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空间分异及与旅游融合发展研究.pdf

第 卷第期 年月地 理 与 地 理 信 息 科 学 收稿日期：；修回日期：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江苏省研究生科研与实践创新计划项目（）作者简介：鄢继尧（），男，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经济地理与区域规划。通信作者 ：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空间分异及与旅游融合发展研究鄢 继 尧，赵媛，郭宇，朱 星 雨（南京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 江苏省地理信息资源开发与利用协同创新中心，江苏 南京 ）摘要：以全国 个国家级非遗代表性项目为研究对象，运用空间计量方法分析非遗的类型结构和空间分异特征，采用空间关系模型分析全国及各城市非遗与级旅游景区、传统村落、博物馆等有形空间载体的空间关系，并运用犓 聚类法划分出具有相似优势的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类型区。研究发现：类型结构上，传统技艺、民俗类非遗数量较多，传统技艺、传统美术、民俗、传统医药等非遗占比有所提升，更加融入国家战略、服务社会经济发展。空间分布上，呈现“南多北少，东西部多、中部少”及连片状分布特征，拥有个高密度区、个次高密度区。近年来，拥有非遗的城市数量逐渐增多，但仍主要集中在直辖市、省会城市、沿海开放口岸和少数民族集聚地。非遗与级旅游景区、传统村落、博物馆的空间分布均存在显著的正向关联，与旅游融合发展潜力分别为中等、较低、较高。全国可分为四大类型区，级旅游景区博物馆优势区包括北京、上海、重庆等 个城市，主要为直辖市和省会城市；传统村落优势区包括黔东南、晋城、黄山等 个城市，主要为历史文化名城和少数民族集聚地；次级优势区包括嘉兴、潍坊、济宁等 个城市，山东、浙江、江苏数量较多；低优势区遍布全国。最后，对全国和不同类型区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提出针对性对策。关键词：非物质文化遗产；空间分异；有形空间载体；融合发展；类型区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引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后，人民群众旅游消费需求从低层次向高品质和多元化转变，旅游者更偏好文化内涵丰富的旅游产品，旅游逐渐成为感悟中华文化、增强文化自信的过程，而建设文化强国为旅游业发展明确了方向，。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坚持以文塑旅、以旅彰文，推进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发展”。非物质文化遗产（以下简称“非遗”）是传承中华文明、赓续中华文脉的重要载体，非遗与旅游融合形成的旅游产品具有层次丰富的体验感、内容精致的新颖感，更好地顺应了旅游者对旅游产品体验和品质的新要求。年月，中共中央办公厅 国务院办公厅印发 关于进一步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意见，指出要在有效保护的前提下，推动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高质量发展，支持非遗有机融入景区、度假区，建设非物质文化遗产特色景区。同年 月国务院印发“十四五”旅游业发展规划，指出要“推动非遗有机融入旅游产品和线路，实现更好传承传播”。年月，文化和旅游部发布 关于推动非物质文化遗产与旅游深度融合发展的通知，进一步明确了非遗与旅游深度融合发展的总体要求、重点任务和组织实施。国外有关非遗旅游的研究起步较早，国际著名旅游学术期刊 于 年就非遗旅游相关问题出版了一期专刊。近年来，研究内容主要包括非遗旅游真实性和商品化，、非遗旅游的政治性质，、旅游对非遗的影响，、非遗旅游的动力机制 等方面。我国相关研究起步较晚但成绩斐然。年以来先后颁布五批国家级非遗代表性名录，世界级非遗项目总量位居全球之首，非遗旅游研究也得以快速发展。特别是 年文旅部成立以来，文旅融合成为国家层面的战略要求，非遗旅游作为典型的融合方式，其社会关注度和影响力快速提升，进一步助推非遗旅游研究热度。在研究内容上，学者们探讨了非遗旅游发展中保护与开发的辩证关系，、遗产传承，、开 发 利 用 路 径，、利 益 关 系，、保 障 体系，等；在研究视角上，由于非遗种类多样且文化内涵丰富，跨学科性质明显，涉及民俗学、文化学、旅游学、管理学等；研究方法以现象描述、案例解读及理论阐释等定性分析为主，定量分析较少。