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形势下俄罗斯“中文+职业”人才需求及培养路径研究.pdf

中俄两国交往日益密切，“中文职业”人才需求量猛增，培养懂中文、了解中国文化、有专业技术的复合型人才是未来人才培养的趋势。目前，中俄“中文职业”专业人才培养受到两国政府的重视，理论基础雄厚，培养层次和形式也较为丰富，但也存在起步较晚、发展不均衡、配套资源短缺等问题。为快速、全面、系统地推进中俄“中文职业”人才培养，满足两国经济交往的需求，需加强宣传力度，积极促进大中小学校际合作，充分发挥孔子学院的作用，有效利用社会资源、培训机构，借鉴品牌培养模式建立校企合作平台，积极推进职业能力大纲构建、师资培养、教材编写等资源建设。关键词俄罗斯；中文职业；人才需求；人才培养 Research on“Chinese Plus Occupation”Talent Demand and Training Path in Russia Under the New Situation Bu YanxinAbstract With the closer exchange between China and Russia,the demand for“Chinese plus Occupation”talents has increased sharply.The cultivation of the interdisciplinary talents with knowledge of Chinese language,Chinese culture and professional skills is supposed to be the trend in the future.At present,the training of these professionals has been given more attention by both governments of the two countries.The theoretical foundation is strong,training levels and forms are also more diverse.However,there are also problems such as late start,unbalanced development and a shortage of supporting resources.In order to promote the talent training quickly,comprehensively and systematically,and to meet the demands of economic exchange between the two countries,we need to increase publicity and actively promote interscholastic cooperation among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and universities.We also need to give full play to the role of Confucius Institutes,utilize the social resources and training agencies effectively,establish school-enterprise cooperation platform with reference to brand cultivation mode,and strengthen vigorously the construction of vocational competence syllabus,teacher training,textbook compilation,etc.Key words Russia;Chinese plus Occupation;talent demand;talent cultivation*本文系北京师范大学国际中文教育学院“俄罗斯商务教材研究”项目（项目编号：22GJZW1201）的阶段性研究成果。25专家主题论坛：专门用途中文的理论初建与教学探索新形势下俄罗斯“中文职业”人才需求及培养路径研究一、中俄两国关系日益密切，“中文职业”人才需求猛增（一）中俄两国政治关系逐步升级近年来，中俄两国交往不断加深，政治关系日益密切。2021 年 6 月 28 日，新华社发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关于中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签署 20 周年的联合声明。