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学习本土化理论模型建构——基于“问题、团队、学习、行动”四个要素.pdf

51行动学习专栏中共桂林市委党校学报2023 年第 4 期行动学习本土化理论模型建构基于“问题、团队、学习、行动”四个要素卢 威（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组织部，广西 南宁 530000）摘 要 行动学习在干部教育领域推广应用的广度和深度持续拓展，实践的发展既为理论的创新提供了基础和动力，也对理论观点、思想体系的发展和提升提出了要求。文章试着从行动学习理论发展的基本情况出发，梳理分析行动学习理论发展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提出以“问题、团队、学习、行动”四个要素构建行动学习本土化理论模型，并对该模型的内涵、运用、不足进行系统阐述。关键词 行动学习；理论模型；本土化 中图分类号 D630.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1750（2023）04-0051-06 收稿日期 2023-10-15 作者简介 卢威（1986-），男，江西赣州人，研究生，中级经济师，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组织部公务员二处副处长、三级调研员，研究方向：行动学习。2023年干部教育培训工作条例中明确指出：“干部教育培训应当根据内容要求和干部特点，综合运用行动学习等方法，实现教学相长、学学相长。”1本文试着从行动学习理论发展的基本情况出发，梳理分析行动学习理论发展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提出以“关键要素模型”为基础，“问题、团队、学习、行动”四个要素构建行动学习本土化理论模型，并对该模型的内涵、运用、不足进行了系统阐述。一、行动学习理论发展情况概述（一）行动学习理论发展简述行动学习（ActionLearning）起源于欧洲，公认的创始人是英国的雷格瑞文斯教授（RegRevans，19072003）。瑞文斯认为，行动学习就是一个小组围绕面临的真实的、需要解决的问题开展行动，并在行动中进行持续学习与反思的过程。瑞文斯用“P”来表示“结构化知识”（ProgramKnowledge），用“Q”（QuestioningInsight）表示以“提出有洞察力问题”为主的学习方式。他认为，只有将掌握“结构化知识”与“提出有洞察力问题”结合起来，才是完整的、更有效的学习（L），他用公式“L=P+Q”说明他的基本观点。应用“Q”意味着，首先，学习主题直接针对现实的环境和任务；其次，反思“做的结果”以及“事情是怎样做的”；第三；学习是在小组或团队中互动交流进行的。第四，行为的改变来自本人希望改变的意愿和决心。在瑞文斯教授理论的基础上，国外学者对行动学习的理论进行不断发展，体验式学习理论、双环学习理论、建构式学习理论、行动导向学习理论等都对行动学习理论有较大的影响。行动学习进入中国，始于20世纪90年代。在行动学习的早期引入和研究中，时任中央组织部培训中心主任的陈伟兰同志结合在地方政府和国企中运用行动学习的实践，尝试对行动学习进行本土化定义。她认为行动学习就是包含学习知识、分享经验、创造性集体研究问题和实际行动“四位一体”的方法，“行动学习的过程就是由小组成员参加到一个实际、真实的项目中，分享团队成员的体验(体验的丰富性)，在催化师的组织下进行集体质疑和反思（反思的高效性），形成对具体问题的共同认识（认识的系统性），然后在实施方案的过程中去验证和进一步提升能力（验证的有效性）。行动学习小组在此基础上确定下一步的行动，并提出新的需要解决的问题，开启一个新的学习52行动学习专栏中共桂林市委党校学报2023 年第 4 期和解决问题的循环。”22007年，行动学习以中组部试点工作为契机进入广西。15年的推广应用中，广西行动学习的重点任务、推动方法、组织形式、理论支撑等在不断发生变化。