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骨文與民間收藏.pdf

甲骨文與民間收藏*劉玉雙（安陽師範學院甲骨文信息處理教育部重點實驗室、安陽市甲骨文博物館）摘要民間收藏甲骨大大豐富了我國各大博物館及高校的藏品，極大完善了甲骨文的整理和著録，對甲骨學的探究具有深遠影響。本文從民間收藏甲骨的特點、貢獻及現狀和亟待解決的問題着手闡述，最後促進民間收藏甲骨逐漸面世提出幾點拙見。關鍵字甲骨文民間收藏“殷墟甲骨文的重大發現在中華文明乃至人類文明發展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習近平總書記致甲骨文發現和研究 周年的賀信中高度評價了甲骨文在中華文明乃至人類文明發展史上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孫春蘭副總理也强调：“要加强甲骨文的收藏和保護”，並對宋鎮豪教授提出的“從國家層面啓動甲骨藏品的清理保護”建議，要求“國家文物局加强藏品的摸底，做好整理、完善資料，對散落在民間的甲骨類文物，進行研究並采取有效保護措施”。這是對散落在民間的甲骨類文物的充分肯定，也是對民間藏家甲骨文收藏的高度認可。一、甲骨文不同於别的文物第一，甲骨文是淺層地表的先民物。幾十年前農民犁地能犁出來，下雨能沖出*本文得到“甲骨文信息處理”教育部創新團隊（項目批准號：）、河南省科技攻關項目“基於數據融合的甲骨文可拓輔助考釋研究”（項目批准號：）和河南省高等學校重點科研項目“基於多模態知識圖譜和過程挖掘的甲骨文考釋方法研究”（項目批准號：X ）資助。來。如果農民想撿，彎腰就唾手可得。對於這種在地表顯露的甲骨文物，如果人爲撿起來，應該是起到了保護作用。董作賓先生曾對安陽小屯做過實地調查，在民國十七年十月試掘安陽小屯報告書中記載：談及余此次來彰之任務，張君爲言其在民國十四年前往調查之情形。謂甲骨出土地，在城西北五里之小屯村，村北里許，即洹水經流處，濱洹農田，皆出甲骨。彼曾偕學生旅行其處，見無字之骨片，田中多有。以木枝向地下掘之，深尺餘，即得有字者。又謂在村中購求甚易，若云買字骨，則婦孺咸集，曾以洋一元，買得小片盈掬。董作賓先生至小屯購得甲骨數宗，共百餘片，皆爲婦孺携來者，如張君所説，也有二三寸之骨條，因是爲考察出土情形而來，是爲紀念此行而購，固不在多獲佳品，所以一概未買。“然由此可證甲骨之出土者多，村人幾於家家有之。”甲骨文不是隨葬物品，不是墓穴祭祀用品，它是殷商時期人類在社會活動中留在淺地表層的寶貴歷史文獻産，在一定時期内，農民隨處可見，婦孺老人皆可有，從根源上不同於别的文物。第二，一般文物都是科學考古發掘的量占多數，個人收藏爲少數，而甲骨文却因被發現時，中國正處於一個特殊的歷史時期，社會動盪不安，造成個人收藏占多數。（一）科學考古發掘甲骨約四萬餘片,占甲骨發現總數的四分之一胡厚宣先生在 年統計已發現的甲骨爲 片，之後的這些年，殷墟小屯村中村南及花園莊東地南地，王裕口南地、後岡等又相繼有甲骨出土約 片，山東濟南大辛莊陸續出土有十餘片有字甲骨，鄭州商城等也有零散發現。安陽民間收藏家也接連公布甲骨數量約有 餘片，截止目前發現的甲骨數量約近十六萬片。其中科學發掘的有：年 月至 年月，前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 甲骨文與殷商史（新十二輯）董作賓：民國十七年十月試掘安陽小屯報告書，董作賓先生全集甲編，臺北：藝文印書館 年版，頁 ;原載於安陽發掘報告第期，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專刊，年。