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族旅游研究三十年（1...：知识图谱呈现与可视化分析_杨丽娟.pdf

第 卷第 期学报.年 月 .，：中国民族旅游研究三十年（）：知识图谱呈现与可视化分析杨丽娟，赖 斌，陈 琴，王 一（四川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四川 成都；新疆师范大学 地理科学与旅游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四川师范大学 图书与档案信息中心，四川 成都）摘 要：中国民族旅游已成为推动民族地区经济、社会、文化和生态的重要产业，以数据库为文献来源，借助知识图谱技术对中国民族旅游三十年的知识生产进行整体性、系统性、科学性和普遍性分析。民族类、师范类和研究类院校是知识生产的主体；知识生产的逻辑起点是以民族文化为核心，其研究路径从文化本身到文化持有人；知识生产的理念是从最初的开发为主到近期的开发和保护并重；知识生产的价值从最开始单一的“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旅游开发到“输血转造血”的旅游扶贫发展到“个体认同族群认同国家认同”的文化自信与制度自信；民族旅游对国家政策有积极的响应态度。并进一步指出知识生产的理论与实践机制：民族旅游知识生产的理论核心内容是围绕民族文化的景观展演与真实性的发现，知识生产的实践土壤是政府引领下的民族旅游包容性发展，未来的知识生产需要学科合作的紧密性与创新性发挥。关键词：中国民族旅游研究三十年；知识生产；知识图谱；可视化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收稿日期：作者简介：杨丽娟（），女，四川成都人，四川师范大学教授，博士，博士后，研究方向：民族旅游与旅游可视化；赖斌（），男，四川成都人，新疆师范大学教授，博士，博士后，研究方向：文化遗产与旅游开发；陈琴（），女，陕西汉中人，四川师范大学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学科评价与分析；王一（），女，吉林松原人，四川师范大学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信息素养教育。借助旅游产业，民族地区在提升经济收入的同时，文化、社会和生态等多方面都发生了变化：文化的传承与变迁、社会的冲突与调适、生态的破坏与保护如何能降低旅游对民族地区的消极影响，发挥积极作用，三十年来学界一直在探索。利用知识图谱技术，吴俊、史明明探讨了 年的民族学的研究热点、重要影响力学者及民族学科研合作情况，杨丽娟、揭筱纹、朱永中探析了 年国外民族旅游研究中的生产主体结构与知识主题结构分现状，杨建春、王佳联指出 年的民族地区旅游扶贫研究内容集中于成效、机制、问题与对策、模式和路径等方面，李彦军、刘梦帆梳理了 年民族经济研究的高被引文献主要集中在民族旅游开发领域，于漪、吴俊芳、张芸探讨了 年贵州民族研究上发表的有关西部民族地区旅游经济研究的热点与趋势，谢冰雪、李雷雷分析了 年国内民族旅游研究的发文量、发文作者、发文机构、发文期刊、关键词等，马泓宇、丁起荣分析了 年的民族传统体育旅游研究特征，赵志峰、李志伟梳理了 年的国外旅游研究中的认同话题的研究热点与演化过程。现有研究已取得了较为丰富的成果，对民族旅游研究知识生产的内容和主体都有重要的发现，但仍有以下问题需要解决：第一，研究技术单一化。在数据操作、结构探索上有强大的优势，但也存在无法进行研究主体与内容的叠加分析。第二，研究范围狭窄化。有的数据库以 库（含扩展库）为主，能做引文共现分析，但忽视了还有核心期刊也属于研究质量较好的来源；有的选择了 和核心期刊，但只选择民族旅游展现的一种领域如扶贫；有的设定时间段长且尝试从民族旅游研究的整体内容探讨但却聚焦在某一本期刊，较难探析到民族旅游知识生产的全貌。第三，研究热点的片面性。如果只从某一个关键词出现的高数量就判断是学界的共同的研究热点，未免有失偏颇，因为有可能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某一部分高产量学者或机构的研究偏好，如果大部分学者或机构都对一个关键词进行了探讨，那么这类热点反映研究的客观的普遍性几率更大。