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大华语核心外圈中文教育规划研究——基于SWOT分析模型.pdf

103国际中文传播新时代大华语核心外圈中文教育规划研究新时代大华语核心外圈中文教育规划研究基于 SWOT 分析模型孙德平 浙江财经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 郑泽霞 北京语言大学语言科学院提 要本文借鉴卡奇鲁（Kachru）的世界英语三圈传播模型，将新时代的国际中文教育规划分为三个圈层：大华语圈、海外汉文化圈、拓展圈。其中，大华语圈分为三个小圈层：中国内地（大陆）、中国港澳台地区、海外华人社区，这三个小圈分别称为大华语核心圈、大华语次核心圈、大华语核心外圈。本文运用战略管理学的SWOT分析模型，从优势、劣势、机遇、威胁这四个维度剖析了大华语核心外圈的中文教育规划。经分析，优势机遇（S-O）增长型战略是最佳选择。最后，本文提出了五条建议，以期为新时代中文教育规划提供新的分析视角和有益参考。关键词新时代；国际中文教育；教育规划；大华语；SWOT分析模型A Study of the 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Education Planning in the Greater Chinese Language Core Outer Circle in the New EraBased on the SWOT Analysis Model Sun Deping,Zheng ZexiaAbstract This paper draws on the communication model of three concentric circles of world Englishes proposed by Kachru and divides the 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education planning in the new era into three circles:the Greater Chinese language circle,the overseas Chinese culture circle,and the expansion circle.Among them,the Greater Chinese language circle is further divided into three small circles:the mainland of China,the Hong Kong,Macao and Taiwan regions of China,and overseas Chinese communities.The three small circles are named as the Greater Chinese language core circle,the Greater Chinese language sub-core circle and the Greater Chinese language core outer circle.This paper intends to use the SWOT analysis model in strategic management to analyze the Chinese language education planning of the core outer circle of the Greater Chinese language from the four dimensions of strengths,weaknesses,opportunities and threats.The analysis shows that the strength-opportunity(S-O)growth strategy is the best choice.Finally,the paper puts forward five suggestions in order to provide new analytical perspectives and useful references for Chinese language education planning in the new era.Key words the new era;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education;education planning;the Greater Chinese language;SWOT analysis model*本文系 2018 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全球化视域下英国华人言语社区的华语研究”（项目编号：18YJA740042）、2021年浙江省教育厅一般科研项目（专业学位研究生专项）“新时代国际中文教育中的语言规划基于 SWOT 分析模型”（项目编号：Y202147295）的阶段性研究成果。本文主要内容曾在“第十二届亚太地区国际汉语教学学会年会”（2021 年 11 月 2021 日，上海）、“世界汉语教学学会第十四届国际中文教学研讨会”（2021 年 12 月 1819 日，天津）上做过学术报告，感谢与会专家学者的宝贵建议。