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吉姆佩尔》中的男性气概书写.pdf

江苏外语教学研究 傻瓜吉姆佩尔中的男性气概书写李金云 李国丽(武汉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摘要:辛格的短篇小说傻瓜吉姆佩尔讲述了主人公吉姆佩尔在男性气概和宗教信仰双重危机下曲折的成长故事 他摆脱了消极男性气概的桎梏实现男性个体和宗教身份的结合最终成功构建新型男性气概实现自我救赎 辛格以此呼吁犹太男性需从犹太民族的实际出发将独具犹太性的宗教信仰与男性气概的精神内核结合在一起构建具有犹太特色的男性气概以此抵制欧洲长期存在的对犹太男性形象的恶意诋毁关键词:辛格傻瓜吉姆佩尔男性气概 引 言在欧洲思想界长期以来犹太男性形象常被恶意扭曲、篡改和丑化被塑造为优柔寡断、体弱多病、胆小怕事的形象 这一刻板认知起源于中古时期的基督教在基督教中“犹太身体通常被表征为女性化形象其特征是阴柔、奸诈、胆怯、歇斯底里等”(艾仁贵:)世纪初在欧洲兴起的“身体文化运动”()进一步加深这一认知 欧洲社会将犹太男性视为反面教材认为其像女人一样柔软、虚弱、病态毫无男性气概可言 这不仅给犹太男性心灵造成重创使其产生严重的身体焦虑还给犹太民族的发展造成巨大的阻碍 为解决这一问题犹太民族主义者提出了“新型犹太人”的构想这一构想革新了犹太男性形象挑战了欧洲模式的男性气概话语霸权 这一时期犹太作家尤其是犹太男性作家的创作受到新型犹太人运动的影响将重塑犹太男性形象、重构犹太男性气概视为其创作宗旨创作了众多有关犹太男性气概的作品辛格 年发表了短篇小说傻瓜吉姆佩尔(“”)小说一经发表即得到文学批评界的广泛关注 著名文学评论家阿尔弗莱德卡津评价道傻瓜吉姆佩尔思想深刻不仅讲述了一个异常机智的故事还成功地将犹太民族的历史和神话融入故事之中(转引自乔国强:)卡津不仅赞誉了辛格高超的叙事技巧还指明短篇中蕴含着深刻的犹太经验 国内对这部作品的探讨或是围绕作品的主旨进行如毕青从研究小说中的生存与信仰问题出发分析了吉姆佩尔的生活遭遇及艾尔卡堕落和得到救赎的经历传达出辛格对犹太人生存问题和宗教信仰的思考(毕青:)抑或是从文化对比视角分析中华文化和犹太文化如李喜仁将辛格笔下的吉姆佩尔与韩少功笔下的丙崽进行对比剖析了两个民族人性的差异得出吉姆佩尔比丙崽的民族性和人性更加复杂更能带领族人走向未来(李仁喜:)与之不同的刘素娟则通过对比傻瓜吉姆佩尔和许三观卖血记来探讨犹太民族和中华民族的共通之处即两个民族都曾经饱经磨难、在逆境中坚守从而造就了既乐观坚定又善于自我安慰的相似民族品格(刘素娟樊星:)总而言之国内外学者从不同角度对该短篇进行了研究丰富了作品的内涵 然而少有研究关注短篇中男性成长问题尤其是男性成长过程中的男性气概及身份构建问题 该短篇中吉姆佩尔经历了一个显著的成长过程他历经艰难从一个人尽可欺的男孩成长为有坚定信仰的男子汉完成了男性气概的构建吉姆佩尔实现了男性与宗教身份的结合探索出在不利环境下重塑男性形象、构建男性气概的可能性这对犹太民族实现新型犹太男性形象的构建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鉴于此本文将结合男性气概理论分析小说主人公吉姆佩尔的成长过程深入探究其如何在一个是非颠倒、人性灭绝的社会中完成自我救赎同时改变其男性气概被压抑和“阉割”的状态成功构建男性气概和个体身份 