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以来李立三研究的回顾和展望.pdf

收稿日期:2 0 2 3-0 2-2 0作者简介:贺一峰(1 9 8 6-),女,湖南湘潭人,湘潭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引文格式:贺一峰.改革开放以来李立三研究的回顾和展望J.徐州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3,3 8(4):1 5-2 2.目前为止仅有少数几篇专论提及李立三研究的文献,年份相对较早,且有待进一步补充。如王年一在 历史研究 杂志发表的文章 关于“八一”南昌起义若干史实的考证(1 9 7 9年第7期)、杨奎松在 近代史研究 杂志发表的文章“立三路线”的形成及中共中央与共产国际和远东局的争论(1 9 9 1年第1期),以及朱世荣在 党的文献 发表的文章 关于共产国际与立三路线关系之研究(1 9 9 1第3期)。参考自 李立三、贾拓夫同志追悼会在京举行,人民日报1 9 8 0年3月2 1日。第3 8卷第4期徐 州 工 程 学 院 学 报(社 会 科 学 版)2 0 2 3年7月V o l.3 8 N o.4J o u r n a l o f X u z h o u I n s t i t u t e o f T e c h n o l o g y(S o c i a l S c i e n c e s E d i t i o n)J u l.2 0 2 3 改革开放以来李立三研究的回顾和展望贺一峰(湘潭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南 湘潭 4 1 1 1 0 0)摘 要:改革开放以来,有关李立三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一是李立三与南昌起义的关系,部分学者认为李立三是南昌起义的倡导者,在南昌起义过程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和作用;二是对李立三领导安源工人罢工、指挥五卅运动的评价,学界认为李立三对中国工人运动作出巨大贡献;三是深入考证李立三其人其事的具体细节,学界就李立三留法活动、地位变动、人际往来、理论认识等方面进行了专题研究。总体而言,既有研究在史料挖掘、研究内容、研究视野等方面仍存在不足。关键词:改革开放:李立三;人物研究中图分类号:D 6 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 6 7 4-3 5 7 1(2 0 2 3)0 4-0 0 1 5-0 8李立三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无产阶级革命家、中国工人运动杰出领导人之一。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主持全国工会工作,并参与制定工厂民主管理制度。李立三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和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贡献了自己的毕生精力。学界关于李立三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哪些方面?获得了怎样的成果?研究特点和存在的不足是什么?未来深化研究应从哪几个方面进行拓展?基于这些问题,本研究尝试对改革开放四十年来关于李立三的整体研究概况进行回顾,以冀对推动中共党史人物研究有所裨益。一、李立三研究的历程回顾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学界对李立三在中国革命和工人运动上的地位和作用展开探讨,具体分析李立三与共产国际、李立三和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如向忠发、王明等人)的活动历程,并取得了一些新的认识。因此,系统总结既有关于李立三的研究成果显得尤为重要。1 9 4 5年,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 对历次“左”倾错误进行深入反思,指出李立三等同志没有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中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因而对中国革命作出错误判断。