族文化团结，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发展。笔者在对六盘山花儿的理论研究成果进行搜集和整理的过程中发现，以卜锡文、屈文焜、武宇林等为代表的六盘山花儿研究近年来正在逐渐走向深入，研究成果丰硕，涉及语言文学艺术、音乐学和文化领域。本研究重点分析了三位学者对六盘山花儿的历史贡献和理论研究成果以及三位学者提出的观点，有助于我们从文学角度进一步深入思考和研究。关键词六盘山花儿口头文学保护传承理论研究研究综述 郗慧民.西北花儿学 M.兰州：兰州大学出版社，1989：26.25新疆艺术学院学报新疆艺术学院学报JOURNAL OF XINJIANG ARTS UNIVERSITYJOURNAL OF XINJIANG ARTS UNIVERSITY界定：根据音乐特点、歌词格律和流传地区的不同，花儿分为“河湟花儿”“洮岷花儿”和“六盘山花儿”三个大类。这一结论性的音乐体系分类把长期以来花儿界对花儿类别、流派的争论做了个了结，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一、远近高低各不同卜锡文的历史性贡献卜锡文的 试论花儿的体系与流派 的论文是花儿界涌现出来的观点新、论据新、方法新的全新论述，他把花儿的理论研究引向了第二步。卜文共分为五个部分：花儿是什么？它的体系与流派划分；花儿三大体系与概况；三大体系花儿词式之比较；花儿主要流派简述。卜锡文先生的历史性贡献就在于他重新构架了花儿学科的新体系，认为花儿可以分为三大体系：河湟花儿、洮岷花儿、陇中花儿。并对“陇中花儿”做了详细的阐释和论证：“陇中花儿”泛指甘肃省庄浪、静宁、清水、秦安、甘谷、武山、陇西、定西、通渭、会宁等县汉、回群众中流行的花儿。这一地区在地理上被称为“陇中平原”，因此我建议把这一体系叫“陇中花儿”。这一体系的花儿之前从未有学者提出，究其原因可能是由于它没有像河湟花儿、洮岷花儿那样流行广泛，不被人们所知晓。但不可否定的是，当地劳动人民明确把它们称为“花儿”或“唱花儿”。事实上，不论从文学或音乐的角度看，陇中花儿都很有特色，特别是它的曲调，优美动人，感情深沉，意境广远，有着丰富的营养，值得我们很好地学习。卜锡文先生还对陇中花儿做了分析和论证，他认为陇中花儿通首四句，分为两段，每段两句，曲调唱两遍，这一点与河湟花儿词的头尾齐式甚为一致。但上下句的句式相同，都是以普通七字句为基础的较自由的句式，这就与河湟花儿相区别，而与信天游相接近。它与信天游的区别在于段数。陇中花儿每首只有两段，而信天游的段数却是可多可少，并无定数。这一状况可能与陇中花儿流行区域的地理位置有关系，它正好处于河湟花儿流行区与陇东、陕北之间。如“骡子骑上马带上，你的娃娃我抱上，骡子骑上马跑了，花儿年轻我老了”。卜锡文先生的另一个新观点是他提出了属于河湟花儿体系的第四个流派西海固花儿，他说：“西海固花儿，系宁夏回族自治区西吉、海原、固原、同心等区流行的花儿，当地叫作山花儿。代表性曲调有两三种。结构比较短小、紧凑，上下两句，下句常重复，没有长拖腔，调式的运用以五声调和角调式最有特征，格调朴实，感情深挚。这是一个以前较少为人们注意的流派。”陇中花儿目前从收集到的曲调看有“慢调”“快调”“快慢调”三种类型。但从流派上还难区分，有待进一步深入地调查研究。在文章最后，他对花儿体系的层次结构、特点用列表的方式做了详细的阐述。卜锡文先生不受前人框架范围的限制，敢于标新立异，提出新的观点。他提出的观点值得我们从文学角度进一步深入思考和研究。卜锡文先生所论述的“陇中花儿”其实就是指六盘山花儿，只是没有把“西海固花儿”纳入其中。虽然学界对卜锡文先生所提出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2009年公布的“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和“急需保护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国项目简介 N.中国文化报.非物质文化遗产周刊，2009年10月卜锡文.河湟花儿体系的确立及其概貌 J.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1985（2）.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甘肃分会.花儿论集 M.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983：159.262024年3月 第22卷第1期音乐舞蹈研究的观点存在争议，但卜锡文先生的历史功勋将永远载入花儿史册。