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符的同一性判定——兼论异写字与异构字.pdf

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 吕敏（），女，河南郑州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文字学研究；邓章应（），男，四川开江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文字学研究。裘锡圭：文字学概要，商务印书馆，年，第 页。李运富：汉字职用研究理论与应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年，第 页。邓章应：字与字符：字的同一性判断及字与字符的关系变化，语言研究 年第 期，第 页。字符的同一性判定 兼论异写字与异构字吕敏，邓章应（中国人民大学 文学院，北京 ；西南大学 文学院，重庆 ）摘要：文字是记录语言的符号，文字所使用的符号称为字符，字符具有整体性、特异性。字词不对应的根源在于字与字符不等同，即同字异字符、同字符异字现象的存在。同一字符有不同的书写变体，主要表现在笔形和笔画差异、笔画增省、笔画混合变异、构件拆分重组等情况；不同字符则表现在构件数量、构件类型、构件位置互换、构件拆分重组或笔画变异引起构件混同等情况。利用字符同一性判定理论，异写字是同字符的不同书写变体；异构字是不同字符。构件增省和构件位置互换是不同字符，都属于同字异字符。关键词：字与字符；字符的同一性；异写字与异构字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在讨论汉字的性质问题时，裘锡圭指出：“文字是语言的符号。作为语言的符号的文字，跟文字本身所使用的符号是不同层次上的东西。”李运富在阐述汉字职能时提出汉字存在本用、兼用、借用三种职能，其所说汉字职能就是指汉字字符的职能。而普遍存在的字词对应关系问题，焦点也在于字与字符处于不同层次。受此启发，引出有关文字与文字符号的思考。邓章应指出判断字符是否属于同一个字的标准有两条：一是字记录的语言单位相同，二是该字符只使用本用，并且不存在其他本用。在文字发展过程中，字与字符的关系也在发生变化。基于以上，我们针对字符的同一性判定问题继续展开讨论。通常称说的意符、音符和记号，是针对字符的功能而言的，可以理解为组字过程中充当作用的最小单位。我们这里所说的字符是就整字而言。一、字符及其特征文字是记录语言单位的符号，字符是文字使用和呈现的符号。字符的所指是字，字符的能指是字形，即单个字符在空间上展示出来的形状。字符通过形体与其他字符相区别。字符至少具有整体性、特异性两个特征。（一）字符的整体性 字符结构的整体性对汉字的认知研究表明，“基于汉字基本属性，汉字视知觉规律，构成汉字认知领域研究的基本问题。汉字的认知特征，是结构整体性感知。就功能层次而言，汉字形体标记区别音义，是基于结构整体的规定。结构成分之间相互依存，相互规定，离开了结构整体联系，构件成分的功能则是无法实现的。”字符结构的整体性体现在字符的内聚性和离散性上。字符具有内聚性，即一个文字单位尽量形成一个整体，意音文字和音节文字写成方块，元音附标文字“辅音字母 附标”也构成一个图形音节。字符的离散性指字符的边界可分，符号群不是模糊一团，而是可以离析的。字符功能的整体性字符是文字系统的基本单位，每一个字符是一个整体，在使用上不容许再切分，必须作为整体使用。姚孝遂指出：“作为记录语言的工具，文字是通过其整体形态而起作用的，是不能加以分割和支解的。任何一种成熟的文字体系，都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符号体系。中国的文字是由大约一百几十个基本形体，通过相互组合变化而形成的符号体系。