知识图谱是一种科学计量与知识网络的分析，本文在研究技术、数据库选择、时间跨度、行文描述上进行优化尝试：研究技术上采用 与 的结合，数据库以 和核心期刊相结合，时间跨度设定在 年，行文描述说明图谱所采用的数理模型等基本原理，拟探索民族旅游研究中知识生产的整体性、系统性、科学性和普遍性。一、数据来源在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简称），采用高级检索：期刊范围是核心期刊和 期刊；检索“篇关摘”“民族”篇关摘“旅游”，检索时间为 年 月 日。最终检索到相关文献 条。对检索结果进行人工清洗、去重，去掉一些征文启事、会议通报和相关资讯之后，得到满足条件的结果 条。二、研究方法采用文献计量和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进行研究，对我国民族旅游研究的现状与发展趋势进行分析。以 进行关键词共现、关键词突现、关键词时区分布及文献共被引分析等，版本进行作者发文时间与合作团体、合作机构关键词叠加分析等。其目的在于：首先，通过绘制作者和研究机构的共现合作网络、机构关键词叠加网络图谱和表格，发现我国民族旅游研究的主要科研力量、合作态势和研究热点的普遍性；其次，通过文献高被引表，梳理民族旅游的主要影响文献与学者。再次，通过关键词共现图谱和表格，挖掘民族旅游研究的热点内容、类型层次和互动逻辑；最后，通过绘制关键词突现图，探析我国民族旅游研究发展的新兴趋势和演化路径。三、整体概况 （一）年度文献数量统计 年来民族旅游的研究总体呈上升趋势，年首次突破 篇，发表数量的最高峰是 年，为 篇，年至 年一直稳定在年产 篇以上，中间略有波动。从 世纪 年代初的年产寥寥十余篇到年产 篇，经过 年至 年的发展初期、到 年至 年的快速增长期、再到 至 年的总量保持期，民族旅游研究的数量变化也显示着学界的日益重视。图 主题学科分布 （二）主题学科分布民族旅游研究涉及的学科众多，占比最多的前七位是旅游、文化、资源科学、农业经济、体育、行政学、民族学，既包含传统学科也有新兴学科，反映出民族旅游研究的综合性、复杂性和前沿性。四、作者统计与共现分析 （一）核心作者统计依照普赖斯定律（），核心作者发文数。经计算，本研究确定核心作者的发文数约为，于是发文在 篇以上的视为核心作者，共 位，发文量大于 的为重要核心作者，现将发文量大于 的共 位学者，其中前 名依次为孙九霞（篇）、殷红梅（篇）、王兆峰（篇）、陈炜（篇）、陈志永（篇）、吴忠军（篇）、钟浩（篇）、彭兆荣（篇）、吴建国（篇）、张瑾（篇）。（二）作者发文时间与合作利用，选择发文量超过 篇的作者，将筛选出的 位作者按发文时间生成时间图，并且合作发文数量多的作者会形成距离紧凑的合作网络。颜色的冷暖与作者发文时间远近成正相关：颜色越冷，时代越久远。节点越大，代表该作者发文的数量越多。殷红梅等节点颜色呈紫色，说明其研究时间较早，集中在 年前后；陈炜、陈志永、王兆峰节点颜色呈现出蓝绿色，说明其研究时间集中在 年前后；目前该领域发文最为活跃的是孙九霞，其节点最大，且呈现出亮黄色，表示其研究集中在 年以后。图 作者发文时间与合作网络图 显示学者之间的合作非常少，仅有部分学者有少量的合作，初步形成了以殷红梅、王志章、刘少英、彭兆荣、陈炜各为中心的合作，其特征是人数规模小、学科类型近，较多以学者的个体关系为主导，在民族旅游研究的初期阶段有利于学术队伍的扩大，但在后期则容易形成知识的内卷化。以上学者大部分都以民族旅游选题而获得省部级或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其中还有重大项目，可见民族旅游的成果能服务国家战略和地方发展。（三）高被引文献高被引文献中共有 篇文献的引用量在 次以上，前 名的统计如表。