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村落公共空间权利博弈——以桃坪羌寨为例.pdf

引文格式:黄东升,吴扬灵.传统村落公共空间权利博弈 以桃坪羌寨为例J.赣南师范大学学报,2 0 2 3,4 4(4):5 2-5 6.传统村落公共空间权利博弈 以桃坪羌寨为例*黄东升,吴扬灵(四川师范大学 美术学院书法学院,成都 6 1 0 0 0 0)摘 要:在传统村落的保护与发展进程中,旅游开发是实现村落更新与发展的重要途径之一,但同时也面临着新的矛盾与困扰,保护与发展,村民空间权利让渡与日常生活平衡是我们研究的问题。以桃坪羌寨公共空间为例,通过观察、访谈等调查方法,利用空间三元理论对其空间权利与村民的空间实践进行研究分析,发现旅游发展过程中羌寨公共空间权力存在的多重博弈,并造成失衡与平衡两种后果。关键词:传统村落;桃坪羌寨;空间权利;空间三元论中图分类号:K 9 0 1.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 0 9 6-7 6 5 9(2 0 2 3)0 4-0 0 5 2-0 5一、传统村落公共空间研究现状 传统村落公共空间根据开放的程度可分为开放型、半开放型、半私密型。其中开放型公共空间包括晒坝、路口、议话坪、田间地头等;半开放型公共空间包括水磨坊、祭祀塔、庙宇、祠堂等;半私密公共空间包括小院坝、屋顶、过街楼等。1羌寨中,无论是家户的小公共空间,还是村寨的大公共空间,都承载着羌族特有的文化传统与民族精神,这些公共空间的功能和形式演变,反映了羌族人民的生活、生产、交流及文化信仰的变化。按照H a b e r m a s在书中对公共空间的认识,传统村落公共空间因居民社会交往而自然形成,其使用对象在日常生活中可以自由进入、互动和处理公共事务,它包括节点 空间、巷道空 间和广场空 间等。2村落公共空间的核心理念是能够促进公共参与性和传承本土文化,是村民生产、生活、娱乐、交往和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是维护村寨凝聚力的重要纽带。但随着旅游业发展和外来资本的引入,维系乡村稳定的社会关系发生了重构,村民往来被新的交往方式逐渐瓦解,传统公共空间功能逐渐丧失和演化。正如谷玉良等所说,空间结构的变化会影响人际关系的交往,乡土社会中的社会交往频率会随着传统院落以及公共空间的减少而降低,而由政府主导规划建设的乡村公共空间,因脱离具体的村情而丧失活力;3王东等认为,乡村“旧”的公共空间是村民自组织生成的,所以适应性良好,而“新”的公共空间则是政府指派的专家重新构建的,脱离了村民所需要的功能需求,因此容易产生闲置的现象;4张诚等指出乡村公共空间存在以下问题,首先是公共空间数量不足,其次是社会发展需求改变导致公共空间的功能逐步弱化,再次是人口流动导致公共性的减弱,最后是市场化的过度干预,这些都是阻碍村落公共空间发展的重要因素;5马永强指出,村落公共文化空间是村落文化的主要载体,村民经由这种空间上物理的联结,形成紧密的社会关系。但现在破碎的公共空间,贫乏的公共生活,让村落中的人际关系逐渐疏远。这种公共生活的缺失让村民劳作之余难以感受到生活品质的提升,也一定程度影响了村民日常生活的幸福感。6王玲则认为,乡村公共空间既不是私人空间,也不是公共权利空间,而是属于民间大家所共有。