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碳产业政策如何驱动科技创新：工具、路径与机制——以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为例.pdf

作者简介：李胜会、李丹，华南理工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重点项目“急性冲击与慢性压力叠加下产业链韧性提升的机制与政策研究”（）。梁中、李永发、武佩剑：低碳产业创新系统运行的动态仿真分析 以安徽高技术产业为例，华东经济管理 年第 期。低碳产业政策如何驱动科技创新：工具、路径与机制 以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为例李胜会，李丹 摘要支持低碳产业科技创新是我国低碳产业政策的重要内容。本文以我国 个省（市、自治区）的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为例，构建“工具路径机制”分析框架，研究低碳产业政策如何驱动科技创新，对发挥低碳产业政策的科技创新效应和加快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研究发现：（）相较于供给型和需求型政策工具而言，省级政府侧重于运用环境型政策工具支持科技创新链和创新主体发展。具体来看，供给型政策工具侧重于运用在研发阶段，环境型和需求型政策工具侧重于运用在推广阶段。从地区来看，东部地区的省级政府更注重发挥政策工具对科技创新链和创新主体的作用。（）在组态视角下，不同政策工具的组合使用使政策呈现 种驱动科技创新的路径，即科研型路径、财税型路径、环境型路径、资源型路径和组织型路径。（）贯穿于全过程创新生态链和多元创新主体的动力机制，以及多主体联动的激励约束机制使政策驱动科技创新效应得以发挥。关键词低碳产业政策；科技创新；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文本分析；组态视角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一、引言发展绿色低碳产业是我国积极参与全球气候治理的具体表现，也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发展绿色低碳产业，健全资源环境要素市场化配置体系，加快节能降碳先进技术研发和推广应用。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做好碳达峰碳中和工作的意见 提出要大力发展绿色低碳产业，推动新兴技术与绿色低碳产业深度融合。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向纵深推进，科技创新成为增强低碳产业核心竞争力的关键变量。从系统动态学角度看，低碳产业科技创新是一个通过信息的交流、加工，将知识、技能、物质转为具有低碳品质的产品或技术再到产业化的过程。在此过程中，由于市场失灵、环境保护外部性问题李胜会李丹低碳产业政策如何驱动科技创新：工具、路径与机制 以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为例的存在，政府通常会制定系列政策来支持具有高风险、长周期、准公共产品特质的低碳技术创新，因此，支持低碳产业科技创新是政府制定低碳产业政策的重要内容之一。从科技创新视角来看，学者关于低碳产业政策的研究主要探讨如何通过科技创新来完善低碳产业政策。一些学者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比如，激发低碳科技创新工作者的积极性、加强低碳科技创新国际交流合作、培养低碳科技创新人才、加强绿色知识产权保护、增加低碳产业科技创新补贴和营造良好的科技创新环境等。已有研究强调了科技创新是低碳产业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完善低碳产业政策需要重视科技创新的作用。但已有研究仅探讨了低碳产业政策的前端，即政策的制定需要考虑科技创新对产业发展的支持，却忽略了低碳产业政策的后端，即大量支持科技创新的政策嵌入到低碳产业政策后，低碳产业政策的科技创新效应是如何发挥的。换言之，低碳产业政策是如何驱动科技创新的，目前这个问题仍待探讨。我国道路交通碳排放一直是终端碳排放的主要来源。据统计，年我国交通碳排放达 亿吨，占全国终端碳排放总量的 ，其中，道路交通碳排放占整个交通领域碳排放的 。为推动道路交通绿色低碳转型，我国政府日益重视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尤其是 年四部委联合启动“十城千辆节能与新能源汽车示范推广应用工程”后，我国政府不断加大政策力度支持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成为我国低碳产业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基于此，本文为了能回答低碳产业政策如何驱动科技创新，将以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为例，具体探讨低碳产业政策用什么驱动科技创新，怎样驱动科技创新，为什么能驱动科技创新。