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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道人诗说[宋] 姜夔
陶渊明天资既高,趣诣又远,故其诗散而庄、澹而腴,断不容作邯郸步也。
白雨斋词话[清]陳廷焯
皆境之高者,若香山之老嫗可解,盧仝、長吉之牛鬼蛇神
,賈島之寒瘦,山谷之桀驁,雖各有一境,不學無害也。)
诚斋诗话[宋] 杨万里
昌父云:“红叶连村雨,黄花独径秋。诗穷真得瘦,酒薄不禁愁。”
载酒园诗话 [清] 贺裳
△谢皋羽
《效孟郊体》曰:“牵牛秋正中,海白夜疑曙。野风吹空巢,波涛在孤村。”盖不徒优孟抵掌矣。公文亦似诗,得寒瘦之妙。
○薏苡芎藭
张右史耒《昼卧口占》云:“病栽薏苡无劳谤,湿要芎藭不待瘦。”东坡亦云:“巧语屡曾伤薏苡,瘦词那复托芎藭。”
彥周詩話 [宋] 許顗 著
「誰人把醆慰深憂?開自無憀落更愁。幸有清溪三百曲,不辭相送到黃州。」「南枝北枝春事休,榆錢可寄柳帶柔。定是沈郎作詩瘦,不應春能生許愁。」此東坡、魯直〈梅詩〉二章,作詩名貌不出者,當深攷二詩。
東坡祭柳子玉文:「郊寒島瘦,元輕白俗。」此語具眼。客見詰曰:「子盛稱白樂天、孟東野詩,又愛元微之詩,而取此語,何也?」僕曰:「論道當嚴,取人當恕,此八字,東坡論道之語也。」
小清华园诗话,
何谓瘦?曰:如刘随州之"相思楚天外,梦寐楚猿吟。更落淮南叶,难为江上心。衡阳问人远,湘水向君深。欲逐征帆去,茫茫何处寻"。《逢郴州使因寄郑协律》及右丞之"积雨空林烟火迟,蒸藜炊黍饷东。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山中习静观朝槿,松下清斋折露葵。野老与人争席罢,海鸥何事更相疑"。《积雨辋川庄作》少陵之"露下天高秋气清,空山独夜旅魂惊。疏灯自照孤帆宿,新月犹悬双杵鸣。南菊再逢人卧病,北书不至雁无情。步檐倚杖看牛斗,银汉遥应接凤城"《夜》是也。若"看秋水心无事,坐对寒松手自栽。庐岳高僧留偈别,茅山道士寄书来。燕知社日辞巢去,菊为重阳冒雨开。浅薄将可称献纳?临歧终日独迟徊。"皇甫冉《秋日东郊》则似近枯矣。
诗有四勿伤:炼勿伤气,曲勿伤意,淡勿伤味,瘦勿伤神。
诗以古为主,以高为上,自然者次之,浑然者次之,超然者次之,纯粹精炼者次之,清新秀逸壮健者次之,奇丽瘦淡者次之。
围炉诗话 [清] 吴乔著
“谢翱皋羽《效孟郊体》云:‘牵牛秋正中,海白夜疑曙。野风吹空巢,波涛在孤树。’酷似之矣。文亦似诗,得寒瘦之妙。”
晏元献云:“东阳诗骨瘦,南浦别魂消。”
苏东坡在《祭柳子玉文》中顺便批评了四位唐代诗人:“元轻白俗,郊寒岛瘦。”元、白是元稹和白居易,郊、岛是孟郊和贾岛。在元和、长庆年间,元、白和郊、岛是两种风格极不相同的诗派。元、白诗秾艳、流利、通俗;郊、岛诗清淡、寒涩、怪僻。元、白的诗,苏东坡用“轻俗”二字来概括;郊、岛的诗,用“寒瘦”二字来概括。这两派诗风,苏东坡都是不喜欢的。至于“轻俗”和“寒瘦”这两个状词,恐怕只能认为两个概念,而不是四个概念。因为轻与俗,寒与瘦,并无多大区别,它们只是一个语词的分开来使用。
艺苑卮言[ 明] 王世贞
元轻白俗,郊寒岛瘦,此是定论。岛诗:“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有何佳境,而三年始得,一吟泪流。如《并州》及《三月三十日》二绝乃可耳。又:“秋风吹渭水,明月满长安。”置之盛唐,不复可别。
小清华园诗谈 [清] 王寿昌
l 何谓瘦?曰:如刘随州之"相思楚天外,梦寐楚猿吟。更落淮南叶,难为江上心。衡阳问人远,湘水向君深。欲逐征帆去,茫茫何处寻"。《逢郴州使因寄郑协律》及右丞之"积雨空林烟火迟,蒸藜炊黍饷东。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山中习静观朝槿,松下清斋折露葵。野老与人争席罢,海鸥何事更相疑"。《积雨辋川庄作》少陵之"露下天高秋气清,空山独夜旅魂惊。疏灯自照孤帆宿,新月犹悬双杵鸣。南菊再逢人卧病,北书不至雁无情。步檐倚杖看牛斗,银汉遥应接凤城"《夜》是也。若"看秋水心无事,坐对寒松手自栽。庐岳高僧留偈别,茅山道士寄书来。燕知社日辞巢去,菊为重阳冒雨开。浅薄将可称献纳?临歧终日独迟徊。"皇甫冉《秋日东郊》则似近枯矣。
