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经济安全发展的知识结构与演化路径研究.pdf

国家经济安全发展的知识结构与演化路径研究张春华1，侯冠宇1，2，王乾坤1（1.?中国政法大学 商学院，北京 100088；2.?东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北 秦皇岛 066004）摘要：经济安全是国家安全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国家安全的基础。运用文献计量学方法对我国经济安全发展的知识结构与演化路径进行分析。研究发现，国内关于国家经济安全的研究经历了由浅入深、由点到面、由理论到实践的纵深发展。已有研究缺乏对国家经济安全的战略研究且研究成果的应用性不足。在未来，需进一步从国际关系与国家经济安全、国家经济安全的内涵及其关联问题、研究范式的创新与更迭、国际关系与中国经济发展等方面展开深入研究。关键词：经济安全；经济高质量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献计量中图分类号：F11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292X（2024）02-0011-07Research on the Knowledge Structure and Evolution Path of Chinas Economic Security DevelopmentZHANG Chun-hua1，HOU Guan-yu1，2，WANG Qian-kun1（1.Business School，China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Beijing 100088，China；2.School of Marxism，Northeastern University，Qinhuangdao Hebei 066004，China）Abstract：Economic security is a crucial component of the national security system and serves as the foundation of national security.Utilizing bibliometric methodologies,this paper examines the knowledge structure and evolutionary path of Chinas economic securitydevelopment.The research reveals that domestic studies on national economic security have undergone a depth-oriented progression,tra-nsitioning from superficial to in-depth,from specific points to comprehensive overviews,and from theoretical to practical approaches.Ex-isting research lacks strategic insights into national economic security,and theres a deficiency in the applicability of research outcomes.In the future,there is a need to delve deeper into areas including the interplay betwee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and national economicsecurity,the intrinsic meaning of national economic security and its related issues,the innovation and succession of research paradigms,and the interrelation between international affairs and Chinas economic growth.Key words：Economic security；High-quality economic development；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Bibliometrics国家经济安全发展的知识结构与演化路径研究一、引言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国家安全是民族复兴的根基，社会稳定是国家强盛的前提。