本文试图为最大限度发挥低碳产业政策的科技创新效应提供理论参考和实证依据。二、研究框架与数据来源（一）研究框架对政策文本进行研究是科学学、经济学和公共管理学的重要研究内容瑏瑠，具有避免研究者主观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 月 总第 期 瑏瑠何钰子、汤子隆、常曦等：地方产业政策如何影响企业技术创新？结构特征、影响机制与政府激励结构破解，中国软科学 年第 期。刘在洲、汪发元：绿色科技创新、财政投入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 基于长江经济带 年数据的实证分析，科技进步与对策 第 期。伍华佳：中国低碳产业技术自主创新路径研究，社会科学 年第 期。王亚柯、娄伟：低碳产业支撑体系构建路径浅议 以武汉市发展低碳产业为例，华中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庄芹芹、吴滨、洪群联：市场导向的绿色技术创新体系：理论内涵、实践探索与推进策略，经济学家 年第 期。，“：”，“”，新浪财经：政府工作报告再提“双碳”战略：汽车行业如何实现全生命周期碳减排，：？何源、乐为、郭本海：“政策领域时间维度”双重视角下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央地协同研究，中国管理科学 年第 期。华斌、康月、范林昊：中国高新技术产业政策层级性特征与演化研究 基于 年 份政策文本的分析，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 年第 期。意识干扰，真实反映政府处理公共事务的行为印迹和帮助打开政治过程黑箱的显著优势。政策工具是政府为达成政策目标采取的系列措施，是学者分析政策文本的重要手段。基于此，本文基于政策文本层面研究低碳产业政策用什么政策工具驱动科技创新。政策路径是将政策目标转化为实际结果的行动途径。由于公共政策效应的实现具有复杂性，政府通常会组合使用不同的政策工具以期实现政策效应最大化，从而呈现出不同政策工具组合使用下的多元路径。不同政策工具组合使用既可能达到加强或互补效果，也可能产生相互重复或累赘甚至是对立结果，因此对政策工具组合使用下的多元路径进行分析具有一定的复杂性。学界在探讨复杂治理问题时，常用组态视角来理解组织结构背后的因果复杂性，这为本文研究提供了方法启示。为此，本文基于组态视角研究政策工具组合使用下的多元路径是怎样驱动科技创新的。对政策工具和政策路径的研究虽然回答了低碳产业政策用什么工具驱动科技创新和怎样驱动科技创新，但对于低碳产业政策为什么能驱动科技创新的深层次机制尚未给出答案。基于政策文本视角剖析政策作用机制是学者常用的方法，本文从政策文本内容出发剖析低碳产业政策驱动科技创新的作用机制。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构建“工具路径机制”分析框架（如图 所示），全面研究低碳产业政策如何驱动科技创新。考虑到科技创新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科技创新主体是引领科技创新的关键，科技创新链反映了科技创新生态环境，本文在分析低碳产业政策驱动科技创新的工具时，从政策工具作用于科技创新链和科技创新主体两个视角开展分析。在政策路径分析层面，本文考虑到不同政策工具组合使用下的多元驱动路径具有复杂性，在对政策工具进行归纳后将其作为条件变量，基于组态视角运用定性比较分析法研究其组合使用下的多元路径。在作用机制分析层面，本文基于政策文本内容试图揭开低碳产业政策驱动科技创新的作用机制。图 “工具路径机制”分析框架李胜会李丹低碳产业政策如何驱动科技创新：工具、路径与机制 以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为例 ，“：”，黄萃、任、张剑：政策文献量化研究：公共政策研究的新方向，公共管理学报 年第 期。，：，甘宇慧、侯胜超、邹立君：政策工具视角下我国科技人才评价政策文本分析，科研管理 年第 期。宫晓辰、孙涛：节能减排政策工具降低碳强度影响机制研究 基于 省（市、自治区）数据的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城市问题 年第 期。谭海波、范梓腾、杜运周：技术管理能力、注意力分配与地方政府网站建设 一项基于 框架的组态分析，管理世界 年第 期。田志龙、陈丽玲、顾佳林：我国政府创新政策的内涵与作用机制：基于政策文本的内容分析，中国软科学 年第 期。谷丽、梁茜、贺敬辉：知识产权治理主体的相互作用机制研究 基于全过程视角，科学学研究 年网络首发。（二）数据来源按照国家“新能源汽车推广应用工程推荐车型目录”中的分类，新能源汽车是指纯电动汽车、插电式混合动力（含增程式）汽车和燃料电池汽车。年，我国首次界定了新能源汽车，并对企业准入做出规定，对生产标准进行了统一要求。