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组织优势与企业研发创新.pdf

第 25 卷 第 4 期2023 年 7 月科技管理学报Journal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anagementVol.25No.4Jul.,2023 文章编号:1008-7133(2023)04-0034-11集团组织优势与企业研发创新王海峰1,韩鹏飞2(1.上海外国语大学 国际工商管理学院,上海 200083;2.南京财经大学 会计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摘 要:企业集团在发展中市场不断发展壮大并占据重要地位,企业集团这种组织形式是否有着独特的组织优势,进而可以弥补发展中市场研发创新的制度环境不足和激发发展中市场的研发创新活动呢?本文选取中国证券交易所 20112021 年上市企业集团为样本,探讨了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影响,发现:第一,集团组织优势越强,企业研发创新越高;第二,融资约束越高,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作用越强;第三,资产规模越大,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作用越弱。研究结论表明企业组织形式是激发企业研发创新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企业集团弥补了发展中市场研发创新的制度环境不足。发展中市场的研发创新需要借助于企业集团的组织形式,从而推动企业集团在发展中市场发展壮大。关 键 词:组织优势;研发创新;企业集团DOI:10.16315/j.stm.2023.04.005中图分类号:F 272.9;F 224;G 301文献标志码:A收稿日期:2023-04-25基金项目: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2019EGL013)作者简介:王海峰(1988),男,副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韩鹏飞(1986),男,讲师,博士,硕士生导师.研发创新是提高企业核心竞争力的关键手段,更是世界各国实现创新型国家战略的重要举措。研发创新活动既有周期长、投资规模大的高风险性特征,还有创新成果弱排他性的正外部性特征。这些特征降低了企业自身研发的积极性,导致企业的研发创新活动低于最佳投入水平。而且,国家之间的发展差异直接拉大了企业实际研发创新水平与理论研发创新水平两者之间的距离。与发达国家相比,发展中国家的法律制度、要素市场等还不成熟,企业在新兴市场进行研发创新所面临的风险高于发达市场,从而造成发展中国家的研发创新水平远低于发达国家。为了赶超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采取各种措施不遗余力地激发企业研发创新的积极性。一是,完善司法环境、资本市场、自由贸易等基本制度环境。张峰等1认为非正规部门及其灰色竞争行为在发展中国家并未消除,这些迫使更多企业放弃独立的研发创新活动而转向模仿。王海成等2发现知识产权刑事、民事、行政案件“三审合一”显著促进了企业研发创新活动,倪骁然等3发现 2008年劳动合同法实施后劳动密集型企业的研发创新投入得到了显著增强,他们一致认为推进知识产权审判体制改革,加强劳动者司法保护,可以为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提供法律制度保障。余伟等4发现地区数字经济发展促进企业绿色技术创新,陈思等5发现风险投资提升了被投资企业的研发创新活动,他们共同认为完善资本市场为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提供资本市场保障。王立勇等6发现贸易自由化间接促进了本国的研发创新水平,自由的市场贸易环境可以为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提供交易市场保障。二是,提供税收优惠、政府补贴、人才引进、工业用地等政策支持。刘诗源等7、成力为等8发现税收优惠政策对企业研发创新活动有显著促进作用。刘佳等9发现政府补贴可以显著促进企业的研发创新活动。田红娜等10也发现政府补贴显著提升了医药制造企业的绿色研发投入,但是,两者的作用弹性随着政府补贴强度的提高先增强后减弱。进一步地,吴伟伟等11发现研发性的政府补贴对新创企业创新产出具有倒 U 型影响,非研发性的政府补贴对新创企业创新产出具有积极影响。孙鲲鹏等12发现各地人才政策出台后企业研发人员招聘数量、研发创新投入和产出都得到著提升。范子英等13发现高地价制约了企业研发创新投入,超额用地成本对企业研发创新活动存在挤出效应。