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成本管理中的人文风险及其转化.doc

工程成本人文风险及其转化 本文为河南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2001EZH005）

摘 要：工程成本管理总是处在一定的人文环境之中，研究工程成本管理中的人文风险因素及其转化和利用，是防范和化解工程成本风险，提高工程成本管理水平的需要。本研究按照人文因素作用于工程成本的方式，构建出以冲突、低绩效和额外支出为维度的工程成本人文风险形成模式；区分传承性、渐变性和突发性人文风险因素，设计了工程成本管理人文风险因素识别表；以适应、引导、影响和合作为维度，建立了工程成本管理人文风险转化模式。最后，借用风险识别、度量、应对和控制的概念，构造出工程成本人文风险管理模式。这一模式的关键特征，在于工程成本人文风险管理是一个以人文风险的转化和利用为管理主轴的循环过程，人文风险形成模式、人文风险识别表、人文风险转化模式统一在其中。
关键词：人文；工程成本；风险管理；工程管理
中图分类号：F28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Identification and Transformation of Cultural Risks in
Construction Costs Management
Yang Deqin1,2 Zhang Jianli2 Zhang Jingxiao2
1. Zhengzhou Institute of Aeronautical Industrial Management, Zhengzhou 450005
2. Xi’an University of Architecture and Technology, Xi’an 710055
Abstract: Construction costs management is influenced by the cultural environment and it would be promoted through the transformation of cultural risks. Four models are built in the paper. First, the model of cultural risk influences to construction costs is given with dimensions of conflict, poor performance and extra-cost. Second, table to identification of cultural risks in construction cost management is drown based on identifying cultural risk factors of handing, changing and bursting. Third, model to transformation of cultural risks in construction cost management is designed on the dimensions of positive fit, positive lead, positive influence and positive cooperation. And finally, a synthesis model of cultural risks management in construction cost which employed the conceptions of identification, quantification, response development and control is built. The key features of the integrated model are that the management of cultural risks in construction cost cycles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tilization of cultural risks and, the three models of others are integrated in it.
Key words: Cultural Factors; Construction Costs; Risk Management; Project Management
1.引言
现代工程风险管理理论认为，任何工程项目都有风险，工程风险管理是决定工程项目是否成功的关键（吴增玉等，1999）。风险的起源，在于工程项目的独特性和日益增加的复杂性，使对工程费用、时间和质量的预测变得非常困难（Mohamed Attala等2003）。在理论
研究和工程实践中，认为工程风险管理是一个系统工程，包括风险的识别、量度、应对和控制四个要素，也称为风险管理的四个阶段或四项任务，其目的是通过对项目及其环境不确定性的研究与控制，实现降低损失、控制成本，增加项目成功的可能性（PMI2000）。
作为工程项目管理的重要内容之一，工程成本管理也充满风险。由于工程管理总是处在一定的人文环境之中，社会的、项目组织的或个人的人文传统和人文价值观念的差别，将导致政治风险、经济风险、商务风险和社会风险相互转化或向其对立面转化；因此，研究工程成本管理中的人文风险因素及其转化和利用，对于工程成本风险管理的理论和实践来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方面。
2.人文因素与工程管理－简要的文献回顾
与人文有关的工程管理研究，主要集中在冲突和争议解决方面。Edwin 等（2003）利用问卷结果，实证研究表明国际工程项目由于各方文化背景不同而更容易引起争议，发现东西方文化在合同安排、争议解决方面存在观念差别，因此应重视并深入研究国际工程管理中的文化背景因素。Fellow 和Hancock（1994）在研究文化差异引起国际工程项目冲突时提醒，文化问题对于解决国际工程项目日益增多的冲突有帮助，工程管理人员涉及国际项目时应至少能认识到别人的期望和行为。Chan(1997)研究中国国内的涉外工程项目争议时发现，集体主义和个人主义两种不同文化在争端解决机制选择上表现不同，中国的集体主义文化倾向于选择中介方法和能够减少彼此厌恶程度的程序。而通过合同激励安排使业主和承包人结盟，正确分配风险，将会使传统的对抗性合同方式向当事人之间合作的文化模式转变（D. Bower等2002）。
推崇合作的John （2000）发现，文化冲突已经成为困扰英国建筑业的严重问题，关于争议的系列后果的报告接二连三。这表明在一个文化内部，亚文化、亚亚文化之间的冲突同样引人注目。他对比分析了日本、英国和美国建筑业的绩效之后说，日本建筑业效率高于美国和英国，并非是由于它的建筑工人比英美优秀，而是合作精神和长期关系使得工人愿意在一切水平上尽职尽责。相反，西方建筑业的竞争理念成为障碍，导致时间花在谈判上、激励下降和成本上升。在美国，竞争文化使建筑业受市场驱动、追求短期利润。这里明确提出了文化环境与建筑业业绩的关系及其作用过程。在研究工程采购时，Sheath和Hibberd（1994）做出了两个贡献，一是汇编了一组关于建筑业的环境影响集，给出了每一影响因子下的变量列表，其中包含文化变量，这些变量已经被应用于研究背景因素在项目采购系统中的影响；二是这类研究方法能被采纳并应用于研究文化因素对于工程成本管理的影响。