因此，本文以 年 月为起点，在北大法宝网站分别以关键词“新能源汽车”“纯电动汽车”“插电式混合动力汽车”和“燃料电池汽车”搜索省级新能源汽车政策，搜索时间截至 年 月 日。为避免遗漏，随后在各省级人民政府网站逐一复盘。最后，通读检索到的政策文件内容，剔除批复、公告、信函、解读等文件后，整理获得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共 份政策文件（考虑数据可得性，不包括西藏、港澳台地区）。三、政策工具分析 和 对科技创新政策工具的划分实属学界典范，他们根据政策工具发挥的作用情况将其划分为供给型、需求型和环境型三类。其中，供给型政策工具体现了政策的推力作用，表现为政府通过支持公营事业单位、教育培训和资讯流通等方式支持科技创新。需求型政策工具体现了政策的拉力作用，表现为政府通过采购产品、提供公共服务、制定进出口贸易管制以及设置海外机构等方式支持科技创新。环境型政策工具反映了政策的综合促进作用，表现为政府通过财税金融、政策法规的方式支持科技创新。由于本文旨在分析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驱动科技创新的情况，且试图揭开政府是如何通过政策工具来驱动科技创新，因此，本文借鉴 和 对科技创新政策工具的划分方式，能够具体分析政府通过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工具对科技创新的不同支持方式。据此，本文将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驱动科技创新的工具划分为供给型、需求型和环境型三类（如表 所示）。对科技创新链的划分学界尚未形成统一认识，根据不同的研究视角，有三阶段、四阶段和七阶段等多种划分方式。比如，将其划分为研究与开发、示范、扩散三阶段；孙琴等将其划分为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制造工艺开发和技术产业化四阶段。考虑到省级政府作为中央政策执行的代理人，分析其对新能源汽车科技创新链的政策支持情况，首先应该考察中央政策对新能源汽车科技创新链的支持情况。通过梳理支持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的中央政策可以发现，中央出台了相关政策支持新能源汽车的研发、示范和推广阶段的发展。为此，本文在借鉴已有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 月 总第 期 北大法宝是一款智能型法律信息一站式检索平台（：），包含中央法规、地方法规、合同与文书范本、港澳台法律法规、法律动态、立法背景资料等，是学者搜索法律与政策文本的重要渠道之一。黄萃、徐磊、钟笑天：基于政策工具的政策技术路线图（）框架构建与实证分析 以中国风机制造业和光伏产业为例，中国软科学 年第 期。郭栋、曲冠楠：面向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的新型研发机构布局模式研究 基于创新链管理的视角，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 年。，：，：，孙琴、刘戒骄、胡贝贝：中国集成电路产业链与创新链融合发展研究，科学学研究 年。科技部 关于促进新型研发机构发展的指导意见（国科发政 号）；国务院办公厅 关于加快新能源汽车推广应用的指导意见（国办发 号）；财政部办公厅、科技部办公厅、工业和信息化部办公厅、国家发展改革委办公厅 关于进一步做好节能与新能源汽车示范推广试点工作的通知（财办建 号）。科技部 关于促进新型研发机构发展的指导意见（国科发政 号）；国务院办公厅 关于加快新能源汽车推广应用的指导意见（国办发 号）；财政部办公厅、科技部办公厅、工业和信息化部办公厅、国家发展改革委办公厅 关于进一步做好节能与新能源汽车示范推广试点工作的通知（财办建 号）。研究和参考中央政策支持新能源汽车不同阶段发展的基础上，按照三阶段划分方式将科技创新链划分为研究、示范和推广三个阶段。其中，研究阶段主要体现为政府支持新能源汽车研究机构或主体的科学研究和技术创新工作，比如提供研发服务、支持构建技术创新战略联盟、支持产学研合作和培养科研人员等。示范阶段主要体现为政府对新能源汽车试点城市的政策支持，比如提供财政支持、建立试点工作组织机构和健全示范运行安全监督机制等。推广阶段主要体现为政府为加大新能源汽车的市场占有份额提供的各类政策支持，比如大力推进充电桩建设、给予购买优惠和规范市场环境等。本文通过统计省级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文本发现，企业、科研院所和高校三类创新主体是省级政府的主要支持对象，因此将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创新主体划分为企业、科研院所和高校三类。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构建“政策工具科技创新链科技创新主体”（）三维分析框架（如图 所示），具体分析政策工具对科技创新链和科技创新主体的作用，回答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用什么政策工具驱动科技创新的问题。