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rn this,earn it——拯救大兵瑞恩.doc

Earn this，Earn it——拯救大兵瑞恩
这是一部隔了１3年才看的电影，看完之后却让我迷恋的一发而不可收。战争，就像爱情一样，永恒的话题。金色的衣阿华农场远处慢慢驶来一辆汽车，母亲慢慢抬起头，注视着驶来的汽车，满满的明白，步履蹒跚的走到门口，最终跌坐在门廊上，一片寂静，镜头从背后慢慢注视着母亲抽泣的背影，潸然泪下。“哀哀父母，生我劬劳”，为了护国，只能舍家。在战争中，有多少父母失去了他们的儿子？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生命是如此脆弱，脆弱到令人心惊。子弹射入脑颅，鲜血尚未溅到地上；利刃插进胸腔，心脏仍在舒张抽搐。生命已然逝去，留下的那些痕迹，只如流水滑过指缝后，手上残留的水渍般蒸发。身处战争中的人，脆弱如指尖下的虫蚁。“生命在于一呼一吸之间”，佛家这句偈语在战场上得到了极佳的诠释。这一刻，还活着，下一刻，已死去，血流如河，积骨如山，生与死的一刹凝固成历史。这才是战争，复杂的构成，简单的结果，不管哪方获胜，落败的都是人类。为什么？为什么造物主创造了人类，却又让我们如斯羸弱，不堪一击？究竟生的价值在哪里？
拯救瑞恩这个任务体现了美国人的浪漫情怀甚至异想天开的作风，小分队内部也有分歧，他们咒骂这个任务，认为是bullshit，怀疑浪费军方宝贵资源或者以八个人去换一个人的生命是否值得，毕竟每个人都有会对儿子望眼欲穿的母亲。
“为什么要让我们八个人去救一个人呢？”这是八人小组面临的抉择。置身于瞬间万千生命消逝的战场，他们却要冒生命危险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脱离危险。生活中类似这般普罗米修斯式的死劫比比皆是，战争就是绝佳的例证。生命与生命之间不负责任的价值比较毫无意义，生命的本能不会给予人们权衡利弊的时间。死亡会使一切平等，可是，为什么要等到死呢，生命本身不正是平等的吗？
“为什么要让我们八个人去救一个人呢？”这是八人小组面临的抉择。置身于瞬间万千生命消逝的战场，他们却要冒生命危险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脱离危险。生活中类似这般普罗米修斯式的死劫比比皆是，战争就是绝佳的例证。生命与生命之间不负责任的价值比较毫无意义，生命的本能不会给予人们权衡利弊的时间。死亡会使一切平等，可是，为什么要等到死呢，生命本身不正是平等的吗？
在这部电影里，母亲是绝对不能回避的命题，这也是战争回避不了的命题。这两个字不需要再用多少语言增添分量了，森森“无定河边骨”对此最有发言权。奥马哈滩头，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年轻士兵，凄惨地呼喊着母亲；田野行进，军医韦德不无感伤地念叨着：“想想那个倒霉蛋的老娘吧！”；还是韦德，在雷达站饮弹泣血，弥留之际的话语真切地让人不忍卒闻：“Mama，Mama，I want to go home, I want to go home……”。人们其实从未长大，在母亲面前，“成熟”、“豁达”或“知性”统统烟消云散。惭愧的是，我们对待母亲的温暖就像对待自己的名字，平时不易想起，提到时才恍然惊觉。幸好，我们和瑞恩他们感知的那种苦难之间还隔着一层幔帐，在幔帐未被捅破之前我们还有时间。
战争最能反映人性，当处于那样一种绝境，生的希望渺茫，人的本性将无路可退只能往前冲。当身体成为工具，思考也变得奢侈，人的全部反映都是最直接的本能。一个人在行将就木的时候，嘴里念着的，总是他最想念的，而大兵们最想念的是他们的母亲。“他有妈妈,我也有，你有吗？你有吗？哈哈，我猜你没有。”美国政府考虑到瑞恩母亲的悲惨境遇时做出的决定是有人性的，牺牲八个人的性命去救一个人有人性吗？希特勒发动二战是没人性的，美国士兵将投降的德国人枪杀后开玩笑道：“他在说我刚上完厕所洗完手了”有人性吗?美国士兵放走那个德国人有人性,那个德国人最后又参加德军去杀他们有人性吗？作为战争中最重要的元素，也就是士兵，他们体现的是什么？在战场上英勇杀敌而牺牲的士兵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誉，但荣誉能抹平战争为社会带来的伤痛吗？别人的孩子能抹平失去儿子的母亲的伤痛吗？
电影中有这样的一些人：