国际中文传播104 国际中文教育（中英文）第 8 卷 2023 年第 3 期一、引言在新时代，国家非常重视国际中文教育规划。2021 年 3 月，教育部、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发布了国际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级标准。这是“国际中文教育进一步走向规范化、标准化的标志性成果”1。2021 年 11 月发布的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语言文字工作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涉及更多与国际中文教育规划相关的内容。意见提出“建立国际中文教育相关标准体系”，“大力提升中文国际地位和影响力”，“加强国际中文教育和服务”，“加强中文在海外华文学校的推广应用，加强海外华文教师培训”2。近年来，国际中文教育规划引起了学界更多关注。李宇明（2016）指出，教育领域百余年来一直是国家语言规划的重点领域，强调汉语国际教育规划是现阶段教育语言规划需要妥善处理的三个主要问题之一。郭熙（2020）指出，海外华文教育在国际中文教育中发挥着桥梁、辐射作用，“通过华文教育的中转功能开展中文国际传播是可行的”，中文教育和华文教育将形成“一体双翼”。国家有关部门和学界都非常重视国际中文教育规划，且开始关注海外华人华侨的中文教育规划。但目前专门研究海外华人社区中文教育规划的成果较少，而海外华人华侨在“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3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华人华侨的中文教育既是国际中文教育的组成部分，又在海外的中文教育中发挥辐射作用，因此必须加强该方面的研究。本文立足于新时代，运用战略管理学的SWOT 分析模型，对大华语核心外圈海外华人社区的中文教育规划进行综合分析，以此将国际中文教育的研究内容和管理学的研究方法结合在一起，并根据分析结果提出建议与对策。二、分析框架（一）三圈模式下的“大华语”“大华语”这一概念承载着中文走向世界的历史使命和责任。陆俭明（2005）将其定义为“以普通话为基础而在语音、词汇、语法上可以有一定的弹性、有一定的宽容度的全球华人的共同语”。卢德平（2017）认为，大华语“指向华人意志统一的未来”。李宇明（2017，2021，2022）认为大华语是全球华人的共同语，“是从全球角度来看待汉语”，认为这一概念能“把全世界华人聚拢起来”，“推动海外华语教育和华人语言的维持”。三圈模型理论，源于卡奇鲁（Kachru，1985）。他根据传播的类型、习得模式和使用功能，把世界范围内的英语分为三圈，即内圈、外圈和延伸圈。内圈是指以英语为主要语言的地区，即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外圈是经历了长时间的殖民化而使用制度化英语变体的地区，如尼日利亚、新加坡、印度等；延伸圈是指不一定有殖民历史但强化了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地区，包括中国、日本、韩国、希腊和沙特阿拉伯等。同时，卡奇鲁（Kachru，1985）认为外圈和延伸圈并无明确的界限。该三圈模型理论在学术界产生了深远影响，研究华语的学者们（吴英成，2000；徐大明、王晓梅，2009；姚敏，2019；徐杰、刘望冬，2020）借鉴了其三圈模型，各自提出了全球华语的三圈模型。本文以全球范围内学习中文人群的特点和文化背景为主要标准，将国际中文教育规划分为三个圈层：大华语圈、海外汉文化圈、拓展圈，见图 1。大华语圈处于最核心层，包括中国内地（大陆）、中国港澳台地区、海外华人社区；海外汉文化圈处于中间层，包括日本、韩国、朝鲜、越南等国家；拓展圈是最外围的一层，指除上述两部分之外的国105国际中文传播新时代大华语核心外圈中文教育规划研究家及地区。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后两个圈层的华人社区亦属于大华语圈的范畴。拓展圈海外汉文化圈大华语圈图 1 国际中文教育规划的三圈模型根据中文在交际生活中与当地方言、其他官方语言的关系，大华语圈又依次分为三个小圈层：中国内地（大陆）、中国港澳台地区、海外华人社区，这三个小圈可分别称为大华语核心圈、大华语次核心圈、大华语核心外圈（如图 2 所示）。大华语圈大华语核心外圈大华语次核心圈大华语核心圈图 2 大华语圈中文教育规划的三圈模型我们将国际中文教育规划分为这样的圈层，目的是落实中国教育现代化 2035中提出的“总体规划，分区推进”的实施路径，在国家教育现代化总体规划框架下制定各圈层的中文教育规划，以便“精准施策，统筹推进”。海外华人社区即大华语核心外圈为本文重点剖析的对象。（二）SWOT分析模型作为战略管理学中较为成熟的模型之一，SWOT 模型在多个领域得到了广泛运用。该模型从 优 势（Strengths）、劣 势（Weaknesses）、机 遇（Opportunities）、威胁（Treats）四个维度分析内部和外部因素，以便选择和实施最佳的战略范式。