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赋能城乡要素流动的思路与对策.pdf

502023年第1期经济与社会发展数字赋能城乡要素流动的思路与对策谢心荻摘要 数字技术通过降低交易成本与促进包容性创新，为城乡要素流动提供强大动力，在城乡发展领域呈现出明显的数字红利，但在人才、资本和技术等领域仍存在要素流通不畅的部分障碍。在此背景下，数字技术进一步赋能城乡融合发展，通过农业新零钱经济、乡村知识型新零工经济等新模式、新业态打造共同富裕的必由之路。未来要构建激励新经济形态的政策环境，推进农村新型基础设施体系建设，鼓励支持“场景开发+平台建设”的技术创新，培育乡村产业融合的新模式、新业态，扎实推动数字城乡融合发展和共同富裕。关键词 数字技术；城乡要素流动；城乡融合；数字乡村；共同富裕作者简介 谢心荻，天津社会科学院海洋经济与港口经济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天津300191中图分类号 F49;F327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6 7 2-2 7 2 8(2 0 2 3)0 1-0 0 5 0-0数字技术加速创新，日益融人经济社会发展各领域全过程，同时也正在深刻影响和塑造农民农村的生产生活方式，是新发展阶段乡村产业振兴的核心动力。更好把握数字经济发展趋势和规律，畅通城乡要素流动，对促进农民农村共同富裕具有重要意义。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促进共同富裕，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我国在持续改善和保障民生的同时，已经如期完成脱贫攻坚的目标任务，朝着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方向迈进了一大步。面向未来，站在统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高度，要以数字技术赋能乡村产业振兴，在实现做强做优做大数字经济的过程中推动实现共同富裕取得实质性进展目标。一、现存城乡要素流动的障碍坚持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之路，必须在经济社会发展进程中逐步消除制约共同富裕目标实现的各类致使发展不充分不平衡的因素。从我国现代化进程来看，尽管近年来我国农业农村发展有了长足进步，但城乡发展不平衡、农村发展不充分仍是社会主要矛盾的体现，农业农村仍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突出短板。习近平总书记在海南考察时强调：“推动乡村全面振兴，关键靠人。”近年来，全国各地积极响应党中央有关乡村人才振兴的决策部署，在乡村引才、育才、留才方面成效显著，探索【基金项目 天津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港口经济数字化转型推进港产城融合高质量发展研究”(TJYJ22-010)谱写乡村全面振兴新篇章论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考察海南重要讲话精神EB/OL.（2 0 2 2-0 4-2 8）谱与乡全面振兴新扁草论字习员彻习近平总书记考察海南里安话精神EB72022-05-01.https:/ 0 12 一2 0 2 1年，全国返乡入乡创业人员数量累计达到112 0 万人，平均每个创业创新主体能带动6.5 个农民就业。截至2 0 2 1年年底，地市级以上农业科研机构的数量达9 7 4个，全国农业科研机构拥有科研人员7.2 3万人。然而，从整体来看，乡村振兴人才仍处于稀缺状态。在城乡二元发展的长期格局下，我国人口和人才形成了从乡村向城镇单向流动为主的状态，城乡分化特征突出，城镇人才资源持续集聚，乡村人才资源相对匮乏，乡村建设对人才的需求十分强烈，农、林、牧、渔专业技术型人才与综合管理型人才的发展仍处于扩大供给、满足需求阶段。