吉姆佩尔的自我救赎也是其男性气概重新构建和实践的过程该过程包括两个阶段:第一阶段讲述吉姆佩尔对消极男性气概的追求导致其在集体基金项目:湖北省教育厅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点项目“当代美国犹太小说的后现代身份书写研究”()的研究成果 和家庭中遭遇男性气概危机第二阶段讲述吉姆佩尔借助宗教信仰完成其男性气概重建 这两个阶段之间没有明显的分界线它们之间相互关联、相辅相成 吉姆佩尔的男性气概危机“男性气概”又称“男子气概”“男子汉气概”或者“丈夫气概”是建立男性人格尊严、确认男性身份地位的主要象征也是判断一个男人是否为真男人的重要标准(隋红升:)传统男性气概被定义为一种能帮助男性个体在艰难环境下克服恐惧并摆脱困境的德性是一种同勇敢、刚毅、自制力、自豪感和责任意识等品质紧密关联的男性内在人格和精神品质 值得注意的是传统的男性气概具有积极的价值取向但在实践的过程中很容易发生嬗变从而走向它的对立面 因此男性气概又被划分为积极的男性气概和消极的男性气概 积极的男性气概正如前文所言指的是一种内在的美德或者德性 男性气概是男性主体在危险和困难面前所展现的自信和能力是一种控制恐惧的德性(曼斯菲尔德:)消极的男性气概指的是“男性气概的流俗和刻板印象”将外貌、权力、身份、地位、财富等外部特征视为个人的价值取向和是非标准(隋红升:)这种消极的男性气概会操控男性的思想和行为使其深陷压力、痛苦和焦虑之中甚至会导致人格异化 男性越想证明自己往往会在男性气概的危机中越陷越深最终会做出种种有悖道德的事情给自己和他人造成伤害 短篇傻瓜吉姆佩尔中的吉姆佩尔就是深受这种消极的男性气概影响的典型人物吉姆佩尔自幼父母双亡只有行将就木的祖父与他相依为命 祖父离世之后吉姆佩尔成为犹太镇上的孤儿 然而他的悲惨身世不仅没能得到镇上人的同情和怜悯反而为他招致无尽的欺辱和嘲弄如上学期间镇上人为他起了七个绰号、骗他旷课、给他羊粪蛋学徒时期每个来买面包的人都会趁机耍弄他拿他当笑柄取乐 一直以来镇上人都将吉姆佩尔视为小镇上的他者从未将其纳入集体成员中并把他当作取乐的对象以他的痛苦来换取自己的快乐 作为犹太镇上的边缘人吉姆佩尔早已觉察到镇上人的阴谋由于势单力薄他只能选择装傻相信镇上人的谎言以此来取悦镇上人 正如他自己所言:“说真的我十分明白这类事一件都没有发生”()但他无法反抗因为“如果我敢说一句嘿你们在骗我!那就麻烦了人们全都会勃然大怒”()为摆脱镇上人成年之后的吉姆佩尔决意要离开小镇 事与愿违镇上人依旧对他不依不饶不但阻止他的离去还合伙哄骗他迎娶艾尔卡为妻 艾尔卡是一个寡妇不仅身体残疾还生性放荡有一个私生子镇上人实非有意帮吉姆佩尔解决婚姻问题他们意在把他当作集体的替罪羊来帮助他们摆脱痛苦和灾难犹太人认为犹太镇上的大龄未婚女会给镇上人招致厄运因此必须把艾尔卡嫁与他人 作为小镇上的他者吉姆佩尔被视为众矢之的理所当然地成为大众的牺牲品 吉姆佩尔对此安排了如指掌但长期受压制的他根本没有奋起反抗的勇气和权力他知道“他们是决心要把我当他们的笑柄”()他深知自己只是镇上人取乐和利用的对象他们从未将他视为一个男人更不希望在他身上看见丝毫的男性气概多数情况下在一种空间内男性气概的丧失可以在另一种空间内得到补偿(隋红升:)在集体生活中备受打击的吉姆佩尔并没有放弃对自己男性气概的构建他转而将希望寄托在婚后的家庭生活中他认为“结了婚丈夫就是主人”()显然吉姆佩尔是父权制的一名忠实拥护者 