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影像数据的黄河流域城市...夜间经济时空演化与驱动因子_周成.pdf

第 37 卷第 4 期干旱区资源与环境Vol 37No 42023 年 4 月Journal of Arid Land esources and EnvironmentApr 2023文章编号:1003 7578(2023)04 028 09doi:1013448/j cnki jalre2023084夜光影像数据的黄河流域城市群夜间经济时空演化与驱动因子*周成1，唐承财2，张旭红3，周霖4(1 山西财经大学文化旅游与新闻艺术学院，太原 030006;2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旅游科学学院，北京 100024;3 西安理工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西安 710054;4 西北师范大学旅游学院，兰州 730070)提要:以黄河流域7 大城市群为研究靶区，以2010、2015、2019 年夜光影像数据为分析依据，采用平均夜光指数、标准差椭圆、灰色关联分析法对城市群夜间经济时空演化及驱动因子进行分析。结果表明:1)从城市总体看，夜间经济发展在黄河流域呈由下游到上游逐级变低的空间结构特征;高等级城市数量不断增加，低等级城市显著减少的时间演化特征。2)从各城市群看，夜间经济发展由高到低依次为:山东半岛城市群 中原城市群 晋中城市群 宁夏沿黄城市群 关中平原城市群 呼包鄂榆城市群 兰西城市群。2010 2015 年城市群夜间经济呈现保持稳定或缓速增长态势，2015 2019 年则呈现加速发展态势。3)从空间重心看，黄河流域城市总体夜间经济空间重心处于 114 0946E 114 2719E 和 35 9545N 36 0549N 之间。此外，各城市群空间重心均呈集聚分布，移动距离较小。4)从驱动因子看，7 个城市群夜间经济的主导驱动因子主要有内源扩张力和经济支撑力两种，次级驱动因子则呈现河段差异性特征。关键词:夜间经济;城市群;驱动因子;夜光影像数据;黄河流域中图分类号:F290文献标识码:A夜间经济是以城市为依托，发生在晚上 6 点至次日凌晨 6 点，以购物、休闲、旅游、健身、餐饮等服务业为主的商业活动总称。作为衡量区域经济实力与活跃程度的重要指标，夜间经济对优化产业结构、促进市民消费、创造劳动岗位、塑造城市形态等具有重要作用。2019 年，国务院相继出台了关于进一步激发文化和旅游消费潜力的意见 关于加快发展流通促进商业消费的意见 等文件，提出要大力发展夜间经济、活跃夜间商业和市场1。当前，我国夜间经济已由传统的单一化“夜市”走向“食、游、购、娱、体、展、演”等多元化经济形态，并日益呈现出发展扩散性、空间差异性和驱动复杂性等特点。探寻城市和城市群夜间经济的时空差异与驱动因子对增强城市经济活力、提升城市群发展协同性具有重要意义。夜间经济相关研究涉及概念内涵、发展效应、政策梳理、形成条件及消费行为等内容。概念内涵方面，owe 等指出夜间经济是人们夜间进行娱乐体验与社交活动的总和2。Beer 则更强调其经济属性，认为夜间经济是发生在夜间并以服务和娱乐业为主的生产与消费行为3。发展效应方面，夜间经济不仅可以延长城市经济运行时间4、带动相关产业和互补部门5、形成特色产业集群6，还可以满足城市居民社交需要7、拓展活动空间8 等。政策梳理方面，余构雄基于政策工具、周期和目标维度9，储德平等基于政策主体、时间和数量维度10，分别对我国夜间经济政策进行了扎根理论分析。此外，学者们还基于不同学科背景从照明技术革新11、城市去工业化12、高等教育扩张13、政府管制放松14 和居民收入增加15 等方面归纳了夜间经济的形成条件。进一步，还有学者对居民夜间消费行为进行了探讨，并将收入水平16、*收稿日期:2022 11 21;修回日期:2023 1 14。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YJC890050);山西省政府重大决策咨询课题(ZB20213401);山西省高等学校教学改革创新项目(J2021298);山西财经大学研究生教育改革课题(21jgxj064);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校级科研基金资助重点项目(LYFZ19A003)资助。作者简介:周成(1989 )，男，汉族，山西忻州人，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黄河流域经济地理、旅游经济、夜间经济等方面研究。