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煤改气”政策对经济发...响——基于CGE模型的分析_李宏勋.pdf

第41卷 第4期2023年4月河 南 科 学HENAN SCIENCEVol.41 No.4Apr.2023收稿日期：2022-12-22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BJY078）作者简介：李宏勋（1964-），男，教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石油与天然气工业经济周紫璐（2000-），女，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系统优化与决策支持文章编号：1004-3918（2023）04-0596-08中国“煤改气”政策对经济发展和环境治理的影响基于CGE模型的分析李宏勋，周紫璐，马里成，赵颖（中国石油大学（华东）经济管理学院，山东 青岛266580）摘要：基于2017年全国投入产出表，对标准的CGE模型进行扩展，加入环境和政策模块，构建能源环境SAM表，设定恰当的函数参数以及模拟情景，研究“煤改气”政策对经济发展和环境治理的影响.结果表明：煤炭行业产值约为天然气的3倍；“煤改气”会对非能源行业的生产带来负向影响，且工业受其影响最大；在增加补贴的基础上提高居民对天然气的消费和投资比例，对煤炭行业产值削减作用显著，可使天然气行业产值大幅度提升；“煤改气”对CO2、SO2的减排效果明显，对NOx减排效果一般.关键词：“煤改气”政策；CGE模型；SAM表；行业产值；大气污染物排放中图分类号：F 224.0文献标识码：AImpacts of“Coal to Gas”Policy on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EnvironmentalGovernance：Based on CGE Model AnalysisLI Hongxun，ZHOU Zilu，MA Licheng，ZHAO Ying（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China University of Petroleum，Qingdao 266580，Shandong China）Abstract：Based on the input-output table in 2017 this study，extensions to the standard CGE model by adding theenvironment and the policy modules，building energy and environment SAM table，and setting the appropriatefunction parameters of the simulation scene，then studies the impacts of“coal to gas”policy on economicdevelopment and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output value of coal industry is about 3 timesthat of natural gas.“coal to gas”would bring a negative impact on the production of non-energy industries，and theindustry is most affected.On the basis of increasing subsidies，increasing the proportion of residentsconsumptionand investment in natural gas can significantly reduce the output value of the coal industry and greatly increase theoutput value of the natural gas industry.“coal to gas”has obvious emission reduction effect on CO2and SO2，butgeneral emission reduction effect on NOx.Key words：“coal to gas”policy；computable general equilibrium model；SAM table；industry output；airpollutant discharge经济的快速增长使我国面临气候变化和空气污染的长期压力，与其他国家能源使用结构不同的是，我国更加依赖于化石能源消费，尤其是煤炭.