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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碎改编.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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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碎(修订稿)        姚 远 人 物          冯贵珍———红军某部特务营指导员。 隽 芬———女兵班战士。 霞妹子———女兵班战士。 张大脚———女兵班战士。 田寡妇———女兵班战士。 王洪魁———运输连战士。 陈子昆———某团团长,霞妹子的丈夫。 师政委———红军某部师政委,冯贵珍的丈夫。 营 长———红军某部特务营营长。 汉 子———红军行进途中遇到的本地汉子。 央 吉———驻地藏族老人。 参 红———田寡妇的儿子 大喇嘛 红军战士、众喇嘛等 1 〔<年华>响起,大幕徐徐拉开--矗立在观众面前的是一座丰碑。一身军装的老年参红看着它思绪久远……〕 〔音乐渐消〕 参 红:(转身面向大家)又来给年轻人讲故事了,年轻真好啊!今天就不说战斗了。跟大家说说长征路上五个女兵的故事,她们都是我的妈妈,那时候也年轻啊… (灯暗,马蹄声响,音乐中光渐亮,士兵们艰难地走上台,灯光-造型把观众带进另一时空。) 2 〔笛声中,张大脚与霞妹子上场唱着歌整理着电话线。男兵们下场。〕 张大脚:看,指导员回来了! 〔冯贵珍急上。〕 冯贵珍:女兵班集合,我要布置任务。 张大脚:(对着不远处叫喊)田大姐,快过来! 指导员要来布置任务了! 田寡妇:(古怪地笑了笑)别这么喊,我又不是听不见。你跟我说话不用那么大声。 冯贵珍:(用目光扫视了一遍,忽然发现隽芬不在)哎,隽芬呢? 张大脚:田大姐去洗衣服的时候,她就说找地方解手,到现在也没回来。 田寡妇:我没去解手! 张大脚:说的不是你, (对着田寡妇的耳朵)是隽芬! 田寡妇:⋯⋯啊,隽芬啊! 隽芬是上医院去了吧? 冯贵珍:隽芬上医院去干什么? 马上把她找回来! 张大脚:是,我去! 〔隽芬急急忙忙地上。〕 隽 芬:报告! 张大脚:你上哪儿去了? 隽 芬:⋯⋯ 冯贵珍:你到底去哪儿了? 隽 芬:⋯⋯医院! 冯贵珍:医院? 你去医院干什么? 有病了? 隽 芬:(摇了摇头) ⋯⋯ 冯贵珍:那你上医院干什么? 不知道部队随时都在待命吗? 大部队随时都可能行动,我们班立即要去执行紧急任务,可是你不请假就跑了! 隽 芬:我⋯⋯ 冯贵珍:时间不等人! 首长一再强调,我们要明确这次过草地的意义。 张大脚:明确了,明确了,不就是过草地嘛! 冯贵珍:不,不仅仅是过草地! 我们是要北上,去和毛主席会师! 我们必须首先要明确过草地的意义,然后才能端正我们的态度,坚定我们的信心⋯⋯ (被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和杂沓的脚步声打断) 〔一个红军战士怀里抱着大大小小的石头一边扔着一边喊着:“砸死它! 砸死它! ”一边追随着马蹄声跑下。〔王洪魁手里拎着斧子上。〕 王洪魁:一群笨家伙! 石头能砸死它呀? (循着马蹄声,向着另一个方向追下) 〔远处传来一阵马的悲鸣,接着是大石块砸在马身上的沉闷声响。 张大脚:怎么了? 怎么了? 隽 芬:他们要杀那匹马! 霞妹子:谁的马? 张大脚:是陈团长的马。 霞妹子:(心慌)让我看,让我看! 〔又是一声沉闷的声响,引来又一阵女兵们的惊叫。霞妹子晕眩〕 冯贵珍:别看了,回来吧! 要过草地了,我们真得要认真地作好思想上的准备。 张大脚:知道了知道了! 快布置任务吧,除了个别同志,我们早已经准备好了! 〔王洪魁上。〕 田寡妇:(追上几步,气指)王洪魁,你这个杀千刀的! 那是一条命! 王洪魁:我也舍不得杀,可这马瘸了! 过不了草地了⋯听说,这是陈团长的命令。要过草地,马肉可以当粮食。⋯⋯这是分给你们班的马肉。 张大脚:这哪儿是什么马肉? 这是马蹄子! 王洪魁:要不是我提醒,就这马蹄子也没了。 霞妹子:(心慌)王洪魁,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王洪魁:(惶惶地) ⋯⋯你们开会,我,我走了。(下) 大家安抚霞妹子 张大脚:(对田)怎么啦?(对冯)好像有情况!(对隽)出什么事了? 〔突然隽芬手捂住了脸,啜泣了起来。〕 张大脚:咦,你哭什么? 隽 芬:⋯⋯他已经是个瘫子了! 