米勒上尉：“当谈论到我曾经的职业时，人们通常会指着我说，显而易见啊，而现在似乎不是那样了。”这种无奈的改变侵润着他的心灵，使他无力，让他彷徨，总之没有让他成为一个硬汉，他仍有人性和博爱的灵魂。在损失了同伴后，他一个人坐在石头上泣不成声。他始终没有办法下令杀死已投降的德国士兵。“每杀一个敌人，就离家更远了”从诺曼底杀到柏林是一条漫长的路，敌人人数众多，也许哪天会远到永远无法回来。那只不时颤抖的手出卖了一切，为什么身经百战的上尉还会颤抖，他早应该尝遍血腥，习惯杀戮，不是应该拥有大无畏的精神和视死如归的勇气才对吗？因为，他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会恐惧会悲伤，会愤怒会冲动，一切的理智、镇定、冷静都是用来压抑与之相对的感情的工具。在战场上，所有的情感都被埋葬，所有的感觉都已麻木，可是只要人还活着还在战斗，这种压抑的折磨会伴随着时时刻刻。于是，这只颤抖的手纠结了全部的感情，成为了发泄的管道。这是一种不自觉的发泄。上尉还是那个能谋善断的上尉，还是那个身先士卒的上尉，还是那个默默隐藏情绪的上尉，还是那个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上尉。只是我们更了解他所做的一切背后的缘由，不是伟大的崇高的理想，不是美好的感人的愿望，只是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祈祷——和家人团聚，这也是拯救的最终目的。经历过二战的老兵都说这部电影是对战场描述最忠实的，被打中就是被打中，一记致命，倒下，干净利落。越真实，越残忍。当硝烟渐散后，会有多少双如此颤抖的手，来找寻他们曾经的至亲好友？不是每个人都能活着回来，活下来的人是如此幸运和勇敢。米勒对着坦克一枪一枪的发射子弹，眼中毫无畏惧，而我却泪流满面。
麦克霍瓦斯中士：你身经百战，就像一位兄长，照顾着队中的小伙子们，默默用行动捍卫着上尉的命令，你是士兵最佳的后援和精神支柱，话语不多但句句分量十足且不乏幽默。上尉让厄本和你待在一起，你回答：“上尉，我会像内裤般粘着他。”。是你在鲁宾想负气出走时，站出来大义凛然地用枪指着他吼：“你是个懦弱的混蛋！”。是你将吓得不知所措的厄本拽离了硝烟弥漫的战场。你中弹了，我们却听到“你被风吹倒了”。 你甚至在死前还不忘风趣地说：“我刚把肚子里的气儿放了。”。瑞梅尔残破的桥头你面对着米勒上尉，柔和的眼神融化在夕阳的余晖里：“有一天我们回首往事，会觉得拯救大兵瑞恩是我们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完成的一件杰作。”想起了希罗多德《历史》中的一句话“享了人该享的福，吃了人该受的苦。”，也许这会是我们在这个精神空虚的年代里最值得骄傲的光荣？向你致敬，霍瓦斯中士！
卡帕佐：还记得最先牺牲的卡帕佐吗？为救一个毫不相识的小女孩而中枪身亡，而在之前他丝毫没有考虑过值不值得的问题，在他看来，这可能近乎一种本能，善意的本能，即使代价是生命。他在雨中高举着手中的遗书，不愿它沾上自己的鲜血的时候，你有没有感受到他对大洋彼岸父母的担心和牵挂？他不愿意父母因为看到遗书上的血迹而伤心。每个人，都有无穷无尽的牵挂，都盼着战争结束，早点回家，但太多的人，实现不了这个愿望。
医生韦德：片头二十分钟的激战里你刚把一个伤员包扎好，又一颗子弹打穿了这个伤员的头部，你咆哮“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救他！”；救小女孩的卡帕左被狙击手击中倒在雨中，是你一度想冲上去看伤势，最后却只能帮卡帕左拿家书，盖上一张毯子；在战友们把伞兵们的姓名牌当扑克玩的时候，是你冲过去收了起来。你有着医生最高尚的心灵，最后却在“给我吗啡！我不想死，妈妈、妈妈......我想回家”中死去。看到这里，又一次泪流满面。无论生死，无论胜负，只要希望还在，生命就得继续，就得好好活下去。你曾在途中讲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家里的时候，明明没有睡着，明明知道母亲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而自己也想跟母亲交流，但就是不睁开眼睛。我想：在你讲述的过程中，我们都从中发现了自己的影子，是你让我们看懂了温暖和希望。然而第二天，你就牺牲了。
狙击手杰克森：冷静、机智、英勇无畏。喜欢你虔诚地亲吻十字架，念祈祷词，然后果断地扣动扳机，杀敌快狠准，睡觉比谁都香。你永远那么个性鲜明“长官，我对这事儿有点看法......要是他派我这个狙击手到希特勒一里范围内且视线良好，大家就能收拾行李回家，战争就结束了，阿门。”；你又是个敢做敢为、重情重义的人。当没有人愿意跑左边时，你挺身而出“I’ll do it.”；当韦德牺牲后，你和鲁宾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跑上去揍德国人。你不会像鲁宾那样因为上尉放走德国人而想要负气出走；最后在塔楼，当自行火炮对准你时，你没有伏下，却转过头大喊：“帕克，伏下！”，你明知道这一枚炸弹你们两个人都躲不过，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想着要保护队友。最不舍的就是你的离去，谁都想不到你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Parker, get down!”