1 9 8 0年,中共中央正式给李立三同志平反昭雪。此后,关于李立三的研究受到学者关注,研究专著与论文大量呈现。改革开放以来,学界对李立三的研究大致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一)起步发展阶段(1 9 8 02 0 0 0)1 9 7 8年1 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会议对其后关于诸多重大事件、人物的论断提供、树立了指导思想和基本原则。通过对这一时期研究成果的回顾和梳理可以发现,部分研究机构和学者致力于51挖掘第一手材料、探寻档案和采访当事人等工作,为学术界保存了可贵的文献资料。专著方面,唐纯良所著 李立三传(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 9 8 4年版)用详实的史料叙述了李立三革命战斗和磨难坎坷的一生,论述了李立三在留法勤工俭学中的建党问题、对南昌起义的贡献问题、任职广东省委书记期间的工作问题、“立三路线”评价问题、在苏联羁旅期间的不幸遭遇问题和开拓新中国工人运动问题等。该著作为研究李立三同志作出了开创性贡献。郭晨、刘传政所著 李立三(工人出版社1 9 8 4年版)描述了李立三一生各个阶段活动的历史背景、政治形势以及社会生活,并对他曾经工作过的单位信息以及工作内容等相关史料进行归纳。资料整理和出版方面,李立三赖若愚论工会(档案出版社1 9 8 7年版)收集了李立三在1 9 4 9年至1 9 5 8年期间的讲话稿共1 7篇。安源路矿工人运动纪念馆编印了 李立三在安源活动资料汇编。另外,赴法勤工俭学运动史料(北京出版社1 9 7 9 年版)、留法勤工俭学运动(上海人民出版社1 9 8 0年版)等资料的出版,也推动了李立三研究的深入。这一阶段发表的论文约6 0篇,以唐纯良、刘传政、闻立树、王年一等人的研究成果代表了这一时期学界的最高水平。其中,唐纯良、刘传政对李立三的生平作了详细论述,闻立树、王年一则对李立三与“立三路线”作了述评。1 9 9 0年至2 0 0 0年是李立三研究的发展阶段。在纪念李立三1 0 0周年诞辰之际,李立三百年诞辰纪念集(中共党史出版社1 9 9 1年版)收录了李立三1 9 1 7年至1 9 6 7年的主要著述4 7篇。特别是在全书末尾所附的 李立三自述,更是首次发表,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此外,毛泽东刘少奇李立三在安源的故事(中共党史出版社1 9 9 8年版)收录了毛泽东、刘少奇、李立三早年在安源开展革命活动的故事,以通俗易懂的形式讲述革命斗争史实。唐纯良所著的 李立三全传(安徽人民出版社1 9 9 9年版)一书,通过对具体的史实梳理,在李立三留法建党、五卅运动中的作用、在广东省委的工作等涉及党史一些重要问题上,提出了新的见解。该书也是我国目前唯一一部全面反映李立三同志生平事迹的传记著作1。俞祖华、王国洪编著的 中国现代政治思想史(山东大学出版社1 9 9 9年版),论述了李立三的社会主义思想,指出了李立三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后主持中华全国总工会工作期间对工运理论认真探索,提出了可贵的思想。在这一阶段出版的相关专著,还包括湖南省醴陵市楹联学会编纂的 立三百年祭 纪念李立三同志诞辰一百周年征集诗联词选(1 9 9 9年版)等。1 9 9 9年,由中华全国总工会和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共同举办的“纪念李立三诞辰1 0 0周年座谈会”在人民大会堂召开。会议深切缅怀无产阶级革命家李立三同志为中国革命和建设事业,尤其是为工人运动所作出的卓越贡献。尉健行等领导同志出席座谈会并发表讲话。会上,代表们针对李立三的无产阶级革命理论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研讨。(二)初具规模阶段(2 0 0 12 0 1 2)于2 0 0 2年重新修订的 中国共产党历史,正式把关于李立三的描述由“左 倾错误思想”修改为“左 倾冒险错误”,且不再使用“路线错误”的提法,体现出该著作以党的历史决议为指导,展现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发展脉络及其规律,对人物、历史的阐述和评说也更加全面、符合客观实际2。关于这一阶段的专著,李思慎所著 李立三红色传奇(上、下)(中国工人出版社2 0 0 4年版)一书中,依据共产国际的档案资料进一步挖掘,并成为推进研究李立三生平与思想的关键基础。