E mail:zhoutravel163 com通讯作者:唐承财(1982 )，男，汉族，湖南中方人，博士，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生态旅游、冰雪旅游、乡村旅游、夜间旅游等方面研究。E mail:tcc5808163 com交通可达性17 及休闲场所供给18 等变量纳入到了夜间消费的影响因素中。夜间灯光数据因能较好地反映所在地经济活力、城市发展与电力消耗等信息，因而在城市地理、区域经济等领域运用广泛。城市地理方面，夜光影像数据被广泛运用于城镇建设用地提取19、城市规模测度20 与空间结构分析21 等领域。Croft 首次运用 DMSP/OLS 数据论证了其在城市建成区提取的可行性之后22，国内外学者基于阈值分割法23、支持向量机法24 和图像融合法25 等，运用夜光数据对城市建成区规模、城市形态等进行了深入研究。区域经济方面，Sutton 等通过分析夜间灯光能量与国家 GDP 数据关联性，绘制了全球 1km 分辨率的经济差异地图26。此外，夜间灯光数据近年来也被逐渐用于夜间经济研究当中，如 Liu 等对城市夜间休闲空间(UNLS)的形态分析27、Fu 等对夜间经济与城市化的相关性研究28、Keola 等对区域夜间经济测度体系的构建29，均采用了 DMSP/OLS、“珞珈一号”、NPP/VIIS 等夜光影像，且其数据表征性均得到了上述实证结果的论证。由上所述，当前夜间经济相关研究已涉及数个方面，但对其时空演化研究则较少。此外，夜光影像数据虽已逐渐引入夜间经济分析框架内，但研究尺度多以城市内部和城市间对比为主，鲜见大流域、城市群的夜间经济空间刻画。基于此，文中基于 DMSP 与 VIIS 夜光影像和社会经济统计数据，以黄河流域 7大城市群为研究靶区，运用平均夜光指数和标准差椭圆对城市群夜间经济的时空演化给予研究，进一步运用灰色关联分析法对夜间经济的驱动因子进行探索，以期为黄河流域社会经济高质量发展与城市群协同性发展提供决策参考。1研究区概况、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1 1研究区概况图 1黄河流域 7 大城市群空间分布Figure 1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seven urban agglomerations in the Yellow iver basin注:图 1 基于自然资源部标准地图。服务网站下载的审图号为GS(2019)3333 号的标准地图制作，底图无修改黄河自西向东流经青海、四川、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和山东 9 个省区30。流域内拥有山东半岛、中原、晋中、宁夏沿黄、关中平原、呼包鄂榆、兰西城市等 7大城市群(图 1)。截至 2019 年，以上城市群经济产值占到流域总产值的 70%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 60%以上31。2019 年 9 月，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座谈会，黄河流域生态保护与高质量发展正式上升成为重大国家战略。夜间经济作为黄河流域城市和城市群社会经济发展的驱动要素和衡量指标，对其进行深入研究具有代表性。依据 2019 年城市人口规模和数据可得性，文中最终选择流域内 63 个具备研究条件的大中型城市作为研究对象。1 2数据来源与处理文中数据包含夜间经济数据和驱动因子数据两方面。夜间经济数据以 DMSP/OLS(以下简称 DMSP)和 NPP VIIS(以下简称 VIIS)两种夜光影像数据给予表征，以 2010、2015 和 2019 年为分析年度。其中，DMSP 数据源于美国发射的军事气象卫星计划搭载的传感器(operational linescan system)，数据类型为1992 2013 年度数据。VIIS 数据则是 Suomi 国家极轨合作伙伴卫星搭载的可见光红外成像辐射仪(vis-ible infrared imaging radiometer suite)，数据类型为 2012 年后的月度数据32。以上夜光数据均可通过美国科罗拉多矿业大学学术部网站(https:/eogdata mines edu/products/vnl/)公开获取。驱动因子数据涉及地区生产总值、固定资产投资额、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实际使用外资额、年末户籍人口、专利授权件数，数据源于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2020)中国科技统计年鉴(2020)。