霞妹子:(气息不稳)谁,谁成瘫子了? 隽 芬:(哭)陈团长! 陈子昆! 腰上中了一颗子弹,下半身 瘫了,一动都不能动 霞妹子:(跌坐在地,喃喃自语)成瘫子了-他怎么成瘫子了 【大家想安慰又难过不忍看她】 张大脚:他成了瘫子了? (一肚子感叹)那么条好汉! 你说他打了多少漂亮仗,新镇关、得胜关⋯⋯ (突然,盯着隽芬)你怎么知道陈团长成瘫子的? 隽 芬:我上医院去看见的! 田寡妇:那为什么不告诉霞妹子,自己偷偷地跑医院去? 张大脚:她呀,她是贼心不死!(对隽芬) 人家的丈夫,要你去看什么看! 隽 芬:大脚! 你⋯⋯ 张大脚:你要是再叫大脚,我就把你的头发撕下来捆电线。你信不信? 隽 芬:怎么? 指导员喊得,我就喊不得? 张大脚:对了! 指导员喊得,你就喊不得! 我已经参加革命了,政委给我起了名字,我叫张蓉光!再说了,指导员的爱人是师政委,你能嫁给师政委吗? 冯贵珍:(劝)行了,行了张蓉光同志! 田寡妇:政委来了! 冯贵珍:政委来了,快,集合 [大家列队] 师政委(急上,看了大家一眼,对霞妹子):你,收拾一下,待会跟我去医院! 霞妹子:(对冯)班长? 冯贵珍;快去啊! 霞妹子:是!(跑下) 冯贵珍:(走近师政委)是陈团长——? 师政委:(走向前沉重地):他伤的很重。(说完,师将头转向一边,冯扶住他的肩膀)霞妹子要留下来照顾她。 冯贵珍:留下?要留多久?她不跟我们一起走了? 那你怎么安排她? 师政委:该问得问,不该问的就别问! 冯贵珍:她是我的战士,我就要对它负责! 师政委:这是组织决定的! 冯贵珍:可我是你的妻子! 师政委:你首先是个军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坚决服从命令! 冯贵珍:我- 田,张:霞妹子? 霞妹子背背包上 冯贵珍走向霞妹子 霞妹子:班长,我知道,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了-(缓缓敬礼)祝你们胜利!(冯贵珍握住她敬礼的手,霞妹子伸出手,张大脚田寡妇都上前紧握住。) 隽 芬:(伸出手来)拉拉手吧。这一去,就不知道这辈子还见不见得着了。 〔霞妹子看了看伸在她面前的那只显得比别人要细嫩得多的手,又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背转身匆匆地下。众人目送她去〕 师:(掏出一夹子弹,安抚柔声)桂珍!(有深意)这夹子弹你拿着 冯贵珍:干什么! 师:叫你拿着就拿着,问那么多干什么! 师将子弹放入冯的手中,握住。冯贵珍看见田,张在看着他们,抽出手,从师的身边走开,田张二人转过身去 冯贵珍:神经病!少跟我来小布尔乔亚这一套! 师政委深看她一眼又急走下场,田,张跑到冯的身边 田:班长,怎么回事!? 哨声响 营 长:冯指导员! 冯贵珍:到! 营 长:女兵班集合! 冯贵珍:是! 〔女兵们忙忙乱乱地背上背包,拿起武器。〕 营 长:女兵同志们,请稍息! 情况是这样的,黄槲树兵站遭到了敌机的轰炸,电话线被炸断了。现在必须把这批电话线立即送到黄槲树兵站,否则我们和总部失去了联络,就会影响到我们方面军的大行动! 女兵同志们,现在要靠你们的肩膀头子和腿杆子把这批电话线送过去。记住一定要顺着电话线走,说不定在哪儿就给你们接上了,那你们就立大功了。女兵同志们,困难很多,可是我们是红军! 没有困难,要我们红军干什么? 同志们,能不能完成任务? 女兵们:能! 营 长:那好,出发! 女兵们:(宏亮地)是! 〔灯暗。〕 3 〔光启。〕 〔离野战医院不远的途中。两伤员搀扶着艰难行走,营长抬着负了伤的陈子昆上。另一方向,伤员甲、乙丙上。〕 众伤员:团长,你不能把我们留下来啊! 伤员甲:团长,带我们走吧! 我们参加革命,就是为了抗日来的! 如今这样留下,我们算个什么? 伤员乙:团长,我们出生入死跟着队伍到了这里。如今我们负了伤走不动了,你们怎么能扔下我们不管呢! 陈子昆:回去,都回去! 〔伤员甲、乙愣住。〕 伤员丙:不! 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革命路上,我们得跟着你走! 营 长:团长也不走! 伤员丙:团长也不走? 陈子昆: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可是这是上级的命令,是为了让我们这支部队能顺利地北上,去和主力红军会师。 伤员乙:团长你怎么能不走呢? 陈子昆:我问你们,一个伤员要几个人抬? 众伤员:三个。 陈子昆:你们看看我们有多少个伤员? 如果都跟着走的话,还有人来作战吗? 〔伤员甲、乙再也不说什么。