董作賓：民國十七年十月試掘安陽小屯報告書，董作賓先生全集甲編，頁 ;原載於安陽發掘報告第期，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專刊，年。胡厚宣：八十五年來甲骨文材料之再統計，史學月刊 年第期。王藴智：八十年來殷墟甲骨發掘的主要收穫，鄭州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年第期。考古組專家先後對殷墟組織的 次大規模發掘得 片;年 月和 年月河南省政府組織的兩次發掘出土有字甲骨 片;年以來根據各有關考古報告公布的殷墟考古出土甲骨數量 片;與 年中國社科院安陽工作站的考古人員在小屯村中進行發掘，獲刻辭甲骨 片（綴合後爲 片，號），以及 年與 年安陽站的考古人員分别在小屯村南發掘出土甲骨計 餘片。這樣算下來共計 片。（二）民藏甲骨的數量及去向殷墟甲骨文發現之初，有幾位數量較大的甲骨文藏家，現藏品大多已捐贈給國有單位。如下：王懿榮，發現、收集和研究甲骨文第一人，累計收藏甲骨 片。王懿榮於 年不幸殉國後，甲骨大部分歸次子王崇烈。王崇烈將所得甲骨售於王緒祖和劉鶚。現藏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天津博物館等處。劉鶚，從王崇烈處購買王懿榮舊藏千餘片，自己又廣爲搜羅，年出版的鐵雲藏龜是第一部甲骨文著録書，書中自序云：“總計予之所藏，約過五千片。”現藏上海博物館、國家博物館及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等處。孟廣慧和王襄，第一批購藏甲骨的人。孟廣慧舊藏甲骨總數爲 片，其中 片後歸文化部，現藏北京圖書館。這批甲骨，陳夢家曾親爲點視。王襄，舊藏 餘片。年，他將自己以畢生精力搜購、珍藏的甲骨獻給了國家，珍藏於天津博物館。羅振玉，從 年開始搜集甲骨，總數近 片，著録甲骨 餘片，羅氏甲骨後來流散海内外，分布於大陸、日本、瑞典等地。明義士，懷着科學研究態度進入殷墟的第一人。年至 年，共收藏甲骨 餘片，創甲骨界個人收藏之最。北伐戰争爆發後，餘片不翼而飛，剩餘約 片現藏故宫博物院、南京博物院、山東省博物館、加拿大多倫多皇家安大略博物館、維多利亞藝術博物館等處。除此之外，還有部分藏家不願表露姓名，在此不再記述。實際上我國收藏大宗殷墟甲骨的公家單位大多是由民間捐贈和從私人及市場收購而來。如：國家图書馆現藏的甲骨 片，多爲名家舊藏，如羅振玉、孟定生、郭若愚、劉體智、胡厚宣等，其中以劉體智先生捐贈的數量最多，約有 餘片;上海博物館約 餘片，其中接 甲骨文與民間收藏王藴智：八十年來殷墟甲骨發掘的主要收穫，鄭州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年第期。管的 片，受贈的 片、徵集的甲骨 片、代管品 片，是王懿榮、劉鶚、羅振玉等舊藏。天津博物館的 片也是得益於王懿榮、陳邦懷、王襄等人;旅順博物館的 片主要是羅振玉（雪堂）舊藏。收藏一直存在着“搜寶納庫”和“藏寶於民”，即國家收藏和民間收藏兩種方式。民間收藏是對國家博物館藏品不全的一種補充，也對藏品的損毀消失起到了極大保護作用，這點在甲骨的收藏上最爲典型。