在此期间，广西对行动学习的理论作出了进一步阐释，提出行动学习围绕难题组建跨层级、跨领域的项目团队，通过调查研究、学习研讨、方案实施、总结反思等流程步骤，实现群策群力解决问题、推动工作，促进个人与组织共同、科学、快速发展的方法。（二）行动学习理论发展需要关注的几个问题在当前干部教育培训中，行动学习理论发展方面存在“概念定义”不清晰、“话语表达”距离感强、“知识体系”顶层设计不足、“定位作用”模糊泛化、“实践衔接”不到位等突出问题。具体有以下几个方面：1.行动学习理论上的开放性给学员带来了认知上的高负荷。理论上的开放性为实践中的创新性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新观点新知识，为行动学习带来了旺盛生命力。但与此同时，理论上的开放性、多样性也带来不确定性，定义的不统一，内涵、外延界定的不清晰，也给学用行动学习带来了认知上的模糊。对干部教育培训来说，行动学习“舶来品”的标签和复杂陌生的话语体系、距离感强的理论，给学习者带来了较重的认知负担。32.理论本土化的演变是实践发展的要求，也是结果。行动学习进入中国后，特别是进入干部教育领域后，其概念、流程、方法都发生了新的变化。陈伟兰的“四位一体”理论框架简洁清晰、高度概括，这种通过识别与建立几个关键要素共同组成一个完整体系去进行阐释和定义的方式，称为“关键要素模型”。同时，陈伟兰等也从流程的角度，对行动学习作出了清晰、完整的描述，这样按照事件发生的先后顺序去进行阐释和定义的方式，称为“流程步骤模型”。无论是关键要素模型，还是流程步骤模型，都是实践者、推动者基于具体的工作实践对行动学习理解的准确描述，是来源于实践经验启示的凝练和概括，对一个时期的行动学习实践发展起到了指导和推动作用。如广西提出的行动学习概念就为行动学习项目的具体组织实施规划了一条清晰的工作流程、路径：确定难题组建跨层级、跨领域的项目团队调查研究学习研讨方案实施总结反思群策群力解决问题、推动工作，这样清晰明确的定义，有力推动了行动学习以项目化方式在广西各层级各领域的推广运用。3.行动学习从普及推广到本土创新，需要在理论上获得新的指导和支撑。多层级、大范围的推广对行动学习既是机遇更是挑战，不同对象在不同领域、不同层级在运用行动学习解决不同问题时，必然面临着适应、调整和创新的问题。这是事物发展的科学规律，也是我们党实事求是的马克思主义学风的实践要求。在推进过程中，当实践者提出“什么好用用什么、什么管用用什么”“简便易学好用”等调整、发展思路时，从某种程度上已经显示出原有理论已经无法满足当前实践的需要。一方面，“流程化”的定义试点探索初期，有效指导了项目实施，但现在已经成为限制实践探索的“条条框框”；另一方面，一些自发的、局部的、零星的探索，又因为无法被原有的理论体系吸收、接纳，而无法完成固化、提升。（三）新时代干部教育培训下行动学习需要具备的理论特点理论不仅仅是对实践经验的概括和总结，更重要的是对实践活动、实践经验和实践成果的批判性反思、规范性矫正和理想性引导。与新时代的干部教育培训要求相适应的行动学习需要一个更为完善的理论框架或理论阐释，这个框架或阐释有以下几个特点：1.政治性。政治性是干部教育培训内在本质属性。在行动学习中旗帜鲜明讲政治，就是要突出强调其理论逻辑与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的高度契合，其实践内容必须以服务党和国家工作大局为指向，其学习目的在于不断提高党员干部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和运用科学理论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2.时代性。时代性是干部教育培训的鲜明特征，它要求干部教育培训要紧紧围绕中心、服务大局，立足于破解新时代经济社会发展和党的建设中的重点难点问题。体现时代性，要把行动学习的推广运用聚焦在推进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懂弄通做实、落实落地落细中，明确定位、找准方向，解决“理论到实践最后一公里”的问题；要注重从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干部教育培训的重要论述中汲取智慧，用党的创新理论指导行动学习。