〕 陈子昆:(从氆氇下掏出大洋给乙)分给大家 伤员乙:这我们不能要!我们每人都已经发了五块光洋,五斗粮食。 陈子昆:不比在部队上了。多一块光洋,也能少一分困难嘛。 伤员乙:团长⋯⋯ 〔霞妹子上。〕 男 兵:嫂子! (率众伤员下) 陈子昆:你怎么来了? 部队马上要出发了,快回去! 霞妹子:不! (向担架走去) 陈子昆:我命令你! 听话! 霞妹子:(摇了摇头) ⋯⋯ 〔霞妹子扑上前去,掀开了盖在陈子昆身上的氆氇,察看他的伤处。〕 陈子昆:后悔了吧! 我对不起你。 霞妹子:不, (哽咽着)这是缘分! 陈子昆:(点了点头) ⋯⋯ 霞妹子:咱们结婚有多久了? 陈子昆:快一年了吧。 霞妹子:从今往后,那就是一辈子了! (拭去了泪水)以后,咱们就不行军了,也不打仗了。 陈子昆:谁说你不行军了? 谁说你不打仗了? 回去! 霞妹子:师政委指示我了,我的任务就是好好照顾你。 陈子昆:霞妹子,我是你的丈夫,你得听我的! 霞妹子: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我把我这一辈子,都交给你了! 陈子昆:那就快回去,跟着大部队,走! 霞妹子:不,我得跟着你! 哪怕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陈子昆:走! 〔师政委上。他急急地走到陈子昆的担架前,俯下身来。〕 师政委:子昆! 霞妹子:政委! 陈子昆:师首长! ⋯⋯我们该分手了! 师政委:相信我。等到我们打开了局面,一定回来接你! 陈子昆:(默默地点着头) ⋯⋯ 师政委:跟那家老乡说好了。是个藏民, 很可靠。⋯⋯没有给你留件武器? 陈子昆:留了。我自己的那把手枪。 师政委:(体贴地给陈子昆掖好了氆氇)这子弹给你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派得上用场。 陈子昆:我留的子弹已经够用了。你们比我更需要。部队什么时候出发? 师政委:电话线断了。已经让冯贵珍带着女兵班去送电话线了, 命令一到就出发。子昆, 要坚持住,等我们回来。 陈子昆:政委,我求你件事儿,把霞妹子带走! 师政委: 你胡说什么呢! 陈子昆: 我不需要她! 师政委: 她走了谁来照顾你? 陈子昆: 小刘,回营地! 〔营长及另一名战士上。〕 霞妹子: 政委! 师政委: 站住! 陈子昆: 走! 师政委: 我命令你们站住! (对霞妹子)霞妹子,我再交代你几句。子昆同志是我们军团的一员勇将,我们把他托付给你,你要好好负起这个责任来。这也是对你的一场考验。要坚信,困难都是暂时的,我们红军是一定会胜利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耳边响起了一声沉闷的枪声。〕 营 长 士 兵: (震惊,半晌才猛醒过来)团长! 霞妹子: (猛向担架冲去,悲泣地)子昆⋯⋯ 〔音乐响起。〕 〔红光中营长与士兵立起担架,陈子昆如碑。霞妹子扑到了陈子昆的担架前,哀恸着,久久地抚摸着那离她而去的爱人。追光打向他们。后面高台上一对士兵艰难跋涉走过。音乐声中灯渐暗。〕 4 〔霞妹子的回忆。〕 〔隽芬的歌声: “小肚兜兜呀红又红,我带着妹妹去参红。手拉着手儿踏上了革命路,盼的是那个社会哟早成功! ” 〔灯光下,出现了五个女兵窈窕的身影。〕 霞妹子: (艳羡地)隽芬姐唱的歌真好听! 田寡妇: 是她跟王洪魁学的呢! 霞妹子: 可她的嗓子就是特别,到她嘴里唱出来就跟别人不一样! 张大脚: 那是! 心里不想着男人,那歌唱出来哪能这么水汪汪的。 〔马蹄声如鼓点般在女兵们的耳边响起。〕 隽 芬: 看,陈子昆! 〔女兵们的目光顿时一亮,向着那马蹄疾驰的方向看去。〕 田寡妇: 谁? 隽 芬: (兴奋地拍起巴掌)陈子昆! 九十二团团长! 田寡妇: 长得真帅气! 隽 芬: 比说得还要好! 霞妹子: 你们听说什么了? 张大脚: 乖乖! 听说他当骑兵连长的时候,抓着马尾巴就能蹿到马背上! 冯贵珍: 打起仗来一把小马刀舞得呼呼的,子弹都穿不进去。 田寡妇: 每次打完仗,马刀往地上当啷一丢,不要了,换新的。 张大脚: 那军衣上头溅的都是血,粘住了,脱都脱不下来。拿刺刀割衣服! 霞妹子: 真的? 众 人: 真的! 隽 芬: (大声地)陈团长! 〔马蹄声慢了下来。〕 隽 芬: (愈加得意地)陈团长,把马给我们骑骑啵! 〔女兵们脸上现出了兴奋、激动的神色。〕 〔女兵们的视线随着那悠悠笃笃的马蹄声转移着。女兵们心目中的偶象在一团光环中上场。〕 〔陈子昆足蹬锃亮的马靴,手中拿着根皮制的马鞭,身上穿着一件苏军的皮子外套。靴上的马刺在他行进间发出铿锵的声响。