三是,增强企业间研发合作优化研发创新网络。李梅等14发现研发国际化对中国跨国企业的研发创新活动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应瑛等15认为后发企业在与国际领先企业建立创新网络过程中会遇到“开放性”悖论和“与狼共舞”悖论。进一步地,与竞争相对,郎宏文等16认为发现企业间合作研发与研发创新活动两者之间呈现倒 U 型关系,其原因在于企业间合作研发能够解决机会匮乏、资源短缺等问题,但也容易导致创新能力不足。针对如何弥补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的研发创新差距现实难题,现有文献主要从制度完善、政策支持、创新网络 3 个层面进行了探讨,鲜有基于产业组织视角的研究。公司是迄今为止最有效的经济组织形式,母子公司的企业集团和总分公司的大型企业是在公司的基础上发展的 2 种高级组织形式。企业集团在中国等发展中国家不断发展壮大,并占据着重要地位。在中国等发展中国家,企业集团营业收入总额占 GDP 的比重高达 90%以上。为什么在新兴市场发展壮大的是母子公司的企业集团而不是总分公司的大型企业,企业集团这种组织形式是否有着独特的组织优势呢?企业集团组织形式是否可以弥补发展中市场研发创新的制度环境不足,进而激发新兴市场的研发创新活动呢?这些都是亟需解决的现实难题。1 假设提出企业集团是在母公司的控制下成立子公司,而大型企业是在总公司的基础上组建分公司,两者的本质区别在于子公司有法人资格并独立承担民事责任而分公司没有法人资格其民事责任由总公司承担。因此,企业集团是由多个公司法律主体组成的一致行动利益团体,而大型企业是由分公司组成的单个公司法律主体。企业集团在新兴市场不断发展壮大并在经济生活中占据重要地位,重要的原因在于企业集团组织形式有着独特的组织优势。首先,企业集团附属子公司可以独立对外举借债务。企业集团以子公司为组织纽带能够举借超额的债务资金,形成企业集团融资的组织优势。其次,当附属子公司遭遇巨大危机时,企业集团可以利用子公司独立法人的破产保护实现子公司与企业集团间的风险切割,形成企业集团风险隔离的组织优势。而且,企业集团可以剥离不良资产并将优质资产注入融资功能子公司,再利用关联交易修饰融资功能子公司的经营业绩,融资功能子公司在资本市场充分融资,并通过关联交易等渠道将资金转移至其他成员公司,进一步强化了企业集团融资的组织优势。最后,当子公司遭遇危机且救助的收益大于成本时,企业集团救助子公司;否则,企业集团暂不予救助并根据事态进展相机行事。企业集团选择性救助子公司降低风险获取收益,形成企业集团选择性救助的组织优势。研发创新是高风险、高投入、高回报的经济活动,是企业获得长久竞争优势的重要举措。新兴市场的法律制度、要素市场等还不成熟,企业在新兴市场进行研发创新所面临的风险高于发达市场。但是,企业集团组织形式可以弥补发展中市场研发创新的制度环境不足,激发发展中市场的研发创新活动。企业集团融资的组织优势可以为企业研发创新活动提供足够的资金,企业集团风险隔离的组织优势可以锁定企业研发创新活动的损失,企业集团选择性救助的组织优势进一步降低了企业研发创新活动的风险和增加了企业研发创新活动的收益。可见,企业集团组织优势促进了发展中市场的研发创新活动。而且,集团组织优势越强,企业研发创新越高。根据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H1:集团组织优势越强,企业研发创新越高。资金投入是企业研发创新活动的基础,高融资约束的企业研发创新活动必然受限。由于企业集团融资的组织优势可以规避市场限制为企业提供超额资金,高融资约束的企业利用集团组织优势获取资金来进行研发创新的动机就更强。所以,融资约束正向调节了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作用。根据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H2:融资约束越高,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作用越强。在新兴市场中,银行信贷在资本市场中始终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尽管银行信贷技术有所升级,但是企业资产仍然是影响银行信贷决策的重要指标。资产越多,企业越容易获得银行信贷资金来进行研发创新;相反,资产越少,企业越难获得银行信贷资金来进行研发创新。由于企业集团融资的组织优势可以规避市场限制为企业提供超额资金,拥有较多资产的企业利用集团组织优势获取资金来进行研发创新的动机就越弱。所以,资产规模反向调节了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作用。根据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H3:资产规模越大,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作用越弱。