2 0 18 年国家统计局农村司组织开展的“乡村振兴之路”调研报告显示，5 2.3%的受访农民认为人才是乡村振兴的最急需要素，人才匮乏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最大瓶颈乡村人才缺乏，支撑乡村产业转型升级能力有待提升。由于我国长期实行城乡两种不同的资源配置制度，农村的专业服务资源多数由农民自行负担，乡村本土专业人才占多数，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才因待遇、生活条件等现实问题不愿到农村，造成农村专业人才缺乏。近年来，政府通过设立特岗计划、建立特派员制度、实施农业科研杰出人才培养计划等方式，引导专业技术人才陆续进人乡村，打造了一批农业科技领军人才和创新团队，乡村专业人才实力有所增强。但从总体看，农村人才队伍中专业人才资源匮乏、专业素质不高、技术能力较差等问题仍然存在。第三次全国农业普查显示，全国农业生产经营人员学历在大专及以上的仅有1.2%。乡村产业科技人才总量不足、分布不均衡，高层次人才特别是领军人才、农业战略科学家、创新团队比较匮乏，具有较强科技应用转化能力和科研能力的企业技术人才存在较大缺口。专业化社会化服务组织带头人队伍基础薄弱，联结小农户的桥梁纽带作用发挥不充分。农业企业家队伍规模偏小，引领产业转型发展、带动农民融入大市场的能力有待提升。农村创业带头人层次不高，示范带动作用函待强化。2 0 2 1中国涉农企业创新报告显示，我国35 0 家上市涉农企业创新指数为47.2 5（最高值为10 0），整体研发能力仍处于中等偏低水平，且缺乏科技领军企业。人才发展的支持政策缺乏统筹，保障服务有待健全。现有人才支持政策统筹协调不够，部分地区对乡村人才的使用机制尚不健全，存在人才岗位错配现象。促进人才发挥作用的机制需要进一步创新。农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仍然薄弱，推动人才向乡村流动的机制不健全，支持人才到农村创业的金融、土地、信贷等政策不完善，城市专业人才进入农村、服务农村的对十三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第0 5 6 6 号建议的答复EB/0L.（2 0 2 2-0 8-10)2 0 2 2-0 8-15 .h t t p：/w w w.mo a.g o 0 2 2-0 8-19)2 0 2 2-08-251.http:/ 调研报告J.调研世界，2 0 19（6)：3-7.张蕴萍，栾菁.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理论机制、制约因素与推进路径J.改革，2 0 2 2（5)：7 9-8 9.第三次全国农业普查主要数据公报（第五号）EB/0L.（2 0 17-12-16)2 0 2 2-0 5-0 1.h t t p:/w w w.s t a t s.g o v.c n/t j s j/tigb/nypcgb/qgnypcgb/201712/t20171215_1563599.html.涉农企业正在努力成为技术创新主体，巫驱需打造科技领军企业EB/0L.（2 0 2 1-11-2 3)2 0 2 2-0 5-0 1.h t t p s:/ 0 2 2(8):56-58.52机制不灵活，农业农村人才的培育、引进、使用、激励政策措施有待强化。部分人才优惠政策存在重视实力强劲的大企业、忽视小微企业和返乡创业农民工的现象，无法提供涵盖面广、更为细化的有效帮扶。近年来，中央高度重视农业农村发展，大力引导和推动各方面资金向乡村流动，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提供了有力支撑。但是，目前依然存在乡村建设资金投入加速放缓、信贷资金供给不足等问题。第一，乡村振兴的资金需求较大，供给缺口较为突出。我国乡村振兴投资规模至少在7 万亿元以上，投资领域主要为乡村基础设施建设和乡村产业发展，其中用于弥补乡村基础设施与公共服务发展的资金所占份额较大。我国农业农村基础设施建设还有不少短板和弱项，耕地保护和质量提升、现代设施农业、农业农村绿色发展、农业防灾减灾、乡村建设等领域仍需大量资金投人。第二，乡村建设资金投人加速放缓。我国经济发展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第一产业固定资产投资（不含农户）的绝对量虽然持续增加，但其年增长率自2 0 15 年呈下降趋势，2 0 2 1年第一产业固定资产投资，占全年固定资产投资（不含农户）总额的比重处于2.6%的低位。