李思慎、刘之昆所著 李立三之谜 一个忠诚革命者的曲折人生(人民出版社2 0 0 5年版),以人物传记的方式叙述了李立三一生的四个阶段:第一阶段“辉煌的十年(1 9 2 11 9 3 0)”,第二阶段“在苏联羁旅的十五年(1 9 3 01 9 4 5)”,第三阶段“回国后受重用出成效的黄金时期(1 9 4 61 9 6 7)”,和第四阶段“悲情的十五年(1 9 5 21 9 6 7)”。在李立三身边工作过的梁柱、贺新辉共同编著的 生死绝恋:李莎与李立三的跨国婚姻(中共党史出版社2 0 0 8年版),依据亲身见闻和精心搜集的材料,以李立三和李莎的感情生活为背景,生动再61徐州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3年第4期现了李立三在生活和工作上的真实情境。李思慎所著 中国工运历史人物传略 李立三(中国工人出版社2 0 1 2年版),则是李立三同志传略,主要叙述其从事工人运动的事迹。此外,一些资料集和回忆录也相继出版。由李立三的妻子李莎、女儿李英男叙述,姜涛整理编著的 我的中国缘分 李立三夫人李莎回忆录(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 0 0 9年版),叙述了李立三在苏联生活和建国后回国主持工会工作等内容,填补了较多此前研究的空白。论文方面,在这一阶段发表的研究性论文共1 0 0篇左右。与此同时,学界在关于李立三思想的研究和认识上,有了新的进展:一方面,部分学者对李立三与“立三路线”展开新的讨论;另一方面,学界对李立三在南昌起义中的作用,给予了客观公正的评价。这一时期的特点体现在,学界倾向于将研究视角从个人角度上升到群体角度,试图从中国共产党与共产国际的宏观角度重新审视历史人物和事件。(三)深化拓展阶段(2 0 1 32 0 2 2)关于这一阶段的专著,叶健君主编的 开国十大部长传奇(东方出版社2 0 1 5年版),详细记录了建国初期李立三作为劳动部长的革命经历及工作生活情况。红藏 进步期刊总汇(1 9 1 51 9 4 9)(湘潭大学出版社2 0 1 4年版),收录了李立三在报刊上发表的数篇文章,对于深入研究李立三的思想具有重要意义。中共党史人物传 第1 6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 0 1 7年版),则是深入叙述了李立三的生平事迹。值得注意的是,2 0 2 0年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的著作 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革命档案资料丛书(第7-1 7卷),收录了李立三给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及其有关机构的报告和函电;中国共产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档案文献选编(上、下)(中共党史出版社2 0 1 5年版),收录了李立三在中国共产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与发言;中共六大代表回忆录(中共党史出版社2 0 1 4年版),收录了李立三出席会议活动的记述。此阶段发表的研究性论文约5 0篇,李永春等人的研究代表了这一时期学界的水平。李永春认为,李立三在法国酝酿成立共产党,因此亦是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赵世丽指出,李立三创造性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形成了较为系统的群众观。二、李立三研究成果述评 纵观学界的研究成果,最早由唐纯良、刘传政在2 0世纪 8 0 年代介绍了李立三的生平经历,在对于李立三的研究中作出突破性贡献。大多学者从三个方面开展研究:一是李立三的生平介绍;二是李立三早期革命思想研究,主要有学习和接受马克思主义理论、工人罢工策略以及工会思想的研究;三是不同历史时期李立三革命活动研究。以下分别介绍。(一)李立三生平研究概述1.生平介绍。李立三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同时也是复杂的一生。学者对于李立三的生平研究,主要是以唐纯良为研究代表。唐纯良在 李立三传略 一文中,对李立三的一生作了细致的介绍,尤其在建党问题、五卅运动、南昌起义和任职广东省委书记等方面有新的见解和新的贡献。学界其他学者对于李立三的研究多集中于生平的介绍,缺乏新的史料和新的见解。2.人际交往。