l 诗有四勿伤:炼勿伤气,曲勿伤意,淡勿伤味,瘦勿伤神
l 。诗以古为主,以高为上,自然者次之,浑然者次之,超然者次之,纯粹精炼者次之,清新秀逸壮健者次之,奇丽瘦淡者次之。
l 文心雕龙练字篇有肥瘦
l 若瘠义肥辞,繁杂失统,则无骨之征也
藏海诗话 [宋]吴可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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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装点者好在外,初读之似好,再三读之则无味。要当以意为主,辅之以华丽,则中边皆甜也。装点者外腴而中枯故也,或曰「秀而不实」。晚唐诗失之太巧,只务外华,而气弱格卑,流为词体耳。又子由〈叙陶〉诗「外枯中膏,质而实绮,臞而实腴」,乃是叙意在内者也。
凡诗切对求工,必气弱。宁对不工,不可使气弱。评:气自弱耳,何关切对求工耶?
凡文章先华丽而后平淡,如四时之序,方春则华丽,夏则茂实,秋冬则收敛,若外枯中膏者是也,盖华丽茂实已在其中矣。
孟郊诗云:「天色寒青苍,朔风吼枯桑。厚冰无断文,短日有冷光。」此语古而老。
国朝诗话 [清] 杨际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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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金坛潘孟升高诗格淡而味腴,绝句如“细雨丝丝湿浅沙,嫩寒池阁客分茶。双扉不上鸠鸣午,落尽城南山杏花”。“一种沙禽一种啼,鹧鸪格格洞庭西。行人早到黄陵泊,莎草连天日又低”。“江水悠悠送画桡,东风何处不魂消。春归万里无消息,又过垂杨旧板桥”。爱玩不置。
l 蕙风词话 [清] 况周颐撰
l ○陈大声词
陈大声词、全明不能有二。坐隐先生草堂馀意,甲辰春,半塘假去,即付手民,盖亦契赏之至。写样甫竞,半塘自扬之苏,婴疾遽<歹勿>。元书及样本并失去,不复可求。其词境约略在余心目中,兼乐章之敷腴,清真之沈著,漱玉之绵丽。南渡作者,非上驷未易方驾。明词往往为人指摘,一陈先生推开百瑕而有馀。是书失传,明词之不幸,半塘之隐恫矣。大声名铎,别号七一居士;下邳人,家上元,睢宁伯陈文曾孙。正德间,袭济州卫指挥。有秋碧轩集五卷、香月亭集、[卷数未详。]秋碧乐府二卷、梨云寄傲词、草堂馀意各一卷。[余所得钜帙逾百叶,卷数不复记忆。]并见千顷堂书目。大声精研宫律,人称“乐王”。又善谑,尝居京师,戏仿月令云云,见顾起元客座赘语。又有四时曲,与徐髯仙联句。
l 诗筏 [清]贺贻孙
余尝概论诗文,似醇者中必杂,以深者中必浅,似细者中必粗,似静者中必乱,似密者中必疏,似腴者中必枯,似奇者中必迂,似达者中必僿。如此反勘,不可胜举,大约嫌其似而已。
缀石轩诗话[当代]徐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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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夏承焘词貌丰腴而神旷达,的是一流词品。《浪淘沙·过七里泷》:"万象挂空明,秋欲三更。短篷摇梦过江城。可惜层楼无铁笛,负我诗成。杯酒劝长庚,高咏谁听?当头河汉任纵横。一雁不飞钟未动,祇有滩声。"援宋诗手段内诸倚声,效白石而都无踪迹可寻,殆非横绝千古之才而未可。余则更赞一辞,曰明于体象。