必须坚定不移贯彻总体国家安全观，把维护国家安全贯穿党和国家工作各方面全过程，确保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随着学科的纵深发展，经济安全研究领域形成了多样化的研究分支，厘清当前学科发展脉络对推进领域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目前，围绕经济安全相关研究大多采用定性分析方法，主要通过对文献资料的归纳总结把握学科发展脉络。早期集中于对经济安全理论进行综述，如张龙平(1999)归纳了国家经济安全提出的背景、意义与影响因素1。白石(2002)则系统梳理国家经济安全的含义、内容和特点、影响经济安全的内外因素及其应对措施2。近年来，众多学者从不同理论或特定学科视角对国家经济安全展开研究，如王涛等(2005)3、何维达等(2007)4分别以政府审计、外资准入政策、经济全球化背景为视角梳理了国家经济安全理论的特定学科发展。鉴于此，在已有研究基础上，文章以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2BJL007）；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21YJA790004）。作者简介：张春华，中国政法大学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政治经济学；侯冠宇（通讯作者），中国政法大学博士研究生，东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研究方向：政治经济学与制度经济学；王乾坤，中国政法大学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政治经济学。11?2024 年第 2 期CSSCI、北大中文核心数据库中关于经济安全的文献资料为基础，运用文献计量学方法，厘清经济安全研究领域的发展脉络、现状热点与发展趋势，提供边际贡献、避免重复研究。二、经济安全研究文献概况Cite?Space 是一种利用科学知识图谱进行文献分析的可视化工具，可提供动态、多元的信息可视化分析。该工具采用知识图谱的形式，能够反映某一学科或该学科特定领域在某一特定时期内的研究热点以及某一特定时间段内的研究发展趋势5。文章基于 CSSCI数据库，以“经济安全”为主题词进行数据检索。根据检索结果，经济安全的研究最早文献发表于 1992年，因此，文章研究时间跨度设定为 19922022 年。为保证研究结果的精确性，除去会议、资讯、选题指南、投稿说明、目录总结等非学术文献，以及网络首发重复和无作者文献。以“经济安全”为篇名加“经济安全”为关键词进行检索，基于多种检索方式去并集去重，共获得 2948 篇有效文献作为样本。总体来看，在观察期内（19922022 年）：研究相关的发文总量呈现先增长后下降的趋势，关于经济安全的热度呈现倒“U”型特点，近几年的研究热度略有增加。从年发文量来看，经济安全的研究呈现阶段性发展特征。热点关注期（19921999 年）：20 世纪 90 年代冷战结束，经济安全在国家安全中的地位不断提升，与此同时，我国的国家经济安全问题开始正式提出，越来越多的学者对经济安全展开研究。该阶段以经济安全的概念定义、石油安全、粮食安全等特定领域的研究为主，发文量呈现逐步上升趋势，如图 1 所示。入世应对期（20002009 年）：1999 年中国社科院出版的 超越危机国家经济安全的监测预警 一书构建了我国经济安全监测预警的量化指标体系与国家经济安全的计量模型。我国加入 WTO 后，大量学者从国际资本流动、跨国公司影响、外资并购角度以及保障国家经济安全方面展开深入研究6。顶层设计期（20102018 年）：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集体在全面理解和把握我国经济安全新趋势、新特点和新要求的基础上，形成了系统的新经济安全观。2017 年召开的首届中国经济安全论坛更加表明对于中国对外经济安全问题的重视。这一时期，相关研究逐渐趋于成熟，发文数量有所下降。制度建设期（2019 年至今）：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提升到新的历史高度，国家经济安全的制度化建设加速推进，成为重要的政策议题。经济安全的制度建设也成为学术界的新研究热点。近年来，全球贸易保护主义的抬头，更加凸显了国家经济安全的重要性，相关研究备受关注7。深入挖掘核心作者与研究机构合作网络，有助于了解该领域的研究现状与进展。根据 Price?Law 计算该领域核心作者发文数量，在 2948 篇文献中，发文 5篇以上的作者为该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计算发现核心作者共有 13 人，发表 108 篇学术论文，占相关文献总量的 3%，然而这一比例低于核心作者群体标准，说明目前经济安全研究领域尚未形成实质核心作者群体。