在京津冀和其周边城市的供暖季节，散煤燃烧是大气污染的重要来源.为了减少燃煤产生的危害，我国逐步展开“煤改气”政策，将燃烧煤炭的方式改为燃烧天然气.但政策的实施过程中也面临一些问题：一是在同等热值的情况下，天然气价格约为煤炭的3倍，较高的改造和运行成本给地方政府及居民造成一定的经济负担1；二是天然气虽是一种清洁能源，但是其使用过程仍会产生氮氧化物这样的污染；三是部分“煤改气”地区供暖季出现“气荒”、燃气爆炸等现象.因此需科学评估该政策在我国经济增长和大气环境治理中的具体实施效果，从而更好地发挥其在建设环境友好型社会中的推动作用，也有助于加快各行业经济的发展和能源结构的优化升级.1文献回顾1.1关于“煤改气”政策的研究关于“煤改气”政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经济效益、能源补贴政策、天然气供应影响和环境治理方面.在经济效益方面，李晨凯2得出“煤改气”工程在低碳环保、能源结构优化、可持续发展推进等方面具有重要意义，同时在产品供应、供暖现状和成本方面存在阻力；崔凯等3得出燃气较燃煤供热方式虽然运行成本高，但在建设、造价、环境方面具有优势.在能源补贴政策方面，汤燕刚等4针对“煤改气”的价格补贴，提出测算方法和评测准则以及相关举措；云永飞等5得出实施“煤改气（电）”使得运行费用变多，但不给予能源补贴会出现“返煤”现象.在天然气供应的影响方面，Wang等6结合“煤改气”的特点，提出了预测冬季用气量的新方法；李宏勋和马里成7采用双重差分法研究“煤改气”对天然气消费的影响，发现“煤改气”政策的实施取得较好的效果，促进了天然气的消费.在环境治理方面，熊艳等8认为“煤改气（电）”政策的实施能有效降低大气污染，特别是在那些能源补贴高、空气污染本身不高的城市效应更明显；Zhang等9研究了“煤改气”政策对大气环境和空气质量的影响，结果发现空气质量的改善给京津冀地区带来了公共卫生溢出效益和净社会效益.也有一些学者对“煤改气”与环境治理方面的研究持不同意见，张晶等10认为，“煤改气”政策降低了大气中SO2和CO的日均质量浓度，但NO2质量浓度没有得到有效降低；Zhao等11认为，一些空气污染物排放通过“煤改气”工程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但是同时燃气也是导致环境中氮氧化物浓度升高的主要因素；李少林和陈满满12研究“煤改气”政策对绿色发展的影响，认为其对减少SO2排放的影响并不显著.1.2关于CGE模型的应用研究卢君生等13在CGE模型中引入投资补贴变量、中间投入要素以及进出口函数，分析了不同经济形势下购置税优惠、自主品牌技术进步与投资补贴的作用差异及其原因；何建武和李善同14通过CGE模型分析了能源和环境税收政策的影响，发现通过实施相应配套政策可以带来“双重红利”；王扬晓等15组建山东省太阳能电价补贴CGE模型，分析电价补贴的多种效应，发现提升补贴对社会福利造成的负效应明显小于社会环境正效益；Li等16采用多区域能源环境经济CGE模型，结合京津冀地区的直接减排支出，认为地方政府要优化产业结构才能促进经济增长；郭正权17通过建立CGE模型，分析了我国低碳经济发展政策对社会经济的影响，发现随着碳减排量的增加，碳税水平逐渐提高；Lin和Jia18使用CGE模型探索煤电项目的环境影响，发现此类项目可以有效改善空气质量，如果与某些节能政策相结合，煤电项目也可以有效促进二氧化碳减排.综上所述认为，目前我国“煤改气”政策体系已较为完善，补贴机制也初步建立，但关于“煤改气”对经济发展影响的量化研究仍较少，有些人认为“煤改气”会降低空气污染，也有学者质疑政策的经济环境价值.此外，我国天然气储量有限、资源分布不均匀等不利因素在一定程度上也制约了“煤改气”政策的实施.CGE模型在综合模拟政策影响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但是基于CGE模型研究“煤改气”政策的文献较少，现有的研究主要侧重于对空气质量等单个因素的影响.鉴于上面这些问题，本文对标准的CGE模型进行扩展，加入环境和政策模块，构建社会核算矩阵（Social Accounting Matrix，SAM），设定基准情景和政策影响的情景，研究“煤改气”政策对经济发展、各行业产出及污染物排放的影响，并据此提出发展“煤改气”政策的相关建议.2模型构建CGE模型作为一种政策分析工具，基于经济理论，能够有效地模拟经济系统中各种经济主体之间的相互关系，该模型已广泛应用于环境政策评估.2.1CGE模型的结构组成在2017年以前，我国政府已经颁布了清洁取暖相关的政策，并在2017年实施全面禁煤，也颁布了一些补贴政策.2017年是“煤改气”政策的关键年份，且全国在逢2和逢7的年份开展调查并编制相应年份的投引用格式：李宏勋，周紫璐，马里成，等.