已有定性研究发现，非遗在与旅游融合发展过程中既需要充足的外部环境支撑，还需要依托有形空间载体。一方面，非遗在传承过程中存在显著的脆弱性和流变性，极易在快速城市化和工业化过程中边缘化、衰微化，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需要充足的外部环境支撑，；另一方面，非遗受制于无形性的本质特征，在与旅游融合发展中需借助级旅游景区、传统村落、博物馆等有形空间载体，由于非遗是起源并根植于特定的地方与人群的地域文化，是带有浓厚地方色彩的乡土文化，从地缘空间的角度看，非遗具有地域性特征，在周边范围内与有形空间载体相结合才能更好地保存其原真性，。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基于地理学视角，引入“旅游响应”概念，采用定量分析方法探究非遗与旅游的相关性，为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提出对策建议。如张建忠等探讨山西非遗的空间分布特征以及非遗与旅游收入、人数、资源丰度等的相关性；莫林丽等探究长三角地区非遗的等级结构、空间分布等及其与旅游资源禀赋、旅游经济发展水平、旅游产业化程度等旅游产业发展之间的关系；李亚娟等从资源丰度、旅游经济发展及旅游化程度等维度构建区域旅游响应分析框架，探究少数民族非遗的分布特征及旅游响应关系。已有研究多是分析某一区域或省份旅游收入、人数等旅游业发展指标与非遗的相关性，揭示非遗与外部环境之间的关系，但对非遗无形性、地域性视角的关注不够，鲜有对非遗与级旅游景区、传统村落、博物馆等有形空间载体之间的空间关系进行研究，同时对全国层面的研究也较少。鉴于此，本文以全国五批 个国家级非遗代表性项目为研究对象，以全国 个地级行政区和个直辖市（以下均称“城市”）为研究单元，在分析非遗代表性项目的类型结构和空间分异特征的基础上，采用空间关系模型分析全国及不同城市非遗代表性项目与级旅游景区、传统村落、博物馆等有形空间载体的空间关系，并运用犓 聚类法划分出具有相似优势的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类型区，以期为全国和不同类型区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提出针对性建议。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研究方法 核密度分析法核密度可反映点要素的空间分布形态和特征，值越高则点越密集，反之则越分散。本文利用核密度分析法分析非遗代表性项目的空间分布特征，计算方法见文献 。变异系数本文利用变异系数测度各城市非遗代表性项目数量的差异程度，变异系数越大，区域差异越大，计算公式见文献 。空间关系模型借鉴生态学景观（资源）要素空间关联分析方法，设计非遗代表性项目与各类型有形空间载体的空间关系研究方案，。首先，结合已有研究 ，按照非遗和各有形空间载体的一般覆盖范围及其缓冲区域确定取点直径为，网格间距为取点直径的倍，即 ，在中国行政区划图上沿经线和纬线方向间隔 画等距直线，得到 个样方，面积均为 ，靠近中国陆域边界的样方面积略有差异；其次，将样方图层与非遗代表性项目及各有形空间载体图层叠加得到复合图层，由复合图层相应的拓扑数据库统计非遗代表性项目与各有形空间载体点在各样方中的二元数据；最后，计算两者之间的空间关联指数犚（式（），犚值在之间，正、负值分别代表正、负关联，数值越大，非遗与有形空间载体的空间关联程度越高，并用式（）对犚值进行显著性检验，犡 犡（）说明非遗代表性项目与有形空间载体之间的空间关联关系显著，否则二者空间关联关系不显著。查询犡（）分布表可得：当显著性水平 时，犡（）。犚犪 犱犫 犮（犪犫）（犮犱）（犪犮）（犫犱槡）（）犡狀（犪 犱犫 犮）（犪犫）（犮犱）（犪犮）（犫犱）（）式中：犪为全部样方中同时包含非遗代表性项目与有形空间载体的样方数，犫、犮分别为仅包含非遗代表性项目和仅包含有形空间载体的样方数，犱为同时不包含非遗代表性项目与有形空间载体的样方数，犖为样方总数。犓 聚类法犓 聚类法可将数据按照某种特征自动划分为犓组，在选择初始聚类中心的基础上，依据距离规则反复迭代以确定最终分组。本文利用该方法识别具有相似优势的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区，计算公式见文献 。数据来源研究数据包括：非遗代表性项目数据，来源于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网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博物馆（：）。