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内涵与考查路径探究.pdf

收稿日期：基金项目：作者简介：2023-07-19教育部教育考试院“十四五”规划支撑专项课题“基于高考评价体系的高考德语、法语内容改革研究”（NEEA2021031）孔德伦，男，教育部教育考试院助理研究员。孔德伦（教育部教育考试院，北京 100084）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内涵与考查路径探究摘要：随着高考内容与形式改革不断深入，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内涵出现新的变化。在知识获取方面，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涵盖听力理解和阅读理解；在实践操作方面，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体现于书面表达、汉法互译、口语表达；在思维认知方面，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涉及多元思维、批判性思维、创新思维。在传统的高考能力考查方式基础上，应从构建真实情境、增强思维能力考查、强化跨文化交际能力考查等方面完善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考查。关键词：高考法语；高考法语命题；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中图分类号】G4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8427（2024）03-0098-6DOI:10.19360/ki.11-3303/g4.2024.03.0122019年发布的 中国高考评价体系 将高考考查内容凝练为核心价值、学科素养、关键能力和必备知识。其中，关键能力是培育核心价值、发展学科素养所必须具备的能力基础，是高水平人才素质的重要组成部分123。将关键能力作为整个“四层”考查内容的重心，是推进新时代高考内容改革的必然选择，也是教育测量学的规律性要求231。随着评价理念向“价值引领、素养导向、能力为重、知识为基”28的综合评价转变，传统的单纯聚焦于法语学科基本技能的考查方式已无法适应高考综合改革和高中课程改革的新要求。在此背景下，亟须厘清新时期下的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内涵，并根据改革要求探索相应的考查实施路径。一、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框架的构建构建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框架，首先要对学科关键能力与高考学科关键能力进行区分，进而提出构建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框架的具体依据。（一）学科关键能力与高考学科关键能力所谓学科能力，通常有三重含义：一是学生掌握某学科的特殊能力；二是学生学习某学科的智力活动及其有关的智力与能力的成分；三是学生学习某学科的学习能力、学习策略与学习方法的个体差异3。作为学科能力的有机组成部分，学科关键能力是指学生在学科课程的学习过程中形成的具有典型的学科特性、与特定的学科素Journal of China Examinations2024年第3期No.3,2024养相关联的特殊学科能力4。高考评价体系从考试角度对关键能力做出定义，指出高考学科关键能力是即将进入高等学校的学习者在面对与学科相关的生活实践或学习探索问题情境时，高质量地认识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所必须具备的能力123，包括知识获取、思维认知、实践操作三大能力群。高考学科关键能力不同于学科关键能力：后者面向教学，侧重过程与培养，内涵更加广泛，评价方式更加多样；前者在高考评价体系框架下用于选拔，侧重结果和表现，受高考的属性及作答形式影响，无法也不必体现高中生应具备的学科关键能力的全部内容。（二）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框架的构建依据参照高考评价体系对关键能力提炼整合的思路，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的构建主要基于法语学科特点、不同阶段教学要求和高考能力考查方式三个方面。其中，高考能力考查方式是区分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和法语学科关键能力的重要界限。1.法语学科特点中文与法语的差异是中国和法语国家与地区人们思维差异的具体反映，中学法语课程内容就包括了法语国家与地区概况以及对中法文化异同的分析和比较51，法语学习过程是培养对法语国家与地区文化感知理解、形成多元思维与批判性思维的过程。法语同其他人类语言一样具有移位性，可以让使用者在交际时用语言符号代表时间上和空间上并不可及的物体、事件或观点6，该属性赋予人概括思维和抽象思维能力。为使学生明确交际目的并采用适当的语法形态及交际策略，在法语教学与评价时提供具体情境十分必要。法语在构词、语法等方面具有严密的逻辑性和科学性。在时态、人称等语法关系发生变化时，句子的不同成分进行相应配合；法语词汇拼读的规则性强，初学者掌握发音规则后方可拼读出单词。复杂精确的拼读规则和搭配变位需要学习者花费大量时间记忆与训练，对学习者的自主学习能力提出较高要求。中学法语也提出，要以学生发展为本，使学生从被动吸收知识转变为主动获取知识，从而成为学习主体53。此外，与发生在自然语境氛围中的二语习得不同，法语在我国属于外语，需要后天学得，难以自然习得。