作为革命活跃分子,李立三与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等人有过密切交往。孙中华描述了在安源路矿工人大罢工时期,刘少奇与李立三都是运动的积极参与者和领导者之一,随后又共同领导了轰轰烈烈的五卅运动3。学界对于李立三人际交往的研究,主要是从李立三参与革命活动方面来展开探讨,对于李立三生活中的人际交往方面虽有所涉及,但是研究成果较少。71贺一峰:改革开放以来李立三研究的回顾和展望参考自唐纯良所著 李立三传略(一)(二)(三)(四),北方论丛1 9 8 4年第1-4期。(二)李立三思想研究李立三是我国最早接受马克思主义学说的知识分子之一。他在法国学习马克思主义学说并参加实际斗争。回国后,他运用马克思主义原理指导实践,注重党的政治影响和建立民主思想等,形成了较为系统的思想,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1.武装斗争思想有学者提出李立三对中国农民运动问题有着独特的见解,如刘珊珊认为,李立三也是党内较早重视农民问题、农民运动的领导人之一4。也有学者从群众路线角度进行阐述,如施光耀认为,在党的历史上,首先明确使用群众路线这一概念的应当是李立三5。还有学者研究分析了李立三关于武装斗争问题。如李禄俊分析了毛泽东与瞿秋白、李立三在武装斗争问题上的分歧,并从武装斗争的开展形式和怎样取得胜利等方面进行了比较6;刘惠恕指出,李立三的武装斗争思想可以简要地概括为“城市中心主义”政治策略思想,而对李立三“城市中心主义”的批判,是毛泽东提出“农村包围城市”思想的前提条件之一。2.李立三作风评价毛泽东对李立三作过认真评价,他肯定了李立三在安源路矿工人大罢工时期和“五卅”工人运动的作用和功劳,认为李立三虽然犯了错误,但是改正错误也是认真的7。刘玉琛梳理了李立三从逐步认识错误,到认真改正错误,再到勇敢坚持真理的过程,分析了李立三为什么犯严重错误后仍能保持革命工作积极性。探究原因:一是他对共产主义事业的信心,二是党组织和同志们的帮助,三是他以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为最大利益8。绝大多数学者认为,李立三敢于担当、勇于自我批评,对党和人民忠心耿耿,有着不畏艰险的革命精神。学界对李立三领导工人运动的贡献,已有不少研究成果,但关于李立三工人运动思想,很少有学者专门论及。李立三将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使他对中国工人运动规律有了极其深刻的认识。因此,归纳李立三工人运动思想的主要内容及特点,对于全面了解中国共产党早期工人运动的理论与实践,都将大有裨益。3.李立三工会思想和新中国劳动运动思想建国初期,李立三进一步研究劳资关系的新情况和新问题,妥善处理劳资关系,对促进社会主义商品经济的稳定和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首先,学界对李立三工会建设的理论以及新中国前后工会工作的主要贡献进行了探讨。马子富阐述了李立三关于加强工会内部的民主制度建设的思想,即民主选举制度与民主决策制度两个方面。这些思想对于推进民主政治建设起到了重要作用9。何布峰等介绍了建国初期李立三在全国总工会工作期间,对新中国工会组织的建立和发展,以及对于工人阶级的翻身解放、国民经济的恢复和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1 0。石云认为,李立三工会理论思想,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工会道路的形成和发展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1 1。其次,李立三在劳动部任职期间,对劳动保护和劳动立法有独到见解。悦光昭、王榕、陆象贤等学者一致认为,李立三作为我国劳动保护工作的历史开拓者,重视调查研究,并在理论和实践上都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其功绩是值得“大书特书”的1 2。李英男认为,李立三在领导新中国劳动工作时正确地提出了劳动工作的任务和指导思想,初创了新中国劳动保护制度1 3。高爱娣则系统阐述了李立三处理劳资纠纷的基本原则、主要途径和基本手段1 4。81徐州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3年第4期参考自刘惠恕所著 李立三的“城市中心主义”政治策略思想研究,“毛泽东新民主主义革命思想产生历史条件”学术研讨会会议论文,2 0 1 1年。可以说,李立三的工会理论极富创造性,他为工会组织的发展作出了理论贡献。然而,上述论文多有重复之作。