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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宛的好丈夫冒襄“和阮亭《秋柳》诗原韵”赏析
外尔山儿
《秋柳四章》是王渔洋(1634—1711)的成名作,作于清顺治十四年,是年二十四岁。这四首诗以秋柳为喻,实际为亡明而作的一曲挽歌,因而引起当时和以后许多人的共鸣。王渔洋在自撰年谱中说:“顺治十四年丁酉,二十四岁。八月游历下,集诸名士于大明湖,举秋柳社。赋《秋柳》诗四章,诗传四方,和者数百人。”他又在《菜根诗集序》中说:“又三年,予至广陵,则四诗流传已久,大江南北和者益众。于是秋柳诗为艺苑口实矣。”这四首诗以风神取胜,脍炙一时,是秋柳社的主题诗。
王渔洋其实只在明朝生活了10年,对明朝的体会大体来自他明朝达官贵人的家庭,在他的一番哀叹中,感慨了明亡,但没有指斥清朝,并且认为当时遗民志士的抗清行为,难以成功,不应继续。如此一番后,他也像他说的一样,昂首做了清朝的达官贵人,并且写了一辈子的“神韵”诗,引导文风脱离社会现实。
在王渔洋的《秋柳四章》一诗激起千层浪的浪花中,就有和王渔洋有多次交往的冒襄(1611—1693),他年长王渔洋23岁,可以说生在明,长在明,对明朝的灭亡体会就更深了。王当时在扬州做官,曾多次往来如皋的水绘园,共同的家庭背景使他们对明亡有共同的感受,但经历和观念地差异又使冒襄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因此写就唱和诗四首:
和阮亭《秋柳》诗原韵
一
南浦西风合断魂,数枝清影立朱门。可知春去浑无迹,忽地霜来渐有痕。
家世凄凉灵武殿,腰肢憔悴莫愁村。曲中旧侣如相忆,急管哀筝与细论。
二
红闺紫塞昼飞霜,顾影羞窥白玉塘。近日心情惟短笛,当年花絮已空箱。
梦残舞榭还歌榭,泪落岐王与薛王。回首三春攀折苦,错教根植善和坊。
三
无复春城《金缕衣》,斑骓蝶躞是耶非。张郎街后人何处,白傅园中客已稀。
誓作浮萍随水去,好从燕子背人飞。误传柳宿来天上,一堕风尘万事违。
四
台城隋苑总相怜,忆昔萦堤并拂烟。金屋流萤俱寂寞,玉关羁雁苦缠绵。
十围种就知何代,千缕垂时已隔年。最恨健儿偏欲折,凉秋闻道又临边。
在冒襄存世的诗作中,这四首应该是他作为明末四大才子之一的代表作了作之一,爱恨情仇,溢于言表,咏物与寓意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有着极强的艺术感染力。
第一首赏析
南浦西风合断魂,数枝清影立朱门。可知春去浑无迹,忽地霜来渐有痕。
家世凄凉灵武殿,腰肢憔悴莫愁村。曲中旧侣如相忆,急管哀筝与细论。
“南浦西风合断魂,数枝清影立朱门”,起句中“南浦西风”源于白居易的《南浦别》“南浦凄凄别, 西风袅袅秋。一看肠一断, 好去莫回头。” “南浦”和“长亭”一样,为送别之处的代名词,南浦是水路,长亭是旱路。古人送别,折柳留客。作者一见“南浦”,令人顿生忧愁。而西风袅袅的秋天。秋风萧瑟,柳叶飘零,只数枝尚存在西风中没魂似的飘摇。此情此景,怎不令人倍增哀愁?而在秋景的萧瑟、黯淡中,经过风吹雨打的明朝遗民内心更加凄凉、愁苦。
“可知春去浑无迹,忽地霜来渐有痕。”美好的时光已经再也不见踪影了,冬天来了,地上的霜越来越重了。明去清来的现实,让作者心里觉得是那么的无奈。