2 数据来源与研究模型2.1 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企业集团是法律上彼此独立的多个公司通过正式或非正式的关系结合在一起,并采取一致行动的53第 4 期王海峰等:集团组织优势与企业研发创新利益团体17。当上市公司控制着一家以上的子公司时,上 市 公 司 和 其 全 部 子 公 司 组 成 企 业 集团18-19。在现行会计准则的要求下,上市公司需要披露由上市公司及其子公司所构成企业集团的合并财务报告。考虑到研究主题对企业集团特征数据的需要,故而选取中国证券交易所上市企业集团作为研究对象。由于 2009 年金融危机对全球市场产生了难以估量的影响,进一步将研究对象限定为20112021 年上市企业集团,并对样本数据进行如下筛选:首先,由于金融行业的上市企业集团与其他行业的上市企业集团在企业特征、财报数据等方面存在着本质区别,所以将金融行业的上市企业集团数据从样本中予以剔除;其次,还剔除了数据缺失的样本观测值。为了避免研究结果受异常值的干扰,所有连续型变量都进行 1%两侧缩尾处理。所有样本数据均来源于国泰安数据库。2.2 研究模型借鉴于陆正飞等20和姜付秀等21的研究,以式(1)作为基本模型来探讨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影响。RDi,t=0+1Rpni,t+ControlVar+Fe+i,t。(1)其中:i 表示公司;t 表示时间;Fe 表示面板回归的固定效应。1)解释变量(Rpn)。企业集团以子公司为纽带构造组织优势,子公司数量与企业集团组织优势有着密切关系。子公司本身就构成企业集团内部的风险防火墙和救助选择权,而且子公司数量越多,企业集团资产重组的空间越广、关联交易的隐秘性越强,企业集团的重组融资优势也就越强。所以,企业集团组织优势随着子公司的增加不断增强。子公司数量来表示企业集团组织优势。Rpn 表示子公司数量,它等于上市企业集团纳入合并财务报告子公司数量的自然对数。Rpn 越大,表明企业集团组织优势越强;Rpn 越小,表明企业集团组织优势越弱。2)被解释变量(RD)。由于研发投入数据存在可得性及失真性问题,因此借鉴杨兴全等22的研究来衡量企业研发创新活动。RD 表示企业研发创新活动,它等于(期末无形资产-期初无形资产)/期末总资产。RD 越大,表明企业研发创新越多;RD 越小,表明企业研发创新越少。3)调节变量(Size、SA)。Size 表示资产规模,它等于总资产的自然对数。Size 越大,表明资产规模越多;Size 越小,表明资产规模越少。借鉴 Hadlock等23的研究构建 SA 指数来衡量融资约束,SA 表示融资约束,且 SA=-0.737 Size+0.043 Size2-0.04 Age。SA 越大,表明融资约束越高;SA 越小,表明融资约束越低。进一步地,构建解释变量 Rpn和调节变量的交互项,并加入到式(1)中来检验调节效应假设 H2和 H3。4)控制变量。为了探讨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影响,还控制了其他可能影响企业研发创新的因素,如集团特征、行业特征、宏观因素等,比如用资产规模(Size)、债务杠杆(Lev)、盈利能力(ROA)、经营现金流(CF)、现金持有(Cash)、成长性(Grow)、产权性质(SOE)、大股东持股比例(Top1)、管理层持股(MSH)等变量来控制集团特征对企业研发创新的影响24-25,用行业哑变量(Ind)和年份哑变量(Year)来控制行业特征和宏观因素对企业研发创新的影响。所有变量的具体定义,如表 1 所示。表 1 变量定义Tab.1 Variable description变量代码 变量名称 变量说明RD研发创新(期末无形资产-期初无形资产)/期末总资产Rpn集团组织优势企业集团所控制并纳入合并财务报告子公司个数的自然对数Size集团规模总资产的自然对数SA融资约束-0.737 Size+0.043 Size2-0.04 AgeLev债务杠杆总负债/总资产ROA资产收益率净利润/总资产CF现金流量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净额/总资产Cash现金持有货币资金/总资产Grow成长性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SOE国有企业1,若为国有企业;0,其他Top1大股东持股比例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MSH管理层持股比例管理层持股比例Age成立年限企业成立年限63科技管理学报 第 25 卷 企业集团的子公司数量,如表 2 所示。20112021 年,企业集团从平均控制 12 个子公司稳步增加到 26 个子公司,企业集团子公司数量的中位数从7 个上升到 14 个,企业集团的子公司数量呈现出逐年稳步递增的趋势。