父权制强调男尊女卑目的在确保男性的统治地位和女性的附属地位 父权制指男性对女性拥有的绝对支配权(吉登斯:)在这种制度的影响下吉姆佩尔答应娶艾尔卡为妻意在谋求婚后两性关系中的权力和地位构建自己在家庭中的男性气概 然而现实又给了吉姆佩尔沉重一击 艾尔卡绝不是吉姆佩尔观念中贤惠、温驯的家庭妇女生性刁蛮的她根本不会接受吉姆佩尔的统治成为一个受制于丈夫管教的贤妻良母 在婚后的家庭生活中个性软弱的吉姆佩尔不仅没有实现对艾尔卡的支配反而受制于艾尔卡 为养活艾尔卡和孩子吉姆佩尔每天辛苦工作甚至还到家里偷东西但他不仅没能为自己赢得丈夫的权威和尊严还要忍受艾尔卡的咒骂和一天十几次的离婚威胁面临家庭中的男性气概危机除此之外两性关系中统治地位的丧失也加剧了吉姆佩尔的男性气概危机 性行为除了是一种生理行为之外还代表着男尊女卑的性别秩序 康奈尔指出在性行为中男性通过将女性视为满足自己欲望的客体使自己欲望得到满足的过程就是男性维护自己在性关系中的统治地位的过程(转引自隋红升:)然而婚后的吉姆佩尔与艾尔卡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却从未行使夫妻之事 新婚之夜艾尔卡就将吉姆佩尔拒之门外并以生理期为借口拒绝与吉姆佩尔同房 在接下来的二十多年的家庭生活中吉姆佩尔一直被艾尔卡赶在面包房里居住只有在安息日才能回家 按照犹太律法夫妻应在安息日晚上过夫妻生活 然而艾尔卡却总是编造各种理由来搪塞吉姆佩 江苏外语教学研究 尔如“不是说胃疼就是说腰疼或者打呃或者头痛”()以此来拒绝与吉姆佩尔同床 对男性而言失去性关系中的主导地位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在长达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中吉姆佩尔虽然名为丈夫在精神层面上已被艾尔卡逼入阉割的状态陷入“性无能”的焦虑中 在艾尔卡眼中吉姆佩尔算不上是一个完整意义上的男人毫无男性气概可言艾尔卡对吉姆佩尔的背叛彻底瓦解了其在家庭中的男性气概 在父权制社会中女性的贞操至关重要(张祥亭:)妻子的身体和贞洁标志着丈夫的形象和威严妻子身体对丈夫的不忠意味着丈夫在家庭中权威形象的瓦解 小说中艾尔卡生性淫荡结婚不到四月就生下一子但她毫无愧疚之心反而以早产为借口来糊弄吉姆佩尔 婚后艾尔卡依旧放荡不羁频频与他人私通 即使先后两次偷情被吉姆佩尔当场抓包艾尔卡依然我行我素还以各种谎言来蒙蔽他并继续心安理得地享受吉姆佩尔对她的照顾 艾尔卡婚后接连生下六个孩子却没有一个是吉姆佩尔的 不明真相的吉姆佩尔始终生活在自足之中对艾尔卡和孩子们疼爱有加并以自己漂亮的老婆和几个有出息的孩子为傲心甘情愿地辛苦劳作 这种欺骗一直延续到艾尔卡临近死亡之时 此时艾尔卡向吉姆佩尔坦诚:“我有一大批.