而经常采用的基本形体不超过一百个。通过基本形体相互组合变化而形成的独立文字形体，只能视作一个完整的形态，从而也就具有了相对固定的音与义。这种完整的形态是不允许加以破坏的，否则将失去其应有的功能。”（二）字符的特异性字符的特异性指文字系统中每个字符的形状都与其他字符不同，也可称为字符的相互区别性。每一种文字系统的字符集都存在着阻断效应（），阻断效应是指一个形式的不出现是由于有另一个形式的先期存在。字符特异性，也有学者将其称为“示差性”。如叶宝奎认为：“示差性也是文字的重要特点之一，在具体的文字体系中字与字或字母与字母之间必须在形体上保持一定的差别。示差性是保证文字正确记录语言的必要条件，也是维持文字自身存在的关键所在。文字符号相互间的差别甚至比具体的形体更为重要。”二、字符的同一性判定字符的同一性判定，即何为同一字符。字符通过形体的特异性与其他字符相区别，而字的功能是通过字符表现不同的语言单位。我们强调字符的概念，是为了更明确地区分文字和文字符号。概念上的字呈现出来的是一个个文字符号，在认知范围内，我们区别同字或异字，首要考虑其是否记录同一个词或语素。可事实上，字与词之间还隔着一个字符的概念，否则就不会出现字词不对应的情况，也不会产生异体字和同形字。其实，在造字之初或在文字使用过程中，前人至少已经有朦胧的字与字符的概念。如从不同视角，造出不同形体的字符，表示同一概念；而在出现新的需要记录的义项时，用相同字符去记录。下面我们针对字符的同一性判定问题展开讨论，为清晰呈现并便于理解，我们主要选用出土碑刻文献中的字形举例说明。字形均来源于 汉魏六朝碑刻校注所收录，以下简称 校注。称引按照卷数加碑刻编号的格式。（一）同一字符同一字符的不同变体可以归纳为同一字符。笔形变化（）笔画长短横笔有长短的不同，如吉与（校注 ）；点长短的不同，如（校注 ）与（校注 ）。（）笔画曲直如纯与（校注 ）、（校注 ）；（校注 ）与（校注 ）。（）置向变化笔画置向包括偏斜、横竖等。偏斜，如（校注 ）与（校注 ）；横竖，如年与（校注 ）。（）带钩与否竖钩（竖弯）与竖，如（校注 ）与（校注 ）；（校注 ）与（校殷都学刊 年臧克和：结构的整体性 汉字与视知觉，语言文字应用 年第 期，第 页。姚孝遂：论文字形体的整体性，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年第 期，第 页。叶宝奎：语言学概论，厦门大学出版社，年，第 页。毛远明：汉魏六朝碑刻校注（册），线装书局，年。注 ）。（）笔形综合变化点写成横，如邸与（校注 ）。捺写成竖弯钩，如穴与（校注 ）、（校注）。短撇写成点，如埃与（校注 ）。短竖写成点，如恻与（校注 ）。撇写成横，如（校注 ）与（校注 ）。笔画连断、交接、穿插等不同（）笔画连断连笔与断笔，如芜与（校注 ）；苞与（校注 ）、（校注 ）。（）笔画交接如（校注 ）与（校注 ）；（校注 ）与（校注 ）。（）笔画穿插如（校注 ）与（校注 ）、（校注 ）、（校注 ）。笔画增省省点，如（校注 ）与（校注 ）。省撇，如（校注 ）与（校注 ）。加撇，如（校注 ）与（校注 ）。加点，如（校注 ）与（校注 ），（校注 ）与（校注 ）。笔画混合变异置向与缺笔，如缶与（校注 ）；点画变异与位移，如黜与（校注 ）；缺笔与改笔，如恻与（校注 ）；置向变化，撇写成点，如?与（校注 ）；缺撇、竖钩变竖，如原与（校注 ）。构件拆分重组拆分原本完整表形或表音构件，进行无规则结构重组，造成形体变异。构件位置偏移，使文字整体结构变化。如由上下结构变为左右结构。我们称之为同一字符的不同变体。例如（校注 ）与（校注 ）；（校注 ）与（校注 ）。（二）不同字符为同一个字，但为不同字符。构件多寡例如（校注 ）与（校注 ）；（校注 ）与（校注 ）。构件不同（）一个构件不同形符不同。如（校注 ）与（校注 ）；（校注 ）与（校注 ）。声符不同。如（校注 ）与（校注 ）；（校注 ）与（校注 ）。