表 高被引文献排名统计序号文献名作者机构发文期刊 发文时间 引用频次中国民族文化旅游开发研究综述吴必虎、余青北京 大 学、贵 州 民 族学院民族研究西部地区民族旅游开发与民族文化保护马晓京中南民族学院旅游学刊前台、帷幕、后台 民族文化保护与旅游开发的新模式探索杨振之四川大学民族研究生态博物馆：一种民族文化持续旅游发展模式余青、吴必虎贵州 民 族 学 院、北 京大学人文地理民族村寨社区参与旅游开发的利益保障机制罗永常凯里学院旅游学刊民族村寨旅游发展问题与对策研究罗永常浙江大学贵州民族研究少数民族山区居民对旅游影响的感知和态度 以柴埠溪国家森林公园为例李志飞湖北大学旅游学刊 续表序号文献名作者机构发文期刊 发文时间 引用频次民族贫困地区居民对旅游扶贫效应的感知和参与行为研究 以青海省三江源地区为例李佳、钟 林 生、成升魁首都经贸大学、中国科学院旅游学刊云南旅游扶贫的三种模式胡锡茹云南财贸学院经济问题探索实景主题：民族文化旅游开发的创新模式 以桂林阳朔“锦绣漓江刘三姐歌圩”为例陆军广西师范大学旅游学刊 吴必虎、余青、罗永常是高被引文献中的重要作者，高被引的时间段是 年，时间点是 年。可以看出民族旅游研究的知识转向已经从最开始的将民族文化作为一种资源开发转到民族文化的影响研究。（四）机构合作网络分析将数据导入，利用关联强度算法进行标准化数据处理，手动处理数据中的机构信息，删除发文单位中二级学院，保留合并一级单位作为机构合作网络中的机构数据，筛选出现次数超过 次的机构，共计 所机构形成合作网络，如图 所示。图中节点与字体的大小取决于该节点权重，权重越大，字体与节点越大；节点间连线表示有合作关系。图 机构合作网络 研究机构的网络中心分别以四川大学、云南大学、西南民族大学、广西大学、中南民族大学、贵州师范大学、中山大学和吉首大学等为主，这些高权重发文机构主要坐落在民族地区，具有较强的民族发展意识，是研究的集中机构；相关大学可分为综合类、民族类、师范类和研究类四种类型。从区域来看西部数量有明显优势：四川有 所，广西有 所，贵州有 所，云南有 所。合作机构呈现出典型的区域聚合特征，西北、东北、西南、中南、东南等区域形成了以各自区域内合作为主，高校和 高校均有一定数量的参与。（五）机构关键词叠加网络分析将文献信息中机构数据转化为“”数据，利用关键词共现网络中“”共现功能实现机构关键词叠加网络。选择词频超过 次的关键词，筛选出 个机构关键词结点。使用 算法进行聚类，共形成 个聚类，图中每一种颜色都代表一种聚类，聚类一为红色，聚类二为绿色，聚类三为深蓝色，聚类四为黄色，聚类五为紫色，聚类六为浅蓝色。具体的如图 所示。图 机构关键词叠加网络表 机构关键词聚类对应统计聚类研究机构关键词词频聚类一红色云南师范大学北京大学吉首大学西藏大学旅游资源乡村旅游旅游业体育旅游发展民族传统体育对策旅游文化民族体育西藏现状中国体育经济西部策略聚类二绿色中南财大四川大学四川师范大学武汉大学贵州师范大学贵州民族大学青海大学凯里学院旅游开发民族村寨社区参与贵州旅游发展民族文化旅游民族村寨旅游文化保护黔东南 续表聚类研究机构关键词词频聚类三深蓝色中国科学院中山大学兰州大学厦门大学新疆大学桂林理工大学西北师范大学陕西师范大学民族旅游可持续发展生态旅游真实性新疆民族社区发展模式聚类四黄色广西大学广西师范大学广西民族大学桂林工学院贵州大学旅游开发广西文化变迁文化旅游产品民俗文化旅游纪念品民族民俗旅游聚类五紫色云南大学云南财经大学西南大学西南民族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贵州财经大学长江师范学院民族地区旅游扶贫少数民族地区旅游产业乡村振兴文化产业精准扶贫路径聚类六浅蓝色中南民族大学云南民族大学华中师范大学中央民族大学湖北民族学院民族文化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文化旅游保护旅游经济传承变迁 由表 聚类分析可知，所有研究机构在分析民族旅游时都关注“民族文化”，因为这既是吸引旅游者前往的重要且独特的因素，同时也是产生经济、社会和生态等多重效益的载体。“民族文化”在旅游中是因，更是果，所以如何通过旅游场域更好地进行创新性发展，是学界攻克的难题。贵州、广西、新疆、西藏是关键词中出现的地名，其在民族八省区范围内既是旅游研究更是旅游产业发展的热点。所有聚类都有西部的高校参加，除了关注“民族文化”外，聚类一以“西南高校华北高校”为主，关注旅游资源和民族体育；聚类二以“西南高校华中高校”为主，关注旅游开发、民族村寨和社区参与；聚类三以“西北高校华南高校”为主，关注可持续发展、生态旅游和真实性；聚类四以“华南高校”为主，关注旅游开发和文化变迁；聚类五以“西南高校”为主，关注旅游扶贫和乡村振兴；聚类六以“华中高校西南高校”为主，关注非物质文化遗产和旅游经济。