表 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工具划分及定义类别政策工具定义供给型公营事业公营事业单位倡导新能源科技创新的相关措施科技发展政府支持新能源技术发展的相关措施教育培训新能源技术研发的人才培养措施资讯服务新能源科技资讯流通和信息服务措施环境型财务金融在新能源汽车研发、示范和推广阶段的贷款、补贴等措施租税优惠在新能源汽车研发、示范和推广阶段的租金、税收优惠措施法规管制针对规范新能源汽车产业市场秩序的措施政策策略支持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的政策性策略需求型政府采购政府采购新能源汽车公共服务开展新能源汽车产业配套的公共服务措施贸易管制新能源汽车进出口管制措施海外机构协助企业海外设置新能源汽车产业的相关机构图 政策工具三维分析框架（一）政策文本编码对政策工具开展统计分析常见的方法有两种，一是高频词统计，二是文本编码。由于高频词统计分析存在忽视政策工具在政策文本中的情境和原始语义的弊端，故本文采用文本编码的方法对政策工具进行统计分析。具体编码思路如下：首先对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进行省级编码，编码号分别为 至 。然后以省级为单位，对各省的供给型、环境型和需求型政策工具作用于科技创新链和科技创新主体的情况以“省级编号政策编号章节号序列号”的形式李胜会李丹低碳产业政策如何驱动科技创新：工具、路径与机制 以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为例逐条进行编码记录（如表 所示）。为增强编码的准确性，编码过程由两名博士生分别完成并对两者的编码结果进行对比，对产生异议的编码结果由本课题组的教授进行商讨决定。基于以上编码思路，最终分类统计出 份政策文件的政策工具作用于科技创新链和科技创新主体的次数（如表和表 所示）。表 “供给型”政策工具作用于科技创新链和科技创新主体的编码样例省级编号政策名称政策文本内容供给型政策工具研究示范推广科研院所高校企业 安 徽 省 人 民政府办公厅关于加快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和推广应用的实施意见（皖政办 号）以省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联盟为平台，定期组织整车、零部件、基础设施及相关服务等产业链上下游企业和单位开展专项对接等活动，会商解决产业发展中的问题，推动产业链上下游联动发展。广 东 省 人 民政府关于加快新能源汽车产业创新发展的意 见（粤 府 号）组建产业技术创新联盟。推动整车企业、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关键零部件企业加强合作，在整车制造、关键零部件生产、智能化系统和充换电设施开发等领域组成若干产业技术创新联盟，共同开展关键共性技术研发，共建新型研发机构。关 于 加 快 推动全省新能源汽车产业创新发展的指导意见（吉工信办联 号）推动产教融合发展。依托长春汽车工业高等专科学校等产教融合平台，加强与新能源相关企业合作，共同制定高技能人才培养方案，完善相关专业课程，采用订单及现代学徒制等培养模式，培养一批掌握新能源整车及关键核心部件制造、试验检测、维修服务等相关技能的现代产业工人。（二）结果分析从表 可知，总体来看，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供给型、环境型和需求型政策工具作用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 月 总第 期 于科技创新链和科技创新主体的次数共达 次，其中，环境型政策工具作用于科技创新链（次）和科技创新主体（次）的次数最多，说明省级政府更注重运用环境型政策工具支持新能源汽车科技创新各环节和各创新主体的发展。具体来看，供给型政策工具主要作用于研究（次）阶段，这与研究阶段面临的新能源技术攻关难度大、风险高、不确定因素多的特点有关，需要省级政府运用推力支持科技创新。结合表 可知，供给型政策工具主要运用“教育培训”工具，常见的措施有鼓励和引导学科建设、设置配套专业、培养研发人才和扩大人才交流合作等。环境型和需求型政策工具主要作用于推广阶段（分别是 次和 次），这与新能源汽车产业关乎交通领域低碳转型，需要充分发挥政府在人力、物力、财力以及环保号召力方面的优势有关。结合表 可知，“环境型”政策工具以“财务金融”和“政策策略”工具为主，通过给予财税优惠政策和运用“支持”、“鼓励”、“规划”、“引导”等政策手段支持科技创新。比如，给予科技创新产品推广的绿色金融贷款和资金补贴支持、支持各地市进入国家级示范推广城市、鼓励新能源汽车进入产业目录、扩大新能源汽车在公共交通领域的比例和引导企业开展科技创新联盟等。“需求型”政策工具以“政府采购”和“公共服务”工具为主，致力于扩大新能源汽车市场占有份额和加快充换电等基础设施建设。