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佛山城乡深度融合发展的策略研究——基于日本的经验借鉴.pdf

第 2 期69 收稿日期：2022-12-19 基金项目：佛山市社科规划项目（2022-GJ098）。作者简介：吴梦（1981），女，广东揭阳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日本近现代文学、日本社会文化、日语教学。第 21 卷 第 2 期2023 年 4 月Vol.21 No.2Apr.2023顺 德 职 业 技 术 学 院 学 报Journal of Shunde Polytechnic1 研究背景一直以来，佛山市政府将推动城乡融合发展作为重点工作之一。早在 2007 年，佛山市就已经“被广东省确定为统筹城乡发展先行先试试验区”1。经过多年的努力，佛山市城乡融合的发展水平在不断提高，过去五年是“城乡融合发展进入新阶段的五年”2。然而如今，在居民收入、教育、医疗、养老、人居环境、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城乡之间仍存在着一定的差距。近年来还出现了农业从业人口趋于老龄化等的问题。在这一背景下，借鉴国外城乡融合发展的范例，将有助于我们找到破解现存问题的对策。作为致力于城乡统筹发展的先行者，日本曾经面对相同的难题。二战以后，日本实施了一套城市偏向政策，片面发展城市工业，导致城乡差距不断拉大。从 20 世纪 60 年代起，日本政府采取了一系列发展城乡融合的措施，逐渐实现了城乡一体化发展的目标。近年来也遇到了农业劳动力人口老龄化等的问题。为此，日本政府又推行了促进城乡融合发展的新举措，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城乡的协调发展。因此，研究并借鉴日本发展城乡融合的成功经验，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它将有助于我们补齐短板，解决现存问题，缩小佛山的城乡差距，推动城乡融合往纵深发展，进而将佛山打造成为粤港澳大湾区的高品质现代化城市。关于日本城乡融合发展的问题，国内学术界已有一些研究成果。研究主题包括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城乡一体化发展的对策3、日本城乡一体化的治理模式4、基于城乡融合的日本都市农业5、日本解决农业劳动力人口老龄化问题的对策及对中国的启示6等。关于佛山城乡融合的发展问题，学者们指出，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是佛山城乡一体化的高层次目标与关键环节1，建议佛山市政府将经济融合作为城乡融合发展的工作重心7。还有以高明区为例，提出推进高明区城乡融合的应对策略和措施8。以南海区为例，剖析目前城乡融合发展试验区建设中存在的主要问题并提出针对性的建议9。推动佛山城乡深度融合发展的策略研究基于日本的经验借鉴吴梦（顺德职业技术学院 外语外贸学院，广东 佛山 528333）摘要：佛山市城乡融合的发展水平在逐年提高，目前主要存在农村、农业、农民的可持续发展问题、城乡发展不平衡的问题等。借鉴日本的经验，提出发展佛山城乡融合的五点策略：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发展智慧农业与都市农业、多渠道提高农民收入、加大力度培养农业接班人与农村人才、创新城乡互动的模式。关键词：佛山；城乡融合发展；乡村振兴；日本；经验借鉴中图分类号：F299.27；F32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6138（2023）02-0069-05DOI：10.3969/j.issn.1672-6138.2023.02.012粤港澳大湾区研究顺 德 职 业 技 术 学 院 学 报第 21 卷70综合以上研究现状可知，一方面，学者们大多阐述了日本城乡融合的发展经验给予中国的启示，没有具体结合中国某一地区城乡融合发展的情况，有针对性地分析给予的启示。而另一方面，对于佛山情况的研究也基本上没有结合国际先进经验的借鉴。基于此，本文借鉴日本经验探析佛山城乡融合发展问题并提出建议。2 佛山城乡融合发展的现状2.1 措施与成效“十三五期间，全市基本实现社会保障、义务教育、劳动力管理、基础设施、公共公益事业等城乡五个一体化建设”10。佛山五区有各自的特点：禅城运用“景区+景点”的思维谋划乡村振兴，推进城乡融合共生共荣；南海作为广东省唯一的城乡融合发展改革创新实验区，通过提升城市功能及推进连片工业园改造，加快城乡融合的实践探索；顺德全面推进村级工业园的改造，特色小镇建设工作全市领先；高明积极打造“两区一廊”，加快城乡一体化建设；三水创新乡村振兴长效管理机制，促进城镇化与全域乡村振兴的深度融合。其中，南海区基于乡村地区村庄的发展差异，采取了不同的发展措施。开创性地“将南海的村庄分为城融合乡城共生乡城并存乡3 种发展模式”9。如此分类施策，不仅优化了城乡空间结构，而且在尊重乡村文明的基础上，构建了和谐共存的城乡关系。