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员、馆员服务及其变革研究.pdf

2023 年第 10 期（No.10.2023）037学术论坛馆员、馆员服务及其变革研究*王跃虎（天津理工大学图书馆 天津 300384）摘 要 深化对馆员及其服务的认识，对于完善图书馆学理论、指导图书馆发展意义重大。文章构建了图书馆系统的逻辑模型，基于模型使用系统分析方法，以馆员为服务主体，对图书馆服务的形成和发展、图书馆的发展和转型进行梳理，分析馆员的变革及发展趋势，并给出新的合理解释。文章认为馆员是图书馆系统中的角色，可由人员或设备来扮演。作为角色的馆员不会消亡，图书馆及其服务的内涵式发展就是设备不断取代人员或扮演馆员的过程。关键词 馆员 图书馆服务 系统结构 角色 智能化中图法分类号 G251.6引用本文格式 王跃虎.馆员、馆员服务及其变革研究 J.图书馆，2023（10）：3745.*本文系天津理工大学教学基金项目“教学模式变革中的高校图书馆职能重构研究”（项目编号：YB20-25）的研究成果之一。0 引言馆员是图书馆建设、发展和图书馆服务发展、创新中的重要因素。过去四十年里，学界专门论述馆员的图书馆学专著和论文不多，馆员也不曾成为图书馆学领域的研究热点。在图书馆学研究实践中，馆员通常不是研究的主要对象，而是作为研究对象的配角，处于附属地位，仅在解决研究对象的相关问题时，才作为解决问题的手段之一而变得重要起来。在图书馆建设及图书馆服务创新发展实践中，通常是根据图书馆建设、图书馆业务和服务的发展及创新、图书馆转型发展及图书馆事业发展的需要来配备、规划所需馆员，或者对已有馆员提出相应的要求和改变，以便适应、满足和促进图书馆建设、图书馆业务和服务、图书馆转型和图书馆事业等方面的持续快速发展。比如，要建设复合图书馆，就相应配备复合馆员；要建设数字图书馆，就相应配备数字馆员；要建设移动图书馆，就相应配备移动馆员；要建设智能图书馆、智慧图书馆，就相应配备智能馆员、智慧馆员等1-4，并分别规定这些图书馆员应具备的各种素质和要求。随着图书馆的不断发展及转型变革，关于馆员及其服务的理论也应当有所发展和创新。然而事实上馆员处于受重视程度不够，构成与需求失配，需要时又被随意拔高的现实状态，馆员与图书馆、图书馆服务、图书馆发展和转型之间的关系仍不明晰的研究状态，馆员的概念没有统一、准确的本质性表述的理论状态，这些都反映出当前业界对馆员的认识仍是直观的、感性的，馆员相关研究仍缺乏系统性、完整性，馆员相关理论发展不成熟、不完善，落后于图书馆实践，成为图书馆学理论的发展短板之一。显然，这种情况不利于深化对图书馆的认识，不利于完善图书馆学理论，也不利于指导图书馆建设，不利于推动图书馆事业的繁荣发展。文章以馆员为研究对象，以图书馆系统为研究基础，以系统分析为研究方法，探究图书馆、图书馆服务及发展变化中的馆员，从而深化对馆员的认识，厘清馆员的概念，进而完善图书馆服务形成和发展、图书馆建设和转型相关基础理论。1 馆员分析1.1 作为图书馆要素的馆员早先，陶述先提出书籍、馆员、读者是图书馆三要素，杜定友认为书、人、法为图书馆三要素，随后刘国钧提出图书、人员、设备、方法为图书馆四要素。后来，吴慰慈指出藏书、读者、干部、技术方法、建筑设备为图书馆五要素，黄宗忠提出藏书、馆员、读者、建筑和设备、技术方法、管理为图书馆六要素，王卓、谢呈华认为文献、人员、建筑、设备是图书馆(Library)038 2023 年第 10 期（No.10.2023）四要素，于鸣镝强调馆藏文献、图书馆员、图书馆技法、馆舍与设备为图书馆四要素5-6。无论何种说法，馆员都是图书馆的必备要素之一，在图书馆运转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基于四要素说，可将传统实体图书馆看成一个相对独立的功能系统，图书馆便是由馆藏文献、设备、空间、馆员四种要素构成的具备文献、情报和知识服务功能的系统。对这四种要素作依赖分析，可知四者以层次关系构成图书馆，即形成以文献为核心的单核心图书馆。单核心实体图书馆的系统结构如图 1 所示。文献设备空间馆员（服务）单核心图书馆图 1 单核心实体图书馆的系统结构由图 1 可知，文献是核心要素，设备、空间、馆员围绕文献层级展开。