不过孩子都不是你的”()至此得知真相的吉姆佩尔如挨了当头一棒这才幡然醒悟发现自己原来一直生活在艾尔卡的欺骗和背叛之中 吉姆佩尔作为丈夫的尊严在艾尔卡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中瓦解他已完全丧失在家庭生活中的男性气概 吉姆佩尔男性气概的建构吉姆佩尔之所以会在集体和家庭中迷失自我陷入男性气概危机主要原因在他没能认清以权力、地位和性能力等外在因素为评判标准的消极的男性气概的本质对其一味地认同和实践并将其视为确立男性身份的重要依据 这种男性气概以外在因素取代内在德行不仅不能给吉姆佩尔带来战胜恐惧的信心和勇气还使其陷入焦虑和压力的深渊中无法自拔 这不仅导致吉姆佩尔虚幻的男人梦彻底破灭也使其在集体和家庭中颜面尽失成为尽人皆知、人人可欺的傻瓜 不可否认在其虚幻的男人梦破灭的进程中吉姆佩尔的心理、精神、人格等方面也在不断蜕变其男性气概也在慢慢发展经历了从逐步觉醒到初步建立再到成功构建三个阶段自尊意识和荣誉感的萌发是吉姆佩尔完成男性气概构建的重要基础标志着其男性气概的觉醒 艾尔卡婚后不到四月就要产子这个消息使全镇人都在窃喜 吉姆佩尔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艾尔卡并不是镇上人口中纯洁的处女她浪荡不羁已有一个私生子并且在婚前已经怀孕 镇上人对此了如指掌他们在婚礼当天送来一张婴儿床就是为了羞辱吉姆佩尔 后来当会堂司事宣布艾尔卡生下一子时镇上人终于如愿以偿他们不再克制而哄堂大笑 镇上人的欺骗和嘲笑唤醒了吉姆佩尔的自尊意识 他感到人格尊严受到了侮辱羞愧和愤怒也随之涌上心头 但他毫无办法只能强忍恶气 当时的吉姆佩尔还没有反抗的勇气但自尊意识的觉醒意味着其男性气概也正在被唤醒 自尊意识是男性气概的重要的内在品质是决定其男性气概的存在的关键性因素伴随着自尊意识的觉醒吉姆佩尔的荣誉感也随之萌发 吉姆佩尔为孩子举办割礼时半个镇的犹太人齐聚一堂又来看吉姆佩尔的好戏吉姆佩尔迫于无奈只能强忍内心的愤怒和大家一起吃喝 宾客退去后吉姆佩尔终于按捺不住质问艾尔卡“你怎么能这样愚弄一家之主?”()不难看出吉姆佩尔一直将自己视为家里的主人因而当艾尔卡使其荣誉受损时他决心不再隐忍开始反抗 这是他捍卫自己荣誉的第一次尝试这次尝试对他来说意义非凡意味着长期生活在压迫之中的吉姆佩尔已经发生蜕变从一个胆小懦弱的男孩开始成长为有强烈自尊意识和荣誉感的男人其男性气概正在觉醒 初步觉醒的男性气概给予了其战胜恐惧和实现自我救赎的信心和勇气 当他再次撞见艾尔卡和他人私通时他选择将艾尔卡的丑事公之于众 正如他自己所反思的那样“吉姆佩尔不会终身做一个笨蛋的 即使像吉姆佩尔这样的傻瓜他的愚蠢也有个限度”()主体意识的回归和自我身份的确立是吉姆佩尔完成男性气概构建的重要环节标志着其男性气概的初步建立 男性气概的构建并不能一蹴而就初步觉醒的男性气概还不足以帮助吉姆佩尔抵抗来自集体和家庭的挑战其仍然处在被压制的状态中继续过着受人哄骗的生活 艾尔卡离世前的坦白成为改变这一状态的重大转折点 为获得吉姆佩尔的宽恕以便能在死后奔赴天堂去寻找上帝艾尔卡坦诚交代了一切随即才平静地死去 她死后嘴角残余一抹微笑那抹微笑好像在说:“我欺骗了吉姆佩尔这就是我短短一生的意义”()然而获得真相的吉姆佩尔却无法平静陷入迷茫和痛苦之中 他将艾尔卡和孩子们视为其困苦生活的希望和慰藉为养活她们他任劳任怨、做牛做马甚至不惜违背犹太律法偷食物回来给他们吃 艾尔卡死前的坦诚使他几近崩溃促使他反 思自己的人生:如果说艾尔卡一生的意义是欺骗他那他的一生又是为何?