国务院办公厅先后于 年、年、年、年和 年颁布五批共计 类 个国家级非遗代表性项目（包括扩展项目），由于同一非遗代表性项目往往存在于不同地区，本文按照申报地区或单位逐一统计，共得页第第期 鄢继尧，赵媛，郭宇，等：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空间分异及与旅游融合发展研究到 个子项。级旅游景区数据，来源于国家文旅部及各省（区、市）文旅厅官网，截至 年末，我国共有级旅游景区 个。传统村落数据，来源于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村镇建设司公示的批中国传统村落名录，截至 年末，我国共有传统村落 个。博物馆数据，来源于国家文物局发布的 年度全国博物馆名录，截至 年末，我国共有博物馆 家。本文以全国矢量化标准图为底图，运用 ，按照申报地区或单位抓取非遗代表性项目的地理空间坐标，按照级旅游景区、传统村落、博物馆所在地抓取地理空间坐标，运用 软件，将各矢量数据统一到 等积圆锥投影，并绘制中国非遗代表性项目空间分布图（图）。注：基于自然资源部地图技术审查中心标准地图服务网站下载的审图号为（）号的标准地图制作，底图无修改，下同。图 中国非遗代表性项目空间分布犉 犻 犵 犛 狆 犪 狋 犻 犪 犾 犱 犻 狊 狋 狉 犻 犫 狌 狋 犻 狅 狀狅 犳 狉 犲 狆 狉 犲 狊 犲 狀 狋 犪 狋 犻 狏 犲 犻 狀 狋 犪 狀 犵 犻 犫 犾 犲犮 狌 犾 狋 狌 狉 犪 犾 犺 犲 狉 犻 狋 犪 犵 犲 犻 狀犆 犺 犻 狀 犪 非遗代表性项目类型结构及空间分异特征 类型结构特征）从类型结构看（表），传统技艺类占比最高（个），达 ；其次为民俗类（个），占比达 ；传统戏剧、传统音乐、传统美术、传统舞蹈类也较多，分别占比 、；而民间文学、曲艺、传统医药及传统体育、游艺与杂技类由于多依赖于口口相传或个别人之间传承，容易遗失，致使项目数量较少，分别只占 、。）从不同批次看（表），第一、二批非遗代表性项目数量较多，分别为 、个，第三、四、五批项目数量分别为 、个。不同批次的类型结构存在较大差异，隶属表演艺术大类的传统戏剧、传统音乐、传统舞蹈、曲艺类占比有所下降，而传统技艺、传统美术、民俗、传统医药和传统体育、游艺与杂技类占比有所提升。具体看：传统技艺类占比上升最明显，尤其是第五批传统技艺类项目高达 个，沙县小吃、柳州螺蛳粉制作技艺等一批服务民生、惠及百姓的非遗被选为代表性项目。传统美术类中布依族刺绣、合浦角雕等一批带动村民就业、服务乡村振兴的非遗被选为代表性项目。民俗类占比由第一批的 升至第四批的 ，第五批占比略有下降，但也高达 ，位列第二位。第一批民俗类非遗主要是由原文化部申报的春节、清明节、端午节等全国性节日，从第二批开始，各地和各族群传统节日、祭典、服饰、婚俗及“民间俗信”等也逐渐被列入。得益于此，全国范围内热爱乡土传统和重视民俗文化的风气迅速形成，在增强文化自信的同时，也留住了“乡愁”。传统医药类占比在第一、二批中最少，分别仅为 、，与数量繁多的传统医药资源不相适应。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围绕中医药事业发展发表系列重要论述，为中医药守正创新、传承发展指明了方向。“中西医结合、中西药并用”的疫情防控特点也让更多人认识到中医药的宝贵价值，第五批中传统医药类占比升至 。伴随“进一步挖掘整理民族民间体育，充表 中国各批次非遗代表性项目类型结构犜 犪 犫 犾 犲 犜 狔 狆 犲 狊 狋 狉 狌 犮 狋 狌 狉 犲 狅 犳 狉 犲 狆 狉 犲 狊 犲 狀 狋 犪 狋 犻 狏 犲 犻 狀 狋 犪 狀 犵 犻 犫 犾 犲 犮 狌 犾 狋 狌 狉 犪 犾 犺 犲 狉 犻 狋 犪 犵 犲 犻 狀犲 犪 犮 犺犫 犪 狋 犮 犺 犻 狀犆 犺 犻 狀 犪类别第一批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第五批总计民间文学（）（）（）（）（）（）传统音乐 （）（）（）（）（）（）传统舞蹈（）（）（）（）（）（）传统戏剧 （）（）（）（）（）（）曲艺（）（）（）（）（）（）传统体育、游艺与杂技（）（）（）（）（）（）传统美术（）（）（）（）（）（）传统技艺 （）（）（）（）（）（）传统医药（）（）（）（）（）（）民俗（）（）（）（）（）（）总计 页第地 理 与 地 理 信 息 科 学第 卷实和丰富体育课程内容”“创造和开发彰显中华优秀文化的体育竞赛表演精品”“推动传统体育类非物质文化遗产进校园”等相关政策的出台，作为传统体育、游艺与杂技类非遗主要内容的传统体育逐渐得到应有的重视和应用，其占比由第一批的 升至第五批的 。空间分异特征地区分布呈“南多北少，东西部多、中部少”的特征。从南北分布格局看，南方地区非遗代表性项目数量占比（）明显高于北方地区数量占比（）。主要原因在于，从上古至西晋末期，汉文化的核心地带一直处于黄河流域中下游地带，此后文化中心不断向南移动。南宋伊始，文化中心南迁终结，从此至近代文化中心始终位于南方。