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监事辞职后继续履职的烦恼.pdf

专栏OCOLUMNS037董事、监事辞职后继续履职的烦恼在辞职报告尚未生效之前，拟辞职董事或者监事仍应当按照有关法律、行政法规和公司章程的规定继续履行职责。文/余兴喜前不久有人向我咨询，他因与某挂牌公司的董事长相识，受其邀请担任了该家公司的监事。入职后，他发现这家公司的运作非常不规范，这使得他作为公司监事面临很大的风险，于是他以自己没有足够时间履职为由提出辞职。在他辞职后，公司监事会成员低于法定人数，根据相关规定，在有人接任他之前，他仍需继续签字。他一直在催促公司董事长尽快选出新的监事，但到目前为止，已经过去了七八个月，公司仍未安排选举新监事的事宜。面对这种情况，他感到困惑，不知如何是好。每次公司要求他签字时，他都陷入纠结，不签的话，监管机构可能会找他麻烦；签字的话，将来这家公司如果出了问题，他可能难以脱身。因此，他希望笔者能给他一些建议。此类情况在过去也发生过。有些上市公司的独立董事因为担心任职风险过大而选择辞职。然而，由于辞职将导致公司董事会成员低于法定最低人数，并且公司将欠缺会计专业人士的独立董事，因此，提出辞职的独立董事仍需继续履行职责，他们同样也会面临类似的困扰和烦恼。相关法律法规对董事、监事提出辞职后继续履职的规定现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以下简称公司法）第四十五条规定：“董事在任期内辞职导致董事会成员低于法定人数的，在改选出的董事就任前，原董事仍应当依照法律、行政法规和公司章程的规定，履行董事职务。”公司法第五十二条规定：“监事在任期内辞职导致监事会成员低于法定人数的，在改选出的监事就任前，原监事仍应当依照法律、行政法规和公司章程的规定，履行监事职务。”对上市公司而言，除了上述对董事会、监事会法定最低人数的限制外，还有对特定身份董事、监事人数或比例的限制。例如上市公司独立董事规则（2 0 2 2 年修订）第四条规定：“上市公司董事会成员中应当至少包括三分之一独立董事”；第十条规定：“上市公司应当在公司章程中明确，聘任适当人员担任独立董事，其中至少包括一名会计专业人士。”公司法第一百一十七条规定：“监事会应当包括股东代表和适当比例的公司038COLUMNSO专栏职工代表，其中职工代表的比例不得低于三分之一。”即使独立董事和职工监事辞职后，董事会和监事会成员各自的总人数仍然符合法定人数的要求，但如果这导致公司董事会中独立董事或监事会中职工监事的人数或比例不符合相关要求，那么他们的辞职也不会立即生效。相反，他们需要继续履行职责，直到符合上述要求为止。这意味着即使他们已经辞职，他们仍然需要在职位上继续服务，直到重新满足相应要求为止。例如上市公司独立董事规则(2022年修订）第十九条规定：“如因独立董事辞职导致公司董事会中独立董事所占的比例低于本规则规定的最低要求时，该独立董事的辞职报告应当在下任独立董事填补其缺额后生效。”证券交易所的相关规定更为具体，例如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公司规范运作指引（2 0 2 0 年修订）第3.2.10条规定：“除下列情形外，董事和监事的辞职自辞职报告送达董事会或者监事会时生效：（一）董事、监事辞职导致董事会、监事会成员低于法定最低人数；（二）职工代表监事辞职导致职工代表监事人数少于监事会成员的三分之一；（三）独立董事辞职导致独立董事人数少于董事会成员的三分之一或者独立董事中没有会计专业人士。在上述情形下，辞职报告应当在下任董事或者监事填补因其辞职而产生的空缺后方能生效。在辞职报告尚未生效之前，拟辞职董事或者监事仍应当按照有关法律、行政法规和公司章程的规定继续履行职责。”毫无疑问，当董事和监事辞职遇到上述情况时，必须继续履职，直到其空缺被填补后辞职才能生效。关于这个时间的具体长度，监管机构和证券交易所也有相应的规定。例如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公司规范运作指引（2 0 2 0 年修订）要求：“上市公司应当在二个月内完成补选。”中国证监会2 0 2 3 年4月4日发布的上市公司独立董事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第十五条规定：“独立董事辞职导致公司董事会或其专门委员会中独立董事所占的比例不符合本办法或公司章程规定，或者欠缺会计专业人士的独立董事的，拟辞职的独立董事应当继续履行职责至新任独立董事产生之日。上市公司应当自独立董事辞职之日起六十日内完成补选。”如何避免提出辞职后长期继续履职首先，要催促公司及时公告。根据笔者与文章开头提到的监事的交流，他确认已经提交了书面辞职报告。然而，他也表示公司并没有披露他的辞职。董事和监事在提出辞职时，必须提交书面的辞职报告。辞职报告应包括辞职时间、辞职原因、辞去的职务以及辞职后是否继续在上市公司及其控股子公司任职等相关信息。在提交辞职报告时，应确保取得公司（董事会、监事会）收到辞职报告的凭证，例如签收单、电子邮件发送记录等。提交辞职报告后，应催促公司及时披露相关信息。一方面，如果公司不及时披露辞职信息，这本身就是违反信息披露相关规定的违法违规行为。辞职的董事和监事也有责任督促公司及时披露相关信息。另一方面，如果公司没有披露辞职信息，那么只有当事人和公司内部少数人知道该信息，而投资者、监管机构和社会公众则不知情。这样一来，对于公司是否按时召开股东大会等相关会议进行补选，就失去了重要的监督力量。其次，要催促公司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补选。笔者向文章开头提到的监事明确表示，他不仅要催促公司及时披露辞职信息，还要催促公司尽快安排补选。如果公司不愿意披露或者不安排补选，他应明确告知公司，他将向监管机构报告此事。在这种情况下，向监管机构报告不仅是为了维护自身权益，也是作为继续履职的董事和监事的责任。最后，要完善相关法律、法规。虽然现行规定要求公司在六十日内完成补选，但对于上市公司未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补选的情况并没有明确的处理规定。从过去的案例看，如果超出规定时间太多，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或证券交易所可能会出具监管关注函。笔者认为这个力度不够，且弹性太大。建议相关法律、法规明确规定对上市公司此类违规的处罚规则和纠正其违规的强制措施，同时，应明确规定，如果上市公司未能在六十日内完成补选，那么拟辞职的董事和监事的辞职将自动生效。否则，如果上市公司长期拖延不安排补选，就等于限制了提出辞职的董事和监事的自由，同时也影响上市公司的正常治理秩序。圆作者系北京上市公司协会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