因此,进一步发现新史料,全面深入地把握李立三工会思想,是当下学者值得挖掘的新的研究方向。(三)李立三活动研究1.筹备建党活动大多数研究者认为,李立三是我党“早期的马克思主义者之一”,他在1 9 2 0年就完成了由无政府主义向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转变。林修敏等认为,赵世炎、李立三等人领导的劳动学会,在同工人运动相结合的基础上进行了建党活动,是中国共产党建党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1 5。李永春等认为,李立三和劳动学会在法国酝酿成立共产党,并在法国组织建党初期的活动,讨论建党问题和筹建“少年共产党”。回国后李立三、蔡和森与陈独秀商议成立旅法党组织问题,同时也确立了蔡和森、李立三在党内的创始人地位1 6。2.领导工人运动李立三领导安源工人运动为什么会取得如此大的成功?学者们从不同的角度分析了这一问题。首先,姜平认为,安源路矿工人大罢工是在中共湘区委员会和毛泽东同志的领导下,在刘少奇、李立三同志的直接指挥下发动起来并取得胜利的1 7。有学者从革命动员和帮会策略角度来分析。蔡少卿、刘平认为,安源工人罢工取得胜利,这与李立三的帮会动员策略是分不开的1 8。丁乐静认为,李立三在安源开办工人补习学校,对安源工人的动员与教育起了巨大作用1 9。马学军重点分析并比较特派员李立三和刘少奇二人的工作成效,探讨了李立三利用个人资源开创了安源工运2 0。蒋国海认为,毛泽东、李立三、刘少奇领导安源工人运动,组织纪律严明,发挥了党支部的核心领导作用2 1。还有学者整理了李立三在安源创建第一个工人党支部的经过。刘建华等叙述了毛泽东、李立三在安源建立产业工人党支部的具体经过2 2。黄爱国认为,安源党支部是中国产业工人中的第一个党支部,李立三为创立安源党支部做了大量工作2 3。有学者专门就签订罢工协议的代表进行史实考察,如宋俊生认为,谈判并签字是斗争中的重要一环,而代表安源工人俱乐部与资本家谈判的正是李立三2 4。其次,唐纯良认为,李立三被调到上海,是和他成功地领导安源工人大罢工有着直接关系,文章总结了李立三对上海工人运动作出的开拓性贡献2 5。肖娜叙述了李立三在指挥五卅运动时的具体经过,她认为,李立三调往上海与他成功领导安源工人运动有着直接关系2 6。3.进行中共党史和革命史研究李立三在 中国职工运动概论 中,分析了中国工会的组织现状是以地方为中心的特点,故有设立全国产业工会的可能与必要。针对蒋介石背叛革命,李立三提出“组织工人自卫武装”等八项任务,文章在革命紧急关头回答了工会运动向何处去的问题。周一平指出,李立三撰写的 党史报告 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2 7。4.领导南昌起义在南昌起义中,李立三最早对南昌起义的经验教训进行了全面系统的归纳2 8。学界认为,不应该否定李立三在南昌起义中的作用,李立三在领导南昌起义中的地位和作用是不容忽视的。学界对南昌起义的研究作了具体的考察,使过去模糊不清的问题得到了认定,纠正了错误观点。5.主持广东省委工作李立三在广东省委工作期间,加强了党内思想理论和政策的宣传,使广东工作逐渐走上了正确的轨道。唐纯良详细叙述了李立三曾四次在广东省从事革命活动的具体时间和缘由,他认为,“李立三在广东省委任职期间是作出了贡献的”2 9。戈盛梳理了李立三四次到广州的原因和开展工作的情况,他提出,广东也是李立三从事革命活动的重要阵地3 0。以唐纯良、戈盛为代表的学者,将研究视角更多地91贺一峰:改革开放以来李立三研究的回顾和展望转向李立三在广东省委期间的贡献,对于全面看待李立三思想有着重要意义。6.成立“左联”李立三为成立“左联”做了大量工作。他提出,文化工作者需要团结一致、共同对敌,还要准备成立革命的群众组织。李计谋、唐纯良认为,李立三一生为中国革命事业做了许多影响深远的大事,李立三根据党中央的决定,果断出面制止文艺界内部的争论,组成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是他一生重大革命业绩之一3 1。然而,学界对李立三与“左联”的研究探讨并不多。7.主编党报党刊李立三主编报刊 布尔塞维克 救国时报。他在1 9 2 8 年1 1月至1 9 3 0年6月间,担任 布尔塞维克 第三任编辑委员会主任,共主编 1 7 期3 2。佟建寅认为,李立三在莫斯科期间,主编 救国时报 宣传中国共产党的抗日主张,表现出了共产党人勇于斗争的精神3 3。学界对于 布尔塞维克 的研究成果颇丰,但是对李立三与 布尔塞维克 之间关系的研究非常少。事实上,不管是担任编辑还是撰写工作,李立三在 布尔塞维克 发表的数十篇文章,都具有很大的研究价值。