在成本风险管理方面，Peter（2002）利用澳大利亚161个工程项目的数据统计出返工费用占成本上升的52％，其中由于变更而引起的直接返工费用占成本上升的26％；考察原因，发现其与工程类型和采购方式无关，这一结论与人们通常的见解完全不同，为此建议人们在包括文化因素在内的更大范围中细致地寻找导致返工的因素。
国内关于工程管理人文环境问题的提法，散见于一些文献，专门研究两者之间关系的文献很少见到。在分析了建筑业道德风险的成因和现象后，狄卫民等（2004）建立了基于道德风险防范的业主、监理和承包商混合战略纳什均衡模型，指出了业主监督成本、监理努力工作追加成本和承包人道德风险成本在均衡时与成本期望收益的无差异关系，强调在建立管理机制时必须考虑社会背景。陈思刚和赵翔（2002）根据岩土工程项目的特点，把工程管理的环境分为项目工程环境和人文环境；其中工程环境基本内涵是现场条件和合同条件，人文环境是指项目管理过程中与组织发生关系的人的群体集合，是外部环境人的表现形式，其表现是当事人、项目关系人和工程所在地风俗文化；提出岩土工程项目管理就是要在工程环境和人文环境之间寻求平衡，建议人文环境管理的重点是处理好公共关系，尊重民风民俗。目前，针对工程成本管理中的人文背景风险及其转化、利用问题开展的研究，尚未见诸文献。
3.人文因素形成工程成本风险的模式
自然风险直接作用于工程或工程材料、工程机械，导致其毁损或失效从而形成工程成本风险；一部分社会风险、商务风险，比如传染病，也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而直接作用。而包含全部政治风险、一部分社会风险和商务风险的人文风险则与此不同，它要通过人的作用来间接地成为工程成本风险，因为人文风险在本质意义上是由人的行为所引发的。这里，不考虑宏观意义上构成人文风险的政治和社会风险，仅考虑工程项目参与人及其职员个人、项目第三方关系人和工程项目所在地域的人文环境。这时，人文因素构成工程风险的模式是：以冲突、低绩效和额外支出的方式形成工程成本的不确定性，如图1所示。
由于项目参与人、第三方关系人和参与人的管理人员、劳务人员的人文背景，包括世界观、价值观、信仰与道德素质、思维方式和行为习惯、制度约束等的不同，导致对问题的理解和处理各异，从而产生冲突。从文献回顾中可以看出，研究者的注意力就集中在冲突问题上。无论采取何种冲突解决方式，比如援引法律程序、申请仲裁、聘请中立的第三方调解人、成立争端调解委员会或者冲突双方直接协商等，解决冲突的过程必然要耗费资源，包括时间、精力、费用，或直接耗费物质资源，从而产生解决冲突成本，其中既有直接支出，又有因为时间拖延而引起的继发性间接支出。而这种成本的耗费，与解决过程和
结果相关；解决过程和结果不确定，则解决成本不确定，形成成本风险。同时，解决争端占用资源，或者影响心理，进而影响行为，引起绩效下降，产生附加成本，这种绩效下降在后果完全展现之前，是难以度量的。
图1 人文因素形成工程成本风险的模式
Fig. 1 Model of Cultural Risk Influences to Construction Costs
成本风险
冲 突
组织／个人
文化差异
日常／突发
冲突
解决冲突
解决成本
绩效下降
低绩效
组织／个人
不良人文素养
不良人文环境
低绩效