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施行为人民公社体制画上句号,这种村民自治的方式推动了乡村公共空间的发展,不论是日常生活中村民之间2 0 2 3年 赣 南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4第四期 J o u r n a l o f G a n n a n N o r m a l U n i v e r s i t y J u l.2 0 2 3*收稿日期:2 0 2 1-0 5-2 1 D O I:1 0.1 3 6 9 8/j.c n k i.c n 3 6-1 3 4 6/c.2 0 2 3.0 4.0 0 9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 0 BMZ 0 5 3)作者简介:黄东升(1 9 8 0-),男,重庆潼南人,四川师范大学美术学院书法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澳门城市大学博士,研究方向:传统聚落文化空间、传统民居建筑、环境设计;吴扬灵(1 9 9 7-),女,四川成都人,四川师范大学美术学院书法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环境设计、传统村落。的互助或是仪式行为,抑或是娱乐活动都得到了自由发展。而随着农业税费改革,国家对乡村的管控日益减弱,但农村社会自生力量又未发展成熟,让村落的公共空间数量减少,功能弱化,社区中村民之间的关联性也随之大大降低。近年,国家对于“三农”问题愈发关注,希望能顺应政策指向,促进村落公共空间的重构、公共秩序的优化。7郭鹏等则认为现在村落公共空间的矛盾比较明显,村民之间的交流与沟通是依附着不同的活动与空间环境而产生的,除了农闲时村民自发的休憩闲聊,其他在村落公共空间的活动主要是满足商业性、服务性、娱乐性、行政性这几个功能。而随着城市化的影响,乡村中村民的生产生活方式也随之产生变化,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往来愈发依赖移动通讯、网络等新的技术与手段,村镇交通体系逐渐完善,公路的修建,青壮年向大城市流动,传统封建思想的不断弱化,都加速了村落中原本公共空间的衰落。所以对于农村公共空间进行改造还是要结合村民具体需要、尊重当地文化与习俗,更好地促进村民交流。8李小云将村落公共空间按照功能分为组织、生活、休闲、事件、项目几种类型,在这几种公共空间类型的活动交流中,对修房、农忙、红白喜事等几类情况下村民之间的互助情况做出梳理,得出结论:农民大多本身只具有亲缘与地缘这种“先赋”的社会资本,而村落的公共空间则为它们提供了“后致”的拓展新的社会资本的空间与平台。因此公共空间对于消息闭塞的村落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功能性场地。9张洋阳提出,对于乡村公共空间的构建应该尊重农民需求,整合空间秩序,推动政府、社会组织共同建设,一齐推动公共空间的健康发展。1 0朱晓翔以空间生产理论为依据,结合具体案例进行深入分析,尝试探讨旅游发展对于传统村落公共空间权利的变化与调整对于促进传统村落的可持续发展的现实意义,也为村落其他空间的权利变化提供借鉴与参考。1 1二、相关理论研究 三元空间认知框架是空间生产理论最重要的贡献。列斐伏尔的空间生产理论指出,空间生产就是空间被开发、规划、使用和改造的全过程;1 2在空间生产的理论体系中,列斐伏尔创立了“空间三元论”,认为空间是由空间实践、空间表征、表征空间这三个层面构成。1 3在此基础上,许多学者又将自己的研究与列斐伏尔的观点相结合。大卫哈维较早的将列斐伏尔的空间生产观点融入自己的研究,尝试将马克思主义与列斐伏尔的观点相融合,将其运用在地理学中。1 4德里克格雷戈里于1 9 9 4年出版的 地理学想象 一书指出西方对于殖民地的文化霸权,用他们的文化规定着空间想象,探讨了地方权力与空间之间的关系。1 5而爱德华索亚则更加忠实于列斐伏尔原本的观点,进一步构建完善了“空间三元辩证法”,试图在这三者之间谋求一种平衡。1 4空间实践是感知中的空间,是社会各主体对物质空间的构建,是过程也是具体的场所。