从东、中、西三大经济带看，东部地区由于自然、社会条件优越，经济社会发展迅猛，文化日益繁荣，因此非遗代表性项目数量最多（个），占比高达 ；西部地区地处内陆、少数民族众多，形成了各具特色的民族文化，加之国家将 个原国家级贫困县的 个项目列入第五批名录，非遗代表性项目数量也较多（个），占比为 ；而中部地区在历史上尽管发展较早，但随着中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移动，中部地区文化逐渐衰落，因此非遗代表性项目数量较少，占比为 。从七大地理分区看，华东地区自然环境条件适宜，长期以来经济文化活动相对活跃，利于非遗的产生和流传，非遗代表性数量最多，占比高达 ；其次是华北、西南地区，占比分别为 、；而东北地区数量最少，占比仅为 。空间连片状分布特征显著，呈现出个高密度区、个次级高密度区。受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历史文化传承及民族文化特征等影响 ，中国非遗代表性项目空间分布呈明显的差异化特征（图）。全国非遗代表性项目的分布密度为 个 万，其中北京的密度达 个 万，上海为 个 万，而西藏、新疆、内蒙古、黑龙江则分别为 、个 万，不足北京的。从图可以看出，非遗代表性项目连片状分布特征显著，呈现出以北京为核心的京津冀高密度区和以上海、南京、杭州为核心的长三角高密度区个高密度区，该区域是非遗最早萌芽和繁荣发展的地区，更是近现代中国的经济政治重心，为各类非遗的传承与发展提供了较好的环境和机遇。个次级高密度区分别位于鄂湘渝黔交界处、粤闽沿海地区和藏南地区，此外在晋冀鲁豫、湘赣鄂、川渝黔、青甘等多省交界处和云南、海南、疆北、辽中也有较多非遗分布，主要原因在于民族地区及省域交界地带往往会产生特殊文化。稀疏区主要分布在“黑河腾冲线”以西地区，其生态环境相对较差、人口分布稀疏，非遗代表性项目数量仅占全国的 ，密度仅为 个 ，显著低于东南半壁的占比（）和分布密度（个 ）。图 中国非遗代表性项目核密度空间分布犉 犻 犵 犓 犲 狉 狀 犲 犾 犱 犲 狀 狊 犻 狋 狔 狅 犳 狉 犲 狆 狉 犲 狊 犲 狀 狋 犪 狋 犻 狏 犲 犻 狀 狋 犪 狀 犵 犻 犫 犾 犲犮 狌 犾 狋 狌 狉 犪 犾 犺 犲 狉 犻 狋 犪 犵 犲 犻 狀犆 犺 犻 狀 犪拥有非遗的城市数量逐渐增多，但仍主要集中在部分地区。从表可知，随着评选时逐渐兼顾区域协调发展，年拥有非遗代表性项目的城市数量占比由 升至 ，年仅有克拉玛依、攀枝花、嘉峪关、铜陵、辽源、乌海、白城、鹤岗、鸡西、三沙 个城市（基本为工业城市）无非遗代表性项目。同时，年各城市拥有非遗代表性项目均值由 升至 ，变异系数由 降至 ，各城市非遗代表性项目差异呈缩小态势，但仍较大，即非遗代表性项目仍集中在部分城市。表 中国各城市非遗代表性项目分布统计犜 犪 犫 犾 犲 犛 狋 犪 狋 犻 狊 狋 犻 犮 狊 狅 犳 狉 犲 狆 狉 犲 狊 犲 狀 狋 犪 狋 犻 狏 犲 犻 狀 狋 犪 狀 犵 犻 犫 犾 犲 犮 狌 犾 狋 狌 狉 犪 犾 犺 犲 狉 犻 狋 犪 犵 犲 犻 狀狏 犪 狉 犻 狅 狌 狊 犮 犻 狋 犻 犲 狊 狅 犳犆 犺 犻 狀 犪年份（包含批次）年（第一批）年（第一、二批）年（第一至第三批）年（第一至第四批）年（第一至第五批）拥有项目的城市数量 拥有项目的城市占比 各城市项目均值 各城市项目标准差 各城市项目变异系数 页第第期 鄢继尧，赵媛，郭宇，等：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空间分异及与旅游融合发展研究为更直观地反映各城市非遗代表性项目的空间分异特征，采用自然断点法将 个城市非遗代表性项目数量划分为多、较多、中等、较少、少个等级（图），各 类 型 区 占 比 分 别 为 、，呈金字塔状分布，非遗代表性项目主要集中在直辖市、省会城市、沿海开放口岸城市和少数民族集聚地。具体看，数量多的城市仅有北京，非遗代表性项目高达 个，北京作为我国首都，拥有 余年建城史和 余年建都史，荟萃了自元明清以来的中华文化；数量较多的城市包括黔东南、上海、重庆、杭州、拉萨、天津个，主要为直辖市和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集聚区；数量中等的城市有 个，主要分布在省会城市、沿海开放口岸城市和少数民族集聚地，其中山西、浙江、河北、四川省数量较多；数量较少的城市有 个，主要分布在广东、河南、云南、贵州、山东省；数量少的城市最多，达 个，广泛分布在中国大部分地区。图 中国各城市非遗代表性项目空间分布犉 犻 犵 犛 狆 犪 狋 犻 犪 犾 犱 犻 狊 狋 狉 犻 犫 狌 狋 犻 狅 狀狅 犳 狉 犲 狆 狉 犲 狊 犲 狀 狋 犪 狋 犻 狏 犲 犻 狀 狋 犪 狀 犵 犻 犫 犾 犲 犮 狌 犾 狋 狌 狉 犪 犾犺 犲 狉 犻 狋 犪 犵 犲 犻 狀狏 犪 狉 犻 狅 狌 狊 犮 犻 狋 犻 犲 狊 狅 犳犆 犺 犻 狀 犪 非遗与有形空间载体的空间关系 非遗与级旅游景区级旅游景区作为旅游生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直接决定了旅游目的地的吸引力。