中国“煤改气”政策对经济发展和环境治理的影响基于CGE模型的分析 J.河南科学，2023，41（4）：596-603.-597第41卷 第4期河 南 科 学2023年4月入产出表.为了数据的丰富性、完整性和代表性，本文参考我国2017年的投入产出表以及相关的数据源表.为满足“煤改气”政策的研究需要，将42个行业进行合并拆分，具体为非能源行业进行合并，能源行业拆分，分为农业、重工业、轻工业、建筑业、交通业、第三产业、煤炭、石油、天然气、电力共10个行业.所建立的CGE模型包括生产、贸易、收入支出、环境、均衡与闭合模块.模型框架见图1.生产模块描述的是生产要素投入、中间投入与产品产出之间的关系，中间投入采用Leontief函数，其余采用CES函数；贸易模块描述的是进出口商品之间的关系，在贸易模块中通常用CET函数描述生产者对产品的分配，用Armington函数描述消费者对两者的需求；收入支出模块主要是对经济主体（政府、企业、居民、国外）之间的收入和支出进行描述；环境和经济模块主要是对各行业的CO2、SO2、NOx排放量进行描述；设定均衡闭合模块使生产要素市场、产品市场、投资储蓄以及国际收支满足均衡闭合规则.本文采用经济学新古典主义的闭合规则.各个模块涉及众多变量及方程体系17，19-20，不再赘述.各模块嵌套结构见图2图6.部门总产出劳动-资本-能源中间投入资本能源合成劳动产品1产品n能源投入合成资本化石能源投入合成电力煤炭天然气石油NOx排放转移支付均衡与闭合模块企业增值税工资收入投资和储蓄投资政府居民转移支付消费所得税关税国外收入支出收入支出模块居民消费政府消费投资和储蓄中间投入Armington函数进口商品贸易模块国内商品出口商品产出劳动资本能源生产模块中间投入补贴劳动资本能源合成能源投入合成环境模块资本化石能源投入电力煤炭天然气石油SO2排放CO2排放图1CGE模型框架图Fig.1The overall framework of CGE model图2生产模块嵌套结构Fig.2Nested structure of production module-598环境CO2排放量SO2排放量NOx排放量图5环境模块嵌套结构Fig.5Nested structure of environment module图6均衡与闭合模块嵌套结构Fig.6Nested structure of equilibrium and closing module均衡与闭合生产要素市场均衡产品市场均衡投资储蓄均衡国际收支均衡假设“煤改气”政策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实施，政府对居民的燃气补贴采用价差法进行确定，“煤改气”政策补贴公式如下：Subsidy=()PEG-PEGS CH+EQU+PIPE.（1）式中：Subsidy为政府对“煤改气”的补贴额；PEG为天然气价格；PEGS为补贴后天然气的价格；CH为居民“煤改气”新增的天然气消费量；EQU为政府对燃气设备的补贴；PIPE为政府对管网接驳的补贴.2.2社会核算矩阵的构建社会核算矩阵是CGE模型的基准均衡解，可以为CGE模型中的变量提供数据来源，并能通过计算获得参数的取值21.用于分析我国“煤改气”政策影响的SAM表分为生产活动、商品、生产要素、补贴、机构、投资储蓄6个账户，其中“补贴”账户是为本文研究对象而设.数据来源于 2017年中国42部门投入产出表中国财政年鉴2018中国统计年鉴2018中国能源统计年鉴2018 及相关政府工作报告.由于SAM矩阵的数据来源不相同，各行列不能达到收支平衡，本文采用交叉熵法（CE法）进行调平，得到与初始SAM表整体差异最小的平衡SAM表，它将作为后续模型和编程的数据库.因篇幅有限，文内不再详述各表.2.3相关函数参数的设定2.3.1替代弹性系数需确定生产模块CES函数中劳动-资本-能源合成和中间投入合成（CS1）、劳动投入和资本-能源合成（CS2）、能源合成品投入和资本投入（CS3）、化石能源投入和电力投入（CS4）、煤炭、石油和天然气（CS5）的替代弹性相关系数；贸易模块CET函数中商品国内供应和出口的替代弹性系数（CT），Armington函数中商品国内生产销售和进口的替代弹性系数（AT）.有学者通过计量的方法估计了替代弹性系数19-20，22，本文在前人的基础上做相应的调整，得到CGE模型函数替代弹性系数（表1）.2.3.2CO2、SO2和NOx排放系数根据 中国能源统计年鉴2018 计算出2017年煤炭、石油、天然气3种化石能源消费的标准实物量，并通过能源折标煤参考系数将其转化为普通实物量.