为实现以上两种夜光影像数据的对比性和连续性，需对其进行数据处理与校正。1)利用平均值法将92第 4 期周成等夜光影像数据的黄河流域城市群夜间经济时空演化与驱动因子VIIS 数据合成为年度数据，经重投影和采样可得到与 DMSP 具有相同坐标系和空间分辨率的预处理影像。2)采用最大阀值法去除因火光和废弃物燃烧等暂时性的灯光和背景噪声，对 VIIS 数据进行校正处理33。3)基于两类数据源重合期影像(2013 年)建立 DMSP 与 VIIS 影像数据的回归关系，并利用回归模型对 2015 年和 2019 年的 VIIS 数据进行融合处理，处理好的平均夜光亮度值范围为 0 6334。1 3研究方法1 3 1平均夜光指数平均夜光指数是通过计算研究区域内栅格像元夜间灯光数据的总值与栅格像元的数量之比，以反应区域内夜间灯光亮度。文中即运用该指数对黄河流域 7 大城市群的夜间经济时空结构给予研究。公式为:TNLI=1nni=1DNi(1)式中:TNLI 为研究区内平均夜光指数，DNi为研究区内第 i 个像元中夜间灯光亮度值:n 为研究区栅格像元的总数。1 3 2标准差椭圆分析标准差椭圆是通过计算研究对象的空间分布重心，并将其作为起点对 x 坐标和 y 坐标的标准差进行计算以确定椭圆的轴，进而获得一个反应研究对象空间分布方向特征的椭圆。公式为:SDx=nj=1(xicos yisin)2/n(2)SDy=nj=1(yicos xisin)2/n(3)tan=(ni=1x2i ni=1y2i)+ni=1x2i ni=1y2i)+4(ni=1xiyi)2 2ni=1xiyi(4)式中:SDx和 SDy分别代表 x 轴和 y 轴标准差;xi和 yi分别代表各夜间灯光空间重心的 x、y 坐标点与其平均中心的偏差;代表椭圆旋转角。1 3 3灰色关联分析灰色关联分析是通过研究系统内行为因子和影响因素关系的密切程度，以衡量因素关联程度的一种度量方法。灰色关联度越大说明该比较序列与参考序列关联度越高联系越紧密35。公式为:ij=minnminm|x0j xij|+maxnmaxm|x0j xij|x0j xij|+maxnmaxm|x0j xij|，(i=1，2，n;j=1，2，m)(5)j=1nni=1ij，(i=1，2，n;j=1，2，m)(6)式中:ij为灰色关联系数;j表示比较序列对参考序列的关联度，j越接近于 1，则表明该影响因素与评价对象的相关性越大;ij=|x0j xij|为比较序列 X0和参考序列 X1的绝对差;Xij为标准化矩阵，标准化依据为 Xij=aij/mi=1aij，为灰色分辨系数，通常取 0 5。2黄河流域城市群夜间经济的时空演化特征2 1黄河流域城市总体夜间经济的时空演化基于 GIS10 6 软件对黄河流域 63 个城市的夜光影像数据进行掩膜提取，运用分区统计工具对研究区内夜光数据进行分城市区划与平均值计算，运用自然断点法将其划分为夜间经济高等、较高、中等、较低和低等5 个类型。通过图2a、图2b 可动态了解黄河流域城市总体的夜间经济时空演化特征。由图2a 可知，夜间经济发展在黄河流域总体呈现由下游到上游逐级变低的空间结构特征，下游山东、河南等地城市和城市群间经济协同性较好，夜光指数高值城市呈由点成面的扩散化分布特征，中游山西、陕西等地的城市夜光高值区多呈沿河谷线性和平原集中分布特征，而上游省区的夜光影像高值区则呈现点状分布特征，并多聚集于西宁、兰州、宁夏等省会及周边城市。由图 2b 可知，夜间经济发展呈现高等级城市数量不断增加，低等级城市显著减少的时间演化特征，表明沿线城市夜间经济总体上不断向好的发展趋势。具体而言，2010 年夜间经济发展低等、较低、中等、较高和高等级城市数依次为 19、15、14、10、5 个，2015 年时各等级城市分别为 18、17、9、13、6，到 2019 年则为03干旱区资源与环境第 37 卷进一步变为 13、10、9、7、24，城市等级数量由金字塔型结构向杠铃型结构转变，2015 2019 年较高等城市升级成为高等级城市是导致上述结构变化的主要原因，具体包括山东半岛的烟台、潍坊、济宁、威海、日照、滨州，中原城市群的鹤壁、新乡、濮阳、许昌以及银川和太原两个省会城市。a 黄河流域城市总体夜间灯光指数时空结构b 黄河流域城市总体夜间经济等级时空结构图 2黄河流域城市总体夜间经济时空演化特征Figure 2 Spatio temporal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nighttime economy of cities in the Yellow iver basin注:图 2a 2b 基于自然资源部标准地图服务网站下载的审图号为 GS(2019)3333 号的标准地图制作，底图无修改2 2黄河流域各个城市群夜间经济时空演化对黄河流域城市群平均夜光指数进行数据统计与极值计算，可得出 7 大城市群夜间经济的时空演化结构(表 1)。