表 2 企业集团子公司数量Tab.2 Number of subsidiaries of business groups年份样本量子公司数量均值子公司数量中值20112 21412.38720122 36413.14920132 43614.30920142 49616.041020152 73218.071120163 00620.081220173 50922.521220183 61024.631320193 80525.481420204 23925.161320214 65525.7113 样本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 3 所示。集团组织优势(Rpn)的均值为 2.407,中位数为 2.398。企业研发创新(RD)的 75%分位数为 0.006。资产规模(Size)的均值为 8.271,表明样本拥有较多资产。融资约束(SA)的均值和中位数分别为-3.793和-3.797。债务杠杆(Lev)的中位数为0.414,表明一半以上样本的债务杠杆高于 40%。盈利能力(ROA)的均值和中位数分别为 0.035 和 0.038,表明样本的盈利能力比较高。产权性质(SOE)的均值为 0.337,表明 33.7%的样本观测值为国有企业。表 3 描述性统计Tab.3 Descriptive statistics变量Nmeansdp25p50p75RD29 095-0.0130.096-0.0020 0.006Rpn35 0662.4071.0881.6092.3983.135Size35 0468.2711.3447.3388.119.036SA35 009-3.7930.259-3.965-3.797-3.625Lev35 0380.4270.2140.2560.4140.581ROA35 0660.0350.0770.0130.0380.07CF35 0450.0450.0730.0060.0450.086Cash35 0450.1860.1350.0910.1490.242Grow34 2070.4121.126-0.0270.1390.438SOE33 7350.3370.473001Top134 4310.3410.150.2250.3180.441MSH34 4330.1060.17400.0010.166 此外,还对变量间的相关性进行了斯皮尔曼检验和皮尔逊检验,相关性分析结果,如表 4 所示。由表 4 可知,未发现控制变量间存在高度相关性,表明模型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表 4 相关分析Tab.4 Correlation analysis变量名称RDRpnSizeSALevROACFCashGrowSOETop1MSHRD10.130 0.169 0.0110.046 0.074 0.046 -0.040 0.056 -0.0090.026 0.036 Rpn0.139 10.626 -0.186 0.385 -0.136 0.015-0.163 0.017 0.125 -0.038 -0.207 Size0.154 0.610 1-0.234 0.508 -0.109 0.077 -0.226 -0.037 0.369 0.121 -0.380 SA-0.107 -0.160 -0.094 1-0.143 0.098 -0.021 0.116 0.027 -0.154 0.120 0.244 Lev0.056 0.373 0.488 -0.128 1-0.446 -0.154 -0.358 -0.010.299 0.025 -0.318 ROA-0.018 -0.108 -0.0090.081 -0.392 10.430 0.297 -0.002-0.182 0.127 0.216 CF0.036 0.021 0.088 -0.026 -0.162 0.380 10.134 -0.117 -0.014 0.113 -0.013 Cash-0.118 -0.205 -0.238 0.153 -0.389 0.238 0.137 10.070 -0.095 0.040 0.158 Grow0.0080.007-0.024 -0.0020.021 0.011-0.085 0.056 10.005-0.030 0.058 SOE0.0070.123 0.390 -0.134 0.303 -0.083 -0.011-0.107 0.032 10.193 -0.513 Top1-0.004-0.024 0.180 0.137 0.029 0.143 0.109 0.040 -0.019 0.203 1-0.168 MSH-0.048 -0.270 -0.374 0.242 -0.315 0.158 -0.014 0.218 0.004-0.412 -0.064 1注:本表上三角部分为 person 相关系数,下角部分为 spearman 相关系数;、和分别表示在 1%水平上、5%水平上和 10%水平上显著。