声明指出，中俄关系业已达到历史最高水平。中俄视彼此为优先合作伙伴，将根据条约进一步深化在政治、安全、军事、经贸、人文、国际等各个领域的协调与合作1。（二）中俄两国经济交往日渐频繁中俄两国建立的新时代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极大地增强了双方的政治互信，从而带动了经济、文化、教育等各方面的合作。从经济方面来说，双方在能源、石油、汽车、家电、工程机械、电商等领域的合作取得了显著的成绩。俄罗斯是中国能源产品第一大进口来源国。2021 年，中国从俄罗斯进口了价值 273 亿美元的石油，约占中国石油进口总额的 15%。俄罗斯对中国的液化气出口占中国进口总量的 8%。木材、机械和鱼类也是中国从俄罗斯进口的主要商品。机械产品则是俄罗斯从中国进口的主要产品，其次是电子产品、塑料和纺织品。近年来，金融合作也逐渐成为中俄合作的重要领域2。中国连续 12 年稳居俄罗斯第一大贸易伙伴国。20002021 年，中俄双边贸易持续增长，从 2000 年的 80.03 亿美元飞跃到 2021 年的 1468.87亿美元。在俄国的中资企业数量也迅速增加，据 2021年中国企业在俄罗斯发展报告显示，在俄罗斯注册的中国企业超过 1000 家，其中重要企业有400 多家。政治经济的交往互动，离不开语言这座桥梁。目前，中俄交往需要大量懂中文、特别是熟悉商务中文、了解中国文化的复合型人才。（三）“中文职业”人才需求量激增据俄罗斯招聘服务网站 hh.ru 的数据，2022年第 1 季度懂中文专家的招聘岗位有 2451 个，而2021 年同一季度则为 1625 个。招聘懂中文专家岗位最多的是物流及仓库运营商、运输、外贸企业、IT 企业等3。要求会中文的从业人员的空缺数量每个月都以两位数的速度增长，其中 1 月份同比增长为 42%，2 月份为 54%，3 月份为 54%，4 月份为80%。仅在 4 月份，会中文的从业人员的空缺数量与去年同期相比就几乎翻了一番。物流业成为需要大量会中文员工的首要行业之一4。一些知名企业也扩大了在俄招聘员工的比例。华为公司在俄罗斯积极招聘新员工，2022 年上半年，华为公司空缺职位数量达 814 个，较去年同期增长 49%。此外，华为俄罗斯分公司积极招聘包括信息技术和通信等领域专业水平高的专家、设备维护和安装专家，以及大学生和实习生5。俄罗斯中国总商会、中国铁建俄罗斯有限公司、中石油俄罗斯代表处等企业都需要大量会中文、了解中国文化、懂技术的复合型人才。二、中俄两国“中文职业”人才培养优势与问题近年来，中俄两国“中文职业”人才培养迅速发展，为中俄两国贸易交往培养了一批中文基础扎实、专业技术过硬的复合型应用人才，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中俄经济交往的需求，推动了两国经济的发展。俄罗斯“中文职业”人才培养呈现出一定的优势，同时也存在一些问题和不足。（一）俄罗斯“中文职业”人才培养优势第一，中俄两国政府高度重视“中文职业”人才培养。中俄自建交以来，两国关系不断升级，26 国际中文教育（中英文）第 8 卷 2023 年第 3 期目前的战略伙伴关系处在历史最高水平。两国政府认识到语言文化在双方交往中的重要性，重视中俄双语人才的培养，在政策上予以大力支持。2021年中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签署 20 周年的联合声明指出，“人文交流对加深两国人民相互了解、传承睦邻友好传统发挥着重要作用，双方将继续对人文领域的广泛交流给予高度重视”，继续“拓展两国教育、高校间和学术交流，鼓励在华俄文教学和在俄中文教学”。这一政策为中俄两国人才培养提供了有力保障，有利于联合培养经济发展所需要的“中文职业”复合型人才。中俄两国也非常重视职业教育在国家建设中的重要作用。1992 年 7 月，俄罗斯颁布的教育法规定了新的职业教育概念、教学组织原则及结构体系。自此以后，俄罗斯职业教育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革。1997 年初等职业教育法（草案）的颁布为俄罗斯职业教育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必要的法律基础（吕文华、耿艳艳，2012）。2002 年，俄罗斯制定的2010 年前俄罗斯教育现代化构想确定了俄罗斯中等职业教育优先发展战略，进一步加强了国内的职业教育。在我国，1996 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明确指出职业教育是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和劳动就业的重要途径。中俄两国都对职业教育予以足够的重视，以法律的形式确定了职业教育在社会发展中的重要意义、培养目标、发展方向、具体教学内容等。