其中，网络节点数量为 860 个，连线数量为 1941992199319941995199619971998199920002001200220032004200520062007200820092010201120122013201420152016201720182019202020212022年份25020015010050012条，网络密度为 0.0005，合作集中度较低（见图 2）。高被引文献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该研究领域的权威性、前沿性，分析高被引文献可以成为了解该研究领域的窗口，将经济安全的相关研究划分为如下两个时间段：第一，19922011 年，有 5 篇高被引文献。2003年外交学院的秦亚青从国际政治社会理论的角度对国家身份进行了重新定义，同时构建了战略文化，进一步思考了国家安全利益，凸显了负责任的大国形象、注重合作的战略文化以及强调相互安全的重要特征。该研究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并为国际关系领域的相关研究提供了有益的启示8。王韩民等(2001)学者没有将生态安全视为经济安全的组成部分，而将其作为相对独立的研究要素，探讨了国家生态安全的概念和特点，并通过比较世界各国的发展指标，分析了我国生态安全的国际地位9。王元龙(2004)对金融安全这一概念，进行了实质性的界定，并从国际关系学的角度进行分析，其研究成果对于深入理解金融安全的含义和内涵，以及在实践中有效维护金融安全具有重要意义10。郑杭生和洪大用(2004)界定了社会安全概念，并提出防范和化解社会风险的决策11。在对美国外资并购国家安全审查制度进行分析的基础上，邵沙平和王小承(2008)提出了一些构建我国安全审查制度的立法建议，这些建议基于我国当时外资并购领域的立法现状，旨在加强对外资并购的国家安全审查和监管，同时也为保护外商投资者的合法权益12。第二，在 20122022 年，有 6 篇高被引文献。蔡春和蔡利(2012)提出了一种创新的国家审计理论框架，从国家治理的角度进行探究。该框架不仅可以深化对国家审计与国家治理相互关系的理解，还可以为两者之间相互影响的新研究提供指导13。李凤雏等(2012)对国家治理和绩效审计的本质特征进行了分析，并深入探讨了绩效审计在促进国家治理和实现路径方面的作用，并为绩效审计在国家治理中的应用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参考14。孙婵和肖湘(2014)通过对国外负面清单制度内涵分析，归纳总结了国际多边层面、区域性以及双边层面的负面清单制度经验，为探索我国贸易自由化的发展路径提供理论指导15。张幼文(2014)从倒逼改革、促进国内经济体制与国际接轨以及超越现行发展模式三个方面，对上海自贸区建设在我国开放型经济体制建设中的重要作用进行了总结16。三、经济安全研究热点领域与趋势分析关键词是对文献主题和内容的精炼，针对目标数据源进行共现分析，筛选高频关键词，可以准确把握领域的研究热点与前沿趋势（见图 3）。去除表中包含的“经济安全”“国家安全”“中国”“对策”“俄罗斯”“安全”，排名前 10 的高频关键词包括：“全球化”“产业安全”“外资并购”“金融安全”“政府审计”“经济增长”“粮食安全”“对外开放”“军事安全”“金融危机”。（1）经济安全与全球化、对外开放全球化与对外开放一直是经济安全相关研究的重国家经济安全发展的知识结构与演化路径研究13?2024 年第 2 期要背景。国家经济安全的影响因素可分为外部因素和内部因素。在当前经济全球化和逆全球化并存的情况下，国家经济安全成为对外开放的主要考量因素17。对经济安全、全球化和对外开放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探讨全球化对国家经济安全所带来的风险和挑战，以及如何防范国家经济安全风险。刘凡(2020)指出，全球化或对外开放扩大了市场广度和深度，全球市场范围不断扩大，在调整和优化市场竞争秩序的同时，也加大了市场竞争失败带来的国家经济风险18。参与国际竞争、要素自由流动、跨国公司产业链国际化和金融全球化都可能引发国家经济安全风险，但与此同时，这些因素也是推动国家经济发展和转型的必要条件19。为了应对中国经济安全面临的前所未有的挑战，需要建立完善的经济安全运行机制。（2）经济安全与政府审计政府审计在国家经济安全领域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是一种对国家经济活动的监督和检查机制，被称为“经济体检”。随着经济形势的不断变化，政府审计需要不断地进行改进和创新。有关经济安全与政府审计的研究包括：政府审计与国家经济安全之间的关系、政府审计在促进国家经济安全运行中的职责和使命，以及维护国家经济安全的实现路径等方面。政府审计与国家经济安全之间存在着职责关系、监督关系、预警关系和服务关系。