其中，设备指编目、典藏、检索、运输、流通设备和阅读辅助设备等文献相关设备；空间指馆舍中用于读者服务的服务空间及其附属设备；馆员是图书馆中完成内部相关业务、外部相关服务等工作的工作人员。四种要素有机结合，能提供具有某种内容和形式的服务。这些外在的服务及其构成、内在的各个要素及其相互关系与图书馆的发展和转型关系密切。对于用户来说，其所关心、接触到的是图书馆服务，服务可为用户带来价值。因此，无论图书馆如何发展，其内部结构如何演变，用户眼中的图书馆，即从外部看到的作为功能系统的图书馆系统，都是服务的集合，如图 2 所示。服务用户图书馆各要素图 2 图书馆系统1.2 馆员的传统分类传统上，馆员是图书馆工作人员的统称，包括承担文献采选、登录、分类、标引、著录、编目、加工、组织、典藏等业务的工作人员，承担文献借阅、阅览、检索、推介、参考咨询、阅读辅导、信息导航、用户培训等服务的工作人员，还包括从事业务研究和指导、服务开发和创新等工作，甚至从事管理、财务等工作的工作人员。但实际上，图书馆工作人员的种类更为繁杂。按照工作的专业性通常可将馆员分为专业馆员、非专业馆员两大类。专业馆员指具有学科知识或专业背景，受过系统图书馆学专业训练，专门从事图书馆工作的人员，通常承担专业性较强的文献选择、分类、编目等业务工作，以及参考咨询、读者辅导培训等服务工作；非专业馆员通常从事专业性较弱的文献加工、保管、流通以及其他事务性工作7。也可按照具体工作将馆员分为采访馆员、编目馆员、流通馆员、系统馆员、参考馆员、学科服务馆员等。伴随新型图书馆的出现而提出的新型馆员概念，比如复合馆员、数字馆员、智慧馆员等，业界对其专业、素养、能力等方面的要求涉及多个方面，纵跨多个层级，是一种综合的、全面的、高水准的要求，也是不明确的、模糊的、交错的要求。这些新的全能型馆员给传统馆员和馆员的传统分类带来了挑战。2 馆员服务的构建读者是图书馆的核心因素，服务读者、满足读者阅读相关需求是图书馆的主责主业。读者的阅读需求有获得文献、阅读辅助设备、阅读空间等直接需求、浅层需求，还有通过阅读获得知识和情报、解决问题、增长技能等间接需求、深层需求。用户需求是图书馆构建服务的依据，而需求侧的情况则是供给侧调整服务供给的主要依据。馆员作为服务主体，以其具备的体力和智力、拥有的知识和技能服务于传统实体图书馆。2.1 以馆员为核心的图书馆服务图书馆以馆员为核心，利用馆员的体力劳动、智力劳动来提供服务。首先，可利用馆员的体力劳动，满足读者与阅读相关的某些需求，提供递送服务，如图书递送服务。而递送服务通常与其他服务相结合，成为其他服务的延伸服务、委托服务。其次，可围绕馆员的智力劳动，利用馆员自身知识和掌握的技能，可直接满足读者与阅读相关的某些需求，从而分别构建起知识服务和技能服务。这种知识服务的范例是线上参考咨询服务，而技能服务的范例是远程指导或调试服务。围绕馆员要素，可依托以馆员为核心的知识服务，辅助以文献要素，在馆藏文献及其他文献的基础上开展文献开发、情报开发、知识开发，进行创造性、创新性研究和创作，提供专业的知识产品生产、面向问题的决策咨询服务，即智2023 年第 10 期（No.10.2023）039王跃虎：馆员、馆员服务及其变革研究库服务。这种知识产品生产的范例是特藏文献研究、专题文献生产，科技查新服务是决策咨询服务的范例。围绕馆员要素，可以依托以馆员为核心的知识服务，辅助以空间要素，提供现场知识服务，如真人图书服务。还可以馆员为核心的技能服务，辅助以空间要素，提供现场指导或调试服务等，如现场读者辅导服务。2.2 不以馆员为核心的图书馆服务以空间要素为核心，即以馆舍中的用户服务空间及其附属设备、设施为核心，辅助以馆员要素强化空间的给定功能，可以直接满足用户对某种功能空间的需求，从而构建起公共空间服务。比如，公共阅读空间中的自习服务、公共休闲空间中的休闲空间服务、公共游戏空间中的儿童游戏服务等。以设备要素为核心，利用检索设备并辅助以空间要素，能满足用户的文献检索、信息检索等文献信息和情报需求，构建起现场检索服务，比如文献检索室服务。检索服务对借阅服务、信息服务等工作的开展极为重要。以设备要素为核心，利用阅读辅助设备并辅助以空间要素，能满足用户对阅读辅助设备的需求，帮助其完成阅读活动，从而构建起阅读设备共享服务，如电子阅览室服务。以设备要素为核心，利用阅读辅助设备并辅助以馆员要素，也能满足读者对阅读辅助设备的需求，帮助其完成阅读活动，从而构建起阅读设备出租服务，如 PAD 阅读器出租服务。