第二，俄罗斯职业教育理论基础雄厚。苏联时期就非常重视职业技术教育，这为俄罗斯职业技术教育的理论发展与教学实践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教育学家达尼洛夫、叶希波夫所著教学论在20 世纪 50 年代对我国教育理论的形成和发展产生过巨大影响。苏联时期的职业教育强调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在中小学教育中设置劳动技术课程，职业教育体系相对完善，培养了大量应用型人才。俄罗斯教育体系中的职业教育仍然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学者们积极探索培养新型技术人才的模式，相应的研究也越来越丰富。俄罗斯的教育学论著中通常会有专门讨论职业教育的章节，也有职业教育专著。在这些理论的指导下，俄罗斯的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相结合，为国家培养了大量高级技术人才和高层次专业人才。随着时代的变化，社会所需的技术人才也在发生变化，从传统的技术工人向数字化、智能化方面发展，但培养专业技术人才的宗旨一直没有改变，这符合社会发展的规律，可以满足社会发展的需求。第三，“中文职业”人才培养形式日渐多样、层次越来越丰富。近年来，中俄两国校级合作、校企联合培养职业技术人才的合作逐年增多，为中俄经济发展培养了大批“中文职业”人才。俄罗斯各高校中文专业纷纷开设商务类课程，如“商务汉语”“商务文化”“汉语商务翻译”“汉语商务信函写作”等课程。一些俄罗斯高校的优势专业也设立了中文方向。例如，圣彼得堡国立大学 2016 年在本科层面的法律专业增加了中国方向，2017 年开设了经济学专业的中国方向；研究生层面则增加了新闻学、社会学等专业的中国方向。中俄职业学校间的交往日益密切，专业越来越丰富，涉及翻译、中医、机械制造、自动化等。2017 年，中俄职业技能生成教育联盟成立，为中俄职业技术学校合作培养技术人才搭建了一个平台6。2020 年，俄罗斯莫斯科国立通信与信息技术大学启动了鲁班工坊项目，旨在搭建中俄在通信与信息技术领域合作交流的桥梁，培养更多优秀的、具有国际视野和通晓国际规则的技术技能型人才。第四，“中文职业”人才培养发展前景广27专家主题论坛：专门用途中文的理论初建与教学探索新形势下俄罗斯“中文职业”人才需求及培养路径研究阔。随着中俄关系的进一步发展，所需专业技术人才也将快速增加，单纯的中文学习已经不能满足中俄贸易日益发展的需求。2017 年 5 月，在北京举办的“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上，与会代表纷纷表示对“中文职业”人才的渴求。很多企业代表表示，通晓中俄双方语言文化的本土化人才缺口还很大，具备中俄经济文化背景、了解俄罗斯社会形态、具有跨文化能力的人才是企业发展最为需要的。培养“语言文化专业”的复合型人才将是未来发展的趋势，专业性更强、实用性更佳、针对性更显著、快速高效的“中文职业”培养模式更能满足社会发展的需求。（二）俄罗斯“中文职业”人才培养问题及不足第一，“中文职业”人才培养发展缓慢。俄罗斯的中文教育多集中于基础知识阶段，专业性、文化性、综合性不够明显。俄罗斯 142 所高校中，有 2.2 万名大学生在学习中文，不过绝大部分高校中文课程设置以语言和文学为主，虽然这些年有些高校已经逐渐增加了一些商务类课程，但相对于巨大的市场需求来说，是远远不够的。莫斯科国立大学亚非学院院长阿列克谢马斯洛夫表示，超过 50%的懂中文的毕业生没有从事他们的专业工作，因为他们没有获得应具备的技能。光懂中文还不够，还需要有专业背景。因此，应优先增设“中文职业需求”的专业7。第二，“中文职业”人才培养起步较晚、发展不均衡。虽然俄罗斯职业教育理论基础丰厚，但是相对于其他国家而言，将中文与职业教育结合起来的时间并不长。近几年，在中俄经济贸易日益频繁的推动下，“中文职业”教育才逐渐受到重视，但数量还不够丰富，分布不够广泛，也不太均衡，主要集中在莫斯科、圣彼得堡等大中城市。第三，“中文职业”人才培养资源短缺。“教材、教师、教法”问题是俄罗斯职业人才培养难以迅速开展的主要原因。在教学论指导下，俄罗斯职业教育重视大纲的引领作用，习惯于使用统一的教材和传统的教学法。然而，由于“中文职业”人才培养内容与社会需求密切相关，新行业发展快、变化大，物流、高铁、航空、石油、天然气等行业特点突出，人才培养相关配套资源短缺，很难在短时期内制定统一的教学大纲、编写相应的教材等，本土教师的培养更非易事。三、中俄两国“中文职业”人才培养路径目前，中俄两国中文职业复合型人才培养优势明显，不足之处也比较突出。笔者认为，为加快培养中文职业人才，满足两国经济发展的需求，进一步推动两国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密切合作，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对“中文职业”人才培养路径进行探索。