满含英气的微笑不是挂在脸上,而是从他那闪闪的目光中射出,阳光般洒向他面前的这五位女性。〕 陈子昆: 刚才,是谁在叫我? 众 人: 是她——— 〔嘻嘻嘻的一片笑声。〕 陈子昆: 你们是总部的? 冯贵珍: (敬了个礼)报告团长,特务营妇女班奉命前来为你们团送慰劳品,现在正在休息,请指示! 陈子昆: 我代表全团的战友感谢你们⋯⋯刚才是谁想骑马? 隽 芬: (猛将张大脚往前推)她! 张大脚: 不是我! 隽 芬: 是她! (指着霞妹子) 霞妹子:(害羞往后退)不是我,不是我。 陈子昆:想骑就骑嘛,(丢过马鞭) 霞妹子: 不,我不会。(将马鞭丢回)  隽 芬: (含着嫉意)她会! (对霞妹子)你过门那阵子,不是骑过公公家的黑骡子吗? (将霞妹子推入陈子昆怀里) 霞妹子: (欲申辩)我⋯⋯ 陈子昆: 怕什么? 红军战士还不敢骑马? 张大脚: 去呀! 陈子昆: 来吧! (将霞妹子拦腰一抱,托着她向战马走去) 〔隽芬看着陈子昆把霞妹子托上了马,怅然若失。音乐起。飘飘欲仙的音乐。马蹄声。宛如心跳一般的马蹄声。两束光中心灵对白〕 隽 芬: 他托着她,把她抱到了马背上,就像人家娶新娘子⋯⋯ 霞妹子: 他托着我,把我抱到了马背上,就像人家娶新娘子⋯⋯ 隽 芬: 那段路那么长,好像无边无际。 霞妹子: 那段路那么长,好像无边无际。 隽 芬: 天边涌出一团桔红色的云,那云彩好沉好沉。 霞妹子: 那太阳像个鸭蛋黄一样,那么大那么圆。 隽 芬: 他们就这样在马背上摇晃着,摇晃着⋯⋯ 霞妹子: 闻到他身上那男人才有的汗味儿,心里就像灌了蜜糖一样⋯⋯ 隽 芬: 那马蹄跟着他们腾空落下,腾空落下⋯⋯ 霞妹子: 我只知道她们在看,她们在喊,可我不知道她们在喊什么,我只知道他的胡子扎着了我的脖子⋯⋯ 〔远处传来了营地上战士联欢的鼓乐声。霞妹子陷在甜蜜中没发现隽芬靠近〕 隽 芬: 都去看戏去了,你干吗不去? 霞妹子: 那你干吗不去? 隽 芬: 我看见王洪魁去找田大姐了。 霞妹子: 你干吗这样看着我? 隽 芬: 你自己心里明白。 霞妹子: 我不明白! 隽 芬: (试探地)看见陈团长了吗? 霞妹子: 我怎么会看见他? 隽 芬: 他刚才跟我跳舞了。 霞妹子: 跟你跳舞了还来问我! 隽 芬: (怀疑地)他心里想着的是你。一边跳舞,一边问我呢。 霞妹子: 他问你什么? 隽 芬: 他问你怎么参加红军的? 霞妹子: 你怎么说的? 隽 芬: 我说,你受不了家的那个小男人。他问,你那个小男人多大? 我说,不知道,大概有十七了吧! 霞妹子: 你瞎说,才十一! 隽 芬: 我怎么知道? 霞妹子: 不知道你瞎说! 你还说什么了? 隽 芬: 说那个小男人天天要你抱着他睡觉⋯⋯ 霞妹子: 你,你! 你胡说八道! (气恼地哭了起来) 隽 芬: 我骗骗你的。嘻嘻嘻⋯⋯ 霞妹子: 你才不是呢,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看见他让我骑马,你心里不高兴。 隽 芬: 他不会看上你。你已经许过人家了。再说,你也没文化。 霞妹子: 我上过识字班! 隽 芬: 识字班? (不屑地)人家陈团长到过苏联,吃过面包,苏联话说得“特儿,特儿”的,见过的漂亮姑娘多呢。 霞妹子: 那你嫁给他! 隽 芬: 你怕我不敢? 我就喜欢这样的男人。现在是上级有规定。(看了看正在生着气的霞妹子)走吧,看灯去! 霞妹子: 不跟你去! 就不跟你去! 〔隽芬走了。远处的鼓乐声又隐隐地传了过来,在霞妹子的心底里引起了一阵惆怅。〕 霞妹子:(脱下军装,准备洗涮洗涮,学着隽芬唱过的歌,低低地吟唱了起来) “小肚兜兜呀红又红,我带着妹妹去参红。手拉着手儿踏上了革命路,盼的是那个社会哟早成功! ”(突然,停住了唱,听见远处有马蹄声)我听见有马蹄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陈子昆上。〕 陈子昆; 我明明听见她的歌声,怎么看不见她? 我看见她了。 霞妹子: 他看见我了! 我就知道是他,没有谁的脚步声会像他那样,把地都敲得咚咚的⋯⋯ 〔陈子昆来到了霞妹子面前。〕 霞妹子: (惶惶不安)隽芬她不在! 陈子昆: 隽芬是谁? 霞妹子: 她说你找她跳乌克兰舞的。 陈子昆:不,我找你! 霞妹子:不,我长得不好看,我做过人家的童养媳,我没文化⋯⋯ 〔陈子昆牵住霞妹子,一段舞蹈展现两人相知。隽芬上,眼前的一切让她深为震惊。她的心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顿时,泪水泉涌般从面颊上滚滚落下。叮叮当当,是随风传来的鼓乐声。〕 〔一切都消失了,场上只剩下了霞妹子孤零零的身影。〕 霞妹子:就这样,他成了我的丈夫。