图书馆设备早已超出文献、阅读相关设备甚至图书馆相关设备的范畴，比如 3D 打印机、VR/AR 设备、脑机接口、钢琴、U 盘等，利用以上设备并辅助以空间要素，可以构建设备共享服务或设备体验服务，如 3D 打印机共享服务。亦可利用这些设备构建设备出租服务或设备借还服务，如 U 盘出租服务。可见，当前图书馆设备分为三大类：作为服务资源的设备，即资源设备，如同文献，用于直接满足用户需求；附属于某类资源的设备，即附属设备，比如空间附属设备；作为服务工具的设备，即工具设备，不用于直接满足用户需求，而用于构建满足用户需求的服务。以文献要素为核心，围绕文献要素，辅助以设备和馆员要素，可满足用户对文献的需求，从而构建起文献出租服务，即文献借阅服务。这种服务的范例是闭架文献借阅服务。围绕文献要素，辅助以设备、馆员和空间要素，可满足用户对文献和阅读空间的需求，从而构建起文献阅览服务。这种服务的范例是期刊阅览室服务。文献借阅服务、文献阅览服务是传统实体图书馆的基础服务。图书馆其他更复杂的服务，可看作上述基于要素服务的综合。比如，信息共享空间服务就是馆员知识和技能服务、设备共享服务、文献阅览服务、自习服务等的综合。3 馆员服务的发展变革在过去四十多年里，图书馆的发展动力主要来自数字科技的发展及因其形成的社会数字化、信息化和智能化大趋势。该趋势推动读者阅读行为由深阅读、系统化阅读、特定场所阅读转变为浅阅读、碎片化阅读、泛在阅读；读者阅读习惯由纸质阅读、传统阅读转变为数字阅读、网络阅读、移动阅读；读者需求由直接需求转向间接需求，查阅、信息和知识需求激增，并从阅读需求向非阅读需求拓展，需求重心发生迁移。读者需求的扩大化导致读者泛化为用户。该趋势还推动实体图书馆历经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发展过程，催生出数字图书馆，开启数字图书馆的智能化进程。图书馆内在的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发展外在表现为图书馆服务的变化：一是服务形态的改变，即服务过程自动化、服务交互智能化和服务形式自助化、线上化；二是新服务的出现；三是服务体系的组成或构成的变化。3.1 以馆员为核心的服务的发展变革服务过程自动化、服务形式自助化使得馆员的馆内递送服务被用户或者半自动化、自动化设备所替代，部分已消失，部分进化为半人工递送或自动递送；而馆外递送服务因处于非结构化环境中，自动递送服务实现难度较大，故仍主要由馆员承担。同时作为延伸服务、O2O 服务、馆际互借等服务的常用手段，馆外递送服务需求有所增加，特别是高校图书馆，随着空间型嵌入式学科服务规模的逐渐扩大，馆外递送服务需求明显增加，设置的联络馆员就是负责信息、情报等递送的馆外递送服务馆员。目前实体图书馆一般没有设置独立、完整的递送服务部门，递送服务也未以独立服务的形式存在。在以存储设备、网络设备、计算设备为基础设施构筑起来的虚拟世界中，数据、信息、情报、知识之间在存在、传播和实现等方面难以区分，形成的数据服务、信息服务、情报服务、知识服务等均以数字形式存在，以网络方式传播，以信息服务样式实现。随着网络的发展和融合、个人终端的普及，人们能便捷持续地接入虚拟世界，成为虚拟世界的一部分，成为各种服务的用户，以馆员为核心的知识服务也有了新的更灵活的实现方式线上知识服务，不再需要依赖现实服务空间，用户可以在现场知识服务和线上知识服务之间自由选择。用户消费习惯的变迁已使得线上(Library)040 2023 年第 10 期（No.10.2023）知识服务取代现场知识服务成为主流。在图书馆中，以馆员为核心的知识服务原来多分散在各项服务中，并存在于多个服务部门，常作为各项服务的辅助与相应的服务融合为综合服务。随着图书馆服务的自动化、自助化发展，专业性更强、效率更高的自动化、自助化设备，使得馆员逐渐从服务中退出，馆员提供的知识服务也从综合服务中剥离，原来的各项服务从综合服务蜕变为高效、专业的自助服务。那些被剥离的不能由自动化、自助化设备提供的知识服务以及关于自动化、自助化设备的知识服务逐渐集中，并与原有的参考服务合并，在信息化的推动下独立成为一种以馆员为核心的知识服务，即参考咨询服务。