政府审计的功能有助于实现国家经济安全，同时，国家经济安全的提升也能促进政府审计监管的完善20。有学者则基于国家审计的预防、揭示和抵御的监督治理效应视角，分析了国家审计促进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理。（3）经济安全与经济增长经济安全是维护经济可持续增长的重要保障，经济增长的实现需要建立在稳定的经济安全基础之上。学术界对经济安全和经济增长的研究主要关注不同产业安全对于两者关系的影响。万君康等(2001)将金融安全、经济信息安全和产业安全视为国家经济安全的主要领域，认为三者分别构成国家经济安全的核心、基础和内容21。袁剑琴(2022)则探讨了数字经济背景下的半导体产业链安全，认为在全球价值链视角下，技术控制力和产业链参与度低是造成半导体产业链安全性下降的主要原因22。此外，也有学者从煤炭产业安全、金融系统安全、石油安全等角度研究了产业安全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经济安全是国家安全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国家安全建设的重要基础。对经济安全研究的关键词的聚类分析将该研究领域内的知识基础分为如下九个部分：聚类#0（经济安全）聚焦于经济安全理论、经济安全观的系统总结梳理。经济安全是国家安全的基础，是总体国家安全观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理论逻辑主线是防控经济风险和确保国家经济发展不受侵害。从实践逻辑上看，这一观点明确了维护国家经济安全必须处理好发展与安全的关系、预防为主与底线思维的关系以及维护国内发展与国际竞争博弈的关系。从价值逻辑上看，体现了保障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安全、引领国家经济安全工作以及为国际经济治理体系贡献中国智慧的价值导向。总体国家安全观具有“五位一体”的安全架构，经济安全是基础，这一观点深刻指出经济安全的重要性，并提出了有关保障经济安全的具体方法和策略23。这不仅为中国经济安全的发展提供了理论支持，也对全球经济安全治理体系的建设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启示。聚类#1（产业安全）产业安全作为经济安全的重要内容，对于产业安全的研究包括各产业的专门研究24，该聚类关键词包括反垄断、跨国公司、跨国并购、外资并购，说明围绕产业安全的研究与全球化背景有关，国内产业在国际资本自由流动、外资并购、贸易自由化与垄断制裁等因素冲击下，如何确保自身产业安全成为研究重点。聚类#2（全球化）与全球化相关的关键词包括“冷战结束”“军事安全”，经济全球化的兴起伴随着冷战结束，因而社会各界对于国家经济安全的重视和研究同样兴盛于冷战结束后的经济全球化浪潮中，多数人认为国家经济安全指的是国家经济利益不会受到外部和内部因素的威胁。自中国加入 WTO 以来，全球化所带来的资本自由流动、外资收购以及跨国公司的兴起对我国的外汇储备构成了一定威胁，为维护我国的经济安全提出了新的挑战。因此，探讨国家经济安全离不开对全球化背景的深入了解。然而，在当今全球14化和逆全球化并存的情况下，对于国家经济安全的研究需要综合考虑更多的因素，积极维护我国的经济安全。聚类#3（国家安全）探讨数字经济时代，以数据安全、信息安全和文化安全等新的安全要素的国家安全观。区别于传统经济时代，数字经济以其自带的高科技性在对传统产业进行转型升级过程中，其所蕴含的数据要素自由流动，一方面提高了要素资源配置效率，但同时也带来了数据安全、个人信息安全等隐患，甚至对传统的文化产业也造成一定冲击，文化产业安全也值得重视。聚类#4（安全）一方面聚焦于“安全生产”“安全投入”“经济利益”，是关于工业安全生产方面的研究，我国要进行再工业化，建设制造业强国，工业安全生产至关重要，是工业经济利益的基础。另一方面聚焦于“信用评级”，涉及金融安全的研究，金融安全是经济安全的血脉，保持金融稳定，持续为经济稳定发展注入活力，经济安全才有了支撑。聚类#5（国家审计）主要关注国家审计与国家经济安全之间的关系，以及国家审计在推动国家经济安全中所发挥的作用。同时，该领域也探讨了国家审计如何促进国家经济安全的实现路径，即通过完善国家审计制度来构建政府审计预警机制、维护国家审计报告制度，并以“免疫系统”为指导思想，对审计创新进行深入研究。聚类#6（指标体系）相关研究主要体现了构成国家经济安全的主要指标体系以及与经济安全息息相关的其他社会安全指标，包括生态安全、网络安全等。此外，还有研究探讨了与经济安全相关的指标对建设和谐社会、社会稳定的作用。聚类#7（经济增长）主要聚焦于探讨经济安全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经济安全是经济增长的支柱，而经济增长反过来也可以促进经济安全。能源安全和石油安全是经济安全的重要命脉。确保能源安全和能源的稳定供应是经济持续增长的关键。