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 分销(赏)

在语言中复活南方——《北流》的一种打开方式_廖雪霞.pdf

上传人:自信****多点 文档编号:473438 上传时间:2023-10-13 格式:PDF 页数:6 大小:1.81MB
下载 相关 举报
在语言中复活南方——《北流》的一种打开方式_廖雪霞.pdf_第1页
第1页 / 共6页
在语言中复活南方——《北流》的一种打开方式_廖雪霞.pdf_第2页
第2页 / 共6页
在语言中复活南方——《北流》的一种打开方式_廖雪霞.pdf_第3页
第3页 / 共6页
亲,该文档总共6页,到这儿已超出免费预览范围,如果喜欢就下载吧!
资源描述

1、 28 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学报 12 月 25 日出版 2022 年第 6 期在语言中复活南方北流的一种打开方式廖雪霞,向雪琴(桂林学院 人文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摘 要:作为新南方写作的代表作品,林白的北流在新南方语言的寻找中踏出了重要一步。北流以语言为切入点,通过南方方言和普通话标准语的对照揭示出语言问题背后所蕴含的南北权力结构,林白回归方言,通过日常性、生动性的语言重新打开生活的内蕴,并在植物的启示下开始了“禾”的写作,以延绵的、自为的语言讲述北流的故事。关键词:林白;北流;新南方写作;语言中图分类号:I207.4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8891(2022)06-00

2、28-062021 年,暌违文坛许久的林白携长篇小说北流归来,彼时“新南方写作”的讨论方兴未艾,林白恰到好处地出场,以南方语言建构起葳蕤繁茂、虚实交错的南方世界。林白拥抱北流方言、回归植物写作的北流,成为新世纪广西文学语言开拓的代表与先锋,而北流也由此成为新南方版图中特异的存在。与广西文学中常见的地域性、民族性的书写不同,林白的新南方书写始于一场语言的漫游。2021 年第 3 期的南方文坛中的“新南方写作”专题,邀请了一批代表作家讨论各自眼中的新南方。其中,林白重新看见南方为题,讲述了自己的南方写作。在重新看见南方一文中,林白在语言层面上重现了一场奔赴远方(更具体来说是北方)的旅行,最终在与北

3、流话的重新邂逅中,重拾南方语言的鲜活响亮,并由此生长出“无穷无尽”的南方写作。一、语言与南方主体性的确立北流 中的南方世界是以语言为表征的,“语言”成了林白打开南方世界的关键。关于新南方写作中的语言问题,杨庆祥在新南方写作:主体、版图与汉语书写的主权中就提到,“临界性”是新南方写作的一大特质,而在南方杂糅的文化中最具形象的临界点就是方言,多样的南方方言语系的使用构成了新南方写作的一大特质,新南方写作的一大挑战就是“如何处理好这些方言与以北方方言为基础的标准通用语的关系”1。由于广西多民族的语言环境,广西作家对于语言有着不同寻常的敏感,这也使得语言成了广西作家重点关注与思考的对象。一直以来,广西

4、作家都在创作语言上力求突破,寻找一种具有南方独特生收稿日期:2022-10-28基金项目:广西师范大学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校级项目“广西文学中的边地书写研究”(XYCSR2021026)。作者简介:廖雪霞(1996),女,广西防城港人,硕士,桂林学院人文学院教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向雪琴(1988),女,湖北谷城人,硕士,桂林学院人文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中外重要作家作品研究。文学桂军点将台“林白”论 第 3 9卷 第 6期2 0 2 2年 1 2月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学报V o l.3 9 N o 6D e c.2 0 2 2DOI:10.19488/ki.45-1378/g4.2022.0