民間個人收藏的甲骨不僅是科學考古的數倍，而且通過捐贈或徵集等形式收歸國有後大大地完善了我們國家博物館的藏品種類及數量，更加充分地發揮了甲骨藏品的學術價值和社會價值。甲骨文承載着中華民族的文化，記載着商代歷史的變遷，是中華民族悠久文明的印證。中華五千年的歷史文明是我們從古籍中瞭解到的説法。司馬遷史記中有明確記載炎黄子孫起源的五帝本紀 夏本紀 殷本紀等;歷史上第一部史書尚書有對夏、商的記載;四書五經有對堯、舜等記載。而這些記載在没有發現甲骨文之前，很多人覺得是傳説。因爲歷史文化界對於文明有一個明確的定義，就是必須具備自己的文字、器具和城市。但在發現甲骨文之後，特别是經過專家學者對甲骨文進行研究，證實了甲骨文所記載的商朝與史記對商朝的描寫基本一致時，大大提高了古籍對中華歷史文明記載的可信度。殷墟甲骨文是商朝的文字，商朝存在於公元前 至公元前 年，距今 多年。殷墟甲骨文字是成熟的系統文字，已經具備“六書”（象形、會意、指事、假借、轉注、形聲）的漢字構造法則。而文字的産生、發展到成熟，不是一蹶而就的，需要一個漫長的演變過程。郭沫若也曾説過“甲骨文是中國最早的成熟文字，但不是最早的文字，從中國原始文字誕生到甲骨文必定經過兩千年以上的發展”。甲骨文的發現不僅爲後人提供了最原始最真實的商代政治、經濟、生活史，而且是中華文明上下五千年軸綫延伸的最好佐證。二、民間收藏對甲骨學的貢獻一門學科必須有新材料不斷出現才能永葆生機。甲骨學新材料的來源有三個途徑：一是出土，二是著録，三是綴合。科學考古出土的甲骨經過專家篩選基本已經編輯著録向學界公布，如殷虚文字甲編 乙編 花東 屯南等;民間收藏的甲骨從甲骨文發現到現在也被陸續著録公開。其中，不乏新見字和綴合辭例，對甲骨學的發展起着舉足輕重的作用。甲骨文與殷商史（新十二輯）（一）民藏甲骨的著録鐵雲藏龜是殷墟甲骨文歷史上的第一部著録書，年，劉鶚從他個人所收藏的五千餘片甲骨中精選 片，編成鐵雲藏龜六册。在該書的自序中，劉鶚第一個提出了甲骨文是“殷人刀筆文字”，這對於甲骨文的認識具有非常重大的意義。這本民間個人收藏的甲骨著録出版之後將甲骨文由只供少數學者觀賞摩挲的“古董”變爲廣大學者研究的資料，在甲骨學史上具有不可磨滅的開創之功。後續羅振玉編著的殷虚書契、明義士編著的殷虚卜辭等系列書，胡厚宣編著的戰後寧滬新獲甲骨集 戰後南北所見甲骨録 戰後京津新獲甲骨集等書也都是個人收藏。近二十年來，國内外各大收藏單位又陸續出版、發布了一系列著録書籍和文章，如洹寶齋所藏甲骨 片、殷墟甲骨輯佚 片、張世放所藏殷墟甲骨集有字甲骨 片及無字骨 片、殷墟甲骨拾 片、奥缶齋殷器别鑒有字甲骨 片（包括放在最前的一版較完整甲骨，未編號）及無字骨 片、符凱棟所藏殷墟甲骨有字甲骨 片及無字甲骨與骨錐片、安陽民間藏契甲骨 片、付强 年在甲骨文與殷商史新 輯發表兩片新見甲骨卜辭考釋也是兩片民間收藏的甲骨，等等，這些著録、文章均來自安陽民間收藏，數量達 多片，其中不乏重要的辭例及新見字。如宋鎮豪教授整理符凱棟所藏殷墟甲骨時就發現有些卜辭文例前所未見，譬如第片一期武丁時組卜骨，反復卜問何日翦伐“失”國，還出現一個“小一月”的片語，均極重要。此片可證“失”國曾是殷商王朝的敵對國，一度遭到武丁翦伐，後臣服於武丁成爲附屬國，商末遂有周武王燮伐大商“俘佚侯”的後話。而“小一月”的用詞，爲研究殷商曆法又添一新的例證材料。另外還有一些填墨塗朱的卜骨，等等，這些民藏甲骨都爲甲骨學的研究，爲我們了解商朝的文化創造了良好條件。甲骨文與民間收藏郭青萍：洹寶齋所藏甲骨，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年版。