该模型提供了四种相应的战略类型，具体见表 1。表 1 SWOT 分析模型提供的四种战略类型4内部因素外部因素优势（Strengths）劣势（Weaknesses）机遇（Opportunities）增长型战略（S-O）转移型战略（W-O）威胁（Threats）多元型战略（S-T）防御型战略（W-T）本文聚焦海外华人社区大华语核心外圈的中文教育规划，采用 SWOT 分析模型，从优势、劣势、机遇、威胁四个维度对各因素进行阐述，进而选择最佳的战略范式，并提出具有针对性的建议与对策。三、SWOT 模型下大华语核心外圈的中文教育规划分析海外华人社区作为大华语核心外圈，在国际中文教育规划的圈层中起着桥梁和纽带的作用，需要重点规划。一方面，海外华人社区与中国内地（大陆）、中国港澳台地区同为大华语圈，且“文化同源、人缘相亲、民俗相近”5，在中文教育规划方面有相通之处；另一方面，海外华人社区在地理位置上毕竟处在“海外文化圈”和“拓展圈”所属的国家内，其中文教育规划与所在国的中文教育规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通过海外华人社区的国际中文教育规划，可以很好地把“大华语圈”同“海外文化圈”和“拓展圈”的国际中文教育规划有机联系起来，形成分圈推进的国际中文教育规划整体。（一）对大华语核心外圈进行中文教育规划的优势（Strengths）1.中文国际影响力不断扩大截至 2021 年 9 月中旬，“全球共有 180 多个国106 国际中文教育（中英文）第 8 卷 2023 年第 3 期家和地区开展中文教育，76 个国家将中文纳入国民教育体系，8 万多所大中小学、华文学校和语言教育培训机构开设中文课程。中国以外正在学习中文的人数超过 2500 万人，学习和使用中文的人数累计接近 2 亿人”6，联合国将谷雨节气这一天定为“中文日”。中文国际影响力的不断扩大，为海外华人华侨学习中文提供了良好的国际氛围。2.华语使用区域广泛华语在历史上通过人口迁徙、商贸往来、教育交流等途径传播到世界各地，至今仍在海外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华语不仅通行于东南亚等成熟型华人社区，也常见于欧美等其他成长型华人社区7。聚焦海外华人的家庭语言规划，可以发现华语同样是主要语言之一。3.华侨华人对华语有着较深厚的情感不可否认，掌握华语能为海外华人赢得就业机会，但经济价值似乎已不是他们最直接的追求。与海外汉文化圈和扩展圈的人们相比，海外华人对华语有着较深厚的情感，华语是他们与中国之间的情感纽带：对于华语，他们有着更强的语言认同；对于传承华语，他们有更强的积极性；对于学习华语，他们有更强的内在驱动力。这不仅是大华语核心外圈中文教育规划的优势，也是其机遇之所在。4.部分国家以立法的形式确立了华语的官方语言地位确定官方语言是一国从国家层面对通行语言进行顶层设计和全局规划的举措，也是对语言进行地位规划的体现。华语一旦被确立为官方语言，华语教育便拥有了主动权和话语权，这是具有实质性意义的节点。以新加坡为例，华语和英语、马来语、泰米尔语共同被确立为该国的四大官方语言，这就从法律层面为华语的通行和使用提供了 保障。5.海外华人社团或华文教育基金会促进了华文教育事业的发展海外华人社团通过各种方式资助华文学校/中文学校，以此帮助华人华侨的子弟学习中文。中国华文教育基金会积极开展“华文师资培养和培训项目”“华裔青少年中华文化传承项目”“华文教辅材料开发项目”等，以此资助海外华文教师接受系统学历教育，鼓励海外华裔青少年学好中文，组织开发、编写适合海外华文学校使用的本土化教材和教学影音资料8。（二）对大华语核心外圈进行中文教育规划的劣势（Weaknesses）由于缺乏统一的规范，海外各华人社区的华语在字形、语音、词汇、语义、语法等方面存在一定的差异；而在成长型海外华人社区，华语本身就存在不少待规范现象。下面着重从字形和词汇方面来谈。1.字体形式存在差异海外不同华人社区甚至同一华人社区的华语存在字体形式差异，主要表现在简化字和繁体字共存、正体字和异体字共存、汉字和外文字母混杂等。比如在繁简字使用方面，一些华人社区通行简化字，而另一些华人社区则主要通行繁体字，还有不少华人社区存在繁体字与简化字混用的现象。在一些以英语为官方语言的海外华人社区，还存在汉字和英文混用的情况。不同字体形式的共存，带来了媒体传播、教学、信息互通上的不便，给大华语核心外圈的中文教育规划带来了难题。2.词汇方面存在差异海外不同华人社区所使用的华语词汇存在一定差异。这种差异是历史、文化、社会生活等诸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海外各华人社区，特别是107国际中文传播新时代大华语核心外圈中文教育规划研究成长型华人社区异形词多、异名词语多；各华人社区各有一批反映其社会生活的特有词语；各华人社区地名术语翻译不统一；部分华语词在不同华人社区，或存在意义差异，或存在词性差别（孙德平，2015，2018，2020）。这些有待规范的词汇现象，不仅造成了海外不同华人社区书面语使用的混乱，不利于语文教学、新闻出版、辞书编纂和信息处理，而且造成了海外华人社区之间相互交际的障碍，不利于中文和汉文化的国际传播。（三）对大华语核心外圈进行中文教育规划的机遇（Opportunities）1.中国国际地位提升所带来的机遇中国国际影响力的提升，使得中文更具经济价值。