截至 年底，全国级旅游景区数量高达 个，邻近地区、类型相同的景区间竞争不断加剧。随着旅游消费重体验、多样性、个性化的需求愈发凸显，越来越多的旅游景区将当地非遗列入特色旅游资源目录，并以此作为增添感官享受、提升互动乐趣、加深文化体验、扩展求知收获的主要举措。为揭示非遗与级旅游景区的空间关联程度，采用空间关系模型得到同时包含非遗代表性项目与级旅游景区的样方数为 个，计算得出空间关联指数犚为 ，且通过 水平的显著性检验，说明在全国层面上非遗代表性项目与级旅游景区的空间分布存在显著的正向关联。对于一个同时包含非遗代表性项目与级旅游景区的样方统计其中包含的景区数量，发现其中共包含 个级旅游景区，占全国级旅游景区总量的 ，为非遗旅游融合发展提供了强大支撑，非遗与级旅游景区融合发展潜力处于中等水平。其中，包含 个 级旅游景区，占 级旅游景区总量的 ，占比最高。级旅游景区作为重要的旅游品牌，在区域内具有极高的旅游吸引力、完善的基础配套服务和较高的市场影响力，是激活非遗展演、体验、文创产品销售等的重要空间，同时其周边的非遗代表性项目数量较多，可为景区提升消费体验提供保障，推动人文资源与无形服务同步提升，适应旅游方式的升级和游客需求的迭代。此外，分别包含 级、级、级、级旅游景区 、个，分别占各级别旅游景区总量的 、。根据同时包含样方中的级旅游景区数量，采用自然断点法将 个城市划分为多、较多、中等、较少、少个等级。从图可以看出，数量多的城市仅有北京、上海和重庆，位于同时包含样方中的级旅游景区数量分别高达 、个，主要原因在于这些城市非遗代表性项目数量和级旅游景区数量均较多，两者间的空间关联程度也很高，非遗与级旅游景区融合发展潜力高于其他城市。数量较多的城市有 个，华东地区的山东和浙江分布较多。值得注意的是，处于这一等级的杭州拥有 个级旅游景区和 个非遗代表性项目，但同时包含的样方中级旅游景区数量只有 个，远小于级旅游景区和非遗代表性项目数量均较少的西安、嘉兴等，说明杭州两者的空间关联程度较弱。数量中等的城市有 个，主要分布在华东地区，其中江苏、山东、浙江、安徽、新疆的城市数量较多。需要指出的是，临沂尽管级旅游景区数量位居全国前列，但由于仅有个非遗代表性项目，因此位于同时包含样方中的级旅游景区只有 个，处于中等水平。数量较少、少的城市分别有 、个，主要分布在西南、华中、西北地区，广东、四川、云南、河南、甘肃、湖南、辽宁涉及城市较多。页第地 理 与 地 理 信 息 科 学第 卷图 中国各城市位于同时包含样方中的级旅游景区数量犉 犻 犵 犖 狌 犿 犫 犲 狉 狅 犳犃 犾 犲 狏 犲 犾 狊 犮 犲 狀 犻 犮 狊 狆 狅 狋 狊 犾 狅 犮 犪 狋 犲 犱 犻 狀犪 犾 犾 犾 犲 狏 犲 犾 狊 狅 犳 犮 犻 狋 犻 犲 狊 犻 狀犆 犺 犻 狀 犪 非遗与传统村落传统村落是承载文明记忆与人类智慧、极富地方特色和生活气息的区域，推动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可为非遗保护创造新的生存空间、激发非遗对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动力、坚定乡村振兴的文化自信和文化认同，还能增加旅游市场文化内涵，丰富乡村旅游产品，满足多元化旅游市场需求。以往乡村旅游研究更多关注古街古巷、古民居、老宅院等建成遗产，较少关注活态遗产。近年来，随着非遗在促进乡村旅游转型升级和可持续发展中的重要性日益凸显，乡土知识、民间艺术、传统风俗等逐渐受到关注，民间文学、传统美术、传统技艺、传统舞蹈、传统音乐等非遗逐渐成为传统村落旅游资源的一部分而得到活用。为揭示非遗与传统村落的空间关联程度，采用空间关系模型得到同时包含非遗代表性项目与传统村落的样方数为 个，计算得出犚 ，犡 ，且通过 水平的显著性检验，说明在全国层面上非遗代表性项目与传统村落的空间分布存在显著的正向关联，但空间关联程度在个有形空间载体中最低。具体看，同时包含的样方中共包含 个传统村落，仅占全国传统村落总量的 ，有较多传统村落及其周边无国家级非遗代表性项目，表明在全国层面上非遗与传统村落融合发展的潜力较低。究其原因，在现代化浪潮的影响下，传统村落因难以适应现代化和市场化趋势而走向衰落，非遗活动与传统村落居民日常生产、生活不再密切，从属于传统村落的非遗文化也随之逐渐走向衰落，造成传统村落的风貌得以延续，但地域特色文化却难以维系；与此同时，城镇化进程促进了传统村落人口流失和社会空间解体，加速了非遗的自然消亡和脱域化传承。值得注意的是，我国历史文化名村作为优秀的传统村落，仅有 个位于同时包含的样方中，占位于样方传统村落的 ，未来应加强传统村落及其周边非遗的发掘和开发，达到足够条件后申报为历史文化名村，进一步在保护非遗的同时带动地区旅游业发展。根据同时包含样方中的传统村落数量，将各城市划分为个等级。从图可以看出，数量多的城市仅有黔东南、晋城个，位于同时包含样方中的传统村落数量分别高达、个。