二、“有开拓，也有创新”屈文焜的理论贡献1989年8月，屈文焜先生在甘肃人民出版社出版了花儿学专门著作 花儿美论。随后20年间，屈文焜先生不懈努力，深入细致地开掘研究，推陈出新。2009 年在宁夏人民出版社又出版了 花儿美论（增订本）。屈文焜先生的 花儿美论（增订本），对原有书中的部分内容进行了删减。并增加了“花儿的空间系统”“回族传播花儿的历史过程及其特点”等内容，增加了英文目录。全书共 9 篇有关花儿的论文。“宁夏花儿的流变形态”作为 花儿美论 的压轴部分，有着重要的学术价值。文中从地理空间的角度对花儿的流变做横向研究，一纵一横，表现了作者较高的驾驭能力。据资料收集证明，宁夏花儿一词始自 1981 年，出自于 固原师专学报 第一期的屈文焜首作 试谈宁夏“花儿”的衬字和复韵 一文，接着这一概念曾多次被他在 新崛起的宁夏花儿学界 一文中反复使用，并在 花儿美论 的 杨少青的花儿创作和对宁夏花儿的理论探讨 一节中，对杨少青所提“宁夏花儿”新概念，做了“比较模糊”的评语，首次提出“独特的三句式六盘山花儿，应当是洮岷花儿、河州花儿、信天游、爬山调交叉地带的全新的一种合理的产物”的论断。现在屈文焜先生则对宁夏花儿、六盘山花儿有更为具体的论述并对其同各种花儿的关系及其在整个花儿流行的地位做了界定。柯杨先生为 花儿美论 所写的“既有开拓，也有创新”为题的序中，他认为屈文焜先生一书中的 宁夏花儿的流变形态 花儿的节奏花儿的悲剧精神 等学术篇章有着很高的学术价值，特别赞扬了“六盘山花儿”新概念的提出、六盘山花儿的音乐特征是角羽型等发现都是具有开拓性的。另外还指出，屈文焜先生对花儿进行了歌谣诗学研究，书中的“花儿交错韵的美学意义 花儿的节奏”是两篇很有独到见解的学术文章，对进一步深入研究花儿有着重要意义。正如柯杨先生所说的，屈文焜先生的 花儿美论，书中所包含的内容对于深层次研究花儿，建设花儿学科都意义非凡。“六盘山花儿”新概念的提出，为我们进一步深入研究六盘山花儿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屈文焜先生目前对花儿的研究，已经进入一个新的境界，即逐步由对花儿外在的现象描述性阶段，向对花儿内在规律的探索性阶段过渡。三、花儿学教科书 中国花儿通论武宇林的理论贡献北方民族大学教授武宇林的 丝绸之路口传民歌“花儿”的研究，这是一本日文著作，第一次把“花儿”民歌介绍到了国外。2008 年出版的花儿研究专著 中国花儿通论，这是学术界一部“反映花儿民歌全貌的学术专著”，著书对各地的花儿都有涉及和研究。花儿研究专家魏泉鸣评价此书是“花儿研究史上新的里程碑”。由于武宇林教授生在宁夏、长在宁夏，耳濡目染，对花儿十分熟悉。武宇林教授在攻读硕士、博士学位期间，曾多次到六盘山区各市、县进行田野调查。作者在六盘山花儿流行区域的海原县、西吉县、固原市、隆德县等地区对六盘山花儿传承人马生林、张正国、马汉东、李凤 魏泉鸣.花儿新论 M.兰州：敦煌文艺出版社，1991.27新疆艺术学院学报新疆艺术学院学报JOURNAL OF XINJIANG ARTS UNIVERSITYJOURNAL OF XINJIANG ARTS UNIVERSITY莲、马少云等进行了广泛的田野调查，对代表性六盘山花儿传承人进行了深入访谈，了解掌握花儿传承人的日常生活、传承工作及其情绪、愿望、诉求等方面的发展动态。其中还提到了海原的花儿歌舞剧。作者先后接触了近百位民间花儿传承人，在倾听、观察、体验中积累了厚实的第一手资料，为同步展开的分类研究奠定了扎实的田野基础。武宇林教授的研究集中选取进入国家级或省（区）级名录的回族非物质文化遗产山花儿传承人为研究对象，立足田野，发现问题，探寻出路，力求突破。并在此基础上颇有新意地从“创新与传承”的角度，提出了自己有建设性的思考与建议。在经过多次深入田野调查的基础上，作者总结出以下特征：一是宁夏境内流传的花儿大体属于河州型花儿，宁夏南部山区的回族山花儿是一个独特的花儿品种；二是宁夏花儿的歌唱主体为回族；三是宁夏花儿的歌唱形式主要以个体为主，不存在传统的“花儿会”。武宇林教授的这些发现很有意义，宁夏南部山区正是六盘山花儿的流行区，作者把流传在甘肃、宁夏、青海三地的“花儿”进行了比较分析，认为宁夏花儿中唱的“锅儿”，甘肃花儿中唱的“锅锅”，青海花儿中唱的“生铁锅”，表现出三地唱花儿时所用的方言词汇不同。虽然都表现的是悲伤，但表达方式也不尽相同，比如宁夏花儿唱的是“清眼泪把嗓子洗了”，甘肃花儿唱的是“清眼泪把腔子泡了”，青海花儿则演变成另一种版本。