构件混同替换。如：（校注 ）与（校注 ）；凋与（校注 ）。（）一个以上构件不同如（校注 ）与（校注 ）；（校注 ）与（校注 ）、（校注 ）；蠢与（校注 ），此处的“虫”部件替换了“日”的位置，且省略了另外两个“虫”部件。构件位置互换分两种情况，一种是两个构件，彼此互换位置，如峨与（校注 ）；（校注 ）与（校注 ）；另一种是两个以上构件，其中两个构件互换，其他构件不变：（校注 ）与（校注 ）。构件拆分重组造成构件混同如野与（校注 ）。笔画微小差异造成构件混同笔形变化或笔画连断、交接、穿插、笔画多少等因素导致与其他字符或构件混同，则视为不同字符。笔画多少，如（校注 ）与（校注 ）。笔画穿插与连断，如（校注 ）与（校注 ）；沈与（校注 ）。笔画简写导致构件不同，如（校注 ）与（校注 ）；肱与（校注 ）；（校注 ）与（校注 ）。三、再论异写字与异构字异写字与异构字这两个文字学术语，是在汉第 期吕敏，邓章应：字符的同一性判定字构形学理论指导下提炼出来的。异写字与异构字的提出，对异体字范围的界定及异体字领域诸多问题的研究有很大的推动意义。而异写字与异构字的区分也是需要关注的问题。（一）异写字是同字符的不同书写变体李国英以书写变异为标准，把书写变异造成的笔画微异、偏旁减省、隶定等列入异写字的类型；王贵元以书写和笔画为标准，将异写字分为“变笔异写、方位异写、增省异写和草写四种”。后又进一步提出“异写字的差异表现在笔画层面上”，“笔画的位置、长短、曲直、分合、增减等变化都是异写字”；李运富以写法不同为标准，将异写字分为变体字和变形字。变体字指书写体式或风格不同的字；变形字指形态样式不同的字，包括由笔画或线条的多少、长短、粗细、轻重、曲直和交接、离合、穿插等因素的不同；构件的摆放位置不同；将原字的笔画或构件加以粘连、合并、分离、减省、增繁而形成。异写字为同一字符的不同形体变异，主要包括以下几种情况。不同书体如隶书和楷体的不同，如：隶和隶。笔画变化包括笔画或线条的多少、长短、粗细、轻重、偏斜、曲直和交接、离合、穿插等。如?与（校注 ）、（校注 ）；社与（校注 ）、（校注 ）。构件位置变异如（校注 ）与（校注 ）。笔画粘连、合并、分离、减省、增繁如（校注 ）与（校注 ）、（校注 ）。（二）异构字是不同字符王宁将异构字分为构形模式不同和构形模式相同但构件不同两种类型。李国英将异构字分为构形方式不同、构形方式相同构件不同、构形方式与构件相同构件位置不同三种类型。王贵元将异构字分为构件不同、构件相同构件组合位置不同两种类型。构件不同包括构形方式相同、构形方式不同、增加或减省构件。李运富将异构字分为造字方法不同和造字方法相同构件不同两种类型。构件不同包括构件选取不同、构件数量不同。综上，我们从字符单位出发，把异构字分为全部构件不同、部分构件不同、构件位置互换三类。全部构件不同如（校注 ）与（校注 ）。部分构件不同包括以下三种情况。（）不同构件替换如（校注 ）与（校注 ）；唇与?、杯与癧。（）构件增加如（校注 ）与（校注 ）；（校注 ）与（校注 ）。（）构件减少如（校注 ）与（校注 ）。构件位置互移如（校注 ）与（校注 ）。（三）相关问题讨论 异写字与异构字的区分各家对异写字和异构字的判别存在分歧，分歧的焦点在构件组合位置变化和构件增省问题上。（）构件组合位置变化关于构件组合位置变化问题，王宁把构件位殷都学刊 年李国英：异体字的定义与类型，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第 页。王贵元：马王堆帛书汉字构形系统研究，广西教育出版社，年，第 页。王贵元：简帛文献用字研究，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第 页。李运富：汉字职用研究理论与应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年，第 页。