随着更大规模减税降费政策的落地见效，2 0 19 年以来全国财政收入增速下滑，但支出的增速不减，各级财政收支矛盾较为突出。对全国财政而言，财政收人在高基数基础上低速增长，财政支出在高基数基础上中速增长；对地方财政而言，全国大多数地方财政收人减收明显，特别是市县一级财政预算需求与实际财力间的矛盾比较突出，财政压力加大。在此背景下，各级政府持续加大对乡村建设的资金投入较为困难。第三，信贷资金供给总量有待增加。金融供给既是乡村振兴投融资保障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乡村振兴所需资金的主要来源。现有信贷资金供给总量难以满足乡村产业发展日益旺盛的资金需求。农村金融机构人民币贷款余额总量虽连年持续增长，但其占全部金融机构人民币各项贷款余额的比重自2 0 14年开始呈下降趋势，占比由2 0 14年的2 3.8%降至2 0 18 年的19.5%，虽于2 0 19 年出现反增，但2 0 2 1年占比又降至18.8%。第四，社会资本参与动力不足。乡村领域并非社会资本关注的首要选择，乡村一二三产业目前的发展形态同质化较为严重，农业的投资回报周期较长。农业发展与保障粮食安全、维护生态环境等重大战略紧密相连，易受政策导向的影响，投资风险较高。因此，从资本逐利性与风险规避角度来看，社会资本对投资乡村产业仍保持审慎态度。二、数字赋能下的城乡要素流动新模式在城乡要素流动有待进一步畅通的背景下，数字技术可发挥重要作用，通过加速城乡要素流动推动乡村产业数字化发展，为乡村产业振兴带来全新发展方式?王水莲，蔡幸，黄娴静.金融支持广西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研究J.经济与社会发展，2 0 2 2(3）：2 6-35.乡村振兴投资规模将突破7 万亿EB/0L.（2 0 19-0 1-2 1)2 0 2 2-0 5-0 1.h t t p:/d z.j c k b.c n/w w w/p a g e s/w e b-page2009/html/2019-01/21/content_50092.htm.稳农业需扩大有效投资EB/0L.（2 0 2 2-0 6-2 1)2 0 2 2-0 7-0 1.h t t p：/w w w.mo a.g o v.c n/z t z l/y mk s n/j r b b d/2 0 2 2 0 6/t20220622_6403116.htm.国家统计局2 0 2 1年全国固定资产投资（不含农户）增长4.9%EB/0L.（2 0 2 2-0 1-17)2 0 2 2-0 5-0 1.h t t p：/ 0 2 2(10)：5 7-6 2.数据系笔者根据中国人民银行金融机构贷款投向统计报告历年数据整理而得。杨玉敬.数字经济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发展水平研究J.技术经济与管理研究，2 0 2 2（7）：14-19.53（一）农业新零钱经济创新城乡资金流动农业新零钱经济指个人通过网络平台以小额资金投资农业农村生产项目并获取一定回报的投资模式。农业新零钱经济是在新一代信息技术支持下，在传统农业众筹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新融资模式，具有如下特征。第一，数据信用是农业新零钱经济发起项目融资的重要依据。农业新零钱经济要求农业项目发起者有良好的基于互联网平台形成的数据信用等级。项目发起人在新型互联网平台上发布内容丰富、形式多样的短视频、直播、虚拟展示等内容，其发布内容的数量、内容真实性、信息丰富程度、观看浏览量、直播参与人数、平台粉丝数、内容点赞数等指标构成项目发起人的数据型无形资产价值的评测标准，同时可以综合形成项目发起人的数据信用评价体系，数据型无形资产的价值是农业项目发起者开展项目融资的重要依据。当前农业众筹项目的介绍仍以传统的项目可行性报告为主，在某种程度上仍旧是“PPT项目”。农业新零钱经济要求项目发起人以及项目本身有更为丰富的信息展示，如通过视频、直播、虚拟展示等形式的信息展示，形成数据型无形资产作为融资的信用凭证。当前短视频平台上三农主播积累的大量短视频内容即可作为开展项目融资的无形资产和信用凭证。第二，开展项目融资的农业生产项目应实现运营可视化。