厄本：作为一个翻译官，拿笔的翻译官，最后却在战场上背着弹药在枪林弹雨间穿梭，面对着拿着枪、残忍暴戾的敌人，他尿裤子，被敌人吓的连枪都拿不起，他因为害怕让两个战友送命，可这真的不能怪他，当你看到战争的残酷，在子弹间穿梭游走，与死亡如此接近，你能保证你会比他做的好吗？最后，当他看到那个他曾放走的德国人时，他开枪了，一个向往和平、自始至终没开枪的战士，开了他的第一枪，在那之前，他心里做了多久的挣扎？战争能扭曲一个人的性格，最后他大喊着开了枪，战争的无情改变了他对和平的看法，一个向往和平的人，使用这把摧毁和平的武器，从善良和平蜕变到坚毅勇敢。厄本是这个战场上唯一的人，他代表了人性。他始终坚持人性，有原则，不杀战俘，最后杀死那个背叛他信任，背叛队长的德国兵的时候还是放走了其他的俘虏。胆小懦弱，只要是人就有这一面。他并不代表人性的反面，他只是代表人性，从社会上走来的人性，而不是战场。米勒说他曾是个老师，过去别人看到他都说这很明显，可现在他却是一个铁血的军人，说起他以前的事别人都不相信。是战争，让一个老师变成了一个战争英雄，厄本，恰恰反映了这个过程。厄本还没成为战争英雄，可他正走着米勒曾经走过的路，有一天他也会代表着一种希望，这种希望永不会灭，即使战争已经结束。
瑞恩：“别辜负了大家、好好活下去......”。瑞恩值得被救！值得八个人去救！当他可以选择回国的时候，他义无反顾的选择留下，这和前面的假瑞恩形成了对比，影片最后，瑞恩站在坟墓前说：“我好好的活了，我是个好人吗？”他妻子回答：“你是个好人”。我活下来了，可是他们却死了，这值得吗？值得，因为你是希望，不仅是那个家庭的希望，是那场战役的希望，也象征着美国的希望。“为了一项任务，死掉两三个人是值得的，但如果可以换取二十、三十、甚至成百上千敌人的性命，这样死是值得的。”
为什么打仗？是为了不打仗！影片里所有的战士都是为了家，为了回家。医生回忆着心底那片温暖的所在——家时，流露了满满的悔意，瑞恩讲起了他们四兄弟的故事，米勒上尉回忆了妻子戴着他的旧手套修剪花草的往事，鲁宾回忆并讲述了邻家少妇的风姿绰约，厄本放着德文歌，给大家慢慢译出歌词......人们不禁幻想，如果这时放下枪，立刻便会回到和平。也许那时那地才能真正领悟到家的重要，没有矫揉造作的成分，和平之于战争的意义自然而然流露出来。但敌军的坦克已经开来，惨烈的战斗即将展开。这时候，结果已经不重要了，无论谁死谁活，这都是一场屠杀。活生生的他们的生命将在几个瞬间绽放、消逝。
有些电影只是茶余饭后的消遣，有些电影则注定成为记忆的里程碑。想起《拯救大兵瑞恩》最后的镜头，米勒上尉喃喃地对瑞恩说“Earn this ，Earn it.”他想告诉瑞恩，这么多人为了他的生存而付出的牺牲，无怨无悔，愿瑞恩明白，好好地活下去，感恩而不是愧疚地活下去，是这么多人牺牲的全部意义之所在。《父辈的旗帜》中有一句台词：真正的英雄是没能从硫磺岛回家的人，是那些在硫磺岛和其他战役中牺牲的人。这句话送给《拯救大兵瑞恩》中的Rangers：米勒上尉、麦克、杰克森、韦德、梅利西、卡帕佐、鲁宾、厄本，也送给在二战中为反法西斯而牺牲的士兵们。放眼一座座墓碑延伸开去，我们懂得生命的价值是以生命换来的，若没有他们，可能永远不会有安静的绿地，蓝天。他们——有名或无名。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