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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幼儿园
孙子4岁零2个月了,国人习惯该上幼儿园了。我却犹豫着——
1、一天,饭桌上小孙子举起手,我迷惑不解?奶奶解释说:是跟姑姑的幼儿园小朋友学的。我还是不解,奶奶继续解释:在幼儿园,孩子们是不准说话不准动的,就连吃饭、上厕所都不能说,举右手是还要吃;举左手是要上厕所。
我愕然!
这是幼儿园还是幼儿监狱!?
孩子天真、活泼、想象力丰富的天性,就这样被扼杀在幼儿期!?
孩子的前景未来,就这样被泯灭在幼儿园!?
就这样在“别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心理作用下,使孩子确定输在了起跑线上。肯定的啊!
小鸡出壳后N小时内,如果见不到妈妈,一生都不会认妈妈。因为错过了“认母期”。幼儿的一些才能一旦被压制,错过了就不会再来。幼儿大脑高速发育,求知的渴望、想象力的丰富、创造意识的奠基,如果被幼儿园“棒杀”,其一生将会“循规蹈矩”碌碌无为。
有没有理想一点的幼儿园呢?
2、带着这样的心理,我又造访了几家幼儿园。
先参观其“校舍”,方方正正的教室,摆放着方正整齐的桌椅,还有被呼之为“白板”的黑板。当然是有些玩具的。询过园长:幼儿的一日生活?答:第一节数学课,第二节英语课,……课,……课。
“这不是像小学一样了吗?幼儿应以玩为主啊!”
“我也知道”园长说:“可是家长要看孩子在幼儿园学到了什么,否则就要则择园的”
如此,幼儿园小学化也非单怨幼儿园啦,也有家长——国人意识的因素。
我说,是不是可以办两种班?一定要多学知识的算一种;愿意以玩为主的是一种。园长表示为难。
再询问其他幼儿园,也大抵如此。
我犹豫了。
犹豫之余便有些激动。中华民族的真正复兴靠什么呢?靠教育啊!教育改革几十年,其成果基本还是老样子。步履维艰的原因安在?
难怪《天津教育》报上说:
中国低龄学生成批量地奔向海外留学,近两年成为世界教育最壮观的场景之一。问一位准备把孩子送出国的朋友:为什么砸锅卖铁妻儿离散,也要走这条路?朋友是校长,他想得很“明白”:作为职业人的最大责任就是留住我们的学生,但作为父亲的最大责任就是送走我的孩子。
他说:中国教育正被一种不可控的系统性惰性夹持,而且越惰性越难改,越难改越惰性。我们的教育在逐渐丧失通往幸福的教育基础和教育价值;更可悲的是,本应该作为舞台主角的学生、教师和校长,不幸沦为了看客,深感自己无力改变既定的剧情…
难怪台湾作家龙应台也彷徨:
有一天早上,妈妈一边帮安安梳头,一边说:“今天带你去幼稚园看看。”
安安有点紧张:“是不是跟德国的幼稚园一样?”
“嗯——”做母亲的沉吟起来,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幼稚园年代了,虽然还记得破碎的儿歌词“排排坐、吃果果……”今天的孩子还“排排坐”吗?
手牵着手,妈妈紧张地看着轰隆轰隆川流不息的车辆,找不到空隙过街去。她觉得头昏心跳,手掌出汗,在路边支撑了很久,却看见对面穿制服的一个小萝卜头若无其事地穿梭过街。她终于也过去了。
园长带妈妈去看小班。妈妈首先注意到房舍的结构是台湾典型的“教室”,正正方方的一个房间,开着正正方方的窗和门。“教室”的布置也是她在台湾长大过程中所熟悉的:前面挂着黑板,对着黑板的是一列一列整齐的桌椅。此刻,小小教室里坐着密密麻麻的人。老师站在前面,正在教孩子们认字。
“还是排排坐,四十年都没有变!”妈妈心里想着。在德国的幼稚园里,房间不像“教室”,倒像个家庭起居室。一个角落里是玩家家的地方,放着娃娃的床、衣柜、玩具厨房、小桌小椅。另一个角落里叠着厚厚的海绵垫,是聊天和翻滚的地方。右边的墙角下铺着一张地毯,玩积木造房子就在这张地毯上。左边的墙角下有一张矮胖的方桌,四周围着矮胖的小椅子,剪纸劳作就在这张桌上。其他还有几落桌椅,散置各处。
清晨七点半,幼稚园开门。零星几个小把戏就被爸爸或妈妈送来了。来得这么早,多半因为爸妈两人都得上班。陆陆续续的,孩子越来越多。安安通常九点才到,看他起得多迟。到九点半,大概所有的同学都到了,总共有廿个。
到了之后做什么?洁西卡坐到早餐桌上开始吃妈妈准备好的面包和乳酪;桌上已经摆着牛奶和果汁。丹尼尔快步冲到积木毯上,开始一天的巨大工程;瑞莎乖巧地挨到克拉太太身边去,要了把小剪刀,动手做纸灯笼;路易和多莉正在角落里扮演医生和护士,多莉怀里抱着一个生病的娃娃,很心疼的样子;玩组合玩具的卡尔和汤玛士正在怒目相视,马上就要厮打起来;华安正从墙边玩具柜里抽出一盒拼图,今天早上,就从这个开始吧!
