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治理视域下城市社区的基...间深圳管控区的媒介经验为例_邱柔柔.pdf

传媒论坛传媒论坛2023年第13期（总第133期）一、问题提出新冠疫情是本世纪迄今影响最广泛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在疫情防控总方针指导下，政府严格落实防疫举措，根据疫情传播风险大小划定风险区进行管控，新的城市社区治理形态浮现。然而，关于社区治理与疫情信息传播的交叉研究仍显不足，仍较缺乏从微观的视角阐释相关的传播实践对基层社区的具体影响。社区是我国社会最基本的管理单位，社区传播不仅意味着在社区这一地理空间内部的传播实践，还作为“实现和承载社区治理的路径和渠道”。1在疫情防控背景下研究社区传播，既是考察信息传播如何服务或阻碍社区的应急治理，更是对公共卫生突发事件之下如何凝聚社区共识的思考。2目前在社区传播框架内开展的相关研究较少，对城市基层社区（特别是管控区）的传播实践分析不足。3本研究将聚焦城市管控区这一特定场域，论述社区传播与应急治理的互动关系。二、文献综述现代化的社会是一个“风险社会”，风险已然成为影响社会的结构性力量，与风险共存也成为我们不得不经历的生活经验。4进入21世纪，传染病、自然灾害和事故灾害的多发，新的能源、生物和技术带来的问题，都加剧了我们对“风险社会”的感知。为了有效地应对这些危机，各国都建立了应急管理体系，运用科学的方法来应对突发事件造成的生命、财产损失、社会失序等问题，从而保障公共安全，维护社会稳定。5社区传播作为社会学与传播学交叉研究的领域，以特定社区范围内的传播实践为主要研究对象，旨在解释媒介与社区的相互作用，探究媒介如何促进社区沟通与凝聚共识。6研究首先关注的是新闻的地方化。根据新闻价值中的“接近性”原则，研究者认为人们往往更加关心与切身利益相关的新闻报道。早期研究从地方新闻、社区报等社区媒介入手，考察信息传播与社区生活的关系，并认为在地化的新闻传播有助于增强居民对社区的认同感。中国的社区传播实践与基层管理组织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张慧瑜提出了以“基层传播”替代“社区传播”来理解中国基层社区的传播形态。相比社区传播，基层传播突出表现为依靠政作者简介：邱柔柔，华南师范大学教育信息技术学院，研究方向:媒介化。郭燕平，华南师范大学教育信息技术学院特聘研究员，研究方向：媒介化。吴依凡，华南师范大学教育信息技术学院，研究方向:基层传播。王家瑜，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学院，研究方向:社区治理。谢博文，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学院，研究方向:社区治理。基金项目：华南师范大学2022-2023学年课外科研金种子培育项目（22JXKA03）。应急治理视域下城市社区的基层传播研究以新冠疫情防控期间深圳管控区的媒介经验为例邱柔柔郭燕平吴依凡王家瑜谢博文摘要：本研究通过深度访谈和问卷调查，聚焦新冠疫情防控期间深圳管控区的媒介经验，论述社区基层传播与应急治理的互动关系。研究发现，基层社区发挥媒介优势服务于防疫动员，媒介照顾式促进社区柔性治理；隔离中主体的互动与具身化传播现象明显；政务新媒体平台呈现出权威信息的在地化、表述与形式具备亲近性等优势。研究从微观出发，为媒介如何服务于突发公共事件的信息传播、促进基层社区互动提供新思路。关键词：媒介化；应急治理；基层社区中图分类号：G206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2096-5079（2023）13-0029-04传媒观察29传媒论坛2023年第13期（总第133期）表1缓解压力和获取信息与总体情绪情况的卡方检验党和行政力量来组织，目的是动员群众参与基层社会建设。7早在20世纪中国共产党领导革命之初，就已经藉由媒介文化实践推进传播的基层化。戏曲广播、电影这些媒介形式被广泛用于农村社会的动员与宣传，为分析中国基层治理的媒介经验提供了本土化的框架。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后，政府对社会的“管理”正向着“治理”转型。