3.专业稳定性。专业的稳定性是指其理论框53行动学习专栏中共桂林市委党校学报2023 年第 4 期架或阐释应符合已有理论、实践验证有效的专业要求。创新的前提是守正，是尊重和遵循事物发展规律，就是合规律性和合目的性相统一。行动学习的理论创新不是另起炉灶，而是在用好、用活已有的理念、流程、工具、方法的基础上，在保持专业性的基础上，产生新的实践成果和新的认识成果。要避免为了创新而舍弃专业要求的形式上的“伪创新”和专业上的“开倒车”。4.理论开放性。理论开放性是指其理论框架能够很好地吸收实践中不断产生的新经验、新模式，同时鼓励并指导实践中的新尝试、新探索更好地契合行动学习理念工具方法。这既符合理论的实践性，又体现理论的指导性。实践的快速多样发展，要求理论也要迭代更新，这就要求行动学习的理论定义、框架要避免教条、封闭。二、从“问题、团队、学习、行动”角度对行动学习进行理论建模（一）四要素理论模型的提出行动学习作为干部教育方式方法创新的重要内容被写入干部教育培训工作条例 20182022年全国干部教育培训规划 全国干部教育培训规划（20232027年）。在各地推广应用的过程中，理论本土化的需求进一步凸显。广西在准确把握新时代干部教育培训工作对行动学习的实践和理论要求的基础上，尝试对行动学习提出更加简洁、更加实用、更加开放的理论模型。新的理论模型的提出受到以下几方面的启发和影响：1.“流程步骤模型”因固定步骤、固定路径，难以满足实践的多样性、创新性需要。2.“关键要素模型”不从流程上定义具体的步骤，在形式上允许突破创新，能够给当前的实践更多的创新的空间。迈克尔马奎特的行动学习六要素，与陈伟兰同志的“四位一体”行动学习框架，为从“关键要素”角度建立理论模型作出了探索。3.要素的选择。从推广的角度看，既要尽量简洁，降低学习难度，又要能够有效指导行动学习的开展；既要符合专业要求，又要符合干部教育话语体系。行动学习是学习的方法，从学习本身去分析行动学习需要包括的关键要素，是可行和必要的。一方面，从“理论联系实际”这一我们党在实践中一贯倡导的马克思主义学风来看，学习的目的就在于运用，学习过程就包括理论学习和实践运用的循环。另一方面，中国传统文化对“学习”的理解，也包含“学”和“习”两个方面。孔子在论语开篇中讲的“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道出了学习的方法练习和实践，以及学习的目的学以致用。礼记中庸将学习的过程形容为“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从这个角度来看，行动学习包含“学习”“行动（或实践）”两个基本要素，这也与其英文名称“ActionLearning”相对应。4“问题”是行动学习中行动、学习的客体。围绕问题开展学习活动、实践活动，“能够解决问题”是行动学习长久生命力的重要来源。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增强问题意识、坚持问题导向”。“问题”可以成为关键要素之一。“人”是行动学习中行动、学习的主体。依靠人、激励人、服务人、发展人，是行动学习力量来源和重要目的。这也与习近平总书记“领导干部加强学习，根本目的是增强工作本领、提高解决实际问题的水平”等重要论述中关于提高“人”的能力的要求是一致的。同时，行动学习的集体学习、集体行动特征，凸显了“团队”“集体”的这一核心要求。马奎特提出的“多样化观点的小组”，陈伟兰提出的“集体研究问题”，都是基于“团队”的。“团队”可以成为关键要素之一。（二）四要素理论模型的完善有了基本的要素，模型从提出到完善还考虑了以下几个问题。1.关键要素是否还可以增减。在考虑增加要素方面，“促进师”“促进技术”“质疑反思”等有着行动学习鲜明特征的环节、元素被提及最多。考虑到这个模型的提出，很重要的一个目的是降低学员认知负担，在模型要素的选择上不宜过多，且最好不使用专业性过强的术语；同时，“促进师”“促进技术”等专业要求可以纳入“团队”“学习”要素中，“质疑反思”的有关做法可以视为学习的具体要求，在关键要素中不采纳并不会影响其专业性。