载酒园诗话 [清] 贺裳
△蔡襄
蔡君谟本学西昆,後溺于欧、梅,始变其体,然五言古外,即洗涤不尽,如《至和杂书》、《八月一日二日》两篇,全是中郎之虎贲矣。但西昆亦自不同,昌谷意奇,玉溪思奥,然细细解之,无不首尾贯彻。中枯外腴,以瑰奇掩其错杂,仅温氏长篇耳。宋人学昆,惟袭其貌,虽学昆实不知昆也。
养一斋李杜诗话 [清] 潘德舆
蔡氏绦曰:“诗家视陶渊明,犹孔门视伯夷。集大成手,当终还子美。”按东坡云:“渊明作诗不多,然其诗质而实绮,癯而实腴,自曹、刘、鲍、谢、李、杜诸人,皆莫及也。”愚窃谓东坡持论太易,如子建、公,先不可以并称,鲍、谢亦非子建之匹,三代以下之诗圣,子建、元亮、太白、子美而已。子建、元亮,浑然天成,不在太白、子美下。其诗体则不如太白、子美之兼容并包,不可以元亮为胜子建,亦不可以元亮为胜太白、子美也。蔡氏比元亮於伯夷,是亦以诗圣品之,极得分际;惟脱漏子建为不精密。钟记室曰:“子建之诗,如人伦之有周、孔,羽毛之有鳞凤。孔门用诗,陈思入室。”胡氏应麟曰:“兼六代者陈思,兼唐人者杜。”锺氏以周、孔属子建,实不料後有子美;胡氏以子美为兼唐人,似不甚确,然藉此可知子建、子美无优劣也。敖氏器之谓“子美如周公制作,後世莫能拟议”,几矣,终不如杜诗“集大成”语为尤的实耳。
围炉诗话 [清] 吴乔著
“宋之诗文,皆至庐陵一变,有功于文,有罪于诗。自所作者害人浅,论他人诗害人深。宛陵虽尚平淡,其始犹有秀气,中岁後始不堪耳。苟非群儿推奉,不敢毅然自恣,大伤雅道,岂非永叔使之然哉!晦亦云:‘圣俞诗非平谈,乃枯槁。’公论也。然精腴雅洁,不乏佳句。如‘五更千里梦,残月一城鸡’。‘犬鸣林外火,笛响月中村’。‘窗冷孤萤入,宵长一雁过’。《春风》之‘吹花拥细草,送雨来高阁。江燕倚身轻,逆飞前复却’。《发匀陵》曰:‘孤村望渐远,去鸟飞已先。向晚漏日,微光人倚船。’《夏日对雨》云:‘日日城头雨,还添湖上波。窗中人自听,门外潦应多。不畏禾生耳,还愁麦化蛾。吾庐无所有,频看壁间梭。’生动却不平淡。”乔曰:“诗非一法所能尽,平淡孰如陶公,而垒块处殊不少,况他人乎?”
又曰:“郎士元诗不能高,而有谈言微中之妙,淡语中有腴味。如‘乱流江渡浅,远色海山微’,‘河来当塞曲,山远与沙平’,‘荒城背流水,远雁入寒’,‘罢磬风枝动,悬灯雪屋明’,萧寂而不入苦寒。”
四溟诗话[明]谢榛 撰
夫绅作诗者,其形也易腴,其气也易充;贯乎经史,粹乎旨趣,若江河有源,而滔滔弗竭,欲造名家,殊不难矣。凡择韵平妥,用字精工,此虽细事,则声律具焉。必先固基址而高其梁栋,楼成壮丽,乃见工输之大巧也。予昔游都下,力拯卢楠之难,诸缙绅多其义,相与定交。草茅贱子,至愚极陋,但以声律之学请益,因折衷四方议论,以为正式。及出诗草,妍亦不忌,媸亦不诮,此虚心应接使然。得以优游圣代,而老於啸歌,幸矣。每惜祢衡《鹦鹉》一赋,而遽戕其生,可为恃才傲物者诫。
说诗语[清] 沈德潜
陶诗胸次浩然,其中有一段渊深朴茂不可到处。唐人祖述者,王右丞有其清腴,孟山人有其远,储太祝有其朴实,韦左司有其冲和,柳仪曹有其峻洁,皆学焉而得其性之所近。
△四十六
四言诗缔造良难;於三百篇太离不不得,太肖不得。太离则失其源,太肖袭其铣也。韦孟谕谏、在邹之作,难精难精穆穆,未离雅正。刘琨答卢谌篇,拙重之中,感激豪荡,准之变雅,似离而合。张华、二陆、潘岳辈,忄厌忄厌欲息矣。渊明停、时运等篇,清腴简运,别成一格。
名字忘了
元人专於风调擅场,而句每相犯,如“银河倒挂青芙蓉”等类之句,殆几于
人人集中有之。其所谓枕藉膏腴者,不出太白,则出长吉,此唱彼和,摇な拊铎,
至于千篇一律,曾神气之不辨,迳路之不分,其亦可厌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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