从空间结构看，各个城市群夜间经济发展由高到低依次为:山东半岛城市群 中原城市群 晋中城市群 宁夏沿黄城市群 关中平原城市群 呼包鄂榆城市群 兰西城市群。山东半岛城市群平均夜光指数为 12 6678，该城市群城市众多、经济基础较良好、文旅产业较发达、城市人口具规模，为其夜间经济发展奠定了重要基础。中原城市群平均夜光指数次之，该区域拥有路网密度和人口规模全国前列的郑州，安阳、洛阳、开封等历史文化古都，历史悠久、人口密集、城市集中为该城市群夜间经济提供支撑。此外，呼包鄂榆和兰西两大城市群的平均夜光指数较低，分别为 3 1418 和 1 6828，以上城市群地处我国经济欠发达的西部，核心城市带动性弱，城市间协同性较低，均属于城市群发展初期，夜间经济发展相对落后。从时间演化看，7 大城市群平均夜光指数极差由 2010 年的 8 4287 增长到 2019 年的 15 3984，表明夜间经济在各个城市群间发展差距不断加大。加快西部城市群发展速度、提升城市群间协同性是未来黄河流域城市群夜间经济发展的重要方向。进一步，通过计算两个研究时段夜光指数年均增长率可动态了解城市群夜间经济时段差异。表 1 可知，7 大城市群在 2010 2015 年总体上呈保持稳定或缓速增长态势，其中，关中平原城市群甚至出现了负增长。2015 2019 年，随着相关城市夜间经济政策不断出台、夜间文13第 4 期周成等夜光影像数据的黄河流域城市群夜间经济时空演化与驱动因子旅产业蓬勃发展，黄河流域各城市群夜间经济呈现加速发展态势，其中，中原城市群年均增长率更是由2 28%上升为 15 90%。表 1 黄河流域城市群夜间经济时空演化特征Table 1 Spatio temporal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nighttime economy of urban agglomerations in the Yellow iver basin研究单元2010 年2015 年2019 年平均值2010 2015年均增长率2015 2019年均增长率2010 2019年均增长率山东半岛城市群9 84761056781758791266781421613581566564中原城市群7 5617846351527351043292278815903881245晋中城市群4 5204536677532558065349168844958376宁夏沿黄城市群4 2243494336947753718319368881856840关中平原城市群3 77973501153277420281519311066338879呼包鄂榆城市群2 34642840942379314183898610515667891兰西城市群1 41891440021895168280295111044849379极差8 4287912781539841098505417970589423662 3黄河流域城市群夜间经济发展方向特征基于标准差椭圆公式可对黄河流域城市总体与各城市群夜间经济发展方向给予分析。从城市总体而言(图 3a)，夜间经济标准差椭圆重心在 2010、2015 和 2019 年均处于 114 0946E 114 2719E 和35 9545N 36 0549N 之间，处于黄河流域偏东地区，这进一步表明中下游地区夜间经济要上优于黄河上游城市。此外，2010 2019 年重心轨迹总体朝东南方向移动 16 87km，表明东西间夜间经济差距有进一步拉大趋势。发展方向来看，其标准差椭圆旋转角为 88 24 88 59，长半轴截距约为短半轴的 3 倍，表明黄河流域城市夜间经济呈现狭长的东 西向分布。此外，椭圆包含了山东、河南大部、陕西东部和山西南部，以上地区社会经济基础较好，是黄河流域夜间经济的积聚城市。从各城市群而言(图 3b)，中原、晋中及宁夏沿黄城市群的夜间经济椭圆重心分别位于郑州、太原和银川市辖区内，以上省会城市对所属城市群夜间经济发展具有较强辐射与引领作用。此外，山东半岛城市群重心(潍坊市)位于济南东部，呼包鄂榆城市群重心(鄂尔多斯)位于呼和浩特南部，关中平原城市群重心(渭南市)位于西安北部，表明以上城市群夜间经济的省会积聚效应较弱，具有一定空间偏移。兰西城市群重心(海东市)位于西宁和兰州之间，表明该城市群夜间经济具有“双核”拉动特征。此外，7 大城市群在 2010 2019 年间空间重心呈集聚分布，移动距离较小，夜间经济发展重心在城市群内部具有稳定性。发展方向看，夜间经济呈东北 西南向分布(旋转角在 0 90)的城市群有山东半岛、中原、关中、晋中、呼包鄂榆和宁夏沿黄城市群，呈西北 东南方向分布(旋转角在 90 180)有仅为兰西城市群。