聚类一受到区域举办多场国际和国内体育盛会（奥运会、亚运会、全运会等）的影响，关注民族体育旅游产品的开发；聚类二将自身所处区域的先行理念逐渐引入到民族旅游村寨中；聚类三所在区域受到生态环境恶化的影响，对于民族地区的生态旅游发展比较重视；聚类四面对多个少数民族旅游开发的现实，如何找到通用的有效的文化变迁之路是关注的重点；聚类五所在区域的民族旅游是作为积极响应国家政治战略落地的重要抓手，精准扶贫和乡村振兴是其关注重点；聚类六因区域位置的通达性，在民族文化中则更关注非物质文化遗产，民族旅游中则偏向于其经济效应和影响。学界同一领域的研究倾向会受到区域的地理、经济、社会、文化和政治的多重影响。五、研究重点、演进与趋势 （一）关键词共现利用 的关键词共现功能，设置时间范围为 年，切片为，节点选择“”，运行后得到 个节点，条连线。设置阀值为 ，生成关键词共现图谱，如图 所示。图中呈现频次大于 的关键词，圆圈越大，其频次越大。关键词之间的连线表示被连接的两个在同一篇文献中出现过，连线越粗，表示关键词之间的联系越紧密。表 对中介中心性大于 的关键词进行了统计，按中介中心性高低进行排序。关键词的中介中心性代表其在研究领域中的重要程度，一般中介中心性超过 的节点称为关键节点，即核心关键词。中介中心性的数值越大，表明其在研究领域的作用越大。表中年份为该关键词首次出现。图 关键词共现网络表 关键词共现统计（中介中心度大于 的前 名）序号关键词频次中介中心度首次出现年份旅游者体育经济发展感知中国体育旅游 续表序号关键词频次中介中心度首次出现年份特色小镇资源开发模式影响因素旅游地保护与开发旅游民族文化乡土聚落土家族民族村寨市场开发新型城镇化旅游区现状体育产业体育资源城镇化推进旅游景区民族传统体育仡佬族国际旅游市场地域文化真实性 有 个中介中心度都为 的关键词共现，表 列出前 名，可分为四类。第一类与旅游主体相关，如“旅游者”“感知”等。第二类与旅游客体相关，包括旅游景区、旅游目的地、族名、旅游吸引物等。旅游目的地中“贵州”是研究的重点和热点，省名已是关键词，展现出了在民族旅游研究中旺盛的生命力。“体育旅游”“民族传统体育”等表明在民族旅游中体育因其趣味性、独特性和参与性等成为了一种重要的旅游吸引物。第三类与旅游介体相关，如“城镇化推进”“国际旅游市场”等。第四类是旅游影响，如“真实性”等。毫无疑问，旅游产业的基础是由于旅游者的流动而产生的，所以“旅游者”的中介中心度最高，高达，但作为最早出现的关键词之一，其频次却较低，只有 次，可见学界顺着旅游者的线索，已经捕捉到因其引发的旅游目的地 民族地区的社会、经济、文化和生态的多种现象与关系的变化，并进行探讨，构建了与其相关的互动的较为全面的知识议题，并没有简单的只停留在“旅游者”个体。作为最早一批出现的关键词还有“民族地区”“民族文化”“旅游业”“民族村寨”，其中“民族地区”的频次是所有关键词中词频最高的，高达 次，从最早出现到最近时段一直都是研究中的热点，这体现了民族旅游的地域规定。“民族文化”作为中心度在 且唯一的有“民族”表述的关键词，可以看出其在学理生成中的重要性。学界早期关注“旅游者”“旅游资源”“旅游业”，属于旅游场域的主体、客体和介体，顺着旅游学理的结构体系展开，而且在早期关键词的表述中，没有民族相关联的词语。可见在最开始的民族旅游研究中，民族旅游只是被视作旅游的一个开发场域，从旅游的认知和学理进入，民族旅游只是旅游研究的一个“外壳”，近期研究发现了民族旅游发展的独特性，开始从民族学的认知和学理进入，民族旅游成为了民族学中的一个重要的知识生产场域，如“旅游民族”“社区增权”“交流交往”“移民融合”“族群认同”等话题，当民族文化作为一种景观时，景观的展现与生产自然就关联到了民族文化的传承者的感知、适应、认同与发展；作为旅游客体的民族文化通过旅游介体，被旅游主体所感知和体验，实现开阔眼界和跨文化交流；民族旅游要可持续发展，就还必须重视所伴随的旅游影响。如此，作为旅游主体的旅游者完成了上述四类关键词的连接。“乡土聚落”的频次为，但中介中心度为，低频次和高中心度是因为其和民族旅游的表述的关联不强，选择其作为关键词的学者很少，但“聚落”属于民族旅游实现的场地，包含了旅游开发、体验和影响等内容，所以中心度高。