武宇林教授指出了六盘山花儿的独特性，并通过六盘山花儿传承人李凤连演唱的 上去高山望平川 绿韭菜 分析比较了“河州型花儿”与“山花儿”音乐方面的不同。略有可惜的是，作者仅以县、市来命名花儿，没有从六盘山花儿的系统性、整体性、音乐性等方面做更深一步的研究。四、六盘山花儿理论解析卜锡文、屈文焜、武宇林三位学者从不同角度为对六盘山花儿的理论和研究做出了重要贡献，为我们进一步深入研究六盘山花儿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最后，我想就六盘山花儿谈一下自己的看法。一是六盘山花儿研究没有整体的理论体系，缺乏理论构建的基础。通过对花儿的深入研究发现，大量的近代文献资料都没有对六盘山花儿理论体系进行准确定义，大多是对各流派和地域花儿进行追踪溯源的研究，而且追踪溯源观点也均不同，如武宇林的花儿溯源主要是在元代，屈文焜认为是唐代，可以说六盘山花儿是没有理论体系构建的文化。同时，通过研究发现，六盘山花儿的理论构建基础性研究薄弱，缺乏六盘山花儿历史、地域、民俗、音律、传播等方面的专著性研究，这也是六盘山花儿的理论构建没有形成的主要原因。二是专业研究人才匮乏，理论研究进展停滞。花儿的理论研究的专家学者和非遗传承人的年龄都在60岁以上，在和这些学者和传承人的交流过程中，集中统一的认识是后继无人。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国家层面对此类学科关注度不高，人文科学的支持项目较少，无法吸引青年学者从事此类文化研究。另一方面是行政区域理论横行，整体性研究受干扰。在研究过程中通常以行政区域来划发，忽视了六盘山花儿研究的整体性。例如，从历史视角研究，宁夏、甘肃、陕西曾经长期属于同一行政区域，以现在的行政区域划分来分别研究其各自花儿的艺术性，就违背了民间艺术研究的基本规律。又如现在成立花儿民 武宇林.中国花儿通论 M.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2008.282024年3月 第22卷第1期音乐舞蹈研究间组织，大多冠以宁夏花儿、甘肃花儿、青海花儿等名。这种行政地域的分割，从短期来看仿佛体现出了花儿研究的繁荣，但从长远学术研究角度来看是以偏概全。众所周知，以往学界普遍认为花儿分为两大流派，一种是洮岷花儿，另一种是河湟花儿，对于西北的花儿都是以这两种类型去加以区别和定位。笔者认为花儿类型应该这样划分：洮岷花儿、河湟花儿、六盘山花儿。首先，六盘山文化圈是个跨行政区划的概念，六盘山花儿是“在这个区域内，社会的共同传统找到了表现的方式”，完全符合以民族和地理因素为主要依据的分类原则；其次，六盘山文化圈是极有特色的历史文化区，一批长期生活在六盘山中心区的回族民间歌手，如马生林、张明星、马汉东等，他们本身就是六盘山花儿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最后，六盘山花儿在音乐和文学特色上与河湟花儿与洮岷花儿完全不同，有自己的传承传播方式和流变形态，当地民众本来就称其为“山花儿”（这个“山”其实就是指六盘山，也有叫“干花儿”“土花儿”“苦花儿”“山歌子”的，但相对较少），应当遵循他们的传统习惯。总之，20世纪80年代屈文焜先生提出“六盘山花儿”这个概念引起了花儿学界的普遍关注。40 多年来，围绕六盘山花儿的命名及其风格特性的研讨一直在进行，学术成果日益显现。六盘山花儿发源和集散于六盘山文化圈，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黄土地上的人们共同的精神家园。六盘山花儿的存在与影响，已为近百年来花儿研究先行者张亚雄、袁复礼、王洛宾、朱仲禄等人的采录文本以及田野作业的大量积累所证明。特别是随着花儿三大体系列入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六盘山文化圈确定了一批六盘山花儿传承基地，并提出建设六盘山花儿文化生态保护区，这些扎扎实实的工作对于扩大其影响，促进其传承传播和创新发展，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推动作用。六盘山花儿 眼泪的花儿把心淹了 与下四川，是两首地地道道的“出门人”的歌，它们的传承传播与六盘山文化圈独特的地理环境、经济文化生活有密切关系。它们都在弥漫着泥土气息的车马店里与浪迹文人结缘，而又都在各自辗转流徙的命运跌宕中成就了一代歌王的荣耀。它们是六盘山花儿的代表作，也是堪与河湟花儿 上去高山望平川 相媲美的中国民歌的经典之作。