5、6.006 29 第 39 卷 (总第 145 期)命力的语言去表达属于南方的生活,显示出对语言的某种自觉。其中,东西的没有语言的生活首次将“语言”作为一个问题提出,通过语言去思考南方村庄的困境,体现出了当代广西文学的语言自觉,具有开创性意义。广西作家的语言自觉首先体现为对长期使用的官方标准语言的反思与质疑。福柯认为,话语即权力,语言首先被作为一种权力的具象体现进行分析。东西没有语言的生活耳光响亮、李约热我是恶人等作品都关注到了原有话语背后所蕴含的权力关系,并通过呈现话语权力对个体权利的损害,对其危害进行揭示与反思。在北流中,林白关注到了话语及其背后的权力对于个体生活的渗透,即语言对个体的驯化

6、在林白的作品北流中也有体现。罗世饶与程满晴的私人通信中,使用了大量带有时代印记的语言:世饶写的诗也是那年代的常见句式,毛文体加马雅可夫斯基加贺敬之的混合人的语言方式是时代所塑造,当年觉得有诗意文采,换一个时代看,因了被唾弃的语言,不免感到夸张矫饰。2这是时代对个人文学审美与语言习惯的驯化,从宣传的标语、红歌,到私人的信件,时代的权威话语渗透到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写标语、背语录、唱红歌,个人不断改造自我的语言,向时代的权威话语靠拢,生活成了戏剧化的舞台,每个人都成了那场激情澎湃的时代戏剧的剧中人。在重新看见南方中,林白更是以己为例,讲述语言对自己的“驯化”。林白直言,在高级、规范的北方标准语的压

7、力下,“我放弃自己的母语,驯养一门生疏的语言”3。实际上,不是林白“驯养”语言,而是林白被语言“驯化”了。同时,这一“驯化”关系也存在于语言中,具体而言,就是北方标准语对南方方言的“驯化”。南方方言与北方标准语的区别,不仅停留于语音、词汇、语法方面,语言上的南北之分,蕴含着的是复杂的话语权力关系。“捞话”、普通话作为来自北方的“高级语言”(普通话是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作为语法规范的通用语4),对应的是高级、神秘的北方,是来自南方的林白要跨过千山万水也要狂奔“靠齐”的政治文化中心。在此,北方显现出自身强烈的政治文化属性。苏童与葛亮认为,北方“它几乎是一个

8、政权或者是权力的某种隐喻”5,在这强大的话语权威的统摄下,粤语方言和北流话所代表的南方语言文化曾被林白认为是自卑自闭、声音喑哑的。在文学创作中,语言问题是关涉写作主体性确认的问题。李敬泽在十个世界,一个世界中谈道:“到了这个时代的很多边缘地带作家这里,一个古老的问题复活,重新变成一个陌生的问题,那就是我是谁,谁在我身上、在这片土地上发生了什么,什么是我的话我的故事。作家们要在混沌错综的历史经验和文化冲突中省思自己的复杂身份,他们要让人们的无意识被赋形,获得意识。”6作为边缘地区,寻找自我、确证自我、言说自我是摆脱被“他者化”命运的必要举措,否则,边缘地区将陷入失声与任人打扮的境地。而要找寻自我

9、的主体性,最为重要的就是李敬泽所说的“以我的话讲我的故事”,即以主体性的语言去完成文学文化主体的赋形。对于身处文化边缘地区的广西而言,突破单一权威话语的钳制,寻找一种具有独特文化基因的、自在的、独特的语言,不仅是文学表达准确性与生动性的需要,更是生成独立的文学主体的需要。林白通过从北到南的语言旅行,将视野回转至南方世界,开始了南方主体的自我审视与找寻。二、方言与日常生活的重现在重新看见南方中,林白自述年轻时受北方政治文化中心的影响,放弃了自己的母语,向着普通话标准语狂奔,但突然有一日,一个“禾”字唤醒了林白的语言记忆,自此,林白开始回归方言进行写作,“南方”也在她的方言创作中死而复廖雪霞,向雪