这为其主体意识的回归埋下伏笔在吉姆佩尔最脆弱的时候魔鬼亲自找上门来他教唆吉姆佩尔去报复镇上人他说“你可以每天积一桶尿晚上把它倒在面团里让弗拉姆波尔的圣人们吃这些脏东西吧”()此时吉姆佩尔正好内急他立即按魔鬼的指令做了 与其说是魔鬼在诱导他不如说是他的心魔在怂恿自己 辛格曾对作品中的魔鬼形象做出过说明他认为魔鬼指涉这个世界代表着人类和人类行为(转引自乔国强:)魔鬼的指令其实就是吉姆佩尔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他质疑上帝的存在想要报复镇上人来一雪前耻 他以为即将要让镇上人付出代价心满意足地打起瞌睡来 然而梦里他却见到了满脸发黑的艾尔卡她告诉吉姆佩尔不要弄虚作假否则就会向她一样付出代价上帝是不会饶恕任何罪过的 吉姆佩尔这才从梦中惊醒赶忙毁掉了所有的面团 在这场与心魔的斗争中吉姆佩尔最终获得了胜利在善与恶的激烈交锋中选择继续秉持善行 这不仅帮助吉姆佩尔战胜了心魔还帮助他走出自我迷失的困境实现主体意识的回归自我主体意识是一种心理能量这种能量可以指导个人自主地践行某种思想价值观念(隋红升)在自我主体意识的引领下吉姆佩尔重燃起对上帝的信仰 纵观全文读者不难发现吉姆佩尔自幼便是忠实的犹太教徒犹太教义为他提供了行动指南:“崇拜上帝、谨守诫命被视为善而悖逆或滥行诫命就是恶”(毕青:)受消极男性气概的影响他的人格发生异化不断做出有悖教义的事情 他在精神上是犹太教的忠实拥护者在行动上却屡次违背教义 宗教信仰和行为取向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使他痛苦不堪险些导致他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 在关键时候上帝拯救了他如他自己所反思的那样:“眼前踏错一步我就会失去永生 但是上帝保佑我()”吉姆佩尔的男性气概危机让他重新审视宗教本身为构建消极的男性气概他误入歧途试图放弃自己的宗教信仰 最终在上帝的指引下成功回归自我初步构建起积极的男性气概 辛格巧妙地将宗教信仰与男性气概联系在一起展现深陷男性气概危机中的犹太教徒们面临的宗教信仰危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辛格意在借助吉姆佩尔的故事为身处双重危机中的犹太人指明方向和前进的道路勇气的再现是吉姆佩尔完成男性气概构建的最终环节标志着其男性气概的完全建立 如前文所言传统的男性气概指的就是一种控制恐惧的德性这一德性中最突出的人格品质就是勇敢或勇气 虽然吉姆佩尔之前偶尔也会显现出些许勇敢如当他第一次发现艾尔卡和他人私通时他去找拉比求助并揭穿艾尔卡的奸情但是他的勇气既不持续又不稳定最终他又会因为害怕和恐惧而退缩 因而当拉比要求他和艾尔卡离婚时他开始胡思乱想变得犹豫不定甚至自我怀疑 最终他将错误归咎于自己选择和艾尔卡重归于好 在主体意识回归和自我身份确立后吉姆佩尔重获信心和勇气 与以往不同这次他表现得更加坚定甚至坚不可摧 这一点在他与学徒的对话中已经有所体现 当他在地上挖坑准备将掺有尿液的面包销毁时正好被学徒抓个正着 面对学徒的质疑他坚定地回答道“我的事我自己知道”()接着当着学徒的面将面包销毁 此时的吉姆佩尔早已褪去稚气一改往日胆小懦弱的常态变得有立场有主见 勇气的再现使他能够坚定自我无视他人回归自我的吉姆佩尔决意要离开小镇孤身开始流浪生活 他舍弃一切将所有家当分给孩子们只随身携带祈祷披巾 临别之际他亲吻门柱圣卷祈求上帝庇佑随即踏上未知之旅 仅秉承对上帝的信仰为追寻心中理想的圣地义无反顾地漂泊他乡便足以展现吉姆佩尔身上超乎常人的勇气 这种勇气给予他远离世俗烦恼探寻精神自我的强大力量 