王宁：汉字学概要，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年，第 页。李国英：异体字的定义与类型，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第 页。王贵元：简帛文献用字研究，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第 页。李运富：汉字职用研究理论与应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年，第 页。置变化的形体归入异写字；李国英将其归为异构字；王贵元最初将书写不规范造成的构件方位变异归为异写字，将构件组合位置变换的字形归为异构字。其后，又明确提出异位字的说法，异位字包括构件错位和构件换位，构件换位是指直接构件位置的变换，不影响字形构意。而有关异构字的定义及其与异写字的区别，王宁指出：“形体结构不同而音义都相同、记录同一个词、在任何环境下都可以互相置换的字，称作异构字异构字的构形与构意不同，认同的是它的记词职能，而异写字不但记词职能相同，构形和构意也是相同的。”我们依据字符同一性判定理论，可以推知异构字是记词功能相同的同字异字符，而异写字是同字符的不同书写变体。值得注意的是，构件组合位置移动，使得字与字符不能等同的矛盾再次出现。从字符角度考虑，可以把构件位置变化分三种情况：第一种是构件无理据拆分重组，如与（校注 ），属于字符变体；第二种是保持构形理据的构件位置互换，如（校注 ）与（校注 ）同是表示高而尖的山头，属于同字异字符；第三种是改变或区分构形理据的构件位移，如（校注 ）与（校注 ），很明显被认作是不同的字，属于异字异字符。（）构件增省关于构件的增省，李国英先生认为“偏旁减省”属于异写字；王贵元先生认为，全形与省体包含在增减构件的类别之中，都属于构件不同的异构字类型；李运富先生把构件数量不同即构件增减列入异构字。从文字外部结构特征来看，构件增省后的形体与原字形体已经不是同一字符，如果不清楚其增减的脉络，很有可能会误认作别的字。我们认为，无论减省的是重复构件或部分不同构件，从字符的角度出发，构件增省应被认定为不同字符。以上保持构形理据的构件位置互换和构件增省两种情况都可形成不同字符，故可同时归入异构字，与由笔画变异造成的异写字区分开。对异写字与异构字的区分，既有助于对异体字研究的深入，同时也便于对字词关系问题的梳理。异构字是同字还是异字李国英总结学界对异体字的界定，他指出：“我们认为异体字的本质不是同词异形，而是同字异体。”王宁指出：“记录同一个词，构形、构意相同，写法也相同的字，称作一个字样。”异构字是“记词功能相同、构件不同的两个或数个字样”。郑振峰认为判断是否是同一个字应从功能和构形两个方面来考察。“异构字是记词功能相同、构形不同的两个或几个字。在异构字类聚时应该区别为不同的字。”综合以上，异构字分别被认为是同字异体、不同字样、不同的字。我们认为，对异构字形体的认定，如果从字符角度进行观察和描述，有助于更好地理解和辨别。可以把异构字归入记录功能相同的“不同字符”。即异构字是同字异字符。说“同字”是基于字符的记录功能相同。异写字与异构字的层次关系李国英提出：“异写字处于异构字的下位层次。”毛远明指出：“调查汉魏六朝碑刻中的异体字，发现异写字同异构字彼此联系，互相影响，交错发展，不应把异写字排斥在异体字之外。”“不少异构字是从异写字逐渐演变而来的，而异构字本身又会产生大量异写字，二者相互推动、共同发展。”瑏瑠陈英杰指出：“异体字研究中异写字和异构第 期吕敏，邓章应：字符的同一性判定瑏瑠王宁：汉字学概要，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年，第 页。李国英：异体字的定义与类型，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第 页。