在全球化背景下，能源安全与世界经济的平衡稳定密不可分。相关研究从不同角度探讨了能源安全、世界经济稳定对国家经济安全的重要性。聚类#8（金融危机），研究主要集中于分析全球金融危机以及由此发生改变的对外关系对国家经济安全产生的影响。在金融危机之后，俄罗斯和美国等主要经济体之间的关系以及与这些大国的关系处理方式，对我国的经济安全战略提出了挑战。因此，如何根据当前世界经济形势的变化，调整国家经济安全战略已成为当前重要的研究议题之一。针对文献进行突现词分析，得出国家经济安全研究领域的突现词信息表，从而识别学科发展的新兴趋势与最新演化动态。通过突显词分析可以将经济安全研究前沿划分为如下四个阶段。（1）第一阶段：19942000 年这一阶段的突现词包括“冷战”“军事安全”“市场经济”和“引进外资”，表明世界经济格局的变化对学科热点研究有重要推动作用。20 世纪 90 年代，美苏冷战的结束标志着国际关系双极化向多极化转变，全球化的趋势愈发明显，国家经济安全问题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在此背景下，学术界开始对国家经济安全问题进行深入研究。研究重点主要集中在国家经济安全的概念界定、内涵以及全球化所带来的外资涌入对国家经济安全的挑战和应对措施等方面。这一时期，学术界已经逐渐意识到，国家经济安全不仅仅是经济领域的问题，还涉及国家政治、社会、文化等多个领域的安全。（2）第二阶段：20012008 年随着中国加入 WTO，中国积极参与全球经济发展，“全球化”“新安全观”“并购”“外资并购”“跨国并购”等成为突现词。相较于第一阶段，这一阶段全球化对中国经济安全影响的讨论更为深入全面，尤其关注外资并购、跨国并购对国家经济安全的影响。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背景下，国家经济安全表现出以下特征：第一，经济全球化提升了经济安全在国家安全中的地位。第二，经济全球化使国家经济安全内涵更加丰富。第三，经济全球化使国家经济安全更具有动态性。第四，经济全球化使国家经济安全日益复杂化。第五，经济全球化使国家经济安全具有普遍性。第六，经济全球化改变了维护国家经济安全的国家经济安全发展的知识结构与演化路径研究15?2024 年第 2 期手段。全球化引起的国家经济安全文化构成了一种新的安全观。（3）第三阶段：20092013 年这一阶段的突现词包括“金融危机”“审计机关”“政府审计”“金融安全”“审计监督”“国家审计”。2008 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世界经济陷入长期低迷，与之对应的，对于国家经济安全的研究也转向了对金融危机和金融安全的关注。金融作为经济的血液，金融活则经济活，金融稳定对于国家经济安全至关重要。此外，政府审计担当着维护国家经济安全的职责，在维护市场秩序、保障财政资金安全、防止国有资产流失、强化金融监管以及促进资本市场有效运行等国家经济安全领域发挥重要作用。探讨国家经济安全，离不开发挥政府审计、国家审计的监督作用。（4）第四阶段：20142022 年这一阶段的突现词包括“经济增长”“国家治理”“指标体系”“粮食安全”“中日关系”。经济危机过后，经济增长成为各国追求的目标，经济增长可以强化国家经济安全。党的十八大以来，国家展现了维护经济平稳运行的决心，减少了经济发展过程中的设租、寻租行为，体现了国家治理能力在维护国家经济安全中的核心作用。这一阶段，关于构建国家经济安全的指标体系的研究逐渐成熟，取得了一定成果。2013 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首次将粮食安全提升到国家战略高度，粮食安全关乎全国人民的饭碗，作为国家经济安全的核心支撑，受到社会各界的重点关注。2021 年日本新任首相上台，中日关系的走向受到社会各界关注，也成为学者研究国家经济安全的外部影响因素。四、研究结论与展望国内学术界对于国家经济安全问题的研究已经历经数十年的探索，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在此过程中，已经确立了一套完善的研究框架和研究方法，同时国家经济安全评估指标体系也已基本成型。借鉴发达国家的经验，积累了大量有益的成果。此外，学术界和政府针对国家经济安全的关键战略领域，如粮食安全、能源安全等问题进行了深入全面的分析。国家统计局和中国社科院等相关机构还建立了关于国家经济安全的量化评估指标体系，同时学者们融入计量经济学等方法，对国家经济安全进行量化评估。总体来看，国内的研究经历了由浅入深、由点到面、由理论到实践的发展过程。但仍然存在一些不足，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缺乏国家经济安全的战略研究在研究国家经济安全方面，许多国家早已将其提升至国家战略层面，并制定了相应的国家经济安全战略。1994 年，美国 国家安全战略报告 将经济安全列为其中的三大国家安全战略之一。