3 实证结果3.1 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影响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作用的面板固定效应回归结果,如表 5 所示。在(1)(4)列中,模型的 Adj R2都比较高,表示模型的拟合度较好,自变量对于因变量具有良好的解释力。在列(1)中仅加入了解释变量 Rpn;列(2)在列(1)的基础上控制73第 4 期王海峰等:集团组织优势与企业研发创新了行业和年份;列(3)在列(2)的基础上控制了企业基本面特征变量;列(4)在列(3)的基础上控制了公司治理特征变量。由表 5 可知,Rpn 在(1)(4)列的估计系数均显著为正,而且集团组织优势提高一个标准差可以提高企业研发创新投入 0.76%,直接表明 Rpn 越大,RD 越大。这些充分说明集团组织优势越强,企业研发创新越高。这是因为企业集团融资的组织优势可以为企业研发创新活动提供足够的资金,企业集团风险隔离的组织优势可以锁定企业研发创新活动的损失,企业集团选择性救助的组织优势进一步降低了企业研发创新活动的风险和增加了企业研发创新活动的收益。所以,集团组织优势越强,企业研发创新越高,假设 H1得到验证支持。此外,控制变量的估计系数也比较合理。Size的估计系数在 1%统计水平显著为正,表明资产规模越大,企业研发创新越高。Lev 的估计系数在 1%统计水平显著为负,表明债务杠杆越高,企业研发创新越低。Cash 的估计系数在 1%统计水平显著为负,表明高研发创新投入企业的现金持有较少。SOE 的估计系数在 10%统计水平显著为负,表明民营企业的研发创新水平高于国有企业。3.2 融资约束对集团组织优势与企业研发创新关系的调节影响 融资约束对集团组织优势与企业研发创新关系的调节影响面板固定效应回归结果,如表 6 所示。在列(1)(4)中,模型的 Adj R2都比较高,表示模型的拟合度较好,自变量对于因变量具有良好的解释力。在列(1)中仅加入解释变量集团组织优势Rpn、融资约束 SA 和两者的交互项 Rpn SA,列(2)在列(1)的基础上控制了行业和年份,列(3)在列(2)的基础上控制了企业基本面特征变量;列(4)在列(3)的基础上控制了公司治理特征变量。由表 6 可知,交互项 Rpn SA 在列(1)(4)的估计系数均在 1%统计水平显著为正,表明Rpn SA 越大,RD 越大,这些充分说明融资约束正向调节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作用。这是因为企业集团融资的组织优势可以规避市场限制为企业提供超额资金,高融资约束的企业利用集团组织优势获取资金来进行研发创新的动机就更强。所以,融资约束越高,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作用越强。可见,假设 H2得到验证支持。此外,Rpn 在列(1)(4)的估计系数均在 1%统计水平显著为正,表明 Rpn 越大,RD 越大,再次说明集团组织优势越强,企业研发创新越高。SA 在列(1)(4)的估计系数均在 1%统计水平显著为负,表明 SA 越大,RD 越低,说明了融资约束越高,企业研发创新越低。表 5 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影响Tab.5 The Impact of group organizational advantages onenterprise R&D innovation变量Dependent variable(1)(2)(3)(4)Rpn0.0360.0160.0070.006(0.000)(0.000)(0.003)(0.004)Size0.0170.017(0.000)(0.000)Lev-0.029-0.029(0.000)(0.000)ROA-0.005-0.005(0.653)(0.670)CF-0.010-0.010(0.437)(0.422)Cash-0.037-0.036(0.000)(0.000)Grow0.0020.002(0.087)(0.092)SOE-0.009-0.009(0.079)(0.069)Tpo10.007(0.619)MSH-0.012(0.188)常数项-0.101-0.233-0.331-0.331(0.000)(0.000)(0.000)(0.000)行业控制控制控制年份控制控制控制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Adj R20.0480.1600.1740.174N29 09529 08827 64327 643注:括号中的 P 值是基于稳健标准误进行计算得到,、和分别表示在 1%水平上、5%水平上和 10%水平上显著。