实际上，从参考服务扩展为参考咨询服务，到独立的参考咨询服务部门逐渐壮大，再到独立的现代参考咨询服务的形成，这一过程伴随着图书馆从闭架到开架的转变，伴随着图书馆基础服务从人工服务到自助服务的发展，伴随着信息化服务、线上服务成为主流服务形式的发展，因而这种以馆员为核心的知识服务必然成为集中的线上的知识服务形式。应当注意到，服务自助化不等于服务智能化，自助服务不一定是智能服务，而智能服务一定是自助服务。因此，随着 AI 技术、大数据技术、机器人技术等的不断发展，相关设备、系统智能化水平的提高和使用门槛的降低，图书馆各项服务从自助服务向基于智能设备的智能服务、智慧服务发展，各项服务又向着综合服务恢复并发展，当前以馆员为核心的集中的线上知识服务正面临极大挑战。以馆员为核心的线上知识服务还受到全民科学文化素质不断提高的影响，因为随着大量专业知识和技能不断得到普及，部分专业知识逐渐成为常识，比如索书号、检索知识，部分专业技能逐渐成为通用技能，比如电脑、手机的操作。视觉文化的兴起，多媒体、流媒体、超媒体技术的广泛应用，各种 MOOC 平台、长视频平台、短视频平台的火热构建，促使线上知识服务的形式得到优化，馆员在网络上重复提供服务转变为馆员制作知识视频、帮助视频在网络上重复播放，即将馆员的在线知识服务转变成知识视频的媒体传播服务，有效减少了馆员的重复劳动，也使与图书馆及其服务相关的馆员咨询服务几乎被完善的多媒体帮助系统及其信息服务所替代。此外，随着用户群体中用户互助行为及知识、技能分享现象的日益增多，馆员提供知识服务的意愿将受到影响。以上这些，都极大限制了当前馆员提供知识服务的内容和范围，迫使以馆员为核心的知识服务从简单知识服务向复杂知识服务转变，从一般参考咨询服务向更具核心竞争力的智库服务迁移。以馆员为核心的智库服务，即知识产品生产和决策咨询服务。对知识产品生产来说，知识主要来源于馆藏文献和馆员自身，馆员对本馆馆藏文献资源进行有计划的深度开发、创造性开发，能形成专题报告、研究报告、专著等知识产品，这些产品可满足潜在的用户需求；而对于决策咨询服务来说，则要按照用户给定的明确需求依据相关协议生产知识产品、提供解决方案，直接满足用户需求。由于用户需求广泛、问题多样，决策咨询服务涉及的领域也较广泛，通常会超出馆藏文献覆盖的范围，出现馆藏文献不足以支撑咨询服务的情况，需要建立超越本馆馆藏范围的稳定知识资源保障体系。随着大数据、深度学习、多传感器信息融合、自然语言处理、生成式 AI 等技术和决策支持系统的发展及其向智库服务的不断渗透，特别是决策咨询服务在数据获取、信息处理、知识组织、决策规划等方面越来越依赖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工具，基于馆员的智库服务也将面临越来越多的挑战。在社会数字化、信息化和智能化的趋势下，以馆员为核心的技能服务与知识服务也有着相似的变革过程。3.2 不以馆员为核心的服务的发展变革以空间为核心的图书馆服务，即图书馆公共空间服务，无论是否与阅读相关，比如自习服务、休闲空间服务等，均为用户自助服务，对馆员只有间接依赖性。因此，即便公共空间服务配有馆员，其主要作用也在管理而不在服务，多是依据图书馆相关规定、业务规则和社会公德等来维持给定功能空间的特定功能，比如公共阅读空间的阅读氛围和秩序。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趋势对公共空间服务的影响是通过空间附属设备来实现的。空间附属设备的全方位提升表现为：空间附属设备的种类和数量越来越多；空间附属设备的自动化、智能化程度越来越高。空间附属设备的提升使得服务空间装置化，基于装置智能化使得空间服务智能化，从而使得公共空间服务装置化、智能化，并向着智能或智慧公共空间服务转变。在智慧公共空间服务中，图书馆相关规定、规则、社会公德等内化到智能设备中，由智能化的装置空间负责提示、监控和执行，导致图书馆公共空间服务对馆员的专业性要求和依赖性降到最低。在以设备为核心的图书馆服务中，围绕设备要素并辅以空间要素形成的设备共享服务，在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趋势的推动下，其发展与以空间为核心的图书馆服务的发展相似，随着服务空间不断装置化、智慧化，设备共享服务向智慧化方向持续发展。围绕设备要素并辅以馆员要素形成的设备出租服务，在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趋势的推动下，其发展则有所不同。