空间表征是指构想中的空间,是政府、外来经营者通过规划、设计出的空间,是权利所有者对于空间构建的引导。表征空间则是生活中的空间,是使用者能够具体感知到的空间,既是村民所体验的,也是游客所体验的空间,是多方主体协商的结果。空间实践是三元辩证法的物质基础,也是空间表征和表征空间的具体体现;空间表征是三者的主导,控制着空间实践和表征空间的发展方向;表征空间则是对于空间实践以及空间表征影响下的具体感知以及社会关系相互作用的体现,三者相辅相成,共同构建空间生产理论的分析依据。这种独特的理论体系能够作为一种分析方式,对于旅游背景下传统村落公共空间的发展有着新的启示。1 1 孙九霞从仪式空间入手,以空间实践为起点展开对空间三元论的探讨,借由安顺屯堡地戏以及芒康加达村巴玛巴典这两种特色鲜明的传统仪式,梳理旅游发展下各自产生的变化。地戏原本是春节和中元节的祈福仪式,随着旅游的发展,地戏的形式虽然得以留存,但其神圣性却几近丧失,外界的介入替代了本土的掌控。巴玛巴典则是藏历新年的娱神活动,旅游业的普及后,巴玛巴典虽然承载了部分商业化的展演功能,但并未改变村民对于仪式的原始认知,依旧塑造着仪式的精神空间,影响着具体的空间实践。1 6孙九霞等人还指出社区空间的权利随着旅游业的发展,逐渐被让渡到权利较大的旅游利益共同体,权力部门(政府、旅游公司、游客等)通过空间表征更大程度地占据空间生产的权利,政府倾向于维护国家利益,旅游公司追逐经济利益,大家都希望在生产实践中满足自己所需的利益,而只有平衡好这些问题才能更好地打造出满足大众需求的社会空间。1 7张嘉欣则以广州市里仁洞村为案例,分析该村通过农业村落、工业村落、城中村再到淘宝村这几个阶段的资本积累,揭示了该村从传统村落逐步转变为“淘宝村”的空间历 史变迁与权 利主体的转换。1 8列斐伏尔还曾在 城市的权利 中提到“城市35第4期 黄东升,吴扬灵 传统村落公共空间权利博弈权利”,这种“城市权利”体现在参与性中,是指参与家园构建的过程中对于本地生活的归属感,是发言权与参与权的体现。而乡村也许同样需要类似的“乡村权利”,这种权利同样体现在村落生活,参与村落管理,使用村落公共空间等不同方面。并讨论在传统村落的发展进程中,公共空间的权利变化对于本地居民归属感,甚至包括对于本土文化传承与发展的影响。我们将中国传统乡村社会称之为“乡土社会”,它是一个“熟悉”的社会,没有陌生人、常态的生活是终老是乡,从熟悉中得到信任,从熟悉中习得的个别认知。1 9村民们有着共同的情感基础:血缘或是地缘的联系,还有因地域限制和小农经济的模式而形成的极为类似的生活方式以及一致的宗教信仰与文化背景。这些相近甚至于相同的社会背景使得一个地域的村民有着一致的文化认同。三、桃坪村公共空间演变概况 桃坪羌寨位于理县杂古脑河谷的北侧,海拔约为1 5 0 0米,2 0 1 2年入选首批传统村落名录,成功申报4 A景区。桃坪村最开始由陶氏、朱氏两大族群定居于此,那时民间称为“陶朱坪”,而后杨、周、王氏陆续迁入,在村落的不同区域修建屋舍,随着人口的增长房屋的增盖,逐渐形成现在桃坪老寨的分布格局。2 1世纪前,桃坪还是“自然生长”的封闭村寨,这个时期空间表征的权利主体主要为村民的共同信仰和幻想,或个别宗族长老,村寨随着族群人员的增加缓慢扩大。因此,空间表征在这一时期对于村落的建设影响较小,更多的是作为空间生产的过程与结果的空间实践,以及村民日常生活感知到的表征空间对于村落建设的影响更大。2 1世纪初,随着全国旅游业的发展,桃坪村独特的羌族文化吸引了游客的到来,政府的政策也从抓农业生产转向了旅游开发,这种转变让空间表征在村落建设中发挥的作用逐渐增强,空间实践也随之发生变化。2 0 0 6年新寨开始规划建设,老寨作为旅游资源被保护起来,新寨也以旅游经营为主要功能进行规划,但未考虑村民文化信仰和功能差异化需求。这样的表征空间没能兼顾户主的诉求,虽然房子很新,但不是理想的“家”,公共空间开敞,但缺乏了老寨的活力。