王贵元：马王堆帛书汉字构形系统研究，广西教育出版社，年，第 页。王贵元：简帛文献字词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年，第 页。王宁：汉字构形学导论，商务印书馆，年，第 页。李国英：异体字的定义与类型，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第 页。王宁：汉字构形学导论，商务印书馆，年，第 页。王宁主编，郑振峰著：甲骨文字构形系统研究，上海教育出版社，年，第 页。李国英：异体字的定义与类型，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第 页。毛远明：异写字也应是异体字 以汉魏六朝碑刻文字为例，中国文字学报 年第 期，第 页。字应该分开当我们以动态的视角对文字进行观察时，就面临着各种异写写法之间到底是认同，还是别异的问题。”以上说法，对异写字与异构字的理解又向前推进了一步。我们提出字符的理论，基于对同字符认定的考虑，以强调字与字符的区别。同时也应该重视字符变体的动态发展，即字符变体发展到何种程度，可以被看作是不同字符。如原本只是笔画上的微小差异，却造成了与其他构件的混淆和区分，此时就要考虑认定为不同的字符。又由于方块汉字的空间布局特点，需要考虑到构件组合的多寡、构件置向、构件位置变化规则等问题对字符区别度的影响。而所有字符的变化都不能脱离字符的整体性和特异性。四、结论文字是记录语言的符号，文字所使用的符号称为字符。字符具有整体性、特异性。字与字符区分的焦点在字词对应关系上，字词不对应的根源在于字与字符不对应，即同字异字符、同字符异字现象的存在。在同字认同下，同一字符的不同字符变体主要包括笔形变化、笔画连断、交接、穿插等不同、笔画减省、笔画赘余、笔画混合变异、构件位移、构件无理据拆分重组等；不同字符主要包括构件多寡、构件不同、构件替换、构件位置互换、笔画微小差异造成构件混同等。结合字符同一性判定理论，可得出异写字是同一字符的不同变体，异构字是不同字符。构件增省和构件位置互换属于不同字符，可以包含在异构字的行列，都属于同字异字符。异写字与异构字的层次关系，体现在字符形成和发展的动态变化过程中，会影响字符变体和不同字符的区分，厘清两者之间的动态层次关系，有助于异体字分类整理和规范工作的进行。同时，在认定和统计储存状态下的文字现状时，可以利用字符同一性判定理论。五、余论上文中没有讨论到同字符异字的情况，而在字与字符的实际关系中，此类现象是存在的。现暂且分为以下四类，以供参考。（一）造字偶合同形分别为不同的词造字、字形偶然相合，即共用一个字符，属于同字符异字。如记录 获 的“”字与表示 一只鸟 的“”字，后借为表示量词的“只”。又如记录 矛 的“铊”和 秤铊 的“铊”，以及记录一种金属元素名称的“铊”。（二）同源同形字如表示道路的“行”与表示行列的“行”两者为同源关系，是同一字符的不同用法，属于同字符异字。（三）义借字王元鹿最早提出“义借字”这一术语，他认为甲骨文表示 鼻 的字，在上古文献中也用来记录 自己 的“”是义借字。喻遂生称其为“借形字”，并举大量东巴文的例子为证。（四）假借字如“蚤”本是记录一种昆虫，借为记录表示时间 早 的“蚤”字。假借字的例子很多，以往更多是关注其与被借字之间的读音关系，而有形可借方能借。假借字与本字所用无疑是同一字符。责任编辑：康邦显殷都学刊 年陈英杰：谈谈古文字资料中的异体字研究，战国文字研究的回顾与展望，中西书局，年，第 页。王元鹿：汉古文字与纳西东巴文比较研究，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年，第 页。喻遂生：纳西东巴文研究丛稿，巴蜀书社，年，第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