⋯⋯结婚那天晚上,他对我说:“我喜欢你,你就像个安静的兔子⋯⋯” 〔马蹄声响,霞妹子追逐,晕倒〕 5 〔野风吹拂着玛尼堆上的旗帜,发出呼啦啦的声响。牛场上没了马嘶人声。霞妹子躺在地上。央吉上。〕 央 吉:(打着手势比划着)哎呀,我的女菩萨, 太阳就要下山了,你为什么还不走? 明天,多吉土司就要回来了。他会把你们杀掉的。 霞妹子: 我们还有好多红军没回来,我奉命在这儿等她们回来。 央 吉: 不能等了,再等就来不及了! 〔远处传来了女兵们行进的口令声。那是女兵们回到母亲怀抱中的一种撒娇的表现。〕 央 吉: 哈喽! 哈喽! (走到一边对着远处的红幡膜拜) 霞妹子:指导员! 指导员! 〔冯贵珍幕后的声音:“霞妹子! ”冯贵珍等上。〕 〔情绪亢奋的女兵们突然感到一种不安,她们停止了呐喊,开始审视着周围的一切。冯贵珍发现了霞妹子。〕 众 人:霞妹子,你怎么在这儿? 霞妹子:(扑了上去)指导员,你们怎么才回来呀⋯⋯ 冯贵珍:(发现不对劲) 大部队呢?人呢? 众 人:(有点慌乱)他们人呢? 霞妹子:他们走了! 已经走了两天了。你们怎么耽误得那么久? 央吉大妈说了,多吉土司就要回来了,他会杀我们的头。 张大脚:那还愣在这儿干什么? 等死呀!快追啊! 隽 芬:追? 都饿了两天了,一粒粮也没有,这样进草地不是找死呀! 不对,班长,你想想,部队已经要出发了,为什么还要我们送电话线。我们在兵站见到谁了,站长呢? 冯桂珍:走三十一军去了。 隽芬:那三十一军又上哪里去了?他们也往北走了,也过草地去了,去和毛主席会师去了。我们的那根破电话线根本就没有用了,大家都走了! 冯桂珍:(四处望,不敢相信)都走了? 冯贵珍:霞妹子,政委没留下什么指示吗? 霞妹子:有。(示信) 〔冯贵珍看信,脸色微变。隽芬欲上前看信。〕 霞妹子:师政委说⋯⋯ 冯贵珍:不用说了。 隽 芬:能让我看看吗? 张大脚:这是师政委写给指导员的信,你看什么? 冯贵珍:霞妹子,不是让你照顾陈团长吗?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霞妹子:他死了。 冯贵珍:死了? 霞妹子:(失神)自己把自己打死了- 冯贵珍:为什么? 霞妹子:(美好的)为了我- 他不要我留在那,他要我跟着队伍走,他说革命一定会胜利的——(哭,说不下去) 〔一阵沉默。〕 张大脚:(难过)让我们出去执行任务,他们就这样自顾自走了? 隽 芬:(懵了)他就这样自己把自己打死了?(不能接受) 他就这样自己把自己给打死了!(哭坐在地) 冯贵珍:(缓缓拉起隽芬)陈团长,战功赫赫,对党对革命忠诚。我们没有权利责备他!(走向大家) 他让霞妹子回来,是为了让霞妹子跟着我们的革命队伍走。只要跟着我们的队伍,我们才可以实现我们远大的革命目标啊!现在霞妹子回来了,我们五个人就是一支队伍! 一支革命的队伍! 一支能够战胜敌人战胜困难的队伍! 来,整理背包,清点一下武器! 〔“是”女兵们检查着各自的武器。〕 张大脚:报告指导员,检查完毕! 本人武器,“俄国造”一支,还有子弹两粒! 田寡妇:报告指导员,本人武器,马枪一支,没有子弹。 霞妹子:报告指导员,本人武器,手榴弹两枚。 隽 芬:报告指导员,本人武器,马枪一支,性能完好,尚存子弹三粒。 冯贵珍: (沉静地)你会不会打枪? 你会不会筹粮? 会不会宿营? 都会! 剩下的就是走路。走路你会不会? 腿杆子长在我们自己身上,我们不能坐等着,要追上去! (顿了一下)出发前师政委跟我单独讲过,他说,冯贵珍,你是鄂豫皖出来的老同志。你们班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你都要顶住,都要坚持住。不出三天,我就会派人来的! 张大脚:哎呀,指导员,怎么不早讲! 〔女兵们顿时情绪雀跃。〕 冯贵珍:我们人少走得快,他们人多走得慢,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要弄到口粮。 〔田寡妇不知从哪里转了一圈,捧出四只马蹄子。〕 田寡妇:我们有四个马蹄子,他们没拿我们的。 霞妹子:我有。我还有两块玉米饼子。 冯贵珍:我这儿还有点儿盐巴。 田寡妇:我有一盒火柴。 张大脚:我还有一壶酒。(卸下了身上背着的水壶,交给田寡妇) 众 人:酒? 张大脚:是在黄槲树兵站的库房里发现的。(不好意思地)我没跟指导员汇报。 隽 芬: (看了看众人,默默地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副玉手镯)这是我妈留给我的玉镯子。 张大脚: 你还是包起来吧,这也当不得饭吃。 隽 芬: (喊)央吉大妈! 