首先，开始在设备出租服务中使用数字化借还设备并逐步普及，服务质量和服务效率得到2023 年第 10 期（No.10.2023）041王跃虎：馆员、馆员服务及其变革研究提升，设备出租服务从人工设备出租服务转变为半人工半自动的设备出租服务。其次，随着借还设备不断朝自动化、智能化方向发展，馆员在服务过程中逐步被替代，自动化、智能化的借还设备进一步提升了服务质量和服务效率，使得设备出租服务转变为自动化、智能化的设备出租服务，进而发展成为一种高水平的用户自助服务。在以设备为核心的图书馆服务中，设备要素本身的数字化、信息化和智能化也推动了服务的发展变革，是相应服务发展的另一条途径，比如检索设备的数字化、信息化，使得现场检索服务不必依赖现实服务空间而变革为网络检索服务：从线下的文献检索室服务变革为线上的 OPAC 服务。以文献为核心的文献借阅服务在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趋势的推动下，其发展与设备出租服务的发展类似。首先，随着文献借还设备的数字化发展，特别是图书防盗检测设备和计算机系统的普遍使用，文献借阅服务从闭架转变为开架模式，人工文献借阅服务也转变为半人工半自动文献借阅服务。开架模式让用户得以进入馆藏空间，一是使原本的馆藏空间兼作用户服务空间，令文献借阅服务在结构和功能上与文献阅览服务趋同，为此后的藏借阅一体化奠定了基础；二是使馆藏空间内承担文献递送作用的部分馆员被用户所取代，为此后文献借阅服务的自助化奠定了基础8。其次，随着借还设备的信息化、智能化发展，特别是互联网、物联网和自助借还设备的应用，文献借阅服务也向智能化、智慧化的文献借阅服务发展，并出现不同的发展路径：第一，在开架文献借阅服务的基础上利用自助借还设备将其转变为自助文献借阅服务，并在服务空间装置化、智慧化的推动下，继续向智慧文献借阅服务发展；第二，由开架文献借阅服务转变为闭架文献借阅服务，并与自助借还设备集成为智能化借还装置，继续向智能文献借阅服务发展。最后，随着智慧文献借阅服务和智能文献借阅服务的发展，馆藏空间中的馆员因被完全替代而面临淘汰，前者发展成为智慧图书馆的雏形，后者发展成为智能图书馆的雏形。以文献为核心的文献阅览服务，在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趋势的推动下，特别是图书防盗检测设备被广泛应用之后，文献管控和用户管理变得更加容易，文献由用户自行取阅和归架，文献阅览服务变为用户自助服务，不再直接依赖馆员。阅读空间的装置化、智慧化推动文献阅览服务向智慧文献阅览服务发展。智慧文献阅览服务与智慧文献借阅服务趋近，而“智能文献借阅服务+智慧阅读空间”是智慧文献阅览服务的另一种表现。还应当注意到，在以文献为核心的图书馆服务中，文献要素本身的数字化、信息化推动馆藏纸质文献向数字文献转变，相应的服务将变革为数字文献服务并发展为数字图书馆的雏形。总体上，数字文献的生产与发展逐步取代了纸质文献及其生产，浅阅读、泛在阅读、数字阅读、网络阅读、移动阅读已然成为主流阅读行为和习惯，以纸质文献为核心的图书馆服务整体向以数字文献为核心的图书馆服务迁移。4 馆员发展变革分析4.1 服务发展中馆员的发展变革馆员与图书馆服务同步发展变化。图书馆服务自动化、信息化、智能化、智慧化发展和业务外包导致了图书馆服务的去馆员化。从图书馆服务去馆员化的发展变化中可以总结出馆员的发展变革。馆员去专业化。馆员的去专业化是图书馆服务去馆员化在初级阶段的表现，即原本由专业馆员承担的专业性较强的业务、服务工作，逐渐由非专业馆员来承担，非专业馆员替代了部分专业馆员，馆员的专业性总体呈现不断下降的趋势。馆员的去专业化趋势在 20 世纪 90 年代就已有明显表现，已引起图书馆界的关注。馆员的去专业化对图书馆职业的专业性、图书馆学的学科建设等诸多现实问题产生了不小的影响。馆员边缘化。馆员的消亡是图书馆服务去馆员化在高级阶段的表现，即原本由馆员承担的业务、服务工作，逐渐由用户和自动化、智能化、智慧化的设备和装置来承担，馆员退出相应业务、服务工作，图书馆服务工作中的馆员数量呈不断下降趋势。馆员的边缘化现象在当前表现得比较明显，专业馆员和非专业馆员中均存在，且后者比前者的边缘化更快速、更普遍、更严重，故馆员的边缘化常被认为是非专业馆员的边缘化。