“家世凄凉灵武殿,腰肢憔悴莫愁村”,此处灵武殿应为灵和殿,南朝齐武帝时所建有灵和殿。 五代李存勗的《歌头》词:“ 灵和殿,禁柳千行,斜金丝络。” 明杨慎有《垂杨篇》:“灵和殿前艷阳时, 忘忧馆里光风吹。” 明夏完淳有《插柳》诗:“却忆灵和殿 ,杨花满地飞。” 而王渔洋原诗中:“扶荔宫中花事尽,灵和殿里昔人稀。” 要么是按照平仄灵武殿应是对的,而和则不对,要么大概冒襄不愿意用同一名称吧,反正说的是遍植柳树的胜地。莫愁村在湖北钟祥县西,《唐乐志》:莫愁石城乐所出也,《容斋随笔》:莫愁者,郢州石城人。《舆地纪胜》记载:莫愁村,在汉江之西,《通考》:石城女子名莫愁,善歌谣。”1506年,明朝嘉靖皇帝朱厚熜出生于此;1559年,嘉靖皇帝的父亲恭睿献皇帝和母亲章圣皇太后的合葬墓修建于此,这就是显陵。此村原为楚国历史名村莫愁村,后被嘉靖皇帝御赐村名“皇城村”。莫愁湖与明显陵相邻,一泓碧水明澈如镜,四周湖岸杨柳依依。莫愁湖因莫愁女而得名,莫愁女姓卢,名莫愁,楚国郊郢石城人,著名歌舞艺术家,曾得到屈原、宋玉的指导,完成了古曲《阳春白雪》的入歌传唱。作者描写各地植柳胜地的柳树,均在秋风中凋零的一派悲凉的景象,“倾巢之下安有完卵”,惟有哭声一片。
“曲中旧侣如相忆,急管哀筝与细论。”长歌当哭吧,在哀怨的丝竹管弦中,回忆过去的时光和情谊吧。一“急”一“细”烘托出作者肝肠寸断的怀旧之情,读来格外令人肝肠寸断,与遗民的心曲丝丝合拍,表达出对入如烟往事深深的追忆。
二
红闺紫塞昼飞霜,顾影羞窥白玉塘。近日心情惟短笛,当年花絮已空箱。
梦残舞榭还歌榭,泪落岐王与薛王。回首三春攀折苦,错教根植善和坊。
“红闺紫塞昼飞霜,顾影羞窥白玉塘。” “红闺”,红楼也,“紫塞”,秦筑长城,土色皆紫,汉塞亦然,故称紫塞。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城市乡村,都已是飞霜的秋天了,顾影自怜,“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
“近日心情惟短笛,当年花絮已空箱。” 现在的心境只有笛子曲《折柳》可以表达,《折柳》即《折杨柳》,曲名,乐府"鼓角横吹曲"调名,内容多写离情别绪,相传西汉张骞入西域得《摩诃兜勒》曲,李延年因胡曲更造新声二十八解,其中有《折杨柳》。《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四:"《乐府杂录》云:'笛者,羌乐也。古典有《折杨柳》、《落梅花》。故谪仙李白《春夜洛城闻笛》: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杜少陵《吹笛》诗:'故园杨柳今摇落,何得愁中曲尽生?'王之涣云:'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皆言《折杨柳》曲也。" 梁鼓角横吹曲也有《折杨柳》。清商曲有《攀杨枝》、《月节折杨柳》、《小折杨柳》诸曲。王尧衢《唐诗合解》解李白《春夜洛城闻笛》说:“忽然闻笛,不知吹自谁家。因是夜闻,声在暗中飞也。笛声以风声而吹散,风声以笛声而远扬,于是洛春夜遍闻风声,即遍闻笛声矣。折柳所以赠别,而笛调中有《折杨柳》一曲。闻折柳而伤别,故情切乎故园。本是自我起情,却说闻者‘何人不起’,岂人人有别情乎?只为‘散入春风’,满城听得耳。”别离尚且如此,当冒襄听闻《折柳》时,就更有伤情处了,故情故国,无可奈何花落去,只有叹息当年的繁华与富足已经不在了。
“梦残舞榭还歌榭,泪落岐王与薛王。” “岐王”,即唐睿宗李旦的儿子,喜爱文学艺术,“薛王”,唐明皇的侄儿。有一次薛王酩酊大醉,而玄宗的儿子寿王却夜不成寐,因为玄宗李隆基夺走了儿子寿王的妻子杨玉环,当然更要落泪的应该是寿王啦。这里作者借唐朝的王孙,暗指明朝的王孙们和官宦们落魄的境况。
“回首三春攀折苦,错教根植善和坊。” “善和坊”,唐代扬州善和坊,是教习艺伎诗词歌赋的场所,古来扬州喜植柳,有美景“三步一桃,五步一柳”,应也是植柳胜地,后来善和坊也指士人冶游赋诗之地,呼应王诗中的“永丰坊”。此句说:因为不堪迫害和折磨,王孙们都非常后悔生在帝王之家,不如平民百姓。在清初,由于战乱,出生官宦的冒襄受够了颠沛流离之苦,连小妾董小宛也在这个时期香消玉殒了,他在悲叹明朝王孙命运的时候,也在叹息自己生不逢时,报国无门。
三
无复春城《金缕衣》,斑骓蝶躞是耶非。张郎街后人何处,白傅园中客已稀。
誓作浮萍随水去,好从燕子背人飞。误传柳宿来天上,一堕风尘万事违。