10、琴在语言中复活南方 30 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学报 12 月 25 日出版 2022 年第 6 期生。林白看见南方的方式,最初是通过方言的复苏实现的,北流是一部回归方言的写作,在小说中,林白使用了大量的粤语与北流方言,它们如无穷无尽的植物,渗透到每个人物的对话、回忆中。但是,对于阔别北流方言已有30多年的林白来说,这种方言写作并不容易。“我的方言思维已经死亡,尽管我的北流口音依旧纯正,但思维已经是普通话的思维,语言表达中的词语是普通话的词语。”3方言写作并不是简单的词语替换,而是语言思维的转换。这种语言思维包含了语法与词汇两个方面。语法方面已有众多语言学家进行讨论,这里暂且不谈。在词汇方面,词典与

11、倾偈这两种独特的语言组织方式保留记录了大量北流方言词汇,这些方言词汇凝聚了当地人对生活的切实的经验与独特的感受方式,是一种新鲜响亮的语言。(一)词典:丰富日常的语言北流中的词典有两种,第一种是突厥语词典西域语大词典等切实存在的词典。这两部词典多出现于“小五的生活与时代”篇章,是对罗世饶北至天山南到海南的“个人革命大串联”的注解,代表着北流连接世界的视野。同时这两部篇幅巨大、体制完备的词典也是李跃豆编撰方言词典的参考。第二种是李跃豆词典与“备忘小词典”,是李跃豆(也是作者个人)编撰的词典。李跃豆词典的形式很有意味。作为一种特殊的语言组织方式,词典通常包含被释词语与词义说明两个部分,而对词语进行解

12、释说明的过程就是将意义丰富凝练的语言拆解为日常、丰富、生动、鲜活的语言,将抽象的语言还原为具象的语言的过程。备忘小词典部分将这种语言的拆解发挥到极致。比如,备忘小词典中的“封包”条目就从一个具体的物品延伸到发封包的经历、小城的礼数、文人的命数,从一个名词变成一群人一段经历,每一个词汇背后都是一段独特的记忆与经验。林白将一个抽象词汇拆解为丰富形象、生动日常的语言,还原成鲜活的事件与记忆,使得小说具有了更慢的叙述节奏和更广阔的叙事空间。在重新看见南方中,林白采用了同样的方法对粤语方言词汇进行了解释:那些粤语的新闻、厨艺、广告、电视剧几多词生疏了,比如“揾扽”,那是外婆才讲的词,连母亲大人都极少讲,

13、我有几十年没听闻了。“爐几分钟就得既啦”,厨艺,爐,爐就是烫啊,养生爐脚,水太烫了,太爐了捡回来,执返来中学生的性教育,一个女孩对住镜头讲:同男仔在一起就会有细佬仔,怎知怀孕了呢?会揾扽(恶心)啦许久没有听过的字音,从几十年前的沙粒翻滚上来。从沙街,那条街名已消失的街,连接码头和无数条船的沙街,木船的船队,装满沙梨、瓦、瓷器、稻米、木头,船家妹梳着独辫子,窄窄木板,船舱里发亮的一小块,她们怎样屙屎呢?我望见船板上围着的篾席,半边在船板另外半边对住河面,想象屎坨咚咚咚,一坨一坨落入河,天哪我们还在河里洗衣服呢,无知有几齷,真系揾扽嘓粤语在电视里一个词一个词地响着,忽远忽近比普通话来得新鲜响亮。3

14、在林白的作品中,方言是“新鲜响亮”的,是具有生命力的,每一个方言词汇对应的都是记忆中的人事。粤语词汇“温扽”,是林白对消失的沙街、停靠沙街码头的船队、独辫子的船家妹、船上独特的如厕方式等的记忆与感受,在林白的联想与讲述中,一个抽象的形容词瞬间变得具象可感,北流人民的日常生活场景也在漫散的叙述中逐渐清晰。林白“词典式”的语言表达实际上是对丰富的日常经验的强调。语言并不是脱离现实、规整抽象的符号,而是应该与能指对象紧密结合、凝聚鲜活日常经验的符号。这种丰富日常的语言在符号化语言轰炸下的当代社会中显得更为珍贵。进入 21 世纪,社会已经无可避免地进入了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社会对效率与效益的追求要求语言