83科技管理学报 第 25 卷表 6 融资约束对集团组织优势与企业研发创新关系的调节影响Tab.6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financing constraints on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roup organizational advantagesand enterprise R&D innovation变量Dependent variable(1)(2)(3)(4)Rpn0.2050.1060.0890.093(0.000)(0.000)(0.000)(0.000)SA-0.302-0.286-0.239-0.246(0.000)(0.000)(0.000)(0.000)Rpn SA0.0520.0260.0230.024(0.000)(0.000)(0.000)(0.000)Size0.0140.014(0.000)(0.000)Lev-0.031-0.031(0.000)(0.000)ROA-0.009-0.012(0.412)(0.298)CF-0.016-0.016(0.193)(0.211)Cash-0.018-0.020(0.061)(0.043)Grow0.0010.001(0.140)(0.152)SOE-0.009-0.008(0.077)(0.129)Tpo10.026(0.069)MSH0.011(0.244)常数项-1.171-1.239-1.157-1.196(0.000)(0.000)(0.000)(0.000)行业控制控制控制年份控制控制控制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Adj R20.0920.1770.1850.185N29 07829 07827 63727 637注:括号中的 P 值是基于稳健标准误进行计算得到,、和分别表示在 1%水平上、5%水平上和 10%水平上显著。3.3 资产规模对集团组织优势与企业研发创新关系的调节影响 资产规模对集团组织优势与企业研发创新关系的调节影响面板固定效应回归结果,如表 7 所示。在列(1)(4)中,模型的 Adj R2都比较高,表示模型的拟合度较好,自变量对于因变量具有良好的解释力。在列(1)中仅加入解释变量集团组织优势Rpn、资产规模 Size 和两者的交互项 Rpn Size,列(2)在列(1)的基础上控制了行业和年份,列(3)在列(2)的基础上控制了企业基本面特征变量;列(4)在列(3)的基础上控制了公司治理特征变量。表 7 资产规模对集团组织优势与企业研发创新关系的调节影响Tab.7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assets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group organizational advantages and enterprise R&D innovation变量Dependent variable(1)(2)(3)(4)Rpn0.1380.1100.1000.101(0.000)(0.000)(0.000)(0.000)Size0.0720.0540.0500.050(0.000)(0.000)(0.000)(0.000)Rpn Size-0.015-0.013-0.012-0.012(0.000)(0.000)(0.000)(0.000)Lev-0.034-0.034(0.000)(0.000)ROA-0.005-0.006(0.684)(0.595)CF-0.015-0.014(0.242)(0.257)Cash-0.021-0.022(0.029)(0.022)Grow0.0010.001(0.215)(0.225)SOE-0.008-0.008(0.089)(0.124)Tpo10.015(0.296)MSH0.007(0.440)常数项-0.624-0.630-0.577-0.588(0.000)(0.000)(0.000)(0.000)行业控制控制控制年份控制控制控制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Adj R20.0920.1770.1850.185N29 07829 07827 63727 637注:括号中的 P 值是基于稳健标准误进行计算得到,、和分别表示在 1%水平上、5%水平上和 10%水平上显著。93第 4 期王海峰等:集团组织优势与企业研发创新由表 7 可知,Rpn 在列(1)(4)的估计系数均在 1%统计水平显著为正,表明 Rpn 越大,RD 越大,再次说明集团组织优势越强,企业研发创新越高。交互项 Rpn Size 在列(1)(4)的估计系数均在1%统计水平显著为负,表明 Rpn Size 越大,RD 越小,这些充分说明资产规模反向调节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作用。这是因为企业集团融资的组织优势可以规避市场限制为企业提供超额资金,拥有较多资产的企业利用集团组织优势获取资金来进行研发创新的动机就越弱。