2 0 0 8年5 1 2大地震对新寨造成了重创,由当地政府、援建单位、规划部门、学者等组成的重建领导小组对新寨进行了新的规划和建设,在这一过程中村民依然扮演旁观者的角色。在这样空间表征引导下而成的空间实践,并不能完全符合村民的需求,村民和游客日常生活塑造的表征空间并未达到预期效果,文化的原真性受到了巨大冲击。空间表征与表征空 间 有 所 脱 离,所 以 空 间 实 践 自 然 也 是 失 衡的。2 0 这种依托政府、旅游资本的管理与规划,自上而下的管理体系,对于保留空间“原真性”是一种挑战。而近年随着旅游业的发展,关于旅游发展对本土文化带来的影响,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种观点。第一种:旅游业发展带来的过度开发,伤害了当地文化的原真性,这种对于文化的改变是被迫向商业价值屈服的产物,直接对村落的表征空间产生影响。第二种则是,文化本身并非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时间的发展、需求的改变、空间实践的转变而不断演进的,现在发展所带来的转变正是部分本土文化更好的适应现代社会的体现,旅游产业的发展为传统村落带来新鲜血液,不论从经济发展还是文化传承的角度,都是更加有益的。然而,如何把握文化原真性和舞台化的平衡,需要充分调动村民参与的积极性,综合各方意见推进空间发展。四、村落公共空间不同主体诉求和博弈 民族文化是不同地域最为鲜明的特色,根植于村寨,烙印在当地居民的血液中。但仅凭借自然资源与文化资源还不足以让传统村落“走出来”,还需要有资金的投入,政策的支持与引导,先进的发展理念作为支撑,这些多元主体的支持,才能共同推进村落的发展。2 1经营企业、政府、村民、游客都有各自不同的诉求。目前,我国以旅游为发展的村落大部分由政府、企业等强势主体控制,村民与游客表现为弱势地位,但又在日常生活实践中表现出强大的反抗力量。企业作为注入资金的投资者,在地方规划与发展中具有很高的话语权,对于地区发展的设想很容易实现。企业追求利益的最大化与利益的及时兑现,依照经济规律对于村落旅游进行开发,经济的增收能够快速的调动本地村民的积极性,但过度依赖商业性开发也会带来很多问题。过度开发必将对原始的自然、文化资源造成破坏,逐渐削减了当地特色。2 2地方政府熟知本地开发的政策法规以及相关规章制度,能够主导区域的发展方向。作为村落发展的引导者,既与上层政府进行接洽,了解村寨在开发的同时也需要进行保护的必要性,又与村民有着相对密切的接触,理解村民希望通过旅游发展达到增加收45赣南师范大学学报 2 0 2 3年入的愿景。可以综合多主体的不同诉求,在政策引导的同时起到桥梁的作用。2 3村民与游客联系更为紧密的则是表征空间与空间实践,作为空间的具体使用者,更多是被动接受已被规划的空间,是不同主体博弈的社会关系的空间体现。这些不同的主体之间利益关系博弈,都是表征空间的体现,而空间表征与表征空间也用各自不同的方式影响着空间实践。旅游企业的主要诉求在经济利益,他们希望公共空间为旅游服务;政府的主要诉求在于政绩和社会效益,他们希望公共空间作为政治宣传和社会管理的场所;村民的主要诉求在于日常活动、精神、文化和经济利益等;而游客在意的是能否感受传统村落特有的文化内涵和精神享受,从而转化为自我精神追求。不同的诉求影响着空间表征和空间实践,企业和政府在此过程中占据主导地位,而村民和游客通过表征空间影响空间表征。只有平衡好各方利益诉求,才能更好地发展村落公共空间,更好地服务于当地居民以及外来游客。2 4五、公共空间演变的矛盾与平衡 因为不同的利益主体驱使,乡村公共空间在演变过程中表现出失衡和矛盾、平衡与和谐两种模式,而平衡模式的产生因素是我们探究的重点。(一)失衡和矛盾抵制 川主庙功能的演变。桃坪羌寨川主庙与祭祀大禹治水有关,修建年代已无从考证,但早期是村民重要的精神和公共活动空间。