15、要在最小的时间与空间传递最大量的信息,创造更大的价值。当下的语言 31 第 39 卷 (总第 145 期)廖雪霞,向雪琴在语言中复活南方充斥着琳琅满目的缩写、代号,语言表达越来越趋于简洁、凝练,以求用最小的空间形态、最短的时间传递最多的信息。由此,语言被层层加码,甚至出现了以字母、数字取代汉字符号的语言趋势。在对效率的极端追求中,语言越来越脱离现实与生活,一步步脱离其所指称的事物,成为能指的能指。林白的北流方言词典与“词典化”的表达通过对词语意义的还原与拆解,重新建立起能指与所指的关系,将语言带回了日常生活之中,方言成了林白通行无阻的语言,北流就是林白无穷无尽的世界。(二)倾偈:个人化的语言“

16、倾偈”在林白自己的解释中是“聊天、谈话、闲聊”的意思,是一种轻松散漫的言语方式,一种“闲话风”的文体风格。倾偈是日常生活中人与人交流的最普遍的方式,信息分享、情感交流、娱乐放松是倾偈的主要目的,倾偈对应的是语言的世俗性、个人性、娱乐性。林白认为倾偈可以将人从紧张忙碌的状态中释放出来,使人们重新认识日常生活的价值与美学。在北流中,大量的内容是通过倾偈的方式展开的,甚至林白还设“时笺:倾偈”来记录下日常的各式聊天对话。倾偈是一种个人化的语言。在“时笺:倾偈”中,玉葵、花果山妇娘、小学同学、初中同学、云二娘小学算术老师、吕觉悟等形形色色的人物谈论着天南海北、真假难辨的趣事。在对倾偈的呈现中,林白规避

17、了作者身份对人物语言的干涉,而是以拼贴的方式重现了最为真实的倾偈,并在每一段倾偈的结尾都标注出倾偈的人物、时间。这样的呈现方法使作品的完整保留了倾偈中的口语化和个人化的表达,让人物自说自话。作者不再是操纵角色生死命运的上帝,而是众声喧哗的人物的忠实记录者,作者的视角退隐,使得作品人物的语言成了文本的主体。任何的语言都不能离开人的讲述而存在,而人讲述着的语言才是活的语言。通过倾偈,林白将说话的主动权归还到具体的个人身上,还原了语言与人的关系,不再是语言说人,而是人在说语言。不同人物的语言具有个人独特的风格与经验,对于个人化倾偈的真实呈现,使得林白的北流众声喧哗,热闹非凡。贺绍俊认为林白的小说结构

18、是后现代式的麻花结构,小说时序混乱,叙述错位,一个文本中弥散着多重主体7。以这个观点去看林白的语言,可以发现,林白选用词典与倾偈的语言组织方式,恰恰是将这个复杂的麻花结构进行拆解,就如项静所说,“让万物卸甲归田”8,让词语回归到运动的鲜活状态。北流这部作品在结构上繁复织造,对语言则放牧四野,这正是林白所追求的:“想着把那些纷繁杂芜的名堂一一摁倒放平让那些纷繁复杂既保持原貌,又能舒服地进入一本书。”9三、“禾”的写作与南方的神性展开在重新看见南方中,林白将自己的写作称为“禾”的写作。“禾”的写作有两层寓意,一是独属于南方的,具体来说是北流的语言经验的写作。二是一种植物的写作。是的,植物就是林白的

19、语言。开篇洋洋洒洒的长诗植物志,是打开北流的密钥:无尽的植物从时间中涌来/你自灰烬中睁开双眼/发出阵阵海浪的潮声/在火光中我依稀望见你们/那绿色的叶脉灰色的蝴蝶/一同落入黑暗的巢穴/年深日久/你们的星光被遮住了/越过水泥丛林我望向山峦/你们开始上升/那一群水牛在哪里/丘陵般苍灰色的牛背/移动着,成群结队10在时间与空间的蛮荒中,植物先于一切到达,唤醒了沉睡于黑暗的生命经验,于是一切复苏、上升、闪亮,如同齿轮滚动,万物复苏,成群结队。植物在林白的作品中是先验的,植物能编织成器具,建造成房屋,炒制成食物,印刻下记忆,记录下时间,承接人的转生,通向永恒的时间。它象征世间万物的存在之道,象征时间的奔流