“对策”的频次为，中介中心度为，高频次和低中心度的现象是因为在学界研究中遵循着“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路径，于是在解决问题中会将“对策”作为关键词，但其表述模糊且空泛，只是作为部分学术写作的固定组成部分，所以中心度较低。结合图和表，会发现“旅游开发”在图中是重要的节点，但是在中介中心度的表中没有出现，“旅游开发”的频次为，中介中心度为，一是因为其出现的早，最早出现在 年，二是因为其作为民族旅游存在的先导行动，所以频次高；中心度低是因为其只是作为一个宏观的先导行动，后面出现的其他关键词与之内在逻辑性关联不大。图 关键词时区图 按照关键词出现的年份和频次大小，绘制关键词时区图。节点所在位置表示关键词出现的时间，节点大小表示该时间范围内关键词出现的频次。不难发现，年至今还没有形成高频关键词，除了由于时间段较短以外，因为出现的现象越来越多，并且不聚焦，就造成了表述的关键词有广度但无力度，频次少，无法形成节点。从时区图来看，年的主要关键词有“民族地区”“旅游开发”“旅游资源”“民族文化”“民族村寨”“旅游业”；年有“民族旅游”“旅游”“可持续发展”“生态旅游”“旅游扶贫”“保护”；年有“少数民族”“社区参与”“文化旅游”“体育旅游”，年有“非物质文化遗产”。进一步探析，图上没有呈现的关键词“真实性”（出现时间 年，频次，中介中心度，下同）、“文化认同”（年，）、“族群认同”（年，）、“国家认同”（年，）。可以看出，民族旅游知识生产的逻辑起点是以民族文化为核心，其研究路径从文化本身到文化持有人，从物质文化到非物质文化；知识生产的理念是从最初的开发为主到近期的以开发和保护并重；知识生产的价值从最开始单一的“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旅游开发到“输血变造血”培养本地人才的旅游扶贫发展到“个体认同族群认同国家认同”的文化自信与制度自信，并在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方面贡献旅游力量。（三）突现分析与趋势“突现词”表示该词在某时间段受到学界的高度重视，突现分析（）展示了研究中的动态概念和活跃前沿领域，绘制 年出现的 个突现词。其中，表示突现强度，强度大小与学者重视程度正相关。图 突现词演变 从图 可见，突现词的时间顺序演变中显示早期民族旅游的功效是以资源开发获取经济效益为主，中期更多的关注文化和生态保护，近期则体现了民族旅游对国家政策的实践。中共中央、国务院在 年做出实施西部大开发的战略决策、年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年提出新型城镇化概念、年提出“一带一路”国际合作倡议、年提出精准扶贫的重要思想、年全域旅游示范区创建、年提出乡村振兴战略、年国家文化和旅游部的组建等，年国家旅游局等四部门联合举办的，“中国生态环境游”主题活动、年国家住建部等六部门开展的中共传统村落调查，这些在随后的实践中都强化了“西部地区”“新农村建设”“城镇化”“一带一路”“精准扶贫”“全域旅游”“乡村振兴”“文旅融合”“生态旅游”“传统村落”的突现强度，成为主要的研究热点和趋势。民族旅游知识生产中积极的政策响应特点，使得民族旅游的功效得到多维发展和全面提升，也证明了中国旅游发展战略“政府主导下”的正确定位。历史上突现强度最高的关键词是“乡村振兴”，值为，起始突现时间为 年，年仍是研究热点。一是因为乡村振兴的系统性，乡村涉及到政治组织、经济发展、文化建设、社会构建、生态改善等多个领域。二是因为乡村振兴的阶段性，党中央的“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现在已经实现一个，已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年国家乡村振兴局正式挂牌，乡村振兴在脱贫以后迈入了持续发展的新阶段。“文旅融合”的发展理念在民族地区尤为重要，目前还处于起步阶段，从“以文促旅”到“以文塑旅”后续研究需要关注学理的耦合性、实践的成效性与时代的粘合性。六、结语与讨论知识图谱凭借知识地图将科学计量学从数学表达转向图像表达，以揭示知识生产的结构图景：探索科学知识的结构及其动态特征，以及复杂的演化系统。