(四)李立三的回忆与纪念关于回忆李立三的文章,主要是李立三的亲人、朋友和同事等,研究领域多集中在李立三领导工人运动和关于其工会理论贡献等方面。李莎在 我和李立三在苏联的生活 一文中,以独特的视角完整表现了她和李立三悲欢离合的早期生活3 4。悦光昭梳理了李立三在担任劳动部长的5年里,在劳动立法和宣传鼓动方面的卓著成绩3 5。李思慎回忆了李立三在1 9 3 0年坚持开展党中央与共产国际和中央苏区的通讯联络工作3 6。李立三去世后,他的亲人、朋友纷纷撰写文章纪念和缅怀。唐铎叙述了他和李立三在法国的留学生活3 7。梁文郁在李立三逝世2 0周年之际,详细论述了李立三在开拓工人运动、勇于自我批评、忠于党和人民等方面所作出的积极贡献3 8。春望介绍了纪念李立三诞辰1 0 0周年座谈会的情况,李立三不仅是一位工会活动家,也是一位工运理论家3 9。总体而言,有关李立三纪念性研究为常态化研究。多数相关研究成果,或与李立三整十年诞辰纪念相关,或与整十年重大历史事件相关,带有明显的纪念性研究意味,而在研究的深度和广度方面存在明显不足。三、深化研究的思考与展望史料是史学研究的基础,未来深化研究不仅要进一步系统梳理李立三本人撰写的文章、发言、会议讲话、起草的报告和决议资料,更应在系统梳理研究资料、认真考察基本问题和创新理论研究视角等方面下功夫。(一)系统梳理研究资料 李立三曾用立三、隆郅、能至、能郅、能致、能治、李成、李诚、柏生、柏山、柏三、伯三、伯山、佐夫等笔名,其著作散落于 旅欧周刊 大公报 工人周刊 工人之路 汉口民国日报 红旗周报 向导 中国工人 人民日报 等报刊,并在 布尔塞维克 红旗 党的生活 等期刊上共发表7 0余篇文章。这类史料在 布尔塞维克 红旗 党的生活 等期刊上均可搜寻。在留法近两年的时间里,旅欧周刊 仅刊登李立三的3篇文章,即 读蒙达尼勤工俭学同人意见书 交换与互助 我对于组织勤工俭学会的意见。关于李立三留法期间的研究内容的薄弱或与此有关。另外,虽然李立三在1 9 2 8年至1 9 3 0年间共发表文章7 0余篇,但至今为止,仍无关于李立三的专题文集。以李立三研究来说,他本人的自述、他人的追忆均收录于纪念集。李立三百年诞辰纪念集 附录的 李立三年表,虽然较为简略,但也填补了部分研究空隙。02徐州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3年第4期 (二)认真考察基本问题关于李立三的建党思想研究暂无统一定论。他在留法勤工俭学期间,坚持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与赵世炎成立劳动学会,并在华工中宣传马克思主义,又与工学世界社保持联系。据唐铎回忆,“立三当时学习十分刻苦,在我们当中,他读书时间是比较多的”2 8。此类问题还需考证李立三与赵世炎、蔡和森、陈独秀等人的接触交往。另外,唐纯良提出,对于李立三的研究可以说是中共党史和现代史研究中的一个空白。以往对李立三虽然也有些研究,但都是片段的、零碎的,有些甚至是歪曲的。他以一个普通共产党员的身份在革命工作中有突出的成绩,在工人群众中有很大影响和崇高威望,因而在党内地位越来越重要。(三)创新理论研究视角在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研究中,关于李立三的研究属于较为冷门一类。因此,未来研究应运用学科交叉法,以专题研究为主要方向。关于李立三的研究应置于中国共产党成立、留法勤工俭学运动和中国工人运动等广阔领域之中。例如,李立三为何能够在勤工俭学的学生中脱颖而出,组建劳动学会又与工学世界社联络?他领导安源工人大罢工、五卅运动具体做了哪些思想动员?这些问题也都值得学界关注。总之,李立三革命的一生始终都与工人运动相联系。客观研究和评价李立三,也将为研究中共党史“另类”人物提供一些经验借鉴。参考文献:1 金宇钟,伊胜利.党史工作者科学治史的范例:评唐纯良著 李立三传 J.理论探讨,1 9 8 5(3):7 3-7 7.2 盖军.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党史研究的新成果J.中共党史研究,2 0 0 3(1):3 6-3 8.3 孙中华.刘少奇与李立三:一对患难战友的不平凡交往J.党史博采,2 0 1 0(1 1):2 2-2 4.4 刘珊珊.李立三对中国革命中农民运动问题的认知J.东岳论丛,2 0 1 8(5):2 2-3 0.5 施光耀.李立三最早提出群众路线的概念J.毛泽东思想研究,1 9 9 1(4):1 4 5-1 4 6.6 李禄俊.毛泽东与瞿秋白、李立三在武装斗争问题上的分歧J.毛泽东思想研究,1 9 9 4(2):1 2 7.7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毛泽东在七大的报告和讲话集:1 9 4 5年4月-6月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 9 9 5:4-6.8 刘玉琛.