20、、空间的拓展,32 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学报 12 月 25 日出版 2022 年第 6 期林白正是以植物抵达万物,阐释自身。(一)延绵的语言林白的植物写作是一种通灵写作,她经常以植物写人,又将人化为植物,两种生命形态交融一体,人与植物是可以互相抵达、互相言说的。于是乎诞生了延绵的语言,这种语言能穿透各种形态的隔阂,完成经验的共享与融合,实现万物的共鸣互通。这种植物语言不是孤立的、断裂的,而是延绵的,可以抵达任何一种生命,任何一个时空:有雨声,阵阵雾气在跃豆眼前来来去去,这个米豆,他是谁呢?在半明半暗中跃豆望见多年前的天井,他企在青苔中,青苔在他身后一层层堆起,托住了他的腿,他的腰和肩而他目光灼灼

21、,向天空似笑非笑。或者他是青苔的孩子呢?青苔是独己生独己长的,全然靠天,有雨水足够。她听闻青苔独己唱起一只歌:“大大落,大大停,莺哥骑马过塘勝,乜人捡到莺哥蛋,畀回莺哥做人情。”这歌真是耳熟,是细时在外婆家常时唱的。她仿佛明白了,青苔原来也是有嘴的,只是你望不见。10这里跃豆会由米豆联想到青苔,首先是因为青苔在记忆的天井中十分常见,于是青苔自然而然就成了回忆幻象中的重要意象;其次,这是老年的跃豆的回忆幻象,记忆中的天井存在于二人幼年的生活中,因此青苔暗示着时间流转与荒芜;再有,青苔沉默、微小却又生命力顽强的特质,也与米豆相通。林白通过青苔的多样化表达,完成了对将空间、时间、人物的联结,在最后,

22、青苔竟然能像人一样唱起外婆家的歌,接入米豆与跃豆的童年记忆,成为一个与米豆、跃豆一样的生命体。米豆与青苔、过往与现在,记忆的北流与现实的北流都在一种绵延的经验与语言中融为一体、互相言说。这种绵延还存在于语言与植物互文性表达中。林白曾谈起她在香港参加活动时,对陌生的英语环境感到窘迫与慌乱,但当她被提醒可以使用粤语演讲时,一切突然豁然开朗,沉睡已久的记忆与体验因粤语而被激活,进而生长为植物:粤语自动旋转,放出光来,上升,上升至墙上垂直生长的狼蕨中,狼蕨疯长,外婆家的狼蕨,那些贴身的奎宁土话,广东乡下话,它们就是粤语粤语不讲聊天,讲倾偈。1062在一个满是英语的环境中,林白捕捉到了粤语。对于从小成长

23、于粤语环境的林白来说,粤语所蕴含的亲切、自由、放肆让她立刻联想到了疯长的狼蕨,一种来自家乡的野性、充满生命力的植物。语言与植物具有某种共同的基因,以至于二者可以互相体认、互相转换。在刹那的感应中,语言与植物发生了神奇的共振,粤语上升化为外婆家的狼蕨,狼蕨又在家乡方言的浸染中茂盛生长,二者互相照见对方,共同蔓延开来,一切都被打开,母语、记忆、外婆、沙街、东方红广播无穷无尽的万物在语言的绵延中死而复生。(二)自为的语言项静认为林白的“北流”拥有自我内部繁殖的能力,故事生产故事,人物牵连人物,地域引领新的地域,人拥有不死的激情和不易被轻易撼动的心8。与这种故事的升腾斗转相对应的,是林白不断生长、自我