由于本文的基础数据，即社会核算矩阵中的数据来自投入产出表，本身是价值变量，因此能源需求量是来自社会核算矩阵中对应的化石能源三部门的消费价值量，最图3贸易模块嵌套结构Fig.3Nested structure of trade module图4收入支出模块嵌套结构Fig.4Nested structure of income and expenditure module国内产出CET函数进口商品国内销售出口商品Armington函数市场总需求国外居民居民消费企业政府转移支付转移支付转移支付国内外投资收益、企业出口企业进口居民税收政府消费转移支付转移支付企业所得税、进口税引用格式：李宏勋，周紫璐，马里成，等.中国“煤改气”政策对经济发展和环境治理的影响基于CGE模型的分析 J.河南科学，2023，41（4）：596-603.-599第41卷 第4期河 南 科 学2023年4月终得到三大化石能源消费量与能源需求量（表2）.CO2排放量系根据刘伟23的研究，将能源消费量（标煤）乘以标煤CO2排放系数2.493得到，SO2和NOx排放量则根据 污染物排放系数及污染物排放量计算方法 中污染排放系数乘以普通实物量计算得到24，最终得到煤炭、石油和天然气对应的CO2、SO2和NOx排放量（表3）.三种污染物排放量结合能源需求量，得到CO2、SO2、NOx的排放系数（表4）.表1CGE模型函数替代弹性系数Tab.1Substitute elasticity coefficient of CGE model参数分类CS1CS2CS3CS4CS5CTAT农业0.300.800.600.901.254.003.00重工业0.300.800.600.901.254.003.00轻工业0.300.800.600.901.254.003.00建筑业0.300.800.600.901.254.002.00交通业0.300.800.600.901.254.002.00第三产业0.300.800.600.901.253.002.00煤炭0.300.800.600.901.254.003.00石油0.300.800.600.901.254.003.00天然气0.300.800.600.901.254.003.00电力0.300.800.600.901.250.501.10表22017年三大化石能源消费量与能源需求量Tab.2The consumption and demand of three major fossil energies in 2017能源煤炭石油天然气标准实物量/万t标准煤270 911.5284 323.4531 397.03普通实物量379 427.17万t59 024.92万t26 164.17万m3能源需求量/亿元28 624.0050 156.0011 890.00注：能源需求量来自社会核算矩阵化石能源三部门的消费价值量.3“煤改气”政策模拟与分析3.1模拟情景设置由于“煤改气”政策的实施主要依靠国家政策鼓励，同时以补贴为重要手段，加之“煤改气”会对居民能源消费结构以及天然气行业的投资产生影响，因此模拟情景设置主要从“煤改气”补贴、居民消费结构以及天然气产业投资3个方面进行设计，而基准情景是指“煤改气”补贴且居民天然气消费和天然气产业投资都维持现状不变的情况.具体情景设计见表5.3.2模型求解结果分析为了准确模拟设置的4个情景，将天然气的补贴额和居民对于天然气及煤炭消费量设为外生变量，补贴账户对于居民和企业的补贴比例保持不变.建立的模型是复杂的非线性方程组，因此采用GAMS进行模拟求解17.选取各产业生产总值以及三大空气污染物排表4CO2、SO2和NOx的排放系数Tab.4Emission coefficients of CO2，SO2and NOx污染物来源煤炭石油天然气CO223.5954.1916.583SO20.3180.0470.018NOx0.1010.1090.088注：数据根据表2与表3计算得到.单位：106t单位：t/万元表32017年我国CO2、SO2和NOx排放实物量Tab.3CO2、SO2and NOxemissions污染物来源煤炭石油天然气CO26 753.822 102.18782.73SO291.0623.612.17NOx28.8454.7810.47注：数据根据表2并结合排放系数计算得到.表5“煤改气”政策模拟情景设计Tab.5Scenario design for policy simulation of“coal to gas”情景基准情景情景1情景2情景3“煤改气”补贴维持现状维持现状增加5%增加5%居民天然气消费维持现状天然气消费增加5%煤炭消费减少5%维持现状天然气消费增加5%煤炭消费减少5%天然气投资维持现状天然气投资增加5%煤炭投资减少5%维持现状天然气投资增加5%煤炭投资减少5%-600放总量作为评价指标，研究“煤改气”政策的影响.3.2.1各行业生产总值及其变动情况求解得出10个行业在以上4个情景下的生产总值列表（表6）.从表中可以看到，基准情景下，第三产业的产值最高，占比51%，与国家统计局的数据一致，与发达国家相比有较大差距；煤炭行业产值约为天然气行业的3倍，表明我国仍以煤炭为主体能源，天然气产业发展滞后.