（一）进一步加强两国学校间的合作1.加强各高校的宣传力度，大力吸引俄罗斯留学生俄罗斯来华留学人数逐年增加，但总体数量还不是很多。俄罗斯留学生主要集中在黑龙江、辽宁以及北京和上海（.阿列费耶夫等，2017）。其他高校俄罗斯留学生数量较少，俄语背景教师较少，对俄招生没有予以足够的重视是出现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新形势下，为促进中俄关系的全面发展，呼吁国内各高校加大面向俄罗斯的招生宣传，突出自身优势，积极参与俄罗斯地区的教育展览，利用多种渠道与俄罗斯各高校取得联系，建立合作关系。28 国际中文教育（中英文）第 8 卷 2023 年第 3 期2.积极与俄罗斯的中小学建立合作关系俄罗斯有 170 所中小学开设中文课程，超过1.7 万名学龄前儿童学习中文。2019 年，中文正式成为俄罗斯“高考”科目，标志着俄罗斯中文教育当地化发展步入新阶段（刘家宁、李宝贵，2022）。有消息称，从 2022 年 9 月 1 日起，所有俄罗斯学校将从五年级开始强制学习中文8。虽然俄罗斯教育部非常重视俄罗斯中小学的中文教学，中小学学习中文的人数也越来越多，但中俄中小学的交往并不密切。我们曾对莫斯科地区的一些中小学校长进行访谈，他们的共识是：俄罗斯中小学生到中国留学是顺应时代发展的需求，未来前景广阔，但大部分中小学校长对中国高校招生不太了解，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与中国的学校建立联系；也不知道读完预科或本科以后该如何发展，对未来的发展方向比较茫然。鉴于此，中国相关学校应积极与俄罗斯中小学取得联系，建立合作关系，以夏令营或短期游学的形式邀请俄罗斯中小学生来中国感受中国文化、了解中国。这对将来培养适应两国文化的复合型人才大有裨益。3.进一步推动职业技术学校间的合作2020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等九部门印发的职业教育提质培优行动计划（20202023年）的通知，明确提出要进一步推进“中文职业技能”项目，助力中国职业教育走出去，提升国际影响力。目前，开展境外办学的高职院校主要来自广东、浙江、江苏等东部沿海地区，主要集中于如泰国、马来西亚、赞比亚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刘必旺、谈颖，2022）。与俄罗斯建立联系的职业技术学校也越来越多，2022 年 6 月，江西交通职业技术学院与俄罗斯彼尔姆交通服务学院创办了“中俄交通工匠学堂”。陕西职业技术学院与俄罗斯阿尔泰国立技术大学就合作进行了交流。国内多所职业学校已经与俄罗斯高校或职业学校联合培养职业技术人才，在这方面做出了大胆的尝试，并提供了良好的合作模式和办学经验。从中俄两国职业学校数量上看，两国间的合作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截至 2021 年，俄罗斯有3611 所职业技术学校和 330 万名职校学生。俄罗斯总统普京提议，到 2024 年提供至少 300 亿卢布的额外资金用于中等职业教育体系发展9。目前，我国建成了世界规模最大的职业教育体系，共有职业学校 1.12 万所，在校生超过 2915 万人10。行业和学科类型占比靠前的是综合、农林、财经、医药等。中俄两国政府均高度重视职业教育在国家建设中的重要作用，职业院校数量大、专业丰富，如果能发挥各自的优势加强合作，前景将非常广阔。（二）有效利用各种社会资源1.发挥孔子学院在职业人才培养方面的积极作用目前，俄罗斯有 19 所孔子学院和 4 个孔子课堂，这些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在提供中文教学资源、传播中国语言与文化、培养俄罗斯本土中文教师、开展 HSK、YCT 中文考试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近年来，在俄孔子学院也积极开展与企业的合作，联合培养“中文职业”人才。2014 年，俄罗斯国立人文大学孔子学院、对外经贸大学与长城汽车合作培养对口人才11。2022 年 4 月，中国化学工程第七建设有限公司俄罗斯分公司与下诺夫哥罗德国立语言大学完成校企合作签约仪式。孔子学院与当地的中资企业进行合作，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是在俄中资企业与俄罗斯中文学生交流与沟通的平台，在企业、高校和中文学习者之间架起了一座沟通的桥梁，可以为俄罗斯学生顺利进入企业创造条件，为中俄两国经济关系的发展培养和输送更多职业人才。