央吉大妈!〔央吉上〕给你,换! 粮食! 糌粑!〔央吉将玉镯举起来对着阳光仔细地看后,从肮脏的藏袍里掏出了个羊皮口袋。〕 〔张大脚欣喜地扑上前去一把就夺了过来。“糌粑!”〕 〔央吉生气地又一把抢了回来,将小羊皮口袋又交给了隽芬。〕 隽 芬: (颇受感动地)谢谢你,老扎多! 央 吉: 我对菩萨说过了。菩萨会一路保佑着你们! 冯贵珍: 谢谢! 〔五名女兵向央吉行礼“扎西得勒”。〕 冯贵珍:同志们,把自己收拾一下吧,得像个战士,像个男战士。出发! 众 人: 是! 冯贵珍: 出发! 〔行进的音乐起,一束光打向台上仅留下的田寡妇,她肚子已有明显地隆起,情急用锅掩饰〕 6 〔女兵们在行进着。〕 张大脚: (一脚踢着什么)指导员,马粪! 〔冯贵珍俯下身,用手将马粪掰开闻了闻。〕 冯贵珍: 马粪已经干了。我们还得加紧! 田寡妇: 指导员,这一天我们只吃了三分饱,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呢? 冯贵珍: 你们看,这马粪里有青稞粒子,把它洗干净了,再加上马蹄子,香得很! 霞妹子: 指导员,我要解手。 隽 芬: 我也是。 冯贵珍: 去吧,注意安全。 隽 芬 霞妹子 是! 张大脚: 指导员,我有情况! 冯贵珍: 什么情况? 张大脚: 我…… 冯贵珍: 哦,去吧。注意! 用过的纸烧了,埋掉。 张大脚: 我哪儿还有纸呀! 冯贵珍: 那你用什么? 张大脚: 我……用草鞋。 冯贵珍: 这能用吗? 你不要命啦! 这会落下病的。(撕下衣角)拿这个,去吧。小田,你不去方便? 〔田寡妇正在搜寻着地上的马粪,然后将其中的青稞粒子一点点地拣出来。〕 田寡妇: 我不用。指导员,你咋这么聪明呢? 你咋知道,这马粪里还有青稞粒子呢? 冯贵珍: (微笑着)这就叫革命的经验。(和田寡妇一起搜寻着马粪) 田寡妇: 指导员,你是在哪儿生的军军? 冯贵珍: 路上。 田寡妇: 那政委呢? 冯贵珍: 他在打仗啊! 他让通讯员给军军送来一个长命锁。 田寡妇: 指导员,我记得你说过军军被送到一个叫王喜才的汉人家里寄养。你,不想他啊? 冯贵珍: 想! ……想啊! 怎么能不想呢……可是为了革命,该牺牲的,就得牺牲啊…… 田寡妇: 指导员, ……你哭了? 冯贵珍: (掩饰地)没有。既然革命了,心肠就得硬啊!是不是? 〔突然,不远处传来长长的狼嗥声,然后是两声枪响。〕 冯贵珍: (紧张地)有什么情况? 〔霞妹子与隽芬上。〕 霞妹子: 指导员,狼! 冯贵珍: 你们开枪了? 〔张大脚跑上。〕 张大脚: (自豪的)对,是我打的。 冯贵珍: 这会把敌人引过来的! 隽 芬: 浪费子弹! 你要真是打死一只狼,我们还能吃狼肉呢。 张大脚: 我要是不打枪,狼能跑吗? 你有本事让狼自己跑掉啊! 隽 芬: 你…… 冯贵珍: 不要多说了! 赶紧出发! 小田,走! 田寡妇: 到! (匆匆收拾起一捧从马粪中剥离的青稞粒子) 〔女兵们排好了横队,又开始行进。〕 冯贵珍: 向后传! 保持距离! 跟上! 霞妹子: 向后传! 保持距离! 跟上! 隽 芬: 向后传! 保持距离! 跟上! 田寡妇: 向后传……什么情况? 张大脚: 哎呀! 指导员,聋子把我们的通讯线路给破坏了! 〔众人笑。〕 冯贵珍: 向后传! 把她留到最后! 霞妹子: 向后传! 把她留到最后! 隽 芬: 向后传! 把她留到最后! 田寡妇: 什么? 张大脚: 让你到最后! (说完就超过田寡妇,跟上了队伍) 〔台上仅留下田寡妇。〕 田寡妇: 王洪魁! 你这个害人的东西! 7 〔远处传来张大脚的声音。〕 张大脚: 向前传! 田寡妇掉队啦! 隽 芬: 向前传! 田寡妇掉队啦! 霞妹子: 向前传! 田寡妇掉队啦! 冯贵珍: 回去找! 〔队伍又回到原地,来找田寡妇。〕 冯贵珍: 小田,你怎么啦? 走不动了? 田寡妇: (掩饰地)没有。我是在拣马粪里的青稞粒子呢! 指导员,你们先走! 冯贵珍: 把东西给我,真要是走不动,你就说嘛! 田寡妇: 指导员,你们先走,我会跟上的。 冯贵珍: (将锅从田寡妇手里抢了过来)不行! 这里随时会有敌人,大脚、隽芬,架着她走! 张大脚: 隽 芬: 是! (将田寡妇架起) 田寡妇: 指导员,我有情况了! (挣脱张大脚、隽芬,走向冯贵珍)一个很严重的情况! 我怀了王洪魁的孩子。 冯贵珍: 孩子? 张大脚: 你怀了孩子? 冯贵珍: 谁的孩子? 隽 芬: 王洪魁的? 冯贵珍: 多长时间了? 田寡妇: 七个多月了! 冯贵珍: 七个多月! 小田,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束顶光打下,音乐中田寡妇掀开了衣服,露出裹在肚子上的束紧胸布,解开。