所以,资产规模越大,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作用越弱。由此,假设 H3得到验证支持。3.4 稳健性检验3.4.1 替换解释变量的稳健性检验为了消除港澳台以及海外子公司对研究结果可能造成的干扰,集团组织优势用企业集团国内子公司的数量来重新定义,并替换解释变量进行稳健性检验。Rpnd 表示企业集团国内子公司数量,它等于上市企业集团纳入合并财务报告国内子公司数量的自然对数。Rpnd 越大,表明企业集团组织优势越强;Rpnd 越小,表明企业集团组织优势越弱。替换解释变量的稳健性检验结果,如表 8 所示。由表 8可知,Rpnd 在列(1)(4)的估计系数仍然在 1%统计水平显著为正,表明 Rpnd 越大,RD 越大,研究结果未发生改变。再次说明集团组织优势越强,企业研发创新越高,假设 H1再次得到验证支持。交互项Rpnd SA 在列(1)和列(2)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表明 Rpnd SA 越大,RD 越大,研究结果未发生改变。再次说明融资约束越高,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作用越强,假设 H2再次得到验证支持。交互项 Rpnd Size 在列(3)和列(4)的估计系数显著为负,表明 Rpnd Size 越大,RD 越小,研究结果未发生改变。再次说明资产规模越大,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作用越弱,假设 H3再次得到验证支持。稳健性测试结果表明,研究结论具有稳健性。3.4.2 主板上市企业集团样本的稳健性检验考虑文中所采纳的企业集团认定标准可能存在企业集团规模偏小的干扰,因此将中小板、创业板、科创板等非主板上市企业集团剔除进行了稳健性检验。主板上市企业集团子样本的稳健性检验结果,如表 9 所示。Rpn 在列(1)(4)的估计系数仍然在 1%统计水平显著为正,表明 Rpn 越大,RD 越大,研究结果未发生改变。交互项 Rpn SA 在列(1)和列(2)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表明 Rpnd SA 越大,RD 越大,研究结果未发生改变。交互项 Rpn Size在列(3)和列(4)的估计系数显著为负,表明 Rpnd Size 越大,RD 越小,研究结果未发生改变。稳健性测试结果表再次明,研究结论具有稳健性。表 8 替换解释变量的稳健性检验Tab.8 Robustness test of alternative explanatory variables变量Dependent variable(1)(2)(3)(4)Rpnd0.1020.0860.1070.098(0.000)(0.000)(0.000)(0.000)SA-0.284-0.243(0.000)(0.000)Rpnd SA0.0250.022(0.000)(0.000)Size0.0150.0520.049(0.000)(0.000)(0.000)Rpnd Size-0.013-0.012(0.000)(0.000)Lev-0.031-0.033(0.000)(0.000)ROA-0.012-0.007(0.270)(0.530)CF-0.016-0.014(0.219)(0.275)Cash-0.020-0.023(0.037)(0.016)Grow0.0010.001(0.140)(0.200)SOE-0.008-0.008(0.126)(0.132)Tpo10.0250.015(0.073)(0.283)MSH0.0100.006(0.282)(0.535)常数项-1.231-1.186-0.612-0.571(0.000)(0.000)(0.000)(0.000)行业控制控制控制控制年份控制控制控制控制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Adj R20.1770.1850.1770.184N28 95427 55028 96427 556注:括号中的 P 值是基于稳健标准误进行计算得到,、和分别表示在 1%水平上、5%水平上和 10%水平上显著。