管理更多强调的是自上而下发指令和作决策，而治理则强调在党的领导下，多主体互动协作共同参与或处理公共事务。相应的，传统的应急管理凸显了政府在处置突发事件全过程中的主导作用。同时，大众媒介素养的提升也为居民参与社区治理提供机会，政府方面还需注重如何协调和动员多个参与主体，及如何提高处置突发事件的效率和精确度。三、照顾式治理：媒介服务于防疫动员（一）新旧媒介协调治理对比管控前，管控期间居民对社区内媒介的使用频率均显著增高（p.001），使用频率变化程度最大的为喇叭与广播。可见在管控期间，传统媒介中的喇叭和广播以其信息传递成本低、速度快、针对性强等优势获得了极大竞争力。广播作为声音媒介、情感媒介，传递带有录制者声音特点的信息，以人性化的方式进行防疫动员。在通知居民参与核酸检测时，喇叭传播的优势也较为突出。居民对官方政务类信息较为关注，关注度从高至低依次为地方和国家级的政务平台（如公众号国家卫健委）、来自街道办的官方短信（疾控中心的短信、区政务平台和公众号）和各类社区群聊消息（如业主群、网格群、物业群）。首先,官方政务平台的信息来源真实可靠、语言表述清晰具体、权威性高，能够获得居民信任。其次，官方公众号的信息有较为固定的更新频率，让居民可以及时地关注疫情现状和防疫工作进展。同时，微信对比上述其他获取信息的渠道，兼具权威、及时、便捷的特点，因此居民对其重视程度较高。对比管控前，居民使用各类媒介的时长、频率均显著增加。87%的居民认为在管控期间使用媒介的时间增长，主要原因是缓解压力（76%）与获取信息（76%），与亲朋好友交流（63%）、娱乐（63%）与工作学习需要（61%）。为探究媒介协调治理水平如何影响居民生活满意度，研究进一步针对缓解压力和获取信息与总体情绪情况进行卡方检验（表1），结果显示缓解压力与总体情绪情况的相关性为边缘显著（p=.081），获取信息与总体情绪情况的相关性为边缘显著（p=.061），且两者均为低相关（r.2），可见通过媒介虽缓解了一定压力并获取相关信息，但仍无法对管控区域内居民情绪调节起根本性作用。（二）媒介发挥柔性治理功能在应急治理背景下，媒介无疑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其在应用过程中也存在管控强度的差异。以无人机为例，与疫情防控联动的无人机在深圳社区内作业，凭借移动性、灵活性突破了原有的平面视角限制，在风险信息的传递与运输中发挥着媒介作用，但却可能面临着技术伦理的考量与隐私边界问题。再如监控，天然地具备媒介的基本属性，集收集、存储和传播信息于一体，社区在住户门口安装远程监控观察住户隔离情况，也可能加剧邻里紧张。广播、喇叭等媒介被频繁地用于循环播放，其声音的无差别传播、半强制性接收和发挥职能的权力媒介特性在日常生活的使用中也需谨慎。媒介是管控区域传播中的重要渠道，也是进行人际传播、群体传播等的重要途径。政府运用各种媒介手段进行基层社区治理时，应注意管控强度、控制力度、关怀包容度的差异。因此，部分媒介的使用强度需要根据应急治理的实际情况调整，如何发挥柔性治理作用实现有序治理，是媒介使用的重要议题。四、隔离中的互动：管控区内的具身化传播（一）具身化传播与居民满意度管控区内居民的出行和活动受到了较大的限制，但是社区内的互动并没有完全停止，而是依托媒体技术以一种新的方式呈现。问卷显示，80%的居民反映社区在管控期间新设了互动平台，如各类群聊、互助文档、团购小程序等，其中73%的居民对互动平台表示满意。各类线上互动平台的使用也改变了邻里关系，将社区居民的利益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如在微信建构的虚拟交往空间中，居民基于地理位置和疫情防控等原因进行持续互动，通过共同参与团购、寻求帮助、聊天对话等行为，构建了不同于传统地域交往的新型邻里关系。此外，社区中不同群体之间的互动也发生了变化。管控期间，32%的居民与物业人员互动最多，在物业人员中，与管理处人员和保安员互动最多；28%的居民与网格员互动最多。问卷分析显示居民基本生活需要的满足，与居民变量总体情绪情况总计2p正面负面无明显起伏缓解压力22711082015.071.081获取信息22741122085.581.061传媒观察30传媒论坛传媒论坛2023年第13期（总第133期）和物业、网格员、基层党委工作人员等主体的互动频率增加正相关。