a 黄河流域城市总体夜间经济标准差椭圆b 黄河流域城市群夜间经济标准差椭圆图 3黄河流域城市总体与城市群夜间经济标准差椭圆Figure 3 Standard deviation ellipse of cities and urban agglomerations in the Yellow iver basin注:图 3a 3b 基于自然资源部标准地图服务网站下载的审图号为 GS(2019)3333 号的标准地图制作，底图无修改3黄河流域城市群夜间经济驱动因子分析3 1黄河流域城市群夜间经济驱动因子选取结合相关文献36 39，文中将黄河流域城市群夜间经济驱动因子归纳为经济支撑力、行政支持力、市场需求力、外部拉动力、内原扩展力和科技创新力等 6 个方面。其中，经济支撑力对夜间经济的推动作用表23干旱区资源与环境第 37 卷现为地区生产总值、工业总产值等;行政支持力主要表现为政府对夜间经济的助推作用，表征指标多为相关政策出台、固定资产投资等;市场需求力指消费者对夜间产品与服务的购买能力，表现为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等;外部拉动力指全球化背景下外向型经济成为推动城市夜间经济的重要力量，表现为实际利用外资额等;内原扩张力强调城市人口增加成为夜间经济扩展的重要内部因素，表现为地区人口规模等;此外，科技创新力日益成为驱动夜间经济发展的技术性因素，表现为专利申请授权数等。以 2019 年黄河流域 7 大城市群夜光遥感数据为夜间经济驱动因子分析的参考序列，以 2019 年各城市地区生产总值(亿元)、固定资产投资额(万元)、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万元)、当年实际使用外资额(万元)、年末户籍人口数(万人)、专利授权数(件)等 6 个指标作为比较序列，分别表征经济支撑力、行政支持力、市场需求力、外部拉动力、内原扩展力和科技创新力，来分析黄河流域城市群夜间经济发展的驱动作用38。3 2黄河流域城市群夜间经济驱动因子识别基于灰色关联分析法可计算得出城市群夜间经济与各驱动因子间的关联值(表 2)。从城市总体看，6大因子与沿线城市夜间经济的灰色关联度均在 0 85 以上，说明上述因子对其夜间经济发展均起到了重要促进作用。1)经济支撑力为主导驱动因子，促进作用最强，夜间经济作为城市社会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深受所在城市经济发展、地区产值等宏观环境影响。2)表征科技创新力的专利授权件数为次级驱动因子，其关联系数为 0 9317，这显示出近年来黄河流域城市夜间经济开始由之前资源要素驱动向科技创新驱动转变。3)行政支持力的关联系数为 0 8969，与其他驱动因子相比较低。政策鼓励和投资力度对城市经济结构转变、空间格局塑造具有重要作用，但并非是黄河流域城市夜间经济的决定性因子，其夜间经济发展更依赖于经济基础支撑、科技投入增大以及消费需求转变等。表 2 黄河流域城市总体与城市群夜间经济发展驱动因子Table 2 Driving factors of night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cities and urban agglomerations in the Yellow iver basin研究单元经济支撑力行政支持力市场需求力外部拉动力内源扩张力科技创新力主导驱动因子次级驱动因子城市总体09524089690 92940 92390948809317经济支撑力科技创新力山东半岛城市群08229079170 86240 77210873108224内源扩张力市场需求力中原城市群09122083520 93650 92200943809075内源扩张力市场需求力晋中城市群09364080170 71890 69500621307453经济支撑力行政支持力宁夏沿黄城市群07845060110 69500 59290756107226经济支撑力内源扩张力关中平原城市群08408082760 83960 79630899908649内源扩张力科技创新力呼包鄂榆城市群08076059570 69770 56270761707191经济支撑力内源扩张力兰西城市群08555074550 84490 81930851307976经济支撑力内源扩张力从各城市群来看，夜间经济的主导驱动因子主要有内源扩张力和经济支撑力两类。其中，内源扩张力驱动的有山东半岛、中原和关中平原城市群，以上城市群发展较成熟、城市数量与人口规模较大、发展协同性较好，内源扩张力成为其夜间经济的重要驱动因子。