1996 年，俄罗斯也在国家战略层面提出了“国家经济安全战略”。目前，我国在国家经济安全方面已初步完成顶层设计，但相关的研究在如何落实方面还存在缺乏和不系统的问题。我国在国家经济安全战略层面的研究还略有不足。一方面，研究资源不足，目前关于国家经济安全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高校、业界、民间机构、科研机构等，缺乏政府机构相关部门的介入。另一方面，研究团队之间各自为政，缺乏合作，没有形成系统全面、跨学科的研究力量。现有关于国家经济安全顶层设计的落实研究更多停留在理论层面。（2）研究成果应用性不足在国内国家经济安全的研究中，学者们结合我国国情展开分析的成果较少。这导致研究结论与我国国情的契合度较低，从而在指导我国国家经济安全的具体实践措施方面难以发挥应有的作用。为了解决这一问题，需要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为指导，深入研究国家经济安全问题，建立符合中国国情的研究体系，形成科学的国家经济安全理论和政策。16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经济安全观应以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为主线，以社会矛盾变化发展为轴心，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为主体，以新发展理念为主导。这种国家经济安全观符合新时代中国特色的现代化需求，能够更好地保障我国的经济安全。同时，还需要在实践中不断完善和深化，逐步建立起科学、有效的国家经济安全体系。（3）研究规范性有待提升根据现有的研究理论基础，对于国家经济安全的研究成果，通常基于经济理论、政治理论或国际关系理论，但缺乏对政治、经济和国际关系理论相互结合的深入分析。同时，在研究方法上，定性分析仍然是主流，定量分析的应用仍有不足。此外，一些文献虽然采用了定量研究方法，但缺乏严密的逻辑分析，部分研究仅是为了量化而量化。由于国家经济安全内容的广泛涉及和动态复杂的特点，其研究需要跨学科的合作，不仅需要基于经济学理论，还需要综合运用政治学、国际关系学、国家战略理论等多学科知识。第一，中日国际关系与国家经济安全。中日关系成为 20202022 年的研究关键词，这也为下一步的国家经济安全研究提供了参考。中日关系是我国国际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分析国家经济安全中可以作为切入点，同时也可以考虑中美关系、中俄关系等重要大国的国际关系对国家经济安全的影响。第二，国家经济安全的内涵与研究议题的关联性。现有的学术研究主要集中在外资并购、政府审计这几个研究议题与国家经济安全的关联性研究。下一步研究可以从国家经济安全新时代背景出发，细致分析涉及的每个议题与国家经济安全的关系、实现路径以及存在的问题，这样得出的结论更具现实参考意义。第三，研究范式的创新与更迭。现有研究定性分析较多，缺乏有说服力的实证分析。下一步的研究可以融入计量经济学进行实证分析，同时要注重规范性分析。例如关于国家经济安全的预警机制的研究，可以采用实证方法验证相关机制的合理性、存在问题，这样得出的结论有助于完善该机制的预警效果。第四，国际关系与中国经济发展的关联互动性研究。当前关于借鉴国际相关经济安全经验的研究，着重论述相关经验，但缺乏结合中国的政体、国情得出真正值得借鉴的经验，缺乏现实实践的指导意义。未来研究应该更注重国际经验与中国国情的结合，根据国际经验的实施背景、实施路径以及存在的问题，对照我国的现实情况，将之转化为适合我国特色的国家经济安全的发展机制。【参考文献】1?张龙平.?经济安全与国家安全观的转变国家经济安全问题研究综述 J.社会科学，1999(5)：76-78.2?白石.?国家经济安全问题讨论综述 J.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2002(11)：75-79.3?王涛，吴国蔚，曾诗鸿.?外资准入政策与国家经济安全问题研究文献综述 J.上海经济研究，2005(12)：21-30.4?何维达，潘玉璋，李冬梅.?产业安全理论评价与展望 J.科技进步与对策，2007(4)：92-97.5?侯冠宇，杨博文，熊金武.?周期与进路：中国制度经济学研究三十年J.演化与创新经济学评论，2023(1)：63-79.6?刘志雄.?跨境数据流动的全球态势及对我国的启示 J.人民论坛，2021(33)：102-105.7?赵儒煜，王一博.?国际贸易理论的逻辑弊病与重建 J.人文杂志，2022(12)：58-70.8?秦亚青.?国家身份、战略文化和安全利益关于中国与国际社会关系的三个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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