29专家主题论坛：专门用途中文的理论初建与教学探索新形势下俄罗斯“中文职业”人才需求及培养路径研究2.加强与当地社会机构的合作“留学中国预科教育联盟”（China Campus Network，CCN）是 2016 年 2 月成立的大学联盟。目前已有复旦大学、上海交通大学、浙江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 37 个国内高校加盟。该联盟在俄罗斯的办事机构已经成为向中国输送留学生的最大机构。2022 年 168 名俄罗斯学生通过留学中国预科教育联盟项目被中国大学录取，学习翻译、对外汉语教学、法律、商务汉语、电子商务、物流等专业。这些教育机构相对比较灵活，如果跟他们建立合作关系，可以更直接地了解当地学生和教师的需求，及时沟通和联系，从而可以根据学生的特点和企业需求有针对性地制定教学计划，培养专门 人才。3.重视社会培训机构及线上教学的积极作用我们的一项问卷调查结果显示，俄罗斯68.69%的中文学习者的学习动机是到中国、中资企业工作或与中国进行贸易往来。为了获得更多的专业知识，学习者除了在正规学校学习专业课程外，通过网络自学或参与社会机构相关培训的比例也比较高，分别为 28.28%和 39.39%。由此可见，社会机构培训、线上中文教学的需求比较大。截至2018 年 9 月，俄罗斯有 168 个教育机构参与中文教学。申请开办中文课程的民办教育机构数量每年以 3%的速度增长。这些社会机构规模大小不一，授课形式灵活，教学有针对性，极大地满足了学员的不同需求。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线上中文教学也发展起来。俄罗斯教育部新闻处 2021 年 11 月 10 日宣布，在“俄罗斯电子学校”项目框架下，教育部首次针对俄罗斯中小学生推出了中文在线课程。该套课程专门为俄罗斯 5 年级至 11 年级学生设计，包括 15 个主题、243 节课，并在训练模块中融合不同难度级别的测试内容，便于学生学习12。还有一些专门学习中文的网站也很受欢迎，如“Top Chinese”，该网站是专门面向俄罗斯学生的中文学习平台，除了一般的语言辅导课程外，该网站还开设了商务汉语、新闻汉语、医学汉语等课程。这些社会培训机构、网络中文学习平台与学校正规教育优势互补、资源整合，为培养“中文职业”人才提供了更为便利、快捷的服务。（三）借鉴成功品牌培养模式，搭建校企合作平台俄罗斯中国总商会于 2006 年成立，是由中国商务部批准设立并在俄联邦司法部依法注册的第一个华人组织，目前成员企业有 3000 多家。商会历来重视人才的培养，认为人才是中俄贸易发展的重要基础。商会一直鼓励通过校企合作联合培养专业人才。美的集团、吉利集团的负责人曾在 2022 年大连理工大学承办的俄罗斯商务中文人才线上培育专项活动中指出，校企合作是解决人才发展、人才就业的最好途径。人才是一个企业得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石，而一个能够精通双方语言、熟练掌握专业知识并且深谙两国政策和发展策略的复合型人才，更是企业走出国门的坚实桥梁。目前，已有多个企业与高校合作联合培养“中文职业”人才，创立了品牌，培养了一大批“中文职业”专业人才，取得了良好的合作经验，如前文提到的中俄职业技能生成教育联盟、“中俄交通工匠学堂”等。商务翻译、中医、法律、建筑装饰等校企合作人才培养模式已经有了成功的案例。校企联合培养“中文职业”人才，针对性强，效果显著，发展空间大，是未来“中文职业”人才培养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发展方向。学校和企业可以借鉴这些品牌培养模式的经验，结合自身的特点和企业的需求进行新的尝试。30 国际中文教育（中英文）第 8 卷 2023 年第 3 期此外，两国高校毕业的俄罗斯留学生有很多就职于中资或中俄合资大公司或企业，他们的中文水平、专业技能以及工作能力代表着高校的培养水平，因而他们对学校和公司的宣传都很有说服力，可以建立校友会，发挥校友的作用。校友会能够将新老俄罗斯学生联系起来，不仅可以扩大学校在俄罗斯的影响力，还可以将公司企业的用人信息传达到学校，将“俄罗斯学生学校企业”有机地联系起来。（四）大力推进各项资源建设若要全面、系统、正规地推进“中文职业”人才的培养，就要从制定职业能力标准、编写有针对性的教材、培养专业性强的师资、寻求合适的教学模式等不同的层面进行整体设计。只有这样，才能形成由上到下、全方位、立体的教学体系。1.职业能力标准的制定教学大纲或能力标准是纲领性文件，可以从理论到教学内容等各方面对具体的教学进行指导。宋继华等（2022）提出了职业中文能力等级标准的基本框架，分别从基础理论、领域界定、研制方法、表达与应用等方面进行了阐释。这为职业中文等级标准的制定奠定了基础、确立了方向。期待具体的职业中文能力标准早日出台。2.