从政策工具作用于科技创新主体来看（如表 所示），供给型（次）、环境型（次）和需求型（次）政策工具均作用于“企业”主体的次数最多，反映出省级政府重视企业的科技创新能力建设，充分发挥企业在新能源汽车科技创新中的主体地位。结合表 可知，供给型政策工具主要运用“科技发展”工具，环境型政策工具主要运用“财务金融”和“政策策略”工具，需求型政策工具主要是运用“公共服务”工具。但从表 可知，省级政府对“科研院所”和“高校”开展科技创新活动的政策支持力度还有待加强，需要进一步发挥出政策驱动多元创新主体的协同创新效能。表 三类政策工具作用于创新链和创新主体的次数工具类型科技创新链科技创新主体研究示范推广小计科研院所高校企业小计供给型 环境型 需求型 小计 总计 注：数据由笔者统计整理获得。表 三类政策工具作用于创新链和创新主体次数最多的情况供给型环境型需求型公营事业科技发展教育培训资讯服务财务金融租税优惠法规管制政策策略政府采购公共服务贸易管制海外机构研究 推广 推广 企业 企业 企业注：数据由笔者统计整理所得。从表 可知，三类政策工具作用于创新链各环节和各创新主体次数最多的城市均分布在东部地区，分别是吉林省、福建省、上海市、江苏省、黑龙江省和广东省，说明东部地区的省级政府相较于中部和西部地区而言对交通低碳转型的政策支持力度更大。李胜会李丹低碳产业政策如何驱动科技创新：工具、路径与机制 以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为例综合来看，吉林省、福建省和上海市在科技创新链的各环节和各创新主体中的政策工具使用次数较多。具体来看，吉林省政府注重运用“供给型”政策工具支持新能源汽车科技创新各阶段发展，也注重运用“供给型”政策工具和“需求型”政策工具支持科技创新主体开展工作。比如，支持长春应化所、东北师范大学开展高性能动力电池研发，支持长春汽车工业与高等专科学校开展校企合作，制定订单及现代学徒制培养模式和完善专业课程设置等。福建省注重运用“需求型”政策工具支持新能源汽车科技创新各阶段发展，同时也注重运用“供给型”和“环境型”政策工具支持科技创新主体开展工作。比如，优先安排年度土地利用指标，联合党政机关、事业单位推进充电基础设施建设，给予技术领军人才在晋升、薪资、住房、配偶工作、子女就学、医疗保障等方面的制度支持。上海市注重运用“环境型”政策工具支持新能源汽车“研究”和“推广”阶段的发展，具体以“财务金融”和“租税优惠”工具为主，“政策策略”工具为辅。比如，对技术研发企业免征营业税，提供技术引进贷款贴息和无偿资助，给予技术检测、认证和成果转化资金支持，鼓励企业收购兼并境外优秀企业等。江苏省和黑龙江省两地分别运用“环境型”政策工具支持“示范”阶段和“科研院所”的次数较多，广东省运用“需求型”政策工具支持“研究”阶段的次数位居全国首列。具体来看，江苏省鼓励支持示范城市开拓国内外市场、设立专项资金支持进入国家级示范推广城市、制定示范阶段产品质量监督管理制度等。黑龙江省对科研院所、哈尔滨工业大学给予研发资金资助，支持其开展科技创新交流和建设实验室技术研发平台。广东省重视充换电设施设备的前瞻性技术研究及检测认证、消防安全和网络监控，将充换电关键技术研究纳入省科技计划项目支持范围内，推动大中小企业、高校、科研院所组建动力电池研究创新平台。表 三类政策工具作用于创新链和创新主体次数最多的省份工具类型省份与次数科技创新链科技创新主体研究示范推广科研院所企业个人供给型省份吉林省吉林省吉林省吉林省福建省吉林省次数 环境型省份上海市江苏省上海市黑龙江省福建省福建省次数 需求型省份省份广东省福建省福建省吉林省次数 注：数据由笔者统计整理获得。四、政策驱动路径（一）样本选取和变量确定由上文政策工具作用于科技创新主体的情况可知，“企业”创新主体是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的主要作用对象，省级政府高度重视“企业”在推动新能源汽车产业科技创新中的主体地位，为此，本文选取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年出台的省级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为研究样本，基于“组态视角”，运用定性比较分析法探讨不同政策工具组合下，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驱动企业科技创新的多元路径。现有关于新能源汽车企业科技创新能力的衡量有新产品销售收入、专利授权量或申请量指标。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 月 总第 期 但考虑到新产品销售收入数据较难获取且尚未形成统一的口径，而专利授权数据更容易获取和数据来源更精确，故本文参考已有研究，选取专利授权量来衡量新能源汽车企业的科技创新水平。考虑到政策实施效果约有 年的滞后性，因此以“专利之星检索系统”中检索到的 年新能源汽车发明专利数据为结果变量。条件变量的选择是定性比较分析研究中的关键环节，需要遵循一定的依据和方法。张明和杜运周总结出五种条件变量的选择方法，即问题导向法、研究框架法、理论视角法、文献归纳法和现象总结法。