24、演进的语言。林白的语言葱葱茏茏,是有生命力的、自为的语言,它是舒展的,缓慢的,各词各句拖家带口,同气连枝,如同植物一般自我言说自我,自我孵化自我:北流,一开始,写与不写是在两可之间,先是写了一点点,再写一点点,再写多一点点,我相信它是一棵树,会自己从内部慢慢生长出来,若它足够有力气,就会生长出更多根须。9林白相信语言本身可以像植物一样自然生长,33 第 39 卷 (总第 145 期)廖雪霞,向雪琴在语言中复活南方自为而成。北流的写作过程更像是植物自我生长的过程,最初林白只是抛下一粒种子,这粒种子在北流方言与生活经验的浇灌下,长出花叶枝干,蔓延出许多气根,最终长成为郁郁葱葱的长篇北流。这种语言的

25、自我生长最先在植物描写中繁茂。林白自己就说“北流的植物本来就是这样无穷无尽的大气象”3,植物志中无穷无尽蜂拥而至的植物,并不需要刻意的编排摘取,当林白抬起笔时,“所有的植物隆隆而来”。从萌芽到开花,再到结果,最终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自然而然有条不紊,而作为作者的“我”面对植物的交替更迭,能做的只是“重新看见”“失去”“应答”。在植物志中林白还谈到了人转生为植物的可能,并直言“我愿意成为你们的任何”。那么我们不妨顺着这个视角重新打开北流,当“我”化为北流世界中的任意一樖植物去重新展开叙述,会发现文本的视角与事件几乎全部成立,因为北流郁郁葱葱的植物见证参与了李跃豆所有的童年记忆。植物存在于过去,

26、也存在于现在与未来。植物寓意一种永恒的宇宙时间。“无尽的植物从时间中涌来”“无穷无尽的植物/在时间中喃喃有声”10,“无尽的植物”与“无尽的岁月”,二者共同构成了永恒的生命宇宙。植物不是在时间之外,而是在时间之内。植物无穷,时间无尽。这个永恒时间中的喃喃之声,就成了最初的语言,从植物的自身言说开始,延绵伸展,呈现世间万物。植物不灭,时间不止,北流就能在无穷河水的永恒冲刷中,发出潮声,点亮火光,升起山巅与星星。结语北流对原有语言、话语的反思与突破,回归南方生活经验,以方言进行创作,发掘日常、丰富、绵延、自为的语言,源于林白对语言主体性的自觉,是立足广西这一南方主体进行的自我言说的尝试。以林白的北

27、流为代表的新世纪广西文学通过对南方语言的自觉寻找,在心远地偏的南疆之境塑造起独立、特异的文学主体,发出边缘地带的别样之音。参考文献:1 杨庆祥.新南方写作:主体、版图与汉语书写的主权 J.南方文坛,2021(3):49-53.2林白.北流(续)J.十月长篇小说,2021(4):4-134.3 林白.重新看见南方 J.南方文坛,2021(3):55-56.4黄伯荣,廖序东.现代汉语:上册M.增订本.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5 葛 亮.浣 熊 M.南 京:南 京 大 学 出 版 社,2013:249.6 李敬泽.十个世界,一个世界 J.上海文学,2020(3):119-125.7 贺绍俊.个人化的宏大叙事:读林白的北流随 感 J.当 代 作 家 评 论,2021(6):141-144.8项静.驱使万物如部队,不如让万物卸甲归田.EB/OL.(2021-10-28)2022-10-10.https:/ 林白.就这样置身其中 EB/OL.(2021-10-18)2022-10-10.https:/ 林白.北流 J.十月长篇小说,2021(3):4-134.

展开阅读全文
相似文档                                   自信AI助手自信AI助手
猜你喜欢                                   自信AI导航自信AI导航
搜索标签

当前位置:首页 > 品牌综合 > 临存文档

移动网页_全站_页脚广告1

关于我们      便捷服务       自信AI       AI导航        获赠5币

©2010-2024 宁波自信网络信息技术有限公司  版权所有

客服电话:4008-655-100  投诉/维权电话:4009-655-100

gongan.png浙公网安备33021202000488号   

icp.png浙ICP备2021020529号-1  |  浙B2-20240490  

关注我们 :gzh.png    weibo.png    LOFTER.png 

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