我国中学法语学习者基本在汉语母语环境下通过课堂教学学习法语。中学生的客观学业环境决定了完全摆脱汉语母语条件的沉浸式外语培训模式在我国中学教育阶段几乎不可能实施7。通过语音、词汇、语法等基础法语知识的输入，中学学习者将语言积累内化为语言体系，获得运用法语的能力。因此，筑牢法语知识基础对于日后学习至关重要。综上，法语学科的跨文化属性与情境性高度统一，法语学习是培养包括多元思维、批判性思维在内的中法双语思维的过程，对学习者的学习能力和法语知识基础提出较高要求。2.不同阶段教学要求高考连接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要明确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内容，就要有达标意识对接 普通高中法语课程标准（2017年版2020年修订）（以下简称法语课标）规定的学科核心素养和学业质量要求，还要有前瞻意识充分考虑 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类教学质量国家标准（以下简称国家标准）规定的高校外语人才培养方向和要求。法语课标对不同学习水平的学科核心素养进行分级，各级别对应的学业质量标准对学生学业成就进行刻画。与高考相关的学业质量标准除了规定语言能力在听、说、读、写方面应具备的水平外，在思维品质方面强调要能用中文和法语孔德伦：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内涵与考查路径探究992024年第3期介绍对方文化和国情知识，翻译具有一定难度的语句，辩证分析某一现象，表达个人观点；文化意识方面要求学生分别对法语国家与地区及中国的文化和国情知识有更多的了解和掌握，就熟悉的中法文化现象进行对比；学习能力方面要求具有较强的自我评价和自我调控能力，能在新旧语言知识间建立联系526。法语课标不局限于进入高校后继续学习法语相关专业的学生，而是面向法语课程所针对的各类人才。“法语学科核心素养与这三类人才在高中毕业后的专业定位以及将来的职业定位并无直接关联，应基于学科核心素养的统一要求和标准，培养所有学生具备这些素养。”823国家标准在教学要求中强调本科外语专业教学应融合语言学习与知识学习，以能力培养为导向，重视语言运用能力、跨文化能力、思辨能力和自主学习能力的培养9。由此，基础教育与高等教育都对法语学科自主学习能力、思维认知能力以及认同本国文化基础上的跨文化交际能力提出明确要求。3.高考能力考查方式探索新时期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考查路径，首先要积极吸收、借鉴高考在能力考查方面积累的丰富经验。高考法语作为常模参照的标准化考试，以高考评价体系作为命题、评价与改革的理论基础和实践指南18，注重公平性和区分度，采用纸笔作答方式考查法语语言知识和语言运用，根据法语课标所规定的相应级别的学业质量内容及主题与情境范围，借助公共服务、生活交际、文学等类别的语言材料，依托听力理解、阅读理解、书面表达等学科活动，分解描述考生“能做之事”的微技能内容，设置不同能力层级任务。语言知识部分的语法单选题依托单句集中考查包括信息检索、提取理解等在内的知识获取能力群，侧重基础知识考查，其余试题更具综合性，情境更加复杂，依托语篇同时考查多个关键能力群。书面表达题要求考生在面对不同主题的法语材料时，通过信息整理提取相关的学科知识，应用归纳、演绎、联想、创新等思维认知能力，使用书面语言完成表达任务。二、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的构成与内涵（一）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的构成高考评价体系中的学科关键能力不仅包含学生已经获得的能力，还包括在未来获取新知识、构建新的知识体系的学习能力223。与非外语科目以语言作为媒介考查对应学科内容不同，高考法语学科以各主题领域相关的语言材料为载体，检验考生解决问题时体现的法语学科素养，非外语科目中的考查媒介在法语学科中成为考查对象。正如英语学科核心活动维度囊括听、说、读、写四项学科特定活动，对应着英语学科能力表现指标体系中的学科活动经验10，法语学科同样包含这些不同于非外语学科的学科特定活动。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是指在高考中解决法语理解、法语表达问题时所体现的法语语言能力和中法双语思维能力。（二）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的内涵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内涵基于高考评价体系三大关键能力群，与三大学科素养分别对应，与法语运用的过程紧密贴合。其中，知识获取能力群包括听力理解、阅读理解能力，对应学习掌握学科素养；实践操作关键能力群包括书面表达、口语表达、汉法互译，对应实践探索学科素养；思维认知能力群包括多元思维、批判性思维、创新思维，对应思维方法学科素养。面对学科相关的生活实践、学习探索问题情境时，运用知识获取能力群中的语言解码能力、阅读理解能力等梳理相关法语知识，从情境中提取有效信息，发现理解问题；使用实践操作能力群中的应用写作能力进行沟通交流、表达看法等语言运用，解决100能力范围内较为熟悉的问题；以多元思维、批判性思维、创新思维为代表的思维认知能力贯穿法语的理解与表达全过程，进行评价批判、迁移创新，得出新结论，形成相对完整的信息接收理解表达迁移的链条。将翻译能力列入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内涵是非常必要的。法语思维品质素养本身就是在掌握一定的法语应用和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基础上形成的借助中法两种语言进行思维的能力821。