额外支出
组织／个人不良人文素养
不良人文环境
额外支出

项目管理过程中，项目参与人始终面临着由于人文环境不良而导致项目管理低绩效的问题，这种低绩效与冲突所引起的绩效下降不同，它不以产生和解决冲突为前提。例如，当项目组织制度混乱，无约束力；或者组织文化存在负激励；或者员工缺乏积极性等，都会导致项目管理低绩效，形成成本风险。
前面两种情形固然不好，但是仍然算不上“坏的”情形，一个检验标志，是所发生的支出在既定制度之下是否必需。由于工程所处的人文环境不良，可能是工程外部人文环境不良，也可能是项目组织及其人员的人文素养不良，而产生依照制度所不必要的支出，本研究称为额外支出，则是工程成本管理中的一个重大人文风险。项目招标投标阶段的行为人串通投标、项目采购过程中的不良行为、可能存在的腐败以及施工阶段违章引起的安全事故等等，属于造成额外支出的工程成本人文风险。实际上，这一影响途径产生的不确定性更大，也更难控制。从业主最终支付角度看，重庆綦江虹桥工程可以作为不良人文环境导致重大工程成本风险的经典案例。
4.工程成本管理人文风险因素识别表
一种社会文化、组织文化或个人素养、个人习性一经形成，在短时间内不易改变，这是文化的传承性；同时，生产力的发展和外部因素的影响，也会使个人、组织或社会形成新的文化，这个过程通常是缓慢并伴随着新旧文化冲突而发生的，这是文化的渐变性。项
目所处的人文环境既有确定性的一面，它由文化的传承性所带来；又有渐变性的一面，它由文化的渐变性所带来。同时，与文化本身变化的缓慢有异，某些突发性因素会导致工程
表1 工程成本管理人文风险因素识别表
Tab.1 Identification of Cultural risks in Cost Management
员工个人 项目组织 外部环境
因 素 类 型
来 源
传承性风险因素
渐变性风险因素
突发性风险因素
风险识别和度量技术应用，例如风险矩阵
成本管理所面对的人文环境发生突变。在研究R&D项目技术风险时，Frame（1997）发现，游戏人改变，突然到任的新上司追求新的战略愿景，决定改变正在进行的项目范围；或者环境创伤，经济、社会－政治环境突变导
致成本飚升（原文用Skyrocket）。这虽然是研究R&D项目技术风险所得结论，但考诸我国工程建设实践，显然也适用于工程成本人文风险因素管理。因此，我们把工程成本管理中的人文因素风险区分为传承性人文因素风险、渐变性人文因素风险和突发性人文因素风险。而风险来源，则包括项目组织（各参与人）、员工个人和项目外部人文环境。由此构造工程成本管理人文风险因素识别表如表1。
运用风险识别和度量技术，即可识别和度量不同类型、不同来源的工程成本管理人文风险。这个识别表的意义在于，这几类人文风险有着不同的特点，带来其利用可能性和应对策略的区别；因此，按照其来源和类型加以识别是重要的。具体来说，传承性人文风险因素应属于人所共知的因素，要点在于项目管理者是否意识到并考虑加以应对，它是人文风险利用和转化的重点，例如中国传统文化的适中主义，既可能成为成本管理的有害因素，又最有可能被加以利用而转化为正的风险。渐变性人文风险因素的发生，存在一个过程，是在既有传承性文化基础上发生的，这就给预测这类风险留出了较为充分的时间余地；并且就项目内部的人文因素而言，存在由管理者对于这个转化过程加以引导，使之朝向有利于成本管理的方向发展的可能性，因此它是预测和采取应对措施的重点。突发性人文风险因素或无先兆，然而可以在管理实践中加以总结，形成一定的应对模式；有些突发性人文风险，则是由于对于传承性和渐变性人文风险缺乏估计，任其发展，出现由量变到质变的情形。突发性人文风险是控制的重点。
从来源看，来自于项目外部环境的人文风险，主要是要适应和可能引导的问题；来自于项目不同参与人之间的人文风险，主要是要合作和沟通的问题；来自参与人自身组织和其员工的人文风险，则是内部管理的问题。
上述分析说明，本文所给出的工程成本管理人文风险因素识别表，并不代替风险管理
技术所提供的任何一种风险识别和度量技术，而是为了适应人文风险与其它风险特质的不同所带来的需要。
5.工程成本管理人文风险的转化模式
多数人文风险可以加以疏解利用带来利益，或者以主动适应的姿态融入人文环境，与既有环境成为一体从而避免风险而不影响从项目中获得利益。这是与自然风险和多数政治风险、社会风险、经济风险只能被动接受，或者以风险管理成本的投入来换取风险期望损失的减小根本不同的。这种区别带来工程成本风险管理模式上的差别，即对于非人文风险，要么以放弃期望利益的方式来规避，表现是不参与工程项目；要么是以较小的风险防范投入来避免较大的风险期望损失；或者是将风险转嫁给他人。而对于人文风险，则有可能通过主动适应、正面引导、施加影响、积极合作的渠道，促使其转化为对于成本管理有利或无害的因素。因此，工程成本人文风险管理的主轴，是风险转化与利用。人文风险转化模式见图2。
人文风险
转化与利用
主 动 适 应
施 加 影 响
正面引导
积极合作
图2 人文风险转化模式
Fig.2 Model to Transformation of Cultural Risks
围绕人文风险转化与利用，对于通过工程成本人文风险因素识别表识别出的人文风险因素，分别或同时采取不同的转化与利用措施。模式中的主动适应，是指管理方主动融入既有环境，成为这种人文环境中的一个分子；这一方面可以得到既有人文环境的认可，从而回避成本风险；另一方面，也为以该种文化的拥有者的身份来引导环境，使之向有利的方向渐变发展提供了机会。正
面引导，是通过沟通（适用于组织内外）和教化（适用于组织内部），强化人文因素中有利于成本管理的方面；弱化和消除消极方面，例如不良行为习惯和情绪。施加影响，是对个人、组织或外部环境给以压力或加以诱导，使之产生倾向于管理方的人文条件，例如同情。对于可能发生目标或意见冲突的其他方项目参与人和第三方组织，则要采取积极合作的态度来化解风险。
还要注意，主动适应、正面引导、施加影响和积极合作之间是互相联系、共同作用的关系，而非是孤立的关系。在同一种风险情形下，对一种方式的选择，不排斥对另外几种方式的选用；相反，在多数情形下，是同时使用。
6.以风险转化为主轴的人文风险管理