其中，黔东南是我国传统村落数量最多的城市，非遗代表性项目也位列全国第二；晋城尽管传统村落数量位列全国第六名，非遗代表性项目数量处于全国中等水平，但同时包含样方中的传统村落数量位列全国第二，说明两者的空间关联程度较高，非遗与传统村落融合发展潜力较高。数量较多的城市包括黄山、丽水、邢台、遵义、晋中、张家口个。其中，黄山、丽水、晋中传统村落数量较多，邢台、遵义、张家口尽管传统村落数量分别只有、个，非遗代表性项目数量仅处于较少或中等水平，但同时包含样方中的传统村落数量较多，说明两者的空间关联程度较高。数量中等的城市有 个，主要分布在华中和西南地区，且云南和湖南的城市占据了近一半。数量较少的城市有 个，广东、山西两省数量较多。其中，桂林、重庆、铜仁分别拥有 、个传统村落，但位图 中国各城市位于同时包含样方中的传统村落数量犉 犻 犵 犖 狌 犿 犫 犲 狉 狅 犳 狋 狉 犪 犱 犻 狋 犻 狅 狀 犪 犾 狏 犻 犾 犾 犪 犵 犲 狊 犾 狅 犮 犪 狋 犲 犱 犻 狀犪 犾 犾 犾 犲 狏 犲 犾 狊 狅 犳 犮 犻 狋 犻 犲 狊 犻 狀犆 犺 犻 狀 犪页第第期 鄢继尧，赵媛，郭宇，等：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空间分异及与旅游融合发展研究于同时包含样方中的传统村落数量仅有、个，非遗与传统村落的空间关联程度较低。数量少的城市最多，高达 个，广泛分布在中国大部分地区，非遗代表性项目数量较多的上海、拉萨、天津由于拥有的传统村落数量较少，也处于该等级。非遗与博物馆国际博物馆协会对博物馆的定义指出：“博物馆为教育、研究、欣赏的目的征集、保护、研究、传播并展出人类及人类环境的物质及非物质遗产”，由此决定了博物馆在非遗保护和旅游开发中负有重要职责。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现代科技对非遗传承提出了诸多挑战，并在以某种形式悄然地取代传统文化，如现代印刷、传统印染、机器绣花等使古老的雕版印刷、蜡染花布、刺绣等传统技艺在生产生活中逐步消失。博物馆拥有常设的开放场所和基本陈列，相比其他机构组织的临时性会展、节庆，其日常展示机制更有利于收藏、展示和研究手工制作技艺产品等非遗物质载体，达到保护非遗与促进旅游的目的。此外，博物馆还设有教育、展示活动，传统音乐、传统舞蹈、传统戏剧、曲艺等需要口传心授、手传心授的技艺还可通过传承人展示出来，提升博物馆“生命力”。采用空间关系模型得到同时包含非遗代表性项目与博物馆的样方数较多，达 个，计算得出犚 ，犡 ，说明在全国层面上非遗代表性项目与博物馆的空间分布存在显著的正向关联，且空间关联程度最高。同时包含非遗与博物馆的样方中共包含博物馆 家，占全国博物馆总量的 ，说明在全国层面上非遗与博物馆融合发展潜力较高。其中，包含国家一级、二级博物馆 、家，分别占相应级别博物馆总量的 、，国家三级和未定级博物馆 、家，分别占各级别博物馆总量的 、，占比也较高，特别是未定级博物馆数量很多，引入非遗可进一步突出特色、打响品牌。根据同时包含样方中的博物馆数量将各城市划分为多、较多、中等、较少、少个等级。从图可以看出，数量多的城市包括北京、上海、西安个，位于同时包含样方中的博物馆数量分别为 、家；数量较多的城市包括重庆、杭州、天津、成都、武汉、济南、哈尔滨、青岛、洛阳个城市，除青岛、洛阳外均为省会城市或直辖市；数量中等的城市有 个，主要分布在华东地区，其中浙江、山东两省涉及的城市数量较多；数量较少的城市有 个，主要分布在华东、华中和华北地区；数量少的城市最多，高达 个，广泛分布在中国大部分地区。图 中国各城市位于同时包含样方中的博物馆数量犉 犻 犵 犖 狌 犿 犫 犲 狉 狅 犳犿 狌 狊 犲 狌 犿 狊 犾 狅 犮 犪 狋 犲 犱 犻 狀犪 犾 犾 犾 犲 狏 犲 犾 狊 狅 犳 犮 犻 狋 犻 犲 狊 犻 狀犆 犺 犻 狀 犪 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类型区划分采用犓 聚类法对各城市位于同时包含样方中的级旅游景区、传统村落、博物馆数量进行聚类分析，划分出具有相似优势的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类型区。分别设定犓、共种聚类模式，并分别计算各分类方案对应的伪统计量。结果显示，当犓 时，伪统计量的均值最大，且最大值、最小值相差不大，因此设定犓 进行聚类分析。根据位于同时包含样方中的级旅游景区、传统村落、博物馆数量均值差异（表），可将中国 个城市划分为种类型。类区包括北京、上海、重庆等 个城市，主要为直辖市和省会城市，其级旅游景区、博物馆数量均值很高，而传统村落均值较低，可看作级旅游景区博物馆优势区，非遗与级旅游景区、博物馆融合发展的潜力很高；类区包括黔东南、晋城、黄山等 个城市，主要为历史文化名城和少数民族集聚地，尤以贵州、陕西、湖南、云南涉及的城市数量较多，其传统村落数量均值很高，而级旅游景区、博物馆数量均值相对类、类区较低，可看作传统村落优势区，非遗与传统村落融合发展的潜力很高；类区包括嘉兴、潍坊、济宁等 个城市，山东、浙江、江苏三省包含的数量较多，其各空间载体数量均值并未包含最大值或最小值，可看作次级优势区，非遗与各空间载体融合发展潜力均较高；类区共包含 个城市，广泛分布在中国全域，其级旅游景区、传统村落、博物馆数量均为最小，可看作低优势区，非遗与各空间载体融合发展的潜力较低。