本文遵从研究框架法，根据上文提到的 和 关于政策工具的研究框架，从供给型、环境型和需求型政策工具中选择条件变量。在前文统计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三大类政策工具作用于科技创新的情况发现，需求型政策工具中的“贸易管制”和“海外机构”政策工具较少提及，少量提及仅限于宏观层面，并未进行具体界定。因此，根据政策工具的实际运用情况，本文剔除这两项政策工具，从剩余 项常用的政策工具中选择条件变量。由于本文仅有 个样本容量，考虑到有限多样性问题，为避免产生过多的逻辑余项导致组态结果难以充分分析，对常用的 项政策工具进行归纳整理。供给型政策工具中的“公营事业”和“科学发展”工具均是围绕支持和鼓励科技创新开展的各种措施，比如发展新兴事业、建立研究室等，将其归纳为“科研平台政策”（）。“教育培训”和“资讯服务”工具的共性是围绕科技信息的传承和传播开展的相关措施，将其归纳为“人才资讯政策”（）。环境型政策工具中“财务金融”和“租税优惠”工具的共性是围绕资金支持开展的措施，将其归纳为“财税优惠政策”（）。“法规管制”和“政策策略”工具的共性是规范和提供良好的环境，将其归纳为“法规策略政策”（）。由于需求型工具中的“政府采购”和“公共服务”工具内容上关联性较小，故直接选择“政府采购政策”（）和“公共服务政策”（）为条件变量，由此得到个条件变量。由于本文选取的条件变量和结果变量均能够进行或 的二分赋值，故采用清晰集定性比较分析法（）开展路径研究。（二）变量赋值和必要性分析根据 研究方法和借鉴已有研究的变量赋值方法，依据“二分归属原则”将变量进行 赋值。首先将结果变量即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年新能源汽车企业发明专利数大于平均值的情况赋值为 ，否则赋值为 。然后统计 年各省的“科研平台政策（）”“人才资讯政策（）”“财税优惠政策（）”“法规策略政策（）”“政府采购政策（）”“公共服务政策（）”个条件变量作用于“企业”创新主体中的政策条目数量，将大于平均值的情况赋值为 ，否则赋值为 ，最后运用 软件生成真值表。在进行条件组态分析前，需先对条件变量进行必要性检查，通过一致性和覆盖率确定条件变量和结果变量是否存在必要性和充分性关系，通常认为一致性大于 时，该条件变量是结果变量的必要条件。本文运用 软件分析结果变量 和结果变量 时必要条件检验结果（如表 所示）。由表可知，结果变量 和结果变量 时所有条件的一致性水平均小于 ，说明不存在驱动或抑制科技创新的必要条件，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驱动科技创新是在多项政策工具协同作用下实现的。李胜会李丹低碳产业政策如何驱动科技创新：工具、路径与机制 以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为例王溪、熊勇清：中国新能源汽车政策“抑扬结合”的特征及对创新激励绩效的影响 基于“扶持性”和“准入性”政策视角，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 年第 期。张明、杜运周：组织与管理研究中 方法的应用：定位、策略和方向，管理学报 年第 期。郭元源、葛江宁、程聪等：基于清晰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的科技创新政策组合供给模式研究，软科学 年第 期。李兆友、刘冠男：科技政策对国家高新区创新驱动发展的影响路径 一个定性比较分析，科技进步与对策 年第 期。表 必要条件分析条件变量结果变量 结果变量 一致性覆盖度一致性覆盖度科研平台工具（）非科研平台工具（）人才资讯工具（）非人才资讯工具（）财税优惠工具（）非财税优惠工具（）法规策略工具（）非法规策略工具（）政府采购工具（）非政策采购工具（）公共服务工具（）非公共服务工具（）（三）条件组态充分性分析在对单个条件的必要性进行分析后，运用 软件进行条件组态充分性分析，将一致性阈值设置为 ，频数阈值设置为 ，对真值表进行布尔最小化运算，得到 种驱动科技创新的路径（如表 所示）。这 种路径解的一致性为 ，解的覆盖度为 ，说明在所有满足这 类条件组态的政策驱动科技创新案例中，有 的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驱动科技创新，并且 类条件组态可以解释 的驱动科技创新案例。这 类组态无论是单个解的一致性还是总体解的一致性均高于 ，说明分析有效。表 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驱动科技创新的组态分析条件组态科研型财税型环境型资源型组织型组态 组态 组态 组态 组态 科研平台（）人才资讯（）财税优惠（）法规策略（）政府采购（）公共服务（）一致性 原始覆盖度 唯一覆盖度 解的一致性 解的覆盖度 注：和表示该条件存在，和表示该条件不存在；和表示核心条件，和表示边缘条件，空白表示该条件存在对结果而言无关紧要。组态 表明，“科研平台”政策在驱动科技创新中发挥核心作用。