“中文职业”教材的研制国内为留学生编写的商务类教材日渐丰富，中山大学教材基地建设的汉语教材库收录了 282 册商务汉语教材（周小兵等，2018）。不过，专门针对俄罗斯中文学习者编写的商务类中文教材非常少，主要是普适类教材的俄文注释版，并且教材中的商务活动案例缺少俄罗斯商务文化特色，有针对性的商务专业教材几近空白。为满足中俄经济发展需求，快速培养大量专业人才，急需编写基于中俄经济活动的商务专业教材。3.对俄中文师资培养国内有 200 多所高校设有汉语国际教育专业，每年培养大批国际中文教师，俄语国家每年也需要大量国际中文教师。基于此，建议有条件的学校有针对性地培养对俄中文教师，为这些学生专门开设俄语课、俄罗斯概况、中俄文化对比等相关课程，同时也吸纳一些俄语专业的学生加入国际中文教师队伍中，利用他们的俄语优势，加强中文专业基础知识的培训，使其成为双语教师。4.教学模式的探索“中文职业”培训有较强的针对性，有别于普通的语言教学。在学习中文知识、专业知识的同时，更需要具体的操作或实践，强调“学”与“用”的紧密结合。因此，在教学过程中要重视理论知识与实践相结合，积极与企业、公司联合，为学生提供可以参观实践的机会和场地。例如，莫斯科的格林伍德贸易中心是中国在俄联邦及东欧地区规模最大、档次最高、功能最全的中国品牌商品交易平台，其中有 170 多家中资企业。学校可以组织学生到这些企业进行参观、观摩、实习等，将理论学习与实践活动结合起来。此外，目前相对成熟的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教学模式、“实境教学”模式都可以将公司、工厂的实际情况真实地展现给学生，使其有身临其境的感受。四、结语中俄两国在政治、经济、文化、贸易方面的往来日益频繁，对“中文职业”人才的需求成倍增长，大规模有针对性、对口性强的“中文职业”复合型人才是未来人才培养的方向。现有成功的“中文职业”人才培养模式为我们下一步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在此基础上加大宣传力度，突出学校的学科优势，加强与俄罗斯各高校、中小学31专家主题论坛：专门用途中文的理论初建与教学探索新形势下俄罗斯“中文职业”人才需求及培养路径研究以及社会培训机构的合作，发挥孔子学院的作用，顺应时代的发展，努力开拓合作渠道，加强教材建设、师资培养，这样才能更好地培养出国家、企业所需要的懂中文、了解中国文化、有职业技能的复合型人才。作者简介步延新，北京师范大学国际中文教育学院讲师，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世界汉语教学学会会员，主要研究方向为中文教学模式研究、对俄中文教学研究。附注1 参见新华社：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关于中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签署 20 周年的联合声明（全文），https:/ 参见中国商务新闻网：中俄经贸突飞猛进，https:/ 参见 https:/www.vedomosti.ru/management/articles/2022/05/24/923463-spros-spetsialistov-kitaiskogo。4 参见俄语天地：俄罗斯中文人才需求旺盛。5 参见网易：华为在俄罗斯大举招聘，https:/ 参见威海职业学院集成化办学专题网站：中俄职业技能生成教育联盟章程。7 参见俄罗斯卫星通讯社，莫大亚非学院院长：俄罗斯经济领域缺乏懂汉语的专家，https:/ 参见 https:/panorama.pub/news/minprosvesh heniya-obyavilo-o-vklyuchenii-v-shkolnuyu-programmu-kitajskogo-yazyka。9 参见人民网：俄罗斯加强职业教育培训，https:/ 参见光明网：我国职业学校在校生超过 2915 万人，https:/ 参见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新闻网：我校俄罗斯孔院成功举办首届在俄中资企业与孔院学生座谈会，http:/ 参见搜狐网：俄教育部针对 511 年级的中小学生创建汉语“俄罗斯电子学校”在线课程，https:/ J.职业技术（2）：1-5.刘家宁，李宝贵，2022.中文纳入俄罗斯国民教育体系的现状、动因、挑战与对策 J.语言教育（1）：106-120.吕文华，耿艳艳，2012.俄罗斯初等职业教育发展探究 J.外国教育研究（2）：61-67.宋继华，等，2022.职业中文能力等级标准的构建 J.语言文字应用（2）：2-14.周小兵，等，2018.国际汉语教材四十年发展概述 J.国际汉语教育（中英文）（4）：76-91.（责任编辑 安 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