表6不同情景下各行业的生产总值Tab.6The industry gross product under different scenarios行业农业重工业轻工业建筑业交通业第三产业煤炭石油天然气电力基准情景62 850.824162 816.49157 214.56053 494.15546 326.938365 370.24825 277.76114 605.168840.73622 556.113情景162 769.475162 728.75457 134.53453 434.23846 265.107365 065.05325 268.99614 614.576840.97922 603.310情景262 806.140162 769.32857 171.22553 460.45946 290.369365 186.11625 248.09614 611.632841.57222 596.139情景362 782.630162 744.93157 148.48453 443.02546 271.115365 096.33625 206.17314 608.669842.90322 582.305将情景1、2、3中各行业生产总值分别与基准情景进行对比，求出不同情景下各行业生产总值的变动百分比（图7）.由图可见，增加“煤改气”补贴以及调整投资消费结构都会对非能源行业的生产总值带来负向影响：工业受“煤改气”政策的影响最大，因为煤炭广泛应用于工业生产中，煤炭被替代会给整个工业系统带来冲击；农业受“煤改气”政策的影响相对较小，农业对煤炭等能源的需求相对较低，因此受能源替代政策影响较为轻微；建筑业、交通业以及第三产业生产总值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能源行业中，“煤改气”政策的推广使得国内煤炭消费量大幅下降，需求侧低迷倒逼煤炭行业的总产出减少，煤炭行业产值下降；作为煤炭替代产品的天然气，在政策的推动下居民对天然气的消费量不断上升，投资逐渐增长；电力等行业在煤炭消费下降时作为另一种替代能源，生产总值也有所上升；因石油的应用范围相对固定，与煤炭和天然气用途不尽相同，因此对政策的影响不敏感，整体产出变动不大.从情景角度来看，情景1是仅改变居民能源消费结构和资本账户投资结构，不增加补贴，这种情况下天然气替代煤气的作用最小，显示如果补贴不到位，居民和企业将承担很大的经济压力，因此该情景下经济所受到的影响最大；情景2是仅增加补贴额，对于“煤气”替代发挥的作用十分有限，这也说明补贴必须与政策相结合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情景3模拟的“煤气”替代效果最好，因为在增加5%补贴的基础上，居民对天然气的消费上升，增加居民对天然气的投资，对煤炭产业产值削减作用明显，天然气行业得到了发展，行业产值大幅提升.从情景3与情景1的对比来看，非能源行业的产出负向影响减小，补贴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天然气价格，这对“煤改气”所涉及的行业影响有所缓解；从情景2与基准情景的对比来看，非能源行业的产出减少，表明增加天然气补贴时会对非能源行业经济造成负向影响.3.2.2CO2、SO2、NOx排放总量通过模拟计算假设的4种情景，得到不同条件下3种主要空气污染物的总排放量（表7）.由表可见，CO2排放量远大于SO2和NOx的排放量，NOx的排放量最少.需要说明的是，基准情景中的3种污染物排放量与表3中单位：亿元图7不同情景下各行业生产总值的变化Fig.7Changes of industry gross product under different scenarios 情景1 情景2 情景3 0.30.20.10-0.1-0.2-0.3-0.4变化率/%情景1情景2情景3农业重工业轻工业建筑业交通业第三产业煤炭石油天然气电力行业引用格式：李宏勋，周紫璐，马里成，等.中国“煤改气”政策对经济发展和环境治理的影响基于CGE模型的分析 J.河南科学，2023，41（4）：596-603.-601第41卷 第4期河 南 科 学2023年4月CO2、SO2和NOx排放实物量略有差异，原因是面对庞大的经济量，排放因子经过四舍五入保留3位小数后，会产生误差，但这并不影响本文研究“煤改气”政策模拟情景对于污染物减排的影响.将情景1、2、3中的3种污染物排放总量分别与基准情景进行对比，求出不同情景下3种污染物排放总量变动的百分比（图8）.从图中可以看出，3种情景下污染物排放量都有所减少，表明“煤改气”政策会减少大气污染物的排放量.从3种情景对比来看，情景1条件下保持补贴水平不变，但是进一步调整居民消费和资本投资的结构，使污染物减排取得了较好的效果；但相较于情景1，情景3条件下污染物的排放量缩减更明显，而在情景2条件下污染物排放量变动不大，这一现象表明，增加补贴虽然可以降低天然气推广和使用成本，但是对于调整能源消费结构的作用不明显，煤炭消费依然占据主导地位.