04科技管理学报 第 25 卷表 9 主板上市企业集团子样本的稳健性检验Tab.9 Robustness test of the subsample of mainboard business groups变量Dependent variable(1)(2)(3)(4)Rpn0.2230.1850.1670.158(0.000)(0.000)(0.000)(0.000)SA-0.455-0.441(0.000)(0.000)Rpn SA0.0530.047(0.000)(0.000)Size0.0280.0760.073(0.000)(0.000)(0.000)Rpn Size-0.018-0.018(0.000)(0.000)Lev0.002-0.010(0.922)(0.574)ROA-0.020-0.004(0.536)(0.906)CF-0.008-0.002(0.790)(0.939)Cash-0.058-0.060(0.018)(0.014)Grow-0.0010.000(0.704)(0.754)SOE-0.004-0.004(0.797)(0.793)Tpo1-0.021-0.038(0.445)(0.174)MSH-0.025-0.037(0.171)(0.040)常数项-2.039-2.176-0.955-0.900(0.000)(0.000)(0.000)(0.000)行业控制控制控制控制年份控制控制控制控制固定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Adj R20.1490.1560.1480.151N12 65212 31112 65812 317注:括号中的 P 值是基于稳健标准误进行计算得到,、和分别表示在 1%水平上、5%水平上和 10%水平上显著。3.4.3 控制信息质量的稳健性检验为了不被竞争对手赶超和长时间保持竞争优势,企业会刻意隐瞒研发创新方面的信息。企业信息质量可能对研究结果造成一定干扰,故将信息质量作为控制变量进行了稳健性检验。信息质量用是否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虚拟变量 Bigfour 来表示,当被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审计时,Bigfour 等于 1,表明信息质量高;否则,Bigfour 等于 0,表明信息质量低。稳健性测试结果再次表明研究结果未发生改变,研究结论具有稳健性。4 结论与启示为了探讨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影响,本文通过对中国证券交易所 20112021 年沪深A 股上市企业集团进行研究,发现:第一,集团组织优势越强,企业研发创新越高。这是因为企业集团融资的组织优势可以为企业研发创新活动提供足够的资金,企业集团风险隔离的组织优势可以锁定企业研发创新活动的损失,企业集团选择性救助的组织优势进一步降低了企业研发创新活动的风险和增加了企业研发创新活动的收益。所以,集团组织优势与企业研发创新呈正相关关系。第二,融资约束越高,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作用越强。这是因为企业集团融资的组织优势可以规避市场限制为企业提供超额资金,高融资约束的企业利用集团组织优势获取资金来进行研发创新的动机就更强。所以,融资约束正向调节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作用。第三,资产规模越大,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作用越弱。这是因为企业集团融资的组织优势可以规避市场限制为企业提供超额资金,拥有较多资产的企业利用集团组织优势获取资金来进行研发创新的动机就越弱。所以,资产规模反向调节集团组织优势对企业研发创新的作用。由此得到的启示是企业组织形式是激发企业研发创新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企业集团组织形式可以弥补发展中市场研发创新的制度环境不足,促进了发展中市场的研发创新活动。企业集团作为不完善市场制度环境下的重要产物,它对于新兴市场的研发创新活动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充分利用与发展中市场土壤契合的企业集团组织形式可以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提供产业组织保障。本文的贡献主要集中于 2 个方面。第一,系统提出了企业集团在发展中市场可能具有的组织优势并全新解释了企业集团在发展中市场的强大生命力,对现有企业集团文献形成有益的补充和完善。针对企业集团在发展中市场展现强大生命力的原因,现有文献主要从运行机制的视角提出了掏空假说、救助假说、风险共担假说、内部资金市场假说4 种解释。掏空假说的支持者们认为企业集团是大14第 4 期王海峰等:集团组织优势与企业研发创新股东掏空公司侵占中小股东利益的组织工具26-34;救助假说的支持者们认为“当企业集团大股东救助附属子公司的收益大于成本时,企业集团大股东会对附属子公司进行暂时性的救助”35-36;风险共担假说的支持者们认为企业集团附属子公司间的风险共担机制代替了发达市场的部分有益功能37-40;内部资本市场假说的支持者们认为企业集团附属子公司间的内部资金市场代替了发达国家的部分资本市场功能41-42。很少有文献从其他视角做出解释。本文提出企业集团在高风险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