在考虑减少要素方面，目前要素间无重叠内容，且缺少任意一个都会丧失行动学习的标志性特点，使得行动学习走样变形。也正是因为四个要素缺一不可的特点，让四要素成为判断实践中行动学习是否规范的重要标准。2.现有要素之间的关系是什么。理顺关键要素间的逻辑关系是完成从“要素”到“模型”、从54行动学习专栏中共桂林市委党校学报2023 年第 4 期“分”到“统”的重要步骤。在四个要素中，可以从“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螺旋式上升中找到逻辑支点。（1）“问题是实践的起点、创新的起点”。“问题”的实践性赋予了其在四要素模型中的第一性，同时，“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给行动学习规划了从问题来、到新的问题去的实践闭环。（2）“正确的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完成问题的改造、实践的升级，需要人、团队发挥主观能动性。确定问题后，基于问题开展团队组建，并发挥团队作用是关键性一步。（3）“通过学习知识，掌握事物发展规律”。通过补充知识、分享经验，提高解决问题的能力，进而在更高认知水平上对原有问题进行再分析、再认识，提出创造性解决问题的新思路新举措，这是行动学习解决问题的基本逻辑。（4）“学以致用、用以促学、学用相长”。学习不仅仅是为了认识世界，更重要的是改造世界。学习的成效要落到转变观念、改进作风、指导工作、促进发展上来，这是用“行动”检验“学习”成效的基本要求，也是发现新的问题的实践基础。“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螺旋式上升，落实到行动学习的具体要求中，形成了“问题团队学习行动新的问题”的循环，四要素的模型也因此基本构建完成（见图1）。图1“问题、团队、学习、行动”四要素模型三、“问题、团队、学习、行动”四要素模型的内涵完善四要素理论模型内涵，明确各要素的实施要求，是该模型符合行动学习专业性有效性的基础。（一）“问题”要素1.问题的本质。行动学习中的问题专指疑难或称“难题”，是不能用已有的知识经验直接处理并因而感到疑难的情景，是目标和现状之间的差距。从“差距”的角度去定义问题，是行动学习对问题本质的认识。2.向内澄清问题。澄清问题的过程是明确共同目标、找准自己或本团队现状的过程。找到自己的问题，“事事先求诸己”，在查摆问题的时候，要把自己“摆进去”，把职责“摆进去”，是有力促进问题解决的关键步骤。3.促进团队就问题达成共识。统一思想，就问题达成共识是问题澄清、分析的目标。共识的达成是建立在团队中的每一个个体“理解为什么”“记住是什么”“知道做什么”的基础上的。共识的达成需要完成“自上而下”的传达贯彻和“自下而上”的民主集中这两个过程的融合，而这个融合的过程就是对“目标现状差距共识”的分析、共创达成的。（二）“团队”要素1.团队的必要性。团队是解决问题的主体，也是被发展的对象。成员间专业知识、技能、经历、经验的差异化会为从多角度解决问题贡献不同的力量。以团队形式解决问题，高效达成共识，求同存异，是行动学习的特色做法。2.问题的拥有者。围绕问题，从“知情者、利益相关者、对解决问题感兴趣者、职责相关者”等方面确定问题的拥有者。按照“定题选人”或者“定人选题”的方式组建团队。3.问题的解决者。行动学习是一个拥有明确目标的，通过自我组织方式解决问题的过程。这个“自我组织方式”的过程，主要通过“有参与度才有满意度，有付出感才有收获感，有自主性才有自觉性”，促进问题拥有者对问题的重构，提高思想认识和主观能动性，并且为解决问题积极出谋划策并行动。从问题拥有者向问题解决者的转变，是行动学习推动问题解决的根本动力。（三）“学习”要素1.团队学习。团队学习研讨是行动学习最为标志性的活动方式。