李立三正视自我述事J.河南大学学报,1 9 8 8(4):9 0-9 4.9 曹延平.中国工人运动史研究文集M.北京:中国工人出版社,2 0 0 0:3 3 3-3 3 4.1 0 何布峰,陈巧萍.新中国工会组织的奠基人:纪念李立三同志诞辰1 0 0周年J.工会理论与实践,1 9 9 9(6):2 1-2 3.1 1 石云.论李立三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工会发展道路的理论贡献J.工会理论研究-上海工会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 0 1 4,(0 4):3 8-4 3.1 2 陆象贤.李立三对建国初期正确处理劳资关系的理论贡献J.中国工运学院学报,1 9 9 0,(0 2):1 3-1 6.1 3 李英男.忆父亲李立三在中华全国总工会的工作J.中国工运,1 9 9 9,(1 2):1 3-1 4.1 4 高爱娣.李立三关于处理劳动纠纷的思想J.中国工运,1 9 9 9(1 2):1 7.1 5 林修敏,唐纯良.论留法勤工俭学中的劳动学会J.北方论丛,1 9 8 5(3):2 1-2 5.1 6 李永春,李蓓.李立三与留法勤工俭学运动J.上海革命史资料与研究,2 0 1 4(0):3 0 1-3 1 5.1 7 姜平.刘少奇、李立三与安源工人大罢工J.江海学刊,1 9 8 2(4):8 5-8 9.1 8 蔡少卿,刘平.中国工人运动与帮会的关系:简评六卷本 中国工人运动史 J.学术研究,2 0 0 0(3):7 3-7 8.1 9 丁乐静.以革命为目的:刍论安源工运中的工人教育J.工会理论研究,2 0 1 6(5):4 0-4 4.2 0 马学军.特派员制度与中共早期工人运动:以安源工运史为中心(1 9 2 1-1 9 2 5)J.社会,2 0 1 7(2):1 9 3-2 1 5.2 1 蒋国海.论中国共产党领导安源大罢工的斗争策略J.湖湘论坛,2 0 1 8(5):7 0-7 7.2 2 刘建华,严福春.中国共产党早期的一个产业工人党支部的创立J.江西社会科学,1 9 8 1(4):7 6-7 7.2 3 黄爱国.产业工人的第一个党支部J.湖南党史月刊,1 9 9 3(7):3 7.2 4 宋俊生.究竟谁代表安源路矿工人谈判并签订十三条的J.南昌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1 9 8 0(3):8 6-8 8.12贺一峰:改革开放以来李立三研究的回顾和展望2 5 史言.汉口、九江工人收回英租界的斗争J.工会博览,2 0 0 3(1):4 1-4 2.2 6 肖娜.李立三奋战在五卅运动第一线J.新湘评论,2 0 2 0(9):5 3-5 4.2 7 周一平.李立三 党史报告 初探J.长沙水电师院学报,1 9 9 2(2):9 9-1 0 3.2 8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李立三百年诞辰纪念集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 9 9 9:3 7-5 6;3 6 6-3 6 7.2 9 中共广东省委党史研究委员会.广东党史资料:第1 0辑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 9 8 7:1 7 0-1 9 3.3 0 戈盛.风雨兼程:二十年代李立三在广东的革命经历J.广东史志,1 9 9 8(3):5 8-6 0.3 1 李计谋,唐纯良.李立三与“左联”J.北方论丛,1 9 8 5(6):6 0-6 5.3 2 刘志靖.布尔塞维克 编撰群体研究J.求索,2 0 1 2(8):1 2 6-1 2 8.3 3 佟建寅.李立三在莫斯科:为纪念无产阶级革命家、中国工人运动杰出领袖李立三而作J.工会论坛,2 0 0 6(1):1 1 1-1 1 2.3 4 李莎.我和李立三在苏联的生活J.纵横,1 9 9 7(1):2 3-3 0.3 5 悦光昭.回忆李立三部长J.劳动工作,1 9 8 0(6):2-4.3 6 李思慎.李立三与2 0世纪3 0年代的中共无线电通讯J.百年潮,2 0 1 4(1 0):7 7-7 9.3 7 唐铎.壮志未酬 浩气长存:深切怀念李立三同志J.辽宁大学学报,1 9 8 0(6):3-6.3 8 梁文郁.为工人阶级事业奋斗终生的忠诚战士:纪念我国工人运动杰出领导人李立三同志逝世二十周年J.