2.2 存在的问题目前制约佛山城乡融合发展的主要问题，一是农村、农业、农民的可持续发展问题，二是城乡发展不平衡的问题。1）农村、农业、农民的可持续发展问题。首先，农业的现代化程度有待提高。目前佛山市农业的科技创新能力在不断提升，高明区与三水区的有些农场引进了无人农机、采摘机器人等先进设备，但机器人、人工智能等技术尚未全面运用于全区的农业生产。其次，由于年轻人从农村涌向城市，导致农业从业人员呈现老龄化的趋势。据 2018 年佛山市第三次全国农业普查主要数据公报可知，在 2016 年的佛山市农业生产经营人员中，年龄在 35 岁及以下的有1.61 万人，而年龄在 55 岁及以上的则有 8.82 万人。可见农业生产缺乏年轻的接班人，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农业、农村的可持续发展。第三，存在农业用地逐年减少的问题。“据统计，自 2008 年以来，农业用地面积逐年下降，土地因素已经严重制约了佛山农业规模化和集约化发展”10。2）城乡发展不平衡的问题。首先，由于城乡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居民的收入存在相当的差距。对佛山统计年鉴的数据进行计算可知，近几年来城乡的收入比逐年缩小，但 2020年佛山农村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仍仅为城镇常住居民的 58.21%。其次，在教育、医疗、养老等方面，也存在城乡发展不平衡的问题。一方面，人才的缺失导致农村在教育、医疗、养老等方面发展缓慢。而另一方面，农村在教育、医疗、养老等方面发展的不充分又导致了人才的进一步流失。3 日本促进城乡融合发展的经验日本政府从 20 世纪 60 年代起，通过制定扶持农业和振兴农村的法规政策、加大农村社区公共事业建设的财政投入、大力发展各种农民组织等举措，年代以后，日本大部分农村地区的生活品质与城市趋于一致。而为了解决近年来出现的问题，又创新了城乡的互动模式。发展经验主要包括如下三个方面：1）通过开发与推行智慧农业、培养农业人才等方式，激活乡村内部活力。首先，充分利用机器人、人工智能、物联网等先进技术，实施智慧农业，推进农业生产现场的革新。日本政府于 2020 年 10 月制定了推进智慧农业的综合配套措施。基于该措施，进一步开发“无人驾驶拖拉机”等机器人产品的技术，普及支援新农业的服务，配备农业数字化的实践环境，提供智慧农业的学习机会等。其次，培养可持续发展的农村人才。日本“造村运动”的最终目标是“造人”。即激发生活在农村当地的年轻人的热情和积极性，培养出一大批既具有实践能力又能扎根本地区的人才。在培养农村第 2 期71人才方面，日本采取了多项措施。譬如，大力发展农村的职业教育与技能培训，实施保护农业骨干农户政策等。与此同时，全面支持年轻人投身农业生产。据农林水产省发布的令和 2 年度食品农业农村白皮书可知，日本政府从 2008 年起开始实施农业雇佣事业这一政策，支援 49 岁以下加入农业的新人参加实践研修活动等。并组织农业高中的学生参加“农业俱乐部活动”，提高他们从事农业生产的实践能力。政府还从 2020 年 12 月起正式启用“农业入门.JP”的门户网站，提供与农业体验、农业研修、从事农业的咨询会、农业人员招聘等相关的信息。此外，值得一提的是，日本还致力于打造能让务农的女性发挥自身能力的环境。如设置面向女性务农人员的咨询窗口、增加女性在农业委员与农协干事中的比例、开展女性务农人员的各种学习活动等。再次，致力于提高农民的收入。据统计，日本农民的收入高于城市居民。日本政府通过推行农业人员认定制度以及农业经营法人化制度等，促进了农业经营主体的高质量发展。此外，促进农民以兼业的形式从事非农业生产经营活动。这是提高农民收入的有效途径之一。譬如，在岛根县，从 2020 年起实施“半农半 X 支援事业”。将满足条件的回乡创业的人员与从城市移居农村的人员认定为“半农半 X 实践者”，为他们提供从事农业之前的研修费用以及经营农业所需要的经费等11。“半农半 X 实践者”分为“农民兼园艺师”、“农民兼送报员”、“农民兼高速道路除雪人员”等多种类型。2）设置“田园驿站”等，吸引城市居民走进乡村。作为连接日本城市与乡村的节点，“乡村驿站”（也称为“田园驿站”）是促进城乡协调发展的重要载体。它是设在一般道路（非高速公路）边的复合休憩设施，分为两种主要形式。一种是位于乡村入口道路的“门户型”驿站，为了“吸引观光游客并为其提供便利”12而设立。另一种是位于乡村核心地带的“中心型”驿站，“主要功能是提供农产品采购、医疗、养老等服务，并可作为防灾临时指挥中心、应急能源储备站等场所”12。目前东京都市圈内已有 183 处乡村驿站投入运营。其中的川场广场田园驿站是城乡良性互动的范本。1981 年，东京都世田谷区与川场村签订了“世田谷区民健康村合作协议”12，城乡之间开始互动，到访川场村的游客不断增加。90 年代建成了川场广场田园驿站（简称“川场驿站”）。自 2005 年世田谷区与川场村发表共同宣言之后，双方步入全方位立体交流的时代。以驿站为据点，两地在文化交流、自然环境保护、农产品的品牌建设、乡村文化的传承与发扬等方面进行了密切的合作。如今的川场驿站集购物、美食、观光、体验、休闲等多功能于一身。