从3种污染物角度来看，同一种情景中SO2排放量的减少比例最高，这是由于煤炭的SO2排放因子远大于石油和天然气；NOx排放量变动最小，这是因为天然气燃烧也会产生一定量的NOx，“煤改气”政策对于NOx减排效果一般；值得注意的是“煤改气”工程对CO2的减排效果十分明显，说明“煤改气”对于“双碳”目标的实现具有积极意义.4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4.1研究结论1）我国天然气产业的发展相对滞后，仍以煤炭为主体能源，要满足庞大的天然气消费市场，仍需从国外进口.2）“煤改气”政策的实施，对非能源行业的生产带来负向影响.天然气高昂的价格会增加行业生产成本，且煤炭广泛应用于工业生产中，因此工业受“煤改气”影响最大，农业、建筑业、交通业及第三产业受能源替代的影响较小.3）“煤改气”的实施必须获得用户的支持和认可方可施行，合适的补贴政策可降低使用天然气的经济成本，改变居民的能源消费结构和投资结构，会对煤气替代产生显著积极的影响.4）“煤改气”政策通过限制居民煤炭消费，优化工业、供暖等行业的消费结构，提高使用能源的清洁程度，改善了我国的大气环境质量，有效降低了污染物排放，对SO2、CO2的减排效果明显，但对NOx的减排效果较为有限.4.2建议1）促进天然气产业改革与发展，提高天然气供应与气价的稳定性.一方面通过加强与国际间的合作，实现天然气贸易方式多样化，加快非常规天然气的研究和勘探，拓展气源；另一方面建立天然气价格动态机制，完善定价体系，根据不同时期的气价采取财政补贴或增加税收等措施，稳定气价；此外，还要加强储气调峰设施建设，防止出现突发性气荒.2）加快推动传统产业优化改造升级.我国能源的使用仍以煤炭、石油为主，煤炭是工业锅炉的主要燃料，对工业的“煤改”不仅要替换燃煤锅炉，还要继续消耗高成本的天然气.虽然天然气锅炉在工艺上有一定优势，但对企业来说初期更换设备的费用、持续的运行成本都是较大的支出，短期内会导致企业效益受损.因此需加大对改造企业的财政支持，为其提供有利的改造环境，如采取对钢铁、建材等传统产业企业给予税收抵扣，建立专项改造基金等财政措施，为其技术升级、生产换线、产业升级提供保障.单位：106t图8不同情景下3种污染物排放的变化Fig.8Variation of atmospheric pollutants under different scenarios CO2 SO2 NOx 0-0.04-0.08-0.12-0.16变化率/%情景1情景2情景3CO2SO2NOx表7不同情景下3种主要大气污染物的排放总量Tab.7Air pollution emission under different scenarios污染物CO2SO2NOx基准情景9 893.642123.14687.579情景19 888.075123.06387.556情景29 892.947123.10987.565情景39 881.946122.96487.529-6023）完善“煤改气”财政补贴机制.“煤改气”政策在实施过程中，面临改造成本过高、气价过高等问题，应精细化补贴方案，落实到补贴谁、怎么补贴、具体补贴数目等方面，提高财政补贴的有效性和精准度.对于贫困用户、深山地区群体，制定差异化补贴政策，给予一定程度的财政倾斜助其降低取暖成本，提高居民“煤改气”的积极性，增加居民账户对天然气的投资；对于京津冀等污染严重的地区，“煤改气”带来的环境效益相对更高，可以适当加大财政支持力度，进一步提高天然气消费比例.4）坚持实施并完善“煤改气”政策.“煤改气”政策在我国能源结构转型和大气污染物减排的过程中发挥了显著作用，对CO2减排效果十分明显，因此在碳达峰和碳中和的关键时期需坚持实施.现阶段“煤改气”的实施主要集中在北方大气污染传输通道城市，未来应确定改革重点，扩大涉及范围，充分考虑各地区能够稳定供给的气量进行煤改.此外，应以“煤改气”政策为契机，调整能源消费结构，优先发展当地优势清洁能源，因地制宜，建立多元化的能源供应体系，实现能源清洁化，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大气污染问题.参考文献：1 李慧，张睿宁，徐金红.中国“煤改气”面临的挑战及对策建议 J.国际石油经济，2021，29（10）：35-41.2 李晨凯.“煤改气”实施效果及推进阻力分析 J.山西建筑，2020，46（13）：140-141.3 崔凯，于雅泽，王嘉，等.燃煤与燃气供热方式的综合分析比较 J.煤气与热力，2015，35（12）：6-8.4 汤燕刚，黄迪华，郭华斌，等.温州“煤改气”工程价格补贴可行性及相关政策研究 J.城市燃气，2014，472（6）：30-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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