段振美、焦智勤、党相魁、党寧：殷墟甲骨輯佚，北京：文物出版社 年版。宋镇豪：張世放所藏殷墟甲骨集，北京：綫裝書局 年版。宋鎮豪、焦智勤、孫亞冰：殷墟甲骨拾，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年版。陳子遊：奥缶齋殷器别鑒，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 年版。宋镇豪：符凱棟所藏殷墟甲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年版。年 月 日，由中國社會科學院甲骨學殷商史研究中心、中國先秦史學會、安陽師範學院甲骨文信息處理教育部重點實驗室聯合主辦“第四届全國甲骨文整理與研究暨首届安陽民間甲骨文收藏論壇”公布安陽民間藏契。宋镇豪：符凱棟所藏殷墟甲骨序。（二）綴合甲骨文距今三千多年，甲骨材料經過時間的沉澱和打磨很多都已經成了碎片，所以甲骨綴合就顯得極爲重要。因爲它能使碎片經過拼接，變爲完整或較爲完整的卜辭，成爲可利用的珍貴史料。而民藏甲骨在甲骨綴合方面的作用不容小覷。年，王國維撰寫戩壽堂所藏殷虚文字考釋時，發現書中第一頁第十片與殷虚書契後編卷上第八頁第十四片可以拼合。王氏的綴合把兩段殘辭拼合成一條比較完整的世系卜辭：上甲十，報乙三，報丙三，報丁三，示壬三，示癸三，證實了司馬遷在史記殷本紀中記載的商人世系是可信的，同時可以知道殷本紀“報丁、報乙、報丙”的世次有誤，應訂正爲“報乙、報丙、報丁”。王氏的拼合開創了甲骨綴合的先河，更説明了綴合重要性，有些“斷爛朝報”的舊材料，一經綴合，價值倍增，成爲新材料。而這兩本書的甲骨均來自民間收藏。年至 年，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在殷墟進行考古發掘。第次到第次發掘的甲骨編爲殷虚文字甲編，第 次到第 次發掘的甲骨編爲殷虚文字乙編。這批數量衆多内容豐富的甲骨新材料出土不久，便值抗戰爆發，無暇整理出版，甲編拖到 年才得以出版，乙編延遲到 年才陸續出齊。所以，在 年之前，學者研究甲骨文所依據的仍是民間私人藏品的甲骨材料，民藏甲骨在考釋、綴合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近年來，隨着安陽民藏甲骨著録陸續出版以後，民藏甲骨綴合成功的辭例更是數不勝數。年春節前期，臺北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蔡哲茂先生發表洹寶齋所藏甲骨新綴一則。文中提到洹寶 片，與合集 正、合集 兩片可以綴合。黄天樹先生在檢視拓本時，認爲蔡先生綴合完全正確。隔了幾天，正值 年月 日除夕之夜，黄先生又加綴片，並發表甲骨綴合六例及其考釋。蔡先生後來也加綴了片，年月 日在“先秦史研究室”網站發表，兩位學者可謂不謀而合。原本是一片卜問命令多子族和犬侯征伐周方國的殘辭，經過兩位學者的綴合後，這段關於商王武丁征伐的事件變得更加清晰明瞭。民藏甲骨著録中成功綴合辭例舉不勝數，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先秦史研究室網站“甲骨綴合”一欄搜索“輯佚”兩字，有關輯佚這本書中綴合成功的文章就有 篇，所以民藏甲骨著録的出版對於甲骨綴合十分重要。甲骨文與殷商史（新十二輯）蔡哲茂：洹寶齋所藏甲骨新綴一則，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先秦史研究室網站，年月日。