当下正处于中文红利的机会窗口期（Window of opportunity），中国国际地位的提升，为大华语核心外圈的中文教育规划打开了一扇窗。2.“一带一路”、人类命运共同体倡议的推动“一带一路”和人类命运共同体倡议的提出，为中国与各国深层次、全方位、多领域合作打造了重要平台，促进了华语在世界范围内的教学和传播。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柬埔寨等华侨华人较多的国家，均是“一带一路”倡议的成员国。这些国家的华语教育较为成熟，华语在“一带一路”区域的外贸互通和其他国际交往中发挥以点带面的作用，进而推动其他非“一带一路”国家和地区的华语发展。这是华语教育规划在新时代的难得机遇，也将促进华语事业布局的进一步优化。3.海外华校、华语媒体的支持海外华人社会依靠华文教育传承自己的语言文化，通过华文媒体传输华人社区的活动信息（郭熙，2020）。已有研究表明，华文学校通过语言规划强化了华人社区学生的华人认同，华文媒体也为华语传承和传播发挥了独特作用（王晓梅，2018；姚敏，2021）。华校和华文媒体的支撑，为华语教育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为大华语核心外圈的中文教育带来了可持续发展的机遇。4.海外语言景观对华语的传承海外语言景观无形中渗透到当地华人的生活之中，对华语传承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姚敏，2021）。王晓梅（2020）在调查马来西亚语言景观时发现，由于华语的普及和华文教育的需求，汉语拼音在当地语言景观中出现的频率日益增长。此外，从教育的微观层面上讲，教学场所的语言景观亦对华语的传承有潜移默化的正向促进作用。5.学习者的低龄化海外中文学习者的低龄化既是一个极大的机遇，也是一项不容忽视的挑战。李宇明（2018）指出，海外学习者低龄化意味着国际中文教育开启了新的发展阶段，而海外华人的母语传承是助推低龄化现象的因素之一。换言之，华语教育在全球学习者低龄化的趋势中起着催化作用，海外华人是推动全球华语学习者低龄化的主力阵容。此外，中文被纳入多国国民教育体系，使海外华人学生在基础教育阶段就有机会学习中文。中文的教育角色正发生着变化。（四）对大华语核心外圈进行中文教育规划的威胁（Threats）1.其他强势语言的竞争当今，各国逐步意识到语言对国际话语权、国际地位的助推作用。中文在世界范围内面临着与其他强势语言的竞争。徐杰（2007）将语言由强到弱划分为四个层级，包括顶层语言、高层语言、中层语言和底层语言。顶层语言为英语，中文、俄语、法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德语、日语同为高层语言。那么，与其他高层语言相比，中文的文化价值、经济价值是否具有显著性？在多语社会108 国际中文教育（中英文）第 8 卷 2023 年第 3 期里，中文是否会被其他语言替代？中文的生存和发展空间又有多大的韧性呢？这些都是新时代大华语核心外圈中文教育规划将面临的考验。2.后疫情时代对国际中文教育的影响在后疫情时代，全球经济衰退，冲突和信任危机加剧，外部环境的恶化也使国际中文教育举步维艰。海外华人社区的中文教育需求或将有所减弱。若是如此，减弱的幅度如何？减弱集中在哪些学习群体和社区？海外华校能否维持正常办学？在后疫情时代的大背景下，大华语核心外圈中文教育的前景尚不完全明朗，仍需进一步探索和思考。四、建议与对策综上所述，在对大华语核心外圈进行中文教育规划时，应侧重于采取优势机遇（SO）增长型战略，即在保持原有优势的基础上，把握好现今的发展机遇。本文认为至少可以从以下五个方面对大华语核心外圈的中文教育规划实施相应的对策。（一）开展中文生活调研中文生活调查是国际中文教育规划的前提和基础。海外华人社区中文生活调查包括中文教育和中文使用等方面的基本情况。在调查的基础上，结合我国建设教育强国的蓝图和意见，分析海外中文教育的优势和不足，归纳海外华语的特点，把握海外华人华侨的中文需求等。可喜的是，一些学者已着手对海外华人社区的华语进行调研，而且有分量的成果不断涌现，如全球华语大词典（2016）、全球华语语法马来西亚卷（2022）、全球华语语法美国卷（2022）等。（二）落实规范海外华人社区华语的措施学界对海外华语的规范有较多的研究，如陆俭明（2001，2002）、尚国文和赵守辉（2013）、孙德平（2018）等。这些研究提出了一些有价值的、规范海外华语的措施，目前的任务是在完善这些措施的基础上将其落实，以清除海外各华人社区华语的待规范现象，促进海外华人社区华语趋同，为大华语核心外圈的中文教育规划做好准备。（三）处理好与其他圈层国际中文教育规划的关系首先，应该处理好大华语核心外圈与大华语圈其他两个小圈层中文教育规划的关系。大华语核心圈的中文教育规划发展最早，也最为成熟，对大华语圈的其他两个圈层的中文教育规划起引领示范作用。大华语次核心圈的中文教育规划发展次之。新时代以来，国家重视粤港澳大湾区的发展。2019年印发了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提出了推动粤港澳教育合作发展的规划。意见也提出“深化与港澳台地区语言文化交流合作”9。大华语核心圈和次核心圈的中文教育规划为大华语核心外圈海外华人社区的中文教育规划提供了经验。其次，要处理好海外华人社区与海外汉文化圈、拓展圈的国际中文教育规划的关系。