翻译作为跨文化交际的重要途径，不仅集中体现以多元思维能力为代表的思维品质，也能够考查对中国文化和法语国家与地区文化的认识及语言能力，具有鲜明的法语学科特色。同时，在高考中通过纸笔形式考查翻译能力也具有可行性。当前高考法语通过在语篇中展现不同文化内涵的比较、法语国家与地区看待世界的不同视角和思考方式，引导考生发展多元思维，借助书面表达等真实任务对考生独立思考后形成解决方案的创新思维进行考查。在新时期，国家课程标准与高校人才选拔要求更加强调学习能力的重要性，法语学科尤其需要学习者在课堂之外筛选信息、自主学习。法语课标把学习能力列为法语学科核心素养之一，并将其定义为“获取知识与学习资源、管理与调控自身学习的能力”55，通过考试评价引导培养这一核心素养具有必要性。法语课标面向教学，自主学习和合作学习兼顾、学习主体意识和合作精神并重，而高考侧重对自主学习能力进行考查。自主学习需要具备一定的心理发展水平、强烈的学习动机和包括认知策略和意志策略在内的学习策略。批判性思维所包含的要素对自主学习产生重要影响：首先，自我调节与监控是学生心理发展水平的影响因素，决定了认知策略和意志策略；其次，评定事物价值和意义的技能是包括自我效能感、目标意识与价值意识等学习动机形成的基础；最后，学习动机中的内归因倾向和兴趣则以批判精神中的自信、乐于思考等为条件。作为构成自主学习条件的基础，批判性思维也因此成为自主学习的基础11。将批判性思维列入思维认知能力群下的子关键能力与高考法语对学习能力的要求高度契合，也是法语课标中核心素养相关要求的题中之义。三、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的考查路径现代语言测试根据测试目的选择有代表性的听、说、读、写任务，即测试内容从典型语言使用任务出发，测试应试者完成任务的表现12。高考法语以语言使用任务为引线，结合高考学科关键能力内涵，对照待强化的考查能力目标，通过构建真实情境、增强思维能力考查和强化跨文化交际能力考查来完善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考查。（一）构建真实情境评价的功能就在于选择或创设合理的情境，以引发学生在其中的表现，从而观察和判断他们适应和改变日常实践的水平13。高考评价体系中所谓的情境即问题情境，指的是真实的问题背景，是以问题或任务为中心构成的活动场域236。在任务导向的真实情境中所体现的关键能力更加真实、更可拓展，对学生在未来实践中正确灵活地进行法语表达更加有利。可根据法语课标中与高考对应级别的学业要求所涉及的主题与情境提供真实的法语语言材料。目前，高考法语依托单句设置的题目主要考查基础法语知识，聚焦学科内经过抽象后的知识本质，作答时在知识转为应用层面不需作出较多努力。相对简单的情境限制考查目标的深度和广度，需依托更加复杂的情境，以增强考查的综合性。设置贴近生活的真实写作任务，是为了调动考生包括书面表达在内的实践操作能力群和孔德伦：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内涵与考查路径探究1012024年第3期创新思维等思维认知能力群，提升考查的应用性和创新性。（二）增强思维能力考查“任何一种学科的能力，都要在学生的思维活动中获得发展，离开思维活动，无所谓学科能力。”3为增强对思维认知能力的考查，在选取篇章时，应注意主题鲜明、结构清晰、表达连贯，通过对篇章主题、整体结构和篇章内部句段衔接的考查，引导培养考生归纳、演绎、抽象等逻辑思维能力。此外，还可选用具有共同主题或关键词既相互关联又相互独立甚至对立的非连续文本，考查考生从不同视角进行比较并提炼观点的多元思维能力。建构主义学习理论认为，学习是认知者在原有知识经验的基础上，在一定的社会文化环境中，主动对新信息进行加工处理、建构知识表征的过程14。据此，可在语境充分的语言材料中设置符合考生认知水平的可理解新内容或结构不良任务，考查知识迁移能力，引导考生发展批判性思维，增强自主学习能力。（三）强化跨文化交际能力考查跨文化交际能力是法语课标和高校人才选拔的共同要求，也是高考法语服务国家文化建设、助力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必然要求。可将法语国家与地区社会文化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等元素嵌入呈现形式多样、设问类型丰富的阅读或听力材料中，也可在书面表达部分设置汉法互译、应用文写作等跨文化交际任务，考查考生在解决跨文化交际有关问题时体现的理解和表达能力，引导考生培养文化意识、积累中法文化知识。四、结束语关键能力是高考重点考查内容230。如何适应高考和课程改革的新要求，在法语学科中对其进行高效考查，是新时期高考法语面临的重要课题。本文在高考评价体系框架下，基于学科特点、新时期各阶段法语教学质量要求和高考能力考查方式，讨论改革背景下的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内涵及需要优化的能力考查方向，并提出相应的实施路径。高考法语学科关键能力的考查路径研究只是初步探索，未来高考法语命题仍需开展更多研究，以期更好服务高素质法语人才选拔。参考文献1 教育部考试中心.中国高考评价体系（2019年版）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19.2 教育部考试中心.中国高考评价体系说明（2019 年版）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19.3 林崇德.从智力到学科能力J.课程教材教法,2015,35（1）:9-20.4 吴永才.中小学学科关键能力研究的思考与认识J.教学与管理,2016（12）:57-59.5 普通高中法语课程标准（2017年版2020年修订）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20.6 胡壮麟.