霞妹子接过一圈圈绕开,大家震惊) 田寡妇: 指导员, ……我这样是不是违反纪律了? 冯贵珍: (心疼地)你这是干什么呀! 这也是条生命呀! 田寡妇: 我谁也不敢讲,谁也不敢说。我怕说了,你们不要我。我就用它拼命地缠,拼命地勒。可他还是在我肚子里一天天长大。 冯贵珍: 你该早点儿告诉我们嘛! 田寡妇: 我哪儿敢呀! 张大脚: 王洪魁,真不是个东西! 田寡妇: 不怨他。在老家的时候,他本该娶亲了,可他一门心思就想要我。我一个寡妇家,啥时候有男子汉对我这么好过? 想到这儿,我就心软了! 哎呀! (突然捂住肚子) 冯贵珍: 怎么啦? 田寡妇: 他踢我了! 冯贵珍: 让我听听! 众 人: 让我也听听!(造型) 田寡妇: 哎哟! 冯贵珍: 怎么啦? 田寡妇: 疼得越来越紧了! 冯贵珍: 那是要生啦! 众 人: 啊! 冯贵珍: 大脚、隽芬,快去搭个篷子! 张大脚 隽 芬: 是! 冯贵珍: 霞妹子,去炖一个马蹄子。 霞妹子: 是! 田寡妇: 霞妹子,马蹄子就剩下两个了! 还得留着过草地用呢。 冯贵珍: 草地要过,可现在,你得把这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呀! 去, 霞妹子, 把马蹄子煮得烂烂的,把蹄筋煨得软软的把汤熬得香香的! 霞妹子 是! 张大脚 隽 芬: 指导员,篷子搭好了! 冯贵珍: 小田,来! (欲扶田寡妇,被田寡妇推开) 田寡妇: 指导员,我自己来。(走进篷子) 张大脚: 指导员,怎么就没看出来,王洪魁这小子这么坏呢? 冯贵珍: 你懂什么! (走进篷子) 隽 芬: 她刚才不是说了嘛,她说她心软了! 张大脚: 这能心软吗? 光运输营就有二百多男子汉,这心软得过来吗?这种事情一定不能含糊! 我就立场很坚定嘛! 隽 芬: 你看看,指导员心一软把自己给了师政委。霞妹子心一软把自己给了陈团长。那么老老实实的田寡妇,心一软把自己给了王洪魁。……让你坚定一辈子,你愿意? 张大脚: 那也没啥大不了的! 你当我像你,离开男人没法儿过? 隽 芬: 你瞎说什么呀! (不屑地别过头去) ……看,下雪了! 张大脚: 呀,下雪了! 冯贵珍: (突然从篷子里走出来)快,大脚快! 你的酒呢? 众 人: 哦,酒! 〔张大脚赶紧将酒递了过去。冯贵珍进篷。〕 〔众人好奇地凑近了篷子,向里张望着。〕 〔少顷。篷子内传出婴儿的啼哭声。冯贵珍从篷内探出头来。〕 张大脚 隽 芬 霞妹子: (欣喜地)生啦! 生啦! 冯贵珍: 是个男孩儿! (缩回头去) 张大脚 隽 芬: 霞妹子是个男孩儿! 冯贵珍: (在篷内)小田,给他取好名字了吗? 田寡妇: 他爹说过,不管男孩儿女孩儿,都叫参红! 霞妹子: 参红? 这名字起得好呀! 指导员,把参红抱出来给我们看看吧! 〔冯贵珍走出来,将孩子抱给霞妹子,转身又进了篷子。张大脚、隽芬围着霞妹子看着参红。〕 霞妹子: 这么小一点儿! 张大脚: 你看他鼻子、嘴,就像田大姐。 隽 芬: 可是他那眼睛像他爹,多大呀。 霞妹子: 看,他笑啦! 冯贵珍: (突然从篷子里冲出来)快把背包给我! 众 人: 怎么啦? 冯贵珍: (焦急地)快,血在哗哗地淌呢! 〔张大脚和隽芬去拿背包。〕 冯贵珍: 霞妹子,马蹄汤炖好了吗? 霞妹子: 炖好了。 冯贵珍: 大脚,快去端一碗来! 张大脚  好! 霞妹子: 指导员,你休息一下,让我来。(将背包拿进篷子) 〔远处的枪声。〕 隽 芬: 指导员,田大姐怎么样? 冯贵珍: 很不好! 隽 芬: 敌人会不会已经发现我们了? 冯贵珍: (安慰地)不会的。我们不是有枪嘛! 隽 芬: 可是我们只剩下三颗子弹了。 冯贵珍: 大脚,去把篝火灭掉! 〔又是一阵枪声,却离这里远去了。〕 隽 芬 冯贵珍: 听,枪声远了。 隽 芬: 这么大的雪,会把大部队留下的痕迹掩盖得一干二净! 指导员,我们能追吗? 三块玉米饼已经吃完了,就剩下一小袋青稞面。剩下的两个马蹄,今天又炖了一个。 冯贵珍:轻点 隽 芬:(担忧)我们自己饿得都快想在地上爬了,(大声)田大姐怎么办? 孩子怎么办? 冯贵珍:(担心被田寡妇听见)你轻点! 张大脚: (端着汤正要往篷子走,听见了隽芬的话)指导员,马蹄汤好了。 冯贵珍: 给我。(从张大脚手里接过汤,走进篷子) 张大脚: 我们背她! 让你一个人甩着手走! 隽 芬: 我不怕出力气! 张大脚: 你就是怕出力气! 隽 芬: 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们是在追部队! 我们必须比别人走得快,我们才能追得上。如果我们走得比别人慢,我们追他干什么? 张大脚: 你的意思是说,要把田大姐甩掉吗? 