黄天樹：甲骨綴合六例及其考釋，甲骨文與殷商史新輯，北京：綫裝書局 年版，頁 。民間收藏對於甲骨學的貢獻遠遠不止上文所列内容，比如在甲骨文的結構、特點、發展、演變等等方面均有體現，兹不贅述。三、民藏甲骨的現狀和亟待解決的問題民藏甲骨是較爲獨立的甲骨資料，雖然能爲甲骨學提供新鮮血液，但其不可避免也存在一些問題：來源不固定。民藏甲骨有以下幾種來源：（）拍賣所得。大型拍賣公司現場競拍所得。（）私掘。自家農田或蓋房時發現並收藏起來的淺層地表甲骨。（）市場購買。早年未規定甲骨不能在市場上交易，所以作爲一般藏品在市場上一直有流通。（）盜掘。國家明令禁止私掘甲骨後，有些爲盜掘所得。真假參雜。甲骨文被發現不久就有仿品出現，第一部甲骨文著録鐵雲藏龜即有偽品收録。可見偽片之早，迷惑之大。可以説，偽片是隨着甲骨文的發現，開始仿刻持續至今的。有的藏家收藏的東西多且雜，本身自己有一定的經濟條件，所以看到什麽感覺不錯就收。但因爲專業知識不够，會將仿刻的甲骨文收入囊中，導致民藏甲骨真假參雜現象嚴重。個人期望值太高。甲骨文的個人收藏不僅是對歷史文化的一種保護，而且是在經濟上保值或有升值意義的一項文化休閑活動。尤其甲骨經過拍賣上會後，個别藏家的心裏價位抬高了數倍。假如二十年前一片長寬十釐米左右，刻有四五個甲骨文字的骨片賣一千，現在就有人能賣到三至五萬。這與藏品實際情況相差太大。不願公布和整理。許多甲骨文收藏者心有顧慮，擔心被追究法律責任，不願對外公開。有些學者也會因爲這些甲骨不是科學發掘的不屑整理公布。這些現象和行爲都不利於甲骨文的研究及甲骨學的進一步發展。雖然民藏甲骨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我們應客觀、辯證地看待。畢竟民藏甲骨也爲人民的安居樂業提供了一定的生活保障，相對於在甲骨學上的貢獻及意義而言，這些顯得微不足道。爲了加快民藏甲骨浮出水面，個人有幾點思考：（）是否可以成立一個權威性的鑒定機構。由專家學者、民間藏家組成，科學儀器檢測協助，提供民藏甲骨文鑒定的公益服務，藏品記録在案，並編寫發放類似二維碼或證件號等方式的一個身份證明，進行確權。（）能否爲甲骨文的收藏者提供一個信息展示的平臺。比如建立一個甲骨文網站。讓民藏甲骨者能擁有甲骨文交流權、展示權、宣傳權、捐贈權、繼承權等。前提是這些甲骨文都經過權威機構鑒定且記録在案。（）可否倡議出臺一些政策或法規，激勵民藏甲骨面世。多年前，甲骨文在古玩城甚至集市上都可以 甲骨文與民間收藏見到，民間藏家或普通白領、工薪階層都可以任意購藏。有民間藏家預估這些甲骨數量達幾萬片。安陽是甲骨文的發現地，又有購買甲骨文的便利條件，當地的很多老百姓及收藏家都有甲骨文留存，數量可觀，不足爲奇。如果有相應政策出臺，相信這批甲骨文浮出水面不是問題。四、結語甲骨文的收藏源於個人，甲骨學的研究離不開民藏。由於特殊的社會原因和學術環境，科學發掘的甲骨文已有序著録，而散落在民間私人手中的大量甲骨文藏品却因種種原因還未被盡數刊布發表。在此，希望民藏甲骨能够盡快被專業整理、著録出版，爲推動甲骨學的發展一如既往貢獻力量。期待更多藏家積極主動將自己的甲骨文藏品公布，以惠學林。附記：本文的部分觀點曾於 年 月 日在河南安陽舉辦的“第四届全國甲骨文整理與研究暨首届安陽民間甲骨文收藏論壇”上宣讀。甲骨文與殷商史（新十二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