语言学教程M.3 版.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7.7 宋洋.中学德语“输出驱动输入多元”教学模式的建构与实践研究:以上海市曹杨第二中学为例D.上海:上海外国语大学,2019.8 普通高中法语课程标准（2017年版）解读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9.9 教育部高等学校教学指导委员会.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类教学质量国家标准（上）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8:94-95.10 王蔷,胡亚琳.英语学科能力及其表现研究J.教育学报,2017,13（2）:61-70.11 周青,姚林娜,杨辉祥,等.批判性思维与学生的自主学习J.教育理论与实践,2003,23（8）:53-56.12 韩宝成,张允.高考英语测试目标和内容设置框架探讨J.外语教学与研究,2015,47（3）:426-436.13 杨向东.指向学科核心素养的考试命题J.全球教育展望,2018,47（10）:39-51.14 杨维东,贾楠.建构主义学习理论述评J.理论导刊,2011（5）:77-80.（下转第110页）1022024年第3期Zhang Houcans Thoughts of Educational Examination and Assessmentand Its ContributionsXIE Xiaoqing（Beijing Language and Culture University,Beijing 100083,China）Abstract:Zhang Houcan was a renowned psychologist,educator,scientist,and social activist in China.Starting from promoting the reform of traditional Gaokao,she devoted her entire life to making greatcontributions to the education examination and assessment field,leading the direction of scientific educationexamination in China.This article reviews Zhang Houcans profound insights and invaluable contributionsregarding Gaokao reform,various human resource tests,and examination and measurement theories andtechniques.It is anticipated that future generations of educators will persistently strive for excellence whilebuilding upon her remarkable legacy to advance Chinas education and assessment landscape further.Keywords:Zhang Houcan;assessment;educational examination;educational evaluation;measurement（实习编辑：刘昊林）Probing into the Connotation and Measurement of Key Competences ofthe French Subject in GaokaoKONG Delun（National Education Examinations Authority,Beijing 100084,China）Abstract:The connotation of key competences of the French subject in Gaokao has advanced with thedeepening of Gaokao reform,including listening comprehension and reading comprehension in terms ofknowledge acquisition;writing,translation and oral expression in practical operation;multi-thinking,criticalthinking and innovative thinking in thinking and cognition.Based on the traditional examination method ofGaokao competences,enhancing the evaluation of key competences of the French subject in Gaokao consists ofconstructing authentic scenarios while emphasizing the measurement of thinking ability and interculturalcommunication ability.Keywords:French subject in Gaokao;French test development in Gaokao;key competences of the Frenchsubject in Gaokao（责任编辑：陈 宁）（上接第102页）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