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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慢慢来
何欢
广播体操比赛结束后,杭杭爸爸发来短信:何老师,感谢您给孩子参加此次比赛的机会。训练之初,她对我们说能和同学们一起参加比赛很开心。为了跟上同学们的进度,每天回来之后都很努力地练习。今天,她有些难过,说可能是她的原因,班级没能得到第一名,她说她已经尽力了。何老师,谢谢您保护了孩子的自尊心……
短信中的杭杭是一名脑瘫儿童,如果不是脑瘫,杭杭其实挺漂亮的: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纤弱的身材,笑起来像个天使,只是看起来让人觉得隐隐心疼。
我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走路踉踉跄跄,随时可能摔倒,身体瘦弱,目光呆滞,看人时无法直视,只能侧目。口齿不清,说话时头跟着不停摇摆,一看便发现与常人有异。从妈妈处得知:孩子是因为出生时缺氧导致的轻度脑瘫。
在接下来的学习生活中,我发现她不爱与同学们交流,总是默默地坐在座位上发呆。写作业时,总是艰难地握笔,好不容易才能写出一个拼音字母,然而字母却呈钢丝状。每天上下楼更是步履维艰,于是我找了个细心的学生扶她上下楼。
广播比赛前,每个班级都在如火如荼地练习,我也在分配孩子们各自站的位置。这时,一个轻微的声音传来:“老西(师),我……站……哪儿?”我一看,原来是杭杭,只见她轻捻衣角,局促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我俯下身,握着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对她说:“你站这里吧!”将她拉到了第一排。
读完短信,我很惭愧,没想到自己的一个不经意的行为,竟让孩子这样快乐,家长如此感激。
龙应台说:“我在石阶上坐下来,看着这个五岁的小男孩,还在很努力地打那个蝴蝶结:绳子穿来穿去,刚好可以拉的一刻,又松了开来,于是重新再来;小小的手慎重地捏着细细的草绳。淡水的街头,阳光斜照在窄巷里这间零乱的花铺。我,坐在斜阳浅照的石阶上,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这个孩子从从容容地把那个蝴蝶结扎好,用他五岁的手指。孩子你慢慢来,慢慢来。”
面对幼稚的生命,我们只有等待,这是人伦,更是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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