思维是与社会劳动实践密切联系在一起的，在这一点上任何民族都没有例外。它们都是“一种社会意识形态，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社会文化现象的口头文学和艺术，源于人类社会的劳动实践，它们是一定社会的各民族文化和生活的现象反映”。六盘山花儿是一种民间文学的体裁，是劳动群众的诗歌。这些诗歌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是他们才智与感情的碰撞。不断推动六盘山花儿的理论创新，是弘扬传承六盘山花儿的重要途径。责任编辑韩迈 萨波奇本采.旋律史 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83：304.卜锡文.河湟花儿体系的确立及其概貌 J.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1985（2）.林耀华.民族学通论 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97：434.29新疆艺术学院学报新疆艺术学院学报JOURNAL OF XINJIANG ARTS UNIVERSITYJOURNAL OF XINJIANG ARTS UNIVERSITYAn Overview of the World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in theTheoretical Innovation of Liupanshan HuaerZheng Xiaoting（Ningxia PolytechnicYinchuan750021）Abstract：Liupanshan Huaer Oral Literature is a national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and recognized by UNESCO as ahuman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It is one of the three major branches of Northwest Huaer.Studying Liupanshan HuaerOral Literature can contribute to the promotion of ethnic cultural unity and excellent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In theprocess of collecting and sorting out the theoretical research results of Liupanshan Huaer,the author finds that theresearch on Liupanshan Huaer,represented by such experts as Bu Xiwen,Qu Wenkun,and Wu Yulin,has graduallydeveloped into a high level with fruitful academic achievements in recent years.Their research covers the field oflanguage,literature,art,musicology,culture.This study focuses on elucidating and analyzing the historical contributionsand theoretical research achievements of the three scholars on Liupanshan Huaer.The viewpoints put forward by the threescholars are worthy of further reflection and research from a literary perspective.Key Words：LiupanshanHuaerOral LiteratureProtection and InheritanceTheoretical ResearchResearchReview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