“无复春城《金缕衣》,斑骓蝶躞是耶非。” “金缕衣”为唐朝杜秋娘所写:“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首诗含义比较单纯,反复咏叹强调爱惜时光,莫要错过青春年华。从字面看,是对青春和爱情的大胆歌唱,是热情奔放的坦诚流露。然而字面背后,仍然是“爱惜时光”的主旨。杜秋娘原是间州人,也就是现在的江苏镇江。虽出身微贱,却独禀天地之灵秀,出落得美慧无双,不仅占尽了江南少女的秀媚,而且能歌善舞,甚至还会写诗填词作曲,作为歌妓曾风靡了江南一带。她十五岁时,艳名被镇海节度使李锜风闻,设法以重金买入府中充任歌舞姬,李锜对杜秋娘大为欣赏,当时就决定把她收为侍妾。后来,唐德宗驾崩,李诵继位为顺宗,顺宗因病体不支,在位仅八个月就禅位给儿子唐宪宗李纯。李锜不满,依仗手中的兵力,举兵反叛朝廷,在朝廷大军的镇压下,叛乱很快平息,李锜也在战乱中被杀。杜秋娘作为罪臣家眷被送入后宫为奴,依据她的专长,让她仍旧充当歌舞姬。有心的秋娘趁着为唐宪宗表演的机会,再一次卖力地表演了“金缕衣”。唐宪宗李纯这时倒正是青春“少年时”,曲中那种热烈的情绪深深感染了他。再看那演唱的女子明艳而雅洁,气韵在众佳丽中独高一格,不禁为之心动;况且此曲还是由她亲自创作,才情更不一般。不久,杜秋娘被封为秋妃。作了秋妃的杜秋娘深受宪宗宠爱。然而,比起纵情放荡的杨贵妃,杜秋娘又高一筹,她不仅与宪宗同享人间欢乐,而且还不著痕迹参与了一些军国大事,用她的慧心和才智,为皇夫分忧解劳。作者用此典故暗指马皇后辅佐明太祖建国,感叹明末由于宦官的当道,误国误民,皇帝身边又没有贤惠的后妃辅佐,没有精忠报国的臣子,以致国破家亡。“斑骓蝶躞”指骏马不能奔腾,徘徊不前,指有志之士报国无门。这两句讨论明亡的原因,字面归咎于明朝没有贤后良臣,冒襄如果真的如此认为,那真是明朝文人局限。其实,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不是帝王的昏庸无能,哪会导致各种矛盾激化,世风日下,而最后灭亡?
“张郎街后人何处,白傅园中客已稀。” 苏北有“张郎休丁香”的故事,发生在泗洪县天井湖畔“张郎嘴”的地方,张郎名叫财主张万仓,原配夫人叫丁香 , 是一位贤淑的女子 , 婚后夫妻感情甚好。张万仓娶了两个小老婆,休掉了丁香,张家由此败落,他穷得一贫如洗 , 沦为乞丐,张万仓经过六年的沧桑 , 急瞎了双眼。这一年发大水 , 灾民无数。张万仓讨到一家人家门口,天已将晚 , 他忍饥蜷缩门边,这家善良的女主人见状亲自到厨房做了一碗香喷喷的龙须挂面 , 送到瞎子手中。瞎子狼吞虎咽 , 几口吃完一碗面条 , 最后舔着嘴唇说:“谢谢大娘 , 自从我休了丁香妻 , 就未吃过这样的龙须挂面。”不想女主人讥讽地说:“柳条抽瞎你的眼, 竟将前妻称大娘。”原来女主人正是丁香,被张万仓赶走后又嫁了善良人家,经过打拼变成了富人家。一听是丁香,张万仓羞愧难当 , 无地自容 , 一头撞死在丁香面前的墙壁上。“白傅”指白居易,晚年曾官太子少傅。冒襄在此借典故鲜明地表述了对明朝腐败朝政的强烈不满,那明朝的王公贵族多像张郎,有何面目见人?仁人志士斯文扫地,多少可叹可悲。王渔洋原诗通篇只有哀叹,而冒襄的和诗有浓烈的批评和强烈的愤懑。
“誓作浮萍随水去,好从燕子背人飞。”愤怒添胸的冒襄继续发出低沉的誓言:我作为明朝的遗民,愿意追随先祖,原为复明而尽力。“燕子”,明成祖及其后人,明成祖朱棣在登基之前被封为燕王,以燕王继位后,迁都北京,重开明朝盛业。王渔洋原诗这么说:“相逢南雁皆愁侣,好语西乌莫夜飞”,劝告“西乌”顾亭林们,不要在山西“夜飞”——暗中煽动反清,而冒襄号召大家:“从燕子,背人飞。”
“误传柳宿来天上,一堕风尘万事违。” “柳宿”有八星,形状弯曲,像鸟嘴,也像垂柳,《步天歌》:“柳八星,曲头重如柳。”作者用柳宿指明人,如果自甘堕落,任人宰割,就只能随风吹雨打去了。
四
台城隋苑总相怜,忆昔萦堤并拂烟。金屋流萤俱寂寞,玉关羁雁苦缠绵。
十围种就知何代,千缕垂时已隔年。最恨健儿偏欲折,凉秋闻道又临边。