海外各华人社区处在海外汉文化圈、拓展圈中，可通过其先行先试进行中文教育规划，为其所在国的中文教育规划提供经验；同时，也可发挥海外各华人社区中文教育规划的辐射和纽带作用，带动其所在国的国际中文教育规划。（四）加强中文的声望规划加强中文的声望规划，有助于树立良好的中文国际形象，因为声望规划是与语言形象相关的规划10。大华语核心外圈或可成为中文声望规划的突破口。首先，可尝试以海外华侨华人为重点对象，逐步为中文贴上“易学、有趣”的标签，进而缓解其他学习者的畏难情绪；其次，以成熟型华人社区所在国为引领、以“一带一路”倡议为契机，树立起中文“低投入高产出”的好口碑；再次，应充分109国际中文传播新时代大华语核心外圈中文教育规划研究把握每一次提升中文国际影响力的历史机遇。（五）提升中文的危机应对能力在后疫情时代，应将海外华人社区的中文教育规划置于国际大背景下，着力提升中文的危机应对能力，引入能惠及所有学生的学习模式和教学方式，为紧急情况提前做好准备，提高海外华人社区中文教育的韧性，增强其抵御各种风险的应急能力。更进一步，我们甚至应提前对各种突发事件背景下的中文教育进行全方位规划，精准服务国家发展战略的大格局，做好顶层设计，提出具体的应急举措，以此为国际中文教育做好近景和远景规划。五、结语在新的国际和时代背景下，国际中文教育的规划该如何有效推进和系统优化，是一个值得更多关注的话题。本文梳理了大华语核心外圈的中文教育规划，从优势、劣势、机遇、威胁这四个维度进行全局分析，以期为整个大华语圈及全球的中文教育规划提供可行的对策，为国际中文教育规划开辟路径。新时代国际中文教育规划的更多研究还有待学界的共同思考和探索。作者简介孙德平，浙江财经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国际中文教育、社会语言学。郑泽霞，北京语言大学语言科学院在读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国际中文教育、语言资源学。附注1 详见光明网：国际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级标准7 月 1 日起实施。2 详见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站：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语言文字工作的意见。3 详见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站：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4 根据约翰皮尔斯二世、小理查德鲁滨逊著，王丹、高玉环、史剑新翻译的战略管理制定、实施和控制（第 8 版，2005 年，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第 139142 页的内容绘制。5 详见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站：中共中央 国务院印发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6 详见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官网：再增一国！中文纳入瓦努阿图国民教育体系。7 关于“成熟型华人社区”与“成长型华人社区”的界定，可参看：孙德平柯因内化前期海外华语特点研究以英国华人社区华语为例，语言研究2020 年第 1 期。8 详见中国华文教育基金会网站：基金会简介。9 同附注 2。10 详见“语言战略研究”微信公众号：观约谈|“语言声望规划”速描。参考文献郭熙，2020.新时代的海外华文教育与中国国家语言能力的提升 J.语言文字应用（4）：16-25李宇明，2016.教育是语言竞争的热点领域 N.光明日报，2016-10-16（7）.李宇明，2017.大华语：全球华人的共同语 J.语言文字应用（1）：2-13.李宇明，2018.海外汉语学习者低龄化的思考 J.世界汉语教学（3）：291-301.李宇明，2021.新世纪 20 年的中国语言规划 J.北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21-30，150.李宇明，2022.语言规划学说略 J.辞书研究（1）：1-17，125.卢德平，2017.“大华语”命名的意义和价值 J.语言战略研究（4）：81-82.陆俭明，2001.新加坡华语句法特点及其规范问题（上）J.海外华文教育（4）：1-11.陆俭明，2002.新加坡华语句法特点及其规范问题（下）J.海外华文教育（1）：1-10.110 国际中文教育（中英文）第 8 卷 2023 年第 3 期陆俭明，2005.关于建立“大华语”概念的建议 G/汉语教学学刊编委会.汉语教学学刊（第 1 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4.尚国文，赵守辉，2013.华语规范化的标准与路向：以新加坡华语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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