项目发起人在启动项目建设和运营过程中，应推进生产经营活动信息公开，在做好核心技术工艺和信息保密的基础上，运用短视频、云直播和虚拟直播等技术，建设“透明牧场”“透明果园”“透明农场”，让投资者能够云监管、云参观项目进展实施情况，充分了解企业生产经营状况，提升投资信心和加强项目监管。第三，开展项目融资的农业生产项目实现募集资金使用可视化。农业项目发起人在利用农业新零钱经济形式从互联网筹集资金时，必须在数字人民币支付环境下进行，即募集到的资金是数字人民币。企业使用资金也必须是以数字人民币的方式，让募集资金使用可控可查，提升资金安全性，避免企业非法挪用募集资金、卷款跑路等不良现象出现。发展农业新零钱经济对于畅通城乡资金流动具有积极促进作用。第一，满足逐渐扩大的中产阶级群体的消费升级需求和多样化投资需求。中产阶级群体是社会和谐的中坚力量，起到社会“稳定器”的功能。我国有世界最大的中产阶级群体，其消费升级需求和多样化投资需求蕴含巨大商机。通过发展农业新零钱经济，一方面，可以为中产阶级群体以众筹方式获取绿色生态农产品提供通道。另一方面，可以为中产阶级投资现代农业领域提供机会，合理引导城市资本向农村区域流动，增加资本使用效率，使城市居民获得更高财产性收入。第二，可以有效解决农业中小型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农业产业发展最大的阻碍是资金筹集难问题。资金链是农业产业发展的命脉，农业产业的每一个环节都不可缺少资金的支持。尽管政府部门一直扶持农业发展，但财政资金对农业的投入也主要限于公共品和准公共品，农业相较其他产业的不稳定性和较低回报率，使得工商资本进人农业领域的热情度不高。条件苛刻、审批复杂的银行贷款也令中小型农场望而却步。通过发展农业新零钱经济，以数据资产形成的数据信用作为融资依据，可以让农业项目运营商以较低的成本更为快捷地获得资金。第三，降低开展农业经济活动的风险。一方面，以提供农产品为投资收益的农业新零钱经济模式实质是农产品预售与个性化定制，可以让农业经营者根据销量规划生产，提前锁定市场，实现生产消费双方信息对称，稳定供求关系，大大降低农产品库存风险，增强农产品生产者对农业不确定性、滞后性的抵抗力。同时，农产品众筹的直销模式，要求农产品直达消费端（尤其是粉丝用户群体），流通时间短、速度快、效率高，减少农产品特别是不易保存的水果、生鲜类等农产品在转李健.数字技术赋能乡村振兴的内在机理与政策创新J.经济体制改革，2 0 2 2(3)：7 7-8 3.54卖过程中的损耗，减少运输风险。第四，在农产品消费端和生产方之间建立信任，在一定程度上解决食品安全问题。对有机食品、绿色食品需求的日益增长是农产品消费者追求安全与健康的具体体现。但消费者个体对农产品的数量、质量和多种类生产普遍缺乏技术、能力和条件，自给自足受到限制。同时，作为个体较难把控传统农业众筹模式生产过程中的农产品品质。农业新零钱经济的产生，则提供了一个平台，即消费者可以通过短视频平台自主选择农产品生产地、生产方式和生产时间，并能依需要参与生产环节，实现对农产品安全生产的监督，达到管控农产品生产过程的目的。农业新零钱经济模式呈现在消费者面前的是透明化的农产品生产，能够在消费端和生产方之间建立起信任关系。（二）乡村知识型新零工经济促进城乡知识流动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经济学研究所等在互联网时代零工经济的发展现状、社会影响及其政策建议中把互联网时代零工经济定义为：以网络平台为基础，以独立自主且有特定能力的劳动者为主体，以碎片化任务为工作内容，工作时间、地点、方式灵活，最大程度实现供需匹配的新兴经济模式。乡村知识型新零工经济是指各类专业技术人员参与到新零工经济生产服务过程中，为农业农村生产经营企业、组织和个人提供技术、管理等知识类服务的新经济形态。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和农村信息基础设施的完善，以技术、管理等知识服务为主的新零工经济在推动乡村全面振兴中将发挥更大作用。乡村知识型新零工经济将为乡村发展带来知识与技术，构建知识技术人才下乡新通道。在乡村知识型新零工经济模式下，借助5 G、3D 成像等新技术，农业科技人员可以像医生远程诊疗一样对农户种植的农作物、果树以及养殖的鱼、牛羊动物进行远程观察和诊断。