馆员的边缘化现象及趋势是图书馆服务效率、服务能力提升的表现和结果，若注意到其他社会服务实体中服务人员的变化，就不难理解这一点。馆员两极化。馆员的分化是实现馆员去专业化和边缘化的手段，也是产生新型馆员和形成馆员分布的方式。馆员分化的本质是重新进行专业化分工，使原馆员向两个相反的方向变革，形成相对的两类新馆员。专业馆员的分化，使原专业馆员去专业化并变革为非专业馆员，同时向更具图书馆专业性的专业馆员转变，形成新型专业馆员。非专业馆员分化，使原非专业馆员边缘化甚至直接消亡，或者变革为一般服务人员，同时使非专业馆员向更具其他领域专业性的非专业馆员转变，形成新型非专业馆员。当前馆员分化、去专业化和边缘化已经使馆员分别在专业馆员和非专业馆员的强(Library)042 2023 年第 10 期（No.10.2023）专业性一侧聚集，形成显著的两极化分布状态。显然，专业馆员与非专业馆员这种分类是馆员分化的范例，是馆员早期分化形成的一种较为均衡、平缓的两极化分布形式。文献借阅馆员的分化是馆员分化产生新型馆员的范例：文献借阅馆员经去专业化成为非专业馆员后，在自助文献借阅服务形成过程中继续分化，从文献借阅服务流程中剥离，一部分被直接淘汰，另一部分则转变为文献自助借还设备及相关系统的运维人员，保障服务开展，成为拥有 IT 知识和技能的新型非专业馆员。若从采选、分编、加工、典藏、借阅、阅览、阅读辅导等图书馆的核心业务和服务流程来看，当前馆员分化已使专业馆员向流程的两端聚集，主要集中于后端的采选业务和前端的阅读辅导服务；非专业馆员向流程的中间聚集，主要集中于流程中间环节，且中间环节比两端环节的自动化程度和馆员分化程度更高。馆员两极化及其分布状态如图3所示。采选专业性专业馆员分界点非专业馆员非专业性分编加工典藏核心业务-服务流程视图专业性-非专业性视图借阅阅览阅读辅导图 3 馆员两极化及其分布状态4.2 图书馆转型中馆员的发展变革图书馆服务的不断发展使各种类服务的比重不断变化，即服务体系的变化不断推动图书馆转型发展，最终形成不同的图书馆系统结构。分析图书馆服务体系组成、系统结构这些宏观层面能清晰地了解馆员的发展变革及趋势。在以文献为核心的单核心结构传统实体图书馆基础上，目前实体图书馆的转型发展已塑造出分别以文献和空间为核心的双核心实体图书馆，其系统结构如图 4 所示。文献设备馆员（服务）空间及其附属设备馆员（服务）双核心图书馆图 4 双核心实体图书馆的系统结构这是在“第三空间”理念的指导下单核心结构实体图书馆转型发展的结果。图书馆“第三空间”的理念可以追溯至2009 年甚至更早9，但是其实践进展很快，当前国内外已有许多图书馆建成或转型为双核心结构的实体图书馆10。同时，实体图书馆的持续转型发展也正在塑造分别以文献、空间和馆员为核心的三核心实体图书馆，其系统结构如图 5 所示。文献设备馆员（服务）空间及其附属设备馆员（服务）三核心图书馆馆员（服务）图 5 三核心实体图书馆的系统结构这是“知识服务”理念指导下的双核心结构实体图书馆转型发展的结果。图书馆知识服务理念可以追溯至 20世纪 90 年代11，但其实践进展缓慢，直到近十几年图书馆才力推机构知识库和智库建设并尝试提供真正的智库服务，图书馆知识服务才有了更快、更大的实质性进展12-13。当前只有少数国内实体图书馆能够独立运营智库服务。理论上，分别以文献和馆员为核心的双核心结构是另一种先于三核心结构的实体图书馆双核心结构。另外，设备应当是第四个核心，并与其他三个核心一起形成四核心结构，如图 6 所示。资源设备工具设备馆员（服务）文献工具设备馆员（服务）空间及其附属设备馆员（服务）四核心图书馆馆员（服务）图 6 四核心实体图书馆的系统结构当前实体图书馆还未形成设备核心。原因在于未能在认识上将资源设备、工具设备分开，未看到只有资源设备才能聚集形成与文献资源、空间资源等并列的设备资源，进而成为实体图书馆的第四个核心。实践上，在以设备为核心的服务中，设备出租服务开展得不多，且通常归属文献借2023 年第 10 期（No.10.2023）043王跃虎：馆员、馆员服务及其变革研究阅服务并由文献部门承担。而伴随图书馆空间重构的推进和空间服务的创新，设备共享服务开展得较多，但通常归为图书馆空间服务的创新并由空间服务部门承担，设备核心由此被拆分给文献核心和空间核心，设备不独立。这种三核心系统结构是一种变体三核心系统结构，如图 7 所示。