晋中、宁夏沿黄、呼包鄂榆及兰西城市群主导因子为经济支撑力，经济快速发展带来的道路交通蔓延、人口规模增长、建成区面积扩大是推动以上城市群夜间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为探究城市群夜间经济驱动因子的未来趋势，进一步对其次级因子进行呈现。表 3 可知，7 大城市群夜间经济次级驱动因子呈现河段差异性特征。下游的山东半岛和中原城市群夜间经济次级因子为市场需求力，市场经济在上述城市群夜间经济发展中的驱动作用不断增强。上游的兰西、呼包鄂榆及宁夏沿黄城市群次级因子为内源扩张力，除去经济支撑力之外，更多依赖于城市群规模扩大及人口增加。此外，中游的关中平原、晋中城市群次级驱动因子分别为科技创新和行政支持，这也反映出两大城市群夜间经济的发展程度与驱动差异。4讨论夜间经济是城市与城市群经济活跃程度的重要指标，也是黄河流域生态保护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构成。夜间灯光影像数据依托高清卫星遥感技术，通过获取地表夜晚时段的灯光发射强度信息，可清晰、准确和客观地反应所在地经济活动、人口流动及城市形态等信息39，并逐渐运用于夜间经济的学术研究领域27 29。文中采用 DMSP 和 VIIS 夜光影像数据对黄河流域城市群夜间经济的时空演化给予动态分析，理论层面上拓展了城市群经济地理领域的分析视角与数据材料。2021 年，国务院印发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规划纲要，指出要高质量高标准地建设沿黄城市群，增强城市群发展的协调性，进而形33第 4 期周成等夜光影像数据的黄河流域城市群夜间经济时空演化与驱动因子成特色鲜明、优势互补、高效协同的城市群发展新格局40。基于灰色关联分析法对 7 大城市群的夜间经济驱动因子进行了探索研究，实践层面上可为黄河流域城市群经济协同发展提供决策参考。此外，文中还存在如下不足，如夜间经济还会受城市文化氛围、居民生活方式和城乡二元结构等因素影响，夜光影像数据在量化表征上虽具有较强代表性，但难以全面反应城市群夜间经济活动的所有信息，未来可构建包含夜光数据在内的多元评价体系，增强测度的科学性。此外，夜间经济驱动因素具有复杂性特征，文中对夜间经济的行政、市场、科技等 6 大驱动因子给予分析，未来可进一步将经济结构、市场行为、发展绩效、内外环境等因素加入，探索形成更为完善的夜间经济驱动体系和机制。5结论(1)从城市总体来看，夜间经济发展在黄河流域呈由下游到上游逐级变低的空间演化特征，高值城市在下游地区呈由点成面的扩散化分布，中游地区多沿河谷线性和平原集中分布，上游地区多集聚于西宁、兰州、宁夏等省会及周边城市。时间演化看，流域城市夜间经济高等级城市数量不断增加，低等级城市显著减少，沿线城市夜间经济总体上呈不断向好发展趋势。(2)从各城市群来看，夜间经济发展由高到低依次为:山东半岛城市群 中原城市群 晋中城市群 宁夏沿黄城市群 关中平原城市群 呼包鄂榆城市群 兰西城市群。山东半岛城市群经济基础良好、文旅产业发达、城市人口较多为夜间经济发展奠定重要条件。呼包鄂榆和兰西城市群夜间经济发展较落后。2010 2015 年流域城市群夜间经济呈保持稳定或缓速增长态势，2015 2019 年则呈加速发展态势。(3)从空间重心来看，黄河流域城市夜间经济重心处于 114 0946E 114 2719E 和 35 9545N 36 0549N之间。2010 2019 年，重心总体朝东南方向移动 16 87km，东西间差距有拉大趋势。7 大城市群在研究时段内空间重心呈集聚分布，移动距离较小。发展方向来看，黄河流域城市总体夜间经济呈东 西向分布。此外，呈东北 西南方向分布的城市群有山东半岛、中原、关中、晋中、呼包鄂榆和宁夏沿黄城市群，西北 东南方向分布的有兰西城市群。(4)从驱动因子来看，经济支撑力、行政支持力、市场需求力、外部拉动力、内原扩展力和科技创新力均对沿线城市夜间经济发展起促进作用。此外，7 个城市群夜间经济主导驱动因子主要有内源扩张力和经济支撑力两种，次级驱动因子则表现出河段差异性。参考文献 1唐承财，肖小月 境内外夜间旅游研究综述与展望J 人文地理，2022，37(3):21 29+98 2OWE D，STEVENSON D，TOMSEN S A，et al The city after dark:Cultural planning and governance of the night time economy in ParramattaJ emote Sensing of Environment，2008(8):11 139 3BEE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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