页第地 理 与 地 理 信 息 科 学第 卷表 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类型区划分犜 犪 犫 犾 犲 犆 犾 犪 狊 狊 犻 犳 犻 犮 犪 狋 犻 狅 狀狅 犳 犻 狀 狋 犲 犵 狉 犪 狋 犻 狅 狀犱 犲 狏 犲 犾 狅 狆 犿 犲 狀 狋 狅 犳 犻 狀 狋 犪 狀 犵 犻 犫 犾 犲 犮 狌 犾 狋 狌 狉 犪 犾 犺 犲 狉 犻 狋 犪 犵 犲 犪 狀 犱 狋 狅 狌 狉 犻 狊 犿类型级旅游景区 个 传统村落 个博物馆 家城市类区 北京、上海、重庆、青岛、天津、西安、哈尔滨、成都、杭州、武汉（个）类区 黔东南、晋城、黄山、丽水、邢台、遵义、张家口、晋中、安顺、大理、郴州、吕梁、衡阳、保山、安阳、宁德、红河、宜春、湘西、梅州（个）类区 嘉兴、潍坊、济宁、南宁、广州、温州、扬州、烟台、台州、湖州、泉州、金华、无锡、渭南、淄博、徐州、绍兴、柳州、聊城、西宁、滨州、临沂、桂林、宁波、郑州、合肥、济南、南通、舟山、宜昌、常州、南京、保定、苏州、福州、呼和浩特、泰安、太原、长春、榆林、南昌、开封、洛阳、景德镇、沈阳、兰州、长沙、昆明、石家庄、长治、深圳（个）类区 其他城市（个）结论与讨论 结论本文运用核密度分析、变异系数等方法分析了非遗代表性项目的类型结构和空间分异规律，采用空间关系模型分析了全国及不同城市非遗与级旅游景区、传统村落、博物馆等有形空间载体之间的空间关系，并运用犓 聚类法划分出具有相似优势的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类型区。主要结论如下：）从类型结构看，传统技艺、民俗类非遗数量较多，而民间文学、曲艺、传统医药及传统体育、游艺与杂技类非遗数量较少。不同批次的类型结构存在较大差异，传统技艺、传统美术、民俗、传统医药等非遗占比有所提升，更加融入国家战略、服务社会经济发展。）从空间分布看，全国非遗代表性项目总体呈现“南多北少，东西部多、中部少”的分布特征，主要集中在华东、华北、西南地区，东北地区数量最少。同时，非遗代表性项目呈明显的差异化空间分布特征，连片状分布特征显著，拥有京津冀、长三角个高密度区以及鄂湘渝黔交界处、粤闽沿海地区和藏南地区个次高密度区。近年来，拥有非遗的城市数量逐渐增多，但非遗仍主要集中在直辖市、省会城市、沿海开放口岸城市和少数民族集聚地。）从不同有形空间载体看，中国非遗与级旅游景区、传统村落、博物馆的空间分布均存在显著的正向关联。非遗与级旅游景区的空间关联程度介于传统村落和博物馆之间，庞大的景区数量为融合发展提供强大支撑，非遗与级旅游景区融合发展潜力处于中等水平；非遗与传统村落的空间关联程度最低，同时包含的样方中包含的传统村落数量仅占总量的 ，非遗与传统村落融合发展潜力较低；非遗与博物馆空间关联程度最高，全国 的博物馆位于同时包含的样方中，非遗与博物馆融合发展潜力较高。从位于同时包含样方中的有形空间载体数量看，不同城市差异较大。同时包含样方中的级旅游景区、传统村落、博物馆数量多的城市分别有北京、上海、重庆个，黔东南、晋城个和北京、上海、西安个，级旅游景区、博物馆数量较多和中等的城市主要分布在华东地区，有别于传统村落的华中和西南地区。）根据各城市位于同时包含样方中的级旅游景区、传统村落、博物馆数量，可将 个城市划分为四大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类型区。其中，级旅游景区博物馆优势区包括北京、上海、重庆等 个城市，主要为直辖市和省会城市；传统村落优势区包括黔东南、晋城、黄山等 个城市，主要为历史文化名城和少数民族集聚地，尤以贵州、陕西、湖南、云南的数量较多；次级优势区包括嘉兴、潍坊、济宁等 个城市，山东、浙江、江苏三省数量较多；而低优势区广泛分布在中国全域，共包含 个城市。讨论透过本文研究结果，发现中国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存在着一些值得讨论的问题。一方面，近年来我国拥有非遗的城市数量虽逐渐增多，但非遗仍主要集中在部分城市。未来在非遗代表性名录评定时更应兼顾区域协调发展，多关注目前非遗代表性项目数量较少的城市，使之重点与全面结合、特色与特殊结合、核心与边缘结合。另一方面，非遗与不同空间载体的融合发展潜力不同，要因业制宜推动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其中，非遗与级旅游景区的融合发展潜力较高，是提升旅游体验、助力融合发展的“金钥匙”。研究发现，同时包含样方中的、级旅游景区数量较多，是推动融合发展的主力军，各景区要进一步挖掘当地非遗资源内涵，找到“融点”，以在众多旅游景区中脱颖而出。