文献设备馆员（服务）三核心图书馆馆员（服务）空间设备馆员（服务）图 7 变体三核心系统结构在实体图书馆从单核心结构向双核心结构转变的过程中，以空间为核心的图书馆服务比重持续上升，尤其是与阅读无关的空间服务的比重快速上升，成为图书馆公共空间服务的主流，馆内高级、专用的公共阅读服务空间则以复合空间的形式退化为低级、通用的一般公共服务空间14。公共空间服务本身是一种用户自助服务，若其中有馆员，也多是非专业馆员，当阅读相关空间服务向阅读无关空间服务转变，二者此消彼长时，阅读相关空间服务中的非专业馆员就转变为阅读无关空间服务中的一般服务人员。事实上，第三空间中的图书馆公共空间服务中的服务人员，无论其是否被称为馆员，都是一般服务人员。实体图书馆从双核心结构向三核心结构转变，或者从单核心结构向分别以文献和馆员为核心的双核心结构转变的过程中，以馆员为核心的知识和技能服务，尤其是智库服务的发展壮大、逐渐独立是关键，这也是知识服务从简单知识服务向复杂知识服务转变的必然要求和结果。图书馆向以馆员为核心的知识服务转型有三层含义：向服务转型、向知识服务转型、向以馆员为核心的知识服务转型。将实体图书馆与实体书店进行比较，可知图书馆提供的是服务，是服务产品，而非实物产品，图书馆向服务转型并不存在障碍和难度。由单核心结构实体图书馆的基础服务可知，图书馆开展的是以文献为单位的粗粒度知识服务，因而图书馆向知识服务转型的障碍在知识粒度过粗、固定且单一，难度在知识粒度的细化、转化和丰富。图书馆向以馆员为核心的知识服务转型，障碍在服务核心从文献到馆员转变，难点在馆员从知识传递者向专业知识生产者、创新者转变，即由馆员担负知识的挖掘、发现和知识粒度的转化、丰富等工作，馆员本身成为知识源泉、知识资源。从知识传递者向专业知识生产者、出版者转变，意味着馆员的再专业化，馆员向图书馆后端业务的更深处聚集，向产业链上游变迁。馆员以自身关于图书馆及其服务的知识提供的一般参考咨询服务，是一种基于知识传递者的简单知识服务，在当前信息化、智能化的社会环境中，难以持续有效开展，更难以使实体图书馆从双核心结构转变为三核心结构。馆员至少依据自身知识状况和馆藏文献状况持续生产知识产品，以便形成持续的以馆员为核心的知识服务，使实体图书馆勉强从双核心结构转变为三核心结构。只有依据自身知识状况、知识资源保障体系状况及用户侧需求情况广泛深入开展决策咨询服务，才能持续有效地提供以馆员为核心的知识服务，使实体图书馆从双核心结构真正转变为三核心结构。图书馆进行转型发展，系统结构从一核心到双核心、三核心甚至四核心转变，服务领域逐步扩大，文献及其服务的相对重要性降低，空间、馆员和设备及其服务的相对重要性上升，而馆员的种类不断增加，分布亦随之改变，特别是一般服务人员、拥有 IT 知识和技能的馆员、馆员再专业化催生的专业知识生产馆员的出现，均凸显出图书馆员连续变化中的跃变以及向其他领域的发展。5 馆员的再分析以上分析将图书馆看作一个服务体系、一个相对独立的功能系统，是一种狭义上的图书馆。狭义图书馆即图 2给出的图书馆系统，也即狭义图书馆系统。在狭义图书馆中，馆员是图书馆系统内部的对象或角色，一种是作为知识资源的馆员，这种馆员本质上是资源；一种是作为图书馆服务形成和运转机制、工具的馆员，这种馆员本质上是工具。作为工具的馆员是严格意义上的馆员，作为资源的馆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馆员。工具馆员角色承担运用各种资源实现狭义图书馆系统服务功能的职责。广义图书馆则包括狭义图书馆系统和相应的运管系统，即广义图书馆系统。在广义图书馆中，馆员从狭义图书馆系统内部的工具馆员角色扩充到狭义图书馆系统外部的运管馆员角色，其也是图书馆及其服务形成、运转和发展的机制、工具。运管馆员角色承担狭义图书馆系统的运营、管理和维护等职责。狭义和广义图书馆系统如图 8 所示。显然，无论是对狭义还是广义的图书馆系统而言，馆员都是构成要素之一，都是图书馆系统中的角色。作为角色的馆员，可以由人员来扮演，也可以由设备来扮演，而由谁来扮演取决于图书馆的客观状况和各扮演者之间的竞合(Library)044 2023 年第 10 期（No.10.2023）关系。