当“科研平台”政策存在，“人才资讯”“财税优惠”“法规策略”和“公共服务”政策不存在时，“政府采购”政策的影响无关紧要，反映出“科研平台”政策相较于其他政策而言，在驱动科技创新中发挥着重大作用，可以单独构成解释驱动科技创新的充分条件，因此将该路径命名为“科研型”路径。这意味着直接支持科研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 月 总第 期 平台建设工作能够破除人才、资讯、财税、金融、政策、法规、政府采购和公共服务条件对驱动科技创新的制约。该组态解的一致性为 ，原始覆盖度为 ，唯一覆盖度为 ，表明该路径能解释约 的驱动科技创新案例，且约 的驱动科技创新案例仅能被该路径所解释。该路径代表的典型地方有北京市和广东省。广东省和北京市在 年和 年分别被列入首批和第二批低碳城市试点后，两地将低碳交通运输业作为减污降碳的重要领域，制定新能源汽车研究、应用推广方案，加快推进车辆“油换电”进程。以广东省为例，广东省大力发展新能源汽车产业，依托重点生产企业和科研实力较强的科研机构在整车生产、动力电池等方面建设新能源汽车科技创新平台。比如，大力支持广东省电动汽车整车技术工程实验室进行科技创新，通过联合广汽集团、丰田企业、北汽福田等优秀企业，依托华南理工大学机械与汽车工程学院，开展新能源汽车车身结构与安全、汽车减振降噪及故障诊断、电动汽车与汽车电子和先进动力与传动等方面的研究。组态 表明其他政策不存在时，“财税优惠”政策在驱动科技创新中发挥核心作用，表明财务金融支持和税收优惠政策对驱动新能源汽车科技创新尤为重要。相比传统燃油汽车而言，新能源汽车面临整车动力、续驶里程、低碳技术、关键零部件核心技术等诸多挑战，仅靠企业突破核心瓶颈技术制约困难重重，难以实现核心技术创新。因此，政府通常使用财务金融和税收减免政策支持企业开展创新活动，减轻企业的资金负担且为其注入创新活力。该路径表明，仅“财税优惠”政策可以单独构成解释驱动科技创新的充分条件，因此将其命名为“财税型”路径。该组态解的一致性为 ，原始覆盖度为 ，唯一覆盖度为 ，表明该路径能解释约 的驱动科技创新案例，且约 的驱动科技创新案例仅能被该路径所解释。该路径代表的典型地方有安徽省、海南省。以海南省为例，海南省自 年被列入首批低碳试点城市后，充分发挥自由贸易港优势，在乘用车和货运物流领域先行先试，探索低碳出行模式，在研发、应用推广方面给予财税金融支持，加快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第一，鼓励新能源汽车研发，对研发产品纳入国家车型目录且生产销售规模达标的情况给予资金补贴。第二，提高新能源汽车市场占有比例，对消费者在购置、充电、停车、通行、保险等环节给予补贴奖励和税收减免，比如开展裸车消费信贷业务。第三，支持低碳设施设备建设，对充电站等基础设施的技术研发和推广应用给予财务金融支持，比如开发换电模式专属保险产品，探索电池产业“绿色债券”等。在组态 中，“人才资讯”“法规策略”和“公共服务”政策发挥了核心作用，反映出培育科技创新人才、提供科技创新网络资讯服务、完善法规管制、制定政策策略以及完善公共基础设施这些措施在综合作用下，能够形成驱动科技创新的核心力量。该路径反映出外部环境对驱动科技创新的重要性，因此将其命名为“环境型”路径。该组态解的一致性为 ，原始覆盖度为 ，唯一覆盖度为 ，表明该路径能解释约 的驱动科技创新案例，且约 的驱动科技创新案例仅能被该路径所解释。该路径代表的典型地方是上海市。上海市作为国内“新能源汽车第一城”，是我国新能源汽车产业的领跑者，也是绿色低碳交通发展的典型代表，政府对新能源汽车科技创新给予系列政策支持。比如，实施海外“千人计划”引进国外先进人才，支持企业开展产学研合作，设立新能源汽车相关学科与专业，支持新能源汽车行业联盟，建设新能源汽车运行数据采集和监测平台，设立新能源汽车技术检测研究中心和支持蓄电池回收再利用技术研发等。在组态 中，“财税优惠”“法规策略”和“政府采购”政策发挥了核心作用，“科研平台”和“人才资讯”政策发挥了辅助作用。这些政策利用人（人才）、财（财税优惠）、物（资讯）、产（科研）、供（平台）、销（政府采购）六项资源驱动新能源汽车科技创新，说明资源要素是构成驱动科技创新的充分条件，因此将其命名为“资源型”路径。该组态解的一致性为 ，原始覆盖度为 ，唯一覆盖度为 ，表明该路径能解释约 的驱动科技创新案例，且约 的驱动科技创新案例仅能被该路径所解释。该路径代表的典型地方是浙江省。浙江省为加快培育节能与新能源汽车世界级先进制造业集群，大力支持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助力交通系统节能降碳。第一，启动“青年李胜会李丹低碳产业政策如何驱动科技创新：工具、路径与机制 以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为例科学家人才培养计划”，引进国内外行业领军型人才，打造优秀科研团队。第二，支持低碳产品推广应用，给予消费者在车辆购买、上牌、年检、路桥通行费和充电费等方面的优惠。第三，联合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提升新能源汽车智能网联技术水平，打造智慧交通模式。第四，支持省级重点企业研究院、科技创新服务综合体、省级工程研究中心、省级制造业创新中心开展科学技术研究工作。