图3所示是工程成本的人文风险管理模式。这一模式借用了一般风险管理理论中关于风险管理的四阶段论，或者叫做四项任务论，即风险的识别、度量、应对和控制（PMI2000）。它与一般风险管理阶段模式相区别的关键特征，在于它是以人文风险的转化和利用为管理主轴的循环过程，每一阶段的管理均应指向人文风险的转化与利用，而不是传统的规避、转嫁和减损。除此之外，在风险度量过程中，不仅要像一般做法那样，衡量风险管理投入与期望损失减少的比值，还要衡量由于风险转化和利用而带来的收益。显然，人文风险转化与利用存在着各方均获得正收益的可能，这与非人文风险管理中风险转嫁的“零和游戏”完全不同。
在识别风险时，利用工程成本管理人文风险识别表，识别风险来源和类型；同时，分析其加以转化和利用的可能渠道与方式。
在量度过程中，根据人文风险形成模式，区别形成渠道和影响，运用定性定量技术测度。运用定量评估时，代价、期望损失的减小、期望收益的增加都要考虑，重点是测量不需要在正常管理费用之外增加支出，而能够通过转化和利用，给自己和关系人均带来收益的那些风险的可能收益情况。这是采用适应、引导、影响和合作的工程成本人文风险转化模式时，使人员、对方组织、项目外部环境产生有利于成本管理的倾向的关键。
图3 工程成本人文风险管理模式
Fig.3 Model to Cultural Risks Management
新的局面

人文风险转化与利用
识
别
人文风险
识别表

量
度
应
对
控
制
后果评价

人文风险转化模式
风险形成模式／定性定量技术
风险的应对，就是利用人文风险转化模式，采取措施，促使风险从可能给成本带来危害的不确定状态，向危害减小直至产生收益的确定状态转化的过程，也是对人文风险加以利用的过程。这个过程中，动态跟踪是判断转化和利用效果的基本工具。
根据动态跟踪所得到的信息，对人文风险管理的后果实施评价。关于人文风险转化和利用结果的评价，有两点值得注意。其一是有些后果难以量化、价值化；其二是转化后果可能是长期的、潜移默化的，难以在一个阶段的评估中体现出来。比如员工心理状态的改善、人文素养的提高以及发承包双方合作关系的改善和加强等。因此，应当运用一般风险管理理论关于风险管理后果评价的量化技术，同时要注意到人文风险转化的特点，不能过分强调定量的、数学模型化的评价技术。

7.结论
工程成本管理总是处在一定的人文环境之中，研究工程成本管理中的人文风险因素及其转化和利用，对于防范和化解工程成本风险，提高工程成本管理水平，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重要问题。按照人文因素作用于工程成本、形成工程成本的不确定性的渠道，构建出以冲突、低绩效和额外支出为维度的工程成本人文风险形成模式，指出它们可能来源于同一因素。
工程成本管理中的人文因素风险区分为传承性人文因素风险、渐变性人文因素风险和突发性人文因素风险；而其来源，则包括项目组织（各参与人）、员工个人和项目外部人文环境。在风险管理过程中，利用本文给出的工程成本管理人文风险因素识别表判断风险类型和来源，有助于有针对性地采取风险转化和利用对策。
建立的工程成本管理人文风险转化模式表明，工程成本人文风险管理的主轴，是风险转化与利用，即通过主动适应、正面引导、施加影响、积极合作的具体措施，促使人文风险转化为对于成本管理有利或无害的因素。措施之间是互相联系、共同作用的关系，对一种方式的选择，不排斥对另外几种方式的选用；相反，在多数情形下，是同时使用。
借用风险管理理论中关于风险识别、度量、应对和控制的管理四阶段论，构造出工程成本的人文风险管理模式。这一模式的关键特征，在于它是一个以人文风险的转化和利用为管理主轴的循环过程，人文风险形成模式、人文风险识别表、人文风险转化模式统一在这一管理模式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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