由于社会持续向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方向发展，设备的竞争力也一直在增强，因而在实体图书馆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发展过程中，自动化、智能化的设备、装置不断取代人扮演馆员角色，形成有着不同程度自动化、智能化或智慧化水平的实体图书馆，同时也会产生图书馆服务发展变革、馆员分化和馆员消亡现象。但是作为图书馆系统角色的馆员不会被边缘化，亦不会消亡，即便实体图书馆演进为数字图书馆，作为系统角色的馆员仍然存在。依据图书馆系统中的角色，可将馆员简单分为运管馆员、工具馆员两大类。其中，工具馆员又可分为知识生产及服务馆员、文献服务馆员、设备服务馆员、空间服务馆员、一般服务人员等角色，运管馆员可分为管理馆员、维护馆员和客户服务馆员等角色。管理馆员承担了狭义图书馆系统的一般管理、运营决策和发展规划等职责，维护馆员承担了狭义图书馆系统的运行保障、技术维护和积累、系统升级改造等职责，从工具馆员中分化出来的 IT技术馆员和图书馆业务技术馆员扮演该角色，而客户服务馆员则承担了提升用户对狭义图书馆系统服务满意度、扩大用户群体规模和提高图书馆社会影响力等相关职责，图书馆经常开展的阅读推广、资源推介、读者辅导培训、用户调研等活动和部分参考咨询服务，属于客户服务馆员的职责范围。在传统概念上业界将馆员分为专业馆员和非专业馆员，专业馆员由大部分运管馆员和部分工具馆员组成，而非专业馆员则主要是工具馆员。随着图书馆服务和结构的转型发展，专业馆员逐渐退出工具馆员角色和狭义图书馆系统，向运管馆员角色和运管系统集中，馆员的专业性、职业性主要体现在对狭义图书馆系统的管理、运营和维护等方面。工具馆员中的一般服务人员和知识生产馆员，前者可划归非专业馆员，但是后者划归非专业馆员则有不妥，因为抹杀了其业务和服务的知识性、专业性，但划归专业馆员亦有不妥，因其不涉及图书馆专业知识问题。此外，专业馆员和非专业馆员的界线是模糊的、变化的，且主观性较强，很难准确把握。因此，采用运管馆员和工具馆员这种角色分类更为客观、有效、方便。6 结语馆员是图书馆系统中的角色，而非系统中的人员，可由人员或设备来扮演；图书馆服务由资源与馆员结合提供，在以馆员为核心的知识和技能服务中，馆员是服务形成和运转的机制与工具，还是形成服务的资源，但在其他服务中，馆员是服务形成和运转的机制、工具。图书馆数字化、信息化和智能化发展是图书馆的内涵式发展，首先是优化、变革图书馆已有服务，突出体现在形成服务的机制和工具变化上，即馆员变化上，出现工具设备取代人员扮演馆员传统馆员去专业化、边缘化现象。其次是会寻找新资源开创新服务、拓展新服务领域，从而更新服务体系和系统结构，突出体现在与新服务及新服务体系相关的新型馆员的出现传统馆员分化积累并外溢的结果，当然也会推动作为服务核心的资源的数字化、信息化和智能化，最终导致该类服务发生质的飞跃。推进实体图书馆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或智慧化建设和转型，传统馆员的边缘化就会持续，传统馆员的边缘化体现着馆员的发展，而馆员的发展体现着图书馆服务乃至图书馆的高质量、内涵式发展，这便是新型图书馆出现后会提出新的全能型馆员概念的原因，尽管最初提出时并不清楚这些概念馆员的形态及实现形式。（来稿时间：2023 年 4 月）参考文献：1.詹德潘.复合图书馆与图书馆员的角色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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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braries practice.The article builds a logical model of the library system,adopts the method of system analysis based on the model,takes the librarian as the main body of the service,sorts out the formation and de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