“台城隋苑总相怜,忆昔萦堤并拂烟。” 台城指六朝时的禁城,位于今南京玄武湖畔。 宋洪迈《容斋续笔•台城少城》:“晋宋间谓朝廷禁省为台,故称禁城为台城。”晋之“台城”,在今南京市鸡鸣山南乾河沿北,其地本三国吴后苑城,东晋成帝时改建作新宫,遂为宫城。历宋、齐 、梁 、陈,皆为台省(中央政府)和宫殿所在地,因专名台城。宋陈亮《戊申再上孝宗皇帝书》:“台城在钟阜之侧,其地据高临下,东环平冈以为固,西城石头以为重,带玄武湖以为险,拥秦淮、清溪以为阻。” 隋苑,园名。隋炀帝时所建。即上林苑 ,又名西苑 。故址在江苏省扬州市西北。 唐杜牧《寄题甘露寺北轩》诗:“天接海门秋水色,烟笼隋苑暮鐘声。” 冯集梧注:“《一统志》: 扬州隋苑,在江都县北七里。”两个古代皇城的烟柳都曾经的枝繁叶茂,而今只能惺惺相惜和对望叹息。
“金屋流萤俱寂寞,玉关羁雁苦缠绵。”
李白有诗(长门怨·天回北斗)“天回北斗挂西楼,金屋无人萤火流。”讲的是宫廷内闱的哀怨,相传汉武帝的陈皇后失宠后居于汉宫长门。司马相如曾为陈皇后作了一篇《长门赋》,凄婉动人。实际上,《长门赋》是后人假托司马相如之名而作的。自汉以来古典诗歌中,常以“长门怨”为题发抒失宠宫妃的哀怨之情。 这里作者借用“怨妇”之口,表达故国已灭,遗老遗民像边关的大雁无家可归。抒发强烈的思明之心。
“十围种就知何代,千缕垂时已隔年。” 《世说新语·语言二》第55条:“桓公(温)北征,经金城(属今南京市),见前为琅琊(太守)时种柳,皆已十围,慨然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攀枝执条,泫然流涕。”十围古人用一人手臂环抱树木,称为一围,形容柳树极其粗大。西晋东迁后,涌现出了一批立志北伐、收复失地的有志之士,如陶侃、祖逖、刘琨等就是其中较著名的,桓温少有大志,向往刘琨、陶侃的事迹,这段“金城泣柳”的故事就发生在东晋太和四年(公元369年)桓温第三次北伐途中。当时的桓温已年届六旬,志未酬,人已暮,所以见树而悲。 类似的,北宋南渡后,众多仁人志士也以荡平幽燕、恢复中原为理想,涌现出了一批像岳飞、韩世忠、张俊那样的英雄人物,其中辛弃疾是较知名的。1174年,宋孝宗淳熙元年,辛弃疾登建康赏心亭,写就了《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这首词是辛弃疾早期词作中最负盛名的一篇,其中就化用了金城泣柳这一典故:“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叹惜自己事业未遂,年华虚度。而辛弃疾的“事业”就是北伐中原,这一理想也是辛弃疾一生的主旋律。随着时间的流逝,年华老去,复明越来越没有希望,怎不令人扼腕叹息!
“最恨健儿偏欲折,凉秋闻道又临边。”这是冒襄最有战斗性的呼号!在王渔洋的诗中,只有哀叹和怀念,而冒襄在哀叹、痛惜和怀念中,发出了愤怒的呼喊,一吐对清人统治的仇恨。同时,末句却有更深的意味:明末政治的腐败,使得作者少年成名,却仕途的不得志;帝王的昏庸,使得袁崇焕等志士报国无门。细数明亡的原因,应该不只是“健儿”的摧残吧,作者虽“哀其不幸”,但却没有办法公开“怒其不争”,内心是种什么样的悲哀啊!只好说:“凉秋,又来临了啊!”
冒襄的四首和诗,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忆、叹、愤、恨”。对明朝过往辉煌的怀念和追忆,对明人落魄境遇的深深叹息,对明政权和官宦腐败无能的愤懑,对清人铁蹄摧残的仇恨。可谓“字字血,声声泪”,比起王渔洋原诗的立意不知高多少。冒襄并在后来的生涯中,用行动不与清廷合作,身体力行自己的誓言,不愧于毛泽东称为“明末四公子中,真正具有民族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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