通过对中国民族旅游研究三十年的知识图谱梳理，探索其知识生产的机制是：民族旅游知识生产的理论核心内容是围绕民族文化的景观展演与真实性的发现，知识生产的实践土壤是政府引领下的民族旅游包容性发展，知识生产的未来需要学科合作的紧密性与创新性发挥。（一）民族文化的景观展演与真实性的发现 民族旅游是以丰富多彩又独具魅力的民族文化作为核心要素吸引旅游者的到来。受到时空条件和旅游者偏好的影响，民族文化进入旅游场域后，以景观展演的方式呈现给游客，这就涉及到文化商品化的问题。文化商品化是文化作为生产要素发挥经济效益的必然途径，面对充满着“好恶交织”的现代性的旅游，旅游对目的地文化破坏的焦点在于文化真实性的丧失，如何在旅游场域能有效保护文化真实性成为了学界需要迫切解决的问题。将“真实性”引入旅游领域，并提出了舞台真实（），随后学者将其分类为客观性真实性、建构性真实性、后现代性真实性、存在性真实性，复杂的分类涵盖着不同利益相关者对真实性的理解视角不同，为了更清晰地廓清“真实性”的理论来源与演变、结构内容与层次、应用场景与边界等话题。在国内广泛讨论后，明确其价值是针对不同主体的需求且需要辩证统一的协调，才能持续地建构文化真实性。在满足游客的体验，同时还能让传统文化在旅游场域中得到传承与交流。进而，通过旅游还可使得目的地的少数民族身份实现再激发。（二）政府引领下的民族旅游包容性发展 年 提 出 的“包 容 性 增 长（）”解决了贫困者权力贫困与社会排斥的弊端。“机会均等”是包容性增长的核心理念，随后，在此基础上又提出了包容性发展（），包容性发展强调发展主体的全员参与、发展过程的机会均等、发展成果的利益共享，是一种更全面、公平、更具人文关怀和可持续性的新发展理论，在新时代背景下，民族地区更需要高速、持续和包容性发展。旅游产业的关联性和带动性特征与包容性发展有较多的契合，具体展现在以下六个方面。其一，经济方面。精准扶贫、特色产业带动城镇化等。其二，社会方面。自我发展特别是女性精英的成长迅速、旅游移民、社区增权等。其三，文化方面。非物质文化得到重视、族群认同得到彰显等。其四，自然方面。生态补偿的实施等。其五，政治方面。族群认同与“多元一体格局”的关系，旅游启动的族际主动交流、交往与交融，能促进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深化各族人民对中国的认知体验、价值信念和行为意愿的共存因素的实践路径。其六，多维度协同。文化与经济协同、经济与生态协同等。民族旅游的成果是通过何种模式获得？“政府主导型、村民主导型、政府主导村民协助型、政府引导企业投资型、政府引导企业投资村民协助型、政府引导企业投资村民协助公民组织型。”六种模式中，五种模式与政府有密切关系，政府是引领民族旅游实现包容性发展的核心模式和重要保障。多渠道、多形式和多维度的政策是政府引领的主要抓手。全国人大、国务院、国家相关部委、地方政府构成的四级旅游政策制定体系，法律、意见、决定、通知、规划、标准、办法和条例等构成的旅游政策表述形式，市场、资源、人力、财力、环境和数字化建设等构成的旅游政策内容，再加之从中央政府在政策体系的顶层设计到地方政府根据自身实际的配套及落地执行，才使得民族旅游的效益从经济效益开始，逐渐推广到文化、社会、生态和政治，为民族旅游知识生产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和广阔的空间。（三）学科合作的紧密性与创新性发挥民族旅游近几年研究数量的下降趋势、核心作者合作的孤岛现象等，都显示出研究中的学科合作不紧密的问题。其影响在知识生产的初期还不明显，到中后期其弊端就越来越明显：阻碍知识生产的创新，如理论探索的停滞或是与实践的不适应等。民族旅游所依托的社会进程涌现出丰富、新颖又复杂的变革现实，需要深化已有理论的范畴或创造新的理论来解决。学者们在合作时，通过认知劳动的分工，建立认识论信任，通过认识论受益来最终取得科学进步。学科合作的紧密性和创造性需要注意两点：其一，与多学科对话。与人文学科合作，可以探索民族旅游的哲学思辨、伦理演化等；与管理学科合作，可以深化民族旅游的文化真实性和族群认同的量化研究；与信息学科合作，可以关注传统议题的网络呈现以及新议题。其二，与世界对话。