驿站采取农产品“地产地销”的经营模式，利用驿站这一低成本的交易平台，销售当地的农产品等。而且通过驿站的牛奶制作坊、肉类加工坊、啤酒制作坊、面包加工坊等开发新产品，这些新产品同时成为了川场村的新的土特产，使当地农产品取得了长足的发展。此外，还通过周末的农田耕地体验、农家民宿、乡村饮食文化教育、乡村园艺技能体验等活动，让更多城市居民走进乡村，实现了城乡融合的良性循环。3）让农业主动走向城市，发展“都市农业”等。“都市农业是指地处都市及其延伸地带，紧密依托并服务于都市的农业”13。日本是最早出现都市农业的国家之一。日本的都市农业主要有农业公园、观光农园、市民农园、休闲农场、教育农园、森林公园、高科技农园、民俗农庄这八种类型，拥有生产功能、示范与教育功能、社会功能、生态功能、安全功能等5。越来越多日本的城市居民认识到了都市农业的多元功能。在基于都市农业振兴基本法制定的都市农业振兴基本计划中，提高了都市农地的地位，从“应该变成住宅用地”转变为“应该存在于都市中”。另外，在农业人员减少以及老龄化日趋严重的情况下，日本政府推行相关法律，让都市农地的所有者能够安心地将农地出租给农业从业人员，使都市农地得以有效的利用。隶属日本中央省厅，主管农业、林业、水产行业的行政事务；由笔者根据日文资料译出，“令和 2 年度”指 2020 年；均由笔者根据日文资料译出。吴梦：推动佛山城乡深度融合发展的策略研究顺 德 职 业 技 术 学 院 学 报第 21 卷72除了都市农业以外，加深对农业和食物认识的场所“绿色实验室”与不介入中间批发商的户外农产品直销会“农夫市集”等也都设在大城市。它们搭建了市民与农业之间的桥梁，让更多市民爱上农业，在促进城乡融合方面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4 推动佛山城乡深度融合发展的对策建议日本推动城乡融合发展的经验有很多，并非所有经验都适用于佛山的实际情况。要从中选取能为我们学习利用的“日本经验”，才可以有针对性地解决现存问题。在此结合制约佛山城乡融合发展的主要问题，在借鉴适用的“日本经验”的基础上，提出以下建议：1）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迄今为止，日本农林水产省制定与颁布了多项与“三农”相关的法律法规和政策计划。并与地方政府、农业协同组织（简称“农协”）等合作，组织形式多样的活动，譬如座谈会与咨询会（新冠疫情期间多以线上的形式举行）、研修等，全力支持农业、农村、农民的发展。我们也要坚持政府的主导，制定科学的规划，不断完善法律法规，为“三农”的发展提供法律保障。此外，建议政府与农民专业合作社（目前佛山主要的农民组织形式）进行紧密的协作，开展促进“三农”发展的各项活动。2）发展智慧农业与都市农业。农业人口老龄化问题的解决方法之一是发展智慧农业。佛山市政府提出，要“发展创意农业、认养农业、都市农业、数字农业等新业态”10。智慧农业是在数字农业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涵盖的范围更广泛。智慧农业是我们今后的发展方向。我们要充分利用信息通信技术等，提高农业生产的效率。而且要采取“产（企业）学（大学、科研单位）官（政府）”共同合作的形式，不断研究开发新的先进技术。另外，发展都市农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乡村农业用地减少的问题。应让更多城市居民认识到都市农业存在的意义，确保都市农地的地位，使都市农地得以充分的开发利用。并且要发挥都市农业的多样性功能。3）多渠道提高农民收入。佛山市正在实施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认定，并优化农村产业结构，有效提升农民的经营性收入。在这方面，可以参考日本的经验，鼓励农民兼业。譬如引导农民在农忙时节从事农业生产，在农闲时节从事第二、第三产业的工作。可以对有兼业意向的农民进行个别指导，帮助他们确定兼业的工作内容，并提供相应的培训。4）加大力度培养农业接班人与农村人才。在培养农业接班人与农村人才方面，日本的经验给予我们许多启示。首先，我们可以设立宣传农业的优质网站与公众号，介绍农业知识、发布农业实践的活动信息、提供农业人员的招聘信息等，让民众了解农业、亲近农业，体会到农业的魅力，促使更多年轻人投身农业。其次，从政策上支持加入农业的新人，并对他们从事农业提供资金补助。要制定激励机制，扶持农村青壮年劳动力留村务农，吸引人才返乡务农。再次，农业接班人的教育主体应多元化。佛山在积极构筑新型职业农民培育体系。建议政府、学校和民间团体携手合作，共同培育高素质的“新农人”。最后，关注女性务农人员的成长，定期组织女性务农人员的学习与研修活动，更好地发挥她们在农业生产与经营中的作用。5）创新城乡互动的模式。应该创新佛山城乡互动的模式，寻找并建立农业与城市居民直接关联的据点，促进城乡生产要素的双向流动。除了发展都市农业以外，还可以在城镇内定期举办农产品直销会、定期举行面向普通民众的农业科普讲座、开发体验农业生产与农村生活的乡村休闲农业精品线路等。5 结语佛山是在乡村振兴的视阈下探讨城乡的融合发展。日本同样注重乡村振兴与城乡融合发展的互促互进。