“要来的孩子实在太多,我们校舍来不及建,所以,”园长正在向妈妈解释,“所以就挤了点。这个小班,现在一个老师带四十个孩子。”
“我们校车一大早去巡回接小朋友,到校时间大约是早上八点。”园长指了指停车场上一列排开的娃娃车。
“八点到了之后做什么呢?”妈妈细细地问。
“八点到九点是自由活动时间,孩子们可以在操场上玩。九点开始上课——”
“上课?上什么课?”妈妈诧异地问,她看见教室里三岁大小的孩子,好像坐都坐不稳的样子。老师声嘶力竭地在说什么,娃娃们有的在说话,有的在扭动,有的在发呆。
“我们有认字课、美术、音乐、体育、算术,还有英文……早上三节课,每一节四十五分钟。”
这岂不是正规小学了吗?妈妈开始担心起来:华安从来还没有经历过“组织”性的团体生活,他不曾排过队伍,不曾和小朋友动作齐一地对“老师”一鞠躬,不曾照固定位置“排排坐”过,更不曾上过所谓的“课”。在他的幼稚班上,小朋友像蜜蜂一样,这儿一群、那儿一串,玩厌了积木玩拼图,玩厌了拼图玩汽车,房间里头钻来钻去的小人儿,像蜜蜂在花丛里忙碌穿梭,没有一个定点。
团体活动,倒也不是没有。譬如体育,孩子们学着翻筋斗、跳马、玩大风吹;譬如唱歌,孩子们围着弹吉他的老师边弹边唱;譬如画画,每个小人儿穿着色彩斑斑的兜兜坐在桌边涂抹。但是这些所谓团体活动,只不过是大家同时做同一件事情,并不要求规范和齐一。而且,不愿意加入的孩子尽可以独自在一旁做他愿意做的事情。
“他甚至还没有上课和下课这种时间规范的概念——”妈妈似乎有点抱歉地对园长解释,“在德国的幼稚园里,孩子们只有一件事,就是玩、玩、玩……”
正说着,老师带着小班萝卜头鱼贯而出。有些孩子们兴奋得控制不住,冲出门来,被园长一把逮住:“不可以!操场是湿的,今天不可以出去玩!”
老师赶忙过来,七手八脚地把小逃犯归队。走廊下,四十个小人儿手牵着手排成两列,等着,眼睛羡慕地望着操场那头正从滑梯上溜下来的华安;他的裤子和袜子早就湿了,妈妈知道。
“小朋友,手拉好,要走了!”老师大声地发号施令。
“去哪里呀?”妈妈惊讶着。
“上厕所。”园长说。
“集体上厕所?”妈妈呆呆地问。
“对,”园长耐心地解释,“孩子人数太多,如果上课的时间里,一下去这个,一下去那个,没办法控制。所以每一个小时由老师全体带去。上课中途尽量让小朋友克制。”
“哦!”妈妈心沉下来,这个,安安怎么做得到;他可是渴了就上厨房拿水喝、急了就自己上厕所、累了就到角落里自顾自看书的,他怎么适应这里空间、时间、和行为的种种规范?
妈妈沮丧地走出“精英幼稚园”。她真想让她的宝贝经验一下中国的幼稚教育,不只是学习语言,还有潜移默化的文化传承,都是她想给予华安的,然而那时间、空间、行为的三重规格又使她忐忑不安:这真是三岁的孩子需要的吗?
舅妈听了安妈妈的叙述之后,安慰着说:
“没关系!在台北也有那种开放式的幼稚园,就和你说的德国幼稚园相似。不过很贵,听说平均一个月要四千多块。”
妈妈傻了眼:“三百马克?”安安的幼稚园也只要一百马克,而台湾人的平均所得是西德人的二分之一不到,这幼稚园岂不昂贵得离谱?为什么呢?
舅妈摇摇头,没有答案;她还没告诉妈妈,如果三岁的宝宝要加入儿童英语班、如果要加入天才钢琴班、如果要加入文豪作家班……她想想,算了算了,让妈妈和安安好好度假吧
我犹豫!
犹豫的“后果很严重”,冒着将来“跟不上”的危险——
我的孙子至今蜗居家中与奶奶疯玩…
201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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