隽 芬: 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大脚: 你就是这个意思! 冯贵珍: (从篷内出)好啦! 不许争了! 隽 芬: 我们该怎么办? 指导员,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些话? 〔霞妹子听见争执声也从篷子里走了出来。〕 冯贵珍: 隽芬说得有道理,可是,我们不能把小田甩下! 她是我们的好管家! 张大脚: 对,一切都听指导员的,别这个那个的! 要问我的意思,只有一条:我们五个人,不,六个!我们要活活在一起,要死死在一块儿,就算到了黄泉路上也不冷清!(相拥) 冯贵珍: 大脚,我们在一起不是为了死,是为了活! 所以⋯我们哪怕再苦、再难,我们都要追上队伍!好,现在原地休息。(灯暗,下) 〔一束光照射着田寡妇。〕 田寡妇:不行,不能因为我把大家都困在这里……洪魁你有儿子了! 你当年唱的那个曲儿,真好听! 洪魁…… 8 〔田寡妇的幻觉。灯渐亮〕 〔王洪魁的歌声还在继续。灯光下出现王洪魁的身影。〕 王洪魁: (唱)肉嘟嘟的小嘴嘛滑溜溜的软呀,红扑扑的小腮腮香呀香喷喷!天爷爷,你怎把我这妹子生得这般的好,三天不见哩,我就丢了那个魂……(哧溜一下就到了田寡妇的面前)望啥呢? 我在这儿嘛! 田寡妇:死鬼东西! 把我吓了一跳。 王洪魁:到这会儿才开门哪? 我都唱了快半宿了! 田寡妇:唱得跟蚊子叫似的,谁听得见呢? 王洪魁:哎哟妈呀,这还是蚊子叫? 我都快赶上驴吼哩! 田寡妇:你不知道我耳朵聋啊? 王洪魁 那我唱高声点儿? (又唱了起来)看不见妹妹呀,一个劲儿地想…… 田寡妇 你叫魂哪! 把一村子的人都招来了! 让人知道你跑寡妇门里唱曲儿来了? 王洪魁 那咋办呢,姑奶奶? 田寡妇 你贴着我耳朵边儿唱。就唱给我一人儿听。 王洪魁 哎。(凑到了田寡妇的耳边,唱) 看不见妹妹呀,一个劲儿地想, 看见了妹妹呀心里恨得慌。 心头肉肉掉进了狗盆子里, 一朵子鲜花呀,怎插在了牛屎上! (田寡妇笑,两人对望,王洪魁忍不住亲了田寡妇一口) 〔田寡妇扇了王洪魁一巴掌。〕 王洪魁 可不敢打我嘛! 田寡妇 谁让你欺负寡妇嘛! 王洪魁 你让我贴在你的耳边唱嘛。 田寡妇 我叫你唱嘛,你亲我做甚嘛! 王洪魁 一个大男子汉家,能经得住吗? 田寡妇 经不住我就要打你嘛! 王洪魁 (一把抱住田寡妇)妹子耶,咱俩成亲吧。 田寡妇 可不敢说这话哩,落下个偷人的名。咋也不敢改嫁呢。偷人不犯法,改嫁遭人骂呢。 王洪魁 妹子,咱俩参红去吧。 田寡妇 一个女人家,参的什么红嘛! 王洪魁 你不知道了吧。什么叫红军? 红军就是闹共产。闹的就是婚姻自由! 参加了红军,我们就可以自由结婚了嘛! 田寡妇 (半信半疑地)你不哄我? 王洪魁 什么事嘛,我哄你! 我要是哄你,到了那里我就让炮给轰死! 田寡妇 (急忙捂住了王洪魁的嘴巴)可不敢胡说哩! 王洪魁 妹子,去吧! 就是死,咱们俩也要死在一块呢! 田寡妇 王洪魁,对天爷爷跪下发个誓,你可是真心地疼我? 王洪魁 妹子,真心的,真是真心的呢! 不相信,你用刀子把我拉了,那心上只有一个你! 田寡妇 (感动)我信你,洪魁,我真的信你! (王洪魁的身影消失了) 田寡妇:(找)洪魁,洪魁! 〔小参红哭。〕 田寡妇 (踉跄走到帐篷旁)参红啊! 妈妈多希望能看见你们走出草地呀! 孩子,妈妈知道你饿了,妈妈也饿呀! (端起马蹄汤走向右台)可是这马蹄汤一定要留给阿姨们吃,她们还有多路要走。(往参红走去)参红,你可要好好地活着,好好地长大。(倒下)你爹还在前面等着你呢! 〔一束顶光打在马蹄汤上〕 9 〔枪响。小参红的哭声响亮,冯贵珍闻声上。〕 冯贵珍 小田,(发现田寡妇已经死去。〕小田! 〔霞妹子、张大脚和隽芬奔到田寡妇身边。冯贵珍抱出孩子,哭声停〕 众 人 田大姐! 隽 芬 这马蹄汤田大姐一口也没喝。 张大脚 (看汤里的青稞粒子)青稞粒子! 这是田大姐从马粪里给咱们挑出来的青稞粒子! 〔隽芬伸手要摸田寡妇〕 张大脚 (打掉隽芬的手,一把推到她)你别碰! 你不是想甩了她吗? 现在她不用你甩了! 她死了,她自己死了! 霞妹子 这跟她没关系……想想吧,田大姐就是这样心肠。一路上,她吃得不比我们多,做的事不比我们少。她肚里是带着孩子的呀! 刚刚生完孩子,还为咱们留下了这么些青稞粒子!你想想她……她就这么悄悄地走了,什么也没对我们说过……连这口马蹄子汤,都给我们留下了! 〔众人潸然泪下。远处枪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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