中国学者将自己置身于世界的视野中，在中国化的研究中努力发掘可供世界探讨的话题和知识，贡献中国方案和经验，切实推动当下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学术贡献。参考文献：吴俊，史明明 基于（）的我国民族学学科知识图谱研究图书与情报，（）：杨丽娟，揭筱纹，朱永中民族旅游研究的知识图谱分析：以国外期刊为例思想战线，（）：杨建春，王佳联 民族地区旅游扶贫研究回顾与展望：基于文献计量分析贵州民族研究，（）：李彦军，刘梦帆 我国民族经济研究的热点与前沿演进：基于 民族类期刊（）的知识图谱分析 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于漪，吴俊芳，张芸 西部民族地区旅游经济研究的热点与趋势：基于贵州民族研究（年）发文的知识图谱分析贵州民族研究，（）：谢冰雪，李雷雷 热点与趋势：民族旅游研究的知识图谱构建与可视化分析贵州民族研究，（）：马泓宇，丁起荣 年中国民族传统体育旅游研究的特征与趋势：基于科学知识图谱的可视化研究 广西职业学院学报，（）：赵志峰，李志伟 旅游研究中的认同话题：基于 的知识图谱及可视化分析旅游论坛，（）：陈超美科学前沿图谱：知识可视化探索陈悦，王贤文，胡志刚，等译 北京：科学出版社，：王宁 旅游、现代性与“好恶交织”：旅游社会学的理论探索社会学研究，（）：，（）：，（）：彭兆荣 民族志视野中“真实性”的多种样态 中国社会科学，（）：赵红梅，李庆雷 回望“真实性”（）（上）旅游学刊，（）：杨振之，胡海霞 关于旅游真实性问题的批判 旅游学刊，（）：赵红梅，董培海 回望“真实性”（）（下）旅游学刊，（）：徐新建 民族身份的再激发：丹巴藏寨及其旅游影响 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蔡荣鑫包容性增长的理念形成及其政策内涵经济学家，（）：高传胜论包容性发展的理论内核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郑长德，贾敏 新常态下促进民族地区高速、持续和包容性发展研究民族学刊，（）：王耀斌，陆路正，魏宝祥，等 多维贫困视角下民族地区乡村旅游精准扶贫效应评价研究：以扎尕那村为例 干旱区资源与环境，（）：赖斌，杨丽娟，李凌峰 精准扶贫视野下的少数民族民宿特色旅游村镇建设研究：基于稻城县香格里拉镇的调研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褚玉杰，赵振斌，张丽 民族社区妇女旅游精英角色：基于性别特质的演绎 旅游学刊，（）：王欣 民族地区旅游移民社会融合的实践路径 旅游学刊，（）：保继刚，孙九霞 雨崩村社区旅游：社区参与方式及其增权意义旅游论坛，（）：何昭丽，米雪“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旅游开发”双赢发展研究 广西民族研究，（）：杨慧 民族旅游与族群认同、传统文化复兴及重建：云南民族旅游开发中的“族群”及其应用泛化的检讨 思想战线，（）：钟洁 西部民族地区旅游生态补偿政策实施的实践探索 民族学刊，（）：孙九霞 旅游流动影响下的民族交融与认同凝聚：对“多元一体格局”的再思考 中央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青觉，徐欣顺 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概念内涵、要素分析与实践逻辑 民族研究，（）：黄娅 民族文化旅游产业可持续发展的综合评价体系及评价方法研究：基于文化经济协同发展的视角贵州民族研究，（）：马晓京 民族生态旅游：保护性开发民族旅游的有效模式 人文地理，（）：王超，王志章 我国少数民族地区旅游包容性发展模式研究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朱晶 科学合作中的网络认识论：科学家的社会交互如何影响认知交互社会科学，（）：杨丽娟，赖斌“凝视”中国：旅游人类学研究本土化的面向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责任编辑：卿小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