行动学习研讨呈现三个特点：以问题为核心，把问题贯穿始终，以发现澄清问题为出发点，以提出问题解决思路办法为目的；以学习分享为重要目标，行动学习是交互式的学55行动学习专栏中共桂林市委党校学报2023 年第 4 期习方法，通过规则的设定和竞争性氛围的营造，充分调动参与者自我的经验和知识储备，同时不断吸取团队分享的内容，以激发新的学习；以促进技术为保障，促进师按照明确的研讨规则和流程，引导研讨完成“发散收敛”的过程，并将研讨的氛围控制在“可控的混乱”的范围。2.知识补充。行动学习的知识补充有着自主性、针对性、及时性、有效性的特点。自主性体现在，行动学习的知识补充发生在问题暴露的那一刻，当人们的知识本领不够用的时候，就会自主地想要开展学习，这是由内生动力驱动的。针对性体现在，学习内容紧紧围绕能力短板、知识弱项、经验盲区来展开，干什么学什么、缺什么补什么。及时性体现在，学习知识的目的，就是为了满足当下解决实际问题的需要，来自实践中解决问题的压力，把学习者对知识的渴求激发出来了。有效性体现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学习者的学习成效会在推动问题解决的过程当中得到验证。3.质疑反思。质疑反思是行动学习的一个内在要求。行动学习以提问作为工具、以团队氛围为支撑、以工作流程为保障，开展质疑反思。以提问为工具是指参与者不断提出问题，通过团队沟通和自我省思，激发思考、学习、行动。以团队氛围为支撑是指注重提高团队成员的心理安全。以工作流程为保障是指把总结归纳、质疑反思作为工作的必备流程。（四）“行动”要素行动过程要保障“自主性、胜任感以及情感联结”，实现以“自我组织方式”解决问题。美国心理学家 DeciEdwardL.和 RyanRichardM.等人在20世纪80年代提出了一种关于人类自我决定行为的动机过程理论。这个理论认为通过支持自主、胜任、关系三种基本心理需求的满足来增强人类的内部动机、促进外部动机的内化、保证人类健康成长。自主性体现在，问题的拥有者组成的团队能够决定或参与决定团队做什么、什么时候做、怎么做、跟谁做，并通过“行动计划表”等工具，使问题拥有者对问题有很高的控制感和很强的执行权。胜任感体现在，引导团队成员梳理成长型思维，坚持刻意练习和积极投入，不断地在解决问题过程中寻求正向反馈，激励自信心和成长。在行动学习中，要坚持以螺旋上升的方式解决问题，降低行动难度，提供正向反馈；要通过“授权模型”等合理地确权，科学地设置、调整领导层和执行层之间的关系，匹配资源和责任，确保政令畅通、高效落实。情感联结体现在，努力在行动中建立舒适、宽松、亲密的环境和社交氛围，让团队成员体会到尊重、支持，通过不断强化对目标的认同、对团队的认同、对规则的认同，找到归属感、价值感，进而激发自我满足和积极情感，获得充分的内驱力。四、“问题、团队、学习、行动”四要素模型的运用（一）基于四要素模型的行动学习定义在四要素模型的基础上，可以对新时代干部教育培训中的行动学习作出新的定义：在贯彻落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行动中，以促进技术为支持，推进“问题、团队、学习、行动”四个要素互相作用、提质增效的过程。“贯彻落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强调的是行动学习的政治性和时代性，明确的是行动学习的实践方向和领域。“以促进技术为支持”强调的是行动学习的专业稳定性，促进技术包括的结构化工具方法、标准化流程和系统解决方案，是行动学习项目在实践中确保实施规范的专业保障，也是与其他非行动学习项目区别开来的关键特征。“问题、团队、学习、行动”，是四要素理论模型的核心要素。“互相作用、提质增效”强调的是过程的互动性和结果的有效性。（二）基于四要素模型构建行动学习的工作方法通过对“问题、团队、学习、行动”要素的组合和方法化，可以将核心要素以及要素所蕴含的专业要求，转化成为具体实践的要求和方法。为此，四要素模型提出了“问题导向、群策群力、知行合一”的行动学习工作方法。“问题导向”对应“问题”要素。“群策群力”对应“团队、学习”要素。“知行合一”对应“学习、行动”要素。