中国工运学院学报,1 9 8 7(2):1 5-1 9.3 9 春望.全总和中央党史研究室联合召开纪念李立三同志百年诞辰座谈会J.中国工运,1 9 9 9(1 2):1 2-1 3.(责任编辑 吕新阳)R e s e a r c h R e v i e w a n d P r o s p e c t o n L i L i s a n S i n c e t h e R e f o r m a n d O p e n i n g-u pHE Y i-f e n g(S c h o o l o f M a r x i s m,X i a n g t a n U n i v e r s i t y,X i a n g t a n 4 1 1 1 0 0,H u n a n,C h i n a)A b s t r a c t:S i n c e t h e r e f o r m a n d o p e n i n g-u p,t h e r e s e a r c h o n L i L i s a n h a s m a i n l y f o c u s e d o n t h r e e a s p e c t s:T h e f i r s t i s o n t h e r e l a t i o n s h i p b e t w e e n L i L i s a n a n d t h e N a n c h a n g u p r i s i n g.S o m e s c h o l a r s b e l i e v e t h a t L i L i s a n i s t h e i n i t i a t o r o f t h e N a n c h a n g u p r i s i n g a n d p l a y s a v e r y i m p o r t a n t r o l e i n i t s i m p l e m e n t a t i o n;T h e s e c o n d i s o n t h e c o mm e n t o f L i L i s h a n i n l e a d i n g t h e w o r k e r s s t r i k e i n A n y u a n a n d d i r e c t i n g t h e M a y T h i r t i e t h M o v e m e n t.A c a d e m i c s b e l i e v e t h a t L i L i s a n h a s m a d e g r e a t c o n t r i b u t i o n s t o t h e C h i n e s e w o r k e r s m o v e m e n t.T h e t h i r d i s o n t h e i n-d e p t h s t u d y o n t h e s p e c i f i c d e t a i l s o f L i L i s a n s l i f e a n d e v e n t s t h r o u g h t h e t h e m a t i c d i s c u s s i o n s o n h i s a c t i v i t i e s i n F r a n c e,s t a t u s c h a n g e s,i n t e r p e r s o n a l e x c h a n g e s,t h e o r e t i c a l 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 e t c.O v e r a l l,t h e r e a r e s t i l l s h o r t c o m i n g s i n e x i s t i n g r e s e a r c h i n t e r m s o f h i s t o r i c a l d a t a m i n i n g,r e s e a r c h c o n t e n t,a n d r e s e a r c h p e r s p e c t i v e s.K e y w o r d s:s i n c e t h e r e f o r m a n d o p e n i n g-u p:L i L i s a n;c h a r a c t e r s t u d i e s22徐州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3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