据村民介绍:在旅游开发前的川主会期间,村民会在此祭祀、跳锅庄、唱民谣、聚餐饮酒,借此寄托对神灵的信仰,企盼风调雨顺、生活美满。这种空间实践构建起了对于神圣空间的认同与归属,增强了以地缘为纽带的村落的凝聚力,承载着传统,容纳着民风民俗与地方传统,巩固着集体记忆。在旅游利益的驱动下,川主庙后来被外包给了外来经营者,商人通过出售门票、供游客烧香、拜佛、挂红、贩卖相关旅游纪念品等商业活动而谋利,这一行为侵犯了原有村民的空间权力。在调查中发现,对此民怨较大,有村民说:“这是我们儿时常去的玩耍的地方,现在被私人占有了,还干些骗钱谋利的事,游客也反感,真是不要脸了。”还有村民说:“自从承包了以后,我们都不会去了,以前的祭祀活动也没有了,怀念以前大家热闹的场面。”村民通过不参与,甚至提醒游客不要去川主庙“上当”来抵抗这种空间表征带来的矛盾。反抗 祖坟场搬迁。祖坟场作为村寨宗族祭祀祖先的重要公共空间,也是村民的精神空间,是维系宗族关系和宗族公共活动的重要场所。在旅游开发中,政府和旅游企业要求迁出祖坟,这个过程引起了村民的激烈反抗。最终双方妥协,一部分坟地被迁离老寨,一部分铲除坟头和墓碑被保留在道路两侧。这种看似调和的空间矛盾,在村民的祖先祭祀活动中再次暴露出来,村民在道路两侧坟头的祭祀给游客和经营者带来了新的矛盾。旁观 新建公共空间。新寨建设的许多公共空间无人“光顾”,如传习所、文化广场等,调查发现是因为村民在空间表征过程中没有表达意见的权利,空间实践和表征空间表现出与乡土社会存在的公共空间相比太过冷漠,导致村民以一种“旁观者”的角色看待这些公共空间,不愿意在这些空间内活动,他们说:“我们喜欢去老寨耍,新寨的公共空间没有人情味”。因此,仅遵从政府的规划,空间表征的指引,但并未与村落具体情况相适应的空间实践,在表征空间中也难以协调。(二)平衡与和谐公共空间利益的平衡是根据多主体对空间秩序进行协商的结果,并以自己的行为实践目标相协商后的空间秩序。桃坪村老寨的公共空间功能演变是村民日常生活实践和其他主体利益达成平衡的结果,它是村民情感、归属和信仰的精神载体。在发展旅游的规划中,政府和旅游公司充分尊重了村民主体的利益诉求,保留原有空间功能和文化的延续性,共同生产出具有活力的公共空间。村民在公共空间的日常生活实践也是旅游文化原真性展现,符合旅游主体利益。比如:“释比文化广场”的新生。广场由村寨原晒坝改造而来,传统的晒坝除了晾晒粮食以外,还是村寨重要的公共交往空间,也是村民的共同记忆。广场新建过程中保留了原有的空间布局,保护和挖掘了传统文化,这些延续性举措让广场依然延续了村民驻足休憩、闲聊的公共空间功能。再如:礼堂功能的更新和演变。大集体时期村民在这里开会、吃饭、交流,改革开放后改为供销社,近年来应村民的要求改成了集体大礼堂,作为婚丧嫁娶等村民重要的大型活动场所。平时,村民会自发的在大礼堂前坐着晒太阳,绣花或者攒着鞋底,充满了生机。以上公共空间的演化,延续了公共空间的功能,强化了文化特征,空间表征、表征空间、空间实践形成了统一平衡,螺旋式发展的结果。六、结语 在村落的空间生产中,空间表征作为主导的因55第4期 黄东升,吴扬灵 传统村落公共空间权利博弈素,它往往被外来经营者和政府所主导,他们的作用在村落发展中必不可少,但是在空间表征的强势影响下,我们往往忽略了村民主体的诉求,忽略了公共空间历史感的延续。研究表明,政府、旅游企业对村寨公共空间改造和影响力是巨大的,在公共空间权力博弈中,适度让权给村民有利于延续和激发公共空间活力,同时与其他主体达成利益平衡;有利于促进公共空间再生产,增加公共空间的多样性;有利于村寨文化保护与旅游可持续发展等。参考文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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