借助虚拟现实技术，技术人员和农户可以进行面对面的交流，指导农户开展农作物病虫防治、牲畜疾病防疫等工作。乡村振兴云智库是乡村知识型新零工经济的载体平台，将专家学者建议、科研机构成果、数据资料等智库服务资源通过互联网汇集起来，为推动乡村振兴提供多层次和高水平智库服务的综合型智库服务网络平台。借助于接入互联网的各类终端，乡村振兴智库服务需求方可以随时随地从云智库中获取所需的智库服务，包括但不限于政策解读、舆论引导、咨政建言、社会服务、数据共享、学术交流等知识服务。乡村振兴云智库可以从农村经济与社会发展多方面为农民与农村组织提供内容丰富的咨询服务。第一，知识型新零工工作者可以为农民、农村组织提供经济发展咨询服务，例如农产品种植和养殖技术咨询、创业项目咨询、农业补贴政策咨询等。再如，研发、生产、市场营销、战略规划、品牌培育、企业文化、金融等咨询服务。第二，为有意投资农村和农业的个人、企业和其他组织提供咨询服务，例如调研考察、技术可行性分析、市场前景分析、生态环境保护、政策扶持等咨询服务，帮助外来资本进入农村。第三，提供法律和纠纷解决咨询服务。针对有关惠农补贴、集体资产管理、土地征收等领域存在的侵害农民利益的问题，以及农村土地承包经营纠纷等问题，农民和农村组织可以向云智库寻求支持，获取法律援助和司法救助以及纠纷解决建议，将不正之风现象和腐败问题反映到相关的政府管理部门。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经济学研究所，北京字节跳动公共政策研究院.互联网时代零工经济的发展现状、社会影响及其政策建议EB/0L.（2 0 2 0-11-30)2 0 2 2-0 8-10 .h t t p s:/w w w.t i o e.t s i n g h u a.e d u.c n/_l o c a l/1/D A/40/32 B2 9 C6 5 A 5E630FEC38A1853619_570B5EF1_45D3EB.pdf.田野，叶依婷，黄进，等.数字经济驱动乡村产业振兴的内在机理及实证检验一一基于城乡融合发展的中介效应J.农业经济问题，2 0 2 2（10）：8 4-9 6.55三、数字赋能下加快城乡要素流动新模式发展的对策（一）构建激励新经济形态的政策环境推动农业新零钱经济和乡村知识型新零工经济发展，需要厘清相关的法律规制问题和提供更好的政策激励。第一，需要厘清法律规制问题。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规定，非全日制用工每日工作时间不得超过4小时，每周累计不得超过2 4小时；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规定，社保制度只适用于劳动者与企业之间的正式雇佣关系等，现有法规不利于新零工经济快速发展。由于有关于对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或者变相吸收公众存款行为的界定，以及公司法及证券法对企业向非特定公众融资的限制等，农业新零钱经济的投融资行为存在较大法律风险。同时，乡村知识型新零工经济和农业新零钱经济（以下简称“双零经济”）由于涉及主体相对较多，各主体之间的法律关系和权责关系还有待法律法规进行界定。相关法律应该增设针对乡村“双零经济”的条款，考量、研究乡村知识型新零工经济的合法雇佣关系，界定农业新零钱经济投融资行为的合法性，明确“双零经济”相关主体之间的法律关系和权责关系，筑牢促进“双零经济”发展的法律保障。第二，需要进一步强化政策支持。制定新的法律法规鼓励“双零经济”发展，比如制定促进创业企业融资法，出台涉农事业发展私募基金监管条例，在监管到位的前提下允许中小微企业利用互联网平台开展多种形式的融资活动，同时强化投资者保护；制定实施鼓励“双零经济”发展的税收和保险制度，对投身于乡村知识型新零工经济的中小微企业提供税收减免优惠，对通过乡村知识型新零工经济工作形式获得收人的个人提升纳税门槛和降低税负水平，规范和简化新零工工作者的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缴纳流程等。（二）推进农村新型基础设施体系建设农业新零钱经济与乡村知识型新零工经济离不开新型信息基础设施的支撑与辅助。在农业新零钱经济模式中，投资者需要通过网络“云监管”项目进度、“云参观”生产流程，项目发起人需要借助大数据、云计算等功能分析自身粉丝量、完播率等数据，形成数字化无形资产，进一步在数字人民币的应用场景内进行融资。