多年过去漫游各地的吉姆佩尔已经成长为见多识广的老者他参悟了虚实真假看透了生死本质以一种向死而生的态度直面生活 他丝毫不惧怕死亡渴望去到未来的世界甚至在死亡来临之时还表现得异常开心和激动正如他自己所言“死神一到我就会高高兴兴地动身”()隋红升指出人只有直面生死才能超越恐惧(隋红升:)吉姆佩尔这种临死不惧的态度表明他能够沉着冷静地看待世间万事万物心中的信仰帮助他彻底超越生死克服恐惧真正实现勇气的回归 至此吉姆佩尔男性气概的构建彻底完成他已成功蜕变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结 语傻瓜吉姆佩尔是辛格最优秀的短篇小说之一内涵极其丰富 该短篇在关注吉姆佩尔个人成长经历的同时还深入探究了以吉姆佩尔为代表的犹太男人男性气概的建构历程 通过文本研读读者发现吉姆佩尔的男性气概的建构是一个循序渐进、不断发展的过程 经受了来自集体和家庭欺辱和折磨吉姆佩尔虚幻的男人梦彻底破灭他看清消极的男性气概的本质更加关注男性气概的内在精神需求完成从外在他 江苏外语教学研究 者导向向内在导向的转变最终实现了积极的男性气概的构建确立自己男性身份的主体地位 在此进程中吉姆佩尔不仅领悟到男性气概真正的思想内涵还意识到犹太宗教信仰对其男性气概构建的特殊作用即只有回归犹太教徒身份才有可能完成传统男性气概的回归实现新型男性气概的构建 可以说吉姆佩尔这一人物绝非个例他是犹太民族的化身是千千万万犹太人的影射他所经历的苦难正是整个犹太民族正在遭遇的磨难 辛格意在通过刻画吉姆佩尔这一复杂的人物形象来警示犹太民族:要想建构真正的男性气概重塑新型犹太男性形象必须摆脱欧洲模式的男性气概的限制认清男性气概的本质从消极的男性气概的桎梏中解放出来 犹太民族必须回归真实的自我从自身民族的实际出发结合犹太民族的本质将独具犹太性的宗教信仰与男性气概的精神内核结合在一起构建具有犹太特色的男性气概模式参考文献 艾仁贵.塑造“新人”:现代犹太民族构建的身体史.历史研究():.毕青.上帝的守望者:解读傻瓜吉姆佩尔中的犹太宗教伦理.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毕青.解读傻瓜吉姆佩尔中的生存与信仰主题.长春大学学报():.吉登斯.社会学.李康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李喜仁.两个傻瓜:从“吉姆佩尔”到“丙崽”.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刘素娟樊星.犹太文化精神与中国文化精神相通的一个证明:傻瓜吉姆佩尔与许三观卖血记的比较.外国文学研究():.曼斯菲尔德.男性气概.刘玮译.南京:译林出版社.乔国强.辛格研究.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隋红升.认同与危机:海姆斯孤独的征战中的男性气概探究.外国文学():.隋红升.男性气概.外国文学():.隋红升.非裔美国文学中的男性气概研究.浙江大学出版社.辛格.傻瓜吉姆佩尔.万紫译.人民文学出版社.张祥亭.身体叙事:金色眼睛的映像中男性形象的解构与颠覆.社会科学论坛():.作者信息 李金云李国丽武汉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