非遗与传统村落融合发展的潜力仍较低，未来传统村落多而非遗分布少的地区应充分发掘当地非遗资源及内涵，巧妙利用旅游人气维系现有非遗资源的存续、促进地方乡土文化的流传，并在旅游开发过程中逐步申请市级、省级、国家级层面的非遗代表性项目，这也是“十四五”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规划 中明确指出要“开展中国传统村落非遗资源梳理统计工作，推动每个中页第第期 鄢继尧，赵媛，郭宇，等：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空间分异及与旅游融合发展研究国传统村落所在的县（市、区）建立传统村落非遗资源清单”的原因所在。非遗与博物馆的融合发展潜力较高，未来各级博物馆可通过引入非遗进一步突出特色、打响品牌；同时应充分借助博物馆的公众影响力促进非遗的弘扬与传播，除向公众提供基础的实物展示服务外，还可通过邀请传承人或团体开展讲座、展示、传习等活动，向观众展示最真实、最原汁原味的非遗，让博物馆与活态的文化、思想、技艺相结合，以期在推动博物馆向“以物为本”向“以人为本”的发展潮流转变、提升博物馆“生命力”的同时，吸引更多人到博物馆旅游，提升当地旅游影响力。更为重要的是，不同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区的优势不尽相同，这一特征值得纳入政策考量，以充分发挥政策效能。级旅游景区博物馆优势区主要位于经济发达的直辖市或省会城市，要充分发挥级旅游景区和博物馆的优势，推动建设一批特色鲜明、氛围浓厚、当地群众和游客认可的非遗特色景区、博物馆，推动非遗与旅游在更广范围、更深层次、更高水平上融合；传统村落优势区主要位于历史文化名城和少数民族集聚地，这些城市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低，要充分发挥传统村落的优势，在传统村落、古街、古镇设立非遗工坊、展示厅、传承体验场所、代表性传承人工作室等，因地制宜推动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让传承人、村民、居民成为旅游的主要参与者和受益者，让非遗旅游成为乡村振兴的新引擎；次级优势区各空间载体数量均值适中，非遗与各空间载体发展潜力较高，各地应充分挖掘非遗的独特性、差异性和多样性，让非遗成为推动旅游转型升级的新动能，要注重宣传推广，讲好非遗故事，让旅游者充分了解当地非遗的文化内涵和独特魅力，将非遗作为旅游的新一轮吸引物，提升旅游品牌吸引力和影响力；低优势区数量多、范围广，要充分利用好现有非遗资源和空间载体，加大对在旅游空间范围内传承的非遗项目的保护和传承，提升展示利用水平，还可在适合本地文化生态、被当地群众和游客接受认可的前提下从周边地区引入非遗项目加以开发，避免生搬硬套、简单移植和同质化发展。需要指出的是，本文是全国层面的研究，不同省、市、县非遗代表性项目名录体系建立的时间存在较大差异，发布的批次和数量也存在显著差异，考虑到可比性和数据可达性，本文仅分析了国家级非遗代表性项目。同时，本文仅分析了非遗与有形空间载体的关系，为宏观把握全国及各地非遗旅游利用潜力奠定了基础，今后可从非遗资源禀赋状况、非遗有形空间载体、非遗旅游外部支撑三方面构建非遗旅游利用潜力评价指标体系，进一步综合评价全国各城市非遗旅游利用潜力。参考文献：任以胜，陆林，韩玉刚新旅游资源观视角下旅游资源研究框架自然资源学报，（）：李江敏，赵青青，陈静长江经济带非物质文化遗产空间分布特征与影响因素经济地理，（）：杨红非遗与旅游融合的五大类型原生态民族文化学刊，（）：宋立中国外非物质文化遗产旅游研究综述与启示世界地理研究，（）：，（）：，（）：，（）：，（）：，（）：，：，：，（）：欧阳红，代美玲，王蓉，等国内非物质文化遗产旅游研究进展述评地理与地理信息科学，（）：赵悦，石美玉非物质文化遗产旅游开发中的三大矛盾探析旅游学刊，（）：苑利，顾军非物质文化遗产进景区的“功”与“过”旅游学刊，（）：李江敏，李薇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旅游活化之道旅游学刊，（）：陶伟，蔡浩辉，高雨欣，等身体地理学视角下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与实践地理学报，（）：江娟丽，杨庆媛，张忠训，等重庆市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空间格局及旅游开发模式经济地理，（）：张希月，陈田基于游客视角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旅游开发影响机理研究：以传统手工艺苏绣为例地理研究，（）：赵迎芳论文旅融合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