在乡村知识型新零工经济模式中，部分农业技术人员需要使用遥感遥测、实时音视频技术远程诊断农业生产问题，乡村振兴云智库需要以良好的数字基础设施为硬件，通过大数据信息采集、智能化数据处理等技术软件为开展决策咨询服务提供硬件支持。农村地广人稀，尤其是林田地、牧场、渔场等开展农业生产活动的地方远离农村人口集中居住地，让传统信息基础设施延伸到这些地方较为困难，在该类场所开展视频直播和虚拟现实直播需要构建新的信息基础设施体系。因此，应加大农村地区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投入，推动“双千兆”高速网络覆盖从城市向乡村延伸，设置电信普遍服务试点项目，积极布局5G基站与窄带物联网等新型数字设施，支持农村地区5G基站建设，推动宽带网络向生产种植区、农村人口密集区等重点区域延伸，尽力弥合城乡“数字鸿沟”。应加速冷链物流、公路、电力等基础设施数字化智能转型，加大贮藏保鲜、节能型冷藏设施在数字化产地仓内的应用力度，构建包括溯源跟踪、产品服务等功能的农产品冷链物流大数据平台；加快实现农村公路一张图管理，将农村公共区域视频监控接人大数据中心，精准排查公路塌方、路面破损等问题，推动农村公路监管养护数字化；因地制宜建设以消纳新能源为主的特色智能微电网，实时共享电力数据与农业数据，推进配电网智能终端全覆盖。（三）鼓励支持“场景开发+平台建设”的技术创新第一，鼓励开发乡村知识型新零工经济应用场景。促进优质智力资源的异地共享，让更多行业和边远地区农村能够便捷地获得技术、管理支持等智力服务，比如让农业科技人员能够像医疗行业56工作者开展远程诊疗一样提供远程农业科技服务。鼓励开发数字人民币应用场景，当投资人通过数字人民币钱包向农业新零钱经济募集项目划款时，平台运用智能合约限制募集资金使用。项目发起人使用募集资金需要发起智能合约的执行请求，智能合约检查是否符合约定的执行条件，符合条件的项目才能使用募集资金。投资者通过平台提供的数字人民币应用软件看到每笔资金动账明细；项目发起人也能通过平台的服务渠道，看到募集资金的实时状态，便于开展经营安排。第二，鼓励开发新型互联网平台。一方面，推进乡村振兴云智库建设，打造农业乡村知识型新零工经济平台；另一方面，推进农业新零钱经济平台建设。农业新零钱经济平台综合众筹平台、短视频平台的功能，同时又有创新。与后两者相比，农业新零钱经济平台除了有产品售卖、商业推广等共同功能外，需要强化两个创新功能：支持虚拟现实视频节目制作、体验和直播功能；支持数字人民币支付、监管功能。与现有的以虚拟体验为主的元宇宙平台不同，农业新零钱经济平台应该更偏重现场直播的虚拟现实体验功能。（四）培育乡村产业融合的新业态新模式农业新零钱经济与乡村知识型新零工经济模式是乡村一二三产业交叉融合的生动体现，通过线上线下、虚拟实体结合等途径，催生了乡村旅游、农商直供、远程问诊等成长性好、附加值高的新业态新模式，以“农业+”组合拳实现农业与旅游、电商、咨询服务等交融共生。例如，成熟运转的电商直播模式将为农业新零钱经济创造稳定载体，巩固投资者对项目所处环境的认可度与信任度；稳中增效的远程咨询服务可产生外溢效应，使乡村知识型新零工经济模式的适用区域更加广泛。因此，进一步培育乡村产业融合的新业态新模式，将为“双零经济”发展提供有力支撑。在产业融合方面，深人挖掘农业的各类功能。第一，聚焦农业的生产功能，塑造特色手工业产品和农产品品牌，提升农产品知名度与市场占有率，增强议价能力与品牌复购价值。第二，围绕农业的文化功能，挖掘田园风光、民俗、古建筑、特色美食等吸引点，因地制宜构建“农业+文创+旅游”新模式。第三，围绕农业的环保功能，合理调整水产养殖布局与粮豆轮作周期，推进鱼菜共生、种养循环等绿色农业项目，兼顾生物产量与经济产量，提升乡村产业融合层级。在人才引育方面，着力做好农民技能培训，聚焦农业生产应用、电商直播技能、预防电信网络诈骗等内容，以“理论讲解+实地考核”的培训模式教授村民使用手机直播销售农产品、购买所需日用品。对接科研机构与知名高校，打通科技服务从“象牙塔”到田间地头的“最后一公里”，丰富乡村知识型新零工经济中的专家队伍，组成专家、教授、研究生组成的精英团队，围绕抗防虫养护、科学施药等内容定期进行科普讲座、科技指导等相关服务。责任编辑：陈梅云谢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