日本在乡村振兴与城乡融合发展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值得佛山借鉴。特别在发展智慧农业与都市农业、培养农业人才、应对农村人口老龄化等方面，还有很多成功经验有待进行更为深入的研究。第 2 期73参考文献：1 黄健辉，刘金山.佛山市城乡一体化进展分析 J.农业经济问题，2009，30（10）：100-104，112.2 白涛.政府工作报告：2022 年 1 月7日在佛山市第十六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 R/OL .（2022-01-17）2022-11-28.http：/ 张雅光.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城乡一体化发展对策研究 J.世界农业，2018（1）：78-83.4 孔祥利.战后日本城乡一体化治理的演进历程及启示J.新视野，2008（6）：94-96.5 齐玉芳.基于城乡融合的都市农业：以日本都市农业为例 C /转型与重构：2011中国城市规划年会论文集.南京：中国城市规划学会，2011：1237-1244.6 潘希迁.日本农业劳动力人口老龄化的对策及对中国的启示 J.世界农业，2018（1）：84-91.7 曲晓东.佛山市城乡融合发展水平研究 J.乡村科技，2021，12（22）：57-60.8 仇海囡.珠三角山地城市城乡融合发展重点与对策研究：以佛山市髙明区为例 C/共享与品质：2018 中国城市规划年会论文集.杭州：中国城市规划学会，2018：240-249.9 王飞虎，陈满光，刘丽绮.城乡融合发展试验区存在问题及应对策略 J.规划师，2021，37（5）：12-18.10 佛山市人民政府办公室.佛山市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十四 五”规 划 EB/OL .（2022-04-21）2022-11-28.http：/ 農林水産省.令和年度食料 農業 農村白書 R/OL .（2021-05-25）2022-11-28.https：/www.maff.go.jp/j/wpaper/w_maff/r2/pdf/zentaiban.pdf.12 季羿宇，肖萌.基于城乡融合发展的乡村振兴策略研究：以东京市郊为例 J.小城镇建设，2019，37（9）：41-46，53.13 百度百科.都市农业（农业类型）EB/OL .（2022-03-24）2022-11-28 .https：/ on the Strategy of Promoting the Deep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in Foshan：Based on the Experience of Japan WU Meng（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International Trade，Shunde Polytechnic，Foshan Guangdong 528333，China）Abstract：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in Foshan city is improving year by year.However，there are still big problems in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rural areas and farmers，and imbalanced development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By learning the successful experiences of Japan，this paper puts forward five strategies to develop urban and rural integration in Foshan as follows：to play a leading role of the government，to develop smart agriculture and urban agriculture，to improve farmers income through multiple channels，to step up efforts to train agricultural successors and rural talents，and to innovate the mode of interaction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Key words：Foshan；integrated urban-rural development；rural revitalization；Japan；experience reference吴梦：推动佛山城乡深度融合发展的策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