提出“问题导向、群策群力、知行合一”行动学习工作方法的意义在于，一方面，坚持这一工作方法，能够有效落实四要素模型的专业要求，完成行动学习的闭环；另一方面，用好四要素模式，能够为这三个原本就为广大干部群众熟悉的工作方法，提供更完善的落实机制和更高质量的落实成效。（三）基于四要素模型的行动学习项目设计以项目为载体，以行动学习理念为设计框架，将行动学习的工具方法贯穿项目始终，是行动学习56行动学习专栏中共桂林市委党校学报2023 年第 4 期组织实施的常用方法。行动学习通过设置不同的环节、流程，能够有效引导团队氛围从低迷到高能，团队节奏从异步到同频，团队资源从零散到集聚，团队能力从匮乏到充沛，团队思想从分散到统一。而行动学习项目设计水平的高低，直接影响到项目实施质量的优劣。实践证明，在项目设计阶段就将“问题、团队、学习、行动”四个要素的具体要求予以充分考虑并落实到项目流程步骤、组织保障中，是保证行动学习项目专业性和有效性的可靠方法。（四）基于四要素模型对行动学习实践规范性有效性的判断四要素是一个完整的理论模型，各要素在实践中缺一不可。具体运用中，可以通过四个要素具体完成的情况来判断行动学习实践的规范性、有效性。1.缺乏问题要素，四要素变为“团队学习行动”。这里指的缺乏问题要素，主要是问题脱离工作实际，问题浮于表面，未抓住主要矛盾，问题未在团队中达成共识等情况。问题的选择偏差、澄清不够等情况，会导致后续的学习、行动缺乏明确指向和实践载体，成为为学习而学习的“走过场”，为行动而行动的“盲动”。2.缺乏团队要素，四要素变为“问题学习行动”。仅仅依靠个人力量，通过学习、行动的互动，推动问题的解决，这个过程可以称之为“个人绩效提升”。与行动学习的集体学习、集体行动、集体攻坚相比，由于个人在知识、经验、能力上的不足，可能会导致这个过程在分析问题方面不全面、不深入，在提出对策方面创新性不足、有效性存疑，最终导致在实施过程中资源统筹难、各方共识不牢、工作阻力重重。3.缺乏学习要素，四要素变为“问题团队行动”。仅仅依靠过往经验、惯例，在制造问题时的思维水平、工作能力基础上去解决问题，往往是低效的、短视的、应激性的、非创新的。这与我们党高度重视学习的优良传统、与“依靠学习走向未来”的要求是相违背的。值得警惕的是，不重视学习、“忙起来不学”的情况，依然大量存在实践当中。培育良好学习习惯，营造良好学习氛围，依靠学习推动工作高质量发展，这些都是行动学习必须始终坚持的根本要求和重要目的。4.缺乏行动要素，四要素变为“问题团队学习”。将学习停留在书本、课堂、研讨之中，容易走入学习的“形式主义”。当团队发现学习过程中产生的新思路新举措，最后并不用于问题解决，一方面无法通过实践检验学习的成效，另一方面团队会迅速降低对学习的积极性、责任感，对学习的投入也会迅速下降，学习退化、异化成为“认认真真走形式、扎扎实实走过场”的形式主义。基于以上思考，可以得出如下示意图（图2）。图2 行动学习是一个以促进技术为支持，推进“问题、团队、学习、行动”四个要素互相作用、提质增效的过程五、“问题、团队、学习、行动”四要素模型的不足之处2019年，四要素模型被初步提出并运用到广西行动学习的教学中，得到学员、老师和相关方面专家的认可，并有效指导了行动学习的本土化创新发展。但也受到一些质疑，有待完善。一是四要素模型降低了初学者认知门槛，但是也容易带来认识上的偏差。二是四要素模型更偏向于认识层面，而对实际操作层面的具体指导，仍需要在实践中加以运用、体会，模型对实际项目的指导性有限。三是部分行动学习的典型特征，如“质疑反思”“促进技术”，未直接体现在模型上，模型容易被误读为是泛化的行动学习。参考文献：1 干部教育培训工作条例N.人民日报，2023-10-16（01）.2 陈伟兰,谷昀,陈菲.行动学习法及其在我国的应用研究J.福建行政学院学报，2009(3):15-21.3 美 迈克尔马奎特.行动学习实务操作：设计、实施与评估（第二版）M.郝君帅，唐长军，曹慧青，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3：21-23.4 董明发.坚持学懂弄通做实 驶入党建培训新蓝海 J.培训，2019（7）：32-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