因此，研究进一步探究居民总体情绪情况与互动频率增加后满足居民基本生活水平需求情况间的相关性分析（见表2），结果显示总体情绪情况与互动满足基本生活需求显著相关（p=.018），满足程度越高，总体情绪越倾向于正面。具体表现为随着互动频率增加，也越能熟悉、深入了解该群体，生活需求越能够得到满足，居民总体情绪越正向。（二）网格化运作下的治理与互动管控实施之后，居民的意见和情绪的表达转移到各类线上平台，以基层政府和组织为主的信息传播也大大增加。具身的隔绝与交流的渴望、信息传播的过载催生了新的媒介经验，它们与新的治理形态交织在一起，凸显了作为“想象共同体”的社区，以往被忽视的社区多元主体回到了治理的现场。应急管理中，网格员主体性在基层传播中凸显。微信网格群作为管控期间居民最易接触的媒介形式，是网格员和居民互动的首要渠道。网格员在群内发布疫情相关的官方信息，并通过微信私聊、群内通知等方式完成信息收集、风险摸排等工作。同时，居民能以便捷的方式与街道办人员进行沟通，表达诉求，并监督社区工作。在社区治理的多元主体协商互动中，物业作为协助基层政府开展疫情防控工作的重要力量，本应在打破信息壁垒上发挥桥梁与纽带作用，但在实际调研中发现，以物业为主的社区互动形态下，小区容易出现信息传递不及时、解决问题效率低等情况。此时，政府力量的嵌入是打破困局的有效方法。转变社区的互动形态，让基层工作人员如网格员介入进行调节，将疫情防控的主要权力过渡到网格员和社区居委会等确切主体上，能够有效解决政策发布不明确、信息片面化等问题，提升基层传播的效率。五、亲切的权威：社区居民对疫情信息的接收（一）权威信息的在地化调查发现，“深圳卫健委”微信公众号是八成以上居民都高度关注的信息传播主体。作为“深圳名片”和“现象级媒体平台”，其内容一直围绕健康、民生展开。居民表示，“每天都刷深圳卫健委，回完信息就刷一刷”。通过将“深圳卫健委”等高关注平台与其他平台对比，发现深圳居民频繁阅读的公众号在具备权威性的基础上兼具突出的在地化和亲近性的特征。公众号内容注重对内联结居民，而非对外构建区域形象。选题紧扣本土新闻时事，地点、本土人物、身边事件出现频率极高，满足地理接近性，能够有效拉近读者心理距离8，唤起地域认同感、居民在场感。此外，这类公众号还在健康传播的基础上不断丰富信息内容，选题高度契合整体与个体需求。与许多媒体平台以疫情信息为核心、大量且集中地推送疫情相关信息不同，“深圳卫健委”等平台丰富的内容话题避免了让受众沉浸在疫情信息的单一基调中，让受众的信息获取“回归常态”，即回到疫情前多样化的信息呈现网络中。此类公众号易于引发受众共情，有助于个体在社会环境中、在有效引导下不自觉地产生利他行为以及亲社会行为，进而有效改善群际关系。9（二）表述与形式的亲近性表述是内容的呈现形式，其亲近性体现在诸多方面。首先，这类公众号语言的表述清晰具体，多使用精准数字，极少以隐喻表征疫情防控话语，在不确定感较强的风险环境中能够安定居民心理。其次，语言表达生动，具备正向情绪感染力。形式的亲近性也是其吸引社区居民的原因，面对频繁的更新、及时的回应，受众的参与感和互动感增加，用户粘性增强。此类平台下方留言精选率极高，部分网民主动担任起了“课代表”的角色，民众的角色从接受者转换为传播者，能够提升个人认同感。亲近性强的媒介能够快速回应受众各种情绪和需求，利于应急治理下信息的有效传播。六、结语本文将研究置于应急治理的框架中，对疫情期间深圳管控区这一基层社区的媒介经验展开分析。一方面，我们继承了社区传播研究中对边缘化传播实践的关注，强调以由下至上的视野来检视疫情信息的传播对社区互动的影响。另一方面，我们也将探究基层管理组织如何利用新旧媒介技术发挥传播力和领导力，全面动员社区居民配合防疫工作。基层社区治理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之一，疫情期间管控区内媒介实践的研究为理解媒介经验与应急社区治理的相互作用提供了绝佳的样本。随着社会治理数字化转型与媒介化的推进，本研究为应急治理视域下媒介如何促进社区互动与共治，促进信息传播与接收提供思路。（下转第42页）表2总体情绪情况与互动满足基本生活需求的F检验来源SSdfMSFp组间4.52222.2614.065.018组内166.286299.556总计170.808301传媒观察31传媒论坛2023年第13期（总第133期）参考文献：1滕朋.平衡与协商:社区传播的建构逻辑J.当代传播,2016(06):105-108.2陈娟,甘凌博.