第五，组建新能源汽车数据采集平台等，为科技创新产品研究和应用推广提供数据支撑。第六，要求政府各级预算单位优先采购新能源汽车，扩大低碳交通工具市场占有份额。在组态 中，“人才资讯”“法规策略”和“公共服务”政策发挥了核心作用，“财税优惠”和“政府采购”政策发挥了辅助作用。这些政策工具均依赖政府组织领导，体现了政府组织对新能源汽车研发、示范、推广的支持，将其命名为“组织型”路径。该组态解的一致性为 ，原始覆盖度为 ，唯一覆盖度为 ，表明该路径能解释约 的驱动科技创新案例，且约 的驱动科技创新案例仅能被该路径所解释。该路径代表的典型地方是重庆市。重庆市作为“汽车制造重镇”，自 年被列入首批低碳城市试点后，大力支持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积极构建低碳交通格局，为新能源汽车科技创新提供了良好的组织保障。第一，鼓励企业、安全检测机构和行业协会搭建科技创新交流平台并给予活动经费奖励。第二，塑造低碳出行观念，利用电视、广播、网络、试乘试驾、让利促销、乡镇巡展等方式宣传新能源汽车。第三，建立责任清单，开展考核评估，严处弄虚作假行为。第四，给予企业在充电站等低碳设施设备上的研究、建设和推广补贴。第五，加大低碳出行比例，给予消费者购买、停车、充电等方面的租税减免和补助。第六，扩大低碳运输工具的应用市场，规定政府在新增和更换车辆中的新能源汽车采购比例。五、政策作用机制本文通过对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文本的分析发现，不论是工具视角，还是路径视角，政策能够驱动科技创新离不开三大政策工具的动力机制和三主体联动的激励约束机制的支持（如图 所示）。图 政策作用机制 贯穿于全过程创新生态链和多元创新主体的动力机制供给型、需求型和环境型政策工具虽然都是政府实现政策目标的手段，但是从动力效果来看，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 月 总第 期 三类政策工具发挥的动力各有不同。供给型政策工具发挥的是推动力作用，体现的是政府充当“供给者”角色为科技创新提供组织、人才和资讯服务。需求型政策工具发挥的是拉动力作用，体现的是政府充当“需求者”角色为科技创新产品销售和服务提供内需动力。环境型政策工具发挥的是综合影响力作用，体现的是政府为科技创新营造一切良好环境的服务功能。省级政府根据科技创新链各环节的特点，有所侧重的使用不同的政策工具来驱动各环节发展，从而发挥出政策动力的综合驱动效应。结合表 可知，供给型政策工具主要作用于研究阶段，这与新能源汽车研究阶段具有技术不确定性大、风险高等特点有关，省级政府在此阶段需要扮演好“供给者”角色，通过发挥政策的推动力作用为产品研发提供有利条件。示范阶段事关技术产品化，需要政府营造良好的试运行环境。因此，省级政府侧重于发挥环境型政策工具的影响力作用，为技术产品化运行营造良好环境。推广阶段事关产品商品化，是打通道路交通低碳转型的“最后一公里”。目前由于我国新能源汽车电池技术的安全性、稳定性和可靠性还有较大发展空间，消费者购买产品的信心有待加强。因此，此阶段省级政府侧重于运用政策的拉动力来加快新能源汽车的推广应用，比如，通过政府采购和提供公共服务等方式来扩大新能源汽车市场占有率。此外，根据各创新主体在创新活动中的地位差异，省级政府有侧重的运用不同的政策工具激发创新主体活力。企业是新能源汽车技术创新活动中最重要的主体，相较于高校和科研院所而言，省级政府更注重运用三大类政策工具的推动力、拉动力和影响力来驱动企业开展科技创新工作。比如，通过教育培训、资讯服务政策工具提供人才和信息支持，发挥政策的推动力作用。通过加快充电桩等公共服务设施建设来支持企业推广新能源汽车产品应用，发挥政策的拉动力作用。通过政策策略工具为企业的科技创新活动提供良好环境，发挥政策的影响力作用。对高校和科研院所而言，供给型和环境型政策工具发挥的推动力和综合影响力是其进行科技创新的主要动力来源。综上所述，省级政府借助不同政策工具的动力作用来推动全过程创新生态链建设和支持多元创新主体发展，这是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的科技创新效应得以发挥的机制之一。三主体联动的激励约束机制从政策的作用对象来看，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的作用主体大致可分为三类，一是政府及其部门，二是新能源汽车的科技创新主体，三是新能源汽车购买者。与科技创新主体相比，政府及其部门、新能源汽车购买者虽然不能直接对科技创新活动产生影响，但却通过正向激励或反向约束机制影响创新主体，从而发挥出三主体联动的激励约束机制。首先，政府及其部门在新能源汽车科技创新中扮演了引导者、监督者和消费者等多重角色。在多重角色的作用下，政府及其部门在营造良好的科研环境、监督产品质量和推广产品应用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这些作用具有正向引导和反向倒逼创新主体提高科技创新积极性的效果。其次，政策对创新主体的激励和约束机制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