公共卫生防控如何走向共识：一个在线社区传播的视角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22,44(05):135-142.3易若彤.差序格局与信任困境：疫情之下社区团购志愿者与居民的关系建构J.传媒观察,2022(05):49-56.4（德）乌尔里希贝克（Ulrich Beck）。风险社会M.何博闻，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4：07.5闪淳昌，薛澜,彭宗超，丁辉，张秀兰等.应急管理概论理论与实践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2.09.6王斌.社区传播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新闻传播学文库,2016：276.7张慧瑜.基层传播的中国经验J.现代视听,2022(01):1.8金心怡,刘冉,王国燕.关联理论视角下微信科普文章的标题特征研究J.科普研究,2022,17(03):38-46+106-107.9张勇锋.共情：民心相通的传播机理N.中国社会科学报，2020-11-19（003）.体叙事正好可以利用数据和可视化技术，对这些问题进行客观、全面、深入和有价值的报道。3.受众需求的多样化，人们不仅仅希望获取信息，还要求理解信息、评价信息、分享信息等。数据新闻及其多媒体叙事既可以让受众从不同角度和维度去理解和感受信息，并激发受众对于信息的兴趣和态度，还可以通过提供互动式和定制式的形式，让受众参与到信息的选择、比较和分享中，增加受众的阅读体验和参与感。面对机遇和挑战，媒体和从业人员需要从几方面做好准备：1.加强教育和培训。数据新闻及其多媒体叙事需要新闻从业者和研究者具备数据素养、计算能力、可视化技能、叙事能力等多方面的知识和技能。因此，媒体应该加强对数据新闻的理论和实践的教学，提高从业人员的数据分析能力、多媒体叙事和故事构建能力。2.加强研究和创新。数据新闻及其多媒体叙事是一个不断发展和变化的领域，应该在新闻研究中加强对数据新闻的理论和方法的探讨。在新闻实践中加强对数据新闻的案例和模式的研究，借鉴和学习国内外优秀的数据新闻作品和项目，探索和尝试形式多样的数据新闻多媒体叙事的创作和传播方式，推动实践创新和发展。3.加强合作和交流。数据新闻及其多媒体叙事是一个跨学科、跨领域、跨媒体、跨文化的领域，需要各个方面的合作和交流，以实现资源共享和优势互补。不同媒体、部门、团队、个人之间的要建立多层次协作，提高生产效率和质量。同时，加强与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公众等相关方建立良好的关系，获取更多更好的数据来源和支持，扩大数据新闻的传播范围和影响力。五、结语数据新闻及其多媒体叙事是一种新兴的新闻报道形式，不仅为新闻报道提供了新的视角，也为受众提供了更加客观、全面、生动和有趣的新闻体验，对于提升新闻传播的质量和水平具有重要的意义。本文基于案例分析，对数据新闻及其多媒体叙事进行阐述和评价，展现其提升新闻报道的质量和水平价值，以及满足受众对于信息的多样化、个性化和互动化的需求。随着信息技术和传播环境的不断变化，数据新闻及其多媒体叙事也会面临着新的挑战和机遇。例如，如何提高数据新闻及其多媒体叙事的质量和水平等。这些都是需要未来数据新闻从业者和研究者不断关注和解决的问题。参考文献：1刘阳.数字化视角下数据新闻的传播策略J.新闻文化建设,2023,71(05):82-84.2周庆祥.如何融合:数字多媒体新闻叙事策略分析以台湾媒体融合实践为基础的讨论J.新闻记者,2013,368(10):49-58.3柳佳路.数据新闻的叙事